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校园生活永远的单纯 ------------ 一 从新生入校开始 窗外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却不是很热。10月的天已经不是很热了吧。大一新生熟悉环境,自我介绍,打扫公寓,一连串繁琐的事早已结束。暖还没有从新鲜兴奋中回神。几乎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与周围的人聊聊,侃侃,不经意眼角的余光扫过角落的位置。一个女孩,披肩的头发柔柔地垂在肩上。脸上是安详的神色。双手垂下,看着她的动作,暖的直觉告诉他,她的手插在衣兜里。桌面上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她似乎根本不受外界干扰。四周的喧哗声一阵高过一阵,她依然盯着书本。书的名字暖没有看到。距离太远,但暖很肯定那不是教科书。 她旁边的人碰碰她,她抬起头,询问的目光亦是安静的。只见她摘下耳塞递了一个给身旁的人,继续低头看书。暖忽然很好奇,她看的是什么,听的是什么。 导师来了,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看起来都如此的幼稚。毕竟刚迈入梦想中的高等学府,从孩子到成人的必经阶段,不乏有人报以无数的幻想,比如,泡妞。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除了在角落里和周围的几个人交流过以外,暖几乎没见她跟别人说过一句话,总是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暖居然连她的声音都没听过,挫败感油然而生。 貌似一个月后,暖加入了每个新生必须选择的活动社,每天下午训练,奔波。她好似独行侠,什么社团也没有参加。成为异类。每天下午5点准时背个黄色的背包,戴着耳塞,从***场边走过。每次她的目光都会在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在篮球部停留几秒。步伐沉稳,静静地走过,身影静静的消失。 难道她看上了篮球部的谁?失落感充满全身。 暖终于把班上所有的男生都混熟了。特别是总与她同桌的男孩舟。为此暖不惜把舟从柔道部拖到篮球部。这样,舟跟他不熟也得熟稔很多。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秋。她喜欢看安妮宝贝,她喜欢听爱尔兰风笛,还有犬夜叉里面的《かごめと犬夜叉》。据说,她几乎都是重复单曲回放。很佩服她的坚忍不拔。知道了她其实很有才,知道了她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明白了她安静的外表下,流淌着野性的液体…… 一学期过去了,暖和秋没说过一句话。尽管班上所有人都跟暖相处得不错。尽管他了解了他所能知道的她喜欢的所有东西。可是,不管暖怎么努力,似乎都被她四两拨千斤般绕开,怕是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吧。同学一学期,没说过半个字。是两人距离太远?还是两人不属于同一国?因为她的深沉,还是因为他的愚钝? 有时听见别的同学叫她,看见别的同学和她说话,他竟会生出羡慕感……自己真是疯了!暖是如此结论的。 秋淡漠的看着这些天之骄子侃侃而谈。或是炫耀自己的家世,或是谈论哪位同学最帅,哪位最漂亮。刚入学不到1天,系花,系***,校花,校***,十大风云排行榜就在学校论坛上张贴出来。 提着行李上到三楼,来往穿梭的美女让她感觉大学里真的是美女如云,赏心悦目。按照名牌找到自己的床位,刚放好东西,坐在一旁的女生傲慢的跟她商量能不能把下铺让给她。她同意了。反正都是一样的床,睡哪儿都一样。而那个傲慢的女生后来成了她们的宿舍长,名副其实的老大。同寝室的女生都说她脾气真好,她一笑了之。 去食堂吃饭,看着一个个脑袋,她感慨中国人口的确是世界之最。一份白米,一份豆腐,******结束用餐,她塞着耳机,腋下夹着书,随意漫步。她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在任何地方都能悠然自得。 每天路过***场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篮球部的训练。篮球,曾经让她为之疯狂的运动,最后终结在她的右脚踝的伤痛上。 靠在床头看书,听着姐妹们谈论某某帅哥,某某美女,某某在某个时间勾搭上了某某,某某遭遇某某的拒绝。听得她啼笑皆非。恋爱,永恒不变的校园情怀。 老三,你干嘛笑得跟个花痴一样。你也看上暖了?老四抬头就看见拿着书笑得虚幻的秋,揶揄她。 没有啊,我在笑书上说的话呢。秋松开书,让它自然倒落在自己胸前。老大在旁边敲老四的头,说,你傻啊?咱家秋除了跟舟关系好点,你还见她跟哪个男生多说过一句废话。你以为是个女生就该喜欢暖吗?老四揉揉自己的脑袋,嘟囔着,可是暖本来就很帅啊。系***诶,系***诶…… 暖。秋记得这个名字。平时在女生口中被提到次数最多的名字。大一第一天就被评为系***的男生。记忆中好像瘦瘦的,高高的。大多时候的装束都是白衬衫和牛仔裤。 要我说啊,还在大三的任师兄比较帅,每次遇见他我心跳都会加速诶。老五两眼直冒星星。秋哈哈大笑,一点面子没给。老五怒了,老三,你再敢用这种笑来回应我神圣的爱情,我现在就pk你!秋摆手,我错了,我错了。 话说回来啊,老三。现在我们五个就你和老二没有男朋友了,你打算挨到什么时候才找啊。老大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引来秋一通白眼。 我自己过得挺好,干嘛给自己找麻烦。秋不敢苟同。请不要说女人是麻烦,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麻烦。特别是那种痴情的男人。除了死缠烂打,还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怕怕。 看,我说得对吧。老三肯定在中学的时候受过伤,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排斥爱情。老四俨然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秋想哭了。这种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也说过不止一次她没有受伤也没有惧怕爱情,只是怕麻烦,真的只是怕麻烦而已。 老三,你就坦白吧,中学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爱情。老大插话挪了屁股坐到秋身边,怜惜的眼神让秋大呼吃不消。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受伤,只是怕麻烦,真的只是怕麻烦。秋投降。不过她不敢说男人比女人更麻烦。她怕引起公愤。亲爱的姐妹们,饶了我吧,继续你们的帅哥美女论题。 诶,你们快看,英文系的大才子又出现了。咦,咋换人了?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窗边,大呼小叫的喊。几个女生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他们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老大嗤鼻。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花花公子。 长得帅也不是人家的错嘛,况且还是个才子。听说家底不薄呢。老二个高,把下巴放在老大肩膀上瘪瘪嘴。 听说?老二,你居然用听说这个词。你不认得“道听途说“这个成语吗?老五不客气的反驳。 诶?老五,你不会是想换男朋友了吧?还是看上这位才子了?听说过一句话吗?越是暗恋某人,就越会去找他的不足来弥补自己失落的心。老二倪了一眼老五,完全藐视。老五抓起抱枕扔了过去。忘了老二是站在窗边,抱枕直接飞出了窗户。 啊! 啊…… 坏了! 老五蹋着拖鞋颠颠的跑下楼拣抱枕去。 看,老五去会晤她心中的神了。老二怪叫着,楼梯口传来老五的吼声,老二,你给我等着…… 秋很庆幸自己的宿舍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花痴女,虽然天天都喊着看帅哥,但没有人真正见到帅哥就挪不动脚的尖叫。 大一上学期很短,短到秋还没来得及注意就结束了一学期的学习,她是班上公认最好说话的人,也是宿舍里公认的好好姑娘。寒假都各自回家,秋妈不时套套她的话,看她有没有交男朋友。她无奈的对老妈说,大学不比中学,美女很多滴,像您女儿这种菜太普通,一时半会是找不着良人般配了。 秋爸看着电视说了句很经典的话,大学了,可以适当交几个男朋友。合适的可以带回家。秋笑,真到可以交朋友的时候了,咋没遇上顺眼的呢?真浪费青春啊。 秋妈戳她脑门,别得了便宜卖乖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呀,是不是男性朋友太多了,总对他们提不起兴趣。 没有啊,我还是很爱慕帅哥的。秋睁大眼睛眨了眨,完全否认母亲的话。 拓西还有跟你联系吗?秋妈趁秋帮厨的时候小声问。 有啊。秋利落的切菜点头,明朗,陶然他们都有联系的。 秋妈妈无语了,原本以为中学的女儿对拓西有好感,那时候千方百计的阻挠他们在一起玩,怕他们早恋。后来中学毕业考上大学,拓西背着喝醉的女儿回家,以为女儿看上的是拓西。拓西长得不赖,两家还有生意往来,暗示过女儿可以光明正大和拓西交往了。结果等到现在才明白,女儿当时说没有早恋都是真的。她永远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偏袒任何一方,也不会过多和任何一方亲近。 秋,电话。秋爸爸在客厅里喊。秋擦擦手跑出去接电话,没一会儿就听她在客厅喊,妈多烧两菜,拓西他们一会儿过来吃饭。四个人。 好。秋妈妈应允着,多加了两筒米。 ------------ 二 生活的点滴 大一下学期,夏天即将到来的季节。 五一长假的第二天, 清晨5:00。 人烟稀少。 暖站在***场边缘看见场中一名女孩儿的身影。身影太纤细,不像篮球部那些高大的壮女们。带球,运球,起跳,灌篮。一气呵成,完美无缺。落地时,她却险些摔倒。同行的舟叫出她的名字,并跑到她的身边,询问她的状况,暖神使鬼差的跟了过去。 怎么了?舟扶她到一旁坐下,暖则捡了一旁的篮球站在一边,旁观。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呵呵。旧伤。她笑得很轻松。迎着晨曦,暖发现她额头的细汗。只是一个球而已,就算不经常运动的人也不会出那么多的汗。 你也会打篮球啊,看架势挺专业呀。舟坐在她身旁聊了起来。暖没有吭声,放下手中的球,蹲下了身子。 练过一些时候,脚伤一直不好,没了兴趣索性就放弃了。呵呵。她说话的时候软软的,很慢,有股南方小镇绵绵细雨的感觉。舒缓而悠然。 暖脱下了她的鞋袜,她没有抵制,也没有别的举动。一切都很自然。就像多年熟识的老友,互相帮助的时候。 暖,你干吗?舟叫了起来。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他在帮我,不是吗?她笑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声音有点沙哑,有点低沉,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和。 我还以为他想非礼你呢,要知道咱系里追他的女孩太多了。舟这个玩笑开得有点低级。 那不代表他会饥不择食。如果那样的话,现在我肯定死无全尸。哈哈。她说话时一直轻笑,还有点冷幽默。 why?舟拧开了他们随身带的矿泉水。 女人,女人的妒意,是很可怕的东西。况且,现在是清晨,人烟稀少,虽然有你这么一个壮汉在这里,我感觉,还是他比较危险。她完全忽视了当事人的存在和舟嬉闹着,扮了个鬼脸。 舟乐得跟傻子似的,暖忽然很想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你们宿舍的女生呢?都出去度假了?舟岔开话题,递给秋一张纸巾。 除了我留校,老二打工,其他人都和男朋友出去玩了。秋接过纸巾擦去额头的汗水。 手都挺快啊,都嫁出去了。舟说笑。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 找你啊?秋翻白眼,找男朋友就等同于找一个麻烦。 咳,找我的话,我没意见啊。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成为你所谓的麻烦。我会让你像个公主一样的生活,每天都开心的去面对每个清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舟抛个媚眼,他平时和女生打闹习惯了揶揄,不像暖那样,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却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秋拍拍胸脯,一副受惊的模样。拜托,别吓我,心脏负荷不了。 哈哈哈。舟放肆的大笑。两人自动将蹲在一旁的帅哥忽略。 暖的手在她的脚上加重了力道,她的神色微变。 很痛。暖知道。 但她也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依旧跟舟笑着。 暖,你下手轻点啊,秋都疼得皱眉了。不会别逞强啊,伤着秋的话可得把人家负责到底。舟口无遮拦地叫道。秋惊悚了。 拜托,收敛点好不好?千万别给我戴高帽子。她投降不行吗?还好现在人少,这要让谁瞧见了,她真是会死无全尸的。这么大颗***给她按摩脚踝,边上还有颗***陪着她聊天…… 6:00 舟从地上站起来说,我去买早餐。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暖的身上,微蹙眉头,隔了许久才说话。 我的伤好多了,谢谢你。 不用。暖帮她套上鞋袜,拾起地上的球转身就走。 你的眼睛被表面的东西所欺骗。她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暖停了停,继续走自己的路,没有回头。他心里讥嘲的笑着。 我不会爱上她,我会爱上的也不会是她。我对她……不过是好奇。 在路上,暖遇上了回来的舟,打了招呼没做停留。结果是,暖没吃早餐。 淡定,暖如是对自己说。 秋还是与舟同桌,还是听音乐,还是看安妮宝贝的书,她从没有逃课,但她的成绩一直不算好。总之,她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也让人不容易忘记的人。暖忽然明白,她在努力收敛自己的光芒,努力做一个安静到被人遗忘的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学里本来就展现自我才华的地方,她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暖迷惑了。 球场上是奔跑的身影,舟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秋下午去租房子了。暖一惊,难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舟拍着暖的肩膀,无比认真地说,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还真没见过你会主动跟哪个女生说话,或者帮哪个女生做事。更别说无事献殷情。但是我又很佩服你的强大。从来没跟人家女孩说过半个字,上去就敢脱人的鞋袜。强悍!!!表情是巨幅的惋惜。但是,据我观察,深入了解,秋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平凡。至少,她的心,不是平凡的。 不是一国的人,终究还是有距离的。距离就是距离,无论怎么奔跑,距离永远是条鸿沟。 舟把他所知道的和看到的事全都告诉了暖。她超乎常人的平静,偶尔不经意间表露的霸气,说话时的冷幽默……一切的一切,暖决定跟秋做第一次认真的谈话接触。 她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想逮她,很容易。 你很收敛自己。 是吗? 是的。 这就是你观察了我接近两学期的结果? 她一语道破,暖霎时无所遁形,直觉想要落跑。 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总是不温不火,知道我偶尔的霸道,知道我时不时的冷幽默,知道我会打篮球,知道我听什么音乐看什么书,知道我最近搬出了女生公寓,知道我和舟的关系不错……你所知道的东西其实班里人差不多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可过多关注的罢了。你唯一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只不过是我脚上的旧伤有多严重。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一一回答你。她表现得越是平静,暖就越心慌。平时的自信和高傲全不见了踪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努力平静狂跳的心。暖说,你真不简单。 秋很实在的转身,给他一个背影,走掉了。 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认真来算,这是他们第二次交谈,就这么结束,暖总共说了三句话。 他的口才,他的思维,他的手段,哪儿去了? ------------ 三 插曲、默认 学校篮球赛,永远都是女生们追逐的焦点。没别的,就是帅哥多。养眼嘛。 前面的比赛秋一场都没去。没有别的理由,就一个关键,人太多了。还不如睡觉来得实在。 今天是最后一场决赛,秋拗不过宿舍的几个女人,被强拖了来。怕是整个场地里就她一个人带着耳塞在游魂吧。 球场上的暖几乎能用优雅来形容,然而一旦爆发,却是那么的气势惊人锐不可挡,动静之间,是最原始的力量与速度带来的震撼。 暖好帅,好帅……老五要疯狂了,手里的薯片漫天飞。 舟也不错啊。老二被球场上精彩的表演吸引得目不转睛,却不忘跟老五斗嘴。 第三节结束,暖的队里有一位伤员下场。英文系的家伙突然大有夺冠之势。暖这边喊了暂停。少一个人,实力悬殊过大,直接等于自杀式。 坏了诶,咱系要输了啊。老四抱着零食惋惜。 那也没办法啊,光暖和舟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老大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似冷静。 现在怎么办啊?老五抱着老大的手臂。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大推着贴上来的老五怒。热死了,闪开点。 暖接过队友递过来的矿泉水和毛巾,擦着汗水,喝着水,很平静。听着教练的话,他忽然放下矿泉水,毫无征兆的走向观众席。全场的注意力渐渐的不在球场上了,几乎都在注视着他。 他要做什么?老四问老大。老大无奈地垂头。为什么什么问题都跑来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老大……老大……老五突然激动的抓住老大手,之紧。老四也在同时抓住了老大另一只手。老大心里哀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老……大……一向淡定的老二也结巴了。 观众席上窃窃私语。 暖很干脆的踏上台阶,越过一层层观众走到秋面前,拉起她的手腕,几乎是强行挟制拖着她走到场边。摘下她的耳塞,拉下她外套的拉锁,脱下她的外套,罩上他们队的队服,无视她足以杀人的眼光,拖着她的手走向场中。 诶?!从老大到老五,清一色张口结舌。 老大,奸情!老四最先反应过来。 必须严刑逼供!老二伸出右手,狠狠的握成拳头。 场边,秋冷着一张脸,甩开了暖的手。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舟这时走了过来,附耳也不知道跟秋说了什么,她最后点了点头,看向裁判。外援。暖说。 有暖在,面对裁判带着疑问的扑克脸可以直接忽略。全场所有的人都盯住了这个新下场的女孩。 她把头发束起马尾,这是暖第一次看到她整张脸和白皙的脖子。 英文系的人很显然没把娇小的她放在眼里。 接过暖的传球,不急不躁的运了两下,在有人上来拦截的时候忽然加速,大家都以为她要突破了,不少人嘲笑她的突破简直就是玩笑时,她却是一个急停,没怎么瞄准就跃起投出,篮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时空仿佛在此刻凝滞。 她在暖和舟的配合下完美的投出了12个三分球。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预料。等到英文系的人警觉时,时间还剩下3分钟。她带球起跳,英文系的一个队员在她前面跳了起来拦球,她却将球从另一方向传给了暖,暖迅速带球扣篮。秋落地时被高大的男生撞倒在地。她却迅速的站了起来,在场上快速奔跑,小小的身子似有无穷的爆发力,她的弹跳很高,移动速度很快。不断的运球,过人,传球,暖与她百分之二百的完美合作,其他人几乎成了摆设。她似乎有赌气的成分。有些刻意的故意! 最后,暖的队赢了。两队握手时,秋遇上了撞她的那个男人,不知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她抬头,黑色的眸子里如深潭般幽静,忽然挥手给了那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震惊全场。倔强的抿着唇线,暖却知道她的怒火在暴走边缘。男人恼怒的想还手,暖在第一时间冲上前将那人摔了出去。 忘了说,暖的跆拳道是黑带段段段……段…… 场上乱了,一片混乱中,秋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球场。没人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多么的别扭。 第二天,秋没去上课,而英文系的四大才子放出风声,要在一周之内追上她,一月之内上她的床。暖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了。他忽然觉得,她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只是懒得去对付罢了。他倒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第三天,秋没有去上课。鲜花和情书就那么醒目的堆在她经常坐的位置。被室友拿回了宿舍。 老大说,老三啊,这花很贵的,好几大百一束呢。 老二说,老三啊,这回才子们动真格的了。还有好多堆在教室里呢。 老四说,老三啊,交待奸情的发展动向吧。我心如猫抓的问题。 老五说,老三啊,我太崇拜你了。暖帅哥诶,那么若无旁人的牵着你的手,若无旁人的脱你的衣服…… 秋在昏睡,充耳不闻。 第四天,秋还是没去上课。 第五天,秋来了,面容憔悴,人也瘦了一圈。漠视所有的一切,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 一下课,舟就陪她出去了。快到训练的时候,舟给暖去了个电话,帮忙请假,说秋进了医院……其余,暖什么都没听进去。 舟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翻墙进的宿舍。第二天告诉暖。胃病,生理期,旧伤,高烧,全凑一起了,还拖了n天,也就是说,比赛那天,她就是这么个状态。暖惊诧得下巴差点脱臼。盯着舟不敢相信,那么纤弱的身体怎么承受住了那么多的伤病。 她需要人照顾,而在这里,她就我一个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因此,你也是她的朋友。明天开始,我们轮流去她家照顾她。舟边说边收拾东西准备去上晚自习,暖沉默片刻说,可以找她的室友去照顾她。 你放心?舟反问。 暖不语。 ------------ 四 病愈、晕针的意外 秋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布置得很舒适,让暖觉得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如果不是她的咳嗽声,暖相信,他会爱上这个环境。 她乖巧的服下药,药性发挥作用。她沉沉的睡去。睡眠中似乎做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梦,眉头皱了起来。 电话骤然响起。暖以最敏捷的速度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砸来:秋,珍和明的事只能你来搞定了。我们真的郁闷了。 暖愣了愣,压低嗓音说,秋刚刚睡着,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吃惊不小,随后又说,那麻烦你转告小秋,叫她有空给珍去个电话。谢谢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暖慢慢放下电话,一颗心紧张得狂跳。 周六,在舟千叮万嘱下暖提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去了秋租的房子,舟则回了家。他是本地人。 你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去继续过日子;要么离婚,各过各的。还有,告诉他们,以后你们两口子吵架别来找我。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日子。秋对着电话说着,见到暖,点点头,算打了招呼。暖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秋也跟着进去了。拿起放在灶台上的水果袋将水果一一拿出来,放进水槽,一边洗一边跟暖闲聊。 舟回家了?她洗着水果,没有看暖。 嗯,他说他很想念妈妈的手艺。暖拿出蔬菜。 你呢?呵呵,也很想念妈妈的手艺吗?她笑道。 有生之年没吃过妈妈的手艺。只能憧憬一下了。暖说得冷淡。 对不起。秋道歉。其实我病已经好了,不用你再这么麻烦的奔波。不过,你做的菜真的是,不敢恭维。秋抓住了暖的手,阻止他拿起菜刀的打算。暖的脸居然红了,而秋并没有看到,自顾自的让他去洗水果。这几天托你们的福,我才会好的这么快。舟是没口福了,今天我下厨。让你好好憧憬一下妈妈的手艺。 洗着水果,看着她熟练的摘菜,洗菜,切菜……不到一小时,四菜一汤就出来了,色香味俱全。吃下肚,暖才知道前些天他做的食物可以堪称什么。根本就是垃圾中的极品!! 怎么样?还不错吧,呵呵。她不知何时已停下了筷子,而暖还在扫荡着桌上的菜肴。 你不吃了?再怎么也要虚伪一下。 我病刚好,哪吃得了多少。你,能解决吗?秋偏着头,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明亮而温暖。 嗯。暖三下五除二解决盘中菜。抬头看她,笑容有点奸。呃,确实是奸笑。 搞定!摸着微鼓的肚子,暖满足的叹息。虽然有专人能给他做饭,但他还是希望在上学的时候看起来平凡一点。像现在这样,平淡的吃饭,温馨。嗯,是温馨。家的温暖。 ok。部长同志,做事要有头有尾,对不对?笑容过于灿烂。 是的。暖还没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碗碟你也一并解决了吧。听到这里暖才恍然大悟,转而哑然一笑。敢情是不想洗碗啊。哈哈,有意思。还拐那么些个弯弯绕绕。 你和你的室友相处得不错,为什么想着搬出来住?暖洗完碗筷,秋泡了茶递给他一杯。听见他的问题,秋摇头,还不是都是你闹的。要不是你逼我下场,我何至于为讨个清静搬出宿舍花这个冤枉钱。幸亏病了这么一场,不然还真找不到借口搬出来。 你的身体经常这样?暖现在自然得就跟在自个家一样随意。 很少这样啊。知道世上有一个词语叫巧合吗?秋捧着茶杯惬意的喝着。暖看她的目光变得幽深。 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8点医生来给你打最后一针,舟没跟我说为什么必须在你打针的时候在场,但是强调必须在你身边陪同。 听见打针,秋的神色变得很不自然,无意识挪了挪身体,深呼吸。扭头看挂钟,离8点还有10分钟。 能商量个事情吗?秋可爱的微笑。暖差点笑场。她想做什么? 什么事? 能不能,不打针了?我病已经好啊,不用再打了吧。秋笑得很虚弱。 为什么怕打针?暖挑了重点。秋左顾右盼,最后受不了低气压的蔓延小声地说,我晕针。 暖挑高了左眉,晕针?! 呃……秋低头,真的很丢脸。这么大人了还晕针。 叮咚。门铃响起,暖起身去开门。舟请的私人医生在门口和蔼微笑,身后跟着一名职业护士。秋硬着头皮坐直身体,背脊僵硬的线条泄露了她的紧张。 秋小姐,放松一些噢,不然针头卡在肌肉里药水进不去还得扎第二针。护士小姐熟练的取出药瓶和针筒做着准备工作。医生给秋做了一个例行检查。 打哪儿?暖问护士。 屁股。护士随口答道,看了看两人又说,你需要回避一下吗? 不用。见医生给秋检查完,转身收拾东西。暖走到秋跟前弯下腰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轻拍着说,放松。 放松?秋真惊了,略微挣扎。如此亲昵的抱着叫她放松? 如果你想更贴近一点,我没意见。暖在她耳边轻声说。秋叹息,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 呵呵,有男朋友抱着,这下不会再失明了。护士一手拿着针筒,一手拿着药棉,笑着蹲下。 护士的手指真的很轻柔,秋还是不能避免的紧张。暖轻笑着拍她的肩,闭上双眼,下巴抵着她的头。 好啦。秋慢慢放松的同时,护士已经拔出了针头。收拾好工具与医生一起告别两人。 谢谢!暖说着,医生制止他站起来,说,不用送啦,好好看护她吧。再见。 安静。 秋睁开双眼,摇摇头,双目失焦。 怎么了?暖松开她,看着她的脸。 失明。秋很平静。如同盲人般寻声看向暖。 什么也看不见吗? 金灿灿的一片。秋闭上了眼睛,继续说,没事的,每次打针都是这样。完事以后失明一会儿。 看不见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呼吸。秋摸索着想坐到沙发上去,暖没有松手。 别动。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很温暖的触感。秋觉得有什么液体在眼睛里打转。 ------------ 五 铁三角与批斗 走在校园里明显多了许多人对秋指指点点,她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自己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也许是因为她的冷漠,也许是因为她身边的两尊“门神”。议论的人虽多,却没有人来直接打扰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暖,秋,舟三人的关系日益亲密。三人的友情日渐深厚。成了很明显的铁三角。秋这才知道,暖和舟住的是学校的高级公寓,两人间。配备的设置是普通学生宿舍无法比拟的。 秋在学校里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天马行空。 老五偷摸问,老三,你到底是在和暖交往还是在和舟交往?三人行诶。秋十分专注的盯着老五,盯得老五心里发毛。 孔子曾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秋的回答让老五昏倒。这算什么答案。 秋,我十分郑重的问你……老大的严肃和老四的猥琐成形鲜明的对比。秋把整张脸埋入书本里,拒绝听老大的问题。老大用笔敲着她的头碎碎念,逃避是懦弱的表现,你必须面对问题的存在性。 老大,我亲爱的老大,我最可爱性感的老大,我最最妖娆妩媚的老大,你的问题,不成立!一番赞美之后,秋很无耻的耍了赖皮。 老四,她是在夸我还是在变相的讽刺我?老大侧头问旁边的老四,老四奸诈的眼神在秋身上乱转,然后一本正经的对老大说,我可以肯定,她在耍赖。 下课后回宿舍,我们要开批斗会!老大下令,老二笑得幸灾乐祸。秋想泪奔。 她说什么来着?男人就是麻烦,麻烦的源头就是男人。事实胜于一切雄辩!这是真理啊! 上课铃声及时敲响,四个女人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秋在笔记本上写道,下午有训练吗?递给身旁的舟。舟回写两字,没有。 下课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啦,宿舍的姐妹们让我回宿舍批斗。秋支着下巴,听着教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讲解,懒散的写着。 批斗?!!!舟连着三个感叹号抽气。 红颜是祸水,帅哥是祸害!秋瞥他一眼,瞪!舟心虚的笑。心想,下次得跟暖换个位置。大大咧咧的他根本就不是秋的对手,腹黑的暖才能搞定她。 秋风清爽,大片的梧桐叶黄黄绿绿参杂着,地上是梧桐的落叶。踩上去脆脆的响声让秋感觉很快乐。一通奔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几双手同时搭在她身上,嬉闹着,一路洒下欢快的笑声。 坦白从宽。老大习惯性推眼镜框。 抗拒从严。老二双手抱在胸前,扬起下巴,和老大各站一边。 若不交代。老四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奸笑。 哼哼……老五拿了衣架和盆子敲了两下加强声势。 坦白什么?秋懒懒地倒在老大的床上,舒展四肢。 不带这样耍赖的老三。赶紧说,他们两个到底谁更好。老二揪起被子不让她舒服躺着。 各有千秋啊。大姐,你对你自己的伙计也会有遐想吗?秋抬抬眼皮子舔了舔唇畔。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新一代的剩女,我不会介意对自己的伙计也报以遐想,任何人都可能成为遐想后的事实。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老二尖牙利嘴的诡辩。 对啊,时间问题啊。我跟舟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从入校第一天就开始了。可是,我和暖的接触到今天为止,不过10几天,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和舟一起,几乎是没有单独相处过。你让我怎么去做比较捏?秋决定把无耻进行到底。她不可能告诉这些女人,因为晕针的问题,她被暖抱过,还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放开她,叫她洗漱回房间睡觉。 几乎?也就是说,你们也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老大不愧是老大,一下就抓住了重点部分。 嗯?有么?我怎么不知道?秋无赖的翻身,打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姐妹们,挠她!四双手,八只爪子同时伸向她的身体。秋尖叫着不断扭动,她想哭,可又想笑,好痛苦啊。 手机铃声在秋生不如死的时候解救了她。停,停,停!我接电话。 四人收回虐她的手,放她一条生路。 喂?秋在背包里翻出手机,号码不认识,先接再说。 我是暖,现在你装出很惊讶的样子,然后说,什么,知道了,好,我马上下去。再跟你的姐妹们说有点急事,回头再聚。记住,跑的时候要迅速。我和舟在北门的小道上等你。秋默了,他怎么知道她现在的苦恼?不管了,先落跑再说。 按照暖的交待,秋演绎得相当完美。成功逃脱。狂奔到北门小道上,舟蹲在草地上找着什么,暖靠着树干望着天空,听见脚步声回头几看见她以逃命的速度跑过来。笑着站直了身体,来者却差点把他扑倒。 啊啊,暖,你太有才了,救本小姐于水深火热之中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秋扑向暖,抱着他的脖子一通赞誉感谢。舟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圈。心里无比懊悔,自己干嘛不像暖那样站着,非无聊到蹲草里找蛐蛐。 请我吃饭吧。暖提议,秋点头,好,现在向超市进军,买菜,购物。先说好哈,我不提东西。 ok。协议达成,全速前进。秋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舟,速度速度。 只有在他们面前,她才会露出顽皮捣蛋的性子。且整完了还让他们哑口无言。心不甘情不愿却找不到话反驳。用秋的话说,暖和舟是好孩子,不懂狡辩,偶尔要懂得耍赖,才是真性情。暖听完这句话当时就笑了,笑中的苦涩和他本来的暖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自己似乎没有察觉,秋似乎也没看见。忽略。 这时候,暖已经弄不清他对秋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舟很想蹲墙角去画圈圈诅咒暖的腹黑。为什么,为什么他先认识的秋,他最尽心的照顾秋,暖却比他先吃到秋做的饭菜。而暖的回答差点让舟直接从8楼跳下去。 暖说,因为我献身了。 秋看了看眼眸泛着水光的舟,再看坦然自若吃着饭菜的暖,欲哭无泪。什么叫献身了?献身了……不清楚的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遐想这句话。 后来秋问暖为什么要那么说,暖的回答让秋的双眼也泛起了水光。 暖说,引开舟的注意力,我就可以多吃点菜。 舟吃饭一点也不优雅,相反,很男人,相当的man。大口吃饭,大口吃菜。一碗饭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暖总是细嚼慢咽,所以…… 秋替舟默哀了三秒。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 六 友情?爱情? 同学,请问,暖在教室吗?一名高挑的女生落落大方地问打算进教室的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在吧。秋抬眼看了看,笑着喊道。暖,有人找。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门口和暖的身上,秋淡然的走进教室。 暖抬起了头,看着门口的女人,心里一阵烦闷。与秋擦肩而过的时候,暖瞪了秋一眼,一天不捣蛋睡觉不安心似的。麻烦!什么时候是个头。 暖和舟收到的情书,点心,零食,手工等等等,全被秋利用起来整治两人。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女生,暖憋了一肚子气打算放学后找秋算账。此时老五问了秋一个很低级的问题,相信当时听见的人至今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反正老四和老二是直接笑趴下了。 老五说,老三,什么是“h”,我最近看小说好多这个字母。还有“ms”、萌…… 据老大的回忆,因为老五的大嗓门,当时很多同学都听见了这个问题。差不多半数以上的人都看着她俩。秋淡淡的倪了她一眼,懒散地支着头,翻着手里的书说,很想知道吗?老五就差了星星眼,暗地背过手对老大他们比划了一个“v”。 秋继续说,听好啊,姐姐现在就给你解释。“h”英文字母的第8个字母。中文拼音里面h的大写,至于该如何搭配使用,请去图书馆参照《现代汉语词典》或者找《牛津英文词典》。老五直接仰面向后倒。 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把她的脑袋摁在课桌上说,至于“ms”,貌似应该是“s&m”。还有萌的问题,需要我找人来给你做个现身说法么?老五慌了,以n次方的速度开始摇头。很好,乖。秋摸摸老五的脸,放开了她。 老五灰不溜秋的回到老大的怀抱,老二崇拜的说,老三很强啊。 暖的唇角不易察觉的比平时上扬了5度。 下课,早已消失近两个月的英文系某才子出现。拦住走在楼梯转角处的秋,开门见山地说,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秋酷酷地回了两个字,没空!从身边经过的同学听见两人的对话有幸灾乐祸笑又一位少女即将被吃干抹净,也有惊诧某才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住女孩子的。而某才子抓住秋的手腕,用一种相当专注带着一定热度的目光看着秋,说,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秋眨眨眼睛,回复的语气完全肯定,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心里以为我追求你是因为先前我们所放的话。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对你的关注,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并不是为了那个可笑的赌约。某才子的神色黯然,不知情的人看来要有多痴情就有多痴情。秋很想鄙视他。 放开她。暖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秋的身后。舟的手快一步劈开某才子的爪子。暖揽住秋的肩膀后退两步。秋不是你可以指染的。此话一出,被后来的人们不知道编排了多少个版本。有人说是暖喜欢上了秋,所以表现出如此占有欲。有人说因为秋天天和暖他们在一起,所以暖将秋视为私有物品,不允许除他意外的任何人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有人说,暖和舟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才在秋面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秋说,版本挺多,就没一个完整的故事让人yy一下。舟流着口水说,不用yy了,我们用行动来实现yy吧。秋给了舟一脚。暖大笑。 秋这颗钉子有多硬,只有碰过的人才知道。 某才子的穷追不舍,秋视若无睹。暖和舟却借此机会好好的将秋欺负了一番,已报私仇。 在游泳池里,舟游到水下把秋拖进了水里,害她呛了个半死。舟事后说是暖指使的,秋充耳不闻,只把舟暴打了一顿。不过结局是连着一个星期,秋对两人谁都没理睬。道歉,赔不是,什么都做了,她依旧不闻不问。在训练的时候,依旧是5点,秋依旧从那条路走过,但有人拦住了她,刚开始说得还心平气和,没几句话就吵了起来。一向自制力很强的秋也会吵架?看来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争吵声让暖分了神,被球砸中了左眼,一群人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没事吧? 伤到哪儿了? 伤得重不重? 舟扶着暖去了医务室,秋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球场里的情况。 暖在医务室里刚做完检查,校医说只是伤到眼眶,除了淤青一块,没什么大碍。就见秋一脸铁青的似阵旋风冲进医务室的大门。眼睛明显的泛红,还带着水气。后面跟着笑岔气的舟。看见暖,她微凉的手指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抿着嘴一言不发。暖感受着凉凉的温度,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心里一阵战栗。 你不说伤得很严重吗?你不是说人快不行了吗?骗我?!秋转身对着舟一拳挥了过去。在医务室里上演了一场拳打脚踢。小丫头下手挺狠,一点也没留情。秋说,你丫再吓唬我,我拔你一层皮!暖顿时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溢出。第二天,舟顶着一个黑眼圈进了教室,与暖的左眼正好成一对。 一日,舟说,舟妈妈听了他说两人的事迹很想见见他俩,所以周末请他们去家里吃饭。秋看着暖,暖看着舟。暖很平静的点头同意,秋犹豫了一下,也点了头。周末下课,一辆豪华的私家车停在校园北门,来往的学生本来就少,不知道是谁宣扬了一番,围观的人渐渐竟多了起来。舟无奈的说,没想到会这样。暖只是轻笑,秋翻白眼说活该。 到了舟家,简单而豪华的装潢,用当前时尚的装潢口语就是,人性化装修。秋得体的举止让舟的妈妈很喜欢。说女孩子就应该像秋这样含蓄不张扬。当场认了秋当干女儿,可把她给乐坏了。 秋说,我是不是得跪下敬茶?舟妈妈说不用,舟说,要不你跪下给我这个哥哥敬杯茶吧,我会更加疼爱你这个妹妹的。舟妈妈说你欠揍么?舟半开玩笑的说,这下坏了,成了兄妹就不能相爱了。秋自恋的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暖和舟同时做呕吐状,接着背上各挨一拳。 这时候,暖觉得自己对秋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 七 用钱砸死我吧 大二在不知不觉中到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大一的新生注册入校,和往年一样。秋成功的再次收敛自己的气息,大家逐渐遗忘了那次的篮球事件。暖和舟依然在每个下午训练,只是5:00过后他们会吃上秋做的便当。她的厨艺在舟妈妈的指导下更加精湛。 学校组织了篮球联赛。让更多的人见识了那些漂亮的球技。也让暖和舟每天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虽不是人人喊打,也是人人叫喊。小学妹们如狂蜂浪蝶般涌上,暖和舟自称无福消受。 秋为了帮助他们,做了一件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凡看上他俩的人都去秋哪儿送情书,送礼物,俨然成了他们两个的经纪人。经秋的一番口舌,最后剩下了两位,刚好,暖和舟一人一个被秋安排着去约会。老大说,老三,你不地道,为啥不给老二安排一个,让老二也滋润一下。秋说,老二还用我来安排?追求她的人都快从宿舍门口排到学校门口去了。老二戳着老大的肩膀,你就那么想把我给送出去?老大回答道,我是为了咱宿舍的共同发展。老二怒了,老娘还用安排去约会?老大说,那你晚上去找个男人来给我们瞧瞧?老二默了。 舟苦着脸回来的,对秋哀嚎说,太热情了,受不了。暖则很平静。淡淡地说,没兴趣。秋大骂两人白痴,送上嘴边的肥肉都不吃。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复她:我们吃素,不吃荤。结果,秋做的便当5天没见荤。舟和暖皆然无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啊。 这几天秋人很懒,没有便当吃。一下课就见不着她人。暖问舟,舟问暖,两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舟跑去一打听才知道大一有个新生在追求她。因为偷偷看见她送给两人便当,看见了便当里的材料,觉得她是贤妻良母的不二人选,发狠的追求。秋直接闪人。 为了嘴巴,为了肚子,为了便当,暖和舟商量着直接找到大一的那位小朋友好好教育了一顿,没料小朋友还挺张狂,对他们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有资格追求秋,而他们没资格评价他如何去追求秋。 舟说,你也不瞧瞧你那样,配得上我们家小秋? 小朋友说,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算。 舟说,你觉得你自己能比得上我和暖? 小朋友说,比不比得上他跟暖跟追求不追求秋是两码事。 看着如此难缠的小朋友,暖第一次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舟没注意到暖的异样神色,大叹现在的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暖阴翳的俊脸看不出喜乐。 晚上在秋家吃饭,秋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舟后知后觉的吃着饭菜,暖如平常安静。临走时,舟先下楼取车,暖单肩挎着手提电脑包,在玄关穿鞋,一语不发。秋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说,我能解决,只是他太单纯,有点于心不忍。暖没有回头,只顿了顿,垂首,下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秋笑得很淡然。 关上门。 纠结。 秋没有再躲避小朋友,而是选择漠视。她不住校。小朋友没办法献殷情。不能像别的男生追求女生那样天天打饭,打水。风雨无阻的在宿舍楼下痴心等待。秋住的小区门口有保安。除了是熟客的暖和舟,别人不能随意尽出。小朋友只能在学校守株待兔。可在学校,舟有时还会有别的事,离开学校回家,而一向忙碌的暖却一改以往的态度与秋几乎形影不离。小朋友望而兴叹,根本插不上脚。 暖是二年级的级草,成绩好,相貌好,家世神秘。大有一争校草之衔之势。但暖一向低调,从不对女生假以颜色,也不会过于温柔。唯一能入他法眼的,也只有秋了。所以在学校十大风云任务排行榜上,暖从最开始排在第一,一学期以后排在最后,连舟都是他前面。据说连一年级的某草都比他的后台硬。暖的家庭到底怎样,秋不知道,她也从来不问,舟知不知道,也只有舟心里才知道了。舟最后只笑着打趣,自己的前途无量。秋倪他一眼说,前途无量有p用,也没见你找一个。舟闭嘴了。 学校里一时风声水起。到处都是暖与秋的流言蜚语。大多只是妒忌。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女生的眼光都是盲目的。 老大说,老三啊,开窍了? 老二说,老三啊,确定目标了? 老四说,老三啊,啥时候请吃饭啊? 老五说,老三啊,把舟送给我吧。 老二惊了,你那位呢?不要了?貌似前两天还亲亲我我没完没了。 老五怒,挥动双拳,丫给我玩劈腿,被我给撞见了,我让丫好好尝了尝劈腿的滋味。 老大诧异,怎么劈? 老四啃着苹果说,老五一脚踹过去,那位直接在地上玩了一个芭蕾的基本动作,一字劈。结果,裤裆当场破裂。 老二大笑,啥颜色的内裤? 老五面无表情,红色。 除了老四老五,其他集体爆笑。 老大推推眼镜,都什么年代了还红色内裤,今年本命年? 老四说,谁知道,后来跟老五说让老五等着,要她好看。老五给丫照了一张现照,说要贴到论坛上去。丫骂骂咧咧走了。 老二说,不能放过劈腿的。 老四说,你先管你自己吧。别人的事这么起劲,自己是事没见你这么上心。 老二怒,姐要找男朋友还用上心? 老四说,看,话题又绕回来了,每次都这句,也没见真找一个。老二一个飞腿,踢飞了老四的苹果。老四怒了。 老五星星眼抱着秋的脖子,老三啊,我最亲亲的老三,我可就认定舟了啊。 秋默了,虚抹一把额头,这事我说了不算,自己表白去,我可以给你放水,把你的情书送到他手上。 老大习惯性推眼睛,眼露精光,你不怕被舟拆了? 秋回头,为毛拆我? 老大说,自己想去。 老五说,我可不管。暂时还没目标,先把舟放跟前瞅瞅。 秋说,那周末去我家吃饭吧。 集体尖叫,老五狂呼,有两草没? 秋说,大概,有。 有人说,暖不过是学习好点,英俊点,要作为丈夫人选的话,在现在这个很实在的社会里,只能排在末位。可当男友,不可当老公。 秋当时听到这种说法时“哈哈”大笑。暖问她笑什么,她说,倒是便宜了她自己。这么大棵草天天陪在身边。暖的眸子尤为深邃难测。最后只是一笑。 秋,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答应我?小朋友拦住秋的去路迷茫的问。 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不追我?秋很平静的反问。与其把所有问题都抛给她,不如把所有问题都抛回去。她可没有悲天悯人的伟大牺牲品性。 我不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小朋友很严肃。 钱?秋不气反笑。那你就用钱来砸死我吧。 一句戏言,小朋友眼神坚定,在秋的戏谑中离开。 跟上来的暖和舟只看见小朋友离开,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舟说,真不可思议,第一次见小朋友这么自觉的离开。 ------------ 八 鲜花五朵,独草一颗 第二天,秋收到了99朵红玫瑰,秋看完卡片,闻了闻玫瑰的甜香,拒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晚些时候,花店小妹再次出现,送来一束紫罗兰。没有卡片,秋看着花,签收。捧着花兴高采烈地笑。舟不禁讶然。是谁送的啊?你居然会接。秋只是笑,捧着花陶醉得不得了。暖未有只言片语。 第三天,快递员送来一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一看,一对耀眼的钻石耳环,晃得她眼晕。她递给暖,请他保管。暖接过去未说话。下午快递送来一个盒子,一枚别致的紫色胸针。秋笑着别在了胸前,说,总算如愿了。舟很疑惑秋的话。后来天微凉的时候,秋裹着一纯黑色的披肩,红色的“v”字领毛衣,黑色裙子,长靴,长发挽起,用一根簪子髻住。很女人,很妩媚。舟瞪大了眼睛,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看见披肩上的胸针,笑得很温柔。 第四天…… 第五天…… 周五下课,秋说,舟,周末有空不?舟说,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秋扭头问暖,你呢?暖说,不一定。 秋说,周末宿舍的姑娘们去我家吃饭。舟说,有免费的饭菜一定去。秋回头很鄙视的看他,哪次还用你破费了?舟嘿嘿直笑。暖说,有时间就去。舟说,她们几个人还不错。秋笑得奸诈,不错?还有两单身的,不行你考虑考虑?还是第一次听见舟大爷说女生不错呢。不过老二不打算找男朋友,就剩老五了,你要不勉为其难收了房?舟慌了,连连摆手,饶了我吧。 周末,秋和姐妹们一起去超市大购物。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刚走到小区的路口,就遇上了一身休闲的暖正往里走。秋叫了一声,暖站住并接过了秋手里的东西。 几个姑娘暧昧的偷笑,跟在后面窃窃私语。老四说,看见没?看见没?暖帅哥只接了秋手上的东西。老大说,有jq。老二说,暖帅哥真没风度,这么多东西只帮秋拿。老五东张西望,舟捏?舟捏? 出了电梯,暖掏出钥匙开门,姑娘们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进了屋里,老二拽着秋直奔厨房,其他几人紧随其后,老四关上厨房门。 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老二抱住秋的肩膀使劲摇。 秋被晃得眼晕,什么什么地步了? 老大习惯性动作,推眼镜,钥匙都给人家了,你说什么什么地步了? 秋迷糊,我经常忘了带钥匙啊,暖和舟都有一把。结果舟那把没两天就给我弄丢了,还害我换门锁,花了好些银子呢。 老二戳她脑门,姑且放过你这次。哼。 开了厨房门,老大帮着秋在厨房里忙活,老二,老四和老五去了客厅。就听老四的声音,咦,暖帅哥人呢? 秋伸了个脑袋,环视一周,说,不是在我房间里睡觉,就是在用电脑。 什么?!老四惊叫,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几人面面相觑,这还叫没有jq?根本就是赤果果的jq!! 老大洗着菜,看似随意的问秋,发展到哪一步了? 秋笑眯眯地回着,一步也没走。老大根本不信,你别跟我说你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啊,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情的。哄小姑娘还差不多。秋叹气,我没哄你呀,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吧?你现在已经光荣迈入老姑娘的阶段了。老大一脚飞了过去,你找死呢。秋大笑。 老三,我看有咖啡壶诶,你还煮咖啡喝?老四探进脑袋,手里拧着一个器皿。 我劝你最好放回原处。秋切着胡萝卜丝说。 为毛?老四看了看手里的壶,再看看秋。 那是暖的东西。我可不会煮那么麻烦的东西,直接用速溶的多省事。秋解释着。 老四吐吐舌头,关上厨房门,回到客厅。 2小时奋战,8菜2汤再加一道甜点一道果盘,稳妥的摆放在餐桌上,老五尖叫,天哪,老三的厨艺这么好? 为什么不说是老大做的?秋不解。 老三啊,你是在宿舍里住的时间太短了。你是没尝过老大煮的面条,那叫一个极品。极品到想自杀。老二偷吃了一块鸡肉,美得砸吧嘴,接嘴说道。老大一记杀人的目光射向老二,老二舔着手指倒向沙发。 老三,舟没来地干活。老五撅着嘴,泪眼。 呃,舟每周都要回家,这是他妈妈的要求。我也说不好哈。秋挠挠头,做媒婆一类的事情还是不干的好。万一不成还落个埋怨。 叫暖出来吃饭吧,打进门就没见他出来过,害羞了?老大摆着碗筷,瞟了一眼秋的房间,又瞅了眼隔壁的客房。 为啥有两间房暖要睡秋的房间?老四问出了老大连同大家的疑问。 噢,那边的房间是空的,我没布置。都堆的杂物。就我自己住,就没费那事了。秋洗了手,擦着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间。也没敲门,直接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间因为拉上了窗帘显得有些昏暗。秋摇着头随手收拾了一下书桌,乱七八糟的资料散了一桌子,看不懂的报表,看不懂的数据。如果秋知道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份出去都价值上千万。估计会咋舌。 暖?秋推了推睡在她床上的美男。美男只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迹象。 混蛋,每次都拿我这里当自己家,霸占我的床。秋骂着,凑近了去推他。暖突然一把抓住了秋的手。刚刚睡醒的眸子有些惺忪,头发蓬乱,朦胧的样子让秋脑子里闪过两个字:可爱。 神啊,她居然用可爱两个字去形容刚睡醒的暖,救命啊…… 做好了?暖松开秋的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拔了拔蓬乱的头发,恢复了原本的淡然。那被秋定义为可爱的样子立即消失。 恩。秋直起腰,问他,今天怎么这么累?以往她开门的时候他就警觉的醒来,从来没让她看见过他这个样子。 床太柔软了,诱惑我。暖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低哑。秋呵呵的笑。我家的床你又不是第一次睡,以往怎么没听说它诱惑你了?诡辩! 肚子饿了。暖岔开话题,抚了抚身上微皱的衬衣。 走吧。秋顺手收拾好凌乱的床,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老四就叫了起来,哎呀,可是出来了,我都快饿晕了。诱惑啊,阵阵诱惑啊…… 谗死你。秋白她一眼。她们已经落座,就剩了两个位置留给她和暖。 暖帅哥坐我旁边。老五拉开椅子,嬉笑着。 重色轻友。秋啐她。 美色当前,谁还管你啊,是吧?暖帅哥。老五冲着暖一通眨眼。秋损她,你这媚眼抛得太快了,跟害了红眼病似的。老五毫不客气顶回去,要不你给我做个示范,让我学学?秋敲她脑袋,我可没你那么风骚。 开动!老二兴奋地举起筷子大呼,飞快的伸向麻辣鸡块。 啪。秋打掉她的筷子,训她,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好歹一男士在场呢。 有主的草不在本姑娘注意范围以内。老二瞥她一眼还击。秋鼓起腮帮子冲老二吹气,拿暖面前的碟子把菜都分了一些出来,放在他面前,再盛了汤,这才说,吃吧,馋猫。 诶?这是啥情况?老四愣了,再看几个姐妹,都傻乎乎的看着秋。 吃啊,怎么都不动了?秋吃了一口米饭,纳闷这几个人怎么杵着不动了。 吃,吃,吃吃吃。老四最先反应过来,招呼着,老二回魂立马拔饭。几人交换眼神,还说没jq?就这表现,谁信啊? ------------ 九 只是一件小事,就可以体会 收拾厨房的时候,老四钻进厨房,美其名曰帮忙收拾,笑哈哈的套话。老三,为啥要单独给暖帅哥把菜分出来? 噢,我开始在厨房忘了。秋转身把洗好的碗筷一一摆进消毒柜里。 忘了?老四晃了下脑袋。 恩,暖不习惯和别人在同一盘子里夹菜。你想啊,咱们的口水沾在筷子上,然后伸进盘子里,吃进嘴里。有没有间接接吻的感觉?秋说着,慢慢弯下腰,在老四耳边越说声音越轻。 间接接吻?!老四的耳边就只剩了这四个字。啊——尖叫着捧着脸奔出厨房。 老三,老四怎么了?老二啃着梨子推门问。 花痴了。秋解下围裙,笑。 老大推推眼镜,做总结陈词,老四根本就不是老三的对手。 收拾完老五提议去逛街。秋摇头,我不去了,逛街好累。老五拽她的手,去吧去吧,新开业了一条步行街,听说好东西挺多的。a货不少呢,正好快换季了,淘点东西去。 老三什么都好,做什么事都勤快,就是怕逛街,为啥捏?老二化完妆走出洗手间。 逛街就忍不住买东西,买完东西荷包就瘪了,白花花的银子哟,肉疼!秋赖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你丫一个月的花销本来就少,存那么些钱当嫁妆么?老四不苟同她的说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有买东西啊,这个月买了16本书,花了好几百呢。秋反驳。 又是书,你能不能买点别的东西?老四喷她。 秋。暖从房里出来,站在沙发前。 啊?秋扭过头,其他几个姑娘都看着暖。 走。暖把她从沙发里拖出来,带到玄关。 上哪儿?秋任由暖拉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陪我买衣服。暖把她的鞋丢在她脚边。你们几个,不走么? 啊啊啊,走走走。姐妹们,出发。 gogo…… 好漂亮啊,要是有优惠卡就好了。老五念叨,好漂亮的裙子,需要好多银子啊。 这里要购物满3w才有普通优惠卡。老大沉着的说。 普通?往上是黄金,白金,钻石?老二摸着衣服,试着手感。无限渴望。 走在后面的秋,取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衣,递给暖。试试去。暖听话的接过衬衣转进试衣间。老二拖着几人围了过来。 哇咔咔,帅哥就是帅哥,这么简单的样式都能穿出好有型的感觉。老四星星眼,赞美着。 老三很会挑衣服啊,样式看起来简单,其实有不少点睛之笔。老大又开始推眼镜了。 诶?老大,你啥时候这么会看东西了?老五贴近老大的脸,细细观察。 边上去。老大踢她一脚。老五闪去了旁边。 暖试穿了出来,也没看价格,直接去了收费处。掏出两张卡,递给售货小姐。 真买啊?这下几人愣了。老二抓起旁边的标价一看,5980rmb。 真疯了,这么一块布要接近6000块钱。老二咋舌。老四神神秘秘的拉着几个姐妹小声说,暖帅这么有钱? 对啊,学校传闻他家庭并不富裕诶。老五叹气,没必要在咱们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吧? 还不都是你,非要来这么贵的商场,这里那样东西低于3000的。老二敲老五的脑袋。 买不起还不让人摸摸啊?我也没有让他在这里买啊。老五摸着脑袋泪眼。 那个……暖帅……老二犹豫是劝还是不劝。话到嘴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一个半小时后,秋在商场里抓着栏杆死活不走了。不管老大他们怎么拖,她的头摇得堪比拨浪鼓。 我和秋在二楼的咖啡厅等你们。暖抓住秋的胳膊,虽说是提议,但也叫人不能抗拒。几人听话的点头。暖递过一张卡,这卡拿着,你们继续逛。老大接过来一看傻眼了,此商场钻石卡。钻石卡……钻石卡!!几个人感觉自己要晕了。 钻石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是钱砸出来的。老二彻底闭嘴了。 对了,衬衣的价格标识你拿错了,这件衬衣打完折只有600多。而且那张卡是亲戚给的。不是我的。暖笑了笑,继续走。没再管站着的几个女人风雨飘摇的姿势。 我就说,你怎么会花5000多去买这么一件破衬衣。秋点了一杯和暖同样的拿铁,笑道。暖没说话,直接把收费单据递给了秋。秋一看傻眼了,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印着:¥3588的字样。你……秋泪奔了。 那是你挑的。暖丢下一句,喝口咖啡,递给秋一个纸袋,打开电脑,手指又开始了忙碌。秋打开纸袋一看,埃拉?莱文的1967年发表的《罗斯玛丽的婴儿》。哈哈,谢谢。秋快乐的笑着,翻开了书,在扉页右下角写下自己的签名和独有的标记。 友谊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升华。暖不会告诉秋他为了找这本书的正版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也许在旁人眼中并不起眼,他知道,在秋的心里,明白这代表什么。对一个真正的朋友,就是如此吧。看着她露出愉快的笑容,自己也会会心的微笑。 等到老大几人逛完,天已经抹黑。几人商量到最后去了学校门口的火锅店,只因为秋说,上次没吃够。暖直接点头,挥手打车。 酒足饭饱,室友回了宿舍,秋慢慢走着,消化着肚子里的东西。满足而惬意的感觉,妙不可言。到了楼下,秋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陪着我们跑了一天,得耽误你不少事情。暖摸摸她的脑袋,拍了两下。嘱咐她说,记得喝点清热的再睡。 恩。秋听话的点头。暖挥手告别。 夜色中,他被风扬起的黑发,在秋的眼中深深烙下了痕迹。 持续了一个月的送礼,班上乃至全系的女生都对秋刮目相看。无不佩服秋的魅力。很佩服小朋友家的雄厚财力,更佩服与小朋友比着送礼的神秘人物。 舟问秋,秋说不知道是谁。问她为什么收。她说喜欢的东西干吗不收,不收白不收,反正不知道是谁送的,没有压力。 暖翻白眼,严重鄙视她。舟一脸的挫败,赞道,你乃神人!秋大笑,说自己快成富婆了。金银珠宝一大堆。 小朋友终于放弃了。秋托暖将小朋友送的贵重物品如数退还。 有一天,舟无意中提到一个人名,秋茫然。舟惊道,你不会连追了你大半年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吧。秋正色道,除了她自己给起的外号,真不知道他叫什么。舟被打败,曰,你是天才,替小朋友默哀! 此事后被老大得知,叹曰,老三乃新时代精神文明的楷模,我们应该高唱赞歌,把老三的精神发扬光大。老四闻言瘪嘴,集体当剩女算了。老五发誓,绝不苟同。 ------------ 十 惊魂 初夏渐渐走近。 暖忙完手边的事情,刚洗了澡,还没擦干水渍,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夜里猝然响起。舟迷糊着说,暖,手机,手机…… 暖边擦着头发边走近书桌,来电显示:秋。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她打电话给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是摁了接通,喂?秋?而电话那边是急促的呼吸,和挣扎的响动。 啊——。一声尖叫,暖握紧了电话。 放手……放开我……该死的……秋的声音破碎而残缺。 哼哼,小妞还挺拧的,哥哥收拾不了你,才是怪事。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传来,暖宛如电击般站住。迅速穿上衣服,喊了两声,舟?舟? 舟翻了个身,呢喃着,没有醒来的迹象。暖套上鞋子,拉开宿舍门冲了出去。宿舍看门的老头念念叨叨起床给他开了门,暖这种好学生的要求,大多数长辈都愿意相信,况且他说的是家里人出事了,人之常情,行个方便。谁没有个意外呢。 秋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500米再上一个坡就到了小区门口。暖叫醒了守门的保安,边说边跑向秋住的楼。 有手机吗?暖问保安。 有。保安操着一口河南话紧张的点头。暖的手机一直没挂,他也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声音。 报警!暖说着,保安掏出手机拨了110。 进了电梯8楼很快就到了。保安颤颤巍巍打算开门,暖示意他站到一边,轻轻开了门。里面的情景让他直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掀开压在秋身上的男人,随手拉过被子盖在秋身上,转身一拳狠狠揍在男人的肚子上,疼得男人弯下了腰,痛苦的嚎叫。 一拳,一脚,毫不留情的砸在男人的身上,直到110的警察赶到,拉开他们的距离,暖才住了手。男人已经躺在地上除了哀嚎,和满脸鲜血,没有了别的动静。 暖抱起蜷缩在房间里地板上的秋,轻轻放在床上,亲吻着她的额头,在耳畔小声的安慰着。警察敲门,请暖出去做笔录。暖应了一声,松开秋打算起身去客厅做笔录。秋紧紧抓住他的手,紧到他感觉疼。有个地方,却比手更疼。 用毛毯裹住秋,横抱着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警察开始例行做笔录。 你是怎么发现这位小姐家里出事了? 她的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这个回答都有疑问,秋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拨通他的手机号码?连暖都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警察看了他的手机和秋的手机,确认以后继续问。 进来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 那个男人在侵犯秋。保安跟我一起上来的,他也有看见。一旁的保安拼命点头。 你和这位小姐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 …… …… 询问进行了大概40分钟,警察查看了秋的房子,确认男人是从阳台爬过来的。后来警察告诉暖男人是秋隔壁的邻居,也是租房者,外来务工人员。男人交待,经常在电梯里遇见秋,之后知道她一个人住在8楼,挺喜欢她,表白过两次都被拒绝了。晚上喝了酒,敲了秋的家门,秋再次拒绝。他头脑一发热,从自家阳台翻了下去。后面的事,暖就都知道了。 暖帮秋请了假,整整三天,秋只缩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动。除了那天夜里暖看见她的脸上出现过泪痕,再没见她哭过。 第一天, 暖只是抱着秋,陪着她沉默。 第二天, 暖抱着秋去了阳台,明媚的阳光,充盈的绿色和柔和的风迎面吹来,秋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往暖的怀里缩了缩。他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第三天. 秋,想哭的话,哭出来比较好。暖安慰着秋。手上被秋因那夜的紧张掐出的血痕结了痂。心里的伤痕呢? 第四天, 暖给秋盖好被子下了楼。回到学校办理退出宿舍的手续。舟问怎么回事,暖带着邪气的笑,秋请我去她家照顾她。 秋怎么了?舟紧张的问。 哈哈,傻样,能有什么事。我去蹭饭,把秋当长期饭票啊。暖放进最后一样东西,盖上箱子拉上拉锁。 你们把我抛弃了。舟哭丧着脸,抓住床栏使劲晃。 没办法,谁叫你老妈规定你每周必须回家。暖无比同情的眼神让舟咬牙切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舟感觉心都碎了。干柴烈火,很容易出事的说。 还行,我们都能把持住了。暖提起行李箱。等事过了我再跟你详谈。这两天别去找秋。 好的。闹归闹,舟明白暖做事的分寸,点点头送暖去了学校门口。 开了门,暖魂飞魄散。房间的门大开着,没人;阳台落地窗开着,没人;洗手间门开着,没人。人呢?暖冲进阳台往下看,空空如也。松口气。跑进房间,除了被褥凌乱,一切照旧,再松口气。一个箭步跨进浴室,2秒,他飞快的退了出来,喘着粗气。 2分钟后,秋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浴室,揉着湿漉的头发笑道,难得一见的场景,暖会脸红,哈哈哈哈。 暖转身,探究的看着秋,从头到脚。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脸上,凝视她的眼瞳。 如你所见,我没事了。秋摊开双手,娉婷而立。 先穿上衣服,别感冒了。暖扔过一件衣服,盖住了秋的小脑袋。秋七手八脚抓下衣服,套在身上,还没等她小宇宙爆发。暖的声音又从沙发上传来。我饿了。 饿了不知道在外面吃东西再回来。秋凶神恶煞的吼。 你有力气吼,我可没力气。饿了,做饭去。暖丢给她一个幽怨眼神,倒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秋嘀咕着,取了围裙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响动,暖的嘴角扬起笑意。终于恢复了。真的是,饿死了。 摆好饭菜,未等秋分盘,暖已经开始了第一次在秋面前没有形象的狼吞虎咽。不理会秋的目瞪口呆,更不管她的瞠目结舌,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 谢谢。秋吃着饭菜,小声的说着。暖腾出左手拍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冲着她咧开嘴笑。 吃完饭,暖帮秋收拾着桌子,秋在厨房问,你怎么把行李都放这儿了?暖用干抹布擦着碟子漫不经心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邻居了。 秋一愣,邻居?暖点点头,隔壁我租下来了。秋低着头,洗着碗,用小到不可闻的声音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做的。 噢,为了肚子着想,还是搬过来比较好。学校的饭菜既难吃又贵。暖摆放好碟子,放下手里的抹布。而且,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谢谢。这怕是秋有生以来说“谢谢”这两字最多的一次。幸亏……幸亏她不喜欢穿裙子……紧身的牛仔裤绷在身上……才让她能坚持到他来…… 所以啊,为了感谢我的主动,你每天都要用心做饭菜,这样才好报答我的恩情。暖欠揍的口吻让秋抬起头,甩了他一脸洗碗水。想得挺美。 暖抹去脸上的水渍,眼神无比认真。这一刻,他确定,她是他一辈子的朋友。所以,他有义务保护她。 ------------ 十一 秋的往事(1) 大二暑假。学校通知预定返程车票。舟提议去秋的故乡游玩。秋很爽快的同意了,说有很多小吃,有很多美女。饱了胃也饱了眼。舟怪叫着说那更得去了。 舟说坐飞机,秋说坐火车,不然会错过很多漂亮的风景。在火车上,舟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叫,让左右的人连连看他,秋用书盖着脸,无视舟的丢脸举动。暖一直在手提上忙碌着,只是在秋指哪儿说好,那个地方的什么小吃好的时候才抬起头。山的绿,水的清,的确是个很养人的地方。舟下车的时候说,秋,我知道为什么你的皮肤那么好了。秋问为什么。舟说,都是山水养出来的啊。秋笑。 暖说先去酒店,秋说先去她家休息休息,打个电话就定好了。暖点点头,与舟拖着行李跟着秋上了出租车。到了秋的家,秋妈妈很热情的接待了两人。睡了一觉,秋带着两人上街溜达。从出门到街上,都能遇上跟秋打招呼的人。 -------秋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啊。 王阿姨好,下午到的。 回来多玩几天再走啊。 嗯嗯。 ------秋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明天一起去游泳啊。 好啊,下午你上我家叫我。 好的噢。 ------秋回来了啊,累不累啊。 李奶奶好,下午才回来的。 晚上我给你送糯米糕去。 嘻嘻,李奶奶最好了。 傻妮。 还没回家,秋的手机响了,是秋妈妈打来的,说以前同学找她。叫她回电话。秋答应着挂掉电话,开始找出电话薄一一打过去,舟和暖在前面逛着,秋在后面跟着,一路电话不停。时不时遇上个人与她打招呼。 舟笑道,这就是秋的魅力吗?秋轻轻的笑,很累人的魅力。累人?舟不解。秋说,城市小,人也少,圈子小,所以很多人都互相认识,或许不亲,或许不近,但是很多人都很热情,即使只是点头之交。暖只是看着,然后说,招蜂引蝶的源头。秋听见毫不客气的敲他的头。我像招蜂引蝶的人吗? 像!舟和暖异口同声。 这一刻,暖感觉他们现在只是朋友,没有爱情。因为真心,因为真诚。 因为带着舟和暖,秋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带着他们回家吃饭。秋爸爸比秋妈妈更加热情。先问秋跟谁最好,再问两人谁最爱秋。秋听见他爸的问题直翻白眼。大呼小叫说自己再瞎眼也不会看上舟和暖。闹了半天才知道他以为他们两人都是秋的追求者,秋拿不定主意带两人回来让他看的。秋妈妈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秋爸爸则很着急的模样,像女儿嫁不出去般着急。 事后秋说,一个女人一辈子得不到的男人是她的儿子;一个男人一辈子得不到的女人是他的女儿。ps,ll除外。 暖和舟狂晕。后来她又加了一句,一个女人能得到老爸的爱,却得不到老爸的人,因为他是老妈的,一个男人能得到老妈的爱却不敢要老妈的人,因为老妈是老爸的。ps,ll除外。 舟和暖皆倒。 秋带着两人早上去吃有名的鲜汤金狗包,中午去吃有名的菜肴轰炸东京,晚上当然是全国出名的串串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舟吃得油光满面,暖称过足了瘾。 因为串串香的人很多,比较有名的那家要早早去占位置,定位置这一说只能是淡季才有的服务。所以他们5点多就出门去了饭店,吃完饭,时间才晚上7点。舟说,去哪儿玩?暖说问秋。正说着,秋的电话响了。接起来,秋意示两人别说话。 喂?……噢,我现在没空……真的……回头再说吧。我已经吃过了。……骗你干嘛……我和朋友在一起呢。噢,大学同学……能不能不扭曲我的话?……我说……秋的通话被一个时尚打扮的漂亮女人打断了。女人一手握着电话,跑到秋的面前挥动另一只手。笑道,我说找你那么难呢,原来两个帅哥作陪啊。走吧,我们也刚吃完饭,现在去酒吧玩会儿。女人说着,不由分说和另外几个人推搡着拽住三人一起上了一辆尼桑面包车。 上了车,女人从副驾驶座回头说,秋,你不介绍一下? 秋的脸色并不好看。隐隐的怒气在她的深呼吸下压了下去。 这是暖,这是舟,我同学。 不介绍下我们?女人笑里藏刀,暖只是看着。女人自接自话,我叫兰,后面从左边开始,杭,树,新,诚和睿,开车这个叫罗。叫兰的女人点一个名,就有一个人跟他们打招呼。暖和舟点头回应。秋,干嘛拉那么长个脸,珍和明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们在酒吧门口等我们。就算不喜欢跟我们一起玩,有他两口子,你也笑笑呗。 恩。秋淡淡的应了一声,望着窗外,不再理会兰。 到了目的地,珍迎了上来,牵着秋的手,担心的表情很明显表露的脸上,秋,没事吧?秋摇摇头,伸手搭在她肩上,能有什么事?他们还能把我吃了。珍小声说,我跟他们说了你同学来了没时间出来,兰就开始招呼了这群人出来玩。开着车绕城好几圈,专门找你。秋瘪瘪嘴,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今晚看戏吧,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来。 的确是场好戏。兰不仅找了不少以前的同学,还有以前社会上的小混混,有秋认识的,也有认识秋而秋不认识的。整个儿一认情大会。兰举起酒杯豪气地说,暖,舟,看见咱们秋的魅力没?这些人大多当初可都是秋的追求者,只是她一个也看不上,不知道伤了多少少男的心。来,干一杯。把你们强拉了来,算我赔罪! 黄鼠狼给鸡拜年。珍嘀咕着,秋拉拉她的手,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哈哈哈,秋酒量不减当年啊。兰哈哈大笑。也一口气干了杯里的酒。走,跳舞去。说着几人拖着秋和暖,舟下了舞池。秋很明显不适应这种喧闹,脸上的不快越来越明显。暖斜眼看见一个男人的手伸向秋的后腰,长臂一揽,秋就被他圈进了自己和舟的保护圈里。 哎哟,保护得这么明显,你俩不会都是秋的男人吧,哈哈哈。兰嬉笑着,旁边的人附和着哄笑。 适可而止吧。明皱着眉头呵斥兰。 止什么止。既然都是秋的男人,见见秋家乡的老朋友说说往事怎么了?兰顶撞明的话。睿在兰的耳旁说了什么,等到音乐停歇,几人拥簇着上了二楼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秋一看见三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在珍的牵迎下坐在了沙发的尾端。 怎么了秋,见着老情人都不招呼一声。兰讥讽的说笑引来几人的笑意。秋没火,珍先火了。兰,你到底想玩什么? 玩什么?让秋的新男人看清楚秋的真面目罢了。兰的笑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先坐着的那三人里的唯一一个男人看了一眼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坐在他左边的女孩却先开口了。 秋,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难得你还想见我。秋冷漠的回着。 怎么?还怕见我们么?男人左边的女孩接过话去。其他人都闭了嘴,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是没空而已。秋靠着沙发,懒懒地应着她的话。 没空?当初你在魅儿和王子中间横插一脚的时候怎么不说没空?你在我和小楠之间使坏的时候怎么不说没空?咄咄逼人的话语秋连搭理都不搭理了。还是珍站了起来反击,豆子,你那说的什么话?当初是秋和王子先交往的,两人分手,王子才和魅儿在一起的。后来魅儿的专制把王子逼得不行,王子扭头去找的秋,秋不也没答应继续和王子交往吗,你凭什么把罪过都加在秋身上。还有你和小楠之间的事,秋事先并不知道小楠喜欢的是她,是你自己说你喜欢小楠,让秋去跟小楠送你的情书,谁叫你情书上不写自己的名字,害小楠以为是秋写的情书,展开对秋的攻势,能全怪秋吗?你真是有毛病。问的都是什么问题。珍很生气,说话的语速也很快。几个人以为暖和舟听不动当地的语言说得肆无忌惮。 ------------ 十二 秋的往事(2) 舟扭头看了看暖,暖很平静的靠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看不清他的目光到底落在什么地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好了,你们不要每次见面都说这些没用的往事行不行?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明恼火的吼。都是中学时候的事情了,秋为了这些事已经转学去了外地,就为了避开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都要躲着你们就怕魅儿误会。秋和王子是交往过那又怎么样?两个人现在都坦坦荡荡的,你们到底想扣个什么帽子给秋?难道说让秋承认对王子还有感情,你们才心满意足?当初小楠就是被豆子那封情书的误会搞得念了半年就转学了。豆子,你要真那么喜欢小楠,干嘛不追去小楠后来的学校上学?秋不是把小楠后来的地址都告诉你了么? 告诉我又怎么样?小楠只告诉了她,又没告诉我。我不需要她假好心的来告诉小楠的新地址。我不稀罕,一个男人而已,我又不缺男人。豆子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贯。酒撒了一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珍气得差点摔了酒瓶子。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当初你为了伤秋做了什么。你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无耻的男人,就为了给秋一个教训。结果呢?秋运气好,那天晚上秋被老班留了下来,厄运落在了红的身上。红为此还自杀了,你呢?你被那个男人的女朋友当众揍了一顿,要不是秋去求情,她们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做着伤害她的事情,可每次的善后都是她去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欠你们的?摸着良心说话,是你们欠她的,不是她欠你们的! 你们纠结什么?秋一把拽住珍的手腕,终于说话了。13,14岁时候的事情了,6年了,你们到底纠结的是什么?要我跪下来祈求你们原谅?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觉得我哪里对不起你们。我更不想说我和王子之间到底是谁的错。魅儿和王子在一起也5年多了,从中学到现在成人,他们两人的感情到底怎么发展的,你们并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离开了这么些年,你们还看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吗?还是说,你们的心智一直停留在14岁,这么多年还没有成长?拜托,我没那么长情,我现在对王子一丁点意思都没有。若非得按个什么情的话,除了同学三年的那点点的友情,别的,早没了。秋站起身,倪视坐在里面的几个人,下次我回家的时候,或者再见到我的时候,请不要再讲这些没用的东西。如果你们找我叙旧,我欢迎,我也很乐意接受。如果还继续讲这些东西,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本人没空! 说着就往门口走,烦死人了。从6年前就开始纠结这些没用的东西,到现在还继续纠结,到底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王子忘不了你。一直没说话的魅儿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扭头看向呆住的王子,继续说,正因为王子老忘不了你,我们才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看着你的洒脱快乐,反衬着我们的忧郁,才让我们更加的恨你。为什么你能抛开一切快乐的欢笑,而我们却要生活在你当初的阴影里拔不出来。 魅儿大大的眼睛幽怨的望着秋,你知道吗?直到现在,王子在睡梦里依然会叫你的名字。你知道睡在他身旁的我是什么感受吗?我哭,我闹,我发脾气。我却不能说出口,我也说不出口。他总是拿我和你做比较。总是说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总是说如果是你,你会说什么你会做什么。我是我,我不是你,我永远也做不到你能做的事情。可是,他总是在说你。我情愿当初他没有因为内疚而答应和我交往,我情愿他当初狠狠心抛弃我跟你在一起。至少,我们现在不会这么痛苦,我更不会这么痛苦的活了这么多年。 魅儿哭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秋突然感觉浑身无力。这都是什么事…… 你错了魅儿。秋靠在门板上,头无力的垂下。王子是爱你的。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秋这话从何说起。 王子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才会恨铁不成钢。因为爱你,才会想让你坚强起来。因为爱你,才会追你到他所不熟悉的城市陪伴着你。并不是内疚,也不是敷衍,更不是你所谓的为了忘记我而努力的接近你。曾经的我们太稚嫩,为了让你能成熟起来,去面对你们所要面临的种种问题,他必须要你坚强。而从小独立的我,正好是他鞭策你的反面教材。可他没想到的是,你一直纠结于我和他曾经交往过的那一段。 3年前我回来,我们见面了,他哭了,哭你不懂他的心,也哭你父亲对他的埋怨,更伤心于你对他的失望。可他不能在你面前哭,因为他是男人。我知道你们打架,他也打过你。可是你看不见他眼底的痛楚吗?你总是在埋怨他做得怎么不好,你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你对如此深爱的你男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13岁,我们并不懂爱情,那时候的我们是懵懂的,盲目的。我之所以能潇洒的走开,因为我的生活环境与你们不同。你们谁会从小就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你们谁生病高烧的时候身边没有家人的陪伴?你们谁会病得连站都站不稳为了能吃上一顿热饭在菜市场奔走?你们谁会寄居在别人家里左右逢源被人欺负了还要笑脸相迎?你们谁会被人打掉了牙还要把断牙合着血咽进肚子里?你们谁会因为一句无心的话被孤立?你们谁会?可是我会,我必须会!你们总是在埋怨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可你们谁结合过实际情况想想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豆子,你和我从小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别人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难道你们要我告诉你们,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轨,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爸爸失望而怨恨至今?我因为他们的互相埋怨互相猜疑躲在被窝里一宿一宿哭到天亮。爱情,婚姻,生活,我早就已经看透。而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的去面对我们的现实生活? 秋怒吼着,转身一拳打在门板上,玻璃门瞬间出现裂痕。暖飞身上前抱住失控的秋,把她的头按在怀里,紧紧的拥着。秋失声痛哭,他和舟的脸色,同样阴沉得,很难看。 秋…… 珍也哭了,埋在明的怀里大声的哭着。兰吃惊的神色在秋吼完,和身边的人一样,呆滞。 很抱歉,秋很显然无法继续和你们谈话。请原谅我现在要将秋带走。你们继续玩,帐算我们的。暖递给舟一个眼色,舟拿出钱包看也没看抽出一叠红色票子放在酒桌上,和暖护着秋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继续呆滞着。 我……魅儿哽咽着开口,说了一个字,没有继续说下去。王子拿起酒瓶子灌了两瓶,铁青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闹够了?兰,今天这事有结果了么?下次这么丢人的事情,请别再叫我,ok!王子摔门离去。一屋子人沉默。 我们也先走了。明拥着珍,面色语气不善。 哎,兰,我早告诉过你,秋有自己的苦衷,你总听不进去。这回算说白了,以后你怎么做?罗叹着气,拿起酒瓶子喝了几口,压下心里的愧疚。他和王子的关系最近,秋的事他多多少少都知道,只是不好把秋的事情透露出去,每次都是旁敲侧击的劝,这回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豆子,你也一点都不知道吗?魅儿扭头看着依然处的吃惊中的豆子。豆子看着她,同样摇头。喃喃地说,我一直以为她很快乐。因为,每次见她都笑得那么快乐。 沉默,继续蔓延。 ------------ 十三 虚惊一场 暖揽着秋坐在公园的长廊上,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舒展开来,轻轻的揉着。舟靠在石柱旁若有所思。良久,秋的哽咽声渐渐停止,伏在暖怀里的头也抬了起来。舟哀怨地说,秋,要不换个怀抱靠靠?暖那丫的胸肌没我的好。秋带着浓浓的鼻音啐他,去你的。舟打量着秋,怪叫,呀,两颗水蜜桃! 滚!秋恼火的斥道。我要吃冰淇淋。舟搓着双手无奈的说,我很想去帮你买,可是刚才走得太匆忙,这附近我不认识道啊。 没事了?暖淡淡的看着秋,淡淡的问,秋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你们刚才说的本地话,说得又那么快,我和舟都听不懂。暖找了个借口,秋很明显松了口气。走吧,去吃冰,我还得冰冰眼睛,这么回去,我爸妈非得盘问一宿不可。 恩。暖松开秋的双肩,站起身来。左肩和左腿都麻了,他需要活动活动。 美人在怀的感觉不错吧?哈哈,麻了吧?哈哈哈哈。舟没心没肺的笑暖,暖斜了他一眼,坏坏地说,你没福气享受。 我靠!你找揍呢!舟跳了起来,和暖打闹着往前走,秋在后面看他们的背影,心情也好了起来。舟站在远处挥手喊道,秋,快点跟上!别跟个傻瓜一样杵在那里不动。 来了。秋欢快的应着,向他们跑去。 此生得此朋友,死而无憾! 以后的假期,除了再见了几次珍和明,一起吃了几次饭,没再见过魅儿他们。假期,很快结束了。 回到学校,升至大三。铁三角的友谊继续续写。 老大和自己的男朋友继续平平淡淡的恋情,老四的男友续上一年的“悲惨”生活继续被虐,老五把目标转向了读研的任师兄。老二继续她的快乐的单身生活。 话题回到秋打开房门那一刻的惊讶。原本隔了一道墙的隔壁屋子,居然和自己的屋子打通了。秋跨进屋子的脚收了回来,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旁边的门牌号,再看了看身后带着疲惫的暖,这才推开门进了屋。暖在她身后察觉她的异象问,怎么了? 秋没说话,把行李放回了房间。暖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隔壁怎么回事? 嗯?暖睁开眼,看了眼房间,立即明白秋问的什么。来回开门太麻烦,我找房东把墙拆了。 她会同意才怪。秋啐他。她那位漂亮的房东苛刻得要死,会同意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我多加了房租,并垫付了押金。告诉她退房的时候会把墙复原。即使我们走的时候没复原,押金也够她重装3道墙了。暖又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 疯了你!秋惊叫。 这样多好,饿了直接把你从屋里拉出来就能吃上东西了。暖趴在了沙发上,把头埋进沙发里。我饿了,做点东西吃吧。飞机上的套餐太难吃了。 不做!秋拒绝!找出衣服进了浴室,砰的关上浴室的门,暖坐了起来,黑色的眸子露出尤为危险的讯号。转瞬,那抹讯号消失在眼底,转为淡然。 等到秋从浴室出来,房间里不见了暖的身影。再看对面空洞的墙体,懊恼的情绪爬满额头。他到底在搞什么,上次的事情之后,他比她还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鸟,总怕她再出什么岔子。再这么下去,她也该神经了。 厨房传来响动,秋推开厨房门,就见暖在煮泡面。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锅沿,她举手投降,认命的穿上围裙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看着吃饱喝足的男人丢下碗筷,身影没入那道本该有墙的黑乎乎的房间,她只觉头疼。收拾了碗筷倒在床上,她却觉得很安心。只因为,有一个人,默默的守护,心底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安详。 一日,秋去学生会送资料,会议室里没人,桌子上放了一叠资料。秋随手翻了翻,看见了一张表单。她挑高了眉,仔细看完,嘴角的笑容在昏暗的室内显得诡异无常。还好旁边没人。放下资料,秋带上大门,脑中形成一个计划。当然,还得去找舟商量商量。 星期五。 暖学生会有会议。没与秋同行。完事之后给秋挂了个电话,关机。没在意,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去休息,不去训练了。舟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和秋在一起没?暖回着,没有。我刚开完会。舟第二句话劈头盖脸砸来,立刻让他魂飞魄散,放学有人看见秋被一辆车带走了。手机关机,家里没人。 秋不见了。 挂断电话,暖冲进图书馆,从一楼跑到顶层,一层一层,没找着人。出了图书馆,他直奔花园。暖奔走在秋所能去的所有地方,一无所获。给舟打电话,他也同样一无所获。暖的心,很凉。 华灯初上,暖接了几个电话,淡漠的对话,挂断。他疲倦的来到秋的家门前,摁下门铃。他忘记了自己有她家的钥匙,忘记了自己的屋子就在她家旁边,更忘记了把两家隔断的墙已经被他拆掉。 门应声而开。 秋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的心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跳动过。面露凶相,抓住她的肩吼道,你上哪去了?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了。 秋的眼睛亮亮的,在晕黄的灯光下烙进暖的心里。下一瞬,楼道的灯光自动熄灭,暖已将她拥进怀里,浑身颤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我以为,我以为……声音消失在秋的脖间。有什么东西顺着秋光洁的肌肤流下,没入衣领。冰凉冰凉的。 ------------ 十四 情到深处 情转浓 嬉闹着,午夜的月光柔亮而朦胧。 舟,来来来,再喝。秋举着酒杯,坏心肠的暖在啤酒里掺夹了一大半的白酒,让秋给舟喝。舟豪爽的来者不拒,他已经喝晕了。 秋笑得东倒西歪,跪坐在地上拍打着沙发垫。暖一直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他已经醉了。看着打闹的两人,快乐丝毫不亚于他们。 午夜过后,舟的手机响起,醉眼朦胧的看清了来电显示,这才恋恋不舍的踏着虚浮的步子告别秋和暖,回家。舟的老妈虽很惯他,但是平时是不允许他在外面过夜的。不然他也不会住在本地还住校了,就为了多点自由。 暖帮着收拾残局。秋踏着醉步拖着地。暖问,你怎么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秋顽皮的眨眨左眼,一手扶着拖布,一手伸出食指晃了晃,秘密!不能说出来的,才是秘密。说出来了,就不是秘密了。 也许是喝多了,秋的话意外的多。面颊酡红,带着微熏的醉意。开心吗?暖。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给你们过生日呢。这也是我第一次帮朋友过生日,呵呵。 很开心。谢谢!暖呼吸间带着浓浓的酒气,真的喝了不少。虽然舟被两人灌下不少,红的,白的,啤的三人都喝了不少。掺杂着喝,似乎醉得很快。 还好是周末,不然今天非跷课不可。太高兴了,喝得前所未有的多,哈哈!秋笑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继续迈着醉步拖地上的酒渍。 谢谢。暖心里说。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也是最单纯的生日party。没有利益,没有纠缠,没有阴谋。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根本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他总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和秋不是同一国的人。总是在提醒自己,秋和自己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总是在这么跟自己说,总是这样自我催眠,可他现在发现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感情需要什么理由吗?不需要!感情需要讲什么道理吗?不需要!感情需要套上一个枷锁来诠释之后再展开吗?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那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什么理由才能让自己敞开胸怀去做自己原本就想做的事情。 暖暗骂自己白痴。整个儿就是秋常说的一词“诺顿”,即:懦弱+迟钝! 暖,我先洗澡啦,热了一身的汗。好难受。秋用手背扇着风,撩起长发抓在手里去找头绳。背对着暖,修长白皙的脖子,大领口的t恤显露出一小部分粉白的背…… 秋。暖的喉头吞咽动作。 嗯?秋在盒子里找着头绳,忘记扔哪儿了。 你能不能把我当一个男人来看?暖无力的撑着额头。 我有把你当女人来看么?秋咬着头绳转过身,抓了几下头发拢在一起,用头绳扎好。 掰着手指开始数,看哈,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过,对不对?暖点头。 我们拥抱过,对不对?暖点点头。 可是,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不对?暖再点头。 所以啊我把你当姐妹来看也是情有可原滴。哈哈哈。秋大笑着进了浴室关上门,水声传到门外,暖恨自己胜过武侠小说里恨杀父仇人的男主。 直到秋走出浴室,暖还熏熏的没找着北。 暖?秋带着一身的牛奶沐浴香推推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暖。坐着干嘛呢?怎么不回屋去洗澡? 暖抬起头,神色稍稍恢复正常。指指身上的酒渍,我现在去,帮我拿下睡衣。秋点点头,进了他的房子,熟门熟路找出睡衣。 蓬蓬头里的水喷在脸上,暖的酒醒了一些。很久没这么放纵的喝酒了。而且是不用担心,没有烦恼的喝酒。长叹一声,清醒吧,暖。你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 秋敲着浴室的门,暖,开门,给你衣服。暖滴着水的手打开浴室门,秋纤细的手臂伸了进来,手腕带着一枚年代久远的银镯子。手里拿着他的白色睡袍。 暖盯着那只白皙手臂愣了神,没有去接衣服。秋的手上下晃着,声音再次响起,干吗呢?赶紧拿着呀,手都举软了。 一股冲动,暖抓住那只手,用力一带,秋跌进浴室,头撞在他身上。冰凉的脸贴在了他湿热的胸前。秋抬头。水打湿了她的衣服,贴合在她的身上。暖的黑眸宛若深潭。 秋蓦然推开暖,略带惊慌。暖抓住她的双手反扣起来,抵在浴室的瓷砖墙上,低头寻找她的唇。 秋扭开头,踢他。 暖一手紧紧抓住她的双手,一手按住她扭动的小脑袋,狠狠的吻下去。 疼!秋的大脑闪过痛感。她手上还抓着睡袍,咬着牙不让他的舌侵入。他吓着她了。不该,他们不应该是这样。暖的大手游走在她娇躯上,揉搓她胸前的柔软。秋吃疼,呀了一声,暖不失时机的伸出了舌头长驱直入,放肆的掠夺她的甘醇。 暖。秋含糊的叫着他的名字。宽大的t恤领口斜斜的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粉嫩的肌肤。暖扯坏了她的衣服,解开了胸衣,含住了她胸前那抹嫣红,秋浑身颤栗。 暖。似呓语,似娇喘。秋软软的攀住了他的肩,以免自己跌倒。 夜,很黑。水,很热。灯光,很柔和。 秋,给我。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引诱着意乱情迷的秋。 暖。秋咬住了他的肩头。 暖抱住她,提起她的身子,吻住她的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畔,腰身一挺,进入了她的身体。腥红的血混在水中流在地上。 暖。秋几近求饶般呼唤他的名字。 暖。秋在叹息。 暖。秋在低吟。 暖。秋在喘息。 从浴室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从地上到床上。水渍,洒满了整个房子。 秋。暖一遍一遍温柔地吻她。。 秋无法抑制。 欲望,无法隐藏。 这就是所谓的酒后乱性吗? 秋只觉得腰疼,腿软,手软,浑身使不上劲儿。暖抱着她回到浴室洗澡。沐浴露倒在手上抹遍她全身。 暖,我自己洗。秋的脸上带着情欲后的红潮。慵懒的声音,腻人的柔软。 不好。暖无视她的抗议,坚持帮她洗完。 暖,我要睡觉。秋微睁着眼睛,带着些许柔媚。 我还不困。暖的手从她的脖子一路滑下,为什么你的皮肤会这么滑? 我也不知道呀,呵呵。秋懒懒的回应着他。 秋,我控制不住自己。暖翻身跪在床上,而她则在他身下。 暖,我们还有明天。秋很想揉揉太阳穴。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明天的事明天再做。暖在耍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暖。 恩? 暖。 恩。 暖。 我在。 暖。 我在。 暖,你是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 暖轻柔的用舌头画着她的唇线。她含住他的舌尖,吮吸着。 秋,你在诱惑。 我没有。 你有。 好吧,我在诱惑你。 诱惑了我要做什么? 做…… 啊。 暖挺身进入,秋喘息着。 脑中只有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 十五 天枰的倾斜 暖离开秋的床,是星期一的早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在校门口遇上舟,舟拉住秋问,昨天你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一直没开机。暖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一个人无聊疯了。 关机吗?我忘了充电了吧。秋轻笑着。喝多了,昨天一直在睡觉。 就那么点小酒量还喝得那么豪迈,不醉才怪。舟嘲笑。 切,不行。我眼里不揉沙子,这周六咱继续。秋气鼓鼓的下挑战书。 好啊,我怕你不成。舟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大一的时候她的头发还在肩头,现在已经及背了。抬头,舟朝秋的身后挥手,暖。 暖精神抖擞,穿着与前日不同的衣服。白色的衬衣,米色的裤子。很阳光的味道。 秋很少穿裙子,今天却穿了一件粉色带着蕾丝边的公主裙。暖看在眼里,笑得很张扬。她没敢穿牛仔裤。有些疼。 看见没?今天秋很女人。我确定,她恋爱了。舟的手搭在暖的肩上,暖不着痕迹的挪了挪。 舟同学,你一大早没事拿我开涮呢?星期六还在一起喝酒,今天我就念爱了。秋冷笑着。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给你物色女友,一个星期之内不把你嫁掉,我秋字倒过来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舟的下巴都快掉了,求饶道,秋啊,我亲爱的秋,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无视!秋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暖在后面朗声笑着。舟苦着一张脸,被暖拖着跟上。 夏天的清晨,总是那么阳光。 舟绝对有自杀的冲动。秋真的说到做到,带了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在他们吃饭的时间出现在饭桌前。舟告饶,秋无视。舟只得向暖求救,暖摆手说救不了,怕自己也惹祸上身。舟在众多姑娘间耍太极。秋很快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吃饭的时候,桌上有两位帅哥,很多人不是跟舟抛媚眼,而是跟暖抛媚眼。 舟的大块头在暖的温和前绝对被秒杀。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男人,而暖绝对是极品。虽然身份不及舟。 秋说,舟,不行你就凑合着把老二收了房吧。 舟头摇得跟什么似的,不行不行。 秋怒,我家老二怎么你了,如花似玉,秀色可餐,还配不上你吗? 舟垂头,小声抗议,我能不能自己找? 秋惊,有目标了? 舟说,我努力! 秋笑,行,给你一次机会。 忽然一天,舟在聚餐时间说,大三啦,在不找女朋友大学真是白混了。秋和暖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第二天答案揭晓。聚餐时间,舟带了一个娇小美丽的美女出现在饭桌前。傻乎乎的挠头。介绍说,这是秋,这是暖。她叫筠。 秋给了筠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原来有jq啊。暖礼貌的点点头。 筠是个标准的江南女子。性格温柔。对舟很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一双大眼睛常含情脉脉的看着舟。家庭条件不错,貌似是书香门第。学心理的。舟并没有因为有了女朋友而疏离秋和暖,依然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诨。 后来秋才知道,某天舟去书店买书,就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一人在书架的左边,一人在书架的右边,同时拿到了一个地方的两本书。书拿下,露出一个空格,舟看见了书架另一边的筠,筠看见了另一边的舟。电光火花之后,筠红着脸落荒而逃。再某天,舟去会议室找人,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筠,刻意接触后,成功俘虏了筠。而后,而后就是每一天的幸福生活。 夏天慢慢走过,秋天静静到来,满地的落叶带着萧瑟的气息布满整个校园。暖依然温柔的看着秋和舟嬉闹,与筠侃侃而谈。秋有时轻轻的笑着,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看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筠说很喜欢秋。以前听多他们三人的谣言,深入进来才知道,他们是多么可亲的人。秋笑得很没气质。 要说学校最怪异的情侣,当属秋和暖。不过很多人猜测他们两根本就没有成为情侣,因为你见过这样的情侣吗?走在一起从来不会张扬,也从来不会出现亲密的举动。连牵手都没有的两人,估计是没人会把他们两人当成情侣开看待吧。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只是温柔且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暖会容忍秋偶尔对他指手画脚。总是给人一种难驯感觉的秋,会听话的跟着暖走。 有时遇上对暖表白的女孩,秋只是淡然一笑,只有暖知道她脑子在想些什么。她那笑标准的幸灾乐祸看好戏。俨然的地下情,两人谁也没想过该怎样去表现,更没人想过应该在什么地方去像别人那样表现该有的热情。 放学回家,秋在厨房做着晚餐,舟带着筠打算蹭顿晚饭再走。暖依然在手提电脑上忙碌着。 舟没有说过,也没和任何人提过。他那位亲爱的妈妈和他谈论过什么。舟妈妈说,如果你看上了秋,我不介意她做我的儿媳,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难得遇上她那样的孩子。舟只是无奈的笑,用一种特别忧伤的口吻说,问题是,秋并没有想过会成为你的儿媳。哪怕是玩笑,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她真的只是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在我和暖之间,从来不会把天枰偏向任何一边。给暖准备的东西,我这里肯定会出现一份。给我准备的东西,暖那里肯定也会出现一份。 舟妈妈说,难道她想同时钓两个人?心思缜密,不容小觑。舟失笑道,就算她心思叵测,想在我们之间挑选一个最好的出来,那她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太平淡了一些。她难道就没想过我和暖有一天会一人怀抱一个,把她扔一边吗?舟妈妈说,这才叫可怕。 其实舟心里明白暖对秋的感情。只不过暖好像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对秋到底有多重视。或者说,他不明白暖究竟在隐忍什么。很肯定的是,暖并不是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和秋走到一起他会不会受伤。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秋爱到了骨子里。为秋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舟迷茫过。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有找到答案。直到遇上筠,心在那一刻的冲击,让他猛然间明白,自己对秋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再次遇上筠,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可是,为什么暖和秋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一点进展? ------------ 十六 情书的连锁效应 秋抱着书本占了四个位置。老大他们比她勤快,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占位置,更何况她们的护花使者早就早早的占好了位置等着亲爱的女朋友出现。懒懒的翻着书本,作着习题。秋感觉极其无聊。 秋。门口有人小声叫她的名字。抬起头,她看见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孩子正在向她招手。但她还是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给你。女孩子递给她两封信。红色的信纸叠成双心的形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秋没有接,女孩子抓起她的手,把信塞进她的手里说,我替同学送的,你还是看看吧。说完转身就跑,没有给她把信松开的机会。 秋回到座位上,想着是拆开看呢,还是直接扔掉,或者原封不动送还回去。送回去?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怎么送回去?那个女孩她也不认识,难不成每天把信带在身上,某一天遇上了把信还给女孩?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雷了一下。 情书?筠双手抱着书本坐到秋的右手边,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信。秋发愣的思绪里回到现实,扯了一个微笑,把信压在了书下面。或许是吧。棱模两可的回答,筠贼笑着翻开书,拿过信拆开了看。没一会儿筠面颊酡红,捧着脸说,天呐,好肉麻的情书。太雷人了。真不知道写这封情书的人参看了多少本《情书大全》。 呵呵。秋笑得很弱。 什么东西?舟恰好走了进来,看见筠的表情,凑了过来。发现心大陆一样两根手指头捻起信看了起来。不是吧,给秋的情书?他的疑问句引来秋弯起手指敲在他脑袋上,横他一样说,怎么?我就不能收着情书了?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什么?暖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教室,看着略带慌张的舟,又惹秋了?舟惊叫,什么叫又惹秋了?一般都是你惹秋好不好?暖呵呵的轻笑。秋无语的拍着额头,翻着书,无视舟的语无伦次。 不是我家舟惹了秋,是秋今天有收情书噢,还是一次两封呢。筠挥了挥手里的纸张,暖淡淡的噢了一声,没了下文,照旧打开电脑,十指飞舞。秋置若罔闻笔杆有规律的晃动。舟苦着脸对筠耸耸肩,低声说,看吧,我没说错吧,就算当着暖的面给秋情书,秋也不会有别的反应,暖更不会有任何反应。筠挫败了。 老四丢了张纸条过来,秋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星期六的舞会你去不?秋转过身望向老四的位置正好老四抬起头看向她,她摇摇头。没一会儿纸条又砸了过来:你家暖和舟都会参加,你为毛不去?都大三了,亲爱的,大三了。你真的想让你美妙的大学生活宅到底吗?秋再次转身,点点头。老四捂着脸欲哭无泪,冲着她比划了一个中指,意示泄愤!她回以无辜的微笑。 塞上耳塞,看书做习题。别人或许看书做作业的时候都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对秋而言,没有音乐,等于要了她的命。没有音乐,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更别说背下来。听着音乐,看一遍书,就算记不全,她也能记下七七八八的,应付考试是没问题了。 教室里人越来越少,秋正背得起劲,手肘被人撞了撞,她回神扭头看向自己的身旁,左手取下耳塞,一脸茫然,不知道暖撞自己做什么。猛地察觉四周的安静,快速扫了一遍教室,所剩之人寥寥无几。她吐吐舌头,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顺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0点了,真没注意呢。 暖一手勾着提包搭在肩上,一手揣在裤兜里,懒散的和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秋并排走在林荫路上,心里莫名的宁静。仿佛只是如此,就已经很满足了,有种此生无憾的感慨。 肚子好饿,吃完宵夜回去,还是回去自己煮啊?秋打破宁静,摸摸肚子继续说,家里好像没剩什么材料了。暖看了一眼校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群,路边摊都坐满了人。要说卫生……他打消了陪同秋在外面吃完宵夜再回去的打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秋坐进车里,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我们去哪儿?秋拔着额前的碎发,这么晚了,这是要上哪儿去?车子没开多久,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前,暖嘱咐司机等等,拖着秋进了超市,提着篮子对她说,买菜!诶?!秋无语了。撅着嘴念叨,大侠,现在已经10点多了啊,买完菜回去再做,做完都得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暖的笑意渐浓,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随便做到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和你一起做…… 秋大囧。红着脸低下头,骂道,要死了你,我说做饭呢。暖直起身笑,我也说做饭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秋飞快挑选了需要的东西,顺便填补了一些零食,把篮子往暖手里一塞,介于你让本姑娘出糗的举动,现在罚你付账去!暖大笑,提着篮子去结账。 回到家里已经是快11点了。暖把东西放在饭厅的餐桌上,就倒进了沙发。秋换了衣服系上围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分类分别放在不同的柜子里,最后拿了菜进了厨房,开始了为宵夜作战。 做好宵夜,简单的咖喱炒饭,配了一个蘑菇鲜汤,摆放好了去叫暖。沙发上没有人,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人。人呢?她边摘下围裙,边进了暖那套房子的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摸索着去找开关。很少来这边,她好像记得上次触碰开关的地方。沿着墙壁摸过去,她忽然触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吓了她一跳。 暖? 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打算继续摸索着墙根走。忽然手被抓住,被用力扯了过去,天旋地转之后,她跌入了柔软的床上,身体紧贴着一个温暖的胸膛。仰躺在床上,透过薄薄是纱帘,秋看见了窗外的月亮,蒙蒙的月光洒下,像轻柔的触手拂过。 饭做好了。秋喃喃地回答。 在吃饭以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聊点别的?暖压着她哑声问。他难道想用这个姿势聊天?刚不是嚷着肚子饿了么? 暖张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吮吸着,一个粉色的痕迹烙在白皙的脖子上。现在是什么季节,脖子上要出现这东西,去了学校不被同学笑死才怪。光想到她那几个亲爱的室友,她就头大了。 秋推他,着急的说,疯了么……赶紧起来吃饭去。那破情书有什么可聊的,我肚子是真的饿了。暖一把拉回她,重新跌入床上,低沉的声音让秋没来由一阵寒,我每天和你同进同出,居然还有人敢给你递情书。 诶?在生气?难不成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给我写情书的人,所以气愤别人抢了这个第一的头衔?秋坏坏地笑着说。 哼。暖别过脸,不苟同她的想法。 乖啦,要不一会儿你写一封给我,我把它撕了。如此你就光荣地成为第一个被我撕了情书的人。这样可以了吧?秋越说越欠揍,暖凶巴巴的说,我写的情书你敢撕?活腻了?她缩缩脖子,弱弱地回答,不敢! 好饿啊……暖话锋一转,秋都能感觉有口水滴在了自己的脖子里。她禁不住唇角抽搐,囧囧地问,你变吸血鬼了?老咬脖子干嘛……我还没洗澡呢…… 洗澡啊……我帮你***服吧。说着暖就开始上下其手,拉扯着,秋低吼着,放手!貌似被无视了。不消片刻,秋陷入床榻内,用被子裹住身体滚到一旁。他那是什么手,三两下就把她被剥光了。她恨得咬牙切齿,磨着牙恶狠狠地说,我饿了! 诶?是你说没洗澡,要洗澡的呀。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她无力的趴在床上低吟,真的好想哭,肚子好饿…… 乖,脱了衣服就该洗澡了。暖掀开被子滑了进去,秋惊叫着想跳起来,这要让他躺进来,宵夜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得上了。还没等她扑腾着爬到床边,暖大手一伸,把她拽回床中间,欺压上身,恶魔般的沉吟在她的耳畔响起,乖,我也饿了…… ------------ 十七 情书的连锁效应 秋抱着书本占了四个位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老大他们比她勤快,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占位置,更何况她们的护花使者早就早早的占好了位置等着亲爱的女朋友出现。懒懒的翻着书本,作着习题。秋感觉极其无聊。 秋。门口有人小声叫她的名字。抬起头,她看见一个她并不认识的女孩子正在向她招手。但她还是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给你。女孩子递给她两封信。红色的信纸叠成双心的形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秋没有接,女孩子抓起她的手,把信塞进她的手里说,我替同学送的,你还是看看吧。说完转身就跑,没有给她把信松开的机会。 秋回到座位上,想着是拆开看呢,还是直接扔掉,或者原封不动送还回去。送回去?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怎么送回去?那个女孩她也不认识,难不成每天把信带在身上,某一天遇上了把信还给女孩?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雷了一下。 情书?筠双手抱着书本坐到秋的右手边,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信。秋发愣的思绪里回到现实,扯了一个微笑,把信压在了书下面。或许是吧。棱模两可的回答,筠贼笑着翻开书,拿过信拆开了看。没一会儿筠面颊酡红,捧着脸说,天呐,好肉麻的情书。太雷人了。真不知道写这封情书的人参看了多少本《情书大全》。 呵呵。秋笑得很弱。 什么东西?舟恰好走了进来,看见筠的表情,凑了过来。发现心大陆一样两根手指头捻起信看了起来。不是吧,给秋的情书?他的疑问句引来秋弯起手指敲在他脑袋上,横他一样说,怎么?我就不能收着情书了?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什么?暖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教室,看着略带慌张的舟,又惹秋了?舟惊叫,什么叫又惹秋了?一般都是你惹秋好不好?暖呵呵的轻笑。秋无语的拍着额头,翻着书,无视舟的语无伦次。 不是我家舟惹了秋,是秋今天有收情书噢,还是一次两封呢。筠挥了挥手里的纸张,暖淡淡的噢了一声,没了下文,照旧打开电脑,十指飞舞。秋置若罔闻笔杆有规律的晃动。舟苦着脸对筠耸耸肩,低声说,看吧,我没说错吧,就算当着暖的面给秋情书,秋也不会有别的反应,暖更不会有任何反应。筠挫败了。 老四丢了张纸条过来,秋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星期六的舞会你去不?秋转过身望向老四的位置正好老四抬起头看向她,她摇摇头。没一会儿纸条又砸了过来:你家暖和舟都会参加,你为毛不去?都大三了,亲爱的,大三了。你真的想让你美妙的大学生活宅到底吗?秋再次转身,点点头。老四捂着脸欲哭无泪,冲着她比划了一个中指,意示泄愤!她回以无辜的微笑。 塞上耳塞,看书做习题。别人或许看书做作业的时候都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对秋而言,没有音乐,等于要了她的命。没有音乐,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更别说背下来。听着音乐,看一遍书,就算记不全,她也能记下七七八八的,应付考试是没问题了。 教室里人越来越少,秋正背得起劲,手肘被人撞了撞,她回神扭头看向自己的身旁,左手取下耳塞,一脸茫然,不知道暖撞自己做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猛地察觉四周的安静,快速扫了一遍教室,所剩之人寥寥无几。她吐吐舌头,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顺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0点了,真没注意呢。 暖一手勾着提包搭在肩上,一手揣在裤兜里,懒散的和双手插在衣兜里的秋并排走在林荫路上,心里莫名的宁静。仿佛只是如此,就已经很满足了,有种此生无憾的感慨。 肚子好饿,吃完宵夜回去,还是回去自己煮啊?秋打破宁静,摸摸肚子继续说,家里好像没剩什么材料了。暖看了一眼校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群,路边摊都坐满了人。要说卫生……他打消了陪同秋在外面吃完宵夜再回去的打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秋坐进车里,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我们去哪儿?秋拔着额前的碎发,这么晚了,这是要上哪儿去?车子没开多久,停在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前,暖嘱咐司机等等,拖着秋进了超市,提着篮子对她说,买菜!诶?!秋无语了。撅着嘴念叨,大侠,现在已经10点多了啊,买完菜回去再做,做完都得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暖的笑意渐浓,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随便做到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和你一起做…… 秋大囧。红着脸低下头,骂道,要死了你,我说做饭呢。暖直起身笑,我也说做饭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秋飞快挑选了需要的东西,顺便填补了一些零食,把篮子往暖手里一塞,介于你让本姑娘出糗的举动,现在罚你付账去!暖大笑,提着篮子去结账。 回到家里已经是快11点了。暖把东西放在饭厅的餐桌上,就倒进了沙发。秋换了衣服系上围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分类分别放在不同的柜子里,最后拿了菜进了厨房,开始了为宵夜作战。 做好宵夜,简单的咖喱炒饭,配了一个蘑菇鲜汤,摆放好了去叫暖。沙发上没有人,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人。人呢?她边摘下围裙,边进了暖那套房子的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摸索着去找开关。很少来这边,她好像记得上次触碰开关的地方。沿着墙壁摸过去,她忽然触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吓了她一跳。 暖? 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打算继续摸索着墙根走。忽然手被抓住,被用力扯了过去,天旋地转之后,她跌入了柔软的床上,身体紧贴着一个温暖的胸膛。仰躺在床上,透过薄薄是纱帘,秋看见了窗外的月亮,蒙蒙的月光洒下,像轻柔的触手拂过。 饭做好了。秋喃喃地回答。 在吃饭以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聊点别的?暖压着她哑声问。他难道想用这个姿势聊天?刚不是嚷着肚子饿了么? 暖张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吮吸着,一个粉色的痕迹烙在白皙的脖子上。现在是什么季节,脖子上要出现这东西,去了学校不被同学笑死才怪。光想到她那几个亲爱的室友,她就头大了。 秋推他,着急的说,疯了么……赶紧起来吃饭去。那破情书有什么可聊的,我肚子是真的饿了。暖一把拉回她,重新跌入床上,低沉的声音让秋没来由一阵寒,我每天和你同进同出,居然还有人敢给你递情书。 诶?在生气?难不成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给我写情书的人,所以气愤别人抢了这个第一的头衔?秋坏坏地笑着说。 哼。暖别过脸,不苟同她的想法。 乖啦,要不一会儿你写一封给我,我把它撕了。如此你就光荣地成为第一个被我撕了情书的人。这样可以了吧?秋越说越欠揍,暖凶巴巴的说,我写的情书你敢撕?活腻了?她缩缩脖子,弱弱地回答,不敢! 好饿啊……暖话锋一转,秋都能感觉有口水滴在了自己的脖子里。她禁不住唇角抽搐,囧囧地问,你变吸血鬼了?老咬脖子干嘛……我还没洗澡呢…… 洗澡啊……我帮你***服吧。说着暖就开始上下其手,拉扯着,秋低吼着,放手!貌似被无视了。不消片刻,秋陷入床榻内,用被子裹住身体滚到一旁。他那是什么手,三两下就把她被剥光了。她恨得咬牙切齿,磨着牙恶狠狠地说,我饿了! 诶?是你说没洗澡,要洗澡的呀。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她无力的趴在床上低吟,真的好想哭,肚子好饿…… 乖,脱了衣服就该洗澡了。暖掀开被子滑了进去,秋惊叫着想跳起来,这要让他躺进来,宵夜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得上了。还没等她扑腾着爬到床边,暖大手一伸,把她拽回床中间,欺压上身,恶魔般的沉吟在她的耳畔响起,乖,我也饿了…… ``````````` 失误,十四章更错了文,现在补上 ------------ 十八 舞会前奏 等秋从极度疲惫中醒来,太阳已经挂了老高。肚子好饿啊,全身都在叫嚣着,暖狡黠的笑容在秋眼中看来完全是恐惧,绝对的恐惧。 秋…… 暖叫着她的名字,她匍匐在床上打算把装死进行到底。可当他的手抚上她光洁的裸背,她触电般弓起了身子。颤抖着,伸手去抓掉落在床边的衣服。 蹭,蹭,再蹭。就快脱离魔爪了。 嗯,我知道你还不想起床。所以我给舟去了电话请假,我们可以再躺会儿……暖的声音飘过头顶,秋手一抖,险些掉下床。 暖……秋的声音也在抖。 嗯?暖带着浓浓的鼻音,慵懒地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时不时吃一下豆腐。我不行了。秋抓住他的肩,用力,再用力,天哪,她已经手脚发软了。 忍不住了么?暖的眸子浮现捉狭的笑意,他又扭曲她的意思。我知道了,秋,我知道了。 秋很想问他,你知道什么了,却没敢说出口,她害怕被他揪着小辫子,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看吧,我就知道的……暖的手指从她的颈项一直滑下,不经意般划过臀部,秋浑身颤栗。 神啊,饶了她吧。 秋……暖唤着她的名字。 嗯?秋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其实……他原本支起的身体又落了下来,这一次不再是捉狭,这一次是完全的挑逗。秋忍不住身体发烫。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秋再一次沦陷…… 暖起床把蘑菇鲜汤和咖喱炒饭热了热,再抱着秋坐到餐桌前。秋已经连拿勺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而眼前那个神清气爽,慢条斯理吃着饭喝着汤的男人,居然一丝疲倦都没有。她心底呐喊着,这是什么世道! 暖笑着喂秋吃完饭,又把她抱回她自己的床上。煮了咖啡,端给她一杯,自己端了一杯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再看床上那位,捧着杯子喝下一大口醇香的咖啡,满足的呻吟。咳,手脚终于恢复力气了。 暖的手机响起,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接了电话。似乎是有人跟他商量着什么,他话很少。 秋正不知道该偷听还是该给自己耳朵里塞点东西,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老大,连忙接了电话问道。老大,怎么了?老大沉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是这样,周末的舞会你不去吗?老四说跟你说了,你说不去。她似乎听见了老四的尖叫声。恩,是,没什么意思,不想去凑那份热闹。 秋,请你一定参加!老大很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对她说话,更别说叫着她的名字说什么。不明白老大为什么坚持要她到场,出于对老大的尊重,她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挂断电话,目光从游神状态回神,她扬头问暖,周末的舞会是学生会组织的? 恩。大四的学长准备了一个系列的舞会,这个周末的是第一季开端。还要求穿正装,隆重且严肃的面对。暖解释说,扭头看她,今天怎么有兴趣问这个了?她挠挠头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她们非要我也参加这次的舞会。昨天老四就跟我说了,刚才老大还特地打电话来说。答应了吗?暖问。恩,反正去了也是坐着,就当去吃零食了。呵呵。秋嬉笑着倒在床上伸个懒腰,忽然又坐了起来,现在几点? 下午3点。暖看着电脑的双眼回到她身上,手指的舞动却未停。怎么了? 后天就周末了诶,我没正装……秋哀嚎,她压根就没想过会参加这些活动,从来没置备这些东西。不行,我得去学校找老大她们陪我去买衣服。她说着裹着被子翻身下床躲在衣柜门后面悉悉索索找衣服穿。 手……手还没触碰到衣服,身体却离衣服越来越远,再低头,人已经离开了地面。她扭头纳闷地问暖,怎么了?暖提着被子,把放到床上,坐在床边上,说,我在嫉妒。诶?嫉妒?秋无语了,他嫉妒什么东东? 暖捧着她的脸凑近说道,我嫉妒她们可以陪你逛街。秋嘴角抽搐着,彻底无语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嫉妒的啊。 女生陪女生逛街是很正常的事情诶,男生不都不喜欢陪女孩子逛街么?貌似10个男人里9个半都会说麻烦。不需要为这种事情嫉妒吧?秋撑着额头无力的倒向床榻。有必要!暖欺身上前凑到秋的侧首躺下固执自见。秋看着暖,不明白他为什么今天如此固执的纠结这个其实很平常的问题。出什么事了吗?秋问。 没有。暖吻了吻她的嘴角,平躺在床上。快去穿衣服吧,快4点了,商场5点半关门。秋惊叫了一声,翻身冲向衣柜抓起衣服就套上。一切收拾妥当,她边跑向门口边对暖说,少喝点咖啡,我6点回来做饭。暖淡淡嗯了一声,随着门砰的关上,他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舞会…… 周末,秋被老二拖去了宿舍,换上新买的裙子,老四特意帮她化了淡妆,老五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了一个问题,老三有5个耳洞啊。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了笑,16岁的时候去穿了2个耳洞,被老妈把耳环从耳朵上扯下来了呢。然后约定18岁才可以再打耳洞。18岁那天就跑去一口气打了5个。哈哈。 不疼么?老五捂着嘴,她打两个耳洞而已,疼得哭爹喊娘的。还好吧。秋挠挠头。那老三还用带耳环么?老四咬着手指头问其他几个姐妹。肯定得戴呀。今天穿的正装呢。老二说。 有个问题……秋挠着头,我好像忘了准备那东西了……她耳垂上只带了5个银圈,压根就没想过要带正式的耳环。呼……老大气喘吁吁推门进来,放下一个首饰盒,喘着气说,暖让拿给你的。 暖帅好贴心噢。老四打开首饰盒,兴奋的叫了起来。一套制作精美的白金首饰,她小心取出饰品细看着说,定做的么?诶,是紫罗兰?!难道说上次跟小朋友拼钱的人是……老四发现了新秘密,转身看秋的眼神也显得诡异。老三…… 嗯?秋戴上耳环,老大帮她戴着项链。 暖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老四突然一问,几个人都扭头看她。秋摇着头回答说,不知道,没问过。 啊?!这下连老大也无语了,推推眼镜说,暖的家世在学校是最神秘的。至今没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像咱们多多少少都能在学校里遇见老乡,或者校友,或者同一个城市的同学。而他什么都没有。 是吗?秋后知后觉的反应让姐妹几个感觉挫败。呵呵,校园爱情而已,没必要问那么多吧。老四刚要反驳,老二说话了,好了,别问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老三说得很对,校园爱情而已,有几个人会真的走到最后,真没必要去像查户口一样问那么清楚。 呵呵。 一切准备就绪,五个人结伴下楼,往来的人很多,大多人都穿得很正式,看来舞会吸引了不少人去参加。 ------------ 十九 舞会的客人 刚走到岔路走,就看见很多人往一个方向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老四拉住一个同学问了几句,回头说,今天舞会来的人不少啊,把贵族学校的人都吸引来了。不知道是哪位大神这么有面子。 秋完全不明白老四说的什么。老二摸摸她的头问,老三,你不知道咱这区还有个贵族学校?秋摇头,她除了学校到住处的那条路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到现在你要让她自己去步行街,她都得先打电话问怎么走。要打车的话报什么地名。 这话你问老三,简直就是对着琵琶问,你是古筝?老大笑话老二,老二怒,冲秋吼,老三,你太白痴了!秋低下头,一副霜打的模样,弱弱地说,是您太高估我了。切~老二嗤鼻,那脸转向一旁。 我说,我们不去看看热闹吗?老四跃跃欲试。秋和老大老二一致摇头,老五两头为难。 秋说,还是不去了,这么多人往那边挤,鬼才知道那边已经挤成什么样了。再说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来与不来都一样,反正我们也是去舞会看热闹的,干嘛非得现在去挤。老二狂点头,看那些剩女们的架势,就跟要拼命一样,连她都怕怕的了。 那我们走吧。老四挽着老大的胳膊,颠颠的走在前面,不过这回话题换成了贵族学校的八卦。 贵族学校,顾名思义。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看过f4吗?跟那种学校差不多,只是没电视剧那么夸张,学校纪律严明,校规比普通高校更加严厉。因为都是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谁任性妄为就相当于丢自家的脸。不过哪儿都有异类,那种学校里也不例外。用他们的话说,真正的贵族都是严谨的。 那今天会是什么人来参加舞会的第一季活动呢?按理说,我们学校是不具备邀请到那些人的条件诶。老四又开始咬手指。老二点头应和老四的话说,对啊,大四那几个家伙也没听说谁的家庭有那么好啊。难不成有人卖身了?秋哈哈大笑,卖身,真能想得出来。 大一倒有几个可能的,不过也不至于请这些人来捧场吧。再说了,真有那么好的身世早去贵族学校了,还跑咱学校来凑什么热闹。老五也开始转脑子了。 秋勾着老五的肩头笑她,你要把这种专注的精神用在学习上,保证你一课都不会挂,还能年年拿奖学金。切,谁稀罕。老五翻白眼推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三,可别说这事了,老五年年都挂一两课,愁得头发都白了。老四拉拉秋的手。引来秋更大的笑声。 咳,老三,注意形象。今天有点得意忘形了哈。老大咳嗽两声提醒着。秋立即站直了身子,双手自然垂下,弯起一定幅度,双腿成丁字形并拢,下巴微微扬起几度,眼睑微垂。从老二到老五下巴集体落地。 神啊,老三被附身了?老四围着秋打转。秋马上抬手给她一个拳,你才被附身了。老四摆着手急急忙忙的说,不是不是,你刚才那范儿,天呐,认识你这么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太完美的姿态了。那手,那肩,那气势……老三,你家不会也是贵族吧?老四比划着,最后问道。 秋笑岔气,揉着她的脑袋说,我家要是贵族,那也只是落魄贵族,铁定属于几百年前就消失的那种。 咱家老三那叫气质,懂么?气质!哈哈哈哈。老二很没形象的笑开了去。老四气愤的拍开秋的手,整理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发型。哼,就你懂,你是最老的老古董。老二一个飞腿,想死啊你。 哈哈,白色的内裤。老四尖叫着跑路,老二紧追其后。 疯丫头。老大评论。秋笑而不语。老五捂了肚子挂在老大的胳膊上差点笑瘫了。 几个人捡人少的路走,绕了好大一圈才到舞会现场。到了门口里面早已经人山人海。门口居然还有人站岗。同学,邀请函。秋傻眼,进舞会还要邀请函?弄得这么正式?!老大笑笑,从小提包里拿出5张粉色的卡片递了过去。站岗的同学翻看了一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逗得秋忍俊不禁。打趣说,我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场合,真的是太有损我的形象了。我今天肚子非笑疼不可。 也就你能笑成这样了,你看这些人,有几个不紧张的?老大点着她的额头,无可奈何的笑。就因为来了贵族?秋惊讶地看了看周围,真的,好多人都紧张得出汗了。也许吧。老大的话有些敷衍,秋不以为然。 诶,暖帅他们怎么不见人影?老五东张西望,老四闻言也四下寻找。老二想了想说,可能还在准备吧。这次来了贵族,他们学生会的有得忙了。 吃的在哪儿?秋也东张西望,放眼望去只见人头不见别的。老大更加无奈了,拉着她的走向里走。我们去看帅哥啦,拜拜~老四招呼一声,拉着老五钻进人群,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学生会会议室—— 暖,有人找。门外一人喊着,暖从人群中抬起头应了一声,叮嘱着身旁的人一些注意事项,走到门口愣了一下,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难得有普通高校邀请我们来参加舞会,你应该高兴才对。来者撩了一下落在胸前的长发,风姿卓卓。 哼。 怎么?进了普通高校就把能你自己从我们中间隔离出去么?还是说这几年已经把你的锋芒磨砺得消逸殆尽?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来的,到这个学校就收敛点,要出了什么差错,别怪我不讲情面。 呵呵,一普通高校,能有什么让我们有兴趣的地方。不过是先来看看你叙叙旧罢了,值得这么紧张? 哼。暖不再废话,转身进了会议室。门外的人无所谓的耸耸肩,离开了学生会。 又失败了?楼下的另个人笑道。还用说,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到这种普通高校来上学。只是看着就已经让我有晕倒的冲动了。两人交谈着走向舞会大厅,身后跟随着5,6个人。很明显的地位差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贵族领域吗? 秋当然不可能在舞会还没有开始就守着点心食物吃个不停。老大被男朋友叫走,老四老五不见了踪影,就剩下老二和她结伴而行了。 两人端着果汁靠在墙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老二说,今天这地上得掉多少铅粉的问题,清扫起来肯定麻烦。 秋失笑,问她什么叫铅粉? 老二努努嘴,对这些美女们脸上的化妆品如数家珍。过来一个,她用鼻子闻闻就知道是什么牌子,秋头一次看见这种本事,一时间对老二佩服得五体投地。 ------------ 二十 无耻与禽兽 舞会门口一阵骚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有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秋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笑道,要是其他活动这些人也这么配合就好了。老二端着果汁看着人群自动分开,空出一条道,说,那种事情仅限于现在吧。 8名俊男美女鱼贯而入。华美的衣衫,精美的饰品,与舞会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老二说,你看,那几个男人身上的物件,只一个领带夹就够我们半年的伙食费了。秋惊讶,这么贵重?可别被谁顺手牵了去。老二瞥她一眼,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么?不仅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就算有人真有那个能耐,谁会去撞那个枪口。秋不以为然的笑笑。 学生会会长激昂致辞,煽动气氛,由贵族学校的一名美人和一名俊男开舞。会场里的人开始三三两两散开,也有人开始邀请舞伴下了舞池。 老二撞撞秋的肩,问,你不去跳?秋摇头,我不会华尔兹,顶多能应付一个慢三。而且慢三还是小时候跟着老妈去玩的时候戏耍时学会的。早忘得差不多了。 老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内幕一样。 秋戏谑的说,不至于这表情吧。老二摇头,看来暖调教得不行啊。 秋纳闷地问,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老二说,你不知道老大为什么非要你参加这个舞会吗 ?秋诚实的摇头。老二捂着脸,挫败得相当无语。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暖是舞会的王子,头舞过后由他担当领舞者,带大家一起跳华尔兹? 秋惊讶的张大了嘴,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老二泪了,暖没告诉你? 秋摸着老二的头,怜爱的拍拍,没有。就算告诉我,我也不会去跳滴。 老二诧异的问,为什么? 秋笑而不语。 为什么?因为暖知道她的品性。知道她不会去凑这种热闹,不会因为他在舞会上抱着谁跳了几支舞跟他耍小性子,不会没理由的乱吃飞醋。而且她相信他的专一和长情。所以他根本不会为这种事情伤脑筋。更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也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许他们以后也会分开,也许她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并不在乎暖,但是,只要暖自己明白就好。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嗯,就是这样。 第一支舞很快结束了。更多的人相邀下了舞池,而她的暖,是那么耀眼的站在人群里潇洒的搂着贵族学校的一位美女开始在舞池中旋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她就这样靠在墙上,远远望着,望着那个让她倾慕的男人,那个暂属于她的男人。 老三。老二的头靠了过来。真不生气?秋挑眉,为毛要生气?老二被打败了,耷拉着脑袋使劲撞她的肩,嘴里嘟囔着,神啊,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秀逗的女人,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无知的女人。 秋推开她,一只手指抵住她靠向自己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我这样秀逗的女人?什么叫我这样无知的女人? 老二蓦然抬头,一脸崇拜,两眼冒星光,老三,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崇拜你,真的。太无欲无求了,简直就是达到了神明的最高境界。秋戳着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谢谢,我还没打算立地成佛。老二抱着她的肩膀谄媚般叫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无耻的! 声音之大……虽然有音乐的掩盖,还是引来旁边不少人侧目。秋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对一旁的同学歉意的笑了笑,拉着她就往一边走,等到两人走到阳台落地窗边的厚重窗帘前,凶神恶煞地低吼,你才无耻,你最无耻。你无耻的境界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境地! 哈哈哈哈哈……一串嚣张的笑声在两人身后响起。老二弱弱地看向秋的身后,秋僵硬的脖子扭转,笑得趾高气扬的男人很没形象的长大了嘴,抖着肩。用肢体语言告诉所有人他笑得接近癫狂。 秋咻然转身。身后的男人很明显不是本校的学生。那种若无旁人的嚣张跋扈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她只冷淡的看着他笑,看着他停住笑,看着他擦拭眼角笑出的眼泪。老二见她的面色不善,拉拉她的手。 同学,请不要在他人身后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秋抿了抿嘴,冷着脸说。男人却自来熟一样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喘着气。很显然,刚才的大笑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你太有意思了,比我们学校那些花痴还有意思。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么?秋嘲弄地笑着,后退一步,让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躲开,因为重心前倾,竟然华丽丽的跌倒。秋又说,呵,你真是青春洋溢。 这话什么意思?男人抓住窗帘稳住身体,直了直腰,拍拍胸口,深呼吸。 没听过么?青春就是疯狂的奔跑,然后华丽地跌倒。秋讽刺着,老二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男人很显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你就是疯狂的大笑,然后华丽的跌倒。 嗯,很冷的笑话。男人摸摸鼻子,笑不出来了。但气势上不能输,于是反唇相讥,至于这么高傲么?只不过是一个普通高校的学生罢了。 高傲?我只是拒绝与禽兽打交道。秋冷斥,牵起老二的手就走。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既然有缘就跳个舞呗,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禽兽。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舞池中间走。 集体华尔兹刚完,舞池刚刚空出一大片空地。两人一拉一扯出现在舞池里,特别的醒目。老二张着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完全空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从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然后接着发生这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 老二,怎么回事?老大和老四老五寻了过来,拉着她问。 一切,都是莫名其妙。老二喃喃地说。老四是个急性子,看她木讷的样子脾气顿时爆发,提着她的耳朵吼,到底怎么回事? 老二这才回魂揪着老四的衣服喊,啊啊啊啊啊,老三,老三,老三被那个男人挟持了。 啪!老大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老二像中了定身法,站住不动了。老大看了看她,说,清醒了?究竟怎么回事。老二开始说,一分钟后,老大推推眼镜,挽着男友的手臂,淡定的走了。老四无比纠结的说,老二,你的荷尔蒙真的不正常。老五捂着脸挫败的哀嚎。几人散开,留下老二独自纠结。 ------------ 二十一 意外事件 看,整个舞池就我们两个人,不觉得浪漫吗?男人居然开始自我陶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秋一阵恶寒,至于自恋到这种程度么?不由顶嘴道,你懂什么叫浪漫?男人说,我觉得我比你更懂浪漫。秋嗤笑,所谓真正的浪漫,难道是帮你老婆收菜地里的白菜时顺手去地里偷一朵青春靓丽的油菜花? 男人惊目,为什么不是玫瑰? 秋抬头,你家菜地里种玫瑰?不知人民疾苦的大少爷,天天就知道念死书吧? 你的言辞很有问题。男人手上使劲一带,秋毫无防备的贴在他胸前。两人在外人看来亲密得几乎粘成一整体。见秋有些恼火,男人笑道,怎么,想骂我禽兽还是想骂我无耻?我说过,我会让你好好明白“禽兽”两个字的意思。 秋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颇为狼狈的想搁开两人的距离。他无视她的挣扎,随着音乐搂着她的腰肢迈开舞步。重心不稳,秋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在原地打转。 有什么问题?我不过是帮你看清无产阶级的真实生活状态。还是说你信仰的是孔子?歧视劳动人民?推不开男人的挟制,秋恢复平静,双手并没有收回力气。 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说的话很有意思。男人的话让秋闭了嘴。引起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注意,就是让男人对你所说的话产生兴趣。秋自觉不需要这种男人对自己产生兴趣,很识相的闭了嘴。 诶,怎么不说了?男人发现秋的安静,想再次挑起话题,她却沉默了下去,不再接话。再看四周,音乐响起好半天了,为什么没有别的人下舞池跳舞呢?他不由得意。说,你看大家对我和你的舞姿多么陶醉,这半天了都没人来打扰。 没人打扰?他难道没觉得自己身后的气场很多核人么? 我们用去帮衬一下么?贵族学校的一人说。 当然。我们只来了这么几个人,不互相帮衬着,难道让别人看热闹?旁边的人附和着用行动表示支持。 舞池里走进来四对,俨然一副保护的架势,围着秋和男人翩翩起舞。秋小心地瞟了一眼,暖冷峻的表情让她打个寒颤。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呢,的确是很吓人。她觉得自己还是遁走的好,不然被暖抓住小命不保。 女人,和我跳舞的时候不要看别的男人。 秋垂下眼睑,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她根本就不应该因为他的无礼嗤笑而发火。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叫什么?男人好像没有发现秋并不会跳舞,这么半天都是他带着她在跳,她意外自己没踩着他的脚。 不说话了?认识一下,我叫焰,火焰的焰。贵族高校3年级学生。焰自我介绍着,秋依然不予理睬。焰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突然停下舞步,用力扼住秋的后腰,迫使她抬头,低头就是一吻。霸道的亲吻让秋火冒三丈。使劲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疼得他跳开。你这个女人,怎么跟个刺猬一样,说扎就扎。 我是想教你该怎么去尊重别人。秋扬起下巴,冷漠的盯着他,如果他再有什么举动,她不介意搞砸了今天的舞会。大不了记上一过。文凭对她而言,并不是多么重要。 哎呀,焰吃瘪了。哈哈哈……旁边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大笑着。秋冷冷一斜,那人的笑声顿时哽在喉咙里。 尊重?普通高校的普通女人教我如何去尊重别人?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在普通高校的学生面前吃瘪,叫他颜面何存。 你的确不够尊重别人。暖的声音带着一定的寒度在秋的身后响起。秋后退一步,进入暖的气场范围。我很谢谢你教秋跳舞。但是你没有得到她的许可亲了她,这就是不够尊重他人的意愿。 你叫秋?呵呵,原来是你。焰的话让秋一头雾水。 什么叫原来是你?她怎么他了么?她很确定在这个事件之前,她并不认识他,更没有见过他。虽然她那可怜的记忆力……实在不敢恭维。 暖,你要维护她?焰看向秋身后的暖,看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看着她的后背自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两人姿势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两人的举动看起来是那么的熟稔。 是的。暖的回答铿锵有力,简洁明了。 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把舞场让出来,别的人还要跳舞呢。我可不想明天上了学校晨报的第一头条。笑话焰吃瘪的人说着,旁边的人附和的点头。焰率先走了出去。 暖扭头冲后台那边意示了一下,主持人马上拿着麦克风站了出来,用他洪亮的嗓音说道,刚才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揭示我们下一个主题:恋爱故事。同学们,请牵着你心爱的人的手,步入我们的舞池,拥着你心爱的人一起舞蹈吧。把你们的爱,你们的情,尽情的洋溢,尽情的宣泄。 欢快的音乐适时响起,几对情侣走进舞池步调一致的开舞。更多的人渐渐加入。会场又恢复了人声鼎沸的热闹。 焰身旁的人对暖耳语了几句,暖点点头,牵着秋的手走出人群。四周渐渐安静,人也越来越少。他的手握得很紧,紧到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愤怒。秋犹豫着喊了一声,暖,我…… 暖蓦然停住脚步,拽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抵在巨大的柱子后,带着惩罚性的吻住她的唇。一点一点,似乎想要将焰的气息悉数赶尽杀绝。良久,两人喘着粗气分开彼此的唇畔。暖抵着她的额头,抚上她的面颊,说,今晚没事先叮嘱你乖乖的,居然跑去跟别的男人跳舞,还被别的男人亲了。我该怎么罚你? 那是突发事件,不能怪我!秋揪着他的衣襟,替自己辩解。 我的秋面对突发事件都想不出对策吗?暖饱含着阴翳的声音飘进秋的耳中,秋哑口无言。她该怎么说?其实自己是期待着他去救她?其实自己也憧憬王子救公主出魔爪的故事摹本?这话太幼稚,她不觉得自己能说出口,如果说出来,她可以想象暖的神情会是怎么样的惊诧。所以秋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我只是不想搞砸了舞会,听老大说这次舞会挺重要的。 是很重要,但它的重要程度比不上你重要。暖将她拥入怀中,抱紧。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听见了吗?它因为你而失控,如果不是你推开了焰,我几乎可以相信它会脱离轨道。 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暖,这种话不适合你说,听起来感觉好怪。 恩,我已经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暖大方的承认。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乖乖的回去和你的室友一起玩会儿,我晚点去找你,一起回家。 嗯。秋点点头。听话的回了舞会现场。 目送秋的身影没入舞会的幕布,暖的眸子转为阴冷。一种秋从未见过的表情。一个秋从未见过的暖。 ------------ 二十二 暖的圈子 焰斜靠在自己的红色跑车旁以一种怨恨的目光盯着暖。待到暖走近,招呼过去的,直接是拳头。这种直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暖微微侧首,一掌搁开他的拳头,利落的回了一拳。这一拳稳稳的,没有丝毫差池的落在焰的左脸上。 焰退开两步拉开架势发起第二次攻击。暖轻松闪过,回身一记旋踢,焰毫无防备,向前扑倒在地。 一旁的人,有人冷笑,有人惊诧,有人嬉笑,有人愤怒。总共才8个人,每个人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一直微笑的黎在焰再次倒地时终于出声阻止了焰。 够了,焰。 焰啐一口带血的痰,摸了摸自己早已裂开的嘴角,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回头站在了一旁。 暖冷笑着说,怎么?不再试了? 黎说,还有必要吗?焰被你当猴子一样耍弄,可怨着呢。 暖斜过眼看着黎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黎撩了一下长发,双手抱在胸前面带微笑着说,我很想念你。 想念我?暖的微笑与黎如出一辙的冷。两人的气场旗鼓相当,旁边的人都不由退了一步。 黎穿着白衬衣,外套一件小西装背心,下身是一条裁剪合身的休闲西装裤。配着他的长发别有一番风韵。轻推了一下无边眼镜,面带春风般的笑意,却像只狡诈的狐狸。 黎说,暖,你忘了我们的优越,也忘了我们的使命。居然与那么低贱的女孩子一起堕落。我们很想念你,想你回来。 别说得那么好听。暖双手揣在裤袋里,领带早已拉开,衬衣密合的领扣也解了开来。使命?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什么使命需要我去完成。 黎说,高贵的血统难道想让那种女人混淆进来? 暖说,我是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黎说,如果你父亲知道了你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反应呢? 暖冷笑,你认为他可以遏制我什么? 黎淡笑不语,我会让你看到她的真面目的。黎说得很笃定。他笃定像秋这种出身的女孩子经不起太多的诱惑。只需要一点点的手段便可以拿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暖像是听见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笑得双肩都在抖动。 黎,我真的很期待你会用什么手段让我看清秋的真面目。暖也很笃定。他笃定的是秋的本性的淡漠。他不认为秋会经不住什么诱惑。用钱?用势?还是他们出色的外表? 黎说,赌一把? 暖点头,赌什么? 如果你的小女人没有经得住诱惑,投入除你以外任何一个人的怀抱,你要将这次你拿下的那块地皮无偿送给我。黎眯着眼笑着,暖毫不犹豫点了头,并加大了赌注,如果你成功了,我加上上次从你手中抢过来的那个旅游岛。但是,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整个欧洲的旅游线路权。从此撤出欧洲的旅游业。 赌这么大?黎笑得很开心,仿佛已经看见了暖的失败。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会胜利。所以,他很开心。 对。暖的回答很肯定。他有信心,不仅是对自己有信心,对秋,他更有信心。他忽然加了一句,不过,前提有一个。 黎问,什么? 暖说道,除了她以外不许对她的家人和她身边的人下手。 他对秋有信心,对她的家人却说不准。更说不准的是秋会不会因为家人受到伤害被迫答应黎什么条件。她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姑娘,对于家人的守护,她肯定会强忍一切的悲伤。 黎的眸底闪过一丝可惜。加上这一个条件,胜算少了一些……但黎还是点了头,成交! 目送黎他们离开,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期待。他很期待黎会做什么,更期待在黎刻意所谓下,秋会有什么反应。 嘿,有jq的说。 老二盯着秋的嘴,目不转睛,似乎在绞尽脑汁想什么,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秋瞅她半晌笑她,你憋了半天就憋这么一句话? 暖呢?老二瞅瞅她身后,没有看见暖的影子,纳闷的问。刚才那么大事暖还放心让她自己得瑟,真不是普通的放心。 秋端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说,有事出去了。 老二张口结舌,诶?真被你两的相处模式打败了。 秋笑,嗯,我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转达给暖的。老二白她一眼,切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别处。 秋?! 秋听见喊声扭头四下寻找声音的出处。在几人的注目礼中坦然走过来一位冷得几乎面瘫的帅哥。 你们认识?老二有些诧异。按秋的性格除了身边几个人,她基本上不与别的人交谈,更别说有交情了。而且,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人貌似也没有交际。 高中校友。秋轻笑着说。你们两个的毕业学校不是同一所呀。老二有些一头雾水。 她在我们学校待了一年,转走。冷面男简洁的解释。 别看我,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秋摇头对老二说。具体叫什么名字她真忘记了,只记得曾经是一个学校的。 呵呵,真不容易,能让秋这么几年了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冷面男忽然笑了,话语间有些自嘲。 是啊,能让老三记住的人真是太荣幸了。老二扳回一局,捉狭的偷笑。 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秋倪她一眼,老二接嘴道,你可以当成夸赞。没问题! ------------ 二十三 暖的异象 怕是认识的她的人都知道她忘性大吧。全班就40个人,她念了一年的书,除了同桌和前后的同学,其他都不知道叫什么。有的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冷面男变挖苦男了。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变化。 老三和翔同桌过?老二也笑了,老三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性格。 没有。翔摇头否定。你怕是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跟她怎么有交情的。 说说。老二见有八卦听,急忙拉他。 那时我们1年级,我被3年级的一个女生缠住了要做我女朋友。我没答应,顺手拉住了一个从我身边路过的女生充数说是女朋友。翔摸了摸短短的头发,继续说,那个女生就是秋。她惊讶的看着我跟那个女生,还没等我们有任何反应,3年级那女生很直接给了秋一耳光。当时我们都傻了。秋更直接的把那个女生推在地上暴揍了一顿,然后找我算帐。要我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赔了多少?老二问。秋是轻笑。翔看了一眼秋也笑了。 我没钱啊,所以把自己赔给她了。翔无奈的摊开手。 啊!?老二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掉在地上了。嘿嘿。秋挠挠头,一脸傻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别想歪了。翔及时制止老二胡思乱想。只是每天帮她写作业,每次考试的时候递答案,每次大扫除的时候帮她干活。一直持续到她转学离开。不过我没想到她也考上了这所学校。听说过暖与她的事,也没想到会是她。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她本来就是一颗金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一样会发光。 你这算是夸我吗?哈哈。秋大笑着。老二嗤鼻,你今天打算被人夸几次?秋说,多多益善嘛,谁还会拒绝被人夸啊? 3年了,我居然没在学校里遇上过你。翔一拍额头,无奈的叹息。她总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形如鬼魅。要遇上不容易,搭讪都相当难。老二心有所感。当初有男生为了跟她说句话,那叫一个难。 很好啊,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翔摊开双手,脸上是略略灿烂的笑容,比起先前的冷面,英俊了不少。 你怎么变成冷面男了?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吧。秋微微偏头,想了想,翔好像以前经常笑的吧?翔苦笑了一下说,表白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是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也不好,不拒绝也不好。这样冷着脸可以吓跑一些……翔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秋却裂开了嘴,笑声在瞬间被她捂住。这么笑好像有点嘲笑的意味。 想笑就笑吧,我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翔的话如同赦令,秋抱着老二埋头狂笑。最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喘着气说,你比以前更可爱了!哈哈……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翔绅士的伸出右手,这回换秋不好意思了。下意识挠头,我不会跳舞……翔想了想,说,慢三会吗?我可以慢慢带你。难得遇上你,给个面子咯。秋正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淡然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不起,我需要带秋去一个地方,很抱歉打扰你们的雅兴。暖从容的走来,看见他的装束,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领带不再是严谨的贴合在领口,衬衣的前两颗纽扣解开,原本服帖的头发也被拨得凌乱,肩头有些泥土……这是什么情况? 暖拉过秋的手对着两人示意性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出了舞会一路狂奔,秋暗自庆幸没听老四的建议穿那双7cm高的鞋子。不然她非跌倒不可。 身后的大门合上,也阻挡了唯一透露进屋的光线。秋摸索着去摁开关,手被握住,暖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只离开了30分钟,你就要和别的男人跳舞,真是不罚都不行了。秋惊悚地躲闪,今天晚上暖很不一样。如果不是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个长得像暖的人给拐带了。 我没有……唔……秋的话音消失在暖霸道的亲吻里。蛮横的掠夺。让秋接近窒息。好不容易等到暖松开对她的禁锢,她立马跳开,双手比划着喊道,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过是遇上了一个高中同学聊了几句。况且我不会跳舞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给我扣顶帽子。 高中同学?暖前进一步,秋后退一步。走进了夜灯的感应范围,原本黑漆漆的眼前立即看清人影,秋却情愿自己没走近夜灯的感应范围,现在的暖,好可怕…… 他脱下西服,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挽起衬衣的袖子。因为刚才的奔跑,衬衣的纽扣崩开了两颗,能隐约看见他的胸膛。秋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垂涎暖的美色的时候,稍不注意,小命不保。一定要集中精力! 同学两年多,我居然不知道你在学校里有一个高中同学。暖笑了。那不是他一贯的微笑,秋找不着一丝温和的痕迹。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邪气凌然! 我只在那个学校念了一年就转学了。要不是翔叫我,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和他又成了校友。秋围着沙发转圈。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秋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无奈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为什么停下。 真难得你记住了翔的名字。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秋到底有多健忘,他最清楚。秋到底有多难搭讪,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想当初要不是舟搭桥,他还不知道要被她那手漂亮的“太极”绕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她竟然记得一个只同了一年学的男生的名字。 你在吃哪门子飞醋?秋突然问道。暖单臂撑住沙发背,越过沙发,老鹰扑食般的迅疾,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抓住了手臂,抱在了怀里。 呵呵呵……暖笑了。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走进她的房间,把她扔在床上,压制她的挣扎,毫不留情的烙下一串粉色的印记。她身上还穿着裙子,肩带早已滑落。黑色的裙子,白皙的肌肤,散乱的发丝……完全就是诱惑的至高境界。 你在诱惑我。暖俯在她的耳旁低声说。 我没有!秋急忙辩解。 你有!他专制地重复着。 我没有!她急切的回应。 那我来教你怎么诱惑我。 诶? 暖再次俯下了身体,无视秋的诧异,他会很尽心,很尽心的教导。 ------------ 二十四 马路王子 下课,秋收拾着东西。暖去了实验室,让她完事了去东门等等他。老四原本和老五已经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向她跑了过来。 老三!老四喊着,拉住了她。干嘛?秋不认为老四叫住她会是好心的请她吃饭。老四跟做贼一样,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声说,你不能去东门。 秋询问的看她,老四接着说,那个,就是那个,在舞会上吃瘪的贵族高校的焰,在东门呢。 秋好笑的说,他在校门口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四见她无所谓的样子急了,老二刚才在从那边走过,听见他们提到你的名字了。不是来找你麻烦还能是什么?你不傻吧?难不成你还想往枪口上撞啊。跟谁斗不好,跟他们斗。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秋无奈了,拍拍她的脑袋,老四,你适合去写小说,太会想了。老四恼火的拉下她的手,怒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太监?你进了宫顶多也就一宫女!下辈子可能可以成为太监。秋打趣道,气得老四甩开她的手。不管你了,死了我们会替你烧点纸的。 秋点点头,一本正经,好,我先谢谢了。老四撒开腿跑了,看来被气得不轻。 秋摇摇头,笑她的孩子气。焰来不来学校提不提她的名字有什么关联?只要她不想,就不会再有牵扯。有贪念的人才会被人牵制。而她,什么都没有。 还没到东门,就看见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两辆红色的跑车嚣张的停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大路。秋再次摇头,叹息这些富家子弟玩什么不好,偏喜欢碰钉子。咽不下那口气么?正想着,秋的面前就站了两个人挡住了她的路。 秋刚想开口说,好狗不挡道。转念一想,他就是憋了那口气,顺着他的意走,不就顺下那口气了么?她一展笑靥,向焰中规中矩行了一个日式的哈腰礼节。焰原本气势汹汹,她这一弯腰,反不知该说什么了。 焰少爷,好巧。来学校办事吗?真对不起,刚才在想一道习题,没注意挡了你的道,十分抱歉!还请焰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我的气才是。秋顿了顿,焰张口刚要说话,又被她给打断。 我想肯定是我多心了,焰少爷才不会跟我为了这点小事计较呢。我也不打扰焰少爷办事了,先走一步。焰少爷,回见。说着迈开细腿就走,没走出五步,一条粗壮的手臂就横在了她的面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她无奈地叹气,还是没糊弄过去…… 你这张小嘴挺利索啊,差点就我给糊弄过去了。焰在她身后阴沉地说。她几乎听见了他咬碎牙口的声音,是错觉吗? 焰的呼吸几乎喷在秋的脸上。她脑子飞快的转着,嫣然一笑,我哪有糊弄您。我说的都是实话诶。 实话?焰双手揣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倪视她。 当然!秋讨好般傻笑。 本来想着收拾收拾你就算了,看在你这么热情的份上,本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焰说话的口吻像是给了她莫大的荣幸。 秋心底一阵嘲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问道,不知道焰少有什么好差事指派给我? 陪本少去兜风。说着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跑车边上走。 秋扯了一下手腕,没收得回手反差点把自己拽一大跟头。干脆用力一甩,谁想焰早就防了一手,直接抱住了她的腰,拉开了车门就要把她往车里塞。 秋一脚抵在车门边,一手撑在车门上,挣扎着不愿进去。笑话,进去了还有好事么?她才不傻呢。正争执着,忽然从秋身侧冒出一只手,劈开焰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秋转身抬头,就看见筠一脸的担忧,连问她有没有事。再回头,舟已经和焰僵持上了。 你明知道她是谁的人还跑学校来找她麻烦。舟蹙着眉没给焰好脸。焰火冒三丈,舟,这事你最好别管。舟毫不示弱,你找别人茬我还真不管。找她的,我就管定了。 从焰搭在车门上的手明显看得出他的怒气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秋又想叹气了,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麻烦…… 你和暖搭上线了?焰忽然问了一个问题。舟斜他一眼,我和暖怎么样不关你的事。秋不仅是暖的人,也是我朋友。在别地方耍耍浑就算了,就那么大丁点事跑这里来耍什么帅。还是说暖那天晚上没把你摔够? 焰嘴都快气歪了。大力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就走。一刻也没多待。 舟转身问秋,有没有伤着哪儿?秋把手腕藏在身后摇摇头,没。他还没来得及,你就如马路王子般出现了,哈哈。 舟看着她,伸出自己的手,把手伸出来。秋装傻,干嘛?牵筠的手还不够还想吃我豆腐?筠脸皮薄,一听这话,脸蹭一下就红了。你看筠,脸都红了,你们赶紧去忙你们的吧。我真没事。舟指指她,没再说话。拉了筠走了。 见他们走远,秋才抬起手放到嘴边吹了吹,边揉边嘀咕着,真不知道使那么大劲干嘛。我跟你又没有杀父之仇,用得着么? 头顶出现一片阴影,手腕被一直大手握住,轻柔的摩挲着。秋扭头裂开嘴笑得没心没肺,忙完了?回家吧。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家走。他不说话,秋心里七上八下安不下来。 回了家,秋取了围裙准备做饭。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过她手里的围裙挂了回去。叫了外卖,挂断电话,他抿着嘴,犀利的眼神让秋越发不安。 只是红了而已,没什么大事啊,别生气。我下次一定绕着他走。秋讨好般说着,抱住他的手臂,不禁撒起娇来。暖摸着她的头,顺着发丝滑下,拍拍她的背,把她拥入了怀中。暖?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要瞎想。暖终于开口了。听见他说话,秋没来由的一阵安心。 答应我,不要再去挑衅男人的耐性。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说着把秋抱在怀里。她把头埋在他怀中含糊着应了一声。 他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焰没再来找过她的麻烦,学校里的同学看见她会指指点点的议论。秋虽然有些纳闷,但终究还是没去问暖,老四好像知道点什么,却没告诉她。她不是个多事的人,别人不说,她也不问。 生活依然在继续。 ------------ 二十五 暖以外的JQ (1) 天渐渐凉了。这个季节,枫叶也红了。梧桐树的叶子黄澄澄的挂在树枝上,时不时飘落一片。秋风打着旋带起落叶漫天飞舞。 最近暖变得很沉默,似乎更加忙碌了。有时他会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在学校里秋也很少能看见他,实验室也没了他的踪影。 她没问过暖在做什么,也没问暖什么时候才能忙完。每天笑着上学,笑着看书,老四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秋能这么淡定?其实大家还有个疑问,一直以来的疑问,就是秋为什么和暖不公开他们的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暧昧的,暧昧得任何人都无法介入他们之间,难道不公开,就可以在这种时候表现得这么淡定吗? 秋接了一个电话。同一天中午,所有人都看见秋同一名男子在学校的梧桐树下走过。亲昵的勾肩搭背。鲜少见秋如此热情的对待一名男性,认识的她的人都惊得掉了下巴。秋和男子去了学校门口知名度挺高的鲁菜馆,不少人开始打听男子的来历,最后结论,该男子不是本校学生。更多的猜测围绕着秋,更多的人猜测秋与暖已经分道扬镳。 老二拉了秋,抱了课本坐在她左手边。颇有贼眉鼠眼的味道。没一会儿老五坐在了她右手边,有点两面夹击的感觉。等到老大和老四出现,秋只有一个念头了:四面楚歌。 我说,能不能等放学我们回宿舍说?秋商量着,四人齐齐摇头。老大一阳指戳她脑袋说,等下课你人就溜了,我们回宿舍等仙儿啊?真当我们傻么?其他三人附和着点头,秋泪了。 快说,那是何方神圣?暖帅和你分了?老四挤着她的脸,逼迫着。 秋拍开她的手,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脸,说,那是我的老友,好多年了。 老五鼓着腮帮说,你觉得这个解释我们会信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你和暖出岔子的时候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秋捧着自己的脸指出老五的话里的问题,第一,拓西来这里不是专程来找我的,是公干。第二,我和拓西要有jq,早几百年前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第三,我妈托他带东西过来。明白了? 四人齐齐点头。老五转而又问,那他住哪儿?你家? 秋摇头,他公司有定酒店,干嘛住我家? 老四说重点,你从来不和男人勾肩搭背诶。 秋笑了,他在我眼里还不算个男人。 老二惊了,那样的男人还不算男人,什么样的才算男人? 老四怪叫,还用问,当然是暖啊。 秋无力的撑着头,真被这几个女人打败了。 盘问完了?我可以做别的了么?秋埋着头郁闷的问。四个人若无其事的各干各事,不再理会她。秋嘟囔着,真实在,问完就闪人了。 晚上,秋和拓西吃完饭,溜达了几条街,回到家已经是11点多。开了灯,看见屋子里出现的人头,吓得她差点尖叫。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走到沙发前坐下,喝了口水压压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 暖按住太阳穴揉了揉,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淡淡的说,下午回来的,睡了一觉,肚子饿了。秋无声叹气,走进厨房,边从冰箱里取出食材边说,你没说要回来,我在外面吃了饭才回的。肉丝面行吗? 行。暖跟着她走了几步没进厨房,只靠在门边上看着她忙来忙去。用问吗?好像开不了口。他最近是忙了点,电话也少了点,难道她会因为这个和别的男人搭上了? 不,不会。他所认识的秋不会做那么没营养的事情。更不会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想了想,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口。回想着下午舟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忙什么。说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忽然没了底。该把他和秋的关系公众于世吗? 诶?对了,我妈有带好东西来噢,要不要来点?秋从食柜里拿出一个塑料包,打开来只着里面的东西问暖。暖点点头。她接着说,家里一个老朋友来了,我妈托他带了些零食。不愧是老妈,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谗。哈哈。边说边熟练的切肉,盛盘,加调料。 吃完面条,秋在厨房收拾完了回到房间,暖懒散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看着他眼圈淡淡的黑影,没来由一阵心疼。真的很累吗?他到底在忙什么? 手指膜拜着他的脸型。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不得不承认,暖的确是很帅,帅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不过她会调节自己的心情。现在他是她的,以后就算不再是她的,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去强求,不去奢望。只看见眼前的安逸就好。 ------------ 二十六 暖以外的JQ(2)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拓西的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还没找男朋友?是不是要等到毕业以后才会考虑我和明朗他们?不过,我们已经等了7年了,不在乎多等几年。现在工作很忙,正好没时间去想别的。 拓西说这话时看起来很轻松。更让他轻松的是觉得她没有在大学里找男朋友吧。她没有跟爸妈说她和暖的事,因为没有定数的事情,她不想节外生枝。老妈知道了会支持她,老爸却会担心的说一些伤人的话,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老爸的话是因为在乎她。可还是难以接受。 7年.从认识他们到现在,已经7年了吗?拓西在认识她没多久就表白过。而明朗和她却是同校相处了3年。要说关系好,还是和明朗的关系更好。只是,到后来高中毕业,明朗喝醉了那次,她才知道,原来明朗也喜欢她。而且表示,不会因为和拓西一样喜欢她,而和拓西翻脸。他和拓西有约定,靠自己本事追求她,不管她最后选择了他们中的谁,另一个都会祝福他们。 听见这话时她唯有苦笑。她说不出口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一直以来她都把明朗当成最好的朋友,把拓西当成最无害的哥哥。因为拓西的表白,她总是小心的和拓西拉开一点点距离。 和明朗,却是从来都没有隔阂。明朗醉后的那些话,在她听来却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在一起相处了3年。只是,一想到他们的兄弟感情,她就纠结了,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在他们两人中间选择任何一个。她不会傻到让三个人一起痛苦。 初见暖的时候,她承认他很帅,很干净的帅。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帅拈花惹草,四处留情。可他的粉丝太多了,对于这种帅到一定程度的男人,她总是退避三舍。所以,他和她说话,她总是保持一定的冷淡。其实,她是害怕自己被他吸引吧。 舟是个很单纯的人。或许他骨子里并不是她所看见的这么单纯。至少,舟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单纯。可是,生在那种家庭,他又能纯洁到哪里去。不过舟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这点,她很喜欢。 舟对她说过,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但我不能确定我是真的很爱你。秋,也许你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但我只遇到了你。所以,我很想对你好,很想和你成为朋友。不去夹带那些暧昧的情感。那时候,她笑得很灿烂,不仅是因为多了一个朋友,更因为这个朋友不需要她去担心什么。 因为舟的关系,她和暖接触了。在学校里笑得最灿烂最温柔的暖,其实是一个很冷清的人。他不会过多的去关注学校的事情,他却一步步成为了学生会的会长。明明很低调的一个人,却为了班级和舟一次次去争夺属于大家的荣誉。而这些荣誉成就了知名度越来越响的他。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爱情是让人很纠结的东西。越是躲着它,它越是往身上粘。在那以前,她是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也许,在她心里,早就给暖留了一个位置。所以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才会如此顺理成章。然后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 从来都是自己保护自己,从来都是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别人的帮助也没有别人能帮得上她。更因为经历了王子和魅儿的事情,她愈加的让自己沉寂。说到底,自己还是一个懦弱的人。不把她逼到一定程度,她能永远当一只鸵鸟隐藏起来。哪怕所有人都误会。 暖那些从不言语的体贴让她很安心。安心的享受着他的呵护。只因为他什么都不说。不说出来,让她心底有一丝侥幸。如果哪一天真的分开了,她会伤心,会黯淡,也会难过。但正因为没说出口,所以她回很快埋藏那些不快,让自己面对别人的时候能笑出来。 笑,永远的微笑着,淡然的,云淡风轻。就像徐志摩的诗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其实,谁也带不走什么,只在于你自己怎么去做。 只是这样吧。 说到底,她最后还是会让拓西和明朗失望。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和他们怎样。如果拓西知道暖和她的关系,不知道会伤神到何时。但她知道,他们终究还是会娶妻生子,因为,生活永远都在前进,不会驻足,也不会停留。 ------------ 二十七 接踵而来 没有成功?黎在站在靠海的别墅二楼,手里端着一杯香醇的红酒,轻啜一口,笑得阑珊。他真是小看了那个女人。 一个平头男子半倚半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把玩着手机,回答着他的话,恩。他们很亲密的一起去了吃了饭,还一起去海边走了一个小时。但是除了牵手和搂肩,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黎晃动着酒杯,问道,除了小饭馆没有去酒店? 没有。他们只去了学校附近的餐馆。能确认的是那些饭馆没有住宿条件,并且他们坐的地方不是靠门就是靠窗的显眼位置。平头男子把手机揣进衣兜站起身问道,再怎么做? 黎问,萍还在那个学校? 男子回答,在。但跟暖不是一个系。应该是在英文系吧。 黎说,先看看还有什么人可以做踏板,萍留到最后再用。 男子点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恩。 男子离开别墅,黎放下酒杯手肘抵在阳台上望着海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个女人,真的能让自己刮目相看吗?心底不得不承认,有一点点嫉妒,还有一点点羡慕。 暖的手盖住秋的停在自己脸上的手。她的手总的微凉的,很少见有暖和的时候。就连夏天也一样。站在太阳下面,别人都热的浑身滚烫,她的身体却是凉凉的。 两人谁都不说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就这么凝望着。似有千言万语,似有百般柔情,终还是沉默。 暖叹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肩,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这一刻,心,是那么的宁静。原先所有的不快在看见她的时候都飘出了大脑,在拥着她的时候,愉悦溢满心田。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轻啄她的唇,拥着她的手臂不由紧了紧。真的很想这样一直抱着她,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秋还没下课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慵懒声音让她吃了一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妞,想我没?姐到你学校门口了,不来迎接下? 秋很没素质的咒骂,我靠,你怎么舍得死来找我?她的声音不小,引来不少同学侧目,但她全部视而不见。匆忙收拾了课本丢给老大,急忙说,帮我请假。 请假?老大重复她的话,请假?!在老大的记忆里秋除了生病从来没请过假。更没见过她接了电话后爆粗口的样子。老大还是无条件接受了她的要求。 秋急冲冲跑去校门口,见到那个懒散的女人就是一个熊抱。狠狠地一口亲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厌恶地抹了一把脸,骂,滚,刚见面就涂我一脸的口水。你恶不恶心。 恶心?我还没舌吻你呢,就嫌恶心了?秋拽着她飞快离开校门口。很开心。上一次见到梅的什么时候?好像是初中三吧。初中毕业以后她就没再见过梅,也没有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任何消息。真不知道梅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她在这个学校的。 坐到离学校有段距离的水吧,秋点了一杯咖啡,给梅笑点了一杯柠檬水,点完了才想起来问她,你现在还喝柠檬水? 梅点点头,背靠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 在校园生活看起来挺滋润啊。小脸上全是春意。梅拿她打趣,她一点也不介意,还很受用。 要说在秋的人生里谁最跟她对味,那只有梅了。与她同样淡漠的女子,比她更为洒脱不羁。 秋问道,你现在在哪儿上学呢? 梅扬起一抹灿笑,毕业了。 毕业了?!秋惊诧。 两年,本科,结业。梅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秋捂着脸哀嚎,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常一点生活? 梅伸手敲她脑袋,我哪里不正常了?有份不错的工作摆在我面前,错过岂不是浪费了? 就为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秋不信。 恩,还有个不错的男人。梅答得毫不羞涩。秋白她一眼,丢了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给她。 服务生端来她们点的东西,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左手支着下巴,懒散地说,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追求,结果一切都只是浮云。 那你现在呢?秋搅拌着咖啡,她能感觉到梅的无奈。 梅笑了,给自己放假。 放假?秋问。 梅答,恩。顿了一下,她继续说,听见个很有趣的消息,知道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了。 什么消息?秋没觉得自己跟什么有趣的消息能联系在一起。 梅用勺子挖下慕斯蛋糕的一角,含在嘴里,等它慢慢化掉,才开口问,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不知道。秋很老实的回答。 梅连胸腔都透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到底说呢。急死人了。秋跺脚,玩她呢? 梅歪了一下嘴说,不管是前面的拓西来找你,还是明朗给你电话,难道你没觉得巧合吗? 这种巧合算什么。秋不以为然的瘪嘴。 ------------ 二十八 女人之间的感情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呢?梅三两下解决掉慕斯蛋糕,舔了一下嘴角。见秋摇头,她神秘莫测地压低了声音说,有人想我来见你,我就来了。 谁啊?秋脑中闪过一个人,但马上就被她拍飞。根本不可能的想法。 梅摇头,你不认识。 秋有些沉不住气了,死女人,你在玩我呢? 梅伸长了手去拿秋面前的蛋糕,我哪敢玩你,我说的是事实。有人给我透露了你的消息,告诉我你在这里。说你现在过得不好。 过得不好?!秋哭笑不得。怎样才算好? 梅干脆端过秋的蛋糕吃了起来,回答她,恩,说你男人跑了,拓西来找你,你还不要。明朗给你打电话,你也得不到安慰。 什么跟什么啊……秋哀嚎。怎么跟无厘头剧似的。 梅说,我也很纳闷啊。咱们两的关系知道的人很少吧。那人不但能让我来,还知道你身边的很多人,更知道你的每一天生活的经历。 秋不觉得是暖。因为她从来没跟暖说过梅的一丝一毫,连拓西他们都不知道梅的存在。还有谁能知道?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只有用心的人,才会去调查你的一切,包包括你的过往。 神经病!秋骂道。谁这么无聊。 梅耸耸肩,转了话题,我说,你现在有男人? 有。秋诚实点头。 味道怎么样?梅笑得捉狭。 秋坏笑,极品! 我呸,看你那色样。梅啐她,嬉笑着。 秋捧着脸故作羞涩,我哪有很色,我只是有点点色好吧? 要不是场景不对,梅不介意笑瘫在沙发上。指着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行了。秋挥挥手制止她几近癫痫的抽搐正色道,说吧,你那个男人。 我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说的。梅把头扭向一旁,脸上是不屑的轻蔑。 不说?不说我可就把这一篇揭过去啦。秋故意激她。梅蹙起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莫名其妙爱上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然后发现那个男人很恶劣,不仅认为所有女人都是玩物,还认为接近他的女人都是抱着别样的目的。 秋接嘴道,然后你就走了。洒脱的拍拍屁股跟阵风吹过一样,溜了号。 梅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啊。接着说,他认为什么那是他的事。我无论是放弃还是继续都是我的事。暧昧玩得人乏累,也玩得我困顿。不想再跟他继续暧昧下去了。整得我成天神神叨叨的,那种感觉,让我很不爽。说白了吧,就跟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秋搅着咖啡问她,是爱得不够深吗? 亲爱的,现在这个社会什么叫爱得深?什么叫爱得不够深?为他死?还是为他而活?你能保证说我为他死了,他能为我守一辈子?我不认为他能做到。况且,在他眼里,我就是一瓶调味剂。与其等他腻了甩我,不如我自觉点闪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成天要死要活的折腾。 梅很少有这样的长篇大论,只能说明她真的爱过那个男人。可她是个很现实的人,没有回应,不是互动的爱情真的让她累了才会让她逃走。这就是她的品性。逃离一切的悲伤。 万一他真的爱你呢?秋轻啜一口咖啡,凉了,的确不好喝。 真的爱?梅的笑带着讽刺,如果真的爱,那也是过去的爱。本人,过时不候。难道说你错过的时间,错过的事情,说个后悔就能挽回所有的一切?不可能!况且,我不认为他会爱上谁,更不会像一个平凡的普通男人一样去爱一个人。 没试过怎么知道?秋抿着唇,反驳她的话。 梅摇头,有些事情不需要试探就能知道。有些东西试探了,就变质了。到时候我本来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估计都会变成他口中攻于心计的女人。没必要! 他对女人的认知怎么这么恶劣?秋也不敢恭维了,忽然问梅,那人是个上流人士? 梅莞尔一笑,我上司。不知道算不算上流人士,也不知道算不算富有。没注意过。能吸引我的,只有人。 啊?办公室恋情啊?你现在越玩越时尚了。秋灿笑。梅却否认,那不是办公室恋情,那叫办公室暧昧。让所有人都像进了迷雾一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看见了真相,其实什么真相都没有。 秋呆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有意思。被你说得我都想看看那人到底长了什么样了。 跟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个样,不会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梅说着神情的失落感让秋也产生了丝丝浅浅的落寞。她忽然捉狭地冒出一句话,少什么也不会少了一条腿。 梅怔了一下,蓦地伸手去捏她的脸颊。这回没有捏一下就松手,而是加了力道。捏得秋大叫着跳了起来。顾不上邻座的人惊诧的目光,捂着脸使劲揉搓,直叫疼。 叫你张嘴口无遮拦,还说自己不色,张口闭口都是男人身上的物件。梅睨她一眼,训! 秋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还不都是你带的。现在倒来教训我了? 梅笑了,抛出个媚眼,秋飞快的闪开,晃了一下坐回沙发上。 秋没再说话,好像她已经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梅。不管怎么说,梅口中的那个男人她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梅既然决定放手,她就不用再劝什么了。 梅一共吃了五块慕斯蛋糕,舔着嘴角意犹未尽。叹了口气问秋,学校附近有什么美食? 秋笑,你呀,还是这么嗜甜。想吃什么口味的,你说。 梅翘起二郎腿想了想,你有多久没吃到正宗的湖南菜了? 秋愣了一下,笑道,有些年头了。我转学以后就再没吃过湖南菜。 梅合掌一击,站起来说,那就去吃湖南菜吧。我也好久没吃了。顺便带你去看点东西。 好!秋点头。 两人说定,拿了包出门打车就走。秋虽然不明白梅怎么会对这个城市这么熟悉,但她相信梅的决定。无条件相信。 ------------ 二十九 雨夜 梅和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完菜,两人都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窗外。 秋支着下巴,梅单手撑着头。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先是毛毛细雨,再变成细线般的小雨,接着成了米粒大的中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只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愈下愈大。 目光透过玻璃,穿过雨雾,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白天的天气很晴朗,很多人都没有带伞。这雨虽然由小到大,也算下得突然。可以看见不少在路边的街沿下躲雨的人嘴里叨念着什么。怕是在抱怨老天这雨下得不是时候吧。 街的对面是一栋大厦。秋一层一层的数着外面的窗户,数到40层才戛然而止。这种高楼里又埋葬了多少精英呢? 菜品一道道上桌,梅专心致志地吃着,秋喝着汤,十分惬意。 雨夜,似乎该去吃淮南菜。 秋没看见从对面的大厦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给另一个人撑着伞匆忙穿过街道走进饭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走在前面的人无视迎宾小姐的询问,径直走到秋和梅所坐的桌前,站定。 好强大的气场。秋抬头心里做了评价。而男人的脸像是瞬间戴上了面具,原本冷硬的线条忽然就如沐春风般微笑。秋咋舌,真够强大的。 秋忽然愣住了。男人侧首时她看见了男人的头发。一个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真不容易啊。还又黑又亮丝滑柔顺。不仅如此,长发飘逸的男人并没有给人娘娘腔的弱感。相反,更增添了他高雅的气质。 羡慕啊……秋心里哀怨,脸上的神情也转为哀怨。她没注意男人长什么样子,也没注意他旁边的人的表情。梅抬头时就看见这一幕怪异的画面,当即忍俊不禁。 当然,梅不会认为秋是看上了这个男人,可她那个表情,天呐,太有意思了。 瞧你那小样,怨妇呢?梅拿秋打趣。秋哀怨地扭过脸,瞅着梅,抓住她的手往死里晃,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死什么啊死?看上他哪儿了?梅笑着放下筷子,她已经笑得握不住筷子了。 秋无力垂头,好像哭啊,为什么男人比女人还有份量…… 份量?梅不理解了,上下打量男人,审视完毕问秋,哪儿份量足啊?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秋摇头,不说了。恰好男人轻咳一声,拉回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他已经深感冷落了,除了梅让他感受过不受重视的别扭,这个秋就是第二个意外。 感冒了?还是嗓子痒痒?梅递过自己的杯子,大少爷,喝一口? 秋惊讶地看了看杯子,更惊讶的是那位被称为少爷的帅男就这么接过了杯子喝了下去。有钱人不都有洁癖吗? 梅嘲弄的翘起嘴角,等男人喝完水也不请他坐下,直接说,还有什么问题就一起问吧。 为什么走?男人的嗓音轻柔,抿着粉色的唇,长长的睫毛在他垂下眼睑时能形成一把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雨点撞在玻璃上噼噼啪啪作响。或许是因为下雨,饭店里的人本来就少,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行走,连车都少了。 店里,越发的安静。 秋低头吃菜,喝汤。无视身边两人纠缠的目光。心里诽腹,帅哥啊,赶紧把那梅妖收了吧。 想走,就走。梅的语气听来像在赌气。说完四个字,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太无聊了,秋意兴阑珊坐在一旁无聊得数牙签,再用牙签摆格子。继续无视身边两个犯神经的人。 梅忽然抬手唤来服务生,麻烦你,结账! 请稍等。服务生礼貌地点头,转身去服务台。男人微微頜首,他身后的男人快步跟上服务生离开。 黎,这不是你的作风!梅带着讽笑点燃一根烟,黎伸手就把烟夺下,厌恶地扔进烟灰缸熄灭。并冷淡地说,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梅笑得更加讽刺,我喜欢就行了,需不着劳您大少爷多管闲事。 秋在一旁如坐针毡。两人的气场太彪悍,她只是个小角色啊,有点吃不消了。 梅……黎轻启唇齿,唤梅的声音都像蛊惑。秋没来由的想起了暖。她的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她不知道暖会做些什么,因为她从不曾去关注那片陌生的领域。除了学校里的暖,家里的暖,她不认为在别的地方出现的暖就是她的暖。 如果哪一天在街上独自走着,看见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估计她都不会认为那是她的暖。她的意识就是这么怪异,也就是这么坚定。她坚信的,不是命运,也不是爱情,而是生活!她相信暖的一切,即便是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哪怕是面对面亲手伤害,她也会认为,暖是有目的的。他的出发点永远不会是想让她难过。这种信任,就像是暖完全的信任她一样。心此彼邻。 ------------ 三十 人不能被生活QJ 秋恍了神,目光飘向窗外的雨夜,思绪也飘出甚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完全忽略了身边两个“低气压”人员。 放手!! 梅的怒叱拉回秋的魂魄。眼前的黎眉头紧蹙,梅面含愠怒。黎抓住梅的手腕,那架势,是想要强留了? 秋轻咳一声引过两人的注意力慢慢开口,那个,如果你们不需要观众,我就先走了。 黎点头说,我叫人送你回去。 梅摇头说,你敢溜扒你皮! 秋惊悚,对黎说,你可要看好她啊,咬我一口我还得去医院打狂犬育苗的问题。 梅哭笑不得,骂道,你真想死呢?比什么不好把我比作狗。 秋笑眯眯地可爱,帅哥,脸色不要这么臭。好歹刚进来的时候笑得很nice。还有啊,听过说一个笑话吗?就是说被女人强奸的男人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什么意思?黎的眸底闪过冷芒。 秋笑道,被她吃了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还真弄不清楚。况且,自古以来谁信男人会被女人强奸?而且就以您的身价和风姿,怕是说出去,向全世界喊冤,也是没用地! 梅先是一怔,而后爆笑。 黎黑了一张俊脸,七窍生烟! 好,不错。伶牙俐齿!我是不是该对梅放手转为向你出手?黎故意误解秋的话。秋不惊不慌耸耸肩回道,我拜托你,要能放手早放了,还用借我的话来恐吓我? 梅东摇西晃地笑,秋也是笑。唯有黎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出是怒还是喜。 秋的嗓音还回响在脑子里。人却早已离开。 从前…… 现在…… 将来…… 她或许注定一个人走在路上。偶尔有同行者,都如同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留下。 其实,感觉只是一个借口。一直在寻找……嬉笑,冷漠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却是完美的保护面具。遇见有心人时,面具后面的东西会快乐一点。遇见平常人时,面具依然是一张完美的面具。 似孩童般任性,似女子般温柔,似男子般霸气……这一切,无人明白,也无人猜透。 矛盾着,生存着…… 脚下的路,延续着…… 秋漫步在雨后带着浓雾的夜色里。雨已经停了。忽然想到一句话:阳光,是多么甜美的罪恶。 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把什么都看清了,看明了。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游戏着,穿梭着,寻找着。 知道,寻不着。寻到了,也不一定属于自己。 夜,如同心的宁静。泪,如同身的驻留。 每个人都会有矛盾的意识与举动。将无情和玩弄轻轻蒙住一个人的眼睛,悄悄地消失在来时的路口。 比如冷漠的梅。 微凉的空气吸入肺里,秋浅浅地笑着。 黎以为自己抓住了什么?梅的心还是梅的情?秋很确认,黎什么都没有抓住。因为黎错过了梅爱他的那一瞬间,现在的梅已经恢复了冷漠,即便是有些许的感觉,那也是感觉。梅不会再选择黎,自负的她是那么的骄傲。她的骄傲是不会允许高傲的黎轻易的践踏。所以,梅即便知道自己所做的结果是失去黎,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刺激黎她得不到什么好果子,但为了自己。她会毫不犹豫! 秋走了很久。她的步伐很轻盈,不见倦怠。一辆黑色的轿车远远缀在她身后不远处。随着她的步伐走走停停,开得极为缓慢。 一直到秋回到她的住处,那辆黑色的轿车悄然驶入小区,停在她的楼下。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与往常不同感觉的面容。看着她的窗户亮起橘红色的灯光,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前晃动,看着她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他的心,如同那灯光一样,充满了暖色。 还是不舍得。不舍得他心爱的秋受伤,不舍得他心爱的秋哭泣。他无法确定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会给她带去怎样的冲击,唯有先让自己武装,才能有效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暖在车里坐了很久。 打开车门,下了车。走进电梯,走近房门。 轻敲。 门应声而开。 秋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带着浓浓的温情暖意站在门口,注视着这个看似平静,其实心如波涛汹涌的男人。 回来啦。秋说。平静的陈述。 嗯。回答的语气是同样的平静。 这是两个相爱的所应当的表现吗? 秋关上门,打着哈欠挠头,你需要想吃点什么东西吗?暖摇头,困了?赶紧去睡吧。 嗯。秋揉着眼睛回了房间。没有关房门,滑入被窝,静静地睡去。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不能入眠。 梅是其中一个,她继续逃离,逃离那个叫黎的男人。黎也无眠,因为他不甘被梅所放弃。一追一跑间,留下的痕迹,叫做无奈。 暖也无眠。望着秋半开的房门,看着黑黑地房间,他深思,尤为沉重。 ------------ 三十一 分开其实很平淡 他的家庭,能接受如此淡漠的秋,能接受这样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秋吗?他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存在着侥幸。他需要更加的努力,让那些人认同他,认同他所选择的人。这个过程中,也许会伤到秋。最后秋会不会还属于他,他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暖很早就离开了。吻了吻她的唇,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想守护一生的女人,他必须主动出击了。 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他不由得轻笑,喃喃低语,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是我的秋,永远都是我暖最想呵护的宝贝。而我,永远都是你的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你的暖。 关上门,秋睁开双眼。没有刚睡醒的迷茫,也没有刚睡醒的惺忪。心底轻叹,终于来了么?那总是让她忐忑的感觉,终于到来了。 秋。放学时舟叫住了背着背包素面朝天的秋。暖今天有事,不和你一起走了。我跟筠去买点东西。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恩。拜拜。秋点着头,戴上耳塞。冬天,似乎提前到来了。单薄的外套穿在身上,有点抵御不住略带寒冷的风。 老大和老二从一旁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拽着秋就跑,弄得秋一头雾水。 怎么了?被狗撵了啊,跑虾米?秋被拽得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呃……嗯……老二春心萌动,看上个帅哥,叫你去看看,做个评价,她心里没底。老大胡乱找了个理由,趁秋不注意,老二冲老大挥了一拳。老大紧张的挤眉弄眼和老二一起把秋摁在了篮球场的铁丝网上。老二随手指了一个男生说,就他。 诶?秋抬眼看着老二问,你确定? 啊,确定!老二东张西望,随口回着。 老二……秋的声音含带着危险的成分,老大回了头,顺着老二的手指看过去,恨不得咬舌自尽。她……她……她居然指的是老五的任师兄!偶迈噶…… 老大一脚踢在老二的腿上,老二回头,差点咬着自己舌头,咳咳咳,错了,错了,是任师兄后面那个人。 噢。你吓我一跳!秋白她一眼,认真看了过去。 怎么办?老二用眼神和老大交流。 我知道怎么办。老大瞪大了眼睛。 过来了啊,过来了啊……偶滴个神啊……老二只觉后背飕飕的凉,让天上掉块馅饼砸死他们吧。不,砸晕就行了。 两人正无声交流着,忽然低头发现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看着一对情侣从另一条路上走来,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男人的手插在裤兜里,恩爱潇洒的走在学校的大路上。秋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没有眨眼。 秋。暖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温柔。 呵呵。结束了么?秋笑了。 恩。暖淡淡的点头。 身边的美女抬着精致妆容的脸以一种无上高傲的姿态倪视她。 秋摸了一下额头,挥挥手,丢下欲哭无泪的老大和老二,洒脱的转身离开。 秋风中,那背着背包的背影刺痛了暖的眼。 暖?美女询问着暖,暖摇摇头,和美女从另一条路离开。 老二拽着紧紧的拳头。咒骂,该死的暖,居然敢玩劈腿! 秋没事吧?老大担忧的望着已经远去的秋的背影。 混蛋!老二怒了。 呵呵。秋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根久违的香烟,深呼吸,吐出烟圈,轻笑着。烟雾和着呼吸遇到冷空气形成雾气融入夜色。 脸上湿湿的。她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泪可以流出来。慌忙擦去泪滴,不敢相信早被人定义为无情无义,冷血的自己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无助感袭满全身,她打个寒颤。 爱会让人变得贪心,当一个人爱得越深,就会想得到越多。 开始只要一天就好,到几天就好,到几个月就好,最后即使一生一世都会觉得不够。什么是相濡以沫,什么是同甘共苦,说什么无论前路多少艰险阻碍、多少荆棘纵生,生死与共的感情都是历经无数风雨磨砺和考验慢慢促成的。她和暖,没有那么多艰险,也没有那么多的阻碍,更没有多少荆棘。 风雨磨砺在现在这个社会好像是太过严重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经历吧。考验?她不认为这是考验她对暖的感情。分与合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暖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去纠缠着问他为什么要分。为什么要分?问出一个答案又能怎样?得到一个答案又可以改变什么? 戴上耳塞听着mp3里缓缓传出《かごめと犬夜叉》的节奏,舒缓的音乐让她的泪绝提。 她小心翼翼让自己成为一个不贪心的人。她小心翼翼让自己躲离那些烦人的感情。她以为她很坦然,她以为她很淡漠。结果她还是没跳开。 幸福,总是短暂的。短暂得让你还没来得及为它留下什么痕迹,就飘散于生活里。寻不着,也摸不着。无法触碰的幸福。 秋发烧了。拖着无力的四肢趴在课桌上,红彤彤的面颊,干得起壳的嘴唇。只是两天,原本圆润的面颊,已经有了凹陷的痕迹。老大心疼得不得了,忙前跑后的给秋取药,买饭,这两天,秋住进了宿舍里。 老二叹着气,指挥和老四和老五忙里忙外,谁也不去提暖,更不会提及到感情。连自己的男友打电话到宿舍,都压低了嗓子说话,就怕刺激到秋的神经。秋迷迷糊糊听着老大交待几人的注意事项,很想笑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就当没有听见吧,不然,老大真会为了她把男朋友给踹了。 舟暴怒,据说带了一脸的伤到学校找秋,被老大给说回去了。其实真没必要把愤怒都宣泄在舟身上,他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拿起电话,低喘着给舟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没事,不用担心。舟已经开始实习,很少回学校,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娇贵到让他带着筠回来安慰她。舟表示担心,但更多的是理解。挂断电话,秋昏沉沉的睡去。 病来得快也去得快。秋拒绝了姐妹们的安慰和守护,淡笑着说自己没事。一如既往的淡然。 ------------ 三十二 闲人闲事 在图书馆,看完了书,秋翻出阳台,反手拉住栏杆,向外倾,闭着眼享受那份微风中的惬意。这个城市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多风的城市。呵呵。又是一个暖冬,阳光暖暖,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啊——伴着尖叫声,秋回到阳台内,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女孩。你干吗?想不开呀。 吹风。她丢下两个字,抓起外套和背包出了图书馆。 有个性。女孩瞪大眼睛叹道。 风中飘絮的丝丝情愫围绕在四周。头发早已被风吹乱了。外套挂在树杈上,她倚在树杈上点起了烟芯。 喂,天干物燥,小心把学校烧了。来人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女孩子吸烟不好,对皮肤不好,对身体不好。这人很有唐僧的潜质。 秋灭掉烟屁股从树上纵身越下,拔拔乱发双手插进裤袋,掉头走人。她没心情听他扯蛋。躲开了姐妹几个,冒出这么一个人。闹心!男孩似乎想伸手拉她,被她狠狠一瞪,迅速收手。 此后,有风的日子就能看见秋挂在阳台或倚在树上的身影。对她好奇的人很多,却没人敢去问她。除了有唐僧潜质的柯和走可爱迷糊路线的莹。 柯和莹计算机系大一新生,对这个学校和这里的生活充满了无限遐想和憧憬。莹拖着柯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着秋出现。然后一起吃饭。 柯,你听说过大三的铁三角吗?莹喝着汤问吃着米饭的柯。 听说过,舟师兄,暖师兄,两大风云人物,还有一个女生,听说关系从大一开始就很好。不过最近好像出什么事了,分道扬镳。柯咽下米饭,边想着边说。 好羡慕噢,能和两大风云人物成为铁三角。该有多大魅力的人啊。莹崇拜得眼冒金光。 我不觉得有多好,现在不也解散了么?柯理性的分析。 哎,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也不会分开吧。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没有相惜,哪会成为铁三角呀,对吧。莹还是很憧憬。 或许吧,毕竟我们不是当事人。而且那是学长的故事,我们知道的也少。实情就更少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柯笑了笑。 秋知道么?莹扭头问安静吃饭的秋。秋摇摇头,我很少关心这些事情。也是噢,秋这么不食人间烟火,怕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你也不会在意的。莹自以为是的下了定论。 大多时候都是莹和柯说话,聊学习,聊生活,聊学校里的八卦。很不明白柯作为一个男生怎么会对学校那些八卦也了如指掌。秋只是安静的数着饭粒,再安静的咽下。没有表情。连基本的微笑,也省略了。 哇,今天没风,好棒的天气。莹大呼小叫。拉着秋的手问,中午吃什么?学校餐厅里八成又是胡萝卜烧肉,到碗里只有一块肉一堆胡萝卜那种。 我不想吃饭。秋微微抬头,声音低哑。嘴有些干,最近好像烟抽多了。她想着是不是该戒烟了。 为什么一到没风的日子,你的情绪就低落呢?莹终于问出了许久就想问的问题。 没有为什么。秋扯扯衣襟,垂着头不等莹说话,转身。去找柯陪你吃饭吧。 哦。莹愣愣的看着秋离开,转身就遇上刚出来的柯。 莹,秋呢?柯腋下夹着本原文书。 无风,情绪低落,没有胃口,问她,拒答。莹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倾向与秋的简短。 哈,得秋之真传啊。走吧,吃饭去。柯陪着莹向一旁的饭馆走去。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去保留自己的隐私。莹太单纯,太没心机。很可爱,但不知道这种单纯和可爱能持续多久。 她有多久没见着暖和舟了。好像才几天,好像有几个月了。到底多久了,她忘了。 作为优等生,他们有很多特权。躺在草坪上望着无边的天际出了神。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怨怨他,还可以恨恨他。但她为什么要明白得这么清楚。那天清晨,暖离开的时候虽然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可她能感受到他心里那份沉重。那份不愿意让她担心的沉重。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她的选择就是,相信! 阳光越来越暖。 闭上眼,有一颗泪顺着鬓角流下。 黎给暖挂去电话,听说你跟你那小女人分了?投入了萍的怀抱?那是不是说明我赢了? 你赢了?暖嘲笑,我们的赌局是什么?好像是秋投入别人的怀抱才算我输。并没有说我离开她算输。话说回来,你玩得怎么样了?她让你失望了,还是让你无奈了? 黎顿了一下,阑珊回击,希望你在萍的热情照顾下生活得比以往更加的愉快。至于你的小女人,看在梅的份上,我会放她一马。 呵呵,黎,你越来越喜欢说笑了。你居然会看在一个女人的面子上跟我说放过秋?我怎么觉得我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对话?暖的嘲笑意味更加的浓郁。黎笑着应道,暖,或许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什么意思?暖警觉。黎却不再跟他继续说下去,只晃了一招,这局算我输,稍后我会叫人把东西都给你送过去。不过暖,你离开那个小女人,应该是你这辈子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黎没有给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暖怔怔地握着电话,不明所以。 ------------ 三十三 老五的恋情 老三?老大远远的招呼着,跑了过来。 怎么了?秋停住脚步,等到老大跑近问道。 老五失恋了,正哭着呢,快帮忙劝劝去。以前分手就完事了,这次该是动真情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怎么劝都劝不住。宿舍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老大的眼镜挂在鼻梁上,气喘吁吁。很少见她如此狼狈,看样子真的被老五折腾得够呛。 跟着老大跑回宿舍,老五趴在床上正哭着。边上围着的姐妹几个一筹莫展。 老五?秋上前轻轻推了推老五的肩膀。老五起身猛的扑进她的怀里,哭着,老三,任师兄要出国。他要出国!! 保送了?秋意识到怎么回事,轻轻揽住老五的肩,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他说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放弃,放弃了他的人生轨迹将改写,如果留下来他需要拼搏好几年,抓住这个机会,他可以少奋斗几年,少浪费几年青春。老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说分手? 他说他不觉得我可以等到他回国。得5年,他要5年以后才会回来。我告诉他我可以等,可他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帅哥多的是,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任师兄是不错,但他更现实,老五,这样的男人不适合现在的你,如果再晚几年,你们再晚几年认识,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秋劝慰着。 可是我们现在认识了,还交往了。都怪那该死的教授,说什么这个是很好的机会,把任师兄说动心了。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他回来了,我们还能相遇。到时候觉得彼此还能继续交往,我们再论。去他吗的再论。论什么啊,现在他要离开我,要离开我!说得好像给了我莫大的机会一样,他就一混蛋,千刀万剐的混蛋!去他吗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老五,你都说了一文不值了,还珍惜什么?想让大家都看你笑话么?你去看看,现在楼里楼外有多少人竖着耳朵听你哭呢?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没了他咱姐儿几个不照样吃好喝好玩好?你该扬起头,再找一个男朋友,更优秀的男朋友,让事实去证明,他丫那种混蛋不值得你惦记。你也没必要惦记。 老三……老五抽泣着,哭声渐渐小了。姐妹几个这才松了口气。眼神交换,还是只有老三能说动,自己几个人都被老五哭得乱了套了。 好了,不哭了,洗洗脸,晚上我们去吃火锅。秋接过老大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老五的脸。 对啊,明天周末,晚上可以去秋家睡觉,不用回宿舍,今天晚上就闹他个天翻地覆!老四举双手表示同意。 对,去爱情,老娘一直都不相信它。老二鄙夷地斥着,抓起挎包开始收拾东西。 对!老五,洗脸去!让那该死的爱情见鬼去吧。老四推了老五一把,老五忿忿的站起来,昂首挺胸抓起毛巾去洗脸,出来特意化了淡妆,几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直奔火锅店。 暖的女友叫萍。英文系的系花。虽没筠那么温柔,但对暖还行。美丽,热情,大方,高傲。但就是不待见秋。从暖和萍确认关系的第一天起,秋与暖如同陌路。擦身而过也不招呼。 暖也没再回秋隔壁的房子。那套房子一直空着,秋不知道他交了多久的房租。买了一副窗帘,挂在原本那道墙所在地方。太宽敞的空间,总让她心里惶惶的。 舟问暖,什么时候一起吃吃饭。暖只是笑,没说话。 舟去问秋,秋连笑都省了,叫他和筠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舟有时会带着筠约秋一起出去玩,次数多了,秋不再应邀。说老当灯泡的感觉不爽。只有筠在的时候才会看见秋轻淡的笑容。很飘渺。 舟说,秋越来越虚幻了,站她面前都感觉她会随时变成空气,消失不见。舟有时会带着筠去秋家蹭饭,说让秋多沾点人气。 暖从没带着萍出现过。舟纳闷的对秋说,这家伙是不是被美色迷晕了头?最后像是安慰秋一般总结陈词,说暖脱离了集体。 秋憨笑着,看不出来那抹笑到底是真是假。舟也想不明白秋和暖到底爱还是不爱。亦或者说,究竟爱得有多深? 秋不可能说,暖更不可能说。舟,独自纠结。 秋很想发疯,甚至想过如何平静的死去,用最直接方法去承受那些冰冷的触感。可是她不敢,也不甘。为了一个男人自怜自怨有些过火。至少人还是要为自己而活。 ------------ 三十四 真正的朋友 听说没?秋被暖和舟甩啦。饭馆的一角,两个女生边吃边聊着。 不会吧,真的假的? 脚踏两条船,总有一天会翻船的, 秋现在不是很可怜? 可怜?她是活该差不多。 他们三个是有好久没在一起过了。 对啊,以前他们三被称为铁三角,总是形影不离。 在真正的爱情面前,秋只是个牺牲品吧。 哈哈,祭品差不多。 …… …… 莹看着柯,柯看着莹。他们从未想过,原来一直聊的八卦的主角就是天天跟他们一起吃饭的秋。而秋从未表现出一丝的恼火和愤怒。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秋,秋哪儿得罪你们了?莹义正严词的质问着。两个女生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神态自若地吃完饭结了帐潇洒离开。只是八卦而已,难道为了一个八卦去跟眼前这个小女生斤斤计较,那才真是有毛病。 他们怎么能这样。莹气愤的嘟囔。 别气啦,我回头去打听打听。柯劝着莹。 暖他见过,新任学生会的会长。舟他也见过,篮球部部长。两个很耀眼的风云人物。他只知道这两个人以前和一个女生是学校有名的铁三角。友谊长达三年。暖学长为了维护铁三角的女生,不惜与别的系别的年级的男生闹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暖学长为了不让铁三角里的女生受骚扰,长期如影随行陪同进出……很多的传言,很多的话题。他与莹也曾在秋的面前提起过。秋没有只言片语。一脸的漠然。 暖学长。柯惊讶的看着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其中一人就是刚才那两女生所说的故事中的主角。暖。他身后的女生他认识,暖的女友,萍。 暖看不出表情,萍的神色却是明显的不悦。 暖朝柯点点头,温和的笑着。 莹却白了暖一眼,暗骂不要脸。柯扑上前捂住她的嘴,而萍已经欺身而上,很利落的甩了莹一记耳光。莹傻了,回神瞪着萍,我就骂你了怎么了?秋现在天天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都是因为你。暖师兄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找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当女友。秋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连秋一跟头发都比不上。你,脑子被驴踢坏了的男人。萍恼羞成怒的想再甩莹一记耳光,暖已经强拉着她站在一旁,歉意的对莹说,很对不起。柯护着莹坐下,冲暖摇摇头,表示没事。 莹啊,你太冲动了。怎么说学姐也是暖学长的女朋友,好歹要给学长点面子啊。柯劝着。 那秋呢?谁来可怜秋?莹哭着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是啊,秋的淡漠,秋的冷酷。从认识秋到现在,他几乎没见秋笑过。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外人可以评论的。因为外人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秋表现得太神乎了,她和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学校里虽有暖和秋的流言蜚语,但很肯定的是她和暖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过他们是恋爱关系,亦或者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 可是,暖和萍走在一起,不知道跌碎了多少人的眼镜,掉了多少人的下巴。那么的突然。而秋在暖和苹确认关系之后,几乎与之绝交,在学校里还可以看见她和舟跟筠一起说话,一起走过。却没再见过她和暖跟萍走在一起,亦或是说一句话,哪怕打声招呼。 有jq,的确是有jq,但没有可以确认究竟他们两人是否真的有过jq。 如果说真有什么可以评价他们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就只有秋的几个姐妹,但她们并没有站出来说什么。任由事情的发展。这,或许就是信任。绝对的信任! 可是,他还是想知道,不仅为了莹,还为了秋。 对不起,我冒昧打扰一下各位。请问你们是秋的室友对吗?柯鼓足了勇气守株待兔,终于打听到了秋的几位铁杆室友。 诶?小帅哥,对我们家老三有兴趣?推眼镜的老大上下打量排骨一样瘦弱的柯。 小帅哥,你太柔弱了,不适合我家老三。女王一般的老二立即下了结论。 是噢,太瘦弱了,老三一拳就挥倒了诶。老四凑近柯的脸和身体,目光上下游走。 小p孩儿,边上玩去,我家老三不是你可以亵渎的。老五凶巴巴的吼。柯明显吓了一跳。 哈哈,这样就被吓着了。老四笑道。 弱不禁风。老二下评语。 胆小如鼠。老大下评语。 手无缚鸡之力,压根就一书呆子。老五呲牙咧嘴。柯暗叹自己是得罪谁了。 那个……不行,他必须说话,再不说话他该被这几个师姐给吃了。 什么?老五倪他。 我想请问,秋真的是学校传闻的铁三角里的女主角吗?柯闭着眼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问题,听候她们发落。等了许久没见动静,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惊诧的睁开另外一只眼,欲哭无泪,她们居然把他撂这里,转身走了。追着几个学姐的背影,他发誓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们这个问题。柯伸手拦住四位学姐,认真的眨眨眼。 认真?老五反复嚼着这两个字。 同学,你新闻部的?老四问道。 新闻部的?老二顿时警惕。 这个新闻早过时了。老大的镜片闪过一道精光。 我不是新闻部的。我最近和莹经常和秋在一起吃饭看书,前几天我遇上了暖师兄和他的女朋友。听见了别的师姐谈论秋的事情,我很想帮秋,所以在帮之前我想了解到真正的实情。柯紧张的一吐实情,几个女人用一种新的眼神重新打量他。 实情,我们也不知道。老三从来不说,我们从来也不问。老五的神色黯淡。其他几个女人也同样低落。 我们是不会问老三这些揭她伤疤的事情的。老二叹气。 作为真正的朋友,除了关心她,爱护她,陪伴她,看着她不伤心就好,我们是不会阻扰她做任何事情的。老四抬头看天。 除非秋自己告诉你,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实情。老五作最后总结。 打扰了。柯鞠一躬,失落的转身离去。他做错了吗? 这个小子有意思。老二评价。 看上了?老大戏谑。 对姐弟恋没兴趣!老二反驳。 吃饭吧。饿死了。老五率先走在前面。 都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老四嗤鼻。 几个女人又重新走在了学校的大路上,只是,没有再天南地北的闲聊,各自想着各自的忧愁。 ------------ 三十五 一张床的差别 过年秋没有回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父母。感觉很累。接了个活,窝在屋里画图,编写。熬得双眼无神,接近死亡。 寒假很短。秋没日没夜的干活,寒假里居然赚了不少外快。破天荒出了门,上街逛荡。挑选着给父母的礼物。 暖,我要这个,这个,好不好?好不好嘛。很嗲的声音,听得秋不寒而栗。急忙躲到一边的衣架后面,却被站在一旁的筠眼尖的看见,高声呼喊她的名字。 秋快步逃走,撞翻了路边一个小摊子。连声说对不起,脚下未停。 逃到家,在淘宝上淘了两天选定了礼物,直接填上家里的地址,也省了她来回邮递了。 她逃避暖和萍已经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不得不说萍的手段不错。知道筠和舟跟暖的关系,经常能见到萍强拖着筠在学校里走过的身影。 筠,这个胆小温柔的姑娘,哪是强势的萍的对手。 接到筠的电话是逃走后的第三天。筠说,你在家吗?秋说,我不在家会去哪儿?呵呵。 筠问道,你过年没回家?我记得你有定票啊。 秋轻笑,定了票没走了,睡过头了。一觉醒来都是下午了。 筠有些埋怨,没回家你也不知道来找我们。 秋沉默。找谁?可以去找他们?和他们在一起势必要看着暖和萍在一起。她的心。没那么坚强啊。 筠没等到她回话,直接打了车去秋家把蓬头垢面的秋拖进浴室一番洗刷之后裹上大衣带出了家门。 阳光下,秋反手遮住太阳的照射。头晕眩了一瞬,身体晃了晃才站稳。 筠难得一见的蛮横,拖着秋进了一家又一家商场。还是正月间,商场里的人拥挤不堪。秋被筠领着在人群里穿梭,忽然有种自己超脱了的感觉。人影在眼前晃过,一个个人头,一盏盏聚光灯……所有的一切都是恍惚的。 终于在秋临近崩溃的前夕,筠进了一家餐厅,清静的环境让秋长长舒了口气。 捧着水杯哟口喝完,秋的神情稳定了不少。 筠看着她一切的举动担忧地神色尤为的重,秋,你过得不好。 嗯?还好。秋呐呐地应着声,放下紧拽在手里的杯子。 筠摇头,不,你过得不好。你在紧张。从出门开始,到商场,再到这里,你一直紧绷的身体,紧绷的神经让你的反应偏激。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有吗?秋牵起嘴角淡淡的笑,我只是有些累。这些天忙案子没有睡好。 秋!拜托,你可以在别人面前假装坚强,在我面前,可以卸下你的伪装吗?筠原本平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因为激动蜷起了拳头。 伪装?秋仿佛换了一个人,那种晕眩,难受,恍惚,通通都不曾出现。依然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秋。靠做在沙发背上,她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只是半阖的眼睑看不清眸色。 我没有伪装,筠。我也没有假装坚强。我只是做我认为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筠忽然问她,你放弃了暖? 放弃?放弃与接受只有你和舟那种关系才会出现的状况。我和暖,并不存在这些词语可以诠释字眼。我们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个体,何来放弃?秋说得平静,筠听得刺耳。 从一开始筠就把秋和暖视为一对,不仅是他们的默契,更是他们在平常生活中的丝丝细节无一不在阐述一个事实,今生的知己就是彼此。然而本是很和谐的一切突然改变了。就像是正在按照规定在轨道到匀速行驶的列车,突然改变了方向。 暖不语。秋也不语。仿佛他们曾经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他们不急,舟也不急,她却很急。她很想让大家都回到从前,都回到从前一样的生活。四个人在一起做一些简单而快乐的事情。 舟说,筠,不要去管暖和秋的事情。那两个怪胎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奇怪。因为他们本身就不能用正常的理念去诠释,所以,他们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你在这里纠结,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筠听完舟的话很不能理解。就因为他们是怪胎,所以看着秋渐渐麻木,暖逐渐冷然?她很想帮秋做点什么,更想帮他们复合。可看秋的态度,她真的开始觉得没明白这一切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秋,你不爱暖?筠想从秋口中得到答案。她自认自己不能从暖的嘴里听到他说爱秋,她很想从秋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她的心里,也有些底。 筠,友情与爱情的差别是什么?秋反问了筠一个问题。 差别是什么?筠反复嚼着这五个字,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漩涡里。 差别是什么?!什么是差别!? 曾经暖为了区别他与秋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把秋给吃了。 友情与爱情的差别是什么?筠问了回去。秋笑了,回答,其实只是一张床。 床?筠没明白。秋只是笑。 ------------ 三十六 真实在哪里? 温饱思yy。 秋说了一句歇语。筠睁大了眼睛。 知道为什么我们从来不讲情话吗?秋问,筠摇头。秋接着说,因为情话往往到了最后成不了神话,只能成为蠢话!筠咋舌…… 爱情是魔鬼玩的游戏,婚姻只是凡人耍的把戏。所以说,爱情是一种伪善的智慧,婚姻却是一种行善的恩惠。秋说着,筠张开了嘴,结舌…… 我相信,任何人都宁愿独自抱着一个枕头睡觉,也不愿意抱着一个大冤头。秋说着,筠合上嘴用力点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感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只有旁观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对于任何事情,我们需要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审视自己的观点。 筠忽然明白了秋想说什么,她咬着手指疑惑,秋,你是想说,你和暖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所以,分与不分没有什么大碍? 你对了一半。秋承认,相当大方。 还有一半是什么?筠急切的问。 秋说,感情像个迷宫。不管你走多久,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我不愿意去分东南西北,分清了,可能我会将情感抛弃。也可能我会义无反顾。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我不愿意去猜想结局是什么,因此,暖的离开,也算是意料之中。 筠问,什么才是最后? 秋答,死亡! 秋拿起叉子圈起意大利面条塞进嘴里,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吃了一大半见筠还在发愣,她笑了。舔舔嘴角的肉酱,爱情使人生丰富,痛苦使爱情升华。有空去看看《涩女郎》和《醋溜族》很现实的说法,有些东西,说得很实在。虽然还有一些我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看看,也会明白很多。人家说的,那是人家说的,信与不信,听与不听,全在你自己而已。筠,不用担心我。像舟那样,和平常一样就行。明白了吗? 筠一直以为女孩子才是最能理解女孩子心理的。遇上秋,她发现自己很多理念都是错误的。什么为了爱可以海枯石烂,为了情可以天荒地老。她在跟舟说的话里多多少少都带了这些罗曼蒂克的影子。而秋让她学会了一些东西,飘渺虚幻的东西在谈情说爱的时候可能适用,到了生活中那只是一个调味剂。真正的生活是平淡与乏味的婚姻中才能见到的一种长久的枯燥。 筠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最后。爱与生活,哪个来得真实一些? 筠拿起刀叉又放下。一而再,再而三。秋吃完了面,她面前的牛排还是原样。 吃不下?秋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污渍。筠点点头,气馁地说,秋,我突然害怕现实的残忍。我不知道如果哪一天舟因为他的什么事说要离开我,我能不能像你这样坚强面对。 哭是任何人的权利。难受就哭,哭完了就好了。至于坚强,那不是装出来的。坚强与软弱只是一个人的条件反射的自我保护。秋在筠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邻家知心大姐。这一下午,她快把这段时间的笑容全部笑出来了。脸上的肌肉,有点酸。 呃,是有点酸! 秋不催筠,只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她。 一只lv皮包挂倒了秋面前的酒杯。红酒倾倒在白色的桌布上瞬间淌下桌面流到躲闪不及的秋的裤子上。泛白的牛仔裤一滩深红色的印迹,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跳了起来。 筠赶忙拿起餐巾去帮她擦拭,而肇事者踩着n厘米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小姐,需要帮忙吗?服务生见状走过来礼貌的询问。秋摇摇头,那个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识。 筠跟着秋看过去,顿时面露难色。秋惊讶她的苦恼样,怎么了? 那好像是萍。知道秋对于人情世故这方面的记忆不行,筠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 哦。秋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我们走吧。筠有些慌张。秋抬眼,轻笑,人都已经走开了,还用躲? 她难受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到连自己都觉得过头。今天筠不把她拉出来,或许她还不会想得这么通透。可是,筠不但把她从家里拖了出来,还间接的让她在开导筠的同时说服了自己。 暖对她而言,固然是重要的。然而她一直告诉自己,暖的任何决定和做法都不会是想伤害她。所以她总是在小心的避讳着暖,避讳着自己的心,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乱了暖的计划。 可是她忘记了一个关键问题,最自然的接触才是最好的掩饰。避讳什么?有什么好避讳的?躲来躲去还不如面对! 我当是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是你! 秋和筠的桌旁站过来一人。香奈儿五号的香气扑鼻而来,lv的皮包挂在手肘。那种天底下只有她是上流人士般的盛气凌人的架势别人学也学不来。 秋莞尔一笑,翘起的唇角划过一道不着痕迹的嘲弄。 ------------ 三十八 友谊,心底的回响 秋拖着筠脚下不停,一直到公车站前才停下喘气。在他面前,她已经连呼吸都不会了。就那么的思念吗?连呼吸都是思念,每呼吸一下,都能闻到他的味道。让她只想吸气,舍不得呼气。因为每一次呼气会使他的味道从胸腔流走一分。 秋,秋,还好吧?筠见秋弯下腰大口的喘气,担心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秋摇头,深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筠,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筠见她神情不对,也不敢再拖着她去别的地方了。连连摆手。 那我先走啦,你要是想找你陪你打电话给舟。秋说着跳上刚驶来的公交车,头也不回。 筠跺着脚,嘟囔,这算什么事嘛! 大三下学期开学。 临近大四,有些人轻松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有些人忙碌得想把时间掰开了来使。 忙着论文答辩,暖要查阅很多资料,在学校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萍跟他发脾气的时候,他一开始保持冷淡的态度与她周旋。没想到她居然得寸进尺,蛮不讲理的撕掉了他忙碌了好些日子才弄好的资料,用花瓶砸了他的手提电脑。清水,碎片,花瓣,纸屑撒了一地。 俊雅的暖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毫无风度地暴吼:滚! 他的计划是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事情也不允许任何人捣乱。什么事都是有分寸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容忍别人来搅乱,更不能容忍别人来搅乱他所安排好的一切。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或许还能忍受。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做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 萍吓傻了,回神闹得更加厉害,哭花了脸上精致的妆颜。暖顿时觉得恶心。他自认为自己对于女人化妆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现在才明白,自己只是没看到更加恶心的场景。 萍提出分手,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晚上萍找到暖,说她不理智,她不是真的要跟暖分手。她只是一时冲动。暖盯着她,掏出手机,摁动了几下,手机里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声音,暖,我要跟你分手,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我要跟爸爸说,我要跟你断交,我要解除婚约。我不要你当我的丈夫!!萍煞白的脸,暖毫不怜惜。 冰冷的声音,阴狠的面容,对着萍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让我动手毁了你。你可以去告诉你爸爸,可以让你妈妈去跟我爸哭。但是这段录音我会给他们好好听的。 萍木纳的点头,在夜色中,惨淡。 舟找到了秋,哭丧着脸让秋帮忙弄一份答辩资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筠也愁得眉头紧蹙。秋看着标题和要求问舟什么时候要。舟小声的说两天后。秋一惊,两天?你确定?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肯定着。 暖很生气,气得砸了手边的所有东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他一个人就算不吃不喝卡着秒表也不可能再做一份出来。电脑里的备份因为那水全毁了。 他拔着头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的爆吼他以同样的方式吼了回去,这就是你看上的知书达理的媳妇?这就是你所说的贤妻良母?我告诉你,我只容忍这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我会跟奶奶好好聊聊这段婚约。电话那头哑然。挂断。 秋叫上了莹和柯,陪同着舟和筠,五人坐在空旷的图书馆里找着,写着,查着。筠第一个倒下,舟护送着回去。秋手没停,眼未挪,对舟说好好照顾她,你不用管我这里,我能搞定。 莹第二个倒下,娇生惯养的她从来没有熬过夜。柯被秋派遣送莹回宿舍。 晚上,舟拿着一叠印好的资料,连带一个u盘递给暖。暖淡淡的在看了两页以后吃惊不小。 你做的? 对啊,还不好好感谢我。舟嬉皮笑脸。 我会好好的,谢谢你。暖把谢谢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嗯,等你完事了再好好谢我也不迟。舟点着头揽着神色颇忧的筠离开。 暖看着手里的纸张出了神。 第三页右下角,秋习惯性的记号。每做完一份资料,她会在第三页的右下角画上个笑脸。她说,为了鼓励一下自己,也为了宽慰一下辛苦后的自己。 大大咧咧的舟不知道这个细节。因为秋总画在第三页。因为那是个不容易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秋耷拉着头,两个眼圈黑黑的堪比熊猫。老五心疼得不得了。好吃好喝买了一大堆送到秋家里,逼着她吃饱喝完强迫她睡了一个足觉才点头放过她。 老大说,干嘛这么拼命,又不是你自己的答辩论文。 秋挠挠头,讪笑着,为朋友两肋插刀嘛。 去他的两肋插刀,没这么插的。不要命了。老二戳着她的脑袋。 老大,老二该找男朋友了。秋突然扭转话题。 为毛有说到我找男人的事情上?老二疑惑。 看,是不是荷尔蒙的短缺?不和谐的因素让老二情绪这么不稳定。秋赖皮着打浑。 混蛋!你皮痒了不是?老二一个长拳挥了过去,秋倒在床上躲过。 我看也像。老大难得的同意了秋的说法。旧事重提,老二,快大四了,是该找个了。 不找。老二鼓鼓囊囊坐回椅子上。 老二,我一直有个疑问,但没敢说。秋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老大和老二都不解的看向她。 你喜欢的人,是暖吗?秋说完,老大的目光隐藏在薄薄的镜片后面。老二愣住好半天没接话。看来是真的。秋叹了口气。对于老大和老二的异常反应,她懊恼自己怎么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 你错了,老三。老二回过神,合上嘴。脸上居然闪现有些不好意思红潮。被你的话吓着了。不是喜欢暖。我喜欢的人,在高中同学。只是,他出国了。高中的时候保送英国学医。我们约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继续我们的爱情。这才是我为什么大学几年,一直没找男朋友的真正原因。在我眼里,只有他,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这么几年你们都没有联系吗?秋惊诧。 他暑假有回国。平时我们也有联系。但是,老五上次和任师兄的事情,给了我很大冲击。我突然想通了,如果他回国选择的人不再是我,我也没有怨言,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只是几年而已。到时候就算真的分道扬镳,作为当代成熟女性,我会有更好的选择,不是么?老二难得娇媚的神色,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让老大和秋都吃了小小一惊。 我支持你!秋伸出手,老二握住。 我也支持你!老大也伸出手。 友谊,并不需要反复的提起。关键时刻给予表现,就足够心底的回响。 ------------ 三十九 讽刺的恩爱 星期六。 秋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梦中听见门铃响,响了很久。扰得她很心烦。忽然睁开眼,大脑停顿几秒,发现真是门铃在响。秋套上大t恤睡眼惺忪的开了门。心里还想着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舟和筠不是去五台山旅游了吗? 门打开,秋立即石化。下意识的关门。过了一会儿又开门,平静的问,有事? 没事。门口的人笑得很温柔,暖暖的,像阳光晃得秋犯晕。 用坐会儿?秋还站在门口。她的力气几乎被抽离。原来一直以来是她不敢面对他。不是他刻意躲着她。 好呀。暖进了屋子,关上门。 秋甩甩头,深呼吸,让自己从混沌中清醒一点。走向厨房,咖啡还是饮料? 咖啡。暖脱掉鞋,熟门熟路从鞋柜里找出他的专用拖鞋穿上。靠在厨房门边,看着秋在厨房转来转去。 泡好咖啡,秋被站在门口的暖吓了一跳,手中的咖啡洒了一些出来,烫着手背。顿时红了一片。暖一把抓过她的手拧开水龙头冲着。 疼吗?暖小心的吹了吹,用纸巾沾干了她手上的水。 没事。秋抽回了手,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再给你泡一杯吧。咖啡豆没有了,只有韩国麦馨的拿铁速溶。 暖喜欢自己磨咖啡豆煮着喝。暖以前带来的那套咖啡用具一直摆放在橱柜里,没有人去碰。他喜欢闲来无聊时,细细的磨咖啡豆,煮咖啡,然后笑着嘱咐一定要在??分钟之内喝掉。 阳光从外面射进来,从暖的角度刚好看见一层淡淡的光晕照在秋的身上,纤细的身体,柔软的脖子,消瘦的下巴,如同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我来吧。暖看着手忙脚乱的秋,拉过她的手轻叹道。拿了杯子忘了勺子,拿了咖啡袋又去找杯子。照她这样忙活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一口水。 秋抽回自己的手,点点头。自己先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心跳很快,呼吸很乱。深呼吸,她也无法做到平息。 抽出一根香烟,熟练的点上。烟雾缭缭,秋平静了许多。至少心跳在正常范围以内了,不像刚才那样杂乱无章,跟超过200迈的跑车一样,飙速前行。 暖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客厅,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一如往常般轻描淡写的说,咖啡10分钟之内喝完才不会浪费它的香醇。 这不是什么好咖啡,无所谓了。秋淡淡的回道。纤细的手指伸向烟缸熄灭了烟蒂。 电视里演着韩国的言情剧,两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情是什么,秋没看进去。暖亦不说话,安静的陪着她看着。 晚霞染红了天际,秋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筠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秋,晚上一起吃饭吧。今天我生日呢,都没人陪我。柯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帮你打电话找他。秋淡淡的说。 你不来陪我啊?筠的声音有些幽怨。一个女孩子只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日的时候却找不着人陪伴,真的很悲凉吗?人生亦是如此,既然选择了,又何必埋怨生活。 斜了眼淡定的暖,秋不由自主的想拒绝。她不想节外生枝。 你在哪儿?秋还是没狠下心。 筠很快说出一个地址,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拿着电话一脸茫然。暖拿过她的电话对电话问了几句,说,我们一会儿就到。不等电话那边有任何反应挂断电话。 换衣服。暖拉起还在沙发上发呆的秋,将她带进卧室。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帮你换衣服。秋回神,迅速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t恤和牛仔裤。拉开抽屉找内衣。外出的衣物都堆在了床上,秋扭头看着暖。出去。 暖笑着转身出去,带上房门。 换好衣服,秋边向门口走边穿外套。暖已经穿好鞋子站在门边等她。秋随手将钥匙揣进衣兜,率先出了家门。 下了楼,楼下停着一辆宝石蓝的小跑。秋对这些东西永远不感冒。绕过车往一边走。暖一手抓住她的手肘,一手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系好安全带。 有次舟家的司机开了一辆bmw接他们去舟家吃饭,秋上了车折腾半天,怏怏的问他俩安全带怎么系。舟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却坐在位置上傻傻的挠头。 暖的车速不快,开得很稳。秋第一次见暖开车,也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暖。他在她眼中永远是一个谜团,但她不想去解开这个谜团。 哇塞,cls63amg。车子在一家酒店前停下。门口站了几个年轻人。很青春的脸庞,朝气蓬勃。看见车子停下,几个人向前靠了靠。很识货的样子。看着他们,秋突然觉得自己老了。真的是,老了。呵呵。看来她的确是out了。 暖下车,替秋拉开车门,解下安全带,将车钥匙丢给上来泊车的门童。揽着她的肩向年轻人中间的莹走去。秋略微闪躲了一下,没躲得开。 秋?!学长!!!!莹张口结舌的模样只换来暖一贯温和的笑容和秋淡淡的注视。 你说你一个人。秋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呃,柯找来的。莹一把抓过在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柯。她可不敢告诉秋,她是借自己的生日替秋安排变相的相亲。这几个青年可都是他们年级拔尖的人物。 啊,是,莹说今天过生日,我正好和同学在外面泡吧,就一起过来了。柯很快恢复了正常,对答如流。 那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秋说完转身就要走。暖挟制住她的肩说道,既然来了,就陪寿星吃顿饭吧。我也饿了。 嗯嗯,对呀对呀,好歹我今天最大啊,都得听我的。莹难得露出娇蛮的性格,赶忙上前抱住她的手臂往里走。 一顿饭吃得有些尴尬。秋很明显的疏离。青年们都认识暖,毕竟在他们心里暖是他们很崇拜的对象。况且他今天还开了一辆小跑高调出场,跟他平时的低调很不一样。学校流传他家境不好的谣言不攻自破了。还有一件让大家很关注的事情就是,暖怎么会和秋一起出现。 学长怎么和秋一起过来了?路上遇上的?莹很好奇,相当的好奇。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前几天还骂过暖。 我们从她家直接过来的。秋不认识路,我没办法放心她自己过来。暖说得很轻松,秋狠狠瞪了他一眼。在旁人看来却是情人间不想诏告天下的隐秘被天下人知道一样的暧昧。 噢。青年们从声音到神色都是暧昧的。一男一女,成年人,从家里出来。 咳,不要瞎想!莹清清嗓子,我家秋不是随便的人。 恩,她随便起来不是人。暖很正经的接下了莹的话。 呃?!莹像被人捏了喉咙,无法继续说话。秋很想泪奔。 那我们不是要举杯恭喜暖师兄抱得美人归了?柯一直没说话,现在一张嘴就让秋有撞墙的冲动。 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在暖刚出声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的情况下,一口灌下。 咳咳咳……秋被呛得连连咳嗽。神啊,她面前不是茶水吗?怎么变成了白酒。 秋,你干吗端我的白酒喝啊,还这么豪爽一口吞了。莹眨着大眼惊奇的询问。秋脸噔一下红到底。头好晕。快两天没吃东西了,还喝下这么大一杯白酒。 秋,喝点汤。暖揽过秋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喝下鲜香的蘑菇汤。 学长好体贴。圆桌另一边的女生两眼放光,这绝对是秒杀少女的绝版男人。 秋隐忍着自己的怒气,一口一口喝下凑到唇边的汤勺。喝了几口实在不想喝了,受不了这样的暧昧。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暖温和的声音却如魔音飘进耳朵,秋,我知道你想我怎么喂你,可是这里好多学弟学妹,乖点好吧。 怎么喂?秋的大脑还没运转过来,唇畔已经附上一抹温软。轻添着她唇上的汤渍。大脑轰的短路。她急忙往后退,暖的手掌按住她乱动的脑袋,不顾旁边一群青年的眼神,加深了亲吻。 天呐,太恩爱了。惊呼声传进秋的耳中,她忽然很想哭。 恩爱?好讽刺的词语。 ------------ 四十 悲伤的懦弱 放开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秋轻声低喃。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她怕暖再有别的什么举动,今天的他太异常了。她有点拿捏不稳暖到底想做什么。 你确定听话我就放开你。暖温热的鼻息在她耳畔,脖间传来灼灼的燥热。 秋轻轻点头,暖放开她。但还是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让大家见笑了,秋有时候很孩子气。暖淡淡的笑着解释。一群青年很了解的模样让秋想夺路而逃。 酒劲过去,秋觉得好了很多。坐正了身子,开始吃东西。暖很体贴的给她夹菜。吃得差不多,秋站起身,端起酒杯,被酒气熏染的眼眸带着一丝妩媚。 刚才耍小性子,让大家笑话了,我自罚三杯算给大家赔罪了。秋一仰脖子连饮三杯。面不改色。 学姐好酒量。一群青年赞道。原本因为秋而有些冷场的生日宴这才活络了起来。有敬酒之,秋来者不拒。坏心眼的恶整莹和柯。哼,有仇不报非君子。况且早有俗话说得好,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秋喝了很多。喝到最后除了暖以外个个疯言疯语东倒西歪。暖一一安排着,最后带着秋回了秋家。 秋靠在暖的身上,任由暖抱着上楼。安顿她躺在沙发上,暖去放洗澡水,再去厨房熬梨水给她醒酒。 秋半睁着朦胧的醉眼,确认了很久才发现自己是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环视了四周,无人。他终还是走了。轻叹着,秋撑起身,打开落地灯,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服。酒后的燥热让她相当烦躁。她需要洗澡。 被裤子绊了一下,秋跌倒在地上,磕破了膝盖。恼火的咒骂,该死的裤子,一会儿把你绞了去。揉着膝盖摇摇晃晃向浴室走去。几近赤裸的身体在微冷的空气中哆嗦了一下。那一点温暖散去,还是只有自己照顾自己。秋自言自语,傻秋啊,你怎么还抱有幻想呢?他只是出现了一下,给了一点阳光,关上门,还是只有你自己啊…… 我一定是醉了。秋抬眼看见厨房门打开,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口。闭上眼继续迈着醉步向浴室晃。我肯定是醉了。秋不愿再睁眼,但头晕眩得厉害,又不得不睁开眼。 啊—— 高分贝的尖叫在寂静的半夜尤为突兀。秋跌跌撞撞冲进浴室,一把抓过浴巾裹在身上,怒瞪端着瓷碗,一脸无辜的暖。 门铃响了。 暖放下手中的碗,开门。 门外全副武装的保安看见开门的暖,认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关切的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暖很温和的回答。 那刚才那声尖叫…… 噢,我老婆刚才在浴室摔倒了。 …… 在保安暧昧的笑容中暖关上门,回头,浴室方向的秋已经关上了门。无奈的笑。 丢人丢大了。秋蜷曲在浴缸里,偏热的水烫着她的身体,心却是凉的。想着刚才的尴尬,秋滑入水中,没过头顶,又羞又恼。 秋?半小时过去了,秋还没出浴室。她喝了不少酒,暖有些担心。秋整个浸入水中,哪听得见敲门声。当她被暖从浴缸里捞出来时,倒抽一口凉气,他抓疼她了, 咳咳咳……疼……嘶……放手!真想呛死她吗?一晚上被呛两次,嗓子都疼了。咳咳…… 今天是衰日。秋很肯定。伏在暖的肩上,秋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来。揉着被抓疼的手臂。很明显的一道红杠杠。 疯了吗?秋没好气的抱怨,完全没意识到现在的她有多诱人。 对不起。暖堪堪地别过头。 对不起?秋嘲讽的笑着,勾了浴巾裹在身上出了浴室,头还是很晕,但比刚才好多了。套上当睡衣穿的t恤,秋揉着湿漉的头发坐进沙发。喝了一口梨水,嗓子好多了。 谢谢。秋未看暖,放下碗点上一根烟。你该回家了。下逐客令。 暖坐着不动。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闪动的是什么。秋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她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你的暖了,他是别人的。你的暖没了,没有了!她曾小心翼翼的躲藏着,看着她的暖挽着别的女子在风中走过。风中带着他的气息,可是,她吹再多的风也寻不回她的暖。 为什么她总喜欢吹风。 因为有暖的日子,风是惬意的。她喜欢在暖温柔的气息包裹下迎着风走,风将暖的味道吹来,萦绕在她身边,温和的笑,温柔的眼,温暖的气息,永远包裹着她,永远陪伴着她。 秋抱着双膝,把头放在膝盖上,闭上眼,轻轻地低喃。 暖,为什么来呢? 暖,你不应该来的。 暖,你不再是秋的了。 暖,我找过,但寻不着你。 暖,秋很霸道的,秋的东西讨厌别人碰。 暖,你做不到只能是秋的,你还是走吧。 暖,别回到秋的世界里。与其扰乱一池春水后抽身离开,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暖,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暖捧起秋的脸,如同那日他受伤时秋看他时的专注与仔细。泪珠子挂在脸颊上。梨花带雨的面容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讨厌懦弱。暖,没有人能保护我,所以我要保护我自己。暖,我无法面对失去。 暖…… 暖将秋抱起,放置在腿上。紧紧收拢双臂,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般用力。暖的手,在颤抖。 秋倒在暖的怀中,除了抽泣,没有哭声。压抑的颤抖着,眼泪不断涌出,浸湿了暖的胸膛。 正如她所说的,对不起,有用吗?没用。没用的话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求我们做错了事要说对不起。虚伪的表现,被美化成高雅之人的作风。 秋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暖替她盖好被子。轻轻抚平她连在睡梦中都紧蹙的眉头。起身才发现秋拽着他的衣角。很紧,也很用力。指节泛白。 暖重新回到床上,环着秋的腰,揽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黑暗中飘过他心疼又无奈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是暖,他比谁都懂秋。所以他能狠下心不做任何解释,任由他那个任意妄为的父亲折腾,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一改往日的低调,高调出场的唯一目的,不过是向世人宣告,他的秋,只是他的秋,不是那些幼稚无知的人茶余饭后落井下石的对象。 ------------ 四十一 矛盾是相对的 大三的最后两个月,学校里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被誉为校园榜十大帅哥末位,除了皮相最没“钱”途的暖,开着一辆cls63amg,载着被他抛弃的秋出现在校门口。 暖依然是招牌的温和笑容,秋依然是招牌似的淡漠。如已往一样形影不离,淡淡而行。只是,总觉得什么地方变了一点点,但是暖的高调已经让所有人都无暇顾及什么地方不对了。 悔啊。 悔得不行了。 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这是那些以前看不起暖出身的美女们最真实的心里写照。 秋漠然的面对每天陪同进出的暖。他前段时间与萍交往时忙得几乎在学校里都见不着人。现在好,天天赖在学校里,当起了跟屁虫。只是手提电脑上的十指更加忙碌了。秋跟平时一样,走到校门口就看见莹那个小迷糊在门口东张西望。身后是捧着原文书的柯,倚着大门废寝忘食。 秋……远远的莹高声呼喊,挥动她那根白嫩的手臂使劲晃。柯听见她的呼喊声合上了书,推推眼镜。 暖学长,请等等。这个……这个,请您收下。从旁边冲过来一姑娘塞了一个便当盒给暖,扭头就狂奔,快得暖和秋连姑娘最基本的样貌都没看清人已没了踪影。 暖师兄,一起吃午饭吧,便当不营养。这位更厉害,相当厉害。从暖手上拿过便当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脸上是自信的美丽笑容。 哼。边上走来一人嗤鼻,当初是怎么“毁”人不倦的?现在知道人有钱了,就贴上来了? 你丫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美女怒了。好戏,真是一出好戏。秋看了一眼作恿者平淡无波的脸,冷笑。 师兄的魅力只增不减啊,呵呵。柯打趣道。一记杀人的眼神直射他身上,瞬间千疮百孔。莹一拳打在他后背。 暖只是笑笑,未曾言语。 连续几天,秋算看够了那些无聊的戏码。从头至尾保持冷冷的淡笑。当事人的眼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冷笑的秋。 舟和筠从五台山回到学校,舟劈头第一句话就让秋莫名其妙。你知道暖的身份了吧,可别再生气了,暖也很难受的。 暖的身份?秋反复咬着这四个字,总是淡然的目光,第一次如此认真。筠一见秋的神色就知道坏事了,赶紧拽了拽舟,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呵呵,我累得说错话了。舟挠挠头,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我先跟筠回去休息了,晚上去你家玩啊。说着就要走。 舟。转身的舟身后传来相当平静的声音。如果你想跟我打马虎眼,记得选我没睡醒的时候。 舟回头,哭着脸,无比沮丧。我错了,秋,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秋闭上嘴,没再追问。 等到舟养足了精神气儿,带着筠去了秋的小窝,看见暖与秋相处的模式,傻了眼。两张戴着完美无缺的面具的脸。 绝对安静的吃完饭,筠帮着秋收拾着。舟拉开两罐啤酒,走到阳台上,递给暖一罐。 你们就这么一直下去? 呵呵,我不知道。暖笑得有些苦涩。我发现我不该跟我爸打那个赌去赢得现在的自由。舟喝一口酒,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想办法让秋恢复恢复。什么办法?暖灌下一大口。什么办法都没有。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本来想着让所有人都知道,秋是我的,我亦是秋的,没有人能改变。可现在却发现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所划定的轨迹走,而且更加的混乱。哈哈,一辆cls63amg就让所有人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舟幸灾乐祸的笑,露出一口白牙。要是换成柯尼塞格,校门会不会像被拆掉? 从认识秋到现在,我第一次琢磨不定她的心思。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再到爱上她,循序渐进而行,回想起来,原来一切早已根深蒂固。我动用手里的权利跟范四少(追求秋的那个大一小朋友)拼钱的时候我妈就知道了秋。直截了当的跟我说,如果想要自由,就必须把萍家里摆平。他们家,呵呵,确实不好摆平。暖笑容中多了一份忧伤,更增添了他儒雅的气质。过生日那天,你说秋不见了,我在学校找不到她之后第一反应是被那些人带走了。心脏跳动的速度我根本无法控制。我一直以为我跟秋是友谊,我紧张她是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友情。看见她平安无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腿在发抖。暖拔了拔头发,原本服帖的短发凌乱了许多。 那时候,你才发现你爱上了秋?舟哑然。你比我还后知后觉。暖自嘲一笑。出生于那种家庭,你不同样深有体会吗?如果没有调查和试探,你会轻易的接受筠?你爸妈会接受筠?你妈管你管得严厉,相对来说还是顺着你的意的。 那你怎么接受秋进入你心里的?舟转着手里的啤酒罐,问了一个很久远的问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我聊天,把我从柔道部骗到篮球部是因为什么。 呵呵,我说了,那时候我对秋很好奇。而你是她身边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她那手太极打得太好了,总能把我绕到边上去,忙活了一学期都没跟她说上过话。暖笑得很无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什么就是不会什么。任凭别人怎么说,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坦荡得让我都脸红。特别是暑假…… 特别是暑假我们去了她家,见了她的父母,同样坦荡的两个人。你心底最后一点疑虑都打消了。舟接了嘴说下去,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第一次见到秋就很喜欢她。不过我对她应该不是爱,否则也不会在明白你爱她之后,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还放心大胆的把你留在她家过夜。星期天,你们俩的电话都打不通,周一来的时候秋穿的裙子,我就明白了。我们以前从来没见她穿过裙子,不是吗? 是。我把她生吞了。暖更加坦荡的承认了。我严重鄙视你!舟向他比了个中指。就因为这个,你才下定决心追的筠?暖问道。恩,看见你俩合伙骗我,我心里那个疼啊,哇凉哇凉滴。舟捂着胸鬼叫。滚!暖啐他一口。哈哈。舟大笑。说真的,看见你俩在一起我不但不生气,还很开心,总觉得你们修成正果了一样。舟真诚的说着,暖抱住他的肩拍着。不过秋那时候可真吓着我了,什么货色都敢往跟前领,为了让我死得不要太壮烈,我决定自己出手。 哈哈。暖大笑。好像很多女生看上的都是我。 看上你的脸,看上我的钱。舟嬉笑。叫你装得那么彻底,还穿杂牌子货。要不是我无意中看见你手提电脑包里的那只笔,我还真被你骗过去了。 笔?暖发出疑问,我包里的笔? montblanc镂空333限量版自来水笔,全球只发行333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舟一副见鬼的模样,暖想了一会儿,才说。想起来了,我去老妈那儿看她,秋打来电话让我帮忙抄份手稿,我顺手从老妈书桌上拿的一只笔,没注意是什么牌子的。失误啊,纯属失误!暖作腿胸顿足状,大叹不慎。 那你现在怎么做?舟看了眼屋内,两个女人似乎要忙完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拿着啤酒罐晃着。还好她对别的男人也不假以颜色,不然我非把她绑了扔床上去。这话让舟吃惊不小,夸张的表情张大的嘴,好半天合不上。我需要确定我刚才听见的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你可以确定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暖抬头看天。这就是从小时候书上说过的抗战八年的拉锯战了。 哈哈哈。舟不可抑制的大笑。 笑什么呢?筠搓着手走过来,手上的香味是秋常用的护手霜。 秋什么都不在意,每次洗手之后都很好的保护手。很多人看着她的手都说她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娇小姐。白白嫩嫩的。细看之下才会发现那双白嫩的手有很多伤疤。 矛盾的女人。 ------------ 四十二 定情之物 下课,秋被老五拽着直接回了宿舍。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看着压倒性逼近的四人秋纳闷的问,为什么每次一遇到我什么事,你们几乎都在呢? 说什么废话,谁有事我们不是全都在。老五嚷着。交待,你和暖怎么回事。抓了你好几天,可是逮着了。 就这么回事。秋坐起来,撑着下巴一脸的漠然。 我们在关心你诶,什么表情。老五翻白眼。 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秋摊开双手叹气。 什么?!几人同时惊呼。秋配合的点点头。 从头到尾说。还是老大比较冷静。 秋开始从暖到她家开始说,说到莹的生日,说到喝醉……老四插嘴,你喝多了?你们做了?秋瞪她,做你个头啊。老大推开老四的脑袋催促,继续!然后秋继续说,说到自己哭,说到暖如何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没办法啊,他把旁边的房子租下来了,就算她收回自己这边的钥匙,那边的钥匙他也有啊,况且两边的房子相连的墙还被他给敲了。 你就这样被他吃定了?老大又开始了总结性发言。 要不我搬家?秋说。 你发疯呢?老二皱着眉头。看来暖这次是有备而来。 暖有没有解释他和萍的事?老四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我没问。秋老实回答。 老五怒,你干嘛不问这个关键性问题。 对我没意义。秋如实回答。 为毛?老四不明白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还能时光逆转让它不发生么?秋无语了。 也是哈。老二同意秋的言论。 那也不能这样便宜了他诶。老四撅嘴。 那只能再论了。老大习惯性推眼镜。楼下却传来了一个温厚的声音。 秋,回家了。 这下,所有人的下巴都该掉了。 暖居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叫秋回家……?? 从老大到老五,彻底无语……?? 新一次的拉锯战展开。不过这一次舟和筠每日陪同。秋曾很纳闷的问舟,为什么暖不在的时候他不天天带着筠找她,现在倒是天天报到了。舟展开了一个他自认为很憨厚的笑容说怕她触景生情。筠只是笑。谁敢跟她说,那是因为一开始舟不理解暖,找到暖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不敢跟秋面前出现,怕她担心。郁闷得不敢再见她。 秋没有将天天出现在身边的暖驱逐出境。而是漠视。一如她的一贯风格。久了谁都能看出来暖的一头热。英文系的人无不讽刺。好歹自家的系花被暖这个帅哥兼才子给甩了,肯定不会给好脸。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个中缘由。 6月4日,筠的生日。舟妈妈提出给筠庆生。 下了课暖开着车载着秋直接去了一家形象设计工作室。应该是提前预约了。暖一到就有小妹领着上了三楼一间办公室。里面一个的女人正在摆弄着工具。看见他们进来,礼节性的点点头,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看似很随性的衣服透露出品味,看似随性的表情透露着品性,看似随性的举动透露着优雅。接近完美的女人。 我把她交给你了,一个小时能搞定吗?暖双手搭在秋的肩上,将她摁在占满整个墙面2/3的镜子面前的椅子上,问眼前的女人。 noproblem。女人一举一动都带着香气,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过敏?女人问秋。 不习惯而已。秋淡淡的说,揉了揉鼻子。 ok。女人在一大堆的化妆品里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找出一个盒子,打开来秋才看清楚是一套还未开封的化妆品。暖,这套可是限量版,我会好好敲诈你的。女人笑得很美丽。暖回报着温和的笑了笑。如果你把她打扮得够完美,我会好好谢谢你。 女人点头,开始忙碌。 我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你必须在这里等我回来。暖很少用这种口吻跟秋说话。秋还是点了点头。 化妆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在很早以前就传诵了。很多女人都把这句话当成座右铭来激励自己每天不知疲惫的修饰。秋自知懒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稳稳当当坐在化妆镜前描眉画唇。直到屁股麻木,女人说了句ok。秋才得以看见镜中的梳妆完毕的自己。只是一个恍惚,秋已经恢复原来的神态。轻声说句,谢谢。看得出来女人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不停夸赞。 换上。已经换上正式西服的暖递给秋一条裙子,樱草色,下摆衬着偏白的鸭黄色丝绸,前后v领,腰间和胸前束着金色的珠钻带子。很简洁,也很大方,还带点飘逸的感觉。换上以后秋第一反应是,原来自己也可以倾国倾城。暖替她戴上一对珍珠耳环,看着她光洁的脖子又戴上一条项链,链坠是一颗与和耳环配对的珍珠。女人连夸暖的眼光独到。不知道是夸的人还是夸的物。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泊好车。暖牵着秋的手向门口走。 今天不是去舟家给筠过生日吗?怎么到这里来了?秋无法再淡漠,忍不住问道。 还行,总算问出来了。暖似没看见秋的神情,笑着说。一会儿别离开我身边,明白吗?秋还是一头雾水。一个冰凉的东西套进手指,秋低头一看,无名指套进一枚很简雅的白金戒指,没有装饰,只有古朴的花纹。看着暖眼睛,黑玉般的眸子闪烁着。 这算什么?秋挑眉,抬起手,示意着手上的物件。定情之物。暖认真的说。你做得还少么?想诏告天下我是你的人,居然连戒指都套上来了。这算什么??秋有些怒了。 我知道这样做很草率,但是我更知道你的心。倘若不是现在,不在这里,我怕你直接给我扔了。暖说着,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和无辜。秋别开眼,不去看他,继续看下去她肯定会心软。可她不想妥协。他怎么可以这样,现在的他变得跟以前都很多不一样。现在的他会装无辜,会说软话,会像个孩子耍浑…… 你们可是来了,就等你们了。快进来。刚走到门前,别墅的大门就被人由里打开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舟一身正式白色西服,与往日的休闲不同一般,显得挺拔高大。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这么正式?秋小声问暖。 怕把你吓跑了。暖半真半假的笑道。今天是舟和筠的订婚酒宴,凡是跟舟家认识的名流都会出席。看门外那些名车就知道来的人地位身份如何了。笑笑,表情别那么僵硬。呵呵。 她紧张得手发凉,暖握住她的手。温暖从手上的肌肤传来,秋渐渐适应了周围的气氛。好吧,看在他这么体贴的份上,她既往不咎了。 介绍,寒暄。虚伪的,真诚的,刻意的……秋被暖带着在宴席上转来转去。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他,很多人跟他招呼。秋一直保持淡淡的笑容,直到最后表情僵硬。她嘴角都快抽搐了。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暖去洗手间,秋逃到阳台透气。手里还拿着鸡尾酒,从头到尾就这么端着,都不敢痛快的喝水。压抑。 oh。看我们寻到了什么宝物?一个戏谑的声音从秋身后传来,转身,一张英俊的脸,很张狂,也很邪魅。挂着痞子般的笑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活色生香的美女。看来是自己占了别人调情的地方。 ------------ 四十三 蚊子那么大个儿 秋自嘲一笑,一口喝掉杯中的液体,两根手指勾着杯座打算离开。擦身而过时,男子的手有意无意接触到秋赤裸的手臂。就在她即将步出落地的玻璃门,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一带,还没习惯高跟鞋的秋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手里的酒杯咣当掉在地上,碎了。 美女投怀送抱,我哪有拒绝的理由。男子一手抓着秋的手腕,一手环住她的腰,贴在自己胸前,作势要亲。秋空出的手抵他胸前想撑出一点空隙。 桀少,你太坏了。桀身边的女人嗲嗲地声音让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清纯的姑娘会对你投怀送抱?没见人家一晚上都跟在暖少身边?暖少可是护得寸步不离滴水不漏呢。 暖的女人?桀狭长的凤眼瞅着秋,不知作何考虑。 放手。秋气得脸微红。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粉的红,宛若一颗熟透的蜜桃。 本少不放,你还能怎么样?桀的痞笑挂回脸上。秋抬腿踩向他的脚,却被他先一步察觉,手上一使劲,秋一个不稳再次跌倒在他怀里。 你想做什么?秋深呼吸。 本少现在很想亲你。桀的头再次低下来,秋开始后悔一个人跑出来。还是她的暖好。 她的暖?她的暖……原来心里一直都放着他,原来他一直都是她的暖。她忽然的笑意让桀纳闷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 与你无关。秋瞟了他一眼,努力想让自己站稳。桀忽然举起她的手,看着她指间的戒指一怔。趁他不注意,秋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迅速跳开。桀吃痛的弯腰捂着小腿。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太狠了。 狠?我一向很仁慈。秋鄙夷的看他一眼,扭头就走,却不想又撞在了人身上。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没抬头,很直接的抱住了来人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呼吸,呼吸,再呼吸。她不要别人的味道,所以只有在他怀里才能蹭掉别人的味道。 暖。桀喘了几口气,你的女人真狠。指着裤腿上的鞋印抱怨。 活该。暖更直接,拥着秋进了大厅。 暖。秋抬头看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娇小,才到他胸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现在就可以,来这里除了祝福舟,我还有个很艰巨的任务,就是帮他挡酒。你看他,都快醉了。秋顺着暖的目光看去。被人包围的舟真的已经醉眼朦胧了。看样子暖也喝了不少。 好可怜的舟。秋轻轻瘪嘴。好麻烦的订婚宴。 你真是个懒家伙。暖很开心。她会主动抱住他就说明她已经回来了,他的秋回来了。没有任何能比这个现象让他更加雀跃的事情。 我从来没说我是一个勤快的人。秋顶嘴。我们叫上舟和筠落跑吧。 他们今天是跑不掉了,不过我们可以私奔。暖戏言。秋看他,他眨眨眼,秋重重点头,我们私奔吧。 没有与主人告别,暖直接带着秋离开。 私奔。 午夜,在秋楼下停车。 暖下车,打开车门,替秋解开安全带。道别。晚安!今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 秋拉住暖的领带往下拉,抬头吻他。暖迟钝了半秒,揽住她的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吻了下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带着喜悦,带着热情,带着他的爱。 暖松开秋的唇。秋在他怀中喘息。上去吧。暖的声音低哑。她再任他这样恣意妄为,他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送我上去。秋微微泛着红潮的脸庞带着丝娇媚。暖不可置否的送她上楼。晚安!暖在门口再次说。 晚安?秋微侧头,舔了舔被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畔。暖别过脸,天呐,她在诱惑他吗?貌似他所认识的秋从来不做这样的举动。恍惚间,脖子上的领带一勒,他一个踉跄进了屋 砰,门关上的声音。只是一瞬,他倒在地上,还未有任何动作,秋已经坐在了他身上,伏身咬他的脖子,你敢在我示好之后跟我说晚安……小手不安分的扯下他的领带,扯开了他的衬衣。一口咬在了他胸前。两排牙印,疼得暖抽气。 你这只小野猫。暖开始报复。 撕扯着,纠缠着,喘息着。 夜,是属于情人的。 诶?老四一个长长而婉转的叹音引来不少人侧目。秋埋着头缩在臂弯里打瞌睡。听见老四的声音,闭着眼问,怎么了? 老大……老四把手做成喇叭状压低了声音扭头喊。老大从书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见老四激动得张牙舞爪。虽然纳闷,还是走了过来。问了一个与秋同样的问题,怎么了?老四没回话,使劲指秋的脖子,老大俯下身子,凑近一看,诶?粉的。 粉的?秋抬起头,睡眼惺忪的重复着老大的话。什么粉的? 老五捂着自己的嘴,惊叫,老三,你找男人了? 嗯?教室里人不少,听见老五的声音都扭过头看了过来。秋的瞌睡瞬间从大脑里跑光,跳起来一把摁住老五的脑袋压在课桌上。 你疯了么? 你才疯了。老五反抗。好不容易解脱出来双手乱舞。老四拿镜子来,让她自己看。老四听话的拿来化妆镜递给秋,自己拿了另外一面镜子站在她身侧。秋举着镜子看见了自己脖子后面的粉色痕迹,淡定的说,没见过蚊子咬么? 蚊子?!老四尖叫!老大翻了个白眼,说,你家蚊子多大个?能咬这么一片……? 喏。那么大个儿!秋努努嘴,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门口走进的来正好是暖。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都疯狂了……老二一拍自己脑门,喃喃自语转身回自己座位上。见暖走过来,老大也跟着老二走了,老四和老五互相交换眼色,与暖擦身而过说了句什么,暖笑了。 老四说什么?秋瞧见了老四嘴动动,等到暖坐下问道。 她让我自习课后去买瓶枪手杀虫剂。暖打开电脑,拿出一些资料表格,边看边说。 咦?买那东西做什么?秋纳闷地看向老四,只见她和老五低头贼笑,对自己挤眉弄眼。 说你家的蚊子好大。暖的手指滑过鼻翼,秋无力的垂下了头。过会儿抬头,转身,冲老四比了个中指。 是好大,晚上关上门好好喷喷药,打不死你别睡觉了。秋翻开了书本,说着。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暖迷迷糊糊的睡着。夜里,感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有些痒。意识猛然清醒,抓住那只不安份的手,顺便将那不安分的人同时拉向自己。秋笑出了声。像恶作剧的孩子被长辈抓住时的顽皮。 你知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暖只觉口干舌燥,声音也连带暗哑。她还在笑。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在找蚊子,呵呵。 神啊,这丫头,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秋察觉暖无声的叹息,欺压上身,把暖当垫子压在了身下,下半身帖子她身上,双手撑起上半身轻笑。别叹气呀,才刚开始呢。你要不要起来一起找?她低头吻他的唇,滑过下巴到脖子,舔着他是喉结,细细啃咬他的锁骨。 忽然,她撑起身,动了动身子,甩甩手,似乎酸楚的手不合作。她恼火的一口咬在他肩头。整个人趴下,气呼呼的说,不玩了,手酸死了,累了,睡觉! 暖哭笑不得,要玩也是她,不玩也是她。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么君子。更何况她是他的女人,做了小人也无妨。化被动为主动,火苗点燃能说停就停吗?玩火者自焚,她也该吃点苦头了。 啊…… 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欺上一吻,在她的抗议声中,做了一回小人。后来大叹自己简直就是给自己的人生白纸上抹黑。 在学校里经常可以看见这么一幕,三男三女,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回头率相当高。第三对模范情侣当然就是莹和柯,不过柯现在不捧原文书了。他说当初老拿一本原文书是怕跟莹聊天室冷场不知道该做什么,干脆看书。 恋爱中的人应该有什么反应和表现么? ------------ 四十四 此时此刻,我爱你! 大四了,闲的人更闲,忙的人更忙。秋大三实习就结束了,现在天天窝在学校里混时间。暖每天都很忙,但吃饭时间段绝对赶到。晚上必定陪着秋。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当然,可以带秋出席的活动另当别论。舟和筠回了筠的老家一趟,说以后要在江浙一带一家小公司。然后两人努力拼搏。用舟的话说,要用自己的双手为筠创建未来的美好家园。秋听完他的宣言有些纳闷地说,好像在哪儿听说这句宣言啊,又忘了在哪儿听的了。舟只是贼笑。 暖越发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在学校里已经快达到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的地步了。 学校里最不缺的是什么? 答曰:花痴! 大一新生入校。 鉴于小朋友追求事件,秋再也没好心的去帮忙新生了。作为学生会成员的暖却必须在空闲时间去挑选新人。毕竟他们也大四了,要在毕业之前把工作都交接好。 各个社团也不会闲着。新生入校,每年都一样,美人计,美男计,哭的,笑的,闹的。花样繁多,层出不穷。 去图书馆,要穿过大半个校园。道路两旁热闹非凡。秋远远听见有个人在人群里喊道:……万拳之圣,万剑之尊,万王之王,打遍三山五岳南七北六十三省……后面被别的喧闹声掩盖,没再听见。秋走远了,还乐得直笑。 那个师兄好帅啊……花痴般的笑容,满眼星光。 对呀对呀,那边几个师兄酷酷的,就差没贴上“生人勿进”四个字了。边上的女生附和着。 刚才笑得巨倜傥那个师兄是几年级的啊?一定要打听出来。 嗯嗯,一会儿去问问。 …… 秋一路笑着走过。每年都会上演的剧幕。大学就这点袄,美女帅哥永远都不用担心缺乏。走了一拨马上就有下一拨来填补。 哈哈……!!!是那个师兄。笑得好温柔噢。花痴女生快晕倒了。 小灵快接住我们,啊啊啊……尖叫声。被称为小灵的女生皱起了眉头,不愿与她们苟同。 秋抬头便看见了暖与其他几个人从楼里出来。边走边商讨着什么。清一色的帅哥站在一起,秋毫不否认,的确很养眼。个个都是相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 呃……夸得有点过火了。 她的暖。 是的,她的暖。 简单的衬衫,简单的牛仔裤,简单的运动鞋。在风中软软飞扬的短发,暖暖的笑容……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比起那几个冷面酷哥,还是她的暖最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暖牵着秋的手,心里那叫一个美,刚完事就能遇上她。打算上哪儿去?暖问秋。本来想去图书馆窝着看书的,你要没事了那我们回家吧。秋握着暖的大手笑得很甜蜜。 好。暖点点头。 十月国庆,秋,暖,舟,筠,莹,柯6人一起相约去爬山。一路爬上去娇滴滴的筠没过多久就吃不消了。舟见不了筠遭罪,秋无奈的叫他们去坐缆车。莹还好,一开始活蹦乱跳,秋用美景和漂亮照片诱惑她一路坚持跟着爬到了山顶。莹直接坐在了地上耍赖,说什么也不走了。 山上的食物很简单,但很干净。纯天然的蔬菜吃起来比平时那些农药喂养出来的不知道香了多少倍,连水都是甜的。 爬山看景,一连三天有点无味。一个山民说除了美景还有好玩的。等几人到了山民说的好玩的地方一看,筠当时就吓软了腿。好玩的东西,叫蹦极! 由工作人员做好安全措施,站在高高的平台上,秋向下看。确实有点腿软,还有点心虚。 秋,要是害怕就别跳了。筠由舟扶着站在里面对秋说。看来吓得不轻,声音都在发颤。 呵呵。秋只是轻笑。 我数1,2,3,再开始跳。工作人员说完,秋点点头。站到平台前端,大风吹起她的长发纷乱飞扬,露出她光洁的脖子,衣衫诀诀。 那一刻的单薄让暖心里一紧。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拥有了她,拥有了她所有的一切。现在他忽然觉得一直以来,他根本就没有拥有过她。她永远淡淡的微笑,永远莫不在乎的神情,永远冷淡的面对身边的一切。除了对他的热情,她好像什么都不曾拥有一般的空虚。 她在乎什么?他好像不知道。在乎他吗?她说过她在乎他。但是他们从来没过说爱。秋说,永远不说爱。爱得太多,伤得太深。萍是事让她有了一些真性情。可她终究还是沉默以对。她会喝酒,会翻到阳台外面拉住栏杆吹风,会挂在树上抽烟,会默默的哭。但她不会对他说只言片语。 秋张开双臂迎着太阳和凉爽的秋风,在工作人员的喊声中纵身跳下,暖却在同时慌神的伸出手去,想抓住秋。但他只抓住了一把空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 暖,怎么了?舟纳闷的看着暖的举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看起来这么落寞。 嗯,没什么。暖摇摇头。他不知道秋有多爱他。他更不知道他与秋的爱情会持续多久。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些话他不会说,也不屑说。花言巧语不是他的强项,更不是秋的强项。说得再多,不如做得多。正如秋所说的,他们还很年轻,不知道以后的路上会遇上什么人,什么事。也许他会遇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更让他动心的女人;她也许会遇上比他更好的男人,比他更让她动心的男人。也许会叛变,也许会分离,也许的也许,很多也许的可能,很多可能会发生的未知。所以关于感情,没有什么人可以很肯定的说一定。 暖,到你了。舟提醒暖。暖走到平台前,向下看。宽阔的河流变成了细细的纽带,树,人,房子,都只是渺小的,比蚂蚁还渺小。 下面等你们。暖笑着,跳下山崖。 从空中坠落的失重感让暖一阵晕眩。下面的工作人员帮暖解下道具,秋从一边跑过来。长发随着她的奔跑飞扬。 暖,你说,要是我们一起从上面跳下来,像不像殉情的苦命鸳鸯?哈哈。秋嬉笑着。大而有神的双眼笑得弯弯的,像月牙儿。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暖拥着秋,气定神闲。什么事?秋抬头看他。从上面跳下来,让我感受生命,也让我更加的明白你在我心里都多重要。暖认真的语气感染着秋,也感动着秋。秋紧抱他的瘦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 此时此刻,我很爱你。暖。秋轻声说着。抱着她的双臂,更加的用力。 ------------ 四十五 残忍的现实 大四在生活是惬意的。至少在秋和暖在眼中是很惬意的。 每天都有免费的饭菜,每天都有不同的聚会。快毕业了嘛,都会借此机会好好聚聚的,以后能不能再见都是一个未知数,不乘现在好好聚聚,今后的机会就更少了。不过一到毕业,分手的情侣就更多了。 镜头一: 对不起。男主角狠心的转身离去,女主角哭泣着站在风中伤心欲绝。 镜头二: 我很抱歉。女主角潇洒的走开,与徐志摩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意境很有得一拼,男主角在空旷的道路上沉默不语。 镜头三: 我不是真的想离开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男主角一脸的悲伤。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无能为力。女主角体谅的话语,表情更加悲切。 镜头四: 分吧。男主角镇定地说。 好。拜拜。女主角更加平静的回答。两人分道扬镳。 …… …… 哭的恨的怨的,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每一天都要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今天谁谁谁和谁谁谁分了,每天谁谁谁又和谁谁谁拜了。无数的人在校园里泪奔,看得秋也想泪奔了。不过她不是为了感情泪奔,而是看不下去那些肉麻的戏码而泪奔。 秋彻底无语了。都太现实了。现实得很残忍。 秋无比郁闷的问暖,为什么这些人非要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演几十年前的戏码?如果说当年插队的知青是无奈的,也是被迫的。那现在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明明稍微努努力就的能在一起好好生活,硬要闹出个分手是必然的过程一样。明明就是不想在一起了,非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暖只是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拥着她说,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现实。在学校里怎么都好说,出了社会就不一样了。需要适应的东西太多。工作,家庭,环境,说的做的都不能像在学校这样随意。毕业了,出身了社会,你还能像上学的时候那样天天找父母伸手要钱吗?一次两次还行,次次都找父母,先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起你,你自己也会心有不安吧。要是被女朋友或者哥们知道了,面子上也过不去啊。再则,在学校的时候飞扬跋扈或者意气风发,要是在社会上混得不好,丢的是什么?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要连带家里人和老婆一起丢脸,那罪过就大了。 秋瞪大眼睛听着暖的一番说教,沉默。不过暖说的也是事实,她无言反驳。美女们都想着出了校园钓个金龟婿,帅哥们都想着出了校园找个既漂亮家境又好的女朋友,这样不仅抱得美人归,还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都是各自为各自打算着,真正傻的,也只有少数人了。 寒假说到就到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舟陪着筠回了一趟筠家拜早年。以寒假实习为由又把筠从老家接了回来。暖回了一趟家,待了两天,收拾东西住进了秋家,等着舟和筠回来,4个人正好分割了两个房间。秋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暖从被窝里拖出来,再去敲隔壁的房门,想白吃白住,没戏! 筠提议去吃火锅,虽然她吃不了辣,但是冬天里去吃火锅,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建议。当秋顶着略微红肿的嘴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火锅店门口,呼吸着冷空气来降低嘴里的温度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爽!好比夏天吃着麻辣烫喝冰啤酒一样,一爽到底。 这家店不错吧,我在网上找到的呢,都介绍说不错。筠挽着舟的手臂亲昵的汇报,舟连连点头。暖则走在最后,接着电话。 走到车边,暖比划了几个手势,舟做了一个ok的手势,钻进了自己的车里。暖替秋拉开车门,边说着电话边给她系上安全带,关好车门。自己上了车,发动车子才挂掉电话对秋说,我们去酒吧坐会儿。几个朋友好长时间没聚了,趁过年约着一起去酒吧玩会儿。 恩。秋没有多言,坐在车里,靠着椅背,一如往常一样盯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虹霓灯。她是个路痴,坐车的时候却很喜欢看街景。美女与景物同样具有吸引力。 车子拐过几条街,停在有名的酒吧街口。泊好车,暖牵着秋的手走进一家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让秋一阵恍惚。 她这个大好青年,活到现在总共进了酒吧2次,(不算这次。)每次都没能全身而退,每次都能出点岔子。从此她发誓再也不进酒吧了。很明显,八字犯冲。 跟着暖的步子与拥挤且疯狂扭动的人群擦肩而过,秋有种窒息的感觉。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这里能宣泄工作生活压力呢?根本就是自虐。回头看纯洁的筠的表情都比她来得自然。诶,看来她真是小市民噢,连这点东西都承受不了。 暖推开包厢,舟进来之后关上门。外面的嘈杂声顿时减轻不少。也让秋短暂缺氧的大脑得到一丝清醒。可当她看见一屋子油头粉面的才子佳人,个个人模人样的在包厢里挥霍大把的青春和金钱的样子,立马清醒。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只野猫。一个戏谑的声音,带着邪魅的笑容,单臂张开搭在沙发上,身边坐了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低胸紫色小礼服,指蔻是手绘的花纹。端着一杯红酒,半倚在男子的怀中。屋里本就不是很喧闹,听见男子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刚进屋的4人身上。但不确定男子说的是哪个人。不过肯定不是暖和舟。 秋闻言看向男子,秀眉一挑,别开脸不去看他。切,她当是谁呢,原来是舟订婚宴上一面之缘的桀少。暖牵着秋的手坐进沙发,舟带着筠随他们一起坐下。旁边不知道是什么名流少爷,见他们坐下,马上在茶几上挪开一大片空地,狗腿的拿出杯子倒上12杯洋酒,一字摆开。 暖和舟来晚了。得罚。你们带的妞也要一并罚。一人三杯,谁也赖不掉。与桀少中间只隔一个女人的男子开口说道。秋抬眼看去,长相很平凡,但平凡中不失大家风范的霸气。一看就知道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 哈哈。我没事,舟的老婆可就难说了。暖难得捉狭的开玩笑。筠还未喝酒,小脸已经布满红晕。 哎呀,舟少的妞真够纯的。一旁又有人插嘴。 暖很利落的端起酒杯,三杯一口气无比豪迈的喝下。边上的人都鼓掌喊:好酒量。口哨声,嬉闹声。暖端起第4杯,秋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来。 秋喝得比暖慢,但也是三杯未停。最后一口吞下,秋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酒渍。放下酒杯,坐回暖身边,神态自若。这些把戏,她很小就会玩了,不是有钱人才会玩这些把戏,要说喝酒她秋还真没怕过谁。她喝一杯就晕,喝10杯还是晕。一斤60度老白干下去也是一个样。她知道洋酒后劲大,也不是不知道那种感受,喝酒嘛,无所谓咯。 舟很干脆的跟着学样,三杯连干。还剩三杯,秋递给暖一杯,再递给舟一杯,自己端一杯,又递给筠一听可乐,轻笑着说:干杯!四人心照不宣,碰杯饮尽。 ------------ 四十六 调戏男人的女人 有意思。平凡男子笑得很和蔼。秋脑子里只想到这个词。和蔼。就像是你知道所熟悉的一个大奸大恶忽然露出和蔼温柔的笑容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他和煦地笑着说,暖从来不带妞来,第一次来带的妞就与众不同,让我都有些新鲜了。 呵呵。暖也笑了。如沐春风般的暖暖的笑,让旁边的女人们都多看了他几眼。暖抱着秋靠着沙发背,慵懒地说,要不是与众不同,怎么会入我暖少的眼。暖痞痞地亲在秋的唇上,辗转流连。秋惩罚性的咬了他一口。粉红的唇畔顿时破了皮,映出猩红的血色。秋吃吃笑着,凑过去舔去了血液,吮吸着。良久,松开他的唇。手指抚摸着暖的唇畔破皮的地方,酷酷地说了一句,并不是只有男人才能调戏女人,有些时候女人也可以调戏男人。 极品啊。一旁的男人惊呼。 哈哈哈哈。暖放声大笑。也只有他的秋才会随环境变化而变化自己的品行和作为。也只有他的秋敢在这种时候跟他无视所有人调情且没有一般女人的轻佻和风骚。好像她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桀,别说你有兴趣。连我都对她有兴趣了。平凡男子懒散地靠在沙发大靠背上,看着两人的表演,对桀说。眼光闪烁的光芒是男人都明白。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意思。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那是只野猫。上次舟订婚,我不过抱了她一下,穿着高跟鞋踢了我一脚,疼了我很久啊。桀少狭长的凤目满的幽怨,活脱一怨妇的表情。 秋斜了桀一眼,对他的话没有一句回复。倒是暖开口了,我可是被她吃干抹净连渣都不让带出门呢,能不彪悍吗? 滚!秋斥了暖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看吧看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暖居然耍起了宝,秋觉得自己笑得肯定很弱。 哈哈。平凡男子笑得很豪爽,服务员进来送酒,打开了灯,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秋平视平凡男子,发现他的长相并不是昏暗灯光下那么平凡。相反,很man。不像桀的邪,不像暖的柔,不像舟的悍,自成一番风情。 服务员收走空酒瓶,关上门的时候也关上了灯。屋里重新昏暗。 暖和舟应该和平凡男子,桀很熟悉。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放肆的嬉闹。认识他以来很少见他笑得这么响亮。舟护好筠的同时,四个男人也喝下不少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男男女女被很man的男人“送”走了不少。最后只剩下了他们8个人在包厢里喝着。秋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头晕晕的,大脑还算清醒,站起来走路有点摇晃,但还不至于撞人。 我去洗手间。秋跟暖说了一声出了包厢,顺着同样灯光昏暗的通道向里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毕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她左右看着,想拉住一个服务员问问。午夜过后,酒吧的人也少了许多,服务员大多在一层。秋偏着头,无奈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站这里做什么?man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问发愣的秋。 想找个人问问洗手间在哪儿。可是,一个人都没看见。秋无奈的摊开手,耸耸肩。 哈哈。男人低沉的笑声引来秋一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我第一次来这里。男人还在笑,但是收敛了许多,我带你去吧。 秋跟在男人身后拐了几个弯,终于看见了wc的字样。忍不住咒骂,什么破地方,连个洗手间都这么远。男子还在笑。秋瞪了他一眼,冲进洗手间。 秋出来洗手,捧了水洗了洗脸,酒似乎醒了一些。抽出纸巾擦掉水渍,转身才发现男人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看着她。她扔掉手中的纸巾,礼貌的点点头,笑了笑,拔着滑落在额前的碎发垂首与他侧身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秋被男人抓住肩原地180度转了一圈,与男人面对面。晕眩感还没过去,唇上已经覆上温软的触感。男人的舌尖挑逗着,索取着,施虐她的唇畔。秋刚有挣扎的迹象,就被他抵在了墙上,用身体压制住她娇小的身躯。一手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掌扣住她的后脑,让她动弹不了。秋不启齿,他抓住秋丝滑的长发使劲一拉,秋吃痛,微微启齿,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退路。 良久,男人意犹未尽的轻舔她的唇角,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浓浓的酒气。 我叫alex,记住! 男人松开秋。秋很平静的走到洗手池前再次洗手,洗脸,冷却红肿的唇。 细细擦去水渍,平静的向包厢走去。alex再次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含带着警告,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别挑衅我的耐性,我没暖那么好的修为。 秋扭头冷冷的看着他,也不抽回自己的手。僵持了许久,见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反笑了。你喝多了,洗洗脸会清醒一些。 开个价,多少钱?alex抛出条件,秋的笑意更浓了。 开价?!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等我懂得了行情,有机会再讨论。秋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怪不了alex。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的,听老二说过,很多女学生周末都站在学校门口去找那些高级车敲车窗推销自己。趁着年轻,多捞几个。或者找个看得顺眼的老板当情人,亦或者哪天老天爷垂怜转了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进了腰包。不过她不认得那么些车哪一辆才是高级的,也看不出哪一件衣服是名牌,哪一件衣服是杂牌。那些时尚,她都不知道。她承认自己很宅,宅到一天24小时睡20个小时都行,宅到与潮流脱轨。 不知道我开口找暖要人,他会是什么表情。alex在她身后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您要高兴的话可以试试。秋淡淡回道。连转身面对他的礼貌都省了,直接用后脑勺面对。 进了包厢,秋软软的窝在暖的怀中不动弹。暖低头询问,秋懒懒地笑着说,有点醉了呀。我可不是酒鬼。傻样。暖低头轻吻她。秋扬起下巴迎着他的亲吻。 alex。呵呵。与她何干。 第二天, 酗酒的结果只有一个——头疼! 半梦半醒的秋挂在床边不愿意起,暖无奈的看着耍赖的女人,只有打横抱着去浴室了。 我不介意帮你洗澡,相反,我很乐意帮你洗澡。顺便做点醒酒运动。暖抱着怀中的秋走进浴室,把她放进早已放好水的浴缸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结果也只有一个——满地是水。 筠,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舟巨懊恼的跟筠商量。这两人太不知道检点了。他和筠好歹订婚了,也订了结婚的日子。也没他们这么任性妄为。 呵呵,你做决定就行。筠温柔的笑着,她的男人,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好的。 ------------ 四十七 我们太年轻 寒假很快,再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舟一副忍受不了的模样和筠搬走,秋大笑了好久。暖被家人招了回去。秋无所事事的在超市里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买的。索性上了公交车去了市里最大的图书馆。貌似有些日子没买书了。东挑西选,终于选好了两本书。挎着手袋,秋边走边看。 有没有人告诉她走路的时候不能看书。特别是在人比较多的步行街上。 貌似, 没有! 呃,乌鸦嘴。真撞到人了。 秋一手抓住书,一手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胸膛?!再抬头,下巴?!再抬头,鼻孔?!后退一步,抬头,秋毫不犹豫,闪身就走。 原来你这么怕我?alex好笑的在她身后开口。居然能边走边看书,真当自己的未成年呢?看见他毫不犹豫就跑,把他当什么了?他alex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还用追女人了? 秋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alex很强势的拉住她,一路拖到他的车前塞进车里。“嘭”的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系上安全带。alex吩咐。不会。秋冷着脸。不会?alex吃惊地转着方向盘。暖也有车,她怎么能不会系安全带? 法律有规定公民必须会系安全带么?秋还嘴。alex停下车,帮她系上安全带,才再次发动车子。 谢谢。该有的礼貌她是不会吝啬的。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海边。冬天到海边,这人不知道风有多大吗?呼呼的风声都快把车子掀起来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越来越想得到你了。怎么办呢?alex的话让秋仿佛听见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我如果相信你的话,我情愿现在去跳海。秋冷笑。 为什么?alex不解。 为什么?你问我?秋挑眉,你问我为什么,我可以先问你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alex像是在说绕口令。 为什么会想得到我?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吸引你,而且我也不觉得你这样的成熟男人会做如此幼稚的事情。秋不屑地嗤鼻。不管他耍的是哪门子花枪,跟她没一丁点关系。 你很聪明,至少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为什么你就不觉得我是真的想追你呢?我认为……alex话未说完就被秋截了过去。你认为我这样的大学生都想着怎么钓个有钱的凯子,不管是老的还是残的,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就是,你,追我这么一个女大学生。别说我不相信,就算你到学校去大张旗鼓的说你要怎么追我,估计都会以为你的傻的。秋的鄙夷并没影响到alex的表情。 的确很聪明。你就是用这种手段得到暖的吧。alex答非所问。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目视前方。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不是你说了算的。秋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况且你对于我而言,一切都与我无关。秋思筹片刻回答。确实是与她无关的。她和暖能走到哪一步,她不知道,怕是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最轻松的大学时代,等走出了社会,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没人能说得清楚。就算她以后不能与暖继续走下去,也不是这些所谓的朋友来干涉的。 我对你很感兴趣。alex的目光收回,落在秋身上,赤裸裸的强势的注视。 你感兴趣那是你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与我无关。秋就事说事。 要是暖知道我动了你,你认为暖会怎么样的?alex的话让秋脱线的笑了起来。 怎么样?贞操观念在我脑子里没概念。但是,我知道后果,我更知道暖如果知道你动了我以后会做什么。我不介意在他杀了你之前先杀了你。秋的冷意散发出来,竟让alex感觉一丝寒意。 你就那么笃定暖对你的感情有那么深?alex不以为然的笑笑。 呵呵。秋笑了。带着一丝空然的笑。让alex有点莫不着思绪的纷扰。 我有点看不懂你。alex说了句大实话。秋却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起了书。alex看了许久的海。被风掀起的海浪击打着海边的礁石。义无反顾的海浪撞上礁石以后粉身碎骨的散落。海水退回海里,伴随着风再一次掀起海浪,再一次向岸边奔来,再一次撞上礁石。如此反复的退着,撞着,散着…… 良久,alex发动车子,一转方向盘,对秋说,晚上想吃什么?秋从书中抬起头,平静的对他说,如果你有时间,请送我回家,谢谢!alex未接她的话。拿出电话拨了一组号码,喂,暖,晚上一起吃饭吧。恩,好的。一会儿见。挂断电话alex转眼看着秋,他来你就不会走了?秋闭嘴。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很难缠。 吃什么?alex征求秋的意见。本人生平见识浅薄,不知道哪儿的东西好吃。秋淡漠的回答着。也不看书了。天都黑了,看捞么子书,字都看不见。还不如看车窗外的风景来的实在些。 车里很安静。静得秋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显得很突兀。秋掏出手机,外屏显示暖的名字。秋接起电话,喂,暖。暖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秋心里顿时满满的。你在哪儿呢?晚上alex请吃饭,我去接你。暖应该也在车里,她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喇叭声。 我遇上alex了,现在在他车里。秋清眸平静,没有多的波澜。暖回答说,好,一会儿见。挂断了电话。alex却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平静的她。 到了餐厅门口,秋就看见了暖在灯光下的修长身影。她推开车门下车,没有片刻犹豫,直扑他怀中。 今天一天没见着你,过得怎么样?暖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过得很无聊。秋撅起嘴,举起手里的书,说道,挑了一天才挑出两本书。 你们别在门口亲亲我我惹人眼红ok?alex泊好车走过来,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大声要他们检点自己的行为。 秋不言,靠近暖的怀里,暖轻笑着揽着她的腰往里走。 秋不喜欢alex。他太有自信,也太专制。总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所有人都会认同。偏偏他遇上的是比他更顽固的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alex一直盯着秋,暖似乎也发现了alex的异样,只是笑了笑,居然没有说别的。秋目不斜视地吃着饭菜。 终于摆脱了alex回到家,秋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很严肃的对暖说,你家里是不是知道我?而且很反对?暖犹豫了一下,回答,是。秋垂下眼睑,附而睁大双眼,alex对我很感兴趣。但是暖,如果你家里人都不支持你的话,请你一定不要因为我同家里闹。 为什么?暖表现得很平静,黑色的眸子看不清的情绪波动。 我们太年轻。暖,我们真的太年轻了。秋站起身走到窗前,点上一根烟芯。看着烟雾缭缭,秋亦是漠然。 嗯,是的,我们很年轻。暖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闲闲地应和着秋的话。 我们不知道我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现在的我们没有资格与父母谈任何条件。特别是你家。我相信你的爸妈对你寄予厚望,你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你随意挑选自己的结婚对象。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秋说着。他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一下一下吐着烟圈。秋回头看见他的举动,无奈地笑着回到沙发前,拿掉他叼在嘴上的香烟,掐灭。 暖。 我一直在听。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秋。依然平静。 秋捧起咖啡杯,盯着杯里的褐色液体发愣。 咖啡没喝完就出去了?我去给你煮一杯。暖说着走向厨房。秋更加无奈了。好吧,他不想说就不说吧。结局会是什么,没有会知道。想知道结局,等到结果的时候就知道结局是什么了。现在想得再多也是瞎想。他们不是先知,也不能预知结果。预期胡思乱想,不如顺其自然。 ------------ 四十八 差距 暖端着两杯咖啡走出厨房,就见开始还滔滔不绝的女人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暖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刚坐到沙发边上,秋已睁开了眼睛。 我没睡着,只是歇歇眼睛。秋坐起身,接过暖递过来的咖啡,轻啜一口,继续捧着杯子发呆。 喂喂喂。暖拧起秋的耳朵,我这么一大帅哥在你边上,你别游神好不好?秋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万年难见暖孩子气的耍小性子。要说生气应该是我生气吧,怎么搞得就像是我欠了你的一样?暖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说道。 呵呵。秋捧着咖啡喝了一大口。 你是不是该道歉?暖优雅地端着咖啡,喝了一小口。 嗯?恩,道歉。我错了。秋刚想问为什么道歉,马上就明白了。很干脆的道歉。 没有诚意。暖盯着她,更加的高雅,薄唇吐露出这么四个字。 秋喝完杯里的咖啡,舔了舔嘴唇,笑着问暖:怎样才算有诚意呢?暖已经接近咬牙切齿地崩溃对她说,你说呢? 秋贼兮兮地凑近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得暖心里有些发毛。我会很有诚意的道歉的。秋说着眼疾手快地抢过暖手里的咖啡杯,一口喝光。意犹未尽的模样,让暖感觉挫败。暖,我说了,我会很有诚意的道歉的。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叉开腿坐在暖身上,贴近他的身体,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喃。伸出舌尖轻添他的耳垂,进而含住。暖偏了偏头,无奈秋抱得很紧,没能躲开她的调戏。 你作弊!暖叫了起来。我没有啊。我很有诚意的在道歉嘛。呵呵。秋无辜地眨眨眼。暖双手滑下,抱住她的腰,五指成爪,挠了起来。 啊!——秋尖叫着跳了起来。她最怕痒。叫你坏,叫你玩我!暖不依不饶的抓住她摁在沙发上挠她的敏感地带。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哈哈,啊——秋又哭又笑,手忙脚乱。护住了胳膊没有护住腰,护住了腰没护住脚。最后不管暖碰到哪儿,她都觉得痒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秋好不容易挣脱了暖的挟制,跳下沙发,又跳上沙发,最后竟然从沙发背上翻了过去。滚在了地上。暖看着她的狼狈样禁不住大笑。 你就坏吧。秋擦了擦脸上笑出的眼泪。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举起双手告饶,不许闹啦,受不了了。 行,不闹了。过来。暖坐回沙发上,拍了拍沙发伸出手。秋抓住沙发背,从后面翻回了沙发上。坐好,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秋。暖开口。如你所说,我们确实很年轻。年轻到以后会怎样谁都没有经验。但是,我很肯定一件事,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没有冲动,不抱幻想。暖的认真让秋侧头看着他。暖没有转头,侧面是如此的完美与平静。在灯光下浑身散发着暖暖的爱意,坚决且淡定。 暖,我最欣喜的事情是,我认识了你。因为此刻你是如此的懂得我所想,我所虑。对于你的背景,你的生活,我不甚了解,但我却明白你的心思。仅此而已,其他我不愿去想,因为我不懂,也不想明白。这或许就是生活的差别吧。穷人与富人的差异。秋抱着双腿,笑着说。你用刀叉吃牛排的时候,我耍着菜刀切猪蹄。你喝着牛奶的时候,我煮着豆浆。你吃着煎蛋,面包片里抹黄油的时候,我吃小笼包配稀粥就咸菜。你上学放学四个轮子接送,而我两条腿蹬着两轮自行车在街上飚行。你随便一件衣服成百上千,而我买衣服超过50块都要犹豫一下……生活,环境,境遇的差别让我们的距离很遥远,可我们同为一代人,距离又是如此接近。唯一可说的就是,生活真的很奇妙。 秋轻笑着。说着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富与穷的差异是明显存在的。这也是秋不明白为什么很多明明差异很大的人为什么非要削尖了脑袋往富人圈子里钻。明明不懂得哪一年的红酒最棒,不懂得哪一款车最牛,不懂得哪个牌子的衣服最上档次,不懂得哪个地方的风景最有名……去看看世界十大排行榜的名车,名人,名店……你能了解多少?富人与穷人的差异本身就是无法逾越的。何苦非要去那个自己不了解的区域,看着别人鄙夷的神色艰苦过看似美好的生活。 每天吃清粥,喝豆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穿一件30块钱的衬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为什么明明可以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当一个有才的人,非要去别人的圈子里当一个蠢货? 是,经过努力,见识得多了,也可以成为博识的人,哪又怎样?难道说你喝了价值几十万的红酒,睡了价值上百万的房间,用了多少多少万的东西,你就能长生不老?拔光了外表那身皮再来瞧瞧,到底谁多了什么?谁会少了什么? 不是笑穷人向往富人的生活,也不是笑富人看不起穷人的生活。只是觉得,生活,生活,生不难,难在怎么活下去。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老了谁会不死?死了你又能带走什么? 秋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可以出家成佛了。 ------------ 四十九 幸福、短暂 秋?暖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孔吓了秋一跳。又游魂了你。暖一巴掌拍在秋后脑勺上。秋一个不稳,差点跌下沙发。 你真想拍死我啊。秋跳了起来。睡觉吧。跑了一天,真觉得累了。 恩,去洗洗,好好休息。暖揉揉她丝滑的长发,眼底的宠溺不言而喻。 秋,你们就要毕业了,你走了我会很无聊的。莹几乎隔几天就会在秋耳边念叨几次。听得秋直掏耳朵,最后一脚把莹踹给柯,警告他教育不好自己的老婆别就再跟她一起吃饭。柯笑呵呵的点头,莹却在同时牙尖嘴利地威胁柯要是胆敢听秋的建议就让他死不足惜。柯最后只能无奈的妥协在莹的淫威之下。 alex是个大忙人。秋没有向暖打听过他的任何消息。他有时候会打电话叫暖一起吃饭,特意交代带上秋一起去。秋没有拒绝过,与其躲不如当他是朋友。 后来才知道,alex和暖,还有桀三人是世交。alex岁数最大,暖的年纪最小。桀是三人中最花的一位公子,alex是个工作狂,暖没有特别的表现,但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alex虽说对秋很感兴趣,可是毕竟是暖的人。桀每次见到秋都要唏嘘一番,秋当初那一脚可让他贴了好几天膏药。之后秋才从桀的口中无意中得知,alex真找暖要过她,还问暖多少价。被暖狠狠揍了两拳,两人打了一架,alex才明白,暖是认真的。 秋,中午一起吃饭吧。莹早早的打来了电话,秋同意了。商量好中午在学校食堂前见面。秋到了食堂就见莹和两个人站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挑选炒菜。 秋。莹看见她,挥手招呼。秋走过去,莹介绍说,这是叶,我高中同学。这是妃,她的大学同学。 你好。莹可崇拜你了,每次通电话三句话不离你的名字,所以今天冒昧来参合了一脚。叶笑得娇媚,秋只礼貌的点点头,回报微笑。而叶身旁的妃却是双手踹在衣兜里淡淡地点了点头。 点了4个小菜,捧着米饭边聊边吃。门口忽然出现的骚动引得莹好奇的抬起了头,和叶饶有兴趣讨论着。秋兴趣缺缺。花痴太多,牛人太多。她这样的小菜,最不喜欢,也最不需要风头。侧目,有个人和她一样,兴趣缺缺。她对她突然生出了一些好感。 秋,快看,那是一年级的级草。莹用筷子敲着碟子催促秋看热闹。 拜托,你也算有夫之妇了好不好,不要三心二意的,一看见帅哥就挪不开眼。柯真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秋一只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筷子挑着菜往嘴里喂。 哼,你敢说你家暖不宠你?你要天上的星星他敢不搭个梯子去给你摘?莹不服气的顶嘴。 哈,哈,哈哈。我没那么幼稚。天上的星星都是陨石,有些还附带辐射。我还不想成畸形。而且那些坑坑包包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河里的鹅卵石漂亮。秋存心恶心莹。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莹就哇哇叫了起来。 秋揶揄,叫什么叫,不服气叫你老公一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莹拍着桌子,指着秋身后,激动得语无伦次。 不是什么啊?秋翻着白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也愣了。身后站了三个帅哥,三个帅男各有特色,一个比一个有型。把先前进来的一年级级草的光芒都夺了去。 呃,好啊,今天什么风把你们三都吹来了?秋嘴角抽搐,这三闲得吗?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学校餐厅。 你以为我想来啊。暖打你手机你也不接,alex非要接你一起去吃饭。学校的餐厅做的这都是什么垃圾。恶心死了。桀语气不佳,旁边一拨一拨的花痴轮番上阵,烦死了。 手机?秋抓住了关键词语。上下摸自己的兜。抓过扔在一旁的背包,翻腾了半天,才从包里把手机翻出来。嘿嘿,没电了。 废话,从早上就给你打电话,现在都几点了,能有电才怪!桀一副很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表情,吓得莹缩了缩脑袋。心想极品果然需要极品去配,还是她的柯合适她。 别怕啊莹妞,他就是这幅德行。秋安慰着莹,找出电池换上,一开机就不停的提示有短信。最后一数,居然多达上百条。 我们三的手机都给你打到没电了。桀拧起秋的衣领,走啊,饿死我了,还不吃饭去。 可是,我吃了啊。秋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凶神恶煞的桀看起来真不能惹。 你吃了我们还没吃呢,陪我们坐着!看我们吃!桀吼了起来。引得周围人都伸了脖子看热闹。 暖,他欺负我!秋瘪瘪嘴,哭丧着脸抱住了暖的手臂。 一会儿点菜的时候多点几道辣的菜。暖淡淡地笑着,秋吐吐舌头。真是坏人,明知道桀不能吃辣。桀听见暖的话刚要吼,alex不紧不慢地开口:走吧。 暖牵起秋的手,秋跟莹和叶,还有沉默冷淡的妃说了声拜拜,温顺地跟着暖走出了食堂。高年级的认识暖,早已不为所动,低年级的却很是好奇。更好奇的是跟在三个男人身边的秋。秋回头特意看了一眼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的的妃,她真的,很对自己的胃口。 那就是她的老公?真的很帅诶,比起我们学校那些公子爷们都要有型啊。叶两眼放光,妃依然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懒散。呐呐,妃,是不是比起夏还要有型? 没有可比性。妃眼梢微抬,认真吃饭。 叶顿时无语。莹笑得前俯后仰。 八卦,人人都喜欢。哈哈。 ------------ 五十 安静的消逝 幸福就像美丽的风景,总是匆忙掠过之后短暂而让人难以忘怀。 大四最后一天。所有毕业生都穿上了学士服。秋还笑筠越来越像贤妻良母,被舟滋润得娇艳欲滴。但直到太阳西下暖也没有出现。手机总是暂时无法接通,无法联系。 忙碌的一天,回到家中,秋掩不住的落寂看在筠的眼中焦急万分。舟打了无数通电话,也找不到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淡淡的笑着,宽慰不安的筠,最后无奈的叫舟带筠回家。 学校生活接近最后阶段。老大和老二已经离开了学校,老四和老五会回家乡。同学四年的友谊就这样,被无情的岁月分割了。除了老五哭了个日月无光,最孩子气的老四居然在几人面前一滴泪也没掉。暖应该会直升研究生,秋没有想过再继续念下去。舟在筠的支持下决定继续念研究生。夫唱妇随的生活,小日子越发的恩爱。 老大临走时对秋说,我们几个人的爱情都留在了学校,以后会的生活越加的残酷。分手并没有让我们伤心,反而是一种释然。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和暖的爱情持续了四年,就算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事实。我们都希望你们能真的演绎出一幕真情故事来,让我们也有个憧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老二说,你对爱情的态度给了我很多启示。不能固执,但要执着。不用专情,但也不能滥情。说你不专一,你却是最专情的一个人。矛盾的女人啊……老二无限感慨,说得秋一阵脸红。 老四说,老三,一定要抓紧了暖帅,没了他你的生活会黯然失色。他没了你也会生不如死。秋惊悚,说得太核人了。 老五只是握着她的手,憋了半天,挤出四个字:一言难尽!秋昏倒。 弹指间灰飞湮灭。 秋找不到暖。alex在国外出差未回,桀携新交的女友去了巴厘岛度假。她猛然发现她对暖了解甚少。除了暖的手机号码,连暖家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夏日的炎热令人焦躁不安。而秋是安静的。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没有泪,也没有愤。有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她的手机每天都充满电,她不外出。她的电脑总是开着,qq,msn,总挂着。但,没有任何人知道暖的消息。 黑夜连接白日,太阳连接月亮。一轮一轮的时光在眼前流走,秋木然的旁观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一次,她连眼泪都没有。眼睛干涩得发红,舟和筠的行程也因为担心她的状况搁置了。看着筠的忧郁,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暖,依然没有消息。 舟总是忧心忡忡地,偷偷的注视着她。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他知道什么?还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是她多心了?还是原本就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吧,如果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情况,那她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一个懂事的女人,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她自觉做到了。如此,她还是没有失去理智,至少,她没有疯狂。那么,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该放心的离开了。 秋的家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黎的长发简单的用丝带束缚在脑后,松松垮垮,别有一番风情。只是,现在的秋已经无暇去注意他的改变。 梅点燃两支香烟,递给秋一支。吐出烟雾,轻声问道,要等吗? 秋不语。她已经生了离开的心,梅和黎的出现让她生出了另外一股念头。 你想怎么做随你。只是,你相信暖吗?梅问得平静,秋的神色更加平静。 信。 简单的一个字已经让梅心中有数。 还好。梅的语句听得人心生怨念。她知道什么?她既然知道点什么,为什么不告诉秋? 信就该坚持吗?秋幽然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烟芯上,梅耸肩,坚持只是劝慰自己的一种说法。你知道的,坚不坚持别人说了不算,你自己说了也不算。只在于你怎么去做。 为什么来?秋问的问题很简单,梅回答得更简单,该来。 该来。她出了这么大事,作为朋友,她该来。该来看看,只是看。说什么,另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秋叹一口气,你还是怕我干傻事。我能做什么傻事呢? 我还真怕你会想不开。梅说心里话。她所认识的秋轻易不动情,动了情在外人看来清淡低调,心里却是不然。 傻瓜。秋感激梅的关心,轻骂两字,情谊显然。 看你活着,我就安心了。梅扔掉手里的烟头,扭头招呼在沙发上倚靠着的黎离开了秋的家。 秋没去问暖在什么地方,她知道黎一定知道。但是她认为,如果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听暖自己说比较好。她不想让黎看笑话,看暖的笑话。黎不是一个善人,但也不能说是一个坏人。他是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秋的防备心很重。即便他是梅的男人。 梅来得快走得也快。秋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开始收拾屋子。 换掉床单,该洗的洗,该擦的擦。晚上,叠好衣物,秋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安安静静的,继续一个人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秋在一天清晨,离开了这座城市,如暖消失的方式一样,消失得很彻底。舟打电话到秋家问秋妈妈,秋妈妈只知道秋平安,其他也不清楚。知道她平安就好,舟和筠稍微放心一点。 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即使是遇上挫折,即使是被情感抛弃,她依然是她。她不言爱,不述情,但她的心终究是柔软的。不戳穿那层纸,不宣告她的爱,只是为了是分别时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离开的借口。 理由有了,借口也有了,还有没有可留下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如画板上抹去的铅笔痕迹。看不见色彩,只有痕迹。淡淡的,触目的,痕迹…… 时间,是最好的磨灭痕迹的良药。 地球离了谁也不会停止转动。 ```````````````` 秋和暖的校园情感告一段落,下一卷是另外两个人的校园乌龙事件。《诙谐的暧昧》一开始本来是两人的故事,写着写着,突然很想把另外两个人的情感经历写得丰满一些,于是就有了第二卷,别看晕了噢,两个卷是有连接的。亲们继续…… ------------ 一 两小无猜的乌龙事件1 一中有个故事,是近几年内此校最大的一个故事,也是此校最大一个乌龙事件。 初一(4)班九月考入的新生闻妃,成绩平平,相貌平平,有点独行侠的味道。但初中二年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大名。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和他们的级草张灼扯上了关系。 张灼属于阳光型的运动达人。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几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却又不失它应有的柔美。从初一刚入校,张灼就被评为级草,但张灼身边从来没像别的人那样因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左拥右抱。初一一年能够在无事的时候待在他身边的女孩儿的人数为0。而从闻妃进校以后,张灼不但事事亲为,更是上学放学都和这个闻妃一起,同进同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让不少张灼的爱慕者心碎一地。 要说张灼和闻妃的关系,其实很简单。两家父母八十年代在一个厂子里工作。开始住单位宿舍,两家就挨在一起,闻妃还算是张灼妈给接生的。那时候张灼家要炖个排骨都会专门差遣张灼给闻妃端一碗去。闻妃妈要做了什么好吃的,肯定会把张灼叫到家里去吃,吃完再打包带回家一份。后来单位分房,两家就住隔壁。一个301,一个302。张灼父母是搞外勤的,总出差。一忙起来就把张灼丢闻妃家里吃住,有时候一住就十天半月,张灼在闻妃家比在自己家还熟。 从很小时候开始两人睡一张床。闻妃早已忘记的场景,在张灼脑中却一直清晰。张灼第一次到闻妃家睡觉,闻妃妈把张灼放在闻妃身边,张灼看起来很安静,等闻妃妈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张灼就开始哭。闻妃张着小嘴,不明白为什么灼哥哥会哭。她学着妈妈的样子抱着张灼的脑袋,那时候她太小了,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小肥胳膊搭在张灼的脑袋上,一下一下拍着,小张灼的心啊,一下子就满满的,胀胀的,他以为自己病了。但那一夜他偎在闻妃小小的怀里睡得特别的安稳。以至后来张灼到闻妃家,不和闻妃睡一起,他就整夜不睡觉。 从此,只要张灼到闻妃家住,闻妃妈就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睡觉。那时候小啊,还没有男女有别一说,闻妃妈也没在意。其实张灼在很小的时候就偷偷亲过闻妃的嘴,软软的,带着芝麻饼的甜味。那时候一毛钱三张烘烤的芝麻饼是他们那个年代最受小朋友欢迎的零食。张灼想,我最喜欢芝麻饼,所以我也最喜欢小闻妃的嘴。自打那以后张灼老喜欢偷偷舔闻妃的嘴。 两人慢慢长到四五岁。两家老爹各自下海经商,虽走的路线不太一致,但到了九十年代也算有所小成。两家新买的房子上下楼。张灼家402,闻妃家302。张灼比闻妃大一岁,所以张灼比闻妃高一级。 张灼的学习不含糊,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占年级前几名。上一次模拟考试占全年级第五,本来是想跟闻妃炫耀一番,却不想被她逮了小辫子好个敲诈。不但掏了腰包买了一堆零食,还被要求骑着车带着她跑了大半个城市,美其名曰欣赏风景。他这是何苦来哉? 小学的时候没什么大事,闻妃除了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以外,也算平平淡淡念到小学毕业。张灼高一级,先毕业一年,考入这所省重点。堪比大学校园。从教学楼到办公楼,从宿舍到餐厅,无一不精,豪华程度让闻妃在长居外地的表姐吃惊不少,羡慕不已,说自己那全国有名的xx高校也比不过她这中学。 闻妃嗤鼻,表姐说,知足吧,等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那叫一个破。看看你们学校的转角餐厅,档次高了不是一个半个。闻妃默。 想当初她的本意并不是考进这所中学。天不遂人愿,还是让她被分到了这所知名的中学。老爹老妈脸上那叫一个有光。走路都带风的。闻妃向张灼抱怨,怎么能把她给录取了呢?张灼只是笑,你不来这里念书你想上哪儿?闻妃说,我想去二中。轻松些。张灼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骂她不上进。闻妃瘪嘴,没有反抗。 进了中学第二年,开学没半个月,闻妃和张灼就出事了。老师啊,隐忍不住了。 很简单,中学不比小学,对男女生之间的关系看得很严重。有些古板的老师居然要求男女生走在路上距离不能接近1米。闻妃还笑说,这要坐同座的话怎么办? ------------ 二 两小无猜的乌龙事件2 闻妃和张灼的熟稔不是一天两天,两人也没有顾虑什么,毕竟从小就在一起,哪有那么多想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天一早闻妃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见她没有反应又换了一种方式教育,阴晦的告诉她早恋的错误性,无奈闻妃还是没有表率。也不怪闻妃啊,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早恋,好遥远的名词。 闻妃被转移到教务处,从小到大都没有进入过教导处,闻妃还有些紧张。终于在教导处主任变相的盘问里明白为什么叫她来教导处了。就是要她承认自己和张灼在早恋。可问题是她和张灼那也算恋爱?那他们不已经恋了十几年了么?教导处主任没办法,只好请来了闻妃的家长。闻妃妈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得很严重,快出人命的一样的严重。吓得闻妃妈赶紧去了学校。从小就是乖乖女的闻妃除了家长会,还从来没单独请家长到学校来过。到了学校闻妃妈听完教导处主任扯了2小时严重的事态,闻妃妈这才听明白说的在自家姑娘和张灼早恋了。 和张灼?早恋? 闻妃妈愣了。她告诉主任,他们两家的关系,两家多年的友谊。而主任却说闻妃这种成绩的孩子很容易给张灼那样的尖子生拖后退。换言之就是你趁早把你家闻妃带离张灼身边才是正事。闻妃妈也怒了,自家的事还需要你们这些学校的人来插手,这不毛病么?闻妃妈很干脆的离开了学校。表态?表个p的态! 主任见闻妃家这么“堕落”。无奈的请来了张灼妈,说了前因后果,最后很惋惜的告诉张灼妈。“你家张灼被人害了,而那人就是你家的邻居闻妃。”张灼妈一惊,其实没听明白主任开始说的都是些什么。大道理太多,早把她给说晕了。张灼妈问主任,“闻妃怎么害我家张灼了?”主任说,“闻妃跟你家张灼早恋。”然后详细说了两人如何在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穿梭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张灼妈纳闷了,这些事情天天发生,而且发生了十几年了,怎么到了中学就成了“恐怖”事件了呢?张灼妈在想,要是告诉主任这两孩子从小睡一张床上,这主任会不会吐血?张灼妈的态度和闻妃妈态度一致,根本就不管。主任火了。 闻妃被学校警告处分,并要求她在晨会上做全校检讨。闻妃那叫一个冤。她被打成了反派,早恋的打击典型,拿她做榜样杀鸡儆猴。要问为什么只处分闻妃,原因很简单。都认为张灼是被闻妃给勾引了。张灼是谁?三年级尖子生,老师的心头肉。为学校大大小小的竞赛捧回了不少奖章。对于这样的好学生,学校是疼惜的。舍不得啊。 全校检讨。丢脸的事诶!还被劝说转学或退学。 学校紧急大会,所有学生齐聚大礼堂。 闻妃缓缓从座位走上讲台,两手空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检讨。而闻妃面无表情到麻木的站在讲台上,面对黑压压的人脑袋,和孤零零的麦克风,张了张嘴,无语! 一个人从初三年级区站了起来,从容走上讲台。揽住闻妃的肩头,明目张胆!她的委屈,他懂,而且心疼。 还记得那年在父母的单位,他被几个孩子欺负,是她,小小的个头,举了一个比她人还高的扫帚挥舞着跑了过来。踢,打,咬,玩命了。最后她胜利了。小小的她在他的心中的地位,从此无人能替。 “我不知道我和闻妃做错了什么事情就被你们扣上早恋的帽子。这顶帽子太高,高到我们受不起。”张灼对着麦克风,低沉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我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从小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从小在一张床上睡觉。用句古话说,我们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记事起我们就以你们所说的那种不可理喻的方式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如一日。就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我们这叫早恋?就因为我们不是一家的,所以我们的亲情在这所学校里不能被认同?因为闻妃的成绩不算拔尖,所以她就必须替我承担所有的罪名和侮辱?”张灼一番话学生里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作为兄长,作为哥哥,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保护我的妹妹,维护她的一切。我们的父母已经被你们叫来学校教育了一顿,也表明了你们那所谓的态度,为什么你们就无法容忍还刻意扭曲我们这种亲情?我不懂,我想,也没人能懂你们这种做法。” 有人在鼓掌。 “今天在这里,我只是告诉大家,在你们非议的背后的事实。并不是那些扭曲的谎言。关于学校的处分,我不敢苟同。所以我会和闻妃一起转学。感谢老师这一年多的照顾,更感谢汪老师(张灼的班主任)对我的指导。我能拿到那么多的奖杯,离不开汪老师对我的关怀。不能和同学们一起走到最后,我很遗憾。”张灼鞠了一躬,在众目睽睽下紧紧拥抱了一下从他说话开始就呆望着他的闻妃。拍拍她的背,牵着她的手,走下讲台,走出礼堂。就像许多年以前,他们一起走进山里迷了路,他就是这样牵着她,慢慢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礼堂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哥!”然后是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都包含在这一声呼唤中。不少同学都流了泪。教导主任急得跳脚。 事后张灼家和闻妃家忙着联系新学校。刚开学没多久,现在转学还不算太晚。而在事后第三天,两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两个人的班主任和校长。 汪老师说:“张灼,老师窝囊!没权没势,连自己个儿的学生都保不住。”张灼是个明白人,并不怪她。要怪,就怪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要在朝臣里,这种人就叫奸臣! 家访后,两人回到学校,光明而磊落。不再有人说闲言碎语。后来闻妃才知道,那一次的时间不过是某位高官家的千金嫉妒闻妃受尽张灼的宠爱而生出来的事端。闻妃一笑而过。 回忆结束,闻妃说:“往事不堪回首!”张灼说:“那是我们感情经历的见证! ------------ 三 意外也是顺理成章 的事 两年平安而过,闻妃升三年级,张灼升四年级,不再有起伏,唯有平淡。 闻妃遇上施品翰是个意外。人与人相识都源自于意外。意外的另一个表现就的理所应当。施品翰就把这一切当成顺理成章的理所当然。 闻妃受不了陈淼的撕破硬泡,答应帮她把一套初中试题给她妹妹送去。反正都在一个学校,女生宿舍和初中部前后也不过是穿过了两个足球场,四个羽毛球场,两个篮球场而已。而已!!!闻妃恨自己怎么没掐死那个女人。36度的艳阳下让她去初中部。可她就是心软。改不了的毛病啊。陈淼下午要去陪新男友泡吧,而她跟她妹妹说好吃了饭给把试题送过去。只好去求闻妃了。谁叫两人是死党呢。死党?闻妃望天,是你自诩的死党吧。 死党也不是这么用的。 闻妃心底抱怨着,还是任劳任怨的抱着一沓试题顶着36度的艳阳,在下午1点太阳最毒的时候穿梭在校园里。 什么破树,还号称法国梧桐,连点树荫都没有。 闻妃把怨气都宣泄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上。要梧桐树能说话,估计也冤得要死。它也被这艳阳晒恹了。 走在校园的大道上。为了那一点点的阴凉,闻妃不仅带了鸭舌帽,还刻意从后花园绕去初中部。后花园的树荫比起前面的大道强多了。 转个弯。再转个弯。她听见一声惨叫。见怪不怪。后花园是谈情说爱,打架斗殴的最佳场所。隐蔽性强,校警每每巡逻,最喜欢跑这里来突击检查。 这所学校并非表面那么祥和。风光是风光,里子太邪恶。闻妃总结,有钱有势家的孩子太多。所以造就了现在这种风气。 再听见一声惨叫,她目不斜视从容踏过摔出草丛的男孩。也不是没看,看了一眼,鼻青脸肿,还不凄惨。好吧,她不是个好人,看见有人被殴也不当个天使去叫人来帮忙。闲事少管是她的宗旨。况且在这个学校她就是一根小草,有人管天管地,也轮不着她来管这等闲事。 脚跨过去还没落下,草丛里又摔出一人。不过这人命好,撞在了闻妃身上。自己摇晃了几下没摔着,闻妃却因为惯性摔在了地上,手臂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手里的一沓试题也散了一地。坐在地上,闻妃恼火的摘了帽子,看了看手臂,瞪着从草丛后出来的一个人。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人早已碎尸万段。 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幸亏穿的短裤,这要穿的裙子,还不走光? 闻妃收拾好地上的试题,甩了甩擦伤的左手,今日有血光之灾?她出门怎么没好好研究研究黄历。 “喂!”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她没注意。声音很陌生,虽然很好听。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说你呢,女人!”这回闻妃回头了,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这条路上,这个时候就她一个女的。盯着站在倒地的两人旁边的男孩,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背光而站。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目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高高的个头,瘦瘦的身板。这样的一个人也可以以一敌二?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可以忽略他的皮相吗? 男孩扬扬手里的塑料加膜的牌子。“你的校牌。” 靠,什么毛病,校牌上没名字还是他不识字?什么女人女人的,毛都没长齐学大人装模作样。他的校服是初中部的。 想归想。闻妃还是转了回去,拿过他手里的校牌,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 “怎么个谢法?”男孩似乎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痞笑着。闻妃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有祸国殃民的潜质。长的跟漫画里的人似的。不过学校不许男生留长发,军事化教育,男生一律寸头。这人的寸头有寸得有自己的味道,不容易。还是个孩子。 呃,孩子。暗叹自己这是老了么?怎么能轻易说别人像个孩子。 “你很帅。”夸奖了一句,算很给面子了吧? 说完闻妃转身就走。36度的艳阳,很毒辣啊。 初一(9)班。初中部,第2号楼四楼。闻妃差点走过了。真的是太久没来一年级楼层了么?居然会走错道。认命的爬上四楼,站在9班门口。里面的好学生们都在自习,她只有潜到窗台,小声说道:“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一下陈昕。”小师弟推推眼镜,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橡皮,准确无误的砸中教室里埋头愤写的一名女生。待人抬头,指指窗外,闻妃连忙招手,陈昕放下笔小心的走出安静的教室。 “妃妃姐。你怎么来了?”陈昕拉着她走到楼梯转角处压低了声音。 “你姐有事,叫我来把这套卷子给你送来。喏。”递给陈昕那一沓纸张,闻妃松一口气,完成任务! “谢谢妃妃姐,我先进去啦。”陈昕接过试题,欢天喜地。真是好学生啊,做卷子都这么高兴。 目送陈昕走进教室,闻妃转身,撞在一堵肉墙上。鼻子,疼! ------------ 四 扭头=忘记 戏谑的声音飘过头顶,“投怀送抱?不用这样感谢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闻妃扬起脖子,那张笑脸真的很欠揍。抬脚,踩下。丢个白眼错身。 “闻妃。”抓住她的手肘,用力一带,她投入他的怀抱,两人靠近了转角里,他把她抵在了墙上。 闻妃面不改色,看着那黑得跟墨玉一样的眸子,微微偏头。 他痞笑着,一手抵在墙上,她的背贴着他抵在墙上的手,没靠着墙。左手被他抬起。“伤得不轻,去医务室吧。” “不用。谢谢!”礼多人不怪。她淡漠的道谢,任由他这么揽着。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她说话,自作主张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下走。 “小心破伤风。”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牵着她的手下楼,嚣张的牵着她的手穿过两个足球场,四个羽毛球场,两个篮球场,一直走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医务室。他没注意到闻妃皱起的眉头锁成了什么样,更没有注意到路上的人看他们两的眼神是什么样。 她是谁?她是闻妃,闻妃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没什么意义,可闻妃这个名字和张灼联系在一起,那意义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闻妃现在和除张灼以外另一个男孩子牵在一起,什么情况?! 旁人猜测着,闻妃的表情却没有了表情。施品翰一头热的拉着她走进医务室。 校医她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好歹在这学校待了三年了。 “闻妃啊,怎么了?”校医30来岁,笑容永远的亲切。面对血肉模糊的伤口依然能够笑得亲切。功力深厚! “她手伤了。”他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揽着她双肩把她按在凳子上。校医还是那么亲切的笑,没有意外,没有惊讶。好像本就应该这样的。 “噢,我看看。”校医抬起闻妃的手肘,看了看伤口。“没什么,擦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以后小心点啊,现在是夏天,多注意点好。回头我遇上张灼跟他说说,好好注意下。” 拿出酒精准备消毒。闻妃皱皱眉。张灼是校队的,篮球,足球,羽毛球,排球都被他指染,也经常受伤。经常来就成了熟人,闻妃也跟校医成了熟人。 “用碘伏。”校医听见她说话,再看她表情,笑容扩大。 “都大姑娘了还怕疼?”没有异议,放下酒精,换拿碘伏。酒精疼啊,还是碘伏好些。“对了闻妃啊,看见张灼叫他来换药。都两天了,再捂下去伤口该长蛆了。” “他哪儿伤了?”她不记得张灼受伤了。 “腰上。”校医浅浅笑着。 “怎么伤的?”她没听说他受伤了啊,早上上学她的自行车掉了链子还是他带她来学校的。她当时就抱着他的腰,也没见他说疼诶。 “刀伤。”校医还在笑,不过笑里多一份捉狭。学生身上出现刀伤,他就不该多问两句? “我知道了。”闻妃站起身,顺手把滑落到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敢情大叔耍她玩呢。张灼天天跟她同进同出,要出去斗殴她能不知道? 把闻妃带进医务室的那位大大方方牵着走出医务室。到了岔路口,闻妃站住了。施品翰回头。 “你还想牵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她乐。 “我就想看看你能让我牵到什么时候。” 妖孽!闻妃心里如是说。抽回自己的手,汗水被风一吹,凉凉的。 “我叫施品翰。”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校牌递到她眼前,指着上面三个粗黑字体。“记住啦。” 一年级就打架,真彪悍!闻妃很想笑。笑这人脑子烧了!转身踏上右边的弯道,不理会身后的人会有何种表情。这都与她无关,不是么? 施品翰见她不以为然,指着校牌再一次提醒她:“记住!我叫施品翰!” 中国百家姓,有个姓施的又怎么样?闻妃撇眼,头扭向了另一边。 操场上没有张灼的身影。以往他总会在其中一个操场上活动,看来,他真的受伤了。为什么他不说? 闻妃想着别的,施品翰不依不挠继续给闻妃加强记忆,“我叫施品翰!” “我叫闻妃。再见!”妈妈曾说过,当别人告诉你他叫什么的时候,作为礼貌,你也应该回应别人你叫什么名字。闻妃走了个过场,基本上,什么都没记住。 事实证明,闻妃转身那一瞬间就把这场事故忘了个一干二净。以至于再次遇上施品翰时,只记得这么一个人长得很妖孽,但忘记他叫什么名字。 ------------ 五 老夫老妻的习惯1 “爱妃,晚饭吃什么?”陈淼自打和她的新任恩爱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和闻妃一起吃饭了。乍一听她说吃晚饭,闻妃愣了一下,下一反应是:“又掰了?” “什么叫又掰了?你才掰了呢!”陈淼急了,一手拿饭盒,一手拿叉子挥舞着险些砸着闻妃的额头。 “谁知道你今天怎么会有空说一起吃饭。我还以为那啥了呢。”闻妃躲闪着跑出宿舍。陈淼手里的饭盒差点砸着旁边的行人,闻妃连忙跟母鸡一样护着她,拉到身边又忍不住敲她脑袋。“说你呆你还真呆。发什么癫。你那位今儿怎么不陪你吃饭了?” “他有训练,没时间。”陈淼立马奄奄的,学鸵鸟。 “噢,所以你又想起我来了?”闻妃拽着她,怕她一个激动又开始手舞足蹈。 “朕的爱妃,朕心中只有爱妃一人,不管朕后宫佳丽有多少,朕的心只是爱妃一人的……”闻妃一哆嗦,使劲搓胳膊。 “滚!”中气十足,很显然。受刺激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爱妃……”陈淼大叫一声,追着闻妃跑。闻妃真着急一脚把她从三楼餐厅踹到一楼去。一不留神撞着人了。慌不迭次的道歉,见陈淼伸过来的爪子,一个闪身又撞着一人。 “陈淼!”闻妃怒了。 “嘿,张大侠!”陈淼无视闻妃的怒意,抬手向她身后装上那人打招呼。闻妃扭头一看被自己撞着的人,松一口气。自己的爪子也搭上了此男的肩膀。 “张大侠,我要吃饭,我没力气了。”攀在张灼的身上,闻妃哭丧着脸,可怜兮兮。 “你俩这又演哪出?爱妃?”张灼笑着,两排洁白的牙齿,浓眉微挑,直挺的鼻梁,鼻子可爱的皱了皱,闻妃流口水了。 “张大侠,你要替我做主啊!我不要当她的爱妃!”闻妃跳了起来,因为陈淼的手伸到了她的腋下,她怕痒! “那成,当我的爱妃,我就替你结果了她陈淼!”张灼美人在怀,一左一右羡煞旁人。 “我先阉了你!”闻妃拳头一握,骨节“咔咔”作响。 “爱妃饶命!”张灼故作惊恐,逗得闻妃哈哈大笑,陈淼早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妃子去四楼吃小炒吧,今天特供麻婆豆腐。”张灼手里拿这今天的菜单,对挂在自己身上的闻妃说。 “麻婆豆腐!”闻妃两眼放光!豆腐诶,她的最爱!! 一口滑嫩的豆腐入口,闻妃美得找不着北。 “瞧你那傻样吧,一口豆腐就能收买了。”陈淼拔着米饭笑话闻妃。 “不服气?你也试试?”闻妃挑高了眉挑衅。 “怎么着?咱俩练练?”陈淼“啪”一声撂下筷子,“噌”一下站了起来。闻妃毫不示弱。只见两人互瞪半天,陈淼就眼泪汪汪楚楚可怜。那叫一个凄凉。 “小样,就你?还不服气。”闻妃眨巴眨巴眼,快活的坐下吞下一口豆腐。陈淼斗败,垂头丧气。每次都是这样,她下次一定要改规则,谁先泪流谁赢。 “你俩真不嫌累。”张灼几下吃完饭,喝了一口绿茶,看着她俩叹气。 “要你管!”异口同声,河东狮吼。张灼早就习已为常。 “明天星期六,晚上怎么安排?”张灼问闻妃,自动过滤陈淼。 “陈淼,你又要去陪你的那位?”闻妃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听见张灼问起偏头去问陈淼。陈淼含着饭点头。“咱们去图书馆吧,我要查点东西,上星期去借的本书叫我这星期去拿。” 张灼摸摸她的额头,“没病啊,说什么胡话呢?等放学以后图书馆早就关门了。”闻妃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嘴角粘了两粒米饭,浑然不觉。抬头问:“你不是问怎么安排吗?” “我是问明天晚上!”张灼毫不避讳,拇指捻去她嘴角的米粒,顺手喂进自己的嘴里。陈淼目击全过程,双眼一瞪,呛口米。 “咳咳咳咳……”面红耳赤。这两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明目张胆的调情啊。 “你是猪啊,吃个饭都能呛着。”闻妃把矿泉水瓶子扔给她。陈淼憋了口气,好不容易才顺了下去。 “你俩是老夫老妻?”陈淼问得小心翼翼。她是今年才转过来的,一来就定准了闻妃这个独行侠,死缠烂打自诩死党闺蜜,慢慢闻妃也就习惯她的存在了。闻妃这人很淡漠,但入了她的眼,她绝对力挺! “老夫老妻?”张灼看看闻妃,闻妃也看着他。两人相视大笑,连连摇头。 “的确是老夫老妻了。”闻妃叹气。张灼只是笑。陈淼能坐在这一桌无非是因为闻妃,没有闻妃,他张灼可没那雅兴让陈淼与他同桌吃饭。 “那你晚上怎么安排?”陈淼继续这个话题,她其实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张灼她早有耳闻,有名的冷情帅哥,就跟闻妃好。对其他女生彬彬有礼,礼得过火。 “去张灼家吧。”闻妃接过张灼盛的汤,喝了几口。舔舔嘴角。 “那放学去买零食?”张灼安排起了行程表,“再去小姑那儿看看有什么新片没。” “好!” 吃完饭回教室准备自习。闻妃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有一双似猎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张灼也只是淡淡地扫过那个方向,没有提上议程。 ------------ 六 老夫老妻的习惯2 周六下午3点半放学。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闻妃坐在张灼的摩托车后座上先去小姑那里挑选碟片,再去超市海购,抱着一堆零食上了张灼家,丢在床上。甩掉脚上的拖鞋趴在他的床上抱着她的专用抱枕等着张灼放碟片。 张灼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拿出零食一一拆了封给她放在地毯上。连着看了两个喜剧片,乐得闻妃在床上打滚,被子也被她蹂躏得乱糟糟的。 “我饿了。给我煮碗面去。”张灼伸脚踹踹在闻妃的腿,闻妃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下了床去厨房做面条。 张灼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她都清楚,不需要多此一举的问一声。麻利的打散鸡蛋,下锅,加水,开锅放面条,菜叶。这会儿就开始往碗里放调料。不过十几分钟,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张灼先接过棉垫子,再接过碗和筷子,这样碗底就不会烫手了。希里呼噜吃完面条,又看了一部片子,闻妃早趴在床上睡着了。 张灼宠溺的笑了笑,抱着她放进被窝盖上被子,自己接着看。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没有全拿喜剧片和文艺片。闻妃怕看恐怖片,《生化危机》这类的片子她是肯定不看的。就知道她会看着看着睡着,所以他拿了几张碟子回来等她睡着了再看。 闻妃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听见一声声类似鬼叫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挂着血肉的狰狞的脸和一地血腥的画面。吓得她一声尖叫蒙住了头。她这声尖叫把张灼也吓了一跳。意识到她看见了什么,连忙关了碟机,上床拉下被子,关切的问:“没事吧。怎么醒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看这种血腥的片子,想吓死谁啊?”闻妃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控述张灼的不是。张灼失笑,抱着她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我不是趁你睡着了才看的嘛,就怕吓着你,谁知道你半夜醒了。” 张灼哄了好半天,闻妃被吓得没了睡意。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呆滞。 “灼灼,怎么了?”张灼妈敲门,张灼跑去开门,笑着晃晃手里的碟片,“妃妃被吓着了。” “你也是,明知道妃妃怕这类片子你还叫她看。”张灼妈埋怨自家儿子不懂怜香惜玉,张灼大喊冤枉。弄得闻妃反不好意思了。 “干妈,没事没事,只是画面突然出来,吓了我一跳。”闻妃听见张灼被训,从床上下来蹦到门边抱着张灼妈撒娇。 “妃妃啊,这小子要欺负你,就告诉干妈好好替他松松皮。”张灼妈又念叨了几句才回了客厅。闻妃转身看着一脸无奈的张灼嘿嘿的贼笑。 “笑什么?叫那么大声,要换成别人还不知道以为怎么地了呢。”张灼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坐回沙发。闻妃跑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不看了不看了,我们出去吃宵夜。” “你不怕半路有鬼?现在已经11点多了。”张灼不起,任她拽着自己的胳膊。 “那不有你么?不然要你来干嘛?”闻妃抱着他的胳膊使劲,拽不起来又从后面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想抱起来,还是不动。干脆跑他面前,想把他从沙发上拖出来。整个人就这么扑在他怀里,一点危险意识也没有。 张灼使坏,卸了力气,闻妃一个不慎,仰面跌倒,张灼就这么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这次再怎么叫张灼妈也不会过来敲门了。“你给我起来!”闻妃被压得只剩了出气儿,没进气儿了。“吃什么长的,这么沉。” 张灼在她身上闷声笑,气得闻妃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啊!”张灼被咬个正着,“你敢咬我?” “就咬你了怎么着,赶紧给我起来。”闻妃憋得满脸通红,胸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张灼的长腿制住她的双腿,把她的双手分两边制在地上,“嘿嘿。”怪笑着,一口咬了下去。闻妃只觉脖子一阵刺痛,等张灼忽然放开她,她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房间带的洗手间拉开领子一看,红红的印记就这么大刺刺的在她锁骨上彰显着。闻妃怒了。 跑回房间抓起抱枕就砸了过去。 “要死了,居然咬这么大一块儿,叫我这两天怎么穿低领的衣服。”他们学校的体育课都穿背心,这么一块红的,等她穿背心的时候就全爆光了。 “等星期一就消了。”张灼坏心眼子,拉开自己的领子,“你看看,六个牙印,我还不知道几天才能消呢。” “哼,扯平!”闻妃凑上去摸了摸张灼脖子上的牙印。冰凉的手指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张灼微微一颤,“是咬得挺深的啊。” “什么叫是咬得挺深?本来就咬得很深!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我可没在你脖子上咬这么六个牙印。”张灼拍开她在自己脖子上摩挲的手指。 “好嘛,我请你吃宵夜还不行?”闻妃嘟着嘴自知理亏。 二十分钟后闻妃后悔了。这家伙居然到此地有名的火锅店吃滋补火锅。一个锅底就是280啊……闻妃泪了…… 吃完火锅,当然是张灼自己掏的钱。两人在午夜的街头散步回家。闻妃一直抬头看天,看着银河,数着星星,找着星座。然后跟张灼抱怨月亮太过分,把星星都给照没了。张灼避开她的手舞足蹈的左手,把衬衣脱下披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问:“左手怎么回事?” “噢,前天中午去帮陈淼送套试题给她妹妹,路过后花园被人撞倒了。”闻妃压根没有一丝警觉,顺着张灼的话就说出来了。 “走道上还有人撞你?爱慕者?”张灼笑她。 “什么爱慕者啊,要是爱慕者就好了,说不定我还一撞定情呢。有人在后花园打架,我刚好路过,那人从草丛后面跌出来,正好撞我身上,把我撞倒了。”闻妃白他一眼,拉了拉身上的衬衣。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凉了。 “你运气真好。走哪儿都能出事。”张灼糗她。 “没办法啊。”闻妃也无奈了。她要是哪天不骑车回家,回家的路上保准能看见人斗殴。她要是骑车呢,从来没遇上过斗殴事件。她要是去学校外面的餐馆吃饭,那天餐馆里肯定什么事没有。她要不去,保准会出事。也说不上她到底是好运还是霉运。 “对了,我被一个人肇事者拖去医务室上药的时候,校医还吓我,说你腰上有刀伤。真是个坏人!”闻妃把右手揣在他手心里。呃,还是张灼的手暖和。 “是受伤了。”张灼点点头。 “刀伤?”闻妃倏然仰头,满眼的不可思议。 “可能么?”张灼拍她脑袋,“踢球的时候不小心被误伤了。” “那你还跟我闹?我看看。”闻妃压根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当即要撂开张灼的衣服看他的腰。 “上下其手呢你。”张灼拍开她的手,以免自己春光外泄。 “你身上我还有哪儿没摸过啊,再说我是验伤又不是吃你豆腐。”闻妃嬉笑着,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冰凉的小手贴在腰上滑过,张灼的眼睑垂下,看不清眸光。“都肿了!”闻妃惊呼,一下掀开了衣摆,张灼的左腰红肿一块,带着青紫色。“谁误伤的啊,这么狠。”说着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肿块,眼底满的心疼。 “激烈运动,受伤很正常。”张灼再次放下衣摆,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再让她去碰自己的伤处。 “这两天你没去换药?”闻妃和张灼的手五指交叉,左手抱着他的臂膀,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的手臂上。 “今天下午放学前去换的药。”张灼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伤。从小到大他身上的伤不少,久了也就迟钝了。倒是闻妃每次都紧张得要死,有时候手指头割个口子,她都能给他包个萝卜头出来。说到底她的包扎技术还是因为他练出来的。 “对了,最近有去跆拳道馆吗?腰伤了不能去了吧。”张灼心叹不出所料,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去。我怕伤上加伤,你还不得学孟姜女。” “孟姜女?”闻妃没明白。 “哭倒长城啊。”张灼戏谑。 “我要有那么厉害,早就远近闻名了。”闻妃哈哈大笑。 她很少哭,至少从记事以来就很少哭。即便是以前从山坡上滚下去,满身的划痕她也没哭出来。反冷静的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那时候她才不过6岁。张灼却是吓了个心跳停止。 ------------ 七 恼火的施品翰 九月开学没多久就到了10.1长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闻妃天天窝在图书馆看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简直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张灼四年级,毕业班了。只放了一天假,就开始补课。七天长假,闻妃和张灼只第一天在一起待了一天,后面的六天,闻妃见不着人,张灼去她家找她,闻妃妈说都天天一早就跑了,晚上才回家。到家就窝房间里也不出来。张灼的面色如常,眼眸却深得看不清。 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学校自习。闻妃下午直接从图书馆去的学校,等到下午放学去三年级找张灼一起吃饭。张灼正在教室里教一个女同学数学题,讲完才发现站在教室门口捧本书正啃得欢的闻妃。 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略带韫色。“好几天不见人,今天想起我来了?” “嘿嘿。”闻妃埋在书里的头抬起来,冲着他傻乐。“上下五千年,唐朝。历史书看得不过瘾,我跑图书馆查阅去了。连野史都被我翻出来了。” “没事研究唐朝做什么?初中历史还会考到野史部分去?”张灼一手拿过她手里的书,一手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新鲜嘛。”闻妃像个知错的小媳妇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哼。”一声冷哼,闻妃和张灼同时扭头。乔晓玲,初四(3)班学习委员,大美人一个,也是出名的冷美人。每次见到闻妃和张灼在一起都会露出这种晚娘脸,闻妃都纳闷自己哪儿惹着她了,次次都给自己脸色看。貌似自己和她不熟的说。 张灼只看了她一眼,带着闻妃与她错身而过,没给她好脸。 张灼让闻妃占位置,自己去买饭。闻妃继续捧起书埋了进去。旁人有人坐下,敲敲桌面,闻妃抬头,入眼的是一张妖颜。妖颜的主人在看见闻妃迷茫的眼神时有些恼火,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看了看封皮,嗤笑:“居然看这种低趣味的书,还有没有点品味。” “麻烦,把书还给我。”闻妃愣了一下,保持双手握书的姿势,淡淡的开口。 “一个人?”施品翰合上书,随手往桌上一丢。闻妃拿过书不搭理他,翻开继续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喂,对待同学这么冷淡。”施品翰现在不仅恼,还上火。自己惦念了她好些天才见到人,没料到是这么个局面。 “我跟你很熟?”书被他按住,闻妃被迫看他的脸。她跟他不熟吧。 “我牵着你的手穿过大半个学校,你告诉我你跟我不熟?” “牵了手就能证明我跟你很熟?”闻妃笑了。那她跟张灼岂不是该熟透了? “你……”施品翰长这么大还这么吃过鳖。 张灼端着两个餐盘回来就看见闻妃和一个男生这么电光火石般互盯着。旁边的人都以为这两人会打起来,毕竟气场太强悍。 放下餐盘,坐进闻妃右边的位置,递给她筷子,把勺子放进汤碗里搅了搅。打开咖啡杯,放了半包糖,没放奶。搅匀了摆在闻妃的左手边。然后弄自己的晚饭。 “你俩什么关系?”施品翰的架势就像是自己女友瞒着自己跟别人跑了一样。瞪着的眼,都快凸出来了。吓人! “我不吃这个!”闻妃不理他,把自己餐盘里的肉都挑进张灼餐盘里。 “没给你要多少,才几片,吃了。”张灼不妥协。这个闻妃,见肉就跟见了毒药一样。从小就不喜欢。 “不要!”她也不妥协,很快把餐盘里仅有的几片炒肉都拣进了他的餐盘。 “就吃一口?”张灼夹起一片炒肉,“你看炒得多嫩,入口即化。”边说边喂向闻妃嘴边。闻妃撅嘴,瘪了好半天才张嘴吞下那一小块肉。囫囵咽下,马上拔了两口饭。“又不是毒药,至于吗?”张灼笑她的别扭。 “跟毒药差不多。”闻妃皱皱鼻子。她吃饭一向很斯文。刚初一的时候,有段时间不适应这种上学节奏,吃饭吃得太快,结果把胃弄坏了,又不喜欢吃药。闻妃妈就拜托张灼每天好好看着她吃饭。在张灼的监督下,才慢慢放慢了吃饭速度,恢复到正常阶段。 “好啦。”真是老夫老妻,一抬手,一转眼,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完全无视妖人施品翰。(哎,好歹是一帅哥啊……不要无视得这么彻底吧。作者说。) 闻妃咽下第四口炒肉,说什么也不再吃了。施品翰腾的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撞得桌子一声闷响。而吃饭的两人谁都没搭理他。脸上挂不住,怒气冲冲的走了。 施品翰走远,张灼才慢吞吞问闻妃:“追求者?” “就他跟别人打架,把别人打得撞到我身上,害我擦伤了左手。”闻妃把米饭盛进汤里,拌着吃。 张灼没再问。这个人,他认识。中学奥林匹克数学比赛,施品翰也在初中组里,跟他的成绩旗鼓相当。最后他以1分之差的微弱优势拿了第一。那个时候,这个施品翰只是嘲弄的笑着看着他上台去拿奖杯,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对这个人刮目相看。更多的人在败北以后都会不甘心,而这个人却像看戏般看着一切。 从那以后张灼会经常发现施品翰追随闻妃的目光。操场上,餐厅,林荫路上,校门口,只要他出现,他的目光都会毫不避讳的追寻闻妃。哪怕是晨会,他也会扭头时常看闻妃。而闻妃似乎没有察觉。依然如昔。 张灼知道闻妃是一块璞玉,但是有眼光的不多。能关注闻妃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且闻妃很少打扮自己,初一入校时一头黑亮的长发也被她嫌麻烦剪掉了。张灼不喜欢施品翰如此昭彰的目光。他好几次想提醒闻妃,想看闻妃的会有什么表情。但他都忍住了,他不想闻妃的目光落在除他以外的男人身上,即使是个男孩。(他貌似忘了自己也是个孩子。) ------------ 八 一怒冲冠为蓝颜 中考如期而至,没有含糊,也没有意外。张灼以全市第一的成绩升入本校高中部。闻妃也进入了初四的紧张时期,可她一点也不在乎。依然游神,依然整天看课外书,依然有空就往张灼家跑。暑假里张灼回了趟老家,闻妃闲得天天跟张灼在网上聊天,最后竟然闲到拉着张灼去联众玩五子棋,要求把棋盘摆满不许赢。结果还剩三个空的时候,闻妃计算错误,摆错了一个棋子,自己赢了。气得她在家里狂砸键盘,把张灼笑了个底朝天。 闻妃兴致勃勃跑去电脑城买了一个摄像头,装在自己电脑上跟张灼显摆。谁知道当天下午张灼也装了一个。接上视频,闻妃一瞧那边也出现了图像,顿时怪叫起来。惊得闻妃妈还以为她又把电脑弄坏了。连问她怎么了,闻妃说:“不待这么欺负人的,连显摆一下都不让。”问清了缘由,闻妃妈无奈的骂她无聊。 闻妃因为进入初四,提前半个月回校补课。张灼回来的时候正好是补课的最后一天,闻妃奋勇自告去接张灼。结果看见张灼晒得跟个黑人一样把闻妃给笑得,就差没在地板上打滚了。最后说,不错不错,人家古天乐变黑还得天天用灯烤,你轻易的就变成了古铜色,多好啊。张灼把她摁在自己床上好好蹂躏了一番才解恨。 闻妃最后笑着求饶,险些笑断了气儿。张灼妈和闻妃妈叹气,这两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学校每年高中部都会考入其他学校的学生进来,今年也不例外。高中部又增添了许多新面孔,最引人注意的是高一(1)班的第二名,宁桑。一米八几的个儿,把张灼一米八三的大个子都比了下去。高一被议论得最多的人,就是这位新来的宁桑。很多人都说这下张灼的地位将被撼动,而张灼一点表示也没有。 学校跆拳道馆,一改往日的热火朝天,冷清得外人以为里面没人。接着同学们奔走相告,高一(1)班的张灼和的宁桑在跆拳道馆切磋。这可是个大消息啊,瞬间传遍整个学校,不少没课的人都蜂拥而至,挤成肉饼也要去看个究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我说了,我不跟你切磋。”张灼冷淡的拒绝宁桑的要求。同样的黑带,同样的高大,同样的帅气。两人不说旗鼓相当都对不起两人的皮相。宁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抓住张灼,说什么也要跟他切磋切磋。张灼本来没参加学校的跆拳道部,只因为今天受人只托来指导初级班的同学,刚练没半个小时,这个宁桑就来了。今天第一句话就是:“张灼,我要跟你切磋。” 没有礼节,没有裁判。宁桑赶开了馆里的初学者们,空出一大片空地,“你要不答应,你就是个懦夫。” “呵呵。”张灼笑了。他要跟宁桑比那才叫白痴。 “师兄,跟他比了,太嚣张了!” “学长,我们给你打气,别让他看扁了。” 同校的学生认识张灼的不少,他好歹也是一风云人物,人也不算张扬,为人和善,跟他有过节的人少之又少。这学校的人在学校里不怎么抱团,在面对外校的人的挑衅时却是异常的团结。宁桑刚来,所以被他们很明显划分到外校的圈子里了。 “我不接受。”张灼坚持着,宁桑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一个侧踢招呼而来。张灼轻松让开,就是不还手。 两人一个打一个让,很快让到了场边。宁桑目光一扫,逼着张灼向手退一步。张灼右脚刚落下就暗道不好。他踩着人了。而面前的宁桑根本不顾他身后有没有人,攻击照常呼啸而至。初一的小同学早就被宁桑凌厉的招式吓得不敢动弹。张灼护着小同学,抬起右手生生接了宁桑一招。大家都听见了“咔”的一声。这人的招数是不是太狠了? 大家之觉眼前一闪,从人群里跃出一道人影,快速抓住宁桑手臂,扣住,利落的过肩摔。宁桑躺在地上晕晕的,没弄清怎么回事。但他迅速从地上站起,这才看清站在张灼身边的人。 “手怎么样?”闻妃焦急的拉过张灼的手,撩高衣袖,红肿一片,伸手摸了摸,不出意料,骨折!气愤站起转身,冷着脸对向她走来的宁桑说道:“下手未免太狠了。你学跆拳道就为了逞强打架炫耀你的勇猛?蠢货!” 这怕是所有人第一次见闻妃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话吧。她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迷迷糊糊,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也从来没用这么冷硬的表情和态度对人说过话。这两人的关系果然如传说中的不一般啊。 “你是谁?”宁桑阴翳地握着拳头,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过。 “我是初四(4)班闻妃。想要切磋随时恭候。”闻妃火冒三丈。宁桑也不含糊,主动攻击。在道场里,他的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只有对手。而这个女人这个叫闻妃的女人不仅挑衅了他的修养还是帮着他的对手的人。 “跆拳道练习和竞赛都要求以礼始,以礼终,自始至终都要求以礼为先。利用人与人的礼仪互敬,启发练习者自觉热爱他人,对他人尊重而有礼貌,进行思想行为。你这算什么?就算是初学者也应该知道礼在何处。”闻妃一边让着一边数落宁桑的不是,让宁桑的怒火更旺。 ------------ 九 老妈子闻妃 闻妃突然发难袭向宁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转身、旋转、踢腿连贯进行,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停顿。屈膝起退的旋转速度极快,重心在原地旋转360度。宁桑被这一连串攻击扫得连连后退。接着闻妃左脚蹬地起跳,身体腾空,快速旋转出腿。左脚横踢时,右腿向下落地,快落站稳,横踢宁桑的同时右脚落地。 其实闻妃很少这么狠厉的去攻击他人,每次练习的时候都点到为止。今天真的是气坏了,下手也没想过留三分力度。以一个双飞踢结束战斗,不理会单膝跪地,一手撑地的宁桑,转身扶起张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道馆。 无庸质疑,张灼的右手小臂骨折。石膏,包过了手肘,气得闻妃的食指狂戳他的前胸,“让什么让,那种人让他真是给他脸了。不好好教训教训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张灼抓着她的手摁在胸前,苦着脸笑道:“再戳就该戳出洞来了。这还没好呢,等好了你再体罚行不行?”闻妃想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一脚踩在他脚面上,见他疼得呲牙咧嘴,这才罢休。 两人学跆拳道还是张灼一年级的时候因为长得太漂亮,被同班的男生欺负拔他裤子。有一次把张灼摁在地上,拔了裤子不说还把裤子在几个人之间抛来抛去,逗弄他。那日张灼回家面色苍白,要求去学跆拳道。 张灼妈本来不愿让张灼去学那些个拳脚,就为了闻妃一句,灼哥哥好瘦小。张灼妈立即点头,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就带了他去报名。张灼练上了瘾回家就操练闻妃。闻妃在他的指导下也学得有模有样,后来干脆一起去了道馆学习。 张灼经常因为运动受伤,张灼妈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张灼打着石膏回家,张灼妈只紧张的问了几句,加上闻妃的帮衬,很轻松过了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自打张灼手伤了,闻妃就没再骑过自行车。每天推出自己那台被她爹打了封条的女士摩托带着张灼上学放学。张灼妈还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闻妃的学习,闻妃大大咧咧一挥手,平时每天也是一起上学放学,哪会影响到学习。张灼妈这才放心。 为啥把摩托车打封条?因为闻妃一骑上车就忘了速度。走路都需要45分钟的路程,她愣5分钟就骑到了学校。你说她那是个什么速度。闻妃爹怕她出事,和张灼爹一起给两孩子买回来的摩托车,闻妃只骑了三次,就被封存了。 “妃子。”张灼下巴靠在闻妃的肩头,嘴离她的耳垂只有0.1毫米。离她的脸只有0.5毫米。左手搂着她的腰,长臂直接圈过纤腰。心里暗叹太瘦了,这死丫头就不喜欢吃肉,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嗯?”闻妃没有回头,专心致志看着路。她可不想第二天报纸头条是xx中学两名学生横摔街头。 见闻妃没有回头,张灼也不再叫她,舌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垂。摩托车速度不慢,冷风呼呼,闻妃只觉耳垂凉凉的,没太在意。 第二天一早张灼敲闻妃家门,闻妃拣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抓起书包跟着张灼下了楼。张灼揉着她一头短发无言的情愫环绕在两人周围。 下了早自习,张灼的铁哥们邓嘉从高中部跑来教室跟闻妃说,张灼要离开几天去参加全国模型竞赛。闻妃听了一愣,右手还没好,去了能做什么?不由开始担心张灼吃饭的问题,换药的问题,生活的问题,想了一大堆她又自嘲的笑,自己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尽担心一些没用的。 说到闻妃关心张灼的生活习惯,那就要追溯到两人的小学时代。念三年级的时候两家父母都特别忙,经常忙得没时间回家,请了保姆照顾两孩子吧,不是被张灼给气跑了,就是被闻妃的饮食挑剔程度给吓跑了。闻妃爸是军人出身,闻妃打小就很独立。两家干脆的把两孩子领到跟前一起商量。 小张灼说,我们就晚上一顿在家里吃。早上可以去楼下吃,中午在学校吃,干嘛非得请保姆。我不喜欢。 大人们问小闻妃,小闻妃比小张灼更嚣张。他们做的饭还没我做得好吃! 闻妃爸最后拍板让两个孩子自己照顾自己。张灼妈一开始还挺担心,每天怎么都要挤出点时间回家看看。一个星期后发现两孩子的生活有条不紊,互爱互助比他们在家的时候还能干,总算放下了心。 小闻妃下午放学就在校门口等着小张灼。然后两人一起去市场买菜。一开始好多买菜的商贩还想糊弄他们,结果反被张灼摆了一道。不但不敢再缺斤短两,还得买一送一。最好笑的是一次去买猪肉。闻妃的袋子里的猪肉多出一两,而跟她一起去买猪肉的姐姐的肉少了一两。把闻妃差点笑岔气了。 ------------ 十 两个心怀不轨的男性 那时候,每到周末小闻妃把两人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分类,能机洗的一股脑丢进洗衣机,不能机洗的由张灼带去干洗店。手洗?她自认没那能力。 如此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两家一起出去吃饭,闻妃看了一眼点好菜单很平静的说,换两个菜,灼哥哥不喜欢吃。 张灼妈惊讶的看着闻妃,闻妃妈睁大了本就大大的眼睛。张灼爸若有所思,闻妃爸一脸的骄傲。四个大人的各异表情看在张灼眼中坏坏的笑,闻妃只注意菜单去了,没看见这一异象。 一直到闻妃上小学五年级,张灼上初一时,两个妈才回到家中当了专职主妇,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但是两个孩子这个时候早就习惯性什么事都自己做,而且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两个妈也清闲得让小区里的其他家长羡慕不已。 下午闻妃拿着饭盒去餐厅吃饭,刚坐到餐桌上,身边坐下一人,对面坐下一人。她还没说话,坐下的两人就互相瞪了起来。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怎么你一个人?”说完两人又继续瞪。闻妃拿起勺子喂进嘴里一口米饭,瞅了眼两人,没有回应。 “张灼呢?”宁桑今天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不但显得英俊秀挺,还显出十足的书卷气。黑色的发微微垂在额边,只是那薄薄的镜片后,能感觉出藏着一股冷傲。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张灼今天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施品翰还是那张妖孽的桃花脸,今天看起来却是异常的清秀。闻妃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终究只看见嘴角那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 “张灼去参加模型竞赛了。真搞不明白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出现。”陈淼重重放下餐盘,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长得人模人样。所以陈淼对这两人都没好感。长得帅没错,随意伤害别人就是不对。 “他有参加模型竞赛?”宁桑眼睑一沉,整个人看起来更冷。“从初赛到复赛他都没有出现过。” “他一直做幕后啊。手伤成那样,连筷子都不能拿,还怎么做那些东西?”陈淼没好气的白眼两人,张大侠比这两人可爱多了。 闻妃草草吃完饭,抽出纸巾擦擦嘴,不理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直接从餐桌前翻出来径直走向大门。她真的不想说话。脑子已经够乱了,还来两个人添乱。再加上一个喋喋不休的陈淼,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闻妃!”施品翰追了过来挡在闻妃面前。闻妃低着头,站在他的阴影下。“你就没话对我说?我就那么惹你厌?” “我很累!”闻妃撂下三个字,与他错身。却被他拽住手腕,不得以停住脚步。“放手。”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不放!”施品翰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臭脸。低着头他也看不见的说。只是一瞬,施品翰就已经背部着地,面对蓝天。而刚才还被他抓住的女人已经抬腿怏怏的走了。 “哼!不自量力。”宁桑冷冷嗤鼻,嘲笑躺在地上的施品翰。 陈淼吃饭完跑回教室就看见闻妃坐在座位上望窗外,淡淡的凉意就这样传入她的心上。第一次,她觉得闻妃是如此的飘渺。 和闻妃同学这么长时间,只知道她接近与世无争的地步。班上有个男生,说得特别露骨,班里的女生都很讨厌他。每次重选座位都没人愿意与那人同桌。直到有一次,闻妃无意与那人成了同桌,男生露骨的言语没有引来闻妃的侧目。连那些黄色笑话都没能让闻妃抬抬眼,更别说变变脸色了。要换成别的女生,早就面红耳赤,羞涩万分。最后一次闻妃好像是那天心情不错,男生说了一个很露骨的笑话,闻妃笑着对男生说:“你很男人,但用错了方向。男人和女人没有禁忌,只在于何时何地去说这些话。拜托,别这么青涩也别这么幼稚。”男生后来对自己朋友说,这个班唯一让他佩服的女生只有闻妃。这话传到闻妃耳中只换来淡然一笑。 闻妃从来不去打小报告,即便是成了纪律委员,她也没有给谁扣过纪律分。每次交上去的评操本一片空白。老师经常纳闷难道说就没一个人违反规定?可要是谁撞在了枪口上,那个分扣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但被扣的人没一个有怨言的,只大叹自己时运不济。 闻妃只是笑,不是她故意放水,而是懒得去理会。班上大多数人都喜欢跟闻妃玩,可每次别人聊得热火朝天,到她那里只是淡淡的笑。有男生评价说这叫莲,出淤泥而不染。闻妃这次笑得很猖狂。她说,要做就做爬山虎,做什么莲花。她不是君子,顶多只是一个打不死的妖。走在路上的陈淼差点跌个跟头。 其实闻妃也不是人见人爱,不少人不敢得罪她无非是买张灼个面子。而还有一些人是想和闻妃走近了就能和张灼接近一些。可是很多人和闻妃做了朋友,即便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张灼的目光也不会落在闻妃以外的人身上。张灼的名声那可是满城皆知,不仅仅是一中,其他中学的人不知道张灼的名字的,怕是也少吧。 ------------ 十 围追堵截 下晚自习,闻妃去车棚取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踏车被人放了气儿,这个点也没有车摊可以帮她修车了,无奈下闻妃只有推着车慢慢走出车棚,打算就这么推着车回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走出校门100米远,就是一条巷子。也不算巷子,只是比起两端的大道而言,这条路显得扭曲而狭窄。而且两边的路灯还经常间歇性熄灭。 闻妃只觉眼前一黑,脚踏车被人推翻后脑勺被个硬东西重重一击。打得她一个踉跄,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地擦伤了面颊,火辣辣的疼。还没等闻妃醒过神来,身上就被几只脚踩上,拳头和武器如雨点般砸在身上。闻妃闷哼一声,头晕眩着,好不容易等到攻击停歇,她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牛仔衣服算是毁了。 再看打她的人,没一个认识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跟她苦大仇深的,居然找这么多人来寻她麻烦。数一数,围着她的居然有十几个人。 “大姐,让她跪下唱《征服》。”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的黑暗中陡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其他人哄笑起来。 “你不该让我站起来。不然你今天就可以听见我唱《征服》了。”闻妃笑着,瞅住一个目标,凌厉的一拳打在面前一人的肚子上,围着她的人显然没料到她突然发难。怔了一下,闻妃已经撂倒三人,扛着这些人的拳脚,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再倒下一次。 混乱中,间歇性熄灭的路灯突然一亮,闻妃看准了方向就跑,头也不回的狂奔。宁静的夜被打破。十几个人追着一个人,组成长长的人龙。跑着,跑着,前面路中间出现一个人影。靠着一辆哈雷机车,淡淡的望着她跑近。她笑了。没有停下脚步,如果这人跟身后的人是一伙,那她也认了。 错身的同时,她被他一把拽住。 “你也是来教训我的?”闻妃头发乱得似个鸡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最严重的地方血肉模糊。衣服皱皱巴巴不说,还满是泥和灰。浅蓝色的牛仔衣上破除了好几个洞。战况激烈啊。 施品翰没说话,只把她拉到身后,明显的护着。等一群人跑近了,看见施品翰时又怔了。 “小翰,没你的事,让开!”为首的女生冷着的脸在看见施品翰时露出了一丝微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语气嘛,像在哄小孩子。 闻妃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施品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转回头时,摇头。 “小翰,姐的话也不听了?”为首的女生脸色倏地一联,那丝笑也没了。 “二姐,我虽不知道是谁请你来的,但我也能猜着是为什么来。我和闻妃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别找她麻烦了。”施品翰的嘴角噙着玩味的讪笑。闻妃看不见他的脸,却清楚的听见了他的话。她还以为是张灼的爱慕者惹事呢,闹半天是这位小爷整出的事。 施品媛的目光在听完施品翰的话后落在他身后,眯着眼,与施品翰对持好半天才转身走人。“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施品翰没有说话,等到施品媛离开,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长长的舒口气。 “谢谢!”礼貌待人是教养的一部分。闻妃揉着身上的瘀伤,想着一会儿去哪儿上点药。这么一身伤回去,不被老妈念叨死才怪。 “上车。”施品翰骑上车,递给她一个头盔。闻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头盔坐上了后座。 施品翰带着她进了一间诊所,熟门熟路的走进里屋,一个半老头子正带着眼镜研究着什么东西。诊所不大,装修得很一般。外屋是一排药架,药架前面是柜台。中药在药架里,西药是柜台里。一张木制长沙发,还有几条长凳。就这么多了。对了,墙上是满墙的锦旗,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这个半老头子嘛,看起来还不错,年轻的时候是一表人才吧。 “小翰?”半老头子的眼镜滑至鼻尖上挂着,瞪着浑浊的眼盯着施品翰。眼神溜过狼狈的闻妃,顿时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到来了。“怎么伤的?” “打架。”施品翰丢下头盔坐上桌子。 “死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坐我桌子上!!哎呀,我的书,我的药……”半老头子惊呼着,把施品翰推下桌子。 “赶紧给她上药,看什么书。”施品翰粗声粗气的说道。 “该叫什么?”半老头子不理他的话,整理着自己刚才看的书和桌子上的药材。 “罗老头子。”施品翰白眼着。 “嗯?”罗老头子婉转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施品翰望天:“罗老爷子。” “嗯?”罗老头不给面子,继续用鼻音回话。 “罗爷爷。”施品翰妥协了。 闻妃噗哧一笑,没忍住。 “小姑娘啊,打架是男人的事,以后别再帮他了。”罗爷爷慢腾腾拿出药箱,给闻妃上药。脸上的伤不但擦破了皮,能看见肉了。红红的,流着血。“你看这伤,弄不好是要破相地。” “老爷爷,不是帮他打架,是他救了我。我被人拦路抢劫了。”闻妃笑了笑,扯着伤口,疼得她皱眉。 “用碘伏。”施品翰在一旁插嘴。 “我用药还用你来教?”罗爷爷扭头瞪眼,施品翰闭嘴了。“小姑娘,叫什么啊?”扭回头,和颜悦色。 “闻妃。”闻妃看罗爷爷手里的棉花球越过酒精瓶,又越了回来,依然放进了酒精瓶里。 “闻妃啊,忍着点疼,要不用酒精杀杀毒我就该给你的脸上缝针了。”闻妃侧着脸,破相?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脸上传来一阵刺痛。闻妃一声没吭。 罗爷爷手法很熟稔,三两下就处理完她的伤。照照镜子,闻妃无语了。这一脸的伤痕累累啊,咋办?衣服明天也不能穿着去学校啊。 ------------ 十二 温香软玉的诱惑 书包里响起手机铃声,闻妃翻着包找出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张灼。 “妃子,都几点还没回家。”张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闻妃却生气了。 “回不了家了,快死外面了。” “出了什么事?”张灼的声音变得有些急,闻妃不说话,急得张灼没办法。 好说歹说,闻妃才报了地址,并叮嘱带身衣服来。15分钟后张灼敲响了外面的门,并喊着闻妃的名字。施品翰从她接起电话那一刻就没再说过话。听见门响,放下手中把玩的笔,起身去开门。 张灼的右手已经拆了石膏,看见开门的施品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再看见一身伤的闻妃,一步跨到她跟前呼吸急促。 “怎么伤成这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闻妃由着他撩起自己的衣袖,衣摆查看自己身上的伤。 “下午就回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原本想回学校,妈说可以去拆石膏,就去了医院。”张灼脱下自己的外套,闻妃接过穿上,把自己那件破了的牛仔衣裹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施少爷,谢谢了。我们先走了。”闻妃说着把书包扔给张灼,朝施品翰挥挥手。 “闻妃。”施品翰叫住她,“我很抱歉!” “呵呵,但愿不会再有下次。”闻妃头也不回的跨出诊所,她真不想再有下次了。再有一次,估计她连命都没了。 张灼带着她去了一家酒店。这么一身伤回家也没办法解释,两家住得这么近,去他家立马就能被她妈知道。索性先住外面了。 进了房间,闻妃倒在床上惬意的舒展全身。“哎……” “究竟出了什么事?”张灼放下包,坐到闻妃身边。从她的书包里拿出罗爷爷给的跌打药给她揉搓身上的瘀伤。 “一言难尽啊,今天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闻妃嬉笑着。她好像跟这个施品翰八字犯冲啊,连着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他。 “这几天就住这里,我跟你妈说这两天学校严查,要求每个学生都住校。”张灼揉完她的手臂,拍拍她的肩。闻妃坐起身脱下t恤,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只穿了胸衣。在她的意识里,从小就跟张灼在一起,什么没见过?两人三、四岁了还在一起洗澡呢。她身上哪有块胎记,哪儿有痣,他估计比她自己还清楚。 “张大侠不愧是大侠啊,办事就是让人放心。”闻妃脱下t恤亲了一口张灼,转身趴在床上,等着他给自己上药。 张灼心里在叹气,狠狠的叹气。这个丫头都快15岁了,一点危险意识也没有。 “诶?张灼,咱俩都没满18岁,怎么能开房?”闻妃忽然想到。 “我爹在这里常年包房,这个月他去了北海,我拿了他的房卡。”张灼认命的倒了些药水在手心上,贴合着她柔软的肌肤力道适中。 “这次比赛怎么样?第几呀?”闻妃双手重叠,下巴搁在手背上,身子随着张灼的力道摇晃着。张灼只觉喉咙干得冒火。 “有我出马,你觉得呢?” “嘿嘿,看你这样就知道了,肯定是第一咯。”闻妃傻笑着,紧张过后的舒缓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说话的腔调也懒洋洋的。 “困了?”张灼见她一下一下歪着头。 “嗯。”闻妃摊开了四肢,趴在床上,打算睡觉,却被张灼从床上拉了起来。 “洗脸刷牙!” “不洗了,好困。”闻妃钻进被窝把头埋进被子里。 “不洗怎么睡觉?”张灼啼笑皆非的拽着被子。 “困……”闻妃死死压住被角,说什么也不挪地。 张灼无语了,裹着被子想把她抗到洗手间去,又怕碰着她的伤口,坚持了一会儿见她不动,只好去洗手间沾湿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白色的毛巾擦过她白皙的肌肤,张灼的眼中是深深的缱绻。 “傻丫头。” 第二天到了学校,老师看见闻妃一脸的淤青,特别是眼角那块红肉时,险些晕过去。连问怎么回事,闻妃说着张灼早就教好她的措词,跆拳道训练,和对手切磋时对方不小心下手下重了。 张灼说,说什么都是白搭。难道说回家路上遇到抢劫的了?那样估计会惊动警察。学校里的有钱人和高官太多,为了自家孩子的安危,肯定要防范于未然。肯定不能说自己跟人打架啊,所以唯一可用的理由就是训练。 老师都知道她有参加跆拳道,本就是搏击运动,一时失手受伤属于正常。 闻妃和张灼在外面住了四天,伤势见好才回了家。闻妃回家之前张灼给家里打过电话,说闻妃训练时受伤了,加上这几天的修养,伤口看起来没刚开始那么吓人,其他地方的伤也不太明显。闻妃妈见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只是张灼妈把张灼好个埋怨,说他没照顾好闻妃。张灼也不辩解,只是一个劲儿点头,闻妃坐在沙发上贼笑,张灼偷偷冲他扮鬼脸。最后闻妃听不下去,靠着张灼妈撒娇才算完。 ------------ 十三 什么叫危机感? 第二天到了学校,老师看见闻妃一脸的淤青,特别是眼角那块红肉时,险些晕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连问怎么回事,闻妃说着张灼早就教好她的措词,跆拳道训练,和对手切磋时对方不小心下手下重了。 张灼说,说什么都是白搭。难道说回家路上遇到抢劫的了?那样估计会惊动警察。学校里的有钱人和高官太多,为了自家孩子的安危,肯定要防范于未然。肯定不能说自己跟人打架啊,所以唯一可用的理由就是训练。 老师都知道她有参加跆拳道,本就是搏击运动,一时失手受伤属于正常。 闻妃和张灼在外面住了四天,伤势见好才回了家。闻妃回家之前张灼给家里打过电话,说闻妃训练时受伤了,加上这几天的修养,伤口看起来没刚开始那么吓人,其他地方的伤也不太明显。闻妃妈见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只是张灼妈把张灼好个埋怨,说他没照顾好闻妃。张灼也不辩解,只是一个劲儿点头,闻妃坐在沙发上贼笑,张灼偷偷冲他扮鬼脸。最后闻妃听不下去,靠着张灼妈撒娇才算完。 闻妃正在教室里听陈淼和前桌侃大山。忽然发现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教室门口。陈淼仰头,手却玩命的拽闻妃。 “干嘛啊。”闻妃正享受着阳光的亲吻,昏昏欲睡。不耐烦的挥开陈淼的玉手,把头转了个方向。 “张大侠,张大侠!!!”陈淼叫着,闻妃闭着眼把头埋进臂弯,“我知道你爱慕张大侠,拜托不要再拽了……” “你家张大侠在教室门口。”陈淼的淑女形象全无一把揪起趴在桌上的闻妃。闻妃这才抬起了头,揉着头看向教室门口。 “今天很闲?”闻妃走到张灼跟前,打着哈欠。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张灼抬手戳她脑门,“下午放学等我,你干妈说晚上出去吃饭。” “诶?什么日子?要出去吃饭?”闻妃这回改揉脑门了。 “不清楚。”张灼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放学别忘了啊。” 闻妃点着头,张灼转身离开4年4班教室门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那人和闻妃什么关系啊?太明目张胆了吧,这是学校啊。”闻妃班上这学期刚转来一个新生,吴敏优。学习很牛,牛到老师也会给她三分面子。貌似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至少看她平时穿着也很有品味。人也很漂亮。闻妃每次看见她就联想到高高在上的仙女。 “那是她的青梅竹马。”同学甲懒懒的回答。 “学校风云人物。”同学乙从一堆试题里抬起头。 “张灼,高一(1)班班长,号称学校特优班的头号人物。”同学丙转过身小声说着。 “就闻妃那样的人也能和特优班的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占了个青梅竹马的先机。不然就她那样,张灼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吴敏优什么事都好强,不但是学习,生活,在看见张灼这样的才子时,好胜心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一定要拿下张灼。 闻妃身边多了一个人,叫吴敏优。每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吴敏优用了什么方法,连座位也挪到了闻妃的前面。 “你好,我叫吴敏优。是闻妃的同学,也是她的新朋友。”吴敏优是这样在张灼的面前介绍的自己。然而她伸出的手却没有人回应。张灼一手扶碗一手拿勺,多余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吴敏优的身上。陈淼嘴里塞着米饭,吴敏优这一举动米饭被她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陈淼被呛得咳嗽,闻妃拿了张灼的绿茶递给她。她连灌了好几口才平息下来。 “吴敏优,坐吧。”闻妃嚼着米饭,抬眼看着吴敏优,勺子指指旁边的座位。 “谢谢。”吴敏优收回自己的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坐下。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陈淼盯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高傲的吴敏优居然也能忍? 而后,陈淼悄悄对闻妃说,“这个吴敏优动机不纯!”闻妃失笑,反问她,“什么叫动机不纯?就因为她想以我为踏板追求张灼?” “对啊,你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陈淼吃着薯片,不明白闻妃在知道情敌出现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危机感?不太懂。我为什么要有危机感?”闻妃的后知后觉让陈淼挫败的垂下头。“妃妃啊,吴敏优的目的那么明显,人家就是要抢你的张灼哥哥啊。” “抢?张灼是自由的好不好?”闻妃翻着历史书,查阅资料。边写边回答着陈淼,一点也没当回事。 “自由的?闻妃同学,你别告诉我,你和张灼是清白的,清白到你们俩真的只是兄妹!”陈淼猛地抬头,抓着她的手。 “陈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闻妃瞪着她。 “我怎么了?”陈淼不明白她一直没生气,怎么突然的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你自己看!”闻妃扬扬下巴。陈淼顺着她的示意低头,捂着嘴慢慢后退,干笑着:“嘿嘿,嘿嘿,妃妃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不用跟我计较的撒。” “你说呢?”闻妃的嘴角明显的抽搐。她的历史习题书上一大团的墨迹,还在书本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整个书面就四个字:惨不忍睹! “嘿嘿。”陈淼跳起来转身就跑,一时不慎撞上了一同学,连忙道歉,慌张的跑出了教室。 ------------ 十四 初吻 闻妃恼火的看着自己的书,真是气死了!这些人为什么老把她跟张灼当成一对,他们本来就不是一对好不好?到底是自己需要找个男朋友来避讳避讳还是去劝张灼找个女朋友? 这厢闻妃还在苦恼,那厢张灼被吴敏优缠得头疼。 谁说高傲的人就不会死缠烂打,谁说高傲的人就不会玩那些幼稚的手段。 比如,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撞一下,然后热心到让人惊悚的不停道歉;又比如走着走着,突然掉一本书或者东西在地上,然后以一种不似常人的速度捡起来,冲来人打招呼说:好巧!还比如说,在吃饭的时候,明明点的食物不一样,明明离的距离很远,她也能装作无意中端错了餐盘而抱歉…… …… ……张灼第一次发现一中真的是藏龙卧虎,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同时也无比佩服吴敏优同学的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的精神。 “我真服了现在的女生了。”张灼无奈到已经临近崩溃,跟邓嘉倒苦水。 “哈哈,怎么,受不了了?”邓嘉笑得像个巫婆。 “真受不了了。”张灼手里的书砸向自己的脑袋。 “喂,你有没有觉得你忽略了太多?”邓嘉放下自己的课本,凑到张灼身边小声说。 “忽略了什么?”张灼不明白邓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忽略了什么吗? “拜托,你一点意识都没有吗?”邓嘉像看怪物,“你自己说,从初一到现在,你身边围绕了多少蝴蝶,你又对哪只蝴蝶刮目相看过?除了你那青梅竹马的妃子。” “懒得去看。”张灼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类的话题,脸色一变,不复方才的苦恼。 “你呀,自己好好想想把。”邓嘉见他不愿意聊,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真的忽略了吗?张灼晃晃头,甩开这些想法,继续看书。 “站住!”吴敏优拦住张灼的去路。张灼看她一眼,绕过她继续走自己的路。她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他被迫停下。“我叫你站住!” “有话就说,我赶时间!”张灼一脸的不耐烦。 “和我交往吧。”吴敏优以她最优雅的姿势,最完美的微笑,最自豪的自信面对张灼。 张灼淡淡扫她一眼,向旁跨一步,打算离开。吴敏优却再次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眼里只有闻妃,如果有个先来后到,如果你先遇上的人是我,你的看中是不是也只有我,而没有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错了,如果先遇上你,我也不会对你过多是注视。”张灼冷淡的回答。 “就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吴敏优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 “你还想说什么?” “你的目光太狭隘。” “我自认不是一个博爱的人。” “你没有跟别的女生交往过,你怎么会知道她就一定是你命中注定那个人。”不得不佩服吴敏优的思维逻辑很清晰。一针见血。“如果你只认定了她,为什么你到现在也没有对她下手?别告诉我你们打算一直这样纯洁下去,连个亲吻都不曾有。还是说你想等到她在面对别人的追求时再回头发现你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张灼连看她一眼也省了,直接撞开她离开。 “张灼!”吴敏优气得直跺脚。而她呼唤的人,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闻妃的摩托车再次被没收,因为她骑上了后马路,跟轿车飙速度。还赶巧被闻妃爹的朋友看见,告诉了闻妃爹。闻妃爹二话不说,回家直接把摩托车锁了起来。 “张灼,带我吧。不想骑车。”闻妃一早靠在楼下的车库门口,对张灼说。 “上车。”张灼今天显得有些怪怪的,郁闷中的闻妃没有注意,跨上后座搂着张灼的瘦腰,脸贴在他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女人怎么就那么麻烦呢?每个月的那几天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血哗哗地流不说,人也提不起精神。 到了学校,闻妃下车的姿势极其别扭。张灼莫不吱声递过来一盒费列罗,不出意外的看见笑颜重回她的脸上。 “就知道张大侠最好了。”闻妃仰着巧克力盒子,吧唧一口亲在张灼脸上,边走边拆。一颗巧克力含在嘴里,美得她屁颠屁颠的。张灼是脸上也出现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而校门口的另一边,吴敏优险些拧断了手里的书包带。 晚上下课,闻妃的精神明显见好。嚷嚷着要骑车。张灼让出位置,坐上了后座。 “妃子。”张灼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很快消逝在急速的风中。 张灼眼中含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到了小区楼下,闻妃停下车等电动车库门自动打开,把车驶进车库停好。这才回头,想问问他叫她做什么。黑暗中双唇贴上一抹温软,后脑勺顿时被锢住,双唇被那抹温软挤压,温湿的舌头轻添她的唇畔,舌尖探进她的口腔,索取着,搜寻着她的舌尖。 良久,唇被松开,只是一瞬有压了上来。那只大手滑至腰间,探进衣内,贴着她光滑的肌肤一直摩挲到她的胸前,停下。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唔……”闻妃喉中逸出轻微的呻吟,唇被肆掠得愈加狂野。衣内的那只手也加深了力道。 等到张灼松开她的唇,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烧,身上也烫得不是一星半点。 “妃子。”张灼的声音有些低哑。沉沉的,呼吸灼烧着她的面颊,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可以煎蛋了。 “嗯?”闻妃低低的应声。抓着手把的手紧而用力。 “回家了。”张灼长腿一站,起身下车。闻妃快速撑好车,连车钥匙也没拔抓起书包似阵旋风飞奔上楼把张灼远远甩在身后。砰的关上门,张灼直接屏蔽在外。 起伏的胸脯,急促的呼吸,显示出她现在有多紧张。闻妃妈惊讶女儿的急喘,连问怎么了。闻妃说跟张灼打闹呢,跑得快了。说完换了鞋,平静的打开自己房门,进门,关门。如往常一样。闻妃妈没多想。能多想也想不到自家闺女被张家小子给啃了啊。 ------------ 十五 改变笃定的事实 闻妃摸着自己红肿的唇,脸还在烧得厉害。她居然被张灼亲了,居然被他给亲了!!!那燎热的触感还没有逝去,扑进被窝,闻妃臊得快不能见人了。 张灼春风拂面,慢悠悠回到自己家。开门,张灼妈一见自己儿子这模样,也笑开了眉。“这是有什么好事了?笑得脸都快瘫了。” “这次物理竞赛拿了第一。”张灼随口答着,回了自己房间。丢下书包,一张俊脸怎么看怎么带春。看着自己的左手,舔了舔自己的唇畔。好销魂的触感…… 第二天,张灼照常去叫闻妃上学。闻妃磨磨蹭蹭的跟在张灼身后,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确定这样埋着头骑车?”张灼的手圈在闻妃的腰上,她顿感无力,浑身怎么都不得劲儿。扭了几下,非但没把那只手扭下自己的腰,反锢得更紧了。 吸气,吐气。调节自己的呼吸。闻妃忽然抬头,不想后脑勺一下撞着张灼的额头,脱口而出:“疼!” “撞疼了?”张灼笑着揉揉她的后脑勺,蜷起中指,弹在她脑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这下抬头了?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闻妃看了眼手表,还有25分钟到点,也顾不得别的,连忙发动油门冲出小区大门。 脚刚跨进教室,铃声响起。坐到座位上,陈淼立起手里的英语书低着头说:“你简直就是个神,差点迟到呢。” “起晚了。”闻妃喘着气,抚抚胸,平息呼吸。找出英语书开始朗读。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张灼,我想跟你说点事。”闻妃把张灼叫出教室,两人站在足球场边。微微的风扬起她的短发,恣意着。 “什么事?”张灼眼中的温柔低头的闻妃没有看见。想着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找个女朋友吧。”闻妃如是说。张灼猛地抬头看着她,昨天晚上的亲吻算什么?今天就叫他找个女朋友。 “为什么?”张灼一脸的平静,淡淡的问。 “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忽视很多东西吗?”闻妃犹豫了一下,抬头直视他的眼眸。 “忽视了什么?”张灼依然平静。 “像你这样的风云人物,初中不交女朋友可以说年纪还小,现在已经高中了,好歹交几个女朋友,也不枉众多女生天天追寻你的相思吧。”闻妃觉得自己说这话前言不搭后语,还不贯通。可她知道张灼听懂了。 “好。”张灼没有异议,点点头。 他生气了?闻妃站在足球场边,迎着风,愣愣的看着张灼一语不发的离开的背影。他真的生气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但他没有任何表示。 一中传出了一条很惊爆的消息。被称为冷情王子的张灼交女朋友了。女朋友就是追求他最果断也最强势的吴敏优。 吴敏优是闻妃的同学,也是闻妃的朋友。知道张灼和吴敏优交往消息的人无一不认为是闻妃去帮吴敏优说的情。不少人惋惜,当初就该加把劲先搞定闻妃,说不准张大侠就成自己的人了。 陈淼知道后的表情是相当的不可思议。火急火燎的跑去问闻妃,闻妃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只是淡笑。 窗外的阳光很好。冬天已经快结束了,再过三个月中考结束,她也该升高中了吧。似猫般磨蹭着,陈淼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把那么一个帅哥推给吴敏优呢?真的是长处的时间太长了,审美疲劳? “你和张灼分开了?”吃过饭,闻妃遇上了许久不见的施品翰。 “我和他又没有开始,何来分开?”闻妃喝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天越来越热了。习题也越来越多了。 “看样子你一点也不伤心。”施品翰踢着脚下的石子。 “为什么要伤心?张大侠有自己的生活,交个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呵呵。”闻妃和施品翰一起走着在学校的道路上,无视身边无数怪异的目光。 没走多久,施品翰被一个电话叫走。闻妃自己走着,忽然觉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自己连遇两帅哥。 “宁桑兄这是在等人?”宁桑靠着学校的梧桐树旁,一直注视着走近的闻妃。 “和我交往吧。”宁桑说,黑色的眸子锁定闻妃。 “好啊。”闻妃点点头,答应得极其利索。利索得宁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字眼。“怎么?后悔了?” 闻妃笑得嫣然。伸出自己的右手。 在初三的最后一个月,闻妃成了宁桑的女朋友。没有明白闻妃在想什么。算算日子,她有两个月没见到张灼了。连自己也不相信两人住的上下楼。忙碌的爹妈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异样,张灼妈有时也会跑下楼看闻妃,闻妃说,这不要考试了嘛,哪还有心情玩。张灼妈叮嘱着要多注意身体,就回了家。谁也没注意到,这是两人从小到现在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即便是假期,张灼或是闻妃跟着父母离开,也不会断了联系,而两人真的从那事之后连话都没说一句。 ------------ 十六 谈判,机会 高一(1)班每个月雷打不动聚会一次。不限制参加人数,也不要求每个人必须到场。愿意去是就去,不愿意去的就不去。这个聚会的发起者是一班的班主任,刚毕业的优资生王家论。不但教得好,和一班的学生关系也很好。可以用“铁”来形容他与学生之间的关系。由于是老师发起,聚会的地点是王家论自家的韩式餐厅。家长一般都不会阻止。 宁桑这个月邀请闻妃一起去。闻妃只是看着他笑,并不说话,最后点头答应了。 星期六,闻妃在家听见楼上防盗门开启的声音,走到窗前,听着下楼的步子,接着开楼下铁门的声音,最后她在窗户后面看见等在楼下的吴敏优热情的迎上,挽上了张灼的手臂。在两人一起拐出楼道的一瞬,张灼眼角的余光扫过闻妃家的窗户。窗帘微动,帘后明显有个心虚的人。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15度。 “张灼,来得挺早啊。”王家论看着那挽着自己学生手臂的女生,打趣道。 “嗯。”张灼一脸的淡然,倒是吴敏优第一次在老师面前这样,有些不自在。 王家论是什么人?他进校第一天就有老师跟他说过张灼和闻妃的事情。据说两人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却从来没人见过两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比如,接吻。比如,拥抱。当然,骑车的时候坐后面的人抱住骑车的人的腰,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现在嘛,他有些蒙。因为张灼前脚进来,后脚又进来一对。闻妃和宁桑。难道他的消息有误?貌似前阵子闻妃还因为张灼和宁桑在跆拳道馆里打了一架吧?是他老了?还是时代进步得太快了?他怎么有些莫不着门道呢? 同样出色的男生身边坐了两名性格迥异的女生。而且好死不死四人两对在长桌上还坐了个面对面。聚餐时吴敏优可谓抢尽风头。自己只象征性吃了几口生菜沙拉,其余时候都是不停给张灼夹菜。张灼吃得不多,以至于面前的碟子里堆了高高的一碟子菜。 闻妃一直握着筷子,欢喜的品尝美食。边吃着,边跟身边的宁桑讨论着味道如何。只限于讨论,从不曾给宁桑夹一次菜。噢,对,她递给了宁桑两片包五花肉的生菜叶。 “闻妃,你这女朋友当得不够格啊。也不学学人家吴敏优给自家男朋友夹口菜吃吃。”惟恐天下不乱的男生捉狭的嬉闹。所有人都知道闻妃和张灼的关系,很好奇她会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要怪就怪王老师家的菜太好吃了,诱惑得我连菜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空顾宁桑同学。”闻妃以同样的嬉笑在咽下一块炒年糕后说。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王家论大笑。 “再忙也该从嘴边留一块给宁桑啊,看我们家宁桑那一张怨夫脸。”一人插嘴。 “诶?你想看我和宁桑接吻就直说,拐什么弯,还从嘴边留一块给宁桑。”闻妃又啃了一块牛排,舔了舔嘴唇。 “哈哈,那现场来一个?”有人起哄。 “满十八了吗?限制级表演国家规定仅限18岁人士可观赏,未满18岁者,请自觉出门。”闻妃呷了一口大麦茶,笑眯眯地。 “切~”一干人等集体嘘她。在场除了王家论,谁年满18?满16的都没几个。 “表演吧,我把他们都赶出去,就我一个观众。哈哈哈。”王家论今天的心情看来不错,吴敏优的风头经这么一搅和,被闻妃抢去不少。一眼一眼的横着闻妃。 张灼眼中是隐隐的笑意,而宁桑却叫人看不懂。 饭后一班就要开会了,闻妃坐到窗前。餐厅的地理位置不错,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到时限就变换。在二楼上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孤寂就这样充斥在她的周围,宁静在这一刻彰显。她就这样坐着,头搁的手臂上,手搁在窗框上。 吴敏优在另一边坐了一会儿移到她身边坐下。 “你对张灼的影响太深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抹不去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为什么一定要抹去?覆盖不就完了?”闻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目光依然落在街上,没有扭转。 “从小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一次,我想要,却得不到。”吴敏优难得说心里话。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的,叫单恋,或者叫暗恋。你已经得到了他的人,想得到他的心,你就不该把力气用在我身上。我若想从中横一杠子,你连得到他人的机会都没有。”闻妃说的大实话。听在吴敏优的耳中那就是刺耳的挑衅。 “你就那么自信?”吴敏优垂着眼睑。 “这不是自信。这叫笃定。不过意思差不多,呵呵。”闻妃说着,自己先笑了。 “如果没有你在跟前,不用一年,张灼肯定是我的,彻彻底底是我的。”吴敏优的自信又回来了。 “如果我离开一年以后,张灼并没有彻彻底底成为你的,你还会这么强势的插在中间么?”闻妃忽然说道。吴敏优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已经有了宁桑。” “宁桑?你看宁桑对我是什么感情?有爱?还是有情?”闻妃笑她看不清,更笑她的蠢。 “至少他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吴敏优急切的想给她和宁桑冠上一个枷锁。 “吴敏优,我给你一年的机会。但你要给我一个承诺。我不想自己的爱情有人来当调剂品。”闻妃右手撑头,看向吴敏优,神情是淡定的,也是飘渺的。吴敏优不敢确认,如果眨眨眼,她是不是就会这么凭空消失。 “好。”吴敏优犹豫了一下,坚定地点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闻妃又趴了下去。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直到他们的会议结束,也没再开口。 “该走了。”吴敏优注意到他们的会议结束,站起身,扬起下巴,高傲的走向张灼。 “闻妃,我送你回家。”宁桑走过来,也不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 “谢谢,我自己可以回家。”闻妃拒绝了。她还不想这么早回家,而且不想让他送自己回家。没有原因,只是不想。 宁桑似乎明白她的想法,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先行离开。 ------------ 十七 爱情,婚姻到底是谁在骗谁 和王家论道别,闻妃向回家的反方向走。她需要安静,也需要喧闹。她需要在喧闹中去寻求一丝安静来想清自己的事情。 坐在桥栏上,向外坐着,两条腿来回晃动。耳中塞着耳机,mp3里的音乐时而激烈,时而抒情,时而优雅,时而宁静。闻妃坐在这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是出来想事的么?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忽然失笑,笑自己的愚蠢。 腰上忽然出现一双手,猛地一抖,好似要把她推下河。吓得她双手往腰上的手一抓,回头。她又笑了。 “在这里居然也被你找到了。” “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张灼没有学她坐上桥栏,而是双手用手肘撑在桥栏上,上身外倾。 “呵呵。”闻妃没有接话,轻声笑着。摘下一个耳机塞进他的耳中。 “爱的代价?”张灼扭头看她,目光灼灼。“现在听这歌有点太早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等个二十年你再来听这歌还差不多。” “换一首。”闻妃低头看了眼別在衣襟的mp3换了一首歌。 这一次,张灼听着,一直听着,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闻妃的双眸融入这夜色,他身上的热度却让闻妃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真的太年轻了吗? 15岁,谈情说爱?古时候这么大都有孩子了。现在的他们到了这个年纪却说不敢言爱,只因为太过稚嫩。 “妃子,不管你做什么打算,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张灼忽然笑了,两边的嘴角上扬。“我给你自由,给你考虑的空间,但是你想把我推给别人……慢了一步。你应该在我吻你之前推开我,而不是在我吻了你之后。”闻妃怔住。 “没有吻你之前,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在吻你之后,我却再也放不下。”张灼从她身后环抱着她。把头放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味道。心底,是深深的眷念。 “别给我找借口说什么在中考前搅乱你的情绪。就算你闭着眼做也不会考零蛋。”张灼一句话堵死闻妃刚张开的嘴。她无奈的垮下了肩。 “刚才吴敏优跟我说,你给她一年时间来追我?”张灼话锋一转,人懒洋洋的贴在她身后,闻妃背后没觉得暖,反觉得一凉。 “恩。” “妃子,就一年。” 闻妃心里一松,靠着他,望着河里星星点点的路灯倒影。 她扬起头,靠紧身后的张灼:“好。” 一年以后,张灼,一年以后,肯定物是人非。一年,不长,却可以改变一切。你许我一年,一年以后如果你还在原地,我回来以后许你一生…… 一生…… 真的不长,但也不短。 中考终于结束了。闻妃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站在楼下,抬头。 回见了,张灼。 半个月前。闻妃爹回家了,闻妃妈和闻妃爹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闻妃打开房门,冷淡的对两人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请小声一点。”闻妃妈一怔,无力的坐在床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闻妃爹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头发凌乱。 闻妃爹外遇了。小三是他的合作伙伴。不仅在生意上帮助他,因为闻妃爹常年在外跑,小三在生活上对闻妃爹的帮助也不少。长年累月,闻妃爹终于在一次醉酒后和小三滚在了床上。 小三怀孕了,闹到了闻妃妈这里。闻妃妈崩溃了。 张灼,我们真的太年轻了。 闻妃在楼下对张灼说。 张灼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一直以为闻妃只不过想知道青梅竹马和同学的差距究竟在哪儿。却没想到她要离开。要不是自己妈告诉自己闻妃今天一早走,他怕还傻等着她放假以后一起如以前一样玩耍。 张灼,回见。 闻妃笑着挥手,张灼抓着她挥动的手,紧而用力。 张灼,我不会离开太久。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不轻易承诺,承诺就不会失言。说得煽情点就是,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成全我对你的承诺。 张灼,只有你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哪怕我将你送到别人的怀抱。 张灼,青梅竹马能不能走到最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会随意爱上别人。 张灼,别对自己没信心,那样会让我也没有信心。 闻妃的话,闻妃的笑,在张灼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刺得他的心尖都在疼。 闻妃走了,走得轻松,走得如同天边的云彩。除了张灼,学校里的人都不知道闻妃的离开。一直到新学期开学,陈淼才知道闻妃走了。施品翰才知道闻妃走了,宁桑才知道,闻妃走了。 新学校的同学很单纯,单纯到把闻妃这样的姿色都评为了班花。闻妃啼笑皆非。 ------------ 十八 意外总是理所当然的出现 隔壁班有个男生,家庭条件十分优越。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至少每月的零花钱都是四位以上。可闻妃提不起一点兴趣。男生喝多了,在冲进闻妃的教室抓住闻妃的双肩,问她答不答应做他女朋友。闻妃轻轻移开他的手,摇头。 前桌的女生说闻妃眼光太高。同桌的女生说闻妃不识金镶玉。那么有钱一少爷,跟了他要什么没有。闻妃只是笑。 这里的学生,真的很单纯。 然后闻妃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上斗殴事件。 下晚自习,闻妃和新同桌一起回家。 忘了说,闻妃现在住外婆家。新同桌是一个瘦瘦小小,身体不太好,学习很一般,但很刻苦的女孩子。她喜欢听闻妃说话,喜欢听闻妃说天南地北的新鲜事,更喜欢听闻妃说起以前的张扬。闻妃只对她说,因为她在班上没有朋友。也许是因为她太内向吧。说话总是轻轻的,声音小小的,细细的。新同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苏洋。 越走,街上的人越少。闻妃和苏洋住的地方离学校不算近,还有些偏。当她俩转过一个弯道,就看见前面七、八个人正在打架。苏洋害怕的偎着闻妃,挽在她手弯的手臂都在颤抖。闻妃带着她走向街道的另一边,与打架的人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不过,那群人好像不愿意放过她俩。很快有三个人围了过来。 闻妃把苏洋护在身后,三个人对她而言绰绰有余。 “你们看见了什么?”走过来的一个黄毛问着。 闻妃淡淡的说:“什么也没看见。”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你们学校二年级的。”黄毛指着倒在水泥地上的人。 “我们是一年级的。不认识。”闻妃摇摇头,手臂被苏洋抓得很疼。 “你叫什么?”黄毛惊讶于闻妃的镇定,不由好奇。 “闻妃。” “一年几班的?” “1班。” “闻妃……”黄毛嚼着闻妃的名字,“明天中午我去找你。”说完挥挥手,让旁边的人放行。 闻妃带着苏洋从容的与几人错身离开,一直把苏洋送回了家安慰了几句才回外婆家。插曲,只是插曲,一觉睡醒,什么都忘了。 如果不是苏洋提醒,闻妃肯定忘记了头天晚上的事情,更忘记了那个黄毛说的话。刚出校门,苏洋一眼就看见了黄毛怏怏的靠在离校门不远的墙上盯着闻妃的身影。闻妃只扫了一眼,黄毛不近身说话,她就当他不存在。 下了晚自习,闻妃让苏洋和别的同学一起走。自己慢慢收拾书包。等她收拾妥当走出校门,走出校门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闻妃。”黄毛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的街道对过。闻妃点点头,算回礼,顺着校门口的一方往回走。 “你胆子还挺大。”黄毛在笑,“知道我要来找你?晚上居然一个人走。”黄毛的手攀上了她的肩。 “还行。”闻妃不回避,也不躲开,由着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肩头。却没有再往前走。“麻烦把手放下来。” “怎么?怕我吃你豆腐?”黄毛呵呵的笑,笑得很痞。闻妃摇头,“我在这里只是个过客,所以不想惹麻烦。”闻妃说实话,黄毛笑得更加猖狂。 “过客?”黄毛不以为然。“做我女朋友吧,今天晚上我送你回家。” “对不起,我还不想交男朋友。”闻妃礼貌的回答。 “还挺拽,我看上你,你就认了吧。”黄毛揽住她的肩,低头就想亲。耳边响起一声轻叹,黄毛只觉天和地掉了个个儿。回神,自己已经四平八稳躺在了地上。 “我,黑段。你如果只会打群架,街头斗殴,就请不要来烦我。”闻妃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冷。“我说了,我只是个过客,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我怕麻烦。” “算你狠!”黄毛从地上爬起来,闻妃已经走出几米远。他没有追上去。 “我要的,你给不起。”闻妃是这样对黄毛说的。对了黄毛叫杜宇。很普通的名字。人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噢,不,是英俊。 杜宇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酗酒,喝多了就打他妈妈。家庭暴力,用尽手段。最后,一天喝高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脚踏空,摔进了不知被谁偷走了井盖的下水道里。当场死亡。 杜宇妈妈一辈子操劳,总是把好的都留给杜宇。其实杜宇在高一那件事以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五名以内。没有不良嗜好,更不会迟到,早退或是旷课。本来他应该就这样发展下去。到了高三毕业再考个好点的大学,学一门好点的专业,毕业以后再找个好点的职业,最后找个好点的媳妇。安定的生活,安定的工作,安安静静的走完一辈子。不会有太多的波折也不会有太大的困惑。 然而,高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在历史考试的考场里,发生了一件扭转他整个命运的事件。 ------------ 十九 无心设计 有两名学生传递答案。一不小心把纸团扔在了杜宇的脚下。杜宇并没有注意,更没有看见。由于急切的想得到答案的同学心急如焚,暗示了好几次杜宇都没有理他。情急之下声音大了点,引来了杜宇的注意的同时也把监考老师的目光引了过来。 “愤青”一样的监考老师捡起纸条,看完了以后直直的盯着杜宇。问杜宇怎么回事,杜宇说不知道。监考老师觉得杜宇的回答是对他权限的挑衅,当场没收了杜宇的考试试卷,并提出取消杜宇当科成绩。杜宇不服气,愣头青一样去找老师讲理。该老师非但不听解释,还说杜宇故意歪曲事实,不知悔改。一张纸递上教务处,杜宇当期期末考试成绩全部取消,并记大过处理,留校察看。 年级倒数第一。杜宇的妈妈也被请到学校好生教育了一番。杜宇抹着泪说自己根本就没错,那纸条根本就不是他的。杜宇妈妈生病了。杜宇疯了,气疯了。从此他再也不认真上课,再也不是好学生。抽烟,喝酒,打架,迟到,早退,旷课,滥交。所有该做的坏事,他都做了,被打得鼻青脸肿成了家常便饭。杜宇妈妈只是叹气,只是叹气。 闻妃听见苏洋讲杜宇的事,惊讶于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苏洋红着脸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杜宇被所有老师打成反面人物当成典型教育别的学生。并用这部被闻妃称为活生生的“血泪史”的事件来要求同学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闻妃说,这不很明显有许多漏洞么?看笔迹,看试卷答案,一眼就能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作弊了。太武断了。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冤死人。 苏洋当时看看教室四周,俯在闻妃耳边小声说,作弊那人是教导处主任的小公子。闻妃听完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敢情这里面还有这一猫腻。为了包庇另一位把没钱没势的杜宇推出来当了替罪羊,还不怕苏洋家出什么幺蛾子。只可惜了苏洋,好好的苗子就这样被毁了。 几天没见到杜宇来找麻烦,闻妃以为杜宇跑到别的地方去祸害人了。 这个小镇最惬意的地方就的空气很清新。早上的阳光透过晨雾洋洋的洒下,整个人都感觉雀跃。闻妃有时候会一早去晨跑,看着太阳从山头露个小脸,再慢慢往上爬。等到太阳整张脸都露出来了,她也到了该回家吃饭的时候了。 星期六没课。闻妃一早就去舅舅家玩。上了一个坡,拐进一条巷子,外婆让她先去取提前定好的酸梅汤,一并带去给舅舅。百年老号的酸梅汤,闻妃特喜欢喝。 店铺后面的露天体育馆。体育馆这个点,里面的人并不多。晨练的都回家了,剩下的十个手指头都有多的。闻妃取了酸梅汤,打算穿过体育馆从另一道门出去,这样到舅舅家可以省去绕弯子的路程。可闻妃刚走进体育馆的大铁门就后悔了。自己没事穿什么体育馆,老老实实从外面的路绕过去不就完了么?还能锻炼锻炼身体…… 呃,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几个人殴一个人。几个人是谁?不认识!一个人是谁?那人一头黄毛。貌似叫杜宇。貌似?真不确认还是不想确认。 我可以装作不认识吗?闻妃心里在呐喊。(不可以!沫兮说。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干嘛让你赶巧遇上。什么叫剧情需要?剧情需要!!懂不懂。) 闻妃无语问苍天,心中咒骂:你奶奶个腿的,我不要当暴力女。(放心,我不会把你写成暴力女的。) 怨归怨,闻妃还是放下手中的酸梅汤,上前几步错力隔开挥向杜宇的拳头。一手伸开,护着杜宇。 “各位大爷,都打成这样了,够了吧。”闻妃笑着说道。见几人都站在了一边围着自己和杜宇没再下手。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擦去杜宇脸上的泥和血。 “你是谁?管闲事?”为首的小子额前一撮染成蓝色。伸手拦住了意欲把闻妃算在内一起揍的伙计们。 “呃?我同学。”闻妃扬头一笑。说得坦然,笑得淡然。 “哼,想护他?杜宇,你真是个男人,居然要女人来护着。”蓝发小子嗤笑,杜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闻妃皱起眉头两指技巧性的箍住他的下巴,他不由自主张开了嘴。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牙没掉,磕破了些皮。”说完看了看表,站起身,做了几个热身动作。“我赶时间,如果你们还要继续打的话,一起上吧。” “闻妃。”杜宇扶着地坐了起来。“不关你的事。” “我真赶时间,试试呗。”闻妃耸着肩,一脸的无奈。 “别说我欺负女人,看你也练过几天,我找两个人跟你打,赢了你带他走。” “别,再找一个,三个人,我赢了以后不许再找他麻烦。”闻妃一本正经地商量。 “闻妃……”杜宇又叫。 “闭嘴!”闻妃扭头淡淡丢出两字。 “两人。赢了照你的意思。” “谢谢。成交!”二打一。闻妃还有点信心。快,准,狠。是张灼教她的三字箴言。 张灼不但会跆拳道,合气道,还会太极拳。这些都是为了研究怎样让闻妃用最小的力气化解别人的攻击并借力打力,消耗最少的体力达到最佳的效果。所以闻妃以一抵四一般没什么问题。但张灼也考虑到闻妃的体力问题,所以很久以前就天天拖着她跑步,有用,锻炼身体。一句话:用心良苦。 收力。深呼吸。 整了整稍微有些显乱的衣服和短发。 “说话算数?”闻妃问。 “当然。”很果断的回答。 “不错。是个男人,说话算话。我欣赏你。”闻妃毫不吝啬地夸奖。 “我们走。”几人跟着蓝发小子离开。闻妃这才蹲下问杜宇:“自己能回家吗?” “可以。”杜宇有些佩服,也有些不耐烦。更笃定自己和她的差距。“谢谢。” “不客气。”闻妃提起酸梅汤。 “你练了多久了?” “十年吧。呵呵,我哥闭着我练的现在没人逼着每天练拳了,反倒天天觉得皮痒。”闻妃笑着。“以后少打架吧,你不是那块料。对了,听说你数学不错,有时间能帮我补补吗?我快被几何愁死了。” 杜宇犹豫。 “不想帮我啊?那算了,我不强人所难。”闻妃挥挥手,“拜拜。” “我答应。”杜宇忽然回答,有些急切。 “看见那栋楼了吗?”闻妃指着一个方向。“明天上午九点,你在楼下等我。记着,去把头发染回来。”闻妃说着,想了想,拉起他,“还是我陪你去染回来吧,黄毛不适合你。” “喂喂喂,我自己去就行了。”杜宇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要求你染回来,钱当然该由我出。”闻妃不跟他商量,带着丝命令的口吻。 “不用你管。”杜宇大叫。 闻妃根本就不理他。一直把他拖进理发店,跟理发师说完要求,看着他开始理发染发才去收银台付了钱,先去了舅舅家。 杜宇却想着,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他对闻妃了解太少,所以他想不明白闻妃是个怎样的人。 ------------ 二十 改变,其实很容易 闻妃一早站在楼上等着杜宇的出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九点,很准时。闻妃下楼带着杜宇上楼。他今天穿得很正常,衬衣加牛仔裤,外面的一件很普通的牛仔外套。 “妃妃,来同学了?”外婆在屋里问着。 “啊,我师兄,成绩排年级前列的尖子生,我请来教我几何。”闻妃换了鞋,找出一双拖鞋给杜宇,回答着外婆的话。 闻妃带着杜宇进了客厅。布置得很简单,但很温馨的家。淡紫色的窗帘,米色的布艺沙发,一台29寸纯平电视摆放在沙发的对面。矮组合柜的旁边是两个书架。摆放得满满的。武侠,言情,科学,教课……等等等等,玲琅满目。杜宇看得有些傻。 “别傻愣着啊。我去拿书,你找地方坐。”闻妃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提着书包走了出来,扔在沙发上,找出几何书和纸笔,翻了翻书,找到一章节,指着例题说:“就从这里开始吧。你先想想怎么跟我讲,要说得简洁哈,我学习可没什么耐心。”说完又跑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她和外婆的声音。 “外婆,我要吃水果沙拉。” “好,要那几样水果?” “不是有苹果、梨子、香蕉吗?诶?有橙子啊,我要吃橙子!” 杜宇到现在还感觉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坐在这里给闻妃讲题。 “组织好语言了吗?”闻妃端着一盘子水果从厨房出来,外婆手里端了两杯红茶。 “可以开工了。”杜宇边说边抬头,看见外婆端了茶,连忙站起来接住。 “喝茶!”外婆和蔼的笑着。 “谢谢!”杜宇接过两个茶杯,放在茶几上。外婆笑眯眯的打量了杜宇好一会儿才上了楼。 “你外婆这是上哪儿?” “噢,楼上有个花园子,她上去浇花了吧。”闻妃咬了一口橙子,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翻开几何书,拿起笔。 杜宇讲题还算条理清楚,让他更为吃惊的事是闻妃居然连最基本的平行、相交条件都不知道。她这样的理论怎么考上高中的? 闻妃傻笑着,拿出了以前的卷子,几何全部惨不忍睹。 “想笑就笑吧,”闻妃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恼。考成那样仿佛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太有才了。”杜宇笑倒在沙发上。 从这以后,杜宇每周星期六,星期日只要闻妃有空,就去闻妃外婆家帮她补习功课,而他为了帮闻妃补课,自己不得不重拾自己的课程。若连自己都不会,又怎么去帮闻妃讲题? 高二(7)班的杜宇变回了自己,也变成了好孩子。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惊讶于他的变化,更惊讶于他学习那股狠劲。好像恨不能把所有落下的课程全补回来。 闻妃跟苏洋叹息,脑子好就是好啊。 苏洋不明白,直到一天班主任老师把闻妃叫去办公室,再回到班里暗示大家有人早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若的闻妃身上。苏洋问闻妃,真的吗?闻妃说,这就是学校的枷锁,己不欲,有人便要强加而上啊…… “闻妃,对不起!”杜宇给闻妃补完课,低着头。学校这件事已经传开,矛头都指向了闻妃。杜宇也被请进办公室谈了好几次。他觉得是自己的名声不好,连累的闻妃。 “啊?没事呀,咱有证人。呵呵。”闻妃咬了一口猕猴桃,吃吃地笑。吃一垫长一智,有了她和张灼的前车之鉴,当真以为她会傻到没有证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杜宇单独相处?这些人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杜宇当时没明白,但第二天,他就明白了。 闻妃说的证人就是他在闻妃外婆家见过,出差半个月刚回来的她的小姨。原来她是学校教导处的。有了小姨的证明,原本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成了好好学习的榜样。闻妃只是笑,苏洋问她笑什么。闻妃说,这回考试,几何要进步,我要进班级前十。苏洋大眼定定地睁着,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月考,闻妃的成绩排年级十七,班里第六。老师同学大跌眼镜。 闻妃感言,努力,终会有结果的。 让学校老师大跌下巴的是脱离学校生活已经有一年之久的杜宇,这次月考考了年级三十五名。班里第十九名。 “杜宇,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杜宇站在花坛边,午休时间,操场这会儿人很少。他班的班长忽然走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杜宇冷冷地回头。 “你以为闻妃真的喜欢你才对你好?她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来提高自己在学校的知名度。和你在一起,不仅学校里出名了,听说社会上也传出了名声。”这班长想干啥?打击杜宇还是打击闻妃? “我有什么东西值得闻妃利用?”杜宇讥笑。 “好好想想吧。她先是拒绝了你,后来你不理她,她又主动贴了上来,还邀请你去她家。这手欲擒故纵玩得多漂亮。你现在不混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她就会甩了你去勾搭别的大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班长说得有板有眼。 敢情这班长想让杜宇继续混社会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在害怕杜宇的成绩超过,甚至于取代你吗?”闻妃的声音从杜宇的身后传出,班长愣了一下,双颊绯红。“你这一手才玩得相当漂亮,不但败坏了我的名声,还泼杜宇一身脏水。” “我没有!”班长失声反驳,惊得连退两步。差点崴了脚。 “我们正在练习英语口语。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谢谢。”闻妃冷淡,杜宇嘲讽,班长夭折银牙,愤愤转身。“对了,一会儿张老师会来和我们一起联系,你也可以留下和我们一起。” 班长没再犹豫,快步跑进教学楼。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班长从窗户看见闻妃,杜宇,张老师和另外三名学生一起从花园里走出来。几人有说有笑。 春天过去了,夏天就该来了。夏天来了,就该期末考试了,期末考试完了,就该放暑假了。 ------------ 二十一 既有分,就有合 二月初,外婆的病情加重,到了五月份,历经大半年的挣扎,还是去了。外婆握着闻妃的手,努力想扯出一丝微笑,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手滑落,闻妃傻了。 闻妃妈赶回外婆家哭得昏天暗地,几次昏厥。闻妃爸没有来,闻妃也不想知道她爸和她妈究竟想怎么去处理他们的事情,她也不想去管。大人的事,她没资格去管。 闻妃坐在客厅里,呆呆的望着窗外,她的眼很涩,也很干。没有流泪。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映入眼帘也显得黯然无光。再也不会看见有人傻傻的担心快满18岁的自己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再也不会有人用一种揶揄的神情劝自己吃东西,还得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知道外婆只是想把感觉欠妈妈的那份情感加注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外婆只是思念远嫁他乡的妈妈。她知道外婆明白妈妈的倔强,如同她的倔强一样。她再也不用从城南跑到城北去找外婆喜欢吃的硬玉米糖…… 外婆…… 她真的很想念她。 表妹,表哥,舅舅,姨全哭得不行。 “妃子。”张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闻妃扑在枕头上,长大了嘴,泪如泉涌却没有声音。张灼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就这样静静地守着。 “妃子,你该回家了。”张灼的声音很轻。 原本打算离开一年,谁知因为外婆生病又多待了一年。她该升高三了,而张灼也该上大学了。 “你来接我。”闻妃无理要求,似刻意跟他作对。 “好。”张灼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该回去了么? 闻妃坐在篮球架下远望教学楼,操场,花坛,宿舍楼……一切她都还没有熟悉就要说离开了。 “坐这里干嘛?”杜宇走近,坐在她身旁。 闻妃岔开话题问他:“没什么。你快高考了吧?有信心么?” “应该没什么问题。”杜宇很轻松。“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闻妃笑笑。 “你的学习从来都没什么问题吧。”杜宇看着闻妃笑。 “诶?什么时候发现的?”闻妃一点也没有把戏被拆穿的尴尬。 “很早。虽然你装得很干脆,看不出什么马脚。但我看见你随手解的一道奥数题,写得很详细,也很明了。” “啊?”闻妃挠着头,她好像没注意。 “闻妃,还有一年你也该高考了,打算考哪儿?”杜宇问得很随意。他的呼吸泄露了他的紧张。 “不知道,到时候有人会帮我填的。”闻妃揪下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我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了你。” “我很荣幸认识了你。不然现在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横死街头了。”杜宇神色有些黯然。她终究不属于他,她的眼中也没有他的影子。她究竟把谁放在了她的心上? 7月6日。放假三天。三天后期末考试。闻妃百般聊赖地收拾好书包,多余的东西早已收回了家,现在书包里空荡荡的,没几样东西。苏洋提着自己粉色的小背包在教室门口等着她。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向校门口。因为放假,校门口的人很多,也很乱。杂物之多,闻妃险些被一个扛着棕垫的大叔挤进下水沟。虚惊一场。 苏洋拉拉她的书包带,努努嘴,“你看那边,极品帅哥。”闻妃眯起眼,阳光耀目,那人背光而立,看得不是很真切。那人上身白衬衣,下身米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板鞋。双手揣在裤袋里,气定神闲地望着一片混乱的校门口。嘴角噙着笑,更添几分帅气。 “诶?”闻妃和苏洋是从侧门出来的。所以当她拉着苏洋走到帅哥跟前仰头咧嘴一乐,帅哥的头发在风里微微飞扬,一把拥她入怀。在她的面颊重重的,响亮地亲了一口。苏洋整个人都呆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再看闻妃,还在笑。 “你来得好晚。”闻妃说。 “刚好。”帅哥说。 苏洋呆滞。 “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张灼。这是苏洋。”闻妃简单介绍。张灼朝苏洋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苏洋却是第一次见闻妃黏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闻妃。”苏洋忽然目光一转,闻妃大大方方朝左上方打了个招呼,“嗨,杜宇。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 “来看看你……”杜宇紧紧盯着落在闻妃肩头的大手。 “这就是杜宇。”闻妃指着杜宇对张灼说,“杜宇,忘了恭喜你了,听说你高考成绩不错,上一本了吗?” “上了。”杜宇眼中瞬息万变。这就是她心上的人吗?闻妃果然是闻妃,她看上的人也这样出色,难怪她对别的人都不假以颜色。换成是自己,一直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人陪伴着,也不会过多的注意其他人。 “呵呵,拜拜,我们先走啦。”闻妃的喜悦的。周围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悦。除了张灼,都是第一次看见闻妃如此喜悦的表情。神采飞扬,连眉梢都带着欣喜。 ------------ 二十二 百炼成钢 三天假期,张灼帮闻妃把所有的考点都温习了一遍。每天考试送到,接回。闻妃妈大有把闻妃交给他的打算,对二人的亲密没有异议。 考试结束,闻妃拜托小姨把成绩单寄回家,收拾行囊,没有与苏洋告别,也没有告诉杜宇,悄然离开。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过客。 在飞机上,一对慈祥的老夫妇把他俩当成了新婚夫妻,把张灼给乐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重新回到家中,闻妃只在家里待了半天,就拖着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去了张灼家。 “就这么迫不及待?”张灼笑着拥她入怀,抱着她靠在沙发上,亲吻着她的面颊。 “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闻妃并不想抛弃妈妈,可是妈妈阴沉的脸,喋喋不休说着爸爸的不是,让她很难受。 “我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办?”张灼的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声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不怎么办。对了,你考上哪所大学了?”闻妃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以你的能力不会有问题的学校。上海交大。” “万一没上呢?”闻妃顽皮的笑。 “没有万一。妃子,没有任何万一。”张灼严肃地看着她,忽然生出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就算没有一万,也会有万一的。”闻妃偏着头,眉眼间是淡淡的忧伤。这种神情是张灼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的。他的妃子,也长大了吗? “妃子,我们不是你的父母,所以我们要走的路也和他们不一样。”张灼焦急的想说明什么,可任何言语在事实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 “爱情啊,越单纯越幸福。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的太多了,会麻木;分离多了,会习惯;换恋人多了,会比较;到最后,不会再相信爱情。”闻妃忽然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不期望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也不想要什么轰轰烈烈。让我们平淡的走下去吧,即使我们不能走到最后,只要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没有忧伤,没有痛苦。可以吗?” 她该奢望什么吗?电视里,书本上,还有生活中。离异,分手,伤害。看得太多,听得更多。让她原本还有些期待爱情的心也沉淀了。她不奢求一生,只求平安,也算奢望吗? “妃子。”张灼已经找不到可以用什么话来劝慰她。她真的长大了,也明白了,关于爱情,他不能承诺,也不想承诺。那些个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求,都是写书人写出来的,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可笑。哪有什么沧海桑田,今生生死与共。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对闻妃而言,说再说她也不会相信,与其说,不如做来得真切些。 “如果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分开,请在第一时间告诉我。”闻妃仰头,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让张灼在这样的目光下有一丝的狼狈。 闻妃妈叫闻妃回家,闻妃找借口说张灼暑假完了就要走了,她的数学还没找着人补习。不趁现在他在的时候好好补习,等到他走了她就该傻眼了。张灼妈有些担忧的看着两人,长大了吗?真的长大了,男女有别一说,在大人眼中也开始犹豫了。 “妈,我的几何啊,再不补就无颜见江东父老啦。”闻妃撒娇的手段很少用,但每次用都觉得奏效。不出她所料,闻妃妈一听说学习,立马换了副表情。现在这种时候什么最重?学业呗。 “这丫头的几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好不容易逮着灼灼有空,赶紧给她补补,免得回头灼灼不在家,她非急得上吊不可。” 闻妃偷偷向张灼比划了一个“v”,张灼暗笑。 张灼爸没在家待几天就走了,生意上的事情让他总是天南地北的跑,回家的时间用十根手指头数都嫌多。张灼妈和闻妃妈坐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闻妃很确定她亲爱的老妈绝对哭了。那眼睛,比兔子好不了哪去。 “妈,要不要你和干妈一起出去玩几天?要不然等我上学了你哪儿都去不了了。”闻妃很认真的很认真的陪着闻妃妈坐在沙发上,很严肃的谈话。 “不用。”闻妃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用?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想要发生,早就发生了,即便你看着我们也无济于事。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女儿?你女儿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闻妃笑得讥讽,闻妃妈的稍微有些尴尬。自己女儿说的什么她要是没听懂,还真枉费当了十几年的妈了。 “你确定?”闻妃妈握着自家女儿的手。 “确定!而且很肯定!我跟张灼早就说开了,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跟我们俩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找到那种感觉。”闻妃宽慰着亲爱的老妈,闻妃妈犹豫着,没有再反驳。 ------------ 二十三 眷念的味道 第二天闻妃妈去找了张灼妈,两个妈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一上午,然后一起出去,中午也没有回家吃饭。下午回来一人手里提了一个旅行袋,在饭桌上宣布,她们要去青岛玩几天。闻妃立马准备一切必备用品。她确信,她老妈根本就不知道出去旅行要带什么东西。 张灼妈闪身进入张灼的房间,神神秘秘递给儿子一个纸袋,“收好,如果发生了,别忘了用。”张灼一时没明白他妈妈在说什么。听完这让他一头雾水的话,更不知道他娘要说什么。等他娘出去,拆开纸袋,张灼哭笑不得。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张灼只觉头很大…… 一个是***,一个紧急避孕药。两妈嘀咕一上午,又跑出去,就整这东西去了? 张灼和闻妃一起去机场送走两妈,回到家,四目相望,两声长叹。 “把这三张卷子做了。”张灼递给正在客厅捧着一盘子水果吃得欢的闻妃三张试卷。闻妃放下盘子,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接过卷子翻了翻,瘪嘴,“我说,能不能不拿这种小儿科的题来污蔑我的智商?” “小儿科?”张灼失笑,“你确定这些题都是小儿科?” “对啊,很简单的题啊。”闻妃翻来翻去看着题目,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先做完再说吧。”张灼走进房里,出来时拿了工具和纸笔。 闻妃见状知道自己不做完是没办法了,老老实实放下叉子从语文开始做起。 “诶……” “唉……” “哎……” …… 也不知道是第几声长叹,张灼从手里的书中抬头,满眼的笑意:“知道难了?” “这是不是今年的高考题?”闻妃小心翼翼的问。 “恩。”张灼又翻了一页书。 “你这不故意的嘛,我高三还没念呢。”闻妃耍赖。 “刚才是谁说简单得侮辱某人的智商来着。”张灼不看她,笑着继续翻书。 “谁说的?拖出去砍了。”闻妃故作惊讶,然后愤愤不平。 “你呀。”张灼无奈地起身坐到她身边,敲着她的头,“就知道你掉以轻心,光看一半就开始跑,跑不动了吧。” “我错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闻妃坚信!赶忙讨好的双手奉上手里的签字笔。 张灼翻看了闻妃已经做好的题,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不足的地方,在试卷上修改补充,没做的题也写好了详细注解。 “先看看吧。”张灼一推卷子,闻妃赶忙拿过来细瞧。 “噢,原来是这样的……啊?怎么会这样?……诶,我想到了,但觉得是多余的一步,就没写……啊啊啊,冤死了……我靠,这样就完了,那我能得几分?”闻妃碎碎念着看完了三张卷子,原本的笑脸苦成了一团。“差距啊,这就是该死的差距啊……” “看懂了?”张灼看她那张俏脸瞬息变幻各种模样,笑得极度畅快。 “看懂了!”闻妃冲他一吼,一口咬下一颗提子,汁水四溅,张灼凑过来的欠扁的脸上顿时沾上几滴汁水,乐得闻妃前俯后仰。 其实,快乐很简单。 忽然觉得不管分开还是不分开,不管在一起还在没在一起,心相连,足以弥补所有的缺陷。 张灼,我许你一年,说好回来许你一生。这一生,算是许下了吗? 闻妃不知道,她亦不愿意去问。张灼在她的印象中就不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冲动,更不会意气用事。即便是泡妞,他也是有目的性的去做。 闻妃忽然很想知道,张灼对她好,是不是也是有目的性的。可是,又会有什么目的呢? 拜托她帮忙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好像不对。 现在洗衣服收拾屋子的人都是他自己,她除了帮忙做顿饭,几乎没她可做的事了。况且早饭和晚饭两人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就说明两人的关系很纯洁?没有掺杂任何的瑕疵? 张灼捏捏她的面颊,睨着她问:“盯着我做什么?脸上有花?” 闻妃回神,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恩,还真有朵花。” “什么花?”张灼眉眸一转,带着危险的讯号。 闻妃做好逃跑的准备,不怕死地说道:“桃花盛开……啊……”没等她屁股离开沙发,整个人就被张灼压倒在沙发上。 “没,气,了……”闻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张灼一手撑起上身,一手抚过她的脸颊,情不自禁俯下身吻向她的唇畔。 甜甜的,令他眷念的味道。 ------------ 二十四 宿营 黑色七月啊,黑色七月,果然名不虚传。闻妃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黑色七月了。从那天开始,张灼就不断给她找试卷和习题,每天都做得昏天暗地,连吃饭都顾不上。在外婆家稍稍长出的一点肉,折腾了这些天全没了。闻妃捏捏腰上的肉,惋惜着,刚见的肉又没了。 “怎么样?”闻妃做完一套试卷,张灼批改完了以后没有看她,似在思索着什么。看得她心焦又无可奈何。问完张灼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了她好半天,似有什么不甘。 “怎么可能呢?”张灼说。 “什么不可能?”闻妃摸不着头脑,这句话说得她莫名其妙。 “你怎么可能全对呢?”张灼说。 “我怎么可能全对呢?”闻妃重复着他的话,猛地醒悟自己被他耍了,当即一蹦扑向端坐在沙发上的他,一通拳打脚踢。“要死了,居然耍我!” “哈哈哈哈。”张灼任她没有多少力道的拳脚落在身上,也不躲闪。 “说,作为精神损失,你怎么赔?”闻妃扑打了一阵,喘着粗气坐进一旁的沙发上。 “嗯……让我想想。”张灼把东西都收拾整齐拿回房间,闻妃一时搞不清他打什么主意。“跟我去个地方。”没有任何异议,闻妃坐上张灼的摩托车后座,两人速度不慢,很快到了一家户外运动品牌店门前。张灼进了店,闻妃跟在他身后看他挑选着东西,一时新鲜不已。 “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闻妃见他捡了一大堆东西连帐篷都买了,忍不住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灼刮刮她的鼻梁,故作神秘。闻妃那心啊,就跟猫抓一样,痒得坐立不安。晚上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连觉也没睡好。把闻妃恨得,连早饭都懒得吃。 张灼用自己那把闻妃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闻家的大门,把闻妃从床上揪起来丢进洗手间洗脸刷牙。等闻妃半迷糊着坐到餐桌前,咬下一口包子两眼放光。她最爱的金狗包!捧起碗尝一口,哈哈,果然的金狗包家的鲜汤,美味啊! 几口下去,一笼小包入肚,张灼十分满意她的胃口。进屋把她的衣柜打开开始往外扔衣物。连内衣也没有放过。闻妃气得差点把胸罩套他头上泄愤,不过没敢。 闻妃喜欢爬山,喜欢旅游,喜欢摄影。她的东西放在哪儿张灼比她自己都清楚。有时找不到要用的东西让张灼来找,一般一找一个准,连闻妃妈都无奈的长叹,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闻妃换好张灼找出来的一套衣裤从隔壁房间出来,他已经把她的东西打包妥当,检查了屋里所有的开关阀门,拧着两人的东西出了门。 “上哪儿?”闻妃跟上,反锁上门跟着下楼。 “到了就知道了。”张灼卖了个关子,下楼打车直奔机场。 进了机场大厅,张灼把行李放上推车,就见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像是等了许久,见到张灼一个马尾辫女孩挥手招呼。 “你可是来了,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带着你家小媳妇一起来的。”马尾辫女孩儿叫付静,在张灼班上的学习委员。说话总是不紧不慢,闻妃以前见过,每次见她都觉得是在面对领导视察。 “九点十分的飞机,现在才八点,急什么。”张灼推着行李,让闻妃等会儿,自己去取机票。闻妃说:“我去吧,对着他们我心虚。”她俯耳轻声说,张灼点点头,由着她在机场大厅里奔走。 “我说张灼,你也太没风度了,居然让小媳妇去跑路。”邓嘉打抱不平,一脸的鄙夷。 “还不都是你们这群狼给人吓的。”张灼白他一眼,大家心照不宣地笑。 都知道初三那段事故,也知道两家的关系,邓嘉和付静都戏称闻妃小媳妇。这个称呼在张灼和吴敏优交往那段时间歇停过,现在又拣了回来叫。以前邓嘉还曾问过闻妃有没有被张灼吃干抹净,窘得闻妃躲了他好一阵子。 路线很简单,先飞到新疆喀纳斯,再徒步。傍晚抵达目的地扎营,看他们熟练且麻利的做着自己分配好的事,闻妃就明白他们肯定经常出来野营。 闻妃从小就在山里摸爬滚打,谁叫她的爹妈的厂子以前是建在山里呢。出门就是连绵的大山,推窗还是连绵的山。跑山里去挖野菜,挖一种甜甜的草根,生火烤鸟烤白薯,是她和张灼经常干的事。在人前乖乖孩儿的张灼进了山那才叫一个不羁。不过野营,闻妃还是头一次。 成员里加上闻妃一共十四个人,五个女生。有两个娇滴滴的姑娘,看见只蚱蜢都要惊叫半天。闻妃很郁闷,扎营为什么要带这种贵族女来?根本就是个拖累。张灼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随口说了一句:“两对。”闻妃顿悟。付静很喜欢闻妃,拉着闻妃抱怨,真是没事闲得,居然带这两人一起来,进度肯定得耽误。 ------------ 二十五 宿营也有意外啊?!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果不出付静所料,要不是张灼扮了黑脸,一行人根本就不能在天黑之前抵达目的地扎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草原上抹黑前行对有经验的牧民来说可能不算太难的事情,对这群人而言,难度有点大。 寻了一片空地,分工协作。没想到刚开始就出了意外,两位娇娇女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在一旁打闹,结果把水桶踢翻,打湿了柴火。闻妃抿着嘴把头扭向一旁,付静暗骂“白痴”,张灼绷着俊脸,不客气的训斥了两人,重新分配工作。 闻妃看得心烦,自发去拣柴火,气氛有些僵,娇娇女的脸上还挂着泪,她可不想被这低气压榨扁,先撤离! 抱着柴火一回头,闻妃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光顾着拾柴忘了时间,也没注意自己走的路线,失误诶…… “妃子呢?”张灼提着水回来,转了一圈没见到闻妃问邓嘉。 “她拾柴去了。”付静正用所剩的柴火生火,浓烟滚滚,邓嘉大笑。张灼看看天色,有些焦急。就在他准备去找她时,她回来了。手脚被刮破了好几处,连额角都被刮出一条血痕。 “你遇上什么了?”张灼惊诧她一身的伤。迎上去拉着她坐下,钻进帐篷里找出药箱。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摔了一跤呗,还能怎么样。”闻妃憨笑,自己取了根棉签蘸了碘伏擦腿上的伤口。 “小媳妇,你再不回来,张灼就要抓狂了。”邓嘉打趣着,闻妃可不敢说自己为了辨认方向抹黑爬上了树。下树的时候一叫踩空掉了下来…… 处理完伤口,闻妃去帮付静烧火。 “开饭啦。”付静一吆喝,人都围了过来,热热闹闹吃完了饭,收拾妥当围坐在火堆旁玩牌的玩牌,聊天的聊天。张灼手气不错连赢了好几把,急得邓嘉直嚷嚷。闻妃抱着腿,塞着mp3看着他们嬉闹。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娇娇女之一的张帆站起来说道,得到几人的一致通过。 “不回答罚酒,回答不满意惩罚。” “好!” “闻妃玩吗?”付静扭头问坐在离大家几步远的地方的闻妃。 “玩什么?”闻妃摘下耳塞走了过来。邓嘉挪了个位置,让她坐在张灼身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付静说了游戏规则,闻妃想说不玩,可邓嘉拉着她不让摇头不让拒绝,只得无奈的答应了。跟他们玩这个,自己吃亏地说。 第一轮,付静中标,邓嘉问她三围,付静一脚踹了过去,选择喝酒。 第二轮,一个眼镜男,居然羞答答地回答了另一人的问题,喜欢谁?眼镜男回答:“玲玲。”娇娇女之二罗玲小嘴一抿,低头红了脸。大家哄笑。 第三轮,张帆中标,坐在付静左手边的男生问她,“你真喜欢我?”张帆双眼闪着别样的光彩,重重点头。男生居然激动地上前抱住了她,大家又是一场哄笑。 第四轮,邓嘉中标,付静笑得如同复仇女神,引得邓嘉怪叫。“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付静如此问。“呃?”邓嘉愣了一下,随即捉狭地笑,“我最见不得人的事就是暗恋你很多年了。”说完大家一起笑,都知道他们两个欢喜冤家。付静没有报得了仇反被作弄,气得直跺脚要上去撕了他。乐得闻妃倒在张灼肩上直叫肚子疼。张灼也忍俊不禁。 第五轮,又是付静。她警惕的看着邓嘉,大家却把发问权又给了邓嘉。他摸着下巴盯着付静好半天,盯得她头皮阵阵发麻。“嘿嘿。”邓嘉忽然贼笑。“付静啊,你就从了我吧,咋样?”付静选择喝酒,面颊红扑扑的,惹得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闻妃看看她又看看邓嘉。邓嘉并没有因为付静的沉默而消沉,反笑得高深莫测。 第六轮,张灼。邓嘉一下跳了起来,兴奋得直蹦。“说,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和小媳妇上床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抱小媳妇是什么时候?哎哟喂,想问的太多了,哥啊,你就一口气回答了吧。”张灼看他一眼,邓嘉顿时收声。“问题太多了,想好了再问,只回答一个。”“你知道小媳妇三围吗?”邓嘉眼冒绿光。 “知道。” “多少?” “一个问题回答完了。” “啊……”邓嘉嚎一嗓子,多好的机会啊,就被他白白浪费了。心啊,哇凉哇凉的。 付静和邓嘉对掐,剩下的人看戏。恩爱的人恨不得成连体婴。后来邓嘉和付静联手对付闻妃,闻妃选择喝酒,问张灼,张灼四两拨千斤,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邓嘉那叫一个气愤。 夜深了,到了休息时才发现少了一顶帐篷。付静为难了,该谁当雷锋把帐篷让出来?邓嘉溜了一圈看向张灼。 “我和妃子住一顶,你住妃子那顶。”张灼说完不理会众人,把闻妃的东西收拾出来,拉着闻妃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喂,太挤了吧。”闻妃戳他手臂。这好歹是山里,晚上还是有些凉的。张灼剪了自己的睡袋铺在地上当褥子,摊开毯子躺下再摊开左手。“过来。” 闻妃翻个白眼,躺在他身旁枕着他的胳膊。他把毛毯裹住她,再抱着她:“夜里冷,别感冒了。” 闻妃把毛毯从身下抽出一边,盖在张灼身上,自己偎进他怀里,两人汲取着对方身上的体温,互相取暖。 “亏得是初秋,冬天的话还不把人给冻死。”闻妃打趣,张灼低低地笑。她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进入梦乡。 张灼睡得着?温香软玉,叫他怎么睡得着……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浅浅,像羽毛骚痒,痒得他心也痒,手也痒,浑身都痒。他向后躲了躲,她无意识贴上。他叫苦连天,身体某个部位在起变化,他可不想在这里化身为狼。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六 小别胜新婚,久别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第二天张灼明显的两个黑眼圈把邓嘉乐得那叫一个畅快。跟张灼同学这么几年,第一次看他吃瘪啊。 付静和邓嘉两颗脑袋整天凑在一起,贼眉鼠眼在张灼和闻妃身上来回晃。闻妃笑得纯然,张灼笑得无害,付静和邓嘉在某夜不顾蚊子咬在帐外守了半夜,正打算破门而入,倏然发现自己的身侧一边一个蹲了两个人。 “好看吗?”两排白深深的牙。 “好看吗?什么都没有啊,这是在看什么?”柔软的嗓音,懒懒地调子。 “不知道。”同样坐过来的脑袋,付静失声尖叫,一把抱住身边不算镇定的邓嘉的脖子,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了。 “投怀送抱?”捉狭地笑。 “我看像。”笃定地笑。 “什么像?本来就是,没看整个人都进怀里了。”不满地分辩。 “是是是,两体合二为一。”妥协地偷香。 “睡了,真困。让他们继续合二为一吧,儿童不宜,看多了小心长针眼。” “嗯,好。” 拉开帐篷的拉锁,两人钻进帐篷,无视相拥且发呆的两人。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付静带着哭腔,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邓嘉也被吓坏了,要不是付静抱着他的脖子缠着腰,他怕是早就落荒而逃。 “我们回去吧。”付静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慌忙往下跳,却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直冒冷汗。邓嘉正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呢,这下可有地儿放了。直接搂住她的腰,扶住她的手,这整的是什么事儿啊。 野营因为付静的意外受伤提前结束,下飞机时闻妃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差点瘫在地上。 “闻妃!”邓嘉咬牙切齿。怎么说都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笑,太不给面子了。 “你得谢谢我。”闻妃好不容易止住笑,抹着眼角的湿润,缓了缓气儿,凑近了小声说。 “毛!还谢谢你?!”他心疼还来不及呢,感谢她?没掐死她算好的了。 “哼,没我你能这么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搂人家的腰,抱人家的肩?”闻妃白他一眼。邓嘉顿悟,赶忙狗腿的作揖,“感谢我家大姨子。” “啥?大姨子?”闻妃抬腿就是一脚,在这边随随便便喊人大姨子是嘲笑人的话。 邓嘉抬手招呼张灼,趁闻妃扭头赶忙走人。 暑假结束张灼去了上海。闻妃回到一中念高三。一年复一年,分别一个又一个一年,到最后还是要分开一年。这一年,会物是人非吗?闻妃没底,也没有奢望。假如这一年的分别让她和张灼分道扬镳,她也认了,这就是命啊。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最欢喜的莫过于陈淼了。从闻妃到学校报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围着闻妃转悠。闻妃没有选择她所在的那个班,尖子生太多,让她感觉累。普通班混到毕业就好,干嘛非得进尖子班。 和陈淼一起去餐厅吃饭,又见到一个熟人。施品翰。 “什么时候回来的?”施品翰又高了,也成熟了许多。她高三了,他也高一了。只是那双桃花眼依然勾人魂魄。他本来是和同学一起进来的,见到闻妃丢开同学径直走了过来。 “回来有些日子了。”闻妃说不上来自己对施品翰是个什么感觉。好像认识很多年,好像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是理所当然的。人和人应该有这种熟稔吗?离开这两年她从来没想起过他,一点也没有。连宁桑,吴敏优她都曾想起过,施品翰被她完全忘在了脑后。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施品翰的话有些埋怨,比起两年前,更加的让她感觉他现在说话做事都游刃有余。 “这不招呼了么?”闻妃笑道。陈淼看了看两人,心里纳闷这是演的哪出?闻妃看上了施品翰?不可能吧! “星期六晚上有空么?”施品翰发出邀请。 “应该有空吧,请我吃饭?”闻妃打趣道,施品翰一点含糊也没有,点点头,“星期六下午放学你学校门口等我。”“行。”她回答得极其爽快,惊得陈淼扒饭的动作猛地停下。等施品翰走开,她开急忙问闻妃:“你跟张灼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闻妃反问。 “没出问题你答应跟施品翰约会。这两年你不在学校,这小子在学校里可的出了名的。不但学习厉害打架也厉害,听说都在道上混出名堂来了。” “噢。”闻妃淡淡应着。 “哦?”陈淼一时迷糊了,这算什么反应? “跟我没关系。我认识的只是这个人,这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我不会利用他去做什么事,他也不会利用我去做什么事。就是这样,嗯,就是这样。”闻妃想了想,说得很清楚。陈淼木了。“你回不会太信任他了?” “信任?我只是懒得去怀疑。”闻妃笑,左手搭上她的肩头。“陈淼,你会和我在一起难道需要找很多理由吗?” “不需要。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很轻松。”陈淼回答得很快。和闻妃在一起的感觉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其他人在一起不是想套自己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或者是想在考试的时候等她递点答案,再或者想通过她去认识张灼。谁都知道她和闻妃的关系,连带张灼对她也另眼相看。反正都是利用和反利用的关系。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七 久别,是苦!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记得有一次班上有个女生背着她说她的坏话,被她逮个正着干脆撕破了脸皮说实话:“我们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玩,不就是为了让你给点答案,多接触一下张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让我们跟你一起玩。人长得也一般,脾气也不好。你的男朋友跟你交往无非是那些男生打赌在谁能在毕业前拿下你这片处女地……”陈淼没听完后面的话,总之很伤心。她被同学孤立了,也不想再去找男朋友了。她自认自己长得还行,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小家碧玉总还有吧。陈昕虽比她小,可比她看得还清楚。那一刻她无比思念闻妃。思念闻妃的一切。 “这不就结了。星期六没约会跟我一起去玩啊,别到时候说我重色轻友冷落了你。”闻妃敲敲她的头。陈淼感觉自己想哭。 “为什么你那时候会答应当宁桑的女朋友?”陈淼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时候没敢问。张灼和吴敏优跟个地雷一样摆在那里,谁敢去问闻妃。一踩就爆。 “因为就他跟我说让我做他女朋友啊。”闻妃回答得自然。那时候的确只有宁桑跟她说,做我女朋友吧。所以她就点头。“做谁女朋友都一样,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吴敏优放心去勾引张灼。只是没想到原本约定一年,我离开了两年她还是没得手。”闻妃的语气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惋惜。“所有人都说我霸占着张灼,我把张灼让了出来,还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并离开张灼,离开这所学校,离开这个城市,那群女人自己没本事,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会怪人的怪自己,不会怪人的怪别人。就是这么个理儿。” 闻妃解释完,陈淼才觉出自己跟她的差距。真的太大了。所有人都跟她明里暗里的较劲,她却把自己置身事外当一个观众去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别说我阴险哈。我只是不想自己太累了。”闻妃补了一句,陈淼噗哧一声笑了。“诶,笑了就好。苦着脸真不适合你,明明挺漂亮一姑娘干嘛老是愁眉苦脸的。”陈淼这一刻的心啊,是完全沉淀了。 星期六闻妃带着陈淼一起去赴约,施品翰没有任何异议,把两姑娘伺候得妥妥当当。一路欢声笑语洒满整个晚上。 这一年,闻妃很少去跟张灼联系,也很少去想张灼在上海做什么事。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要她对着电话撒娇,她总觉得别扭。张灼妈时不时到闻妃家说张灼的动向。闻妃妈和闻妃爸在她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终于离了婚。闻妃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晚上和老妈一起去大吃了一顿。 “妃妃,恨妈妈吗?”闻妃妈喝得有点醉了。 “你想太多了。”闻妃淡淡地笑。恨?从何而来?就因为他们是她的父母,所以就应该就必须保护她的一切?人都是独立的,他们也是人,何必,又何苦。 施品翰做了闻妃一年的护花使者,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渴求。一如认识时的自然,一切自然而然的发展。陈淼惊叹一年过得如此之快,偷偷问施品翰为什么不对闻妃下手。施品翰笑说:“我和闻妃还没到那种感觉出现的地步。”闻妃只是笑,没有任何言语。陈淼叹息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太叫人匪夷所思了。然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闻妃和张灼的相处模式,让人看不清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把对方当成真爱。怎么看都怎么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代表什么?代表黑暗来临的前奏。黄昏不多是黑夜的幕布,落下帷幕,黑暗降临。黎明与黄昏有着同样的作用。结果却是完全相反。为什么?光明与黑暗永远都不能可能相向而行。一个是迎向黑暗,一个是迎向光明。截然相反的结果,人生,其实经常面临这样的事情。 “喂,你好。”闻妃随手接起电话,夹在下颚和肩头之间。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她在做习题,面前的书已经翻过了一半,看来已经做了很长时间了。 “妃子,是我。”张灼爽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闻妃放下手中的笔,走出了教室。 “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最近会很忙吗?”闻妃走下楼,顺着花坛向后花园走去。 “再忙也不能忘了给你打电话啊。这几天学习怎么样?感觉轻松还是吃力?”张灼似乎变得很担心,以前的他从来没怀疑过她的学习。 “还行吧。我把奥数找出来了,闲着没事翻了翻。”闻妃漫不经心的在后花园游走着,丝毫没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妃子,快点来上海吧。我特想你。”张灼突然深情低喃,惹得闻妃一阵轻笑,“快了,还有99天。” “度日如年啊。”张灼在那头哀怨的长叹。他身边的人好像不少,听见他的话有人哄笑。还有人学他的腔调说话,一时间好不热闹。 “弟妹啊,赶紧来吧。你家张灼太抢手了。狂蜂浪蝶啊……”此人的声音被扼杀。闻妃忍不住“哈哈”大笑。 “闻妃!”身后传来叫声,闻妃转过身就看见越来越妖孽的施品翰玉树临风的迎面而来。她打个手势,他安静的站在她的身旁。两人在夕阳下形成了一副温馨的风景画。 “妃子,别听他们胡扯,咱虽然有那资本,但咱肯定不干那浑事。”听着张灼的话闻妃都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眉梢微微上扬,嘴角噙着自信而得意的笑。呃,传说中的眉飞色舞。 “我还不知道你?有那色心可有那色胆吗?”闻妃张扬地笑着,施品翰微扬下巴,远眺天边的夕阳,带着些许莫名的孤寂与感伤。 张灼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闻妃笑得几乎瘫坐在地上,幸亏她攀住了施品翰的肩膀,这才没摔倒地上去。挂了电话闻妃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揉着肚子,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陪站这么半天,没事的话说不过去吧?谁料施品翰当真摇摇头:“没事,刚好路过,看见你在这儿。”闻妃双眼一瞪,抿嘴乐。 “陪我站这儿喝西北风呢?赶紧回教室吧,该上自习了。” 施品翰点点头,转身潇洒离去时还不忘挥挥手。只是没再说话。闻妃奇怪他的表现,真不像他的风格。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忽然冒出一阵感慨,这小子也长大了。 快到教学楼前,电话突然又响了。闻妃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张灼。接起电话闻妃笑问:“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好几个人在说话,细细听着,闻妃怔在原地,脸色越来越苍白。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八 谁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张灼这左拥右抱的,真够吃香啊。” “羡慕了?清纯可人的闻妃,成熟妩媚的乔晓玲。” “谁叫咱没那皮相呢?哈哈。” “张灼这天天跟乔晓玲同进同出,那边还吊着闻妃,通电话哪次不是深情款款的。” “记住,家花没有野花香。对张灼而言,闻妃就是他用这生小心呵护的家花。乔晓玲只是一朵野花罢了,总归还是修补成正果。” “我觉得吧,青梅竹马靠不住。听说张灼和闻妃断断续续分开也有两、三年了。别忘了,咱的感情成长一般都在这几年。闻妃啊,错过不少啊,地位岌岌可危。” “诶诶,刚才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叫了一声闻妃吗?跟着就没动静了。” “你想说啥?” “奸1情的味道。” “我x,你脑子里成天就是这些东西。张灼的奸1情已经明目张胆了,你难道想说其实闻妃也身处奸1情之中?我不大相信。” “闻妃其实蛮可怜的。” “我说你们啊,少说两句吧。没事遐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张灼,也不是闻妃,怎么知道两人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兄弟,这不叫遐想,这叫担心!担心!!我们的心从来都是向着美女的。” “你还不如直接说向着乔晓玲,闻妃太清水挂面了。” “清水挂面?那叫璞玉!懂?” “行了,别闹了,张灼该回来了。” 几人转移了话题,闻妃摁下了结束键挂断电话。平静地回到教室翻开教科书,认真地做笔记,认真地听课,认真的学习……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上。 原来,就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是两小无猜,依然会有隔阂?是因为长大了,还是因为分别得太久了?高一离开时她从不曾想过两人会有分裂的一天。在她的意识中他们本来就是一体,本来就该在一起,即便他有女朋友,即便她有男朋友。最后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因为最适合对方的,只有彼此。 也许真的像陈淼说的那样,太匪夷所思的相处模式。可她就是坚信,就是笃定。因为她不曾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也没有任何事动摇她的信念。这一次,她却没来由的后怕,不再像那年暑假离开时的自信。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心念? 迎着晨风在天边刚见泛白的天空下飞驰。她的旁边是一辆绿壳的出租车,从她拐过十字路口的弯道就一直在她旁边。也不知道是她的速度太快还是车的速度太慢。总之,这种速度一直保持到学校门口,她滑进车库,车停在校门口。 “学姐,你速度太快了,这样不好。”下车的人站在校门口等到闻妃从车库里出来看了眼她挂在胸前的校牌,十分坦诚的劝道。 “谢谢。”闻妃淡漠的点点头,正眼也没给此人一个,径直走进了校门。她已经没有热情了。 清晨的校园是最惬意的,伴着初升的朝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充满朝气。闻妃微扬下巴,眯着眼,任由清风逗弄她长长的发丝。三年了,以前短短的bobo头已经变成了长发飘飘,这也算变化吗?算! 走进教室,住校生早就开始了自习。悄无声息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 8点,晨会开始。高三几这点好,每周一的晨会都不用去操场挨站。坐在教室里边做题边听广播里播放就是了。广播里到底说了些什么闻妃没有注意,但班主任走进教室对晨会内容做总结陈词时,她的神情变得很严肃。 “……早恋啊,不是你们这个阶段该考虑的事情。学学上一届的张灼和乔晓玲,互相扶助双双上了一本,进了大学再谈恋爱,谁也不会再去阻止了。相反,还会大力支持。就怕你们到时候挑花了眼。……”班主任前面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挺进去的,只有这一段话。 班上的同学哄笑,有一个人没笑,不但没笑,连头也没抬一下。一直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班主任意示同学们安静,继续学习。踱步过去,经过,这位独树一帜的学生身边时瞟了一眼。桌上摊开两本书,一套试卷。心里一美,没想到会有这么认真学习的学生。欣慰啊。 张灼……乔晓玲…… 这个消息好劲爆…… 该问问?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闻妃挣扎着,以为没有了吴敏优就不会再有人来充当调味剂。可笑啊,到底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一直在原地踏步,而他早已昂首向前。 闻妃妈察觉女儿的微变,问了问,闻妃全用高考前夕压力太大给挡了回去。天知道长这么大她从来不知道考试压力为何物。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九 谁是谁的JQ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我不敢问,因为我在害怕,我在害怕失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熄灯。将自己融入黑暗。她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双腿,身体颤抖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哆嗦着,她连呼吸也被掐住了一样,不能顺畅。牙关紧咬也控制不住上下牙床打架,“咯咯”直响。 黑暗中,她迷糊着,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张灼那柔和稚气的笑脸在眼前晃动,口齿不清的说:“妃子,以后要当我的新娘子,要给我当娘子。”张灼妈和闻妃妈在院子里摆了好多零嘴,那时候的零嘴无非是些瓜子花生和糖果。连威化饼都是奢侈品,健力宝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张灼妈听见张灼的话,笑着打趣:“让妃妃快点长大,我家灼灼就能娶回家了。” 墙角还有两人刚学会拼音时在那里留下的大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张灼画了一个张笑脸,头上的两个羊角辫,再画一张笑脸,头上再来几根头发。旁边标注拼音,妃子是张灼的娘子。 她很顽皮,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带着一帮孩子偷红薯,土豆,白菜,还捡了一根小葱,用午餐肉的罐头盒子盛了水,架上两块砖美其名曰煲白菜汤汤,烤红薯。结果汤刚煮开,被一个大人看见他们玩火,吓唬了一下,孩子们惊得四下奔走。她的手被烧开的水烫了个正着,红了一大片。她疼得直哭,他捧着她的手也一个劲儿流泪,哄着她说:“妃子别怕,就算留了伤疤灼哥哥也不会嫌弃你的。”她破涕而笑。 她去楼顶玩,一时突发奇想从楼顶顺着“+”型的阳台装饰向楼下爬。8楼的楼顶,下面虽不是万丈深渊,摔下去非死即残。她爬到六楼看见了楼下路过的张灼,在上面兴奋的大叫,张灼一口气奔上六楼,一把把她从阳台外拽了进去。力气之大,怕是张灼也没想到。她的腿在水泥阳台上擦伤,他带她回家,用酒精给她消毒,疼得她哭天喊地。吓得张灼换红药水,后来据说红药水不好,她再有伤的时候,他就用碘伏,不再用酒精。他知道,她怕疼。 第一次搬家,她害怕得睡不着。张灼带着她一起躲进小小的壁橱里,两人在黑暗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掏出一包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瓜子给她,两人嗑了一壁橱的瓜子壳在里面睡着了。而外面早就闹得翻天覆地,孩子不见了,大人能不急吗?最后张灼睡着的头搭在壁橱门上,不小心撞开了壁橱门,大人们这才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相依偎着睡着的孩子无奈的叹气。 第一次考试成绩下来,她考了一百分,得意洋洋跟张灼炫耀,张灼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沓试卷,全是一百分的。她十分不服气,发誓一定要考过他。可是,小学的试卷永远都不会超过一百分,她的愿望没有实现。上了中学,试卷的总分数超过了一百分,她却没有了当年的豪气。甘愿每次只考个中等。 第一次学跆拳道,她发现原来张灼的动作是那么的好看,虎虎生威。学了一个星期,她打死也不愿意去了。被张灼摔得浑身都疼。气愤不已张口大骂张灼不会怜香惜玉,小小年纪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么个词。好像是从《红楼梦》电视剧里看来的吧。张灼委屈得要死,从此再也不摔她了,而她从此不再叫他灼哥哥。后来,后来他去学了很多东西,再慢慢教她。怎样省力,怎样借力,怎样打力…… 青梅竹马当真到了最后只是成年以后的笑话吗?她不是情窦初开,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和张灼相爱。因为他们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彼此没有新鲜感。所以一直以来,至少在初中毕业以前她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张灼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离开时,或许她曾想过回来的时候,两人各自走天涯,初吻,并不算什么。可是张灼却在那个时候对她说:妃子,你该回家了。 回家,回到有他们共同记忆的地方。她说,你来接我。其实,她心里并不确认两人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一种习以为常,一种眷念。但她却在那一刻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在帐篷里,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里有些窃喜。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所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曾经她把他推向别人的怀抱,现在,她却无法将他拥入自己的怀抱。而他的怀抱已经向别人张开。她究竟想要什么?还是说在她犹豫的时候,真的错过了什么? 原来,只是庸人自扰。她终究晚了一步,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等看清了,真的已经错过了。 黑暗渐浓,浓到她眼前模糊。最后,连意识也融入黑暗。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 再见吧,青梅竹马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高考前夕,闻妃病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一场病来得突如其然,也来得莫名其妙。很少生病的她说病就病了,而且病得连说胡话的力气都没有。闻妃妈是在第二天早上10点才发现闻妃生病。平日里闻妃早上都是自己弄早点,吃完悄悄下楼上学。她的早自习太早,她很久以前开始就自己搞定这一切,闻妃妈也从来不担心。而这天早上,闻妃妈起床发现闻妃的房门紧闭,她的书包在沙发上,鞋子在玄关。闻妃妈打开房门就看见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闻妃了无生息的孱弱。和张灼妈把闻妃送进医院,闻妃妈几乎站立不稳。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的昏迷,闻妃妈几近绝望。她不知道一向健康的闻妃怎么说病就病。医生找她了解情况,最后确定闻妃是高考压力过大。闻妃妈气愤的跟张灼妈说,干脆不高考了,文凭有p用。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文凭。张灼妈无奈的笑。 闻妃醒来以后比以往更加的淡漠。淡漠到连笑都几乎看不见。如果说以前闻妃还会没事开个小玩笑,现在的她,连说话都省了。闻妃妈打死也不会想到女儿的变化是因为她认定的女婿张灼的原因。怪只怪这两人的关系一向都太稳固。 张灼在闻妃醒来后打了两个电话,甚为关心。闻妃淡淡的回应着,不冷不热。末了像自欺欺人般加了一句,我真是病糊涂了,只感觉累,累得不想动。连饭都不想吃。张灼在电话那头低沉的笑,笑她:傻丫头! 施品翰和陈淼抽空来医院看她,陈淼很担心她不能如期参加高考,跟她商量考什么学校,闻妃翻了好几天高校表。查阅了许久,最后写了几所大学的名字。施品翰带了她最喜欢的费列罗,整整三十颗是金字塔巧克力。闻妃一个接一个的剥开,吃下。然后说:“我以后再也不吃费列罗了。腻了。”施品翰墨玉般的眸子染上一层琉璃色彩。 “好。”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收起空盒扔进垃圾桶。 第二次施品翰带来一盒lindt巧克力,黑巧克力。“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口味。”他说。她以前都吃的纯牛奶味,从来没试过别的口味。剥开一个,含在嘴里。巧克力溶在口中,一呼一吸能感觉到它的芳香。这种芳香十分明显,余味无穷。其中既有淡淡清香,亦有浓郁芬芳。表面平滑如丝,折断时声音清脆,口感醇厚和谐,带着丝丝的苦。闻妃忽然掉下泪来,毫不掩饰。 施品翰只递给她一盒纸巾,守在病床前,等她哭够了才说:“休息够了,该下床活动活动了。” 6月8号,高考结束。这座城市下了入夏以来第一场暴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像是被人倾倒下来的一样,泼洒着。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栏上,闻妃陷入沙发里,久久不挪动身子。 成绩出来,闻妃考上了上海另一所大学,没考上交大,张灼似乎有些生气,但最后只说了一句,在一个城市也不错。闻妃显得很沉默。那件事以后,她用心去打听了他所有的消息。她虽然很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好像还做不到那么深沉。从她生病以后以后张灼妈来闻妃家也少了,有时候到她家去玩约闻妃妈出去玩,都躲着她。她其实很想说,我们孩子的事情,你们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她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在等,等张灼亲口告诉她。 再次拿起电话,她和张灼过多的沉默无语让她惊觉,原来,他们已经长大了吗?连话题都找不到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再的握着电话沉默,闻妃也提不起打电话的意思。 一年了,我一如往昔,你也一层不变吗? 似乎是自己想要的太多,闻妃讪笑。一年后的张灼与自己,差距已经出来了。他的圈子容不下她,纵使她努力想跟上他的步伐,终还是差了一点点。 放假张灼没有回家,说是找了份工作,要历练历练。陈淼和闻妃的志愿填得一模一样,所以她如愿和闻妃考入了一所学校,只是专业不一样。陈淼美得很吃了人参果一样,闻妃笑她白痴。 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层,云层间的太阳把周围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闻妃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见面时,一切都将成定局。 张灼来接机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人,乔晓玲。这个总是斜眼看人的高贵女生和张灼站在一起像一对金童玉女。陈淼看见张灼身边多一个人,明显怔了一下。偷偷看闻妃,面如常色。没有意外,没有惊讶。好像乔晓玲就应该出现。 “傻姑娘,一年不见还长个儿了。”张灼拥抱闻妃,陈淼挑衅的看了一眼乔晓玲,那意思,看吧,正主儿来了,你赶紧闪开。乔晓玲似乎没看见陈淼的表情,依然笑盈盈地提闻妃拿了个包,跟在张灼身边。 张灼打开一辆帕萨特的后厢,把行李放进去。乔晓玲自然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闻妃拉了陈淼坐进后座。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坐后座。呵呵。 陈淼不明白闻妃为什么还笑得出来。看见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不是应该生气吗?或者表现出来一些些不满也好啊。哪有像她这样笑的。 闻妃在想什么?闻妃笑自己真的很笨。有点《大话西游》里面紫霞仙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我猜到了开头,猜不到结尾。 我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我知道我想得到什么。但是我无法在你的面前表现出来我想要什么。与其说我洒脱,不如说我害怕受伤害。我害怕知道我爱的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之后我该有什么表现,我更害怕看见我爱的你跟别的人在一起。我害怕,所以我放任你去和别的人在一起,这样,你或许能看见身后的我是什么样子。只有做了比较才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蓦然回首,站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人,原来早已不在。 一年复一年,一年以后真的物是人非了。物是人非啊…… 到了学校门口,往来的人很多,张灼停下车提行李,乔晓玲根本连下车都省了。 “妃子。”闻妃拉出行李箱拉杆,张灼开口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闻妃嫣然而笑。“张灼,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谁离不了谁。一年前我就说过,不管这一年会有什么变化,我们都要认。” 我们都要认……认命! “这一年你很少给我打电话。”张灼看了一眼车内。“一年里你主动联系我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我知道施品翰一直陪在你身边,乔晓玲不像别的女生那么缠人,是我主动找的她。我很抱歉我最后没有遵守约定。” 我知道施品翰一直陪在你身边…… 何必找这种借口…… 说得像是她的错。 一年里你联系我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什么才是真爱?需要数联系的次数? 是我主动找的她…… 即便是她主动找的你,也改变不了你们在一起的事实。 我很抱歉我没有遵守约定……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上的约定,从来都没有。”闻妃忽然开口,“张灼,我们只是约定一年以后再见,但没有约定一年以后一定会在一起。不是吗?” 张灼沉默,黑色的眸子牢牢的锁定她的双眼。想从她那带着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可除了淡定,什么都没有。一丝波动他也没感觉到。他在她心中就这样可有可无吗? “我们依然是青梅竹马,依然是两小无猜。谁说青梅竹马长大了就一定得在一起?呵呵。傻大个儿。青梅竹马是指两个人的感情,但青梅竹马不是感情的枷锁。没有哪条哪款规定青梅竹马就必须从一而终,必须在一起相守。张灼……”闻妃似乎还想说什么,抿了抿嘴,最终只是背起背包,拖着行李微垂眼睑,“再见,张灼。” 再见。 她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其实她很怕说再见。 如果细心一点会发现她从来不说再见。 再见并不是再次相见。 她怕说再见的时候被哽咽的泪呛着,所以她坚持不说再见。 这一次,真的要再见了。 再也不见…… 风,轻绾她已经长长的头发,在风中恣意舒展着。 风,轻扬她的衣摆,在风中更显她的消瘦与单薄。 风,轻拂她的面颊,在风中洒下一串晶莹的水珠。 风中,她扬起头,仰望那耀眼的阳光。睁大了眼睛,嘴里咸咸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靥,曼妙的生活啊,还在继续着呢。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一 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大学生活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惬意。闻妃从入校第一天开始就忙得天昏地暗。三个人一个宿舍,设备齐全到闻妃咋舌。后来师姐说有的宿舍六个人挤一间,闻妃一头冷汗。看来老天还算眷顾。 同宿舍的两名女生,一个叫邵琴,东北吉林人。一个叫叶雨璇,江苏苏州人士。邵琴骨架宽,整个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说话嗓门也特别大,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快。叶雨璇是个绝对标准的苏州美人。真的是个美人,细嫩的皮肤,娇柔哝哝的嗓音,每次说话未开口先轻笑。什么叫如夜莺啼转,什么叫如黄鹂清唱,闻妃算长见识了。 三个性格完全迥异的人凑在一起,闻妃说不出哪儿的怪异一直萦绕在屋内。女生宿舍408室成了最诡异的地方。宿舍里永远是轻轻地音乐泻出,没有争吵,没有嬉闹,更不见亲昵。不会像别的宿舍女生亲亲热热的同进同出。一回宿舍各做各事,有种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408室三人的大名早就在系里传开。不拘小节的邵琴,温柔可人的叶雨璇,淡漠清然的闻妃。太过怪异的组合,是许多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陈淼一开始每天来找闻妃一起吃饭,每天两顿,风雨无阻。闻妃曾问她这是怎么了?陈淼说,新到一个地方没安全感。闻妃无奈地翻白眼。新环境和旧环境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人,数不尽的人,而她,永远都只是一个过客。陈淼这种举动一直持续到大二,她被导师看中,经常跟着导师研究各种项目,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人的情况慢慢多了起来。 邵琴回到宿舍,咒骂着:“这些人真tm闲。” 关上大门,屋里两个女人一个捧着电脑屏幕看小说,看得如痴如醉,一个捧着电脑屏幕看动漫,看得呵欠连天。 闻妃敲了暂停,目光从动漫上挪开,落在邵琴身上,“又怎么了?” “今天又开始传咱三,居然有人下注看谁先把上咱宿舍的人。”邵琴把书放在床上,捅开自己的台式电脑,又打开笔记本,看样子又要大干一场了。 闻妃嘴角噙着笑,“那得问咱家的叶美人了。”目光回到屏幕上。 “跟我有何干系?”叶雨璇不抬头,对着电脑翻个白眼,一脸不屑。“爱把不把,姐姐我懒得搭理。”一代御姐形象,就这么打破了表象的唯美。 “叶美人要敢称表里不一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闻妃打趣,叶雨璇把怀里的抱枕丢向她。邵琴边翻着资料边笑。 “靠你!”叶雨璇的粗鲁在闻妃眼中没有丝毫不妥。 闻妃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是百合,谢谢!”邵琴捧着原文书爆笑。 其实,叶雨璇并不是温柔甜美的美人,她是一个有着天使外表的恶魔。其实,邵琴并不所以个粗枝大叶的女生,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邻家大姐。其实,闻妃并不所以个冷漠清然的孩子,她有着她特有的品行,将“善变”诠释得相当彻底。 “咱也下注吧,看谁先被人把走。”叶雨璇双手一推桌子,带轮子的椅子将她待到闻妃身旁。“咱三谁最缺男人?” “贵妃。”邵琴不安好心。闻妃一记冷炎射过去,“我说的是事实啊。现在社会本来就是男多女少,你每次出门那表情就差在脑门上贴四个字‘生人勿进’。我都有人追,你连根毛都没有。” “琴儿啊,一定要相信古人的话。”叶雨璇笑得跟贼一样。 “啥话?”邵琴连翻几页手里的书,做着记号。 “人不可貌相。” “哦。”声音拖得悠长婉转。 “两个白痴女人。”闻妃打算不理她们,戴上耳机,企图与两人切断交流,叶雨璇可不依,拽着耳机线不让她戴上。 “贵妃,你心里有人吧。”一针见血。 “嗯。”闻妃应了一声。 “分了?” “嗯。” “忘不了?” “嗯。” “真是个傻蛋!” “呵呵。” 闻妃恍惚地盯着屏幕,闪烁的光衬着脑海中闪烁的片段。青梅竹马?哼!她没有表面那么洒脱。无非是强迫自己在人前冷漠以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没人保护自己还不能自己保护自己吗?一年多了,她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张灼真的已经是别人的了。 听说,听说他和乔晓玲已经订婚。这两年她没再回那个从小长大的城市。闻妃妈是个外地媳妇,不愿意再回去触景感伤,索性住进了外婆留下的房子里。那个有张灼和记忆的城市,闻妃是一点也不想回去了。偶尔会接到施品翰的电话,插科打诨,嬉闹几句便各自挂了电话,没有过多的交际也没有过多的疏远。 从记事起到成年。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目光永远只追随着有个人走。十几年如一日的注视早已让她忘记了该怎样去注意身边的其他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她已经专注到忽视所有的一切。也因为心有所属,才让她在众草中心安理得的当一个旁观者。只是,现在,她好像因为长期的忽视不太会欣赏和关注身边的雄性生物了。 张灼,蓦然想起,竟是那样遥远。心里生起浅浅地疼,淡淡的伤。原来,还是忘不掉啊。如此这般,叫她又怎样去看其他人?又能以怎样的心态去接受其他人?她不愿伤害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伤害,所以,干脆远远地站着,观望。 “也许,我真该找个男人了。”闻妃忽然一声轻叹,早已察觉她幽深的叶雨璇原本回到了自个儿桌边,闻言喝水的动作一顿。邵琴正在画一条直线,听见她的话,线歪了。 “怎么了?”发现两人的安静,闻妃扭头,一脸的茫然。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闻妃长得不丑,清清淡淡的,也不打理自己。牛仔裤加t恤万年不变的装束。偶尔换个口味,无非是把t恤变成了衬衣。叶雨璇不止一次教训过她,作为女人的黄金时段,现在不穿难道等六、七十岁再穿?闻妃猛的想起以前家住的前楼有个老太太,六十多岁,花衬衣,花裙子,红色高跟鞋,红色的唇膏……不知道吓倒多少好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再丑的女人也有人要。闻妃说不上有多漂亮,总有吸引人的人的地方。从初中到大学,她身边其实也不缺乏追求者,这就属于个人魅力吧。只不过追求者都败在了她的冷漠之下。现在的人啊,都是骄傲的人,谁愿意屈尊呢? 闻妃是个宅女,宅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但身边有个八卦女叫叶雨璇,所以学校里发生的那些八卦事件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眼前这枚帅得冒水的果子她知道。叶雨璇曾在食堂遥遥指过一次。只因为此人太过照耀,所以很少记住人的她,记住了这么一个人。 “做我女朋友吧。”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 “你确定?”闻妃微微抬眸,想着自己该用什么表情。虽然心里没什么多的感觉。她也不会傻到以为这公子哥是真的看上她了。 “我对你一见钟情。”公子哥的表白让闻妃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二见发寒?闻妃没揶揄的把这四个字说出来。心里忽然笑了起来。 “你下了多少注?”太过于直白的问话,让公子哥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下了很多啊。赔了这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 “赢了我七你三。”公子哥被雷劈了,真的劈着了,还是外焦里嫩那种。他痴愣愣的看着她,在旁人眼中那可就是含情脉脉啊。 “成交!”公子哥打个响指,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在这个地方有多么的不协调。这姑娘很有趣,至少勾起了他的兴趣。 “名字。”闻妃抬起头,公子哥再次傻眼,敢情这么半天姑娘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好歹是一名人吧。 “夏慕歌。” “呵,好强悍的名字。取名字的人喜欢席慕容?”闻妃失笑。 “诶?这你也能猜到?”夏慕歌故作惊讶,闻妃哑然。估计十个人九个都能想到这一层。 “你这表情,太恶心。”闻妃斜他一眼,收起书找管理员办理借书。在图书馆表白,真会找地方。图书馆,一般人都不会喧闹,也不会有人因为好奇而借口围观。多好的地理条件啊。就算被拒绝也没人知道,更不会丢面子。闻妃不得不承认,这人很有头脑,看来花花公子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 传说中的起床气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闻妃答应夏慕歌追求的事很快传遍了四方。她回到宿舍时叶雨璇早就在宿舍里恭候多时了。见到她第一动作就是飞扑而来,闻妃麻利一闪,她险些撞在门板上。 “说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上周刚开完宿舍大会,今天你就想通了?第一个被把上的人居然是你,居然是你啊……”叶雨璇的嗓门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吧,震得闻妃耳朵嗡嗡直响,肩膀还被她抱着使劲的晃。 “停!!!”闻妃气结地一吼,叶雨璇总算从疯癫到接近歇斯底里的状态下回魂。“咳咳。”掩饰性的咳嗽两声,端庄的坐回椅子上,“说吧,怎么回事。”邵琴坐在床上,笑得能看见满口白牙。 “他表白了,我答应了。”简洁明了。 叶雨璇惊叫:“就这样?” “就这样。”闻妃点点头。邵琴的表情也变了变,没想到这么简单。不可信的问,“没有点别的戏?”叶雨璇连连附和,邵琴问得很好。 “恩,没有。” “天呐,夏慕歌啊,夏慕歌诶,你居然会答应那么一个花花公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的志愿可是在大学四年里交往100个女生,你是第几个?你是第几个?”叶雨璇真的快癫了。 “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不过我真不知道。”闻妃看看手机,“二十分钟前我刚知道他叫夏慕歌。” 叶雨璇抱着头,捂着脸挫败不已。 “你们消息,很灵通。”闻妃瞟她一眼,叶雨璇干笑着转身面对电脑屏幕,邵琴埋下头装作看书。 答应夏慕歌第二天中午,闻妃在去食堂的路上遇上他。也不能说遇上,看那架势就是专门在道上等她呢。 “分到钱了?”闻妃第一句话就让夏慕歌差点跌一跤。 “哪有这么爽快给钱的,就算你是真答应了当我女朋友,人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啊。”夏慕歌无奈又忧郁的俯视她。没办法,谁叫她只有168公分,比起180以上的身高,明显有差距啊。 “切,直接说吧,要什么条件。”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约会。拥抱。接吻。”夏慕歌说得很溜,溜到闻妃差点以为他是故意作弄她。 “除了接吻,其他两项成交。”闻妃没打算为了几斗米折腰,玩也是有底线的。 “除了接吻其他两项都不成立。只能算前戏。”夏慕歌笑得潇洒。闻妃很不给面子转身就走。怎么不去死?张口就是接吻!!!她还不打算去亲一匹种马。“喂,不分赃了?”夏慕歌在身后叫她。 “没兴趣了。”闻妃头也不会撂下四个字。微风带着落叶打着旋在空中飘舞,她眯着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自己还真能找个事情做。好好的发哪门子神经答应跟这人合作。 吃完饭回到宿舍刚躺下准备啃书,就听见楼下有人喊自己名字: “闻妃!” “闻妃——” “闻妃!!” 声声如叫魂,声声似催命。 拿了被子蒙住头,把自己埋进被窝,企图隔绝那道魔音。 宿舍门开了,跟着是急促的高跟鞋的“咔噔”声由远而近。紧接着被子被人一把掀开,手臂被人抓住,身体强制离开温软的床榻。 “快起来。”叶雨璇焦急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闻妃一头柔软的长发已经乱得跟鸟窝差不多了。 “干嘛啊?”闻妃好梦被人打扰,气不打一处来。 “还干嘛?夏慕歌在楼下叫了你两个小时你知不知道?这会儿整个宿舍的女生无不被他喊你喊得沙哑的嗓子感动得要死要活,都篡嘚他上楼来找你呢。”叶雨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好好一帅哥被自家闻妃这么折腾,笑的是那花花公子可是算是踢着铁板了。更好笑的是,那人在楼下呼唤了两小时,楼上这位在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闻妃仰面一倒,翻身裹着被子打算继续睡。叶雨璇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睡觉。闻妃腾的坐起来,传说中的起床气…… 吼···· “叶雨璇,你再拽我一下试试。”带着点琥珀色的眸子发出危险的讯号。叶雨璇都快哭了,她也不想啊,可是楼下那个某男就要上来了。还带着整栋楼的女生外带楼下阿姨的祝福……看见闻妃的脸色她也心虚,没敢再伸手。 当一只手刚触碰到闻妃的肩,电光火石间的瞬息,碰到她的人已经仰面躺在地上,嘭咚一声,好不利索。围观在门口的人全部石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真的不可貌相。 “你……我……”夏慕歌只断断续续吐出两个人,竟然头一歪晕了过去。这下真成本年度女生宿舍第一新闻了。头号花花公子夏慕歌居然在女生宿舍楼下呼唤两小时女主角,不但人没出现,上楼找人被摔晕了过去。 “贵妃……”叶雨璇也傻眼了。邵琴挤过人群跌进宿舍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闻妃双手抱在胸前,地上躺着一男人,叶雨璇美目含泪。“怎么个情况?” “琴子,琴子,贵妃把夏慕歌打死了,打死了。”叶雨璇带着哭腔扑向邵琴。 “死了?死了才好呢。祸害!”闻妃一脚踩在夏慕歌肚子上,幸亏没穿鞋。这要穿的高跟鞋,还不出几个窟窿来?见他没反应,闻妃抬脚准备再踩一次,脚踝被握住,向旁边一拉扯,她一时不慎,直接跨坐在了夏慕歌肚子上。 “啊?!” “吓?!” “啊噢!” “虾米内?” ……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 费列罗已成过去式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除夏慕歌和闻妃外,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情况太突然,都没思想准备。 “夏、慕、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闻妃真怕自己一时失手结果了这无耻的男人。邵琴几乎是下意识关上宿舍大门,把一切闲杂人等隔绝在外。这样一来就等于把夏慕歌也关在了里面…… “贵妃,消气,消气。”邵琴还算冷静,扶着叶雨璇坐在椅子上,拉起依然坐在夏慕歌肚子上的闻妃,拉了两下没拉起来,这才看见是夏慕歌握着她的脚踝不让她起来。 “放手!”别惊恐,不是对邵琴吼,是对夏慕歌喷火。 “我知道你其实是口是心非……”好幽怨的眼神。闻妃都忍不住打个寒颤。“我知道你只是害羞……”闻妃开始恶寒。“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闻妃已经开始反胃,见他的嘴张了张还要说什么,右手极快捂住他的嘴,左手技巧的反扣他握住她脚踝的手。 “你真的,可以闭嘴了。”闻妃有些虚弱,被他打败了。 “我会真的对你好的。妃妃……”夏慕歌完全一副为她陶醉的表情,闻妃窜起来揪起他的领子相当干脆的踹出门外。 一场闹剧在夜幕降临前落幕,到处都在谈论此次事件,话题中的男主不见了踪影,女主却坐在kfc靠窗的位置狂啃辣腿汉堡。吞下两个汉堡,咬着薯条有一口没一口嚼着,再不就是咬着吸管,几下几下碎了,换一根,接着咬。 叶雨璇和邵琴坐在对面都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话题来调和一下气氛。 “嗨,亲爱的,你在这儿呢。”夏慕歌不由分说坐在闻妃身边,情深地看着她。闻妃斜他一眼,没有搭腔。不想说话,也懒得说话。“看见我不高兴吗?你俩还需要吃点什么?我请客,不过麻烦帮我带一盒原味蛋挞,一杯咖啡,一个烤堡。谢谢。”边说边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红色纸票放在餐桌上。叶雨璇在触到夏慕歌的目光后拉着邵琴就去了前台。 “还没玩够?”身边没了碍事者,闻妃也懒得跟他废话。直取重点。 “才刚开始呢,怎么能这么快就够了。”夏慕歌笑得灿烂,闻妃很想用双手捏住他的面颊向两边可劲的掐。 “我是个懒人,不想玩了。”实话实说,没什么好伤人的。 “妃妃……” “我跟你还没那么熟。” “闻妃?太生涩了。”夏慕歌不愿意,“诶,叫你妃子吧。”闻妃的动作霎时停顿。 “妃子。” “妃子!” 同时叫她的名字,却是出自两个人的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闻妃蓦然抬头,张灼那张永远笑意柔和的脸就这么放大在眼前。身旁,如果没有刹风景的乔晓玲的话,闻妃会很感谢老天让他们在这里相遇。 夏慕歌半眯着眼,阑珊的靠在椅背上,左手搭在闻妃的身后的椅背上。自然而舒畅的举动,张灼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看了去,收回目光时笑容带了些戏谑。 “妃子,不地道,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 “男朋友?”闻妃唇微动,细不可闻地嚼着这三个字。她找了男朋友他就解脱了吗?负罪感就减少了吗?她好像除了不想跟他见面以外并没有找他麻烦吧,也没有说过他什么坏话,干嘛这么讽刺。也许他不是讽刺的意思,可她就感觉出了讽刺。 “本来想一会儿去快递公司把你的生日礼物快递给你,既然遇上了,当面送给你更好。”张灼的笑透着疲惫,闻妃就这样望着他,一直望进他的灵魂一般的专注。 “哦。”咬一口薯条,她懒散地问。仿佛刚才那个突然浑身带刺盯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生日快乐,虽然提前了几天。”上一次生日他送给她一个铂金的枫叶型吊坠。因为她戴了一条铂金项链,那是外婆去世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从来不离身。但那个坠子她没戴过,一直收在首饰盒里。 “费列罗?”闻妃当面拆了包装。不去看乔晓玲那张调色盘一般的精致的脸扭曲着,又强压着心里的不满的样子。 “嗯,你最喜欢的味道。我特意找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张灼带着得意,还有喜悦和点点的炫耀。 “谢谢!”闻妃合上包装盒,没打开巧克力盒子的意思。 “不尝尝?”张灼有些期待地看着她。闻妃无视他的神情,嘴角带着一抹残忍。其实她也不想,但是…… “很感谢你有心送我生日礼物,不过,我很久以前就不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也不吃这种口味的巧克力了。”忽而抬头,扬起一抹讪笑:“我们真的分开太久了,灼哥哥。” 也许曾经是我将你推离了身边,也许曾经是我不懂你的心,你的情。但你已经选择了她……生日礼物,感觉不但无用还有些可笑。做不成恋人依然是朋友,这话说出来都是可笑的。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第三者,我也有我的原则。不是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再去亲近,包括你在内! 张灼尴尬地站在原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有不时撞着他肩头的。他一概不理会。夏慕歌似笑非笑地靠在落地玻璃窗上。 “张灼!”乔晓玲抱着张灼的胳膊往外拉。他的脚生了根一样杵着不动。“张灼!!”她调高了音量,他依然纹丝不动。 张灼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妃子,你恨我?”不见了笑意的柔和。 “灼哥哥,我怎么可能恨你呢?再说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恨谁也不可能恨你呀。只是我们都长大了,你要还是像以前那么宠我,我怕我不但会被那杀人的目光射杀得体无完肤,还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后与你决裂。”闻妃很想冷下脸来,可她做不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比较心软……而且表里不一……心里想的,嘴里说的,手上做的完全不一致……她的确不再吃费列罗……她现在只吃lindt。90%的黑巧克力,苦得很有激情。 冬天已经过去了,再过两个月夏天都该来了。两年,她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来看清一切,也有足够的准备来面对张灼,虽然今天有点突然…… 曾经她暗自告诉自己,如果分别也不能让他们分离,那么她就许他一生。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离开,所以她真就傻傻的许了他一生的情。第二个一年,就当是一年吧,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们还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呵呵。不恨天,不怨地,更不怨他。怨只怨两人缘分不够。 张灼听懂了她的话。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转身推门而出。乔晓玲差点被他突然的动作绊倒,高跟鞋的脚一个踉跄,被半拖着出了kfc。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 计划和愿望总的背向而行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夏慕歌带着戏谑凑近闻妃的面颊:“你的青梅竹马?”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闻妃没有悸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与你无关!”她不想谈论任何有关张灼的话题,实在太影响心情。可她发现,本来就不算美丽的心情在小小kfc里更加的郁闷。 “挤死我了,赶紧塞吧!”邵琴和叶雨璇端着两个餐盘回到桌前。看样子的确挤坏了,漂亮的白色靴子上被踩了无数个脚印……盘起的头发掉了几缕,显出凌乱的美感…… 闻妃把巧克力盒子塞进挎包,“我先走了。”抓起外套几乎是奔出kfc的门。有点庆幸被叶雨璇打算夏慕歌的好奇,她还没跟他熟到交心的地步。 “欸,闻妃,闻妃……”邵琴伸手想抓她的衣服,捞了个空。叶雨璇连叫几声她也没回头,“怎么了这是……”自语着,夏慕歌咬着汉堡,完全是无事之势。 用陈淼来形容闻妃对夏慕歌的态度,完全就是闻氏模式。不冷不热,不近不远。把君子之交淡如水演绎得淋漓尽致。不过陈淼在知道夏慕歌和闻妃凑成了一对,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末了总结,闻妃的桃花运一般都是一个阶段一次,上了大学也算走一次桃花运了。闻妃一巴掌拍她脑门上,下手没收力…… 陈淼捂着脑门哀怨的瞪着闻妃,“我很想咬你……” “咬吧。”闻妃伸出瘦瘦的手臂,十分合作。陈淼眼珠子转着,想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忽然想到张灼,小心翼翼地问:“还是忘不了张灼?” “为什么要忘?”闻妃反问。本来就不可能忘记,干嘛要强迫自己去忘?当时间的齿轮磨灭一切的激情,她就能释怀了。释怀!说起来好简单,心啊,又酸又累。 “为什么要忘?”陈淼被反问住了。是啊,为什么非要逼自己去忘却不开心的过往。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忘记,可人总是强迫自己去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她咧嘴笑,靠向闻妃的肩头。 两名女子,一高一矮,间距半个头。肩并着肩,头靠着头。风拂过,她们身后的花朵摇曳着,身后的树,沙沙的响。一个手里握着书,一个手里捧着一个巧克力盒子,一个傻笑,一个撅嘴无奈。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们一眼,不是赏心悦目,而是不明白这两人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对了,我过段时间要去别的学校。”陈淼突然说,靠着闻妃的头摇了摇。 “做什么?交换生?不能吧。”闻妃只想到了这点,感觉不太可能。 “随教授去做个实验,大概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确定离开多久。”陈淼忽然抬手抱住闻妃。“我知道你的心一直不安,但是你必须从张灼的影子里走出来。妃子,表面的平静不代表我感受不到你心里的乱。” “我的心,很乱吗?我怎么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一片空白呢?”闻妃低低地笑。 “你呀,表面比谁都不在乎,比谁都坚强。其实你才是最敏感最多情的一个。夏慕歌的嬉闹让你也想过跟他在一起吧?只不过他太飘忽,比你还飘忽,所以你保持观望。如果他表现得再在乎你一点,你肯定会把心全部交给他。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和施品翰。说实话,高三那年我真以为你会和他在一起,可是你们偏偏什么都没发生。后来张灼跟你摊牌,我想啊,这下施品翰是有机会了,可是你们还是这样不冷不热,不近不远。” “哈哈。你想得还真多。陈淼,我和施品翰……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很平静,他不会多说什么,但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其实他也暗示过很多,但我们有同样的顾虑,他的生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单纯。”光是他那个姐一出现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可不想真跟他在一起后还发生点家庭纠纷,那样的事她的绝对不会做的。因为她是一个懒人,最害怕的事就是让自己累着。 “管他呢。他跟我有没什么交情。”陈淼不以为然。“不过他每次寄来的巧克力很好吃是真的。”闻妃像盯怪物一样盯着她,她瞪回去,心里却毛毛的,不禁问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小姐,你知道你手里这盒原装巧克力标价是多少吗?”闻妃幽幽地问。陈淼如她所料的摇头。她将盒底翻过来,指着上面的一个模糊的印子说,“你自己摸摸。” “什么东西?”陈淼不以为然,但还是听话的摸了摸,没摸出个什么道道。闻妃翻个白眼,“你手里这盒巧克力呢,也不是很贵,大概几百块钱吧。嗯,跟平时寄来的那种不太一样。不过半月一盒,也不算花了多少钱……” “啥?你的生活也太小资了。半月一盒还不算花了多少钱,我f了,这施少爷真舍得。”陈淼惊呼,险些打翻手里的盒子,连忙抱住,说什么也不松手了。“我要把这盒吃光!” “作梦呢你,这可是我的生日礼物。”闻妃不可思议的看她,仿佛她是在开什么巨恶的玩笑。 “我说呢,跟平时寄来的盒子不大一样。妃妃,你就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吗?一点都没有?”陈淼摸着盒子,忽然觉得很悲哀。这股悲哀来自施品翰。那么努力,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不要求。闻妃和张灼是彼此互相做了很多,所以当不能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虽有遗憾和不甘,却没有什么愤恨。 “如果说,真的到了一个时候,你忽然发现身边守候的人只有施品翰,你会选择他吗?”陈淼问了一个许久就想问的问题,她很想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会不会影响到闻妃的决定。或者说,会不会对闻妃有太大的影响。 “不知道。我不会对未来做任何的保证和承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对感情这种本来就没有谱的事情我更不会下什么定论。”闻妃回答得很爽利,没有过多的思虑。这个问题,应该是她考虑过的吧。不然她不会如此顺畅的回答,而且不假思索。 其实闻妃是想说,事实证明,计划和愿望总是背向而行。那一年的她和张灼,约定是一年。然而一年过后又是一年。明明说好一年以后不再分离,结果一年接一年。如此三年,终于分道扬镳。 她忽然想大笑。但怕吓着陈淼,她还是忍住了。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五 初试鸡尾酒,安眠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两人聊了很多人,也聊了很多事。陈淼被教授一个电话催了回去,闻妃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出了学校去外面走走。老是窝在学校和宿舍里不动弹,也难怪陈淼要担心了。 出了学校,闻妃漫无目地的走。走过喧闹的街道,走过喧闹的人群。转进一条胡同,有种恍若隔世的宁静。她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看见胡同前面一个用彩灯圈了一圈的木制招牌,很素雅,也很特别。三个字:樱之树。 樱之树?除了这三个字,没有任何装饰的木制招牌。闻妃好奇的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入眼的,是暖暖的橘色的光,和一排被橘色的光照得暖暖的玻璃瓶子。 这是? 酒吧?! 酒吧的话会不会太安静了? 咖啡馆的话有这样装修的吗? 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在吧台后,吧台前坐着三两个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店里的座椅很少,红色的沙发,木制的小圆桌。靠墙有四扇很大的落地窗,看起来本不大的店铺,经过这一修饰,显得格外敞亮。白底淡紫色小花的窗帘折叠着收拢在窗的两旁。还有两堵墙上,一堵挂的是一些油画,有的看起来很新,有的看起来很旧。似凌乱,又似刻意的凌乱。另一堵挂了一些相框。闻妃愣愣的带着些傻劲在店里走来走去仔细看那些画和照片。最后坐在吧台前的吧台椅上转过身子看整个店的布局。 怎么说呢?感觉像回了家。温馨的暖,亲切的乱。 “喝点什么?”吧台里的男子微笑着问闻妃。她转过身依旧傻愣的表情,呆了好一会儿才问,“可以介绍我喝点什么吗?” “进来的时候没有想过?”男子笑起来眼眉弯弯的,让闻妃有些恍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没有。”男子问什么她答什么,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男子不再问,取出一个平底杯,然后用一种极为潇洒自然的姿势开始调酒。闻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一个无知的孩童,又像是无尽的求知欲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男子微笑着将调酒壶中的液体缓缓倒入平底杯中,又拿起几个瓶子加入一些东西。如此,一杯色泽看起来十分漂亮的液体呈现出来。 “singaporesling。” 闻妃轻啜一口,清爽的口感挑逗着她的味蕾,舒畅的感觉霎时遍布全身。那一瞬,她爱上了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她无知地问道,爱不释手杯中的液体。大口了,觉得舍不得;小口了,觉得不过瘾。真像个孩子般,稚趣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男子失笑。 “鸡尾酒。”男子回答着。不着痕迹的打量小心品尝着杯中的液体的闻妃。一张看似稚嫩的脸,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沧桑?把这个词用在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似乎不妥。可他就真真的感受到了这种气息。 “我第一次接触,不懂。”闻妃叹息着,闭上双眼细细品味其中的味道。水果,酒精,苏打水。善厨的她对味道很敏感。“但是很喜欢。” “谢谢。”男子笑笑,拿起桌上的白色毛巾继续他先前的动作,擦拭玻璃杯。好像永远都擦不干净的玻璃杯,透明的,在他修长苍迈的指间转动。她就这样毫不忌讳的看了许久,直到喝完杯中的液体还愣愣的盯着。 他不觉得她是贪恋他的外表,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她很可爱,很真实。许久没有接触到这类的人,他忽然有股冲动,希望她能常来。 手机的铃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兀。闻妃慌忙找出手机摁下接听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在门外才对电话问道:“谁?” “贵妃,都几点啦?再不回来要关门啦。”叶雨璇的声音传来,闻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她在外面居然逗留了快5个小时了。 挂断电话,轻手轻脚走进店里,好似怕惊扰了什么。付完钱,她取了一张放在吧台上的名片,“谢谢。” “欢迎再来。”男子平淡而温和的笑着,点头与她告别。 回到宿舍,闻妃极其的安静。躺在床上似乎还在回味那种味道。鸡尾酒?不错的东西。下次去,再试试别的…… 这样想着,她沉沉的睡了。从爸妈离婚,从张灼离开,她第一次睡得如此的沉,第一次,一夜无梦。 心的安静让人连毛孔都似开花一样,畅快的舒展。闻妃喜欢这种感觉,微醺的陶醉,连睡着后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 鸡尾酒…… 期待…… 再次品尝……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六 叶子的兴趣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那次过后闻妃很长时间没再去樱之树,不是因为别的,是她找不到那家店了。最后无奈的请教对上海十分熟悉的叶雨璇该怎样走路线。上一次去是偶然,这一次的特意。叶雨璇对闻妃感兴趣的店也十分的感兴趣。毕竟让闻妃感兴趣的东西很少,所以她更是好奇闻妃究竟对那家店哪里感兴趣。 闻妃轻轻推开店门,店里的人依然不多。安安静静的品着各自的杯中物,安安静静的听着店里的音乐。 叶雨璇踏进樱之树第一感觉,太安静了。而闻妃却带着不明的喜悦走到吧台坐下。 “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男子柔和笑让叶雨璇眼前一亮,帅哥! “bloodymary。”叶雨璇点了一杯,闻妃冲他笑笑,说,“随便给我来一杯。” 叶雨璇的血腥玛丽先端了上来,接着是闻妃的。 “longislandicedtea。” 不同于血腥玛丽的绚丽,这杯看起来像红茶。闻妃浅尝一口,顿觉自己被这杯液体的外表欺骗了。好重的酒精味。但她很喜欢。 闻妃看了看男子,男子轻笑着同样注视着她,似很关注她的反应。她笑了笑,慢慢品尝着。叶雨璇看了看闻妃,再看看男子。看不懂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闻妃好像不认识男子,而男子的眼中看起来,有些期待。呃,对,是期待。她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她来了,在他以为她不会再来时,她来了。还带了一个同伴。他想,他很想惩罚她,惩罚她这么长时间没来。看着她被酒精冲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那种狼狈在他眼中是那样的可爱。第一口以后,她就适应了。慢慢喝着,粉嫩的唇咬着吸管,还是与第一次那样,大口了舍不得,小口了不过瘾。那种欲罢不能让他也有些难耐。 难耐?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贵妃,你喜欢鸡尾酒?”她身边的女子问她,她笑了笑,点点头。续而低头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天呐,你居然嗜酒。”她的同伴低声惊呼,她没有恼,反笑得纯然。 按理说她应该醉了,因为她看起来是那样的不胜酒力。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她身边的同伴早已微醺,而她的脸上一丝红晕也看不见,平静如常。 “呵呵,许久没碰这类酒精了。”她轻笑着,一口喝光了杯里余下的液体。双眼迷蒙,没有焦距。 “贵妃,看上调酒师了?”叶雨璇撞撞她的肩,暧昧不言而喻。闻妃抬头看了看他,看上?多么微妙的字眼。看上了吗?只觉的他的笑很熟悉,久远的熟悉,但她还没明白究竟是何处让她感觉那样的熟悉。 闻妃摇摇头,叶雨璇两眼放光:“你没看上那我就不客气啦。”语气中带着欣喜,愉悦得让闻妃莫名其妙。难道是酒精让她反应迟钝了吗? 以后,闻妃没在意,叶雨璇每日去樱之树报到,比上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老师的课还要勤快。邵琴一看就知道叶雨璇那小样就是坠入爱河了。问闻妃,闻妃迷糊的也不知道,忽然说,“啊,我知道了,调酒师。” “调酒师?”邵琴惊了一下,随后无语了。趁了周末没事去了樱之树。见到他,赞叹,果然有资本啊,能把叶雨璇迷得晕头转向,不是凡人。 闻妃偶尔去樱之树都能看见叶雨璇守候在吧台的身影。她很想大笑,这也太逗了,叶雨璇如此高傲的人能被人降服,不是件易事。 这样过了一月有余,忽然一天闻妃回到宿舍见到叶雨璇不由惊奇,“今天怎么在宿舍?”换言之,今天怎么没去樱之树。 “休明对我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近不远。和他所有的客人一视同仁的对待,没意思。本姑娘不喜欢这种单恋。”叶雨璇瘪瘪嘴,表示放弃,转移目标。“不过我最近发现一年级有个小帅哥,好卡哇伊呢,回头找机会去逗逗。”说着兴奋的捧起电脑啃起了小说,嘴里念叨着,“我要找个好方法,让那小子对哀家一见钟情,哼哼,我要一雪前耻……” 休明就是樱之树里调酒师的名。姓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叫休明。因为很多人都是这样叫他。男人,女人,年轻的,年长的。他的人缘很好,去樱之树的人其实不多,但大多都是熟客,所以很多人跟休明都很熟稔。休明脸上的永远柔和的笑,眼眉弯弯,像夏天暴雨过后透过云层伴着清风洒下的丝丝阳光。清凉透着惬意。 虽然闻妃先去的樱之树,但提到对樱之树里的了解她还没有叶雨璇知道得多。毕竟她每次去的目的只是喝一杯,然后可以回到宿舍睡一个安稳觉。不像叶雨璇的目的明确的是想把上休明。看来是真气馁了。 闻妃翻个白眼,掀开被子倒了进去。手机却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夏慕歌欠扁的声音大声叫着:“妃子,下楼分赃!” “呃?”她傻了一下,分赃?这人还记得这事,不是都过去了么?她好像没有跟他做什么吧,那些人会如此好心的付赌金? “赶紧的呢。我在宿舍楼下。”说着闻妃听见楼下夏慕歌的声音震得玻璃都在晃。 “哟,这公子哥是真动春心了?有两月了吧,还没换人呢。”楼道里有人议论着。 “这闻妃是吃什么了?走这好运。” 好运?霉运差不多!真是阴魂不散。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七 谢谢你,陈淼!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66 7 21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 算是怕了夏慕歌,闻妃套上鞋子就奔下楼,拉了他的手就跑。一直跑到僻静的内湖边这才停下,喘着气问他:“怎么突然又说分赃了?搞什么飞机呢你?我没有答应当你女朋友也没有答应跟你做那些戏啊。” “呵呵……”夏慕歌绵长的笑,搂了她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她的面颊上。“这不是亲着了么?” 闻妃回应的是直接一拳,再接上一回旋腿,直接将此痞子送入内湖里洗澡。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边走边用里擦脸上根本就没有的痕迹。 “哈哈哈……”身后是夏慕歌的大笑,闻妃咬着牙,恨自己刚才怎么没多揍几下。 一次一杯,一杯摆在面前,坐很久很久。除了开口要酒,除了介绍酒名,休明和闻妃再没有交谈过任何话题。店里的熟客渐渐熟悉了成为熟客的闻妃,熟悉了她喝酒的习惯。没有搭讪,没有调戏。各自安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很喜欢看她的安静。总觉得她的安静不同于别人。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交谈时她的坦诚吧,有别的什么吗?似乎没有。他认为没有,她,更是没有了。 陈淼从外地回来,打闻妃的电话没人接。去宿舍找人也没有人。她不仅纳闷闻妃这宅女能跑到哪儿去。听说最近连夏慕歌也逮不着她的人,真的人间蒸发了?还是学会了忍术? 看眼时间,说好4点半见面,这都快5点半了还不见人。陈淼有掐死她的冲动。 “陈淼?”邵琴抱着一摞书叫了一声气得快蹦脚的陈淼。 “邵琴啊,我家妃妃呢?”陈淼闻声,过去替邵琴拧了提包。 “没在宿舍?噢,我知道了,又去樱之树了吧。”邵琴一下就想到了她会去的地方,“最近闻妃没事就喜欢去那里坐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叶子说她整天就坐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在哪儿吗?”陪邵琴上了楼进了门,放下手里的东西。邵琴拿出钱包找出一张名片,“喏,这个地儿。”陈淼接过名片挥挥手告别,“蹬蹬蹬”跑下了楼。 “叮叮铛……”木门的风铃摇摆着,一阵香风飘过,一个女人直奔吧台,上前单臂圈住吧台前另一名女子的脖子,用力,后勒。嘴里说着,“死女人,放我鸽子!” “哟,三水姑娘回来啦。”叶雨璇嬉笑着伸手去摸陈淼的头,被陈淼拍开,“酒鬼女人,死开!” “哈,贵妃的娴静你没学着,贵妃的野蛮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的样。”叶雨璇不放过调侃她的机会,欺负不了闻妃还不能欺负她吗? “哼!”陈淼坐进闻妃的右手边的空位上。 “喝点什么?”休明微笑着,眼眉弯弯。 “我要……”陈淼刚张嘴就被闻妃无情的打断,“除酒精以外的任何液体。” “好!请稍等。”休明微微点头,叶雨璇不解地问闻妃:“为什么?” “如果你想看她砸店,那就麻烦你帮她点一杯白兰地。包准比电视里演的还精彩。”闻妃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嚯嚯,那还是算了。休明,给她来杯纯净水!”叶雨璇干笑两声,对吧台后的休明叫道。 休明笑了笑,没有接话。 “闻妃!你无视我?!!!”陈淼咬咬牙,放鸽子的人到底是谁啊?她来找她,她居然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太伤人了。 “我忽视你了吗?”闻妃翘起嘴角。“我不过在等你告诉我一些事情罢了。”陈淼听见闻妃的话握杯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心虚了?不用这样的,即便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只当不知道。” “妃妃……”陈淼低下头,又着急的抬起头,欲言又止。似下定了决心,果断地说:“你已经够烦的了,我不希望施品翰再来上海把这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浑。”停下,又道:“我知道我多事了,可是,他来问我这边怎么样,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给他你的联络方式,而他却还想着来找你。他对你有情,你对他无意,为什么还要让他来?” “呵,事还很不少。”闻妃突然冷笑。她要问的不是这件事,但没想到问出了意外收获。 “妃妃……”陈淼长大了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陈淼……谢谢啊……”闻妃托着下巴,轻轻地叹息,“真的很谢谢你……为了我的事,如此的操心。” 休明在吧台后忙碌着,叶雨璇追随着他的身影,良久,招呼了一声,去了洗手间。 闻妃目光涣散,陈淼心事重重。 她才是真正心事重重的那个人,尽管她看起来毫不在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只有真正在乎,才会多此一举吧?才会令她如此牵肠挂肚。可她偏生又要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去麻痹别人的双眼。 休明轻笑着背过身去,他什么都没听见…… 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八 古物出土,毫无价值 陈淼紧紧握着精致的玻璃杯,声音低低的带着沙哑:“妃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还记得上次我走的时候我们讨论过的事情吗?” “恩。”闻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乔晓玲说……”她的指骨间因为用力而泛白,闻妃眯起了眼,“她的父亲是个私家侦探,无意中拍到了张灼爸爸的一些事情。乔晓玲说,如果不想让张灼家家破人亡,张灼就必须跟她结婚。” “她亲口说的?”闻妃目光一冷,寒光四射。陈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顿时吓住了。 “是的。”陈淼埋着头。闻妃的语气中无不讽刺。“陈淼,你的面子真大。这种私密的事情她会轻易的告诉你?” “是……是我偷听到的。”陈淼抬起头,神色黯淡。“我们去交大做研究课题,教授跟乔晓玲认识。她找教授做个芯片,教授跟她谈起了这件事。他们没注意到我在实验室里……” “傻水水诶……”闻妃的表情忽然一转,没有了先前的冰冷,转为淡淡的忧伤,“你被发现了,不但被发现了,乔晓玲还把整件事说成是你做的。你知道吗?” “不可能……”陈淼捂住嘴。 “水水,傻水……”闻妃幽幽地唤着,似喝多了,醉了。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这些我都知道的,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呵呵,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 陈淼急切地想表明自己,“妃妃,我想帮你。我没想到那是陷阱。”闻妃勾住她的脖子抱着她,紧紧的。 “傻水,真傻。我不在乎的,真的,已经不在乎了。何苦非要把我和他拴在一起,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分开,真的分开了。或许我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想要的是什么。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爱情,那些所谓的情感。我宁愿独善其身,宁愿和更多的男人游戏,我也不要那随时可能消逝的飘渺。我不找男朋友,不是因为对张灼的专情,也不是因为忘不掉张灼。我只是懒,真的只是懒。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傻水,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她是真的放下了啊,为什么身边所有熟悉她过往的人都不相信呢? 爱,这个字对闻妃来说,太沉重也太珍贵,根本无法用语言诠释。一旦说出口,犹如远古的文物,被发掘出土暴露于空气中,变得面目全非,失去本来的价值。661,661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所以,她不说。 分手其实很容易的。只要给一个理由,就算是编出来的。不管理由是真是假,只要是他亲口讲出来,她都会离开。因为这是她拿来替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她不会纠缠,也不会乞求爱,更不会要施舍的爱。 所以,他说出来了,她离开了。 只是如此简单。 既然离开了,她就不会念念不舍,即便是他现在回头,她也不会再要他。张灼?其实已经是离她的生活很遥远的一个人了。哪怕只是他的名字,也是遥远的。 陈淼说的那些事情,她知道。在某个夕阳漫天的下午,她接到施品翰的电话。跟她说了这个事情。他说,如果她还爱着张灼,他就帮她。她拒绝了。他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 因为她不想让他难做,也不想让他为难。他已经做下了决定不是吗?即便他是被威胁,以他的智商想解脱并解决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没有那么做,他心安理得的当他的新郎,心安理得的守护他的新娘。也许在某一瞬他想过对她的愧疚,但他终究决定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她何苦为难他,又何苦为难自己。 成全别人同样也是成全自己。 成全了他,同时也是让自己解脱。她不是一个纠缠不休的人。刚开始她会伤悲,会难受。时间荏苒,她会慢慢的舍弃,慢慢走出来。当她决定放下的时候,那就别想她还会回头。 她放下了,真的放下了。 为什么都还想劝她回头? 为什么都用一种怜悯来看她?她真的,不需要怜悯。 “贵妃?” 闻妃目光转向叶雨璇,她那表情一看就是八卦的样子。挤进闻妃与陈淼之间眨眨眼说:“还记得咱们一年级的时候去莹的学校见过的那个学姐吗?很有派那个。她男朋友好帅那个。” 闻妃头疼,抱着头哀叫:“记得记得记得,有话你就说。” 叶雨璇无视她的哀嚎继续:“我刚才在后面遇上她了!” “什么?”闻妃俯在吧台上的头抬起,“在这里?” “恩!”叶雨璇点头,“我给莹去了电话,莹说好多人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去了呢。她毕业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凭空消失,谁都联系不上,她没多久也失踪了。天呐,会不会是殉情?” “殉情?殉你个头!你见过殉情的人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吗?”闻妃忍不住想敲她的头,但没敢。因为叶雨璇的发型是她的命根子! “我只是猜想嘛……”叶雨璇撅着嘴,委屈地叫。连陈淼也被她逗笑了起来。原本沉闷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搅和,瞬间消散。 “hello,休!” 两人讨论的主角从后面出来,休见到她时,笑变得很惊讶,而且很愉快。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的愉快。 “hi,秋,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拥抱后,秋一脸的无奈,向休倒苦水:“少爷催命了,我要再不回来就该被他用刀架脖子上押回来了。” “呵呵,他那是爱你的表现!” 秋的语气尤为幽怨:“我相信,他是恨我的表现!” 休明大笑:“又到我这里来躲少爷?” “嗯嗯!”秋做贼心虚似的压低了声音,“不许偷偷出卖我啊,更不能告诉他我在这里啊!不然……”只可惜,秋的话还没说完,木门的风铃响起,紧跟着一个娃娃脸的男子走了进来,目标很明确! “我想,不用我告密,他已经找来了!”休明摊开手,耸耸肩,秋倏然扭头,几乎是从吧椅上跳起来。胳膊被人抓住,娃娃脸的男子咬牙切齿:“你再跑一次试试!” “我没跑啊,我内急!” “找借口都不能找个好借口!” “人有三急嘛,内急很正常!” 娃娃脸不再跟她诡辩,和休明招呼一声:“我先带她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叙。” 休明点点头,挥手告别。而尘尘晃晃手里的电话,得意洋洋。秋脱下脚上的鞋就砸了过去:“姚星尘!我跟你势不两立!” “拜拜,我亲爱的秋!” 完全的幸灾乐祸,完全的得意忘形! 闻妃和陈淼连带叶雨璇直到闹剧落幕,也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 九 爱太深,情太浅 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没有那个叫叶雨璇的姑娘来捣乱,也没有那个叫陈淼的女孩来陪她一起沉默。她进来没有坐在吧台前,因为吧台前早已满员,只是她好像并没有打算去吧台。而是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唯一的服务员尘尘见是她,先给她端了一杯纯净水,请她稍等,也不问她要什么,直接去了吧台。越过一颗颗颜色各异的脑袋对休明说:“妃子来了。” 休明抬起头,寻了一圈,看见她头倚着窗,注视着玻璃窗上的水珠一滴滴滚落,笑了笑。她没有看他,可他还是想笑。 她今天没有先端起杯尝酒的味道。而是一手握着杯子慢慢转动。凝视,发呆。 木门上的风铃响起,进来一名高大的男子。微卷的头发蓬松的顶在头上,宛若星芒的眼眸打量了休明好一会儿才走向她的桌子。 “陈淼说,进了这间屋子,我就能明白你爱的人是谁。”夏慕歌的笑意尽阑珊。慵懒得像个美人。 “呃?”闻妃在夏慕歌说完话才回神,呆了呆,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喝点什么?自己点吧。”夏慕歌点了一杯黑咖啡。 “看不出来你是喝黑咖啡的人。”闻妃啜一口酒,直奔主题。“找我什么事?” “闲聊!”夏慕歌的答案令闻妃有些意外。 “闲聊?你还缺人陪你闲聊?”闻妃失笑,夏慕歌却一本正经地点头:“至少很少有人像你这样没心没肺。” “呵呵。”闻妃笑了。“谢谢夸奖。” “你都知道了?”夏慕歌忽然问。黑黑的眸子在灯光下异彩纷呈。 “恩。”闻妃坦然承认,不在乎他是否会恼。 “张灼对你很重要?”她不避讳他就不装了。说他八婆也行,说他无聊也罢,他就是想知道。 “曾经,很重要。现在,不重要。”闻妃回答得极快,语速却很缓慢。 “那他呢?”夏慕歌努努嘴。闻妃迷茫了,他?哪个他?夏慕歌好心提醒,“吧台后那位。” “不明白。”闻妃更加茫然。目光随他的动作看向休明。没明白她跟休明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没发现那位与张灼笑起来很相似?”夏慕歌忽然有种被陈淼骗了的感觉。她根本就没发觉,而他正好充当了一个枪手的角色去诱导她发现。 “有吗?”闻妃反问,她似乎没觉得。 “哈哈哈……”夏慕歌大笑,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笑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你也相信我对张灼无法忘怀?”闻妃单刀直入,不想拐弯抹角。那样,好累。 “我可是想尽办法把从陈淼口中榨出来的消息。邀你出来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不爱我,还是难忘旧情。不过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稀罕那叫爱的东西。”夏慕歌真的是个美人,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带着媚态。也不能说媚,总之是迷人的。闻妃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会被他蛊惑,可每次到关键时刻,灵台就不由自主清醒。蛊惑功力不够?还是她的定力太好? “我稀罕啊,怎么会不稀罕呢?只不过得看谁给了。毛爷爷说过,死,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爱嘛,一样。或似鸿毛放不了心上,或似泰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闻妃说得轻描淡写,夏慕歌却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给的呢?”他笑语。 “鸿毛!”她定论。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你的爱太广博了。宽广得如那浩瀚的银河系,看不到边啊。”闻妃故作无奈,他大笑。 “张灼的呢?泰山?”夏慕歌忽然话锋一转,她却没有跟进沟里。抬头,眼眸闪烁流光。 “不知道!”这个答案让他吃惊。想过千万种答案,却没想到她只给了三个字。而且是不可思议的三个字。十八年的感情最后只用一句三个字来总结,怎么想都觉得太草率,可怎么想都没有破绽。 情太深,所以不知道。情太浅,所以不知道。究竟爱还是不爱?不知道。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诠释所有的一切,也恰到好处的把自己蜷缩在壳里,不让人有窥视的机会。 两人不再说话,同样望着窗外,发呆。 呃,发呆。 至少休明看来他们是在发呆。没有再交流,没有任何交流。 张灼。 这个名字。这两个字,什么时候才能从身边人的嘴里离开。几乎无时无刻没有人不提起。到底是身边的人过于关心自己还是想看自己失态?她顿时有些恼。 忽然她转头。目光毫不避讳,直视吧台后的休明。 微笑,淡淡的微笑。眉眼弯弯,似微风拂面,似轻纱扫过裸露的肌肤。柔柔的,暖暖的。张灼以前的那种微笑,几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却又不失它应有的柔美。原以为她已经淡忘了,淡到几近忘却。经夏慕歌一提醒,再看休明,原来真的是。 她忽略了? 见过张灼,再见到休明的人,难怪会疑心她的真正目的。 两人的笑,真的很像。 不,不像。 她心底呐喊着,推翻了外人给套上的枷锁。 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的笑不一样。即便同样的温暖,即便同样的柔和。休明不是张灼,张灼也不是休明,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同样的笑。感觉啊,太过微妙了。 那一瞬,她居然有逃跑的冲动。就因为夏慕歌说休明像张灼?她自嘲的笑了。真成神经了。一沾到张灼,她的反应就太过明显和紧张,也无怪乎都以为她难忘张灼。 她只是急切的想和张灼撇清关系,可明知道那层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撇清。她只是想。 他们在聊什么?他看见她的呆,看见她的笑。她和她面前的男子一起向他看来,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今天出了好多错,该放柠檬片的放成了薄荷……该放白兰地的,倒进去的却是苦艾酒……她的目光迷蒙,似透过他的脸,他的影子看见了别的什么东西。忽地生出一股怨气。呃,有点怨她了。还是别再来的好。 他的愿望实现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 人无完人 从那天她和男子一起离开就没再来樱之树。整整两个月。炎热的夏天在滚烫的阳光下走过。突然听见尘尘说:“快开学了吧,暑假这么快就过完了。”他顿时笑自己痴呆,居然没想到放暑假了。那她?还是个学生? 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一天夜里, 凌晨1点15分。 一颗脑袋探了进来。尘尘已经下班了,只有他自己还在店里收拾着。听见风铃响,他头也不回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来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犹豫地说:“很抱歉,可以给我来杯喝的吗?”休明蓦然转身,怔怔的。 “不方便吗?”她又问了一句。见他没有表示,欠欠身,“打搅了。”说完转身去推木门。 她回来了?瘦了,脸色更加苍白。宽松的衬衣像挂在她身上一样,松松垮垮的。她离去的声音伴着滚轮的响声。目光下滑,竟然看见一只黑色的行李箱。这才发现她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 “等一下!”他叫住她。放下了手里的毛巾和杯子。身体贴在吧台上前仰。 她转过身来,有些茫然的抬头。 “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是你。”他笑着冲她点一下头。她回笑着拖着行李走向吧台,拣了他面前的吧椅坐下。 “是我太冒失了。能给我一杯水吗?” “你这是……”休明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我刚下车,回不了学校。手机没电了,一时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她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杯里水,喘了一口气才说。 “充电器带了吗?”他问。 “带了,可是不是旅充。”她答。并从背包里拿出了充电器,同时从腰包里取出了手机。 “给我。”他拿过手机和充电器,把电池先取了下来安放在充点器里插在了插板上。又取出她的手机卡,问:“你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卡里还是存在电话里的?” “电话里……”她张张嘴,似乎有些懊恼。她该把电话都备份在手机卡,这下可好,有人贡献出手机了,她还是没办法打电话。至少要等上半小时自己的手机才能有电打个电话,而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她一个都记不住。呃,不对,她能记住家里的电话,可有什么用呢?老妈也不知道她所需要打的电话的号码呀。真是无语了。 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笑着问:“吃饭了吗?” “没。”她喃喃地回道。 “我也没吃饭。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回来应该能充好电了。”他建议。她摇头,“饿过劲了,也吃不下。”气的。气自己不思后果的做法。本来定好了机票,结果她一时兴起,跑去别地儿玩了几天,只好坐火车回上海了。在火车上实在无聊,玩游戏玩过了头,把电都耗没了。更可恨的是,懒了一下,备用电池居然忘了充电。被自己恶心死了。 “呵呵。”他笑了。放了一杯颜色很漂亮的鸡尾酒放在她面前,“等我一会儿。”叮嘱完出了吧台,上了二楼。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走出吧台。黑色的衬衣是常见的。卡其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休闲鞋。本该深沉的色彩在他身上看起来却有一种莫名的明媚。她发现一个问题。他的左脚有点跛。如此完美的一个人居然有瑕疵。她愣住了。 不多时他端了一个两个餐盘下来,两份一模一样的宵夜。意大利面和橙汁。还配了一小碗海带参汤。她本是惊讶,一想到他独自一人的模样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份,多少吃点吧。饿坏了可不好。”他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拿起叉子。 她摇摇头,“随遇而安,有得吃我已经很感激老天垂怜了。” 他闻言轻笑,她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不管他做什么食物她都不会拒绝。不知道这是对他的客气,还是她的随性。不过,他很喜欢她这份随遇而安。跟他一样,不奢求,也不渴求。有了,便是知足。 闻妃解决掉碟子里的食物时休明早已吃完许久。她吃饭一向很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被人刻意养成的。养成了习惯,就一直习惯了下来,改不掉了。有时候时间不足,她宁愿不吃东西,也不愿意吃得狼吞虎咽。比起饿肚子,她更怕胃疼。但她好像从来没想过,饿肚子也会胃疼。 闻妃起身打算收拾,休明却摁住了她的手。 “我来就好,你不知道该放在那儿。”他的话很有道理,闻妃没有坚持。他又说:“电池已经差不多了,你装上试试。”电池在吧台里,她看他的目光充满了询问,他笑了笑说,“没事,进去吧。” 她这才大着胆子翻进了吧台,忘了可以从旁边的小门里走进去。休明注意到她的举动,只是笑,没有说话。 “诶,好了。”她惊喜的开机,查找电话薄。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一 青梅竹马的连系 “砰!”精致的玻璃工艺花瓶摔得粉碎。在灯光映射下散发着耀目的光彩。软软的懒人沙发,客厅的一脚是白净的落地灯。茶几上是一本翻看的书,似乎是主人在感受时间的惬意和缓慢。 黑色的烤漆玻璃,至上而下,内敛优雅的站立着。当灯亮起,点点的光将它映衬的更加神秘深邃。超宽超大的木地板如果赤脚走在上面亦或者平躺着,听一曲小野丽莎温暖轻快的轻唱。木地板的温润,音乐的舒心,这一切该是多么的和谐与温馨。 可是,那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动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女子披散着海藻般的长发,穿着红色的丝质睡衣,十指染着红色的指甲油。映着白色的肌肤,本该是诱惑的。可是,可是…… 如果没有那声破碎,没有她歇斯底里的叫嚷…… “张灼,你什么意思?跟我交往是你自己答应,说要跟我结婚也是你自己答应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主控权一直在你手里,我一直以来都尊重你的选择。你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乔晓玲恨不得抓下他脸上温和的面具。折磨,彻底的折磨。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两年了,他不但没碰她一下,完全把她当成家里的摆设。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跟她说,做任何决定也不会跟她商量。这一次,他居然把她父亲的事业全毁了,彻底的毁了,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她妈妈打电话跟她哭诉,她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一切。 在外面的温和,在外面的体贴,在外面的儒雅。回到家里永远都只是冷漠。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不奢求他要怎样来疼爱她,到底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对她?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张灼合上书,手肘自然放在沙发上,舒展四肢。温和而冷漠地看着她。 “你说啊,为什么!”她吼叫着,完全进入疯癫状态。 “为什么?”张灼笑了,笑得残忍,那是一种嗜血的残忍。“呵呵,为什么……” 乔晓玲眼中忽然充满了惊恐。她发现这个跟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的男人她一点也不了解。没有一点了解。以前她所看到的,所知道的,全都是假象。他是一个恶魔,真的是个恶魔。他杀人从来不沾血,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晓玲……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轻叹一声,在她的耳中宛如利剑穿透大脑。 “因为啊,你不该让妃子知道真相。你以为通过陈淼的嘴让妃子知道一切,再等着看她的举动,然后将她彻底的踩在脚下,看着她崩溃,看着她失态,看着她被毁掉,我就能将你揽在怀里?恩?你错了。错得很离谱。你完全没懂得妃子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妃子不是你可以动的,你也没资格去动她。我以为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可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没听我说了什么。”他笑着,温和的笑在柔和的灯光下是那样的诱惑,也是那样的令她害怕。 “我……”乔晓玲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确是有那种想法,因为她想得到他,得到一个完整的他。 还在高中的时候,她见过吴敏优,那样骄傲的吴敏优在跟张灼交往一年后完全崩溃的状态让她蔑视。她看不起吴敏优,一个真正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连闻妃那样的角色都斗不过。她有意无意跟父亲提到张灼父亲的公司,让父亲感兴趣。恰好有个人来找她的父亲调查一些事情,她的推波助澜少不了,也让张灼父亲在那次的生意上栽了一个大跟头,险些不能翻身。她以一种救世主的姿势出现在张灼面前。张灼接受了交易,接受了她,但没有接受她的爱。她一直以为时间可以让他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她一直以为他不碰她是因为对闻妃的愧疚。她愿意等,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灭顶的报复。 闻妃被她赶走了。 在机场那次,张灼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以为她赢了,她赢了闻妃。赢了他的青梅竹马,可现在她才发现输的是自己,而且输得离谱。帮他家度过难关的人,竟然是闻妃,竟然是闻妃家。他从来都没有动她的一丝关系,一分钱。可笑的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救世主。 原来一切只是做戏。 暑假他回家,遇上了同母亲一起回家探望自家老妈的闻妃。 她约他出去,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什么话都没说。 而后,她和两位母亲告别,独自离开。她去找了她的父亲,还找了谁他不知道。总之,他家的难关在两年后的那一天,完全解决了。不但解决了,还收益颇多。其实他很想去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知道,除非她想说,不然根本就问不出来。 他只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一句青梅竹马就把一切的痛,一切的伤都轻描淡写的略过。 她说,灼哥哥,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说,灼哥哥,青梅竹马只是关键时刻才用的关系。 她说,灼哥哥,青梅竹马只是一厢情愿的连系。 她说,灼哥哥,即便做不成夫妻,我们依然是青梅竹马。 她叫他灼哥哥…… 他在那一瞬是那样的痛恨自己。他是骄傲的,也是自负的。他自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而他在那一刻才发现,真正一厢情愿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他以为她很了解她。就像乔晓玲一直以为她很了解他一样。结果他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她。她隐忍,她沉默,她说再见。他知道,她是不想再见到他。可他想见她,所以他一直跟闻妃妈有联系。听着闻妃妈说她的变化,听着闻妃妈说她的事情。他的心满满的,充盈着。 他的妃子,何时已经不再是他的妃子。是他自己将她推离,她却一直认为伸手推开的人是她自己。 他的傻妃子啊。 即便再也走不回去,她依然是他的妃子,依然是他青梅竹马的妃子。习惯性的关注,习惯性的任性,习惯性的为所欲为。其实,是她惯坏了他,是她使他娇纵。 她是一个念旧的人,所以她放不下。她可以装作放下他,可以真的放下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感,却放不下他的一切。她会关注他,却不会联系他。她也有她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回头,也不允许她妥协。所以她昂首眺望前方时,偷偷垂首看他。 张灼搬离了他和乔晓玲共同居住的公寓。那里其实没有他多少东西。回首才发现自己的卑鄙。竟会去伤害他一直珍惜的人。 闻妃,闻妃。 声声念的是她,缱绻想念的还是她。 他知道,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真的爱她,就该放开她。 所以,他决定离开。远渡重洋,去大海的另一个彼岸重新生活。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她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都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耳畔回响这首歌,那是她那一次离开前给他听的歌。他说,我们现在听这歌不应景,等二十年再来听这首歌还差不多。 二十年? 当物是人非时,哪需要二十年才会到应景的时候。 不过两年,两年啊,真的要让往事随风去了。 14个小时后他将在彼岸的另一头默默守候着他心底的那份情。也许对别人而言,错过再回头,还有转机。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他不是浪子,他的离去是有理由的。可对她而言,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不管理由是什么。再见时可以做朋友,可以做亲人,却永远都不会再有暧昧情愫。她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也是一个多情的人。但她同样也是一个绝情的人,一个淡漠的人。他是个老朋友,她心疼,她牵挂,她惦记,却不再是她的爱。他现在,只是一个老朋友。青梅竹马的老朋友。 他知道,他都知道。 越是知道,才越心疼。越心疼,才越是心酸。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二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三个电话……四个电话…… 第5个电话后,闻妃崩溃了。 “怎么了?”她哭丧者脸的表情实在是可爱,他忍不住想笑。 “该死的女人们,个个见色忘友,全都不在上海。难道要去住旅馆?!”闻妃很想尖叫泄愤,但在别人的底盘,她还是懂得收敛。 “呵呵。这周围没有旅馆,只有酒店。单人间不知道多少价位一间,要不要我帮你查查?”休明说着拿起电话,闻妃摇头。 “要是能去住酒店,我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刚说了两句,她的手机响了。惊喜地抓起手机一看,脸色微变,也正经严肃了些,接起电话,“喂?恩,我早到啦。诶?吃饭呀,难道你想饿死我啊!好啦好啦,我没有,不是觉得你麻烦……真的真的不是煮的。啥?红焖?你谗我呢?……”闻妃对着电话又嘟嘴有皱眉,与其是撒娇,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侬软。休明萌生一股好奇,她是在跟情人讲话? “老妈,你不地道!”闻妃忽然大声一喊。猛地察觉地方不对又压低了音量。“有你这么当妈的么?不但不安慰安慰我反而幸灾乐祸。不跟你说了,赶紧睡吧,都几点了,破韩剧有那么好看吗?除了哭就是渗人的情话……你该找第二春了吧?切……咱俩啊,你比我需要。行了行了,挂了挂了,啰嗦!”重重合上手机,她嘴里还在嘟囔。瞧见他的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妈到更年期了,废话好多。嘿嘿。” “呵呵!”他笑了,眼眉弯弯,像新月。 她好像需要帮忙,因为她的欲言又止。也许不是想说这个,但他就是感觉她需要帮助。 “给我一杯酒吧。”她说,又补上一句,“别再给我果酒了。”被点出他的故意,他非但没有面露尴尬,反加深了笑意。 “好。”温顺得似猫般柔软。 漫画里这种职业的人不都该是粗犷,或者邪魅,或者轻佻,或者……反正不是他这种温顺。想着,她很想大笑,却碍于在他面前还是忍住了。 “不要用这种表情面对我,我会胡思乱想的。”他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戏谑地说。她一愣,随即一笑,接着是放声大笑,最后捂着肚子弯下腰“哎哟,哎哟”的叫唤。 等她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擦着眼泪直起腰,他已经替自己倒了一杯很简单的酒很随意的坐在了吧台上。 “咦,你这是什么酒?”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刚才那一幕仿佛并没有发生过。 “掺水酒。”他答。似乎也将刚才遗忘。 “不懂!”她老实回答。他把杯子推到她手边,“尝尝。”她不避讳这是他用的杯子,自然端起,抿一口,问:“有掺水?没喝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呵呵,能喝出来掺了水,我就该关门了。”他笑说。 “也对啊,是我犯傻了。”她跟着笑。“这有什么来头吗?” “掺水酒源于日本,本是一种商业手段。后来经过很多人的努力调配使掺水酒在口感上更甚一筹。并让人有种解乏的感觉。”他淡淡解释。 “噢?也是鸡尾酒的一种吗?”她很好奇。 “算也不算。其实酒这东西跟饮料一样,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它就不是。没有明显的界限。世上很多事不都是这样吗?你认为怎样,那它就是怎样。别人的观点,那只是别人的观点。可以参考,但不是自己的看法。”她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诶,我同意。”她举起酒杯,两人碰杯饮下一口。她抬头问道:“鸡尾酒经常变幻吗?” “总有创新在不断开发。但有些品种很畅销。”他低头。她懒懒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转动着杯子。晕黄的灯光照在玻璃杯上,反射的光也柔和。忽然间,仿佛天地就剩了他和她。他有些狼狈的扭过头,被自己忽然生出的感觉吓着了。 “突然很想学这东西。但我怕我会半途而废。”她幽幽地说。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刻有了这种想法。也许是第一次品尝后让她安稳的睡了一夜。也许是他的柔和感动了她心底的某一处。说不清,道不明。也说不上是乱,反正有一层雾缭绕在眼前,让她看不真切。 “来。”他跳下吧台,牵起她的手走到吧台后。取了很多种酒和配料,同时取出了不少器材一一摆开。然后教她如何握杯,如何摇晃。怎样扣住才能在施力时器材不会飞走,怎样摇晃会有节奏感,并把配料和酒均匀混在一起…… “不对,要用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托住……食指和小指要夹住……大拇指……”他示范着,见她总是不对,握着她的手教她扣住雪克壶。“频率不对……均匀一点力道,不然你手臂一会儿就累了……” “双手握住……手臂抬起来……对……用力……” “哈哈,不错!” “对,就这样!” 两人一边制作着不同的鸡尾酒,一边嬉闹着。闻妃笑得前俯后仰,他的笑也扩大,但依然温和。 形形状状的杯子,五颜六色的酒盛在里面,在灯光下无比壮观。 “哈哈,我是个天才!”她得意地笑。 一字摆开的酒杯是她的成果。 “现在开始品尝吧。”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端起首端的杯子尝了一口。 “嗯,味道酸酸的。”她评价着。 “这叫蜜糖风。”他说着,看着她爱不释手的喝完,笑意盈盈。 一杯一杯喝下去,他有时候在她的邀请下喝几口,一来一回两人都喝下了不少。 “这杯不能这样喝。”他阻止她用手端杯子,“像这样……”他用嘴含住酒杯做了个示范,她学样含住酒杯一口喝完剩下的酒,乐得“哈哈”大笑。 tequilapop。用杯垫盖住杯口,“砰”狠狠地用力朝桌面另一张杯垫敲下,“呯”好大一声,趁着泡沫涌上时一口饮尽,感觉把所有情绪都吞下了肚,相当畅快。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更不知道尝了多少。最后两人一人拿一瓶开始拼酒。 她在笑,他亦在笑。 这种感觉真好,很自由,也很自在。 音乐一直舒缓的播放着,她端着酒杯跳动着凌乱的舞步,他坐在吧椅上笑着看着她在店里转来转去。她跑过来放下酒杯,拉着他站起来,围着他跳起了华尔兹。随着音乐的转变,她的舞步也在变。 布鲁斯,伦巴,探戈,狐步舞,吉特巴舞…… 她小心的围着他,他只需要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的挪动步伐。这一瞬,他的心中沁出了别样的东西。 她在保护他。以一种细心和虔诚,在保护他的尊严。 天色渐渐泛白,一夜就这样过去。 夜的凉,夜的静,夜的悲,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度过。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三 微笑,真的是个好东西 宿醉的结局…… 头疼! 撕裂般的头疼! 闻妃捂着头想撑起身子下床喝水,猛然间惊觉身后的异样。昨晚的镜头一一从脑海中掠过。她重新躺下,安静的。注视着自己枕着的胳膊,视线滑过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背后的一片温暖,宽厚的胸膛抵着她的背,四腿交织着,叠放在一起。他的脸埋在她的后颈,温润的唇轻轻贴着温热的肌肤。 身上是一件男士t恤,柔软的布料贴合着身子。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有没有穿衣服。他的身体藏在被子里,她看不见。唯见的胳膊是赤裸的。 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头疼,更加的疼了。 酒后乱性?除了头疼,她没有感觉到身体别的部位有任何疼痛。那就是没乱!心中松一口气,贴合在后背的胸膛动了一下,后颈的脸蹭了蹭,她瞬间绷直了身体。僵硬! “呵呵!”身后的他笑了。她倏地回头那原本黑色的瞳孔近距离看去竟然带着一丝幽蓝。深邃的蓝色,不易察觉。她怎么从来没发现? “放松。”他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抬起,按摩她的后颈和太阳穴。 好舒服,她低喃着,他的笑在扩大。 “头疼得厉害吧?”他问道,她懒懒的应了一声。揉捏了一会儿他支起上身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板药,递给她一颗,又拿起床头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吃一粒,感觉会好点。” 她温顺的接过药和水吞下。这时她才发现,他上身是赤裸的。 她的记忆仅存在跳舞的时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上是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连头发都跟他是一种味道。 “我是不是该对你负责?”他说,她惊得抬头看他,“不……不……用……”他大笑。这才发现他的笑含着戏谑。敢情是在逗她呢。 她的表情,太好玩了。 “你吓我呢?”她恼了,翻身起床赤脚站在地上,双手撑着床。没发现自己走光。 从他的角度看去,宽大的领口,春光无限…… “昨天晚上是你拉着不放手,不但要我跟你一起洗澡,还要我陪你睡觉。既然不用我对你负责,那你该对我负责。我全身上下都被摸光了。”她此刻在发现面前的人并不是一只温顺小猫,而是一个恶魔。带着微笑的恶魔!! “不……不是吧!”她又结巴了。被他吓的。 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她一再被自己吓着的表情。很生动,不似平常那般无所谓的麻木。 “我要起床了。”他说,动作很自然,掀被子。 被误导的她赶紧闭上双眼。听见他的笑才察觉自己又被他骗了。睁开眼,他根本就是穿着裤子的,害她误以为他什么都没穿。 “你在期待吗?”他含笑的模样是那样的无害,她再也不会认为他的无害的了。 “期待什么?哼,我才不期待。”她佯作生气,把头偏向一边。他自若的套上一件t恤赤脚下地走出了房间。她做贼般跑到门边看他的去向。然后跳上床拉开被子在床上搜索。 干干净净的床,什么都没有。 “原来你这么不信任我。”身后是幽怨的声音,她吓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指责。低着头。 他哈哈大笑,拿了水杯和水壶离开房间。她忽然想到,刚才那杯水是温的。他如此细心的照顾一个根本称得上是陌生人的她?她不会孔雀的认为他对她有感情,她自认自己没那资本,也没那自信。 跪坐在床上,环视整个房间。很少有男人的房间装潢成这样吧。 白底天蓝色的碎花纱织窗帘,白色的衣柜上是蓝色的谷莠子喷画。白色打底,各种蓝色的装饰。连床单和被套都是蓝白相间的条纹。很温馨的房间,同时也让人感觉忧郁和清冷。 房间里带花纹的东西,几乎都是谷莠子。她沉默了。谷莠子,俗称狗尾巴草。花语,坚忍、不被人了解的爱、艰难的爱。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寂寞与苦闷?恍然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那样的祥和。 跛的脚,隐忍的花,蓝色的基调。 蓝色,清新、宁静、忧郁、豁达、沉稳!忽然她好像闯入了一片她不应该进入的领地,偷窥到别人的内心世界。蓝色,大海的象征。代表人性格上沉着稳重,诚实,重视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关系,关照周围的人,与人交往彬彬有礼。蓝色,代表博大胸怀,永不言弃的精神,和谐世界。 其实,蓝色是一个很矛盾的颜色。 他喜欢的,就是这种颜色。 妖娆的蓝色,纯净的谷莠子。似矛盾,又似和谐。静静地向人讲诉着它所知道的故事。 他走进房间时就看见她呆呆的模样,眉宇间是淡淡的伤,淡淡的悲。听见他进屋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的目光亦是悲悯。 “谢谢。”她忽然说。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像是被人看透般的无助惊慌。 如此悲伤的人却依然坚强的面对人生,依然体贴的照顾别人,把微笑传播给别人。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深深的叹息。 “谢谢。”她再次说。 “谢我什么?”他平静地问。 “谢谢你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呀。呵呵。”她忽然笑了。她的笑感染着他,他也笑了。摸着她的头,轻拍了两下,“吃饭吧。” “嗯。”她点点头。松开环抱他的手。“现在几点了?” “下午4点。” “啊?!下午4点?”她惊呼,下午4点?!那他不是关了一天的门?“完了,我成坏人了,居然害你一天没开店。尘尘会不会着急?” “呵呵,不会。早上我有给她打电话。”他笑。看似轻松,被四周的蓝色映得更加幽蓝的眼中是淡淡的忧。 “还好还好。”她拍着胸脯,走出房间。“吃什么?” “白粥,小菜。”他在她身后答着,跟着她走出房间,并带上房间的门。 外面的装潢的另一番景色。时尚且大方,看不出任何痕迹。同许多房子一样,只看得出赏心悦目,不见别的情绪。 走进厨房。她打开电饭煲,目光扫过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青菜。麻利的用水冲洗,切成丝,放进电饭煲里,撒上些许精盐,和调料,再加了一些肉油。平平淡淡的白粥顿时变成一锅香喷喷的菜粥。 他的目光带了赞许和欣赏。 他端菜,拿餐具。她盛粥,端上餐桌。坐下。 “感谢上帝如来佛,赐我香喷喷的饭菜!开动!”不伦不类的祈祷,感恩。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粥,似很满意。边吃边点头,一点也不拘谨。 “呵呵。”他的心跟着她的言语雀跃。真的,很开心。 吃完饭,她主动收拾餐桌。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拒绝。她洗碗,他在旁边用毛巾擦拭水渍,再一一摆放进橱柜。 “你店里还招人吗?”她说。 “嗯?”她的生活短缺?需要工作?他似不太想让她在店里工作。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并没有表面那样清净。 “我跟家里闹翻啦,我爸不提供生活费给我了。除了学费,剩下的要全靠自己打工……”她说得可怜兮兮,他没来由想笑。这种表情很生动。 “好。”在意点,应该没什么事吧。 “真的?啊啊啊,我真诚的说谢谢!”她手舞足蹈,又双手合拢,“能提供住宿吗?” “和我睡一张床?”他笑,她瘪嘴,“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解释。 “啊?”她跑出厨房,在屋里跑了一圈,真如他说的,只有一张床。“那我睡沙发好吧?作为可怜的打工仔,我一定会额外的帮你打扫房间。” 她在屋里穿来穿去,他任由她瞎跑着,笑着看着她满屋溜达,指手画脚。忽然觉得,多一个人的生活,似乎没有想象中被打扰,反而赏心悦目。心里,是浓浓的温情。 她注意到他的笑中所蕴藏的情绪。 他的微笑,是让他在逆境中学会平静地接受现实,学会对自己说声顺其自然,学会坦然地面对厄运,学会积极地看待人生,学会凡事都往好处想。微笑的同时看到别人会心的微笑,似阳光就潺潺地流进心里,驱走恐惧,驱走黑暗,驱走所有的悲伤和忧郁。 微笑,真的是个好东西。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四 “嗡嗡”叫的不只是蜜蜂 樱之树多了一名快乐的服务员。比起热情简单的尘尘,更加招人喜欢。因为她总是乐呵呵的笑,乐呵呵的说话,乐呵呵的做任何事情。即便是被喝多了的客人吃豆腐,她也会收完钱再扶好客人丢出店门。 闻妃像一只小蜜蜂,“嗡嗡嗡”的飞来飞去。于是,有熟客笑称她为小蜜蜂。休明说叫她小蜜蜂不贴切实际,于是她的新称号诞生,叫小蚊子。她问为什么,他说,蚊子飞起来时也是“嗡嗡嗡”的,而且和她的姓氏很贴切。 闻妃当着很多人的面回答他的赠予,“我真是很想咬你一口,可是我发现我可能是个回民。”他当时没反应过来,当旁边的某个客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时,他才省过神来,敢情是把小蚊子给惹生气了骂他呢。所以他也跟着笑。旁边的客人们也跟着一起笑。结果整个店里的人都在笑。 开学了。闻妃去学校报到后,每天定点去一趟学校,再回樱之树。大三了,没有多少课程可修,人真真的就闲了下来。还好在樱之树帮忙,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每天坐在电脑跟前发呆,一呆呆上一整天都不挪地儿。 叶雨璇来找她,看见闻妃爽朗的笑容很吃了一惊。说跟她同学两年都不曾见她这样笑过,第二次还专门拉了邵琴来一次看她。叶雨璇说,“真没想到最后拿下休明的人会是贵妃。不过两人还真有些相配。”邵琴说她说这话时酸味十足,她也不气,理直气壮地反驳:“好歹是一帅哥被别人吃了,自己连口汤都没喝着,还不让人酸一把。什么世道。”邵琴无语。 陈淼来了几次,几次都是欲言又止。闻妃不问,她也不说。两人就这样你不问,我不说的僵着。 直到这天,店里来了一个生客,进门目标很明确,直直向闻妃走了过去。背对他的闻妃没有注意,他却是很直接的抱住了她的腰,亲在她的面颊。然后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呆。 闻妃手中的盘子一放,握住抱着她腰间的手,反手一扭,结实的一摔。上百斤的男人就这样被她轻松的撂倒。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谁也没想到过她会是个武林高手。 等看清来人,她惊呼着扶起他,一边问疼不疼,一边拉着他的手走向后门。 休明的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暗处。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客人温和的笑。 “你怎么来了?”闻妃问眼前这位懒洋洋的帅哥。 “我考到上海念大学呀。”施品翰有些哀怨的望着她。他比她矮两个年级,今年高考,她竟然忘记了。 “诶?啊,我忘了。”她挠挠头,讪讪地笑。 “就知道你忘了。陈淼没告诉你?这开学都两星期了,我还在学校等你来找我呢,结果还是得我来找你。”施品翰把头搁在她肩头,环抱着她。 “你这大少爷有房有车还用我去找你?我是坐公交车还是坐出租?你认为我能找着路吗?”施品翰有个毛病,走到哪儿都不会住校。也亏得家里有钱,不然还真养不起这样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房有车?你不是不知道我来上海吗?”施品翰问着。 “凭我对你的了解!”闻妃白他一眼,没好气的敲他的脑袋。 “恩,看来还真是了解我。”他点头承认。“陈淼说你现在住这家店里?” “恩。” “喜欢这里?” “恩。” “用不用我帮你开一间?” 施品翰话音刚落,闻妃抬头看他,带点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的。“你在开玩笑?” “恩,开玩笑。我可不管你的闲事。”他应声頜首。 他说不上完全了解她,但还是知道她的底线。可以关心,可以嬉闹,但不可多情。多情在别的女人身上可能是让人痴心念情,用在她身上只会起反作用。非但不会有情,反会让她躲得远远的,无处可寻。 “我刚到上海,你不请我吃饭?”他说。像个讨糖的孩子。 “好啊,我请客,你付钱。”她很爽快的答应。“正好把陈淼和叶子他们都叫出来一起聚聚,我有阵子没空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她做下安排。 依然不给他任何机会吗?罢了,能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玩耍,能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他已经很满足了。原来在她面前自己是这样的容易满足。 闻妃带着施品翰重新回到店里,尘尘捉狭的笑让她一眼瞪了回去。休明探究的目光滑过来,她回以淡淡的笑。 “我的老板,休明。这是我弟弟,施品翰。”她如此介绍。“除我以外唯一和我在这店里同一职业的尘尘。” “你好。”施品翰伸手。 “你好。”休明温和的笑,眉眼弯弯,伸出手。两手相握,微微用力,再松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碰撞,电光火石间的刹那。 “小帅哥,好哟。”尘尘蝴蝶般飘过来,抱着施品翰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面颊。热情而简单。 “你好。”施品翰微微吃惊,但很快恢复原状。闻妃偷笑。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却没有事先提醒他。 “boss,晚上给个假吧。”闻妃双手合掌,前胸抵在吧台旁,对休明说。 “要跟小帅哥出去约会?”这个时间段人不多,尘尘送完一杯酒水也跑了过来凑热闹。 “我要去跟党组织约会!”闻妃一本正经地说,大有视死如归的勇毅,逗得尘尘大笑。 “那就是说很多人一起咯。”尘尘抱着她的胳膊,她头一点,尘尘立即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有帅哥作陪,多好的事啊。” “诶?店里怎么办?”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尘尘。不过她更担心的是休明的脚。 “休明?一起去呗。少开一晚上有啥?”尘尘的主意甚好,把老板一起拖下水,这下啥都不用怕了。要说还是休明惯的,让尘尘有恃无恐。 “哦也~”尘尘欢呼着甩着手里的白色毛巾,跳上吧椅,爬上吧台大声说:“各位各位,今天提前打烊,我们要去为我们的小帅哥开欢迎会,请亲爱的各位看在小帅哥如此姿色下配合配合,谢谢谢谢。”闻妃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疯狂的尘尘,不由有些发愣。休明还是微笑着,眉眼似月牙儿弯弯。 “尘尘,又被帅哥牵走眼球了?”一名熟客打趣,尘尘毫不羞涩,可爱的眨眨大眼,连连点头。 “看样今天非提前走不可了。尘尘发疯,疯人院的患者也望尘莫及啊。”闻妃惊悚,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尘尘,对休明真的了解甚少。只凭着自己一丝好感,对樱之树的感觉走进了这里。如果尘尘和休明真是坏人,自己怕是被卖了还得傻呼呼地帮他们数钱。想着,她傻傻地笑了。 在尘尘的大力推动下,客人很快结账离开了樱之树。休明收拾好吧台,尘尘早已经和闻妃把店里收拾妥当。休明走出吧台时,闻妃偷偷看施品翰。他对休明微跛的脚没表现出一点点的兴趣。面部没有任何变化。 闻妃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休明开了一辆奥迪q5,不同于施品翰的骚包。尘尘出门没有犹豫,直奔施品翰的宝马,敏捷的跳上车,大吼:“出发!!!” 闻妃发现其实尘尘的身手很不错,以前真的是忽略了。 施品翰看了眼闻妃,很有风度的坐进车。闻妃上了休明的q5,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手肘搁在车窗旁,支着下巴。 车窗外的霓虹灯炫目多彩。夜上海,真不愧是一颗明珠。让无数英雄蜂拥而来想在这里闯出一片天下。可这霓虹灯下又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呢? 闻妃不禁嗤笑,电视剧看多了?莫名其妙想到英雄豪杰。这年头哪还有英雄。就像别人说的,雷锋做好事的确没留名,却把每一件事都记在了日记本上。有的人看了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多心的人呢?多心的人永远都是多心的人。永远都比别人敏感。敏感啊,还是迟钝点好。 休明的车速不快,施品翰那骚包车却一飚没了踪影。 城市大了啊,就是这么叫人无奈。吃个饭都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让人想发飙都没那个脾气。在路上都被磨没了。 走进包厢,里面不但有叶雨璇,邵琴和陈淼,还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闻妃回头看施品翰,恍然大悟,是他家人吧。长得的确很像。 “我大哥施品骜,大姐施品渘,三姐施品妍。”施品翰还是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表情。 “小弟,真冷淡。”施家大姐不满意他的介绍,剜他一眼,笑呵呵地对大家说:“都是小弟的朋友吧,快坐。他刚来上海,家里人不放心,正好我们都在上海,顺便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以后我家小弟就请各位多操心了。” 大姐?三姐?大哥?他好像还有个二姐吧。她没忘记那个晚上。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面颊,眼角下一指的距离,那道伤疤已经在时间的磨合下淡了许多。但还是能看见隐隐的痕迹。施品翰在闻妃摸上面颊时微怔。他亦是知道的,他还知道,她是想到了谁。那个青梅竹马,却永远分别的青梅竹马。 她究竟对张灼是怎样的感情?如果说她不在乎她又怎么会暑假里四处奔波去为他家的事忙碌。还出卖了自己的坚守的原则,并被她爹冻结了生活费。但如果说她在乎,她为什么不与他见面?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全然的冷漠。 矛盾!如同她本身的矛盾。她那不是暧昧,也不是欲情故纵。她也纠结吗?纠结于自己的心?可是,她现在身边那个休明又算什么?真的只是老板? 施品翰的大哥在看见闻妃的动作时明显多注意了她几眼。很快漫不经心挪开了眼。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五 要命的海鲜大餐 龙虾,鲍鱼,鱼翅,海参……闻妃瞪着眼嚼着青菜喝着茶。她心底是彻底无语了。 “妃妃怎么不吃?”陈淼和叶雨璇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一通猛吃过后才发现闻妃的筷子只碰一道菜。邵琴在陈淼开口时也看了过来,这下引得一桌人都看了过来。闻妃头大了。 “咳,我有没有说过一件事?”她眨眨眼在想怎么说才不会伤到主家的面子。 “什么事?”陈淼很自然接嘴。 “我不喜欢医院。”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陈淼和叶雨璇连带邵琴都一头雾水。哪儿跟哪儿啊? “医院?”施品妍重复这两个字。显然也被绕进去了。 “你对海鲜过敏?”施品翰脸色骤然一变,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 “稍微吃点没事吧?”施品渘和蔼地笑着劝道。闻妃看着却像是笑里藏刀。 “啊?”她不是不想吃啊,是真不能吃诶。她对海鲜过敏到何种程度?吃一口不出五分钟,就该进医院了。内地城市的海鲜不多,但她跟着爹也算去了不少地方。第一次知道她对海鲜过敏是她十岁的时候。后来不怕死的吃了一次,结果弄得她全家连带张灼一家都折腾了好几天。十二岁的时候她知道了,她不能吃海鲜,一口都不能吃。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验血结果就两字:过敏。再没了下文。 看看桌子上的菜,再看看坐一圈的人。闻妃心底叹着气拿起筷子,打算拼了命也不驳施品翰大姐的面子。毕竟是施品翰的姐姐,毕竟是为了给施品翰接风洗尘。就冲着她和施品翰的关系,这菜也不能不吃啊…… 一只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就这样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去吃施品渘体贴的放在她食碟里的菜。 “不能吃,就不吃。大家都会体谅的。”休明温和的笑着,不容她有任何异议。尘尘坐在他的右手边,咽下一口鲍鱼,附和着点头,“小妃你那份就让给我吃吧,哈哈,美食诱惑比制服诱惑还给力呢。” “咳咳咳咳……” “咳咳……” 叶雨璇和邵琴不堪“诱惑”,被尘尘的话呛着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施品渘的眼波闪了闪,没有说话。施品妍微微撇嘴,颇有瞧不起的姿态。施品骜把玩着高脚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红色液体。 这个小插曲就算揭过去了。 闻妃再迟钝也看得出施品翰大哥的目光不对。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看她。就像是背叛了他一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一顿饭的气氛怪异到极点。除了施品翰的家人,其他四个女人胡吃海喝,休明也吃得很少。施品翰看闻妃的目光也怪怪的,怕是看见了自家大哥的眼神吧。总之一句话,这种怪异持续到饭局结束,闻妃几乎是跑出的酒店。 站在酒店门外深呼吸,自由的空气真好啊。 想想要没有张灼,她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大都市生活。可以说她鸵鸟,可以说她不思进取,也可以说她没有斗志。她就是喜欢小城市,惬意而平淡。雨天时看看雨,晴天时看看太阳,阴天时看看云。 好吧,她此生注定是个小人物。没有流水般持久拼搏的精神她怎么可能成为一代精英?索性还是当自己的小人物比较妥当。 施品翰走出酒店没有二话,拖了闻妃就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他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车子原地旋转180度,刺耳的刹车声后,车子上了笔直的大道急速飞驰。 闻妃系上安全带,翻着他车里的cd。找了张喜欢的放上,随着音乐轻轻哼唱。丝毫不管他的车速到了多少。自在而随性。 停下车,他拉着她下车。闻妃好奇的看了看周围。好多小吃摊。 “两碗混沌,四个牛肉煎包,一份炸鸡排,十串烤羊肉,两瓶可乐。”施品翰捡了张凳子坐下。闻妃十分自觉掰了两双筷子拿在手里玩。 “从来没听你说海鲜过敏。”他终于说话了。 “没和你一起吃过海鲜啊。”她答得顺溜。 “你见过我大哥?”施品翰不着痕迹地问。启开了两瓶可乐。 “没有吧。”闻妃想了想,摇头。记忆里是没有这么个人。“对了,你学什么?” “医学。”施品翰顺着她的话走,没有继续刚才话题。 闻妃灿笑道:“哟,大夫,以后看病别收我诊费就是了。” “就你这身板,靠你的诊费我能饿成纸片。”施品翰毫不掩饰地鄙视她。 闻妃还是笑,“呵呵,现在也经常生病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啦,老咯。”话语中透着萧瑟。 “祸害一般都遗祸千年的。”施品翰根本就不信她的话,嗤鼻道。 闻妃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杵,反驳他的话,“那是在说你吧。” “哼。”施品翰白她一眼,扭开了头。笑得满脸褶子的老婆婆麻利的端上他点的东西。闻妃挑了馄饨吹了吹,一口吞下,被烫得一边哈着气一边赞不绝口。 “好吃好吃。你咋知道这里有好吃的?”她不免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吃小吃的地方。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宅到把楼板坐穿?”施品翰再次嗤她,她一点也不在意。“有种工具叫网络。谢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六 缄默也是一种留恋方式 施品翰有一下没一下搅着另一碗馄饨,掰开了煎包,抽去肉串的签子……他做着以前是另一个人做的事情。闻妃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求。他只是这样做着,她只是这样忽视着。她后知后觉?她不解风情?还是她真的不懂? 不爱为什么不拒绝?她不懂拒绝。真的不懂。或者说她是不想拒绝?矛盾啊。不是她想霸着施品翰,她真的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直说?怕施品翰接受不了。而且她也说不出口。好像,真的有点害怕说出口以后,他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虽然她知道,如果他戳穿了这层纸她自己也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久而久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换个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可他…… 诶,美色啊,误事啊…… 所以她认为自己是被施少爷的美色给蛊惑了。 不,不是。她至少是喜欢他的。虽然没有爱上。但很肯定,她是喜欢他的。不然她不会任由他做那么多的事情而不吭声。如果说她是野兽,那他一定是猎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摸透了野兽习性的猎人。 “我脸上脏了?”见闻妃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施品翰懒懒地问。 “美色……”闻妃喃喃呓语。他闻言失笑。这一笑,顿时衬得四周的灯光都黯然失色。“妖孽……”她口中蹦出两字,他的笑直接僵在脸上。 施品翰不笑了,闻妃反笑了。“从见你第一天起我就认为你是只妖孽。可惜了没来个法力高深的道人把你给收了。” 他又笑了。 “你想当道人?” “不想!”闻妃立即表态。想把她绕进去?没门! “呵呵。”施品翰笑着把另一碗馄饨推到她面前,她毫不客气。 解决掉桌上的小吃,她满足的打个饱嗝,摸着肚子,舒坦!看吧,她就是个小市民,龙虾鲍鱼喂不饱她,两碗馄饨就搞定了。 “饱了?”陪着闻妃走在人行道上,饭后她有散步的习惯。即使是在屋子里她也会满屋溜达,直到胃里的食物消化些才停歇。 “恩恩,好饱。”闻妃笑意满满,点头。 两人顺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到底是快十月份了,晚上也开始凉了。似乎以前也有个人经常陪着她在晚上压马路。嬉闹与温馨……现在全不可寻…… “夏慕歌?”施品翰接了一通电话,挂掉后问了这个名字。 “啊?”好好的问夏慕歌那孽障做啥?她不理解。 “你的男人?”施品翰眼眸一转,带着浓浓的怨。 “诶?”闻妃吃一惊,那家伙怎么就成她男人了? “还傻?你们亲热的照片就摆在他的电脑桌边。”施品翰的话语含带着不明意味。 “亲热?”她的确犯傻了。她和夏慕歌亲热?杀了她吧。还有照片呢,雷死她算了。 “哼。”施品翰偏过头不看她。她张大了嘴若有所思。她和夏慕歌亲热?哪儿不对?哪儿不对呢? 闻妃猛地跳起来,“啊,我知道了。上次他打赌,赢了我七他三。条件是他亲我一下,可是没说有人照下来啊?” “亲哪儿了?”施品翰眸底的光在昏暗的街灯下看得不真切。闻妃也没多想,食指指着自己的面颊。“这里。结果是他被我扔进了学校的内湖里。” 施品翰不说话,闻妃也不在意。在人行道上自己跳起了格子。跳了几下便累了,抬头看他。侧面的轮廓俊朗分明,耳际略长的发丝微扬,柔和他面部稍稍冷硬的线条。这确实小子越来越帅了,难怪尘尘见着就想非礼他。以前只能说是个帅小孩,现在可以称之为男人了。 施品翰忽然说,“你也有被人占便宜的一天?”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似笑非笑。 “你想笑就笑吧。就是被夏慕歌那孽障占去便宜了。虽然丢他进了内湖,也说不上讨厌。他这个人嘛,长得还不错,做事也不过分。爱玩了点就是了。”黄浦江上吹来的风略带一些腥味。上海的天气跟它的地方话一样,侬侬的,粘得人发慌。 “笑什么?”施品翰抬眸。他为什么要笑?他该哭差不多。两年,他的地位竟然被他人替代,她居然认为他会笑……真想挖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什么长的。 “你不是个物件,他也不是什物。称不上谁替代了谁,谁也不可能替代得了谁。”闻妃知道他在想什么。似放开了,故意要让他气恼,看他失态。 两人就这么站着。 “翰,你在期待什么?”闻妃扭头。很少如此正儿八经地跟他讨论感情问题。一直以来都在回避。缄默地逃避着。现在她突然说出来,施品翰一阵心慌。试想过无数次当两人套乱到这个问题时他该怎么说,怎么做。可真的发生了,他傻了。 见他不说话闻妃也不逼他说话。自顾自地说:“我是个怎样的人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如果成了当然好。可如果分了,我会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他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成了固然是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如若不成,她肯定躲他远远的。他就是知道才不敢有任何举动。宁愿永远都是一个路人甲的状态,也不愿意哪天她离他远去。 他不想。不想失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七 温暖是由心底滋生的情绪 回到樱之树已经接近凌晨2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大门早已关闭。闻妃轻手轻脚从后门上楼。刚转开门把锁,看见屋里有淡淡的橘黄色的光透出,她愣了一下。门从里面被拉开。 “站在门口做什么?”休明微笑,眼眉弯弯。 “你怎么还没休息?”他笑,她也笑。闪身进了门,换上拖鞋鞋,放下常年不变的巧克力色挎包,脱下外套挂进壁橱。 “在看书。”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气缭绕的马克杯。她闻到一股很香的咖啡味。“要喝吗?”他扬扬杯子,闻妃立即点头。喝过他调配的酒,喝过他做的汤,还没喝过他泡的咖啡呢。 “喜欢什么咖啡?”休明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的橱柜柜体,拿起台面上的咖啡壶。 “你喝的什么?”闻妃跟着走过去,半趴在台面前。 “黑咖啡。” “据说很苦,一直没敢尝。” “尝尝?” 闻妃拿过他的杯子,抿了一口,顿时被黑咖啡的苦味冲得叫起来:“啊,好苦。” “谁叫你喝我这杯了。”休明哈哈笑着,“这是纯味的。你没喝过多多少少要先颗方糖才好。” “诶?你刚才又没说。”妄她还自诩能吃苦。黑巧克力的苦味跟这杯咖啡比,完全是另一个境界。 “呵呵。”休明笑着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咖啡,再往里面加糖和奶。还加了些什么,闻妃没看清。只觉得端到自己面前的咖啡香味很诱人。 “诱惑。”休明说着,她亦知道是他调配的这杯的名字。浅浅喝一口,舌尖舔过唇角。 “味道好独特。”闻妃口中的味蕾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幽然的苦,丝滑的奶,甘醇的甜,还有她不懂的味道。 见她捧着杯子傻傻的发呆,休明端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喝着,微笑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问也不打扰。 闻妃的表情变得很忧伤,忧伤着却没有松开握着杯子的手。黑色杯身红色曼陀罗花纹的马克杯覆盖着一只白皙的手。视觉的冲击很强烈。 休明第一次发现她的手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把那只马克杯握住,她却需要两只手。而那双手干起活来是一点也不马虎。他忽然很感慨天地造物的奇妙。 闻妃犹如呓语,又像是在问自己:“一个人的心究竟可以承受多少?”忽而仰起下巴,“是诱惑人变坏,还是诱惑人沉溺?” 休明没说话,只是端着杯子盈盈笑着看闻妃。眸子里含带着她看不清的思绪。为什么要笑?他为什么能这样笑?让人感觉暖暖的,软软的笑。他明明比谁都恨,比谁都苦,可他就是能自如的笑。 她说,“笑的背后,藏过多少泪水?” “不知道。”他依然在笑。 闻妃看清了。看清了他的笑。弯弯的眼眉半眯着,透出来的光其实不是温暖,而是冷然。因为弯弯的眉眼,似新月般的细狭。所以总让人看得不真切。只是看见了那弯弯的眼,弯弯的眉,翘起的唇角。就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暖暖的笑。 “你太聪明了。”休明说。 “聪明?”闻妃喃喃地重复这两字。不,她不是聪明。她只是敏感。纤细敏感的人总是叫人不放心,也同时也叫人无比放心。因为他们永远都是先一步做出反应,永远都会在感受到伤害的前一秒抽身离开。哪怕只是错觉,哪怕只是过度敏感。自我保护的意识支配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也许会伤害到别人,同时也是在害怕别人。 一口一口平静地喝完咖啡。闻妃久久的捧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晨4点,休明从沉睡中忽然醒来。甩甩头,起床走进客厅,就看见蹲在阳台上的一抹纤细的身影。闻妃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路灯和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投影,斜斜的射入屋内。 不管白日里如何欢笑,也不管平日里与人如何嬉闹,在夜的掩护下,总会隐隐透出本身的伤。 坐在黑夜里看黑夜的天空。不见明媚的阳光,也听不见人声的喧嚣。像是远离了尘嚣与纷扰,又像是被抛弃在一个无人的岛屿。人就是这样的矛盾。有人陪伴时嫌麻烦,没人陪伴时嫌孤独。总是不满意啊,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也被人的反覆无常弄得郁闷了。 闻妃本自嘲地笑着,忽而扭身转头,手掌的动作生生停滞,抱着腿的手依然抱着腿。 闻妃不说话,休明亦不说话。等到她发现身后的人不见时,也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了。闻着一股牛奶的香味,她怔了怔。递到面前的牛奶温热,她却想流泪。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八 突然讨厌夜的凉 “喝完去睡觉。这样坐下去会着凉。”休明说完便回了房间。闻妃端着牛奶,一时无措。 慢慢喝完牛奶,洗好杯子倒放在架子上。关上厨间的灯,屋里再度陷入黑暗。 从光明到黑暗,眼睛还未适应光线的突变,闻妃抹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脚刚踏上客厅与房间走廊的连接台阶,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意识一挪,重心不稳的身体向一旁歪去。慌乱间,手没碰到可以扶住的地方,头磕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腰间一热,下一瞬人已经被人扶住。 “谢谢。”闻妃先开口打破夜的宁静。稳了稳身子,落地的脚踝却传来一股疼痛感。脚崴了?倒霉…… 她站着不动,他知有异。啪,按开了落地灯的开关。灯一亮,他就看见单腿独立的她一脸的懊恼。 “脚崴了?” “恩。” 休明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药箱,拿出一瓶药水。闻妃接过药水,脱下白色棉质袜子。先试着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再倒出些药水在手心,慢慢揉捏。他又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你怎么还没睡?”闻妃揉着脚踝问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被你吵醒了。”休明回答得自然稳妥,闻妃反不好意思了。大半夜一点点动静都会显得很突兀,她在屋里来回走动,开放式厨房里的水声,杯子与台面的碰撞声……他是一个极其浅眠的人,所以他再次入睡后不过一个小时,在她的打扰下,又起来了。 “嘿嘿。”闻妃傻笑。休明好似并不介意一晚上被吵醒两次。 闻妃很想对他说,不要再笑了。她说不出口。因为她自己也经常会那样笑。绒绒的暖,笑意达不到眼底的假。一般人觉察不出来,她却暗自高兴。骗过更多人时,心底生出的却是一股怨。怨天怨地也怨人。因为没人能懂,所以怨。怨了又笑自己傻。明明是自己将心筑起堡垒不让人走近,可还是要怨。 张灼的笑是柔和阳光的自信;施品翰的自负且嚣张。她很少见他发自内心的笑。面部表情大多时候都是似笑非笑的高深;夏慕歌的笑比张灼更阳光,比施品翰更嚣张。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张笑得百媚横生的脸,说不出的欠揍。休明的笑……柔柔的,软软的,轻轻的,飘忽忽的。呃,有点像她。咦?有点像她? 闻妃侧头看休明。不帅!没型!偏瘦!个子也不高。呃,“二等残废”。可是那不算英挺的眉,不算直挺的鼻梁,不算饱满红润的唇,凑在一起,却是分外和谐。 诶?分外和谐…… 休明想笑。忍不住的想笑。她的表情太丰富了。用瞬息万变来形容很贴切。 “哈哈……”休明还没笑,闻妃先自个儿笑了。笑声溢出,又猛的收声。发生自己冒失了?“呃,那个……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恩。”休明笑着伸手按了按她的脑袋。“睡吧。” 闻妃略带傻气地抬头,怔着。他弯弯的眼透着她看不明的东西。 “还是睡不着?” “嗯。本来很困,忽然醒了就睡不着了。”闻妃老老实实回答。隐瞒了一些东西,他歪着头看着她,并没有追问。 “与自己纠结只会让自己难受,干嘛为难自己。”休明走向柔软的沙发,坐下,身体向后仰,陷进海绵体内,整个人看起来带了些疲惫。 “不是为难自己,只是睡不着。”闻妃耸耸肩,动动脚踝,扭伤不严重,已经不似先前那么疼了。 “过来。”休明放下懒人沙发双人座的靠背,左手枕在自己的后脑勺下,修长的双腿交叉重叠。向她伸出右手,摊开,拍拍身旁的空位。 “安慰我?”闻妃撇撇嘴,“我不是小孩子。”潜台词:孤男寡女躺一起早晚会擦枪走火…… “错了,不是安慰你,是强制你休息。白天你还要做事,我不希望你因为瞌睡打破我店里的杯子。”休明笑着搂住她的肩,揽进怀里,整个环住。“我店里的杯子很贵的。购置起来很麻烦。” 闻妃咋舌。她当然知道他店里的杯子很贵。上次摔坏了一个,他没有心疼也没有恼火,只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从工资里扣。”她还偷乐,尘尘一脸的惊悚。结果月底拿工资,她才知道尘尘为什么惊悚,她才知道那只漂亮的高脚杯是多么的昂贵。后来尘尘跟她说,他店里的杯子都是一个朋友特地为他制作的。她才汗颜的无奈。 安静地靠在休明的怀里,听着他平稳地心跳,她恍惚着,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健硕浑厚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任何时候都为她敞开着……何时?那个怀抱已然远离了自己,变得陌生与疏离。到底,她是在怀念,还是放不下。 “妃妃,小灼出国了。妈妈今天才知道,你知道吗?”闻妃妈夜里发来的短信。闻妃睡下了才接收到。看起来,比闻妃自己还要纠结烦心。出国了?她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人告诉她张灼走了。这次,真的远离了? 躺着,闻妃闭上眼全是小时候的事情。睁开眼,黑的夜让她心慌。耳边重听般响起的是她与张灼以前的对白和嬉闹的笑声……惊得她坐起。环视四周,她在休明的家,楼下是樱之树。 不管她可以表现得多么坚强,也不管她掩饰了多少,终究骗不过夜的黑。 夜的黑啊。 她突然很期盼白日的阳光,从而讨厌黑暗的夜。休明的温情如同一道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驱走了黑暗的冷。 ========================= 沫兮求收藏,求推荐,除了包养--!俱全跪求! 犀利哥都比沫兮有人气儿啊········ 为毛沫兮的收藏这么惨败······ 哭……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十九 温柔有时候只是一种习惯 这是第二次拥她入睡,如同第一次一样,她不自觉的在熟睡后蜷曲身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休明眼中含带着的一丝情绪不是怜惜,唯有怜悯。怜悯她的哀愁,也怜悯她的作为。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对平凡人的怜悯。这一刻,他依然在笑。只是那抹笑,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睡了?”一个柔软的嗓音透过墙壁传来。 “没有。”回答的是一个温柔的声音。 “她不适合你的游戏。” “呵呵,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让我放手。” “不要伤害她,她很好。”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会为了一个不经人事的孩子来劝我?” “我喜欢她。” “呵呵……”笑中带着嘲弄,“喜欢?哈哈……”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男人的声音顿时变成不可抑止的笑声。 “我喜欢她。记住!”女人的话含带着不可更改的坚决。 “嗯哼,我记住了。”男人讪笑着,“真的让我感觉很意外。” 女人不再回应,脚步声,开门,关门,而后是长久的寂静。 开门,关门,走近。 靠在落地窗前的窗栏旁。蓝白相间的床单,蓝白相间的被单里,沉睡的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熟睡中看不见她灵动的双眼,看不见她顽皮中带着戏谑的笑,更看不见她的孤独与寂寞。 闻妃蜷曲的身子早已在他的安抚下舒展开来,缩在棉被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平稳,偶尔会低喃地呓语着什么。 她是一个简单的人。纵使心中藏有秘密,她也不会表露,充其量只在无法抑制的时候疯癫一会儿,其他时候,亦是安静的。她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会将自己关在自己的空间里,不去理会身旁的什物。看着别人伤心,她也会伤感,看着别人难过,她也会难受。可只是这样而已。感性的其间,是冷漠。 在乎不了,就冷漠的走开。这是她的保护色。 保护色。他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也是那样的人。外表的温柔和善,内心的冷酷,她居然知道。她居然知道?刚明白的时候他吃了一惊,因为他觉得他掩饰得很好。至少,现今为止没人看透他。她没有看透,只是感觉。所以她安然的偎在他的怀中安睡,安然的接受他的馈赠。哪怕馈赠的,是感情。她亦能安然的接受。她知道他对她没有性,没有过多的情。因此,她一点也不害怕。 那些天天嚷着爱他的女人却依然不懂他。失望?没有。他本就没有期望,何来失望。 闻妃无意识的揉着眼,朦胧的凭着感觉闭着眼下床,摇摇晃晃向洗手间走去。回到被窝,无意识抱着那光裸的胳膊,偎近温暖的胸膛,惬意的叹口气,转入梦乡。 休明目睹一切,哭笑不得。她睡了一天了竟然还没睡醒,怕是连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清晨,5点半。闻妃自然苏醒。伸个大大的懒腰,坐起。忽然发现身旁的人体,恍惚了一下,瞬间想起入睡时的情景。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轻轻掀开被角挪下床。她不知道,当她伸懒腰时他就已经醒了。等到她离开房间他才睁开眼,眼中蕴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情。 做好早餐。一锅香喷喷的肉粥,四个葱花鸡蛋饼,搭配一个咸菜,两个炒菜。偷吃一口,美得自己偷乐。吮吸着大拇指走进房间,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散漫,收回跨过门槛的脚轻轻阖上门。还是觉得不对,又推开了门。如此反复几次,闻妃一挑眉,一脚踹在门板上,门因过猛的力道“哐”一声撞在墙角的护门座上,再反弹。她及时伸手挡住反弹回来的门板,避免了自己被门板撞疼的事件发生。 直到门板乖乖贴服在墙边,待她扭头看向床上。原本熟睡的人早被她这一大动静弄得想继续赖床都不行了。 “我家的门惹你了?”休明揉揉太阳穴,脸上是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 “吃饭!”闻妃的气来得莫名其妙,咬着下唇转身离开房门处。她忽然懊恼自己的冲动,好好的跟一门置什么气,来回开关门的是她自己,犹犹豫豫拿捏不稳的人也是她自己,到头来倒霉的是他家的门……(门委屈地说,我招谁惹谁了……) 纯中式早餐。诱人的香气勾得休明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迅速洗漱完毕,自发的盛粥,更不客气。左手拿叉叉起一张葱花鸡蛋饼,右手拿勺先浅尝一口,再吞下一大口,美美的滋味。眼眉笑得弯弯的。 闻妃见他的举动不由失笑,鲜少见他如此这般率性的举动…… “早知道你的手艺这么好,我就不会班门弄斧了。”休明笑着咬下一口饼。 “上次那份意大利面?”闻妃回忆着,舌尖舔过唇畔,“挺好吃的呀。那份汤可叫我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呢。”休明有点吃惊她的记忆,他说的是那天早上的早餐。随后他不以为然地笑道:“那时你饿坏了,才会觉得好吃。” “嗯?!”闻妃摇头。“我好养活,因为我不挑食。但不好伺候,因为我挑嘴。所以即便是饿极了,不喜欢吃的就是不喜欢,不会勉强自己。” “呵呵。”休明依然是模糊的微笑,看不清意味,猜不透心思。 吃完早餐,两人在厨房分工合作收拾完毕,闻妃才回到房间去换衣服。找出手机一看,没电了。换上电池,开机,顿时愣住了。顾不得衣衫不整拉开自己住的那间房的房门,闯进休明的房间,略带惊慌地问:“今天几号?” “17号。”休明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回答她的问题,不明白她的惊慌从何而来。 “也就是说我睡了一天一夜?”闻妃张大嘴,呆滞! “呃……准确的说你睡了一天一夜再加一个小半夜的时间。”休明眨眨眼,捉狭的笑。脱掉褪下一半的t恤。推开衣橱的拉门,找出一件白色的衬衣,慢条斯理的换上,再将袖口折到手肘处。把换下来的t恤扔进洗衣篮,回身,闻妃还愣在原地。他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闻妃回神,讷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背靠着门板。张灼对她而言,影响力还是如此之大?到底是她放不下,还是贪念那一刻的温暖? 这一瞬,闻妃触及到一抹悲哀。对自己的情感的悲哀。带着些许的莫名问自己:“你到底是爱,还是怕?”问出来也得不到答案,徒增自己的哀伤罢了。 “小蚊子?”休明在外面敲门。她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床上衣服换上,这才开了门。 休明站在门口正在换鞋,闻妃走过去,带着些犹豫和可怜问他,“我旷工一天,扣不扣工资?” 休明换上休闲鞋,系好鞋带,起身,抬眼,神情严肃:“按照店里的规章来说,不但要扣工资还要扣除奖金。” “啊?!”闻妃哀嚎,耷拉着脑袋,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流走的景象。 “不过……”休明语气一转,闻妃立刻两眼放光,咻的抬头,双手合在一起,虔诚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不过看在今天早上这么丰盛的早餐的情况下,这次就饶了你。”闻妃雀跃地欢呼,就差没蹦上去搂着他的脖子亲上两口以示高兴了。 “下不为例。”休明出门的时候扭头说,闻妃连忙点头。什么都是小事,没钱才是大事! 听着身后的她欢呼雀跃,他脸上洋溢着怕是连自己心底都不敢相信的暖意。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 令人想自杀的情书 “贵妃!” 闻妃刚走下楼梯,迎面就跑来三个人。她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就被人一边抓了一只手使劲摇晃。耳边嗡嗡作响,这女人的声音太大了。 “你这一天一夜死哪儿去了?到处找都找不着人,还以为你丢了呢。”叶雨璇不愧为河东人士,嗓门之大,店里的客人都被引得扭过头来看热闹。 “你把叶子给吓坏了,手机从来不关机的人居然关了一天一夜。找谁谁都不知道你在哪儿。”邵琴脸上是关切,但没叶雨璇那么激动。 “别告诉我你睡了一天一夜。”陈淼一见到闻妃心里就有谱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她已经笃定的问题。 “嘿嘿,还是我家水水最了解我了。”闻妃抽出手搂住她的脖子,上去就亲了一口。 “滚!”陈淼没好气的推开她的脸,拍开她的手。“都快被吓死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都傻么?我能有什么事啊?”闻妃不以为然,耸着肩勾过樱之树的服务员专用白色围裙穿上。 “鬼才晓得你能出什么事,反正叶子急得快要上房一样没着没落的。”陈淼翻个白眼,坐进了吧椅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慌的。”叶雨璇摆着双手急忙说。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还真说不清楚。就是慌! “好了好了,贵妃没事,该放下心来了。”邵琴打着圆场,“对了,最先找你的人是夏慕歌,他找不着人才找的叶子,然后叶子来问我们,才知道你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了。你回头去问问夏慕歌找你有什么事。我和叶子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个课题,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噢,好。”闻妃系好围裙的带子,捧着叶雨璇的脸蛋,亲上一口,笑眯眯地说:“谢谢!” “谢你个头,以后别这么吓人就行。”叶雨璇此刻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脸上的带着有些不自然的窘。 “你啊……哎……”陈淼长叹一声,弓着背一副无力的模样趴在吧台上,闭上眼。等闻妃送走叶雨璇和邵琴回来,她居然睡着了。 “尘尘,扶她去后面休息室。”休明招招手,尘尘一溜小跑跑过来,和闻妃一人一边驾起陈淼去了休息室。 来喝酒的人免不了会有喝多了的时候,休明就在店后加了个隔间出来,一张白色单人床,一个小几,一个巧克力色的单人沙发,白色的纱帘,米黄色的布帘。床头柜上还有一个柠檬香的除臭盒。 把陈淼丢进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尘尘先出了休息室去顾店里。闻妃帮陈淼脱去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这才离开了房间关了门。 “尘尘。”闻妃拉住送完一杯咖啡回到吧台前的尘尘,“休息室不会有人闯进去吧?”陈淼怎么说也是一姑娘家,万一有人闯进去…… “傻妞,刚才进去的时候我们用的钥匙好不好?别人进去没钥匙怎么进?”尘尘“哈哈”笑着拍拍她的肩头,她心底仅存的一点点担忧立马抛至九霄云外。 陈淼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6点半,迷迷糊糊的拍着自己的脑袋从休息室里出来,捡了个空位坐下。闻妃不一会儿就抽空寻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菜色的脸愈加苍白,不由得心疼:“我说你啊,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拼了一个月,手里这个实验可是完成了。”陈淼右手掩着嘴,打着哈欠,百般困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拼了老命做的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闻妃好奇地问,很少见她情绪这么低落。就算是失恋她也没有这样失落过。 “又不是什么好事。”陈淼喝了一大口奶茶,摇着头,不想深谈。闻妃隐隐想到了什么,终还是没有点破。那种事情,是个学生都可能遇上。那些个教授学者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拿着自己的成果去扬名立外的。像陈淼这样的学生不占少数,被当枪使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被利用了还要反过来感谢教授导师的教导有方,真窝火。 “小蚊子,一会儿再跟你姐妹儿聊,先忙过这阵子的。”尘尘把托盘夹在腋下手里拿了一张毛巾,一路小跑过来,歉意地冲陈淼点点头。 “噢,好。”闻妃连忙起身,走出两步又回头对陈淼说,“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等我忙完了一起去吃饭。”叮嘱完也不等陈淼回应,技巧性的避开桌椅和顾客一溜烟跑去吧台。 陈淼坐在座位上慢慢喝着奶茶。一杯奶茶而已,她喝了竟有三个小时。终于等到闻妃忙完,休明点头放人,她早已饥肠辘辘。 闻妃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份内的活计跟休明和尘尘招呼一声拉着陈淼飞奔而去。速度之快,休明调好一杯鸡尾酒,端上吧台递给顾客这么会儿功夫,只看见大门门板来回晃动,连闻妃背影都没见着。他不由好笑。永远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朝气蓬勃。哪还有夜晚独自一人时的落寞。 两人直奔学校外的小餐馆,点了一份水煮鱼,一份木须肉,一个蚝油青菜,两碗米饭,大快朵颐。 辣得很爽,吃得更加痛快。两人互看对方微微红肿的唇,畅快的大笑。这一刻,所有烦恼都抛置脑后。 星期一,闻妃去学校图书馆查找资料,叶雨璇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站稳后贼一样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影响到别人才舒一口气。从怀里的书中翻出一封夹在里面的信递给闻妃,催促她打开,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你的信,快拆开看看。” “一封信而已,你干嘛这副表情?”闻妃捉狭的笑着接过信,随手拆了封口。 “情书吧,哈哈哈……”叶雨璇笑得贼兮兮的。 “还真是情书。你哪儿捡到的?”闻妃一看信的开头,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在信箱里啊。投递员送来的呢。”叶雨璇按捺不住一把抢过信快速浏览。“哎哟,这叫一个麻……”一边看一边压低了声音自说自话。 “看不出你还有这嗜好。”闻妃揶揄着,继续找自己需要的书。 “喂,好歹是人家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你不看完?”叶雨璇看完整封信扬扬手里的纸页问道。 “看什么?背都能背出来的些什么东西了。”闻妃斜她一眼,坚决不看第二眼那封信里的内容。光一个开头就让她浑身寒颤了,要看完她非休克。 “哈哈哈。”叶雨璇笑得浑身乱颤,摇摇晃晃似快倒地虚脱一样。闻妃无语了。 “我三年大学收一封情书而已,值当笑成这样?” 叶雨璇霎时收起憋气,收起笑容抬头看她,见她并没有生气,两秒,又开始笑。闻妃无奈的叹口气,遇人不淑啊。 “不是,贵妃,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这人写的情书,你又没看完你怎么能知道我为什么笑成这样。”叶雨璇说着举起情书,展开的信纸就这样出现的眼前。闻妃听她这么说也生出了好奇。耐着性子看完,宛如雷劈,目瞪口呆! 叶雨璇见状笑得更加猖狂,反手念起信里的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平日里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闻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吐出两字:“我日!” 叶雨璇惊讶得张口结舌。和闻妃同学三年,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嘴里蹦出脏字。还是这么明显,这么赤果果的脏话…… “太他娘的叫人吃不消了。亏得我今天没吃早饭。”闻妃无力的垮下肩,很显然,受刺激了。 “对了,没留姓名,只留了一个电话,说是若有心相识,请拨打此号码159********。”叶雨璇从惊诧中回魂,想到这位写信的仁兄留下的电话。“这么极品的人你不打个电话约出来瞧瞧?” “没空!”闻妃一口拒绝。被迫看完整封信她就已经快挂了,要真跟这人见面她非自杀不可! “哈哈哈。”叶雨璇再笑下去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在图书馆里第一次因为一封情书笑得休克的人。闻妃暗示她收敛点,笑声已经越来越大了。影响到了图书馆里看书的同学,不少人已经皱起了眉头。叶雨璇点着头还是抑制不住笑。闻妃的无力感又来了。匆匆从书架上抽出两本用得上的书,拿了就转身去办理借阅,不理会身后笑得几近瘫痪的女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一 朕赐你们,即日完婚! 两人走在校园里,一个面色清冷,一个笑得动摇西晃,这一怪异的组合引来不少人侧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迎面赶巧遇上上次找闻妃没找到结果惊动三个女人四处找人的花少夏慕歌。见叶雨璇的模样稀奇得不行。 “呵,这是怎么了?跟癫痫了似的。”夏慕歌话一出口,叶雨璇就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像拍死一只蟑螂一样拍死这个嘴恶毒得应该肠穿肚烂的人。 “会说人话吗?什么叫跟癫痫了似的,你才癫痫,你不但癫痫,你还全身长白斑!”要不孔夫子说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呢。瞧着小嘴,长得秀秀气气,骂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夏慕歌大笑着凑到叶雨璇身前,“你看过我的上身还是下身?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有白斑?”那模样,整个一暧昧不明的温腻。不知道的人还真能把他们看成一对闹小脾气的情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叶雨璇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主,一时吃了鳖,瞪着眼怒视,就是没话反驳回去。咬咬抹着唇蜜显得晶莹剔透的下唇,目光闪了几闪,忽然抬脚就踩向夏慕歌的脚背。夏慕歌好像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招,看似不经意一躲,却恰到好处的闪过了她的偷袭。 闻妃见两人抬杠也不插话,绕来绕去都是一些废话。叶雨璇追着夏慕歌打,夏慕歌围着闻妃绕起了圈子。两人就跟商量好的一样,弄得她寸步难行。索性站在原地不急不恼也不问,冷淡的盯着这两人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飞机。 叶雨璇转了几圈就头晕了。站住脚骂夏慕歌:“人人都说你花少怜香惜玉,我看你就是一骗子。就这么欺负一姑娘还好意思好称怜香惜玉的男人。” “这话可就错了。我虽然怜香惜玉那也得看是谁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个个姑娘我都怜惜,那还不的累死我?”夏慕歌痞到底了,真不知道那脸皮究竟有多厚。 闻妃“噗哧”一声笑了。这两人这是斗的什么气。刚才叶雨璇还笑自己那封绝世情书,这会儿就跟夏慕歌呛上火了。女人啊,果然善变啊。 “你不说帮我,还笑。哼!”欺负不了夏慕歌,叶雨璇凶巴巴地对闻妃吼。 “帮,帮,你说怎么帮?”闻妃的语气听不出到底打算帮哪边,叶雨璇也不客气,直指夏慕歌鼻子,“揍他!” “诶?” “啊?” 第一声是闻妃发出的疑惑。第二声是夏慕歌发出的惊诧。为啥她是打手?为啥他是沙包?为啥两人都得听她叶雨璇的? 见闻妃不动,叶雨璇腾地从书里抽出那封能令人浑身发寒的情书扬了扬。闻妃不由地抖了抖,摇摇头,“拿那个威胁我啊?叶子,你真的是笑傻了。”她不是怕情书内容泄露才发抖,她是被那惨绝人寰的高超字句给雷的才发抖…… “什么东西?”夏慕歌见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有异。长臂一伸,就捞过了叶雨璇举着的情书。无视叶雨璇上蹿下跳的抓着他抢信,看完几页纸,整张脸都抽抽了。“妃子,你还真有魅力,居然把中文系第一木头给打动了。” “中文系第一木头?”叶雨璇见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也不抢信了,连忙拽着他的胳膊问:“你认识这写信的人?” “啊,认识。这手机号码我有。”夏慕歌把情书塞回叶雨璇手上,像是怕染上瘟疫一样躲闪着。 “你躲什么躲?我还能吃了你?”叶雨璇尖叫着扑了上去,拳打脚踢。“快说说,那个人怎么样?配我家贵妃么?” 闻妃再次叹气,打算先走一步不管这两人了。刚走出两步她猛地停住脚步,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两人的表情是悚然的惊讶。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们两个?”叶雨璇发现她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再看了看夏慕歌,也没看出哪儿有问题啊。 “你俩……”闻妃说话转了三转才犹犹豫豫地继续,“看对眼了?” “跟他?!”叶雨璇尖叫。 “跟她?!”夏慕歌大叫。 两人完全一致的表情,动作,连话的字眼都是如此的相似,闻妃满意地点头:“嗯,看来还真有默契。朕赐婚于你二人,即日完婚,朕也了去了一番心思。”说完大笑着转身走了,不管身后石化的一男一女。 小样,她就不信了,就他俩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她也会!哼哼! “闻妃!!!!!”这一声几乎响彻云霄惊跑学校里所有飞禽走兽的尖叫让闻妃后背一寒,抬腿就跑。“你给我站住!”叶雨璇见她开跑,边追边喊。闻妃可不管她那么多,此女现在正出于亢奋时期,被她逮住了非死即残,不跑是傻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二 羸弱的呆子 跑在前面的闻妃忽然一拐,叶雨璇只眨眼就不见了她的影子,追到她不见的地方左右找人,狠狠跺脚,“死贵妃,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信了。”说着扭身向另一边走了去。 闻妃无声的咧嘴乐,等叶雨璇走远了才从草丛里跳起来,大大咧咧拍拍夏慕歌的肩,“多谢救命之恩啊。” “怎么谢?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夏慕歌得寸进尺自发的贴了上来。闻妃拍开他垂涎的俊脸向后退一步,“我可介意。跟谁相许也不敢许你啊。” “为啥?”夏慕歌揉着被拍红的脸颊,睁着大眼,微微侧头。 “刚才不还勾搭我家叶子么?这么会儿又换目标了?花少啊,花少,果然名不虚传!!”闻妃摘去衣服上粘着的草屑。嬉笑着,没有讽刺也没有嘲弄。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啊,什么时候变叶雨璇了?”夏慕歌嬉皮笑脸,像是听见了什么让他很疑惑的问题。 “切,还装!去骗骗别的小姑娘就好,别跟我眼前装小白兔。”闻妃打着哈哈不理他的面部表情是何等的生动。 “呃,你就不能像开始那样被我忽悠一下?好歹装一下陶醉也好啊,太打击我这一代处男的心了。”夏慕歌垮着脸,瘪着嘴,眼睛都皱成了三角形。闻妃顿时被他逗得大笑。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说:“夏同学,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很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我喜欢到生死不离吗?你真的喜欢我到心都不属于自己了吗?你真的真的喜欢到爱我至死不渝吗?夏同学,噢,夏同学,你的话太让我感动了,噢,你的举动太让我的震撼了。如果可以,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很愿意……” 夏慕歌见鬼般的惊悚,一手捂胸,一手捂嘴,神情崩溃,就差头发没有竖起来增加一下视觉效果了。 “你愿意什么?愿意嫁给我了吗?”夏慕歌被闻妃吓得后退了两步,忽然一变,一把抱住闻妃俯下身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沉醉的问。 “我很愿意让你变成新生代熊猫!”闻妃的话刚出口,夏慕歌就感觉到肚子一疼,下巴中招,眼眶一热……惨叫声脱口而出: “啊!……” 什么叫惨绝人寰,什么叫痛苦难耐…… 夏慕歌这下变成了一手捂肚子,一手捂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为什么不捂下巴?怕是脱臼了,疼啊…… “妃子,为什么每次对我都这么狠?”痛苦的质问。闻妃灿笑着拍拍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抱在怀里。 “因为你欠揍啊。哈哈哈哈。” 闻妃笑着跳开,步伐轻盈,飘然的向校门口走去。 夏慕歌顶着一个熊猫眼跟上她。 “喂,你对那个木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哪个木头?我干嘛要对木头有兴趣?”闻妃边走边偏头问。 “给你写情书那人啊。”夏慕歌翻个白眼,健忘得太快了吧。 闻妃闻言就一哆嗦,告饶说:“拜托你别提那信了。真叫人浑身寒颤。”看她苦了脸,夏慕歌就像是报复着了闻妃一样畅快的笑。 “多好啊,要贴到校网上绝对是一情书范文。” “得了吧你,毁人也不是这么毁的。再说了,那信是写给我的,要贴上校网,人家还不得跟我急了?都说了是木头,肯定是个迂腐的呆子,别到时候要死要活的,我真成罪人了。”对于夏慕歌的不安好心,闻妃不客气的训他。“毁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做得好。” “他什么时候看上你了?大三了,你就真不想找个男朋友调节调节生活?”夏慕歌身上的疼痛缓解不少,闻妃也没真的下狠手。这么会儿疼得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 “你问我啊?我哪儿知道。从来没听说过那么个人。”闻妃斜他一眼,颇有些无奈他的问题。她要是什么都知道,还用他问? “我……”夏慕歌张张嘴,正欲说话,只见闻妃瞪着他身后一副呆样。他扭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看清来者时表情显得很怪异。 一个男生,二十出头,上身穿一件红色格子衬衣,下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球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根根顺服的贴在脑门上,衬衣下摆整整齐齐塞在裤腰里,裤腰上是粗线的编织的腰带,因为勒得太紧,显得裤腰呈喇叭状……此人跑得气喘如牛,微显跌撞的姿态…… 闻妃见来人的目标很明确是自己这边。她不认识,那就是找夏慕歌的了。 “找你的?” “找你的!”夏慕歌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笑。 “我不认识这么个人。”闻妃再瞅一眼那人,很肯定自己不认识。 “闻妃,同学……”来人张口就喊,生怕她跑了一样。闻妃一愣。夏慕歌已经说出来人是谁了。 “木头……” “啥?木头?”闻妃晃神一瞬,惊着了。撒腿就要跑,被夏慕歌拧住衣领拽了回来。热情的向木头招手,“高扬,去哪儿啊?这么急。” “我……我……我找……闻……闻妃同学……”高扬腿软得直直向地上跌去,亏得夏慕歌及时扶了一把。果然是个木讷的书呆子,而且还是一个羸弱的的书呆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三 生活本生就是一场闹剧 “噢,找闻妃啊。”夏慕歌装得惊讶,“正好,闻妃要回家,你送她一程呗。”闻妃真想拧着夏慕歌的耳朵问候他母亲,顺带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好……好……好啊……”高扬断断续续地应着声,闻妃跐着牙,瞪着眼,看着高扬喘气,他好像快断气了…… “闻妃啊,这就是中文系第一大才子高扬,刚才你不是还在说可以跟他一起聊聊文学,聊聊人生,聊聊社会,聊聊生活吗?真是赶巧了。”夏慕歌没安好心,睁眼说瞎话。闻妃暗自祈祷他赶紧被他自己的口水噎着。不过天上好像没神仙值班,他巧舌如簧一点含糊都没有。 “呵呵,不,不用了。我现在有事,我赶时间……”不能不说闻妃找的这个借口很烂。 “没,没事,我陪你。”高扬结结巴巴地说,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妃子,高扬人不错啊,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夏慕歌有模有样的教育闻妃,闻妃心里萌生一股怨念,狠不得变成圆领把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夏慕歌一口吞了以绝后患。都什么跟什么?乱点鸳鸯谱也没也这么点的。 闻妃偷摸狠狠掐了夏慕歌一把,不再犹豫,转身就要继续落跑。不是她不想给高扬面子,也不是想伤高扬那颗脆弱的心。她是真怕这种男生。 只能说,今天,点很背啊…… 然而,夏慕歌的声音还未停顿,闻妃的动作已然停顿。冬天的风冷冷的打在脸上。闻妃眯着眼,面无表情。夏慕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而高扬早被这样冷酷的闻妃怔住了。 “你们这是玩什么呢?”盈盈而来的女人身着裁剪合体的白色呢子大衣。淡雅的香水,妆容精致。朱点红唇,十指豆蔻,诱惑心弦。 “没什么。”闻妃不会认为她是专门来问候自己的。 “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乔晓玲不像以前那样冷若冰霜,反带着亲切感。在这样的冬日里犹如春风拂面的怡然。 “有啊。我推荐个地方吧,那里的咖啡很醇。”闻妃站直了身子,衣领一紧。她不慌不忙从夏慕歌手中抽回自己的领子,整整外套,对他说:“回见啦,姐姐今天有事,不陪你得瑟了。”带着些玩世不恭,带着些刻意的戏弄。 夏慕歌并不知道张灼已经出国,下意识认为乔晓玲是来找麻烦的。拉着闻妃不让她走。闻妃歉意的对乔晓玲笑了笑,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黑色的皮制运动鞋上一个灰白色的脚印子,特别明显。 夏慕歌松开手,闻妃跟着乔晓玲出了校门上了她的车。 夏慕歌这才回头冷着一张俊脸含带着警告对高扬说:“离闻妃远点。少写那些没用的废话给她。她不适合你。” “夏慕歌。”高扬推推鼻梁上的镜框,反驳的声音很大,像是想通过声音的音量来提高自己的信心:“闻妃非但不是你的女朋友。就算是,她也不是你专属的女人。我有权利追求单身的她。”他说着,紧张得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湿了手心。 “呵呵……”夏慕歌本走开了几步,听见他的话不由冷笑。“你认为呢?闻妃会被你那封惊为天人的情书感动?还是说你觉得你那封令她发寒得恨不得自杀的情书会让她对你另眼相看?” “夏慕歌,比起我来,你更不适合闻妃。你太花心!你身边的女孩子那么多,你会只在乎闻妃一个人吗?我会!你会为她做任何事情吗?我会!你会为了她放弃你的理想和追求吗?我会!你会为了她……”高扬十指紧握成拳,语气激昂,带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热情。然而他的表述却被夏慕歌冷冷的打断。 “你为什么认为我做不到?”夏慕歌犹如一头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高扬不由地后退一步,一想到闻妃,他心底的勇气翻涌而上,大着胆子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除非闻妃明确的拒绝我,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爱一个人没有错,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不让我爱她的权利。她可以说接受,可以说拒绝,但她无法抹去我心里的爱意……” “愚蠢!”夏慕歌不再跟他废话,撂下两个字洋洋洒洒走远。独留高扬自己在寒风中呆立。 就算? 就算闻妃不是他夏慕歌的也不可能是他高扬的。闻妃身边究竟有多少人,他不清楚,也不需要去弄清楚。他只清楚,他很看重闻妃。他看重她,不是她的脸蛋,不是她的身材,更不是她的家境。他会把她放在心里,是因为她很合他的胃口。在现在这个社会能遇上像闻妃这样纯然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能在现在这种时代像闻妃这样只善于隐藏自己,不善于表现自己的人更少。连高扬那种呆子都有情窦初开鼓气勇气表白的时候,而闻妃…… 夏慕歌脚下一停,仰望在风中打着旋的枯叶。第一次他没有自信,在一个女孩面前没有自信,在一个女人面前没有自信。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自诩刀枪不入铜墙铁壁的他,会在一个看起来单纯无知的人面前溃不成军。 熟悉夏慕歌的人知道,他从来不会把心交于任何人。即便是天天吃喝玩睡都在一个宿舍的哥们。他会和人勾肩搭背,他会和人一起惹是生非,但他永远都不会向人倾诉他的内心。也没人看清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上一秒可能还是个痴情得恨不能生死相依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跑去跟别的女孩子一起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他会笑,会闹,但没人见过他的恼怒和冷酷。即便是碰壁,被拒绝,被人殴打,他都是一脸的痞笑,嚣张至极。 高扬这个呆子对夏慕歌的异象还真没反应过来,只一古脑想着闻妃,怎么才能让夏慕歌放弃闻妃。 闹剧啊,生活本就是一场闹剧,除非死亡,不然根本就不会落幕。 `````````题外话``````````````` 祝老师们教师节快乐!也祝喜欢收礼的老师手别软,心也别软···^0^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四 什么叫得寸进尺 推开樱之树的木门,闻妃巡视一圈,带着乔晓玲坐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尘尘很快过来问需要什么。闻妃眯着眼笑,“乖,两杯咖啡。” 休明做生意很执拗,他卖什么你就得喝什么。他不卖什么,你想喝就请去别的地方喝。这可能也是樱之树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坏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了吧。所以闻妃点咖啡却没说要什么牌子的咖啡。反正今儿休明磨的什么咖啡豆,今天一天不出意外是不会换别的口味的咖啡了。上次夏慕歌点一杯黑咖啡不过是赶巧那天正好休明出售的就是黑咖啡。 “找我有什么事?”闻妃不等咖啡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拐弯抹角不是她的强项,问题是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个以前的“情敌”说太多废话。况且她觉得她跟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共同语言。如若没有她乔晓玲,她和张灼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最近有张灼的消息吗?”乔晓玲脱下大衣。里面是一条时尚的牛仔背心裙。大大的“v”型领一直从领口开大胸下,牛仔裙里衬着一件水湖蓝的高领t恤。说不出来的感觉。闻妃只想这就是所谓的名媛淑女的装扮? “张灼的消息?”闻妃顿时被一种叫啼笑皆非的感觉包裹全身。到底谁的消息更灵通一些?她居然会专门跑来问自己有没有张灼的消息。 “是的。上次他走了以后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乔晓玲褪去往日的强势,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忧郁和悲伤。这样的她比以前的凌厉美更让人疼惜。 “你找错人了。”闻妃摇摇头,恰好尘尘端了咖啡过来。乔晓玲喝了一口咖啡,先皱了一下眉头,再冷了脸。招来尘尘冷淡地说:“给我换一杯卡布奇诺。” “对不起!本店每天只提供一种咖啡。今天特供的是摩卡。”尘尘笑得无害无伤,宇宙无敌的可爱。闻妃暗筹自己莽撞,忘了这茬。乔晓玲的反应却出乎闻妃所料。她只淡漠地另点了一杯纯净水,并没有发脾气。 “张灼没跟你联系过?”插曲一过,乔晓玲捡回话题,不信闻妃的话。在她的心里,张灼可以抛弃任何东西也不可能抛弃闻妃。即便当初是他提出的分手,意识里不过是在保护闻妃,不想闻妃被牵扯进去。 “从哪天在学校门口分手,我们再没联系过。”闻妃说得坦然,乔晓玲纵使怀疑也没有立场去质问她。毕竟头两年她一直跟在张灼身边,除了闻妃生日张灼的礼物必到以外,两人的确从来没有过联系。 他们都认为闻妃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确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呆,呆呆的傻。看不出精明也看不出聪明。乔晓玲头脑一热,正色提议:“做笔交易吧。” “说来听听,我还真不觉得我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易的。”闻妃一手支着头,一手玩着搅拌咖啡的小勺子。 “我放过陈淼,你给我张灼的联系方式。”乔晓玲的话令闻妃把玩勺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抬头灿笑着问她:“什么叫你放过陈淼?我不太明白。” “闻妃,有时候聪明人装傻才是一件相当蠢的事情。”乔晓玲一针见血,扎在闻妃身上却如同扎进了海绵里,连个针眼都看不见,更不要说流血了。 “我的确不明白什么叫‘你放过陈淼’。你和陈淼之间出现了什么过节?再或者说,你把陈淼怎么了?”闻妃不温不火不急不缓地一字一句地问。乔晓玲一阵心慌。这样的闻妃她没见过,也没想到过。她认为以闻妃和陈淼的关系,陈淼一定把导师的事情跟闻妃说了,闻妃一定会有所行动。她一直在等闻妃动,可闻妃偏生就纹丝不动。不显山不露水,让她坐立不安。她以为她不动,她主动出击可以打她个措手不及,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闻妃,你不要得寸进尺!”乔晓玲冷下脸,不再微笑也不再柔善。 “呵呵。”闻妃笑了。她以为乔晓玲经过这一变故真的改了,真的变了。谁料到,她依然是个娇纵的大小姐。这就是俗话说的狗改不了吃屎吗?“不要紧张。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可以只手遮天。”闻妃呷一口咖啡。婉约轻叹咖啡的醇香,说出的话带着丝咄咄逼人,但从她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凌厉。 “什么意思?”乔晓玲直起腰板冷声斥道。 “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不愿意跟你有什么交集,可你偏偏着急火燎的往我这边贴。我确切的告诉你,我不知道张灼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张灼去了什么地方。他不见了,你自己找去,问我也没有用。听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吗?我算不得是一匹好马,但我绝对不吃回头草。我和张灼之间抹不去18年的青梅竹马,却可以切断后半生的一切关联。找张灼,你找错了方向。别用陈淼来威胁我。我是没有什么能耐,也帮不了陈淼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她。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在乎,还因为我也有我的尊严!”闻妃一手握着咖啡杯的杯耳,一手闲闲的搁在桌面上。面色清冷,声音不大,语速却跟挺机关枪一样咄咄而出,呛得乔晓玲愣是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五 私有物品 从她认识闻妃第一天起,从她收集到的所有关于闻妃的资料里,都不曾见过闻妃如此一面。究竟自己是小看了她闻妃,还是自己真的过于自信从而忽视了什么。 “听说过一句话么?”闻妃双手捧着咖啡杯喝了一大口,舔去嘴角的咖啡沫,悠然地问。 “什么话?”乔晓玲的脸色阴翳,难看到那精美的妆容也无法掩盖。 “给脸不要脸!”闻妃迸出五个字,乔晓玲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好像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闻妃,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乔晓玲唇色发白,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闻妃闭上双眼摇摇头。再睁开时,微垂着眼睑,幽幽地说:“乔晓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做了多少你心里最清楚。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也懒得去计较。况且那些都是张灼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无权去计较那么多。但是陈淼的事,如若你不放手,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陈淼不说明白,她知道得也不多。但从乔晓玲的话里她猜出的东西更多了。陈淼只认为自己的成果被导师占用,没想到这一切都有人操纵引她入瓮。说到底陈淼的牺牲也是因为闻妃。如果乔晓玲不恨闻妃,也就不会从陈淼身上下手,害得陈淼抑郁不振。她直接把陈淼的伤害揽在了自个儿身上。 闻妃很少如此强势的做一件事情。她永远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痴痴疯疯的样子,再不过就是顽皮中透着点点的冷漠。强势这两个字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会跟她沾上边。如果张灼在,怕只会一声轻叹。和闻妃相处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道她的真性情。坚强中透着脆弱,迷糊中藏着精明,疯癫中隐着透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身边的一切,只是不愿意说不愿意去管罢了。而这样的的表现并不代表她似猫一样隐匿起来的爪子不会在某一时刻伸出来,出其不意的攻击伤害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乔晓玲和张灼在一起,那是张灼先向闻妃开口提出分手。如果张灼当时表现出一些些的不甘,她肯定会奋起攻击。说到底,不知道张灼是保护了闻妃,还是间接的维护了乔晓玲。 一切都已是过往,没有人再去计较那一刻的疼究竟有多重,也没有人再去深究那一刻的伤有多深。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会下什么狠手。”乔晓玲冷笑着,在她眼里闻妃不过是一个平常得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姑娘,能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要说有点能力,也就是拳脚还算利落的。 “呵呵。”闻妃眯着眼笑意阑珊,眼眸带着迷茫看着她。乔晓玲却感觉不到她的目光落在身上的实感。“乔晓玲,我是个小人物,我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我是个人。话音落下,眸光转冷。那一瞬乔晓玲觉得自己不在坐在温暖的樱之树里,而是坐在了寒风凌冽的屋外。 乔晓玲忽然慌乱的抓起大衣,连穿在身上的时间都等不及就冲出了樱之树。店里的人都侧目而望。闻妃迎着所有人探究的目光无谓的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休明淡淡的笑容下闪过一丝精芒。 这个姑娘,越来越有趣了。 “两杯咖啡,180元,谢谢!”尘尘坏笑着递过账单,闻妃咬咬下唇,良久蹦出一句:“我得找她aa制付钱!” “恩,那是你的事情。现在是关键是,给钱!”尘尘不以为然,坚持让闻妃掏腰包。闻妃哭丧着脸从挎包里翻出钱包,摸出两张红票票拍在桌子上,鼻子可爱的一皱,小嘴一撅,“找钱!” “哈哈哈。”尘尘爽朗的笑声在店里响起,和幽静莞尔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尘尘,收敛,低调!”闻妃板着脸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地教导道。尘尘非但没给面子,笑得更加猖狂。 “尘尘,3号桌。”休明的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稳稳地从吧台后面传来。 “来啦。”尘尘应了一声,冲闻妃挤挤眼,一路小跑过去端了酒水送去3号桌。 “小蚊子,干活了。”休明的声音再次响起,闻妃赶忙去了更衣室换上衣服围了围裙。 一阵忙碌过后,休明去门口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尘尘快速摆放好桌椅,再摆好形形色色的杯子,冲两人一个飞吻:“拜拜,明儿见。”说着飘出了樱之树。 尘尘刚走没一会儿,休明接了个电话回头对闻妃说:“我出去一趟,前面我上锁了,不会再有客人来。你把桌布摆好就上楼休息吧。” “恩。”闻妃点点头,杵着扫帚站在原地看着他上楼换衣服,下楼出门。外面汽车发动机响起,驶远…… 好安静啊。 慢慢扫完地,慢慢把垃圾送到店外的垃圾桶里,慢慢铺好桌布,慢慢摆好椅子,慢慢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懒懒地望向窗外。 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在空中飘絮着,越来越大。像棉花糖一样,一小团一小团的。 巷子里的寂静的,雪花飘落时亦是安静的。咖啡杯里的热气缓缓缭绕着,在空气中消散。凝视着黑色的夜空,目光由迷离渐转朦胧,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地方。 乔晓玲的举动让她迷茫,也让她感觉可笑。 为什么女人认定了某个男人就会把那个男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那是一个人啊,不是一个物件,为何要如此强势的去追寻本已经离开的人?为何总是要因为情而为难自己?她能斗得过谁呢?与其说别人可笑,不如说自己可笑。可笑的在外人面前把自己武装得跟铜头铁臂似的,其实就是一纸老虎。她说了大话,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即便是乔晓玲伤害了陈淼,她也不能把乔晓玲怎么样。顶多在心里怨恨这个女人。狠狠地下手?下什么手?把乔晓玲殴打一顿?她相信她要是那样做了会很快被乔晓玲送进派出所拘留起来。罪名,蓄意伤人。 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识时务还是该说自己是个胆小鬼。说那话时还真没想过会不会闪了自己的舌头。 自嘲的笑着,手机铃声响起时在如此幽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兀,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喂?”接起电话,闻妃听见那边是侬侬的上海话。施品翰的声音透过吵杂声传入耳中:“妃子,空不?” “恩。” “在店里?” “恩。” “穿好衣服,我5分钟后到。” 没有命令,也没有强求。只是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那边很爽快的挂了电话,闻妃想不出这么晚了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还是听话的收拾了咖啡杯,上楼穿了外套。从后面出去,关上门转身,一件宽大的带着体温的外套盖住了头。 拉下外套,施品翰戏谑地笑就这样映入眼帘。 抬头,男孩暖暖的笑。温柔且和煦。她知道,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笑得如此自然亲切,从心底而发。不似平常与人相处时那种冷漠与疏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六 我们同居吧 闻妃想,自己是幸运的。没有施品翰……她真的不知道现在将会是一个什么局面。如果没有他,她的高三生涯不会那样平静;没有他,张灼离开时她不会那么镇静;没有他,在她知道实情后完全无所适从,更无从下手去帮张灼;没有他,她就是一根墙角的小草,看似郁郁葱葱,其实就是一根杂草。 因为有了他,她才会如此洒脱的放肆,才能以不羁的姿态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因为有他…… 闻妃心底生出一股不忍。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施品翰。假如施品翰对自己没有那种情意,她可能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以前有张灼,她不对别的男人假以颜色。后来她只顾得伤心张灼的离开更不会对男人多看一眼。也正因为她如此的冷漠挡住了不少人的热情,久而久之,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带你去个地方。”施品翰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快活的喜悦。踏雪而行的步伐轻盈且欢快。他的手大而温暖,握着她微凉的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就好像他们本就该如此亲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啊?”闻妃还没回神就被他强拉了在雪地里奔跑。寂静的巷子因他们奔跑有了丝人气。 车戛然而停,闻妃开门下车,抬头望去……东方之珠?!大晚上跑东方之珠来做什么? 雪簌簌地落着,漫天飞舞。落在发梢,眉间,眼睫,鼻尖,肩头……闻妃扬起脸,冻得红红的面颊,散发着一种让人怜惜的味道。那种孤独,寂寞连带着不解的神秘。都在这夜中彰显着。 施品翰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一边快步走近她,一边埋怨着:“叫你等一下再下车,一转眼就跑出来了。” “十年不见雪花了,稀奇嘛。”闻妃被风吹得眯着眼,跺跺脚,搓着手,哈着气,笑嘻嘻的耍浑。 “赶紧戴上。”施品翰说着手已经掏出一顶红黑相间的线织帽子扣在她的脑袋上。 “恩。”闻妃接过手套戴上时,施品翰又哪出了一个白色的毛绒耳罩给她套上并系上了围脖。把她包得仅剩了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暖和多了么?”施品翰关切地问,全然不在意自己满身雪花的寒冷。 闻妃不说话,只是用两只还露在外面的眼珠子盯着他,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 “问你呢。”施品翰拍了一下她的头,她缩缩脖子,想垂下眼睑,又怕眼中氤氲的,荡漾着的,反射的水光泄露。 说不出话来,声音哽在喉间,也不敢说话。怕一不小心发出声音来带着哭腔吓着施品翰。她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却在这样的一个雪夜莫名的感动着。这种关怀,这种问候,对她,对施品翰而言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她就在这一刻,动容…… 施品翰忽然伸出右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左手横过她的上半身从后面环抱入怀。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她的心跳和他心跳的速度一致。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嘴诚实,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总是嘴硬的说着一切不着边际的话,而心早已在他的温柔下沉沦。恍惚间,她想的却是这个怀抱和张灼不一样,和休明也不一样,和夏慕歌更不一样。 张灼是热情的,休明是沉着的,夏慕歌是亲热的。唯有他的怀抱,让她想流泪。 东方之珠的高塔之上,雪花依旧在飘絮。靠在施品翰的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心,暖暖的。 “看!”施品翰指着天边划过的流光,欣喜地喊道。 闻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夜里燃放了烟火。 “便宜你了。”施品翰欠揍地笑着说。 “便宜我什么了?”闻妃反问,一颗烟火就便宜她了?那她也太便宜了不是? 施品翰装样不理她的反问语气,俯下身低头问她:“如果我为你燃放烟花,你会感动吗?” “不会。”闻妃扬起脸诚实的摇头。如果就这样就感动,那她就不是她了。施品翰的表情闪过一丝的失落,“你不需要做那些,我一样会感动。”话音一落,不期然看见了他眉眼间浮现喜悦。 闻妃反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闭上双眼,静静聆听他平稳的心跳。 “施品翰。”她悠然叫道。 “恩?”难得的温情让他沉沦其间,如果这是一场梦,他愿此生长睡不醒。 “我们同居吧。”话不惊人语不休。 “啊?!”施品翰果不其然惊吓着了,身体一僵,发出一个单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知道他的反应,闻妃反浅浅的低笑。“啊什么?答不答应你到是说一声啊。” “我……”施品翰只觉喉咙干哑,直冒青烟。 “不答应?那算了。”闻妃恶作剧得逞,埋头偷笑。 “不,不是。”施品翰着急扇自己一巴掌。同居,他想过很多次的词语,想过很多种说出这两个字的方式和时间,她就是像的上天专门寻来跟他作对的精灵,每次都在他之前说出他想说的话。 “那你就是同意咯?”闻妃抬起头,红扑扑的脸,红润的唇……诱人啊…… “给你钥匙。”施品翰从衣兜里拿出张钥匙卡直接递给了她。 “恩?我要这个做什么?”闻妃一愣。施品翰也愣了,同居她不要钥匙怎么回家?不过闻妃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我说的同居是在网上。听叶美人说有个网站叫爱情公寓,咱两去注册同居吧。” 施品翰只觉脑门上的冷汗一股一股往外冒。又秀逗了。为什么每次一遇上闻妃他这颗聪明过人的大脑就跟白痴一样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七 极品男人的味道 “走吧。”闻妃的手早已从手套里抽了出来,双手握着他的手就往回走。 “上哪儿?”问完施品翰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白痴,还用问上哪儿吗?肯定是去找电脑注册同居。 “同居啊。”闻妃打着哈哈,边走边回头对他笑。施品翰默了。他自认独自一人大杀八方都没有问题,可一到闻妃面前,啥都不是了。 他是有私心的。所以闻妃叫他找有电脑的地方,他神使鬼差地把车开回了自己家。来到上海闻妃还没到他家来过。以前是家里人太多,不方便带她去,现在自己住,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咦?你家?”闻妃没有表现出施品翰担心的不快。进门脱下脚上的靴子,不等他说话自己就先逛上了。 百十来平米的复式房,最抢眼的是客厅整面墙的泼墨画。闻妃忍不住抬手去摸那浓墨的印记,凑近了才发现竟然是直接画在墙上的。她惊讶的扭头,指着画问他:“这是谁画的?” “我。”施品翰瞟了一眼,把鞋子放进鞋柜里,手里拧着一双拖鞋向她走过来。 “你?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呢。”闻妃笑着取下帽子,耳罩,围脖,手套,外套。直接扔在了沙发上。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施品翰一一收拾着她的东西。 “你是想说我们朋友这么多年其实只是普通朋友吗?”普通朋友,不算深交,因为彼此都不够了解。所了解的,只是表面。 “你很想挨揍吗?”施品翰面色一怒,沉着眉,皱起。闻妃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啊,没有那么一说。”要说耍赖,她可是高手。“电脑在哪儿呢?”赶紧岔开话题,她可不想在他的底盘上惹恼这位少爷。 “哼。”施品翰不理她,径直上了楼,打开一个房间的门,也不招呼,就走了进去。 闻妃颠颠的跟着他进了屋,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两个大书柜,一张抢眼的红白相间的皮制沙发。 “我说少爷,你的卧室可以让我参观一下么?”闻妃突然很好奇他的卧室是什么样的。只是看了客厅和书房就让她惊奇不已,那他的卧室呢? “谢绝参观!”施品翰打开电脑,一点也不给面子。 “为什么啊?”闻妃失望的叫道。 “卧室属于私人场所。除了我和我老婆,谁也不能进去。”施品翰横她一眼,蔑视她的不识趣。 “切,不看就不看。”闻妃一把推开他,坐在电脑跟前开始搜索网站。 一间小屋,一个花园,两个虚拟的小人。 “呐,以后每天要记得上来浇花,喂宠物,还要写日记。”一切搞定,闻妃开始喋喋不休地嘱咐他每天要做的事情。 “你呢?”施品翰挑眉,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鼠标浏览着页面。 “你是屋主啊,我是陪衬,偶尔上来看看就行了。”闻妃嬉笑着一身的懒散。 “看这里,花园要两人一起浇灌才会每天增长数量,只一个人浇灌每天都会枯萎一朵不说花朵的数量也少。”施品翰指着屏幕一处斜眼看她,笑她笨蛋。 “啊?”闻妃凑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离他的脸,他的唇有多近。“这样啊?”她皱着眉,似苦恼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诶?好办啊,我把我的账号密码给你,你每天上去替我浇花不就行了?哈哈,我太聪明了。” 施品翰毫不犹豫蜷起手指敲在她脑袋上。 “什么叫同居?什么都我做了还要你来做什么?” “我不是忙嘛,谁跟你一样少爷命,啥都不用做。”闻妃委屈的瘪着嘴,捂着被敲疼的头,一边揉一边说自己的苦处。 “给你个机会,不用那么劳累,你愿意……”施品翰犹豫了一下,刚说出来就被闻妃打断了,“好饿啊,有没有吃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她说着人已经出了书房直奔厨房。他自嘲一笑,就知道她会岔开话题。聪明如她,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也知道他要真说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索性不让他说出来,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施品翰重重的叹口气,跟着出了书房。 一夜未归,早晨伴着空气中冷冽的寒气推开樱之树的大门,休明早已挂出了营业的牌子。尘尘还没来,见她进来冲她点头淡淡地笑。 “早上好。”闻妃自自然然地招呼。休明回应着:“早上好。” 闻妃先上楼放下包和外套,下楼换工作服,系上围裙,也开始了忙碌。 “早上好。”尘尘跟阵旋风一样刮进樱之树。 “早上好。”闻妃正在摆放桌上的饰品。尘尘上前就勾住闻妃脖子,她比闻妃高一点点,轻而易举就揽住了她。“小蚊子,昨天晚上哪儿去了?” “恩?春宵一夜值千金,你说呢?”闻妃揶揄地跟她打趣。 “哟,小姑娘变大姑娘了,还知道‘春宵一夜值千金’了。”尘尘大笑着凑近她的脸,嗅了嗅,“昨天晚上的男人品味不错啊。” “怎么说?”闻妃侧头问尘尘,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儿可以得知施品翰的品味不错。 “施品翰的香水味。”尘尘一句话出来,险些惊得闻妃把刚端到手里的托盘丢地上。 “施品翰有用香水?”闻妃的惊讶让尘尘更加惊讶。 “你不知道施品翰用香水?蚊子,那可是你认识的男人啊。”尘尘瞪着眼似不信她居然不知道施品翰用香水。多明显的味道。 “我知道有时候会从他身上飘出点香味,不过我以为是哪个女伴留下的。哈哈。”闻妃失笑,她真的以为是哪个陪伴施品翰的美女的香气呢。淡淡的花香,应该的洒得比较少,所以总是若有若无的,让她误以为是女人的香水了。 “真服你了。身边有这么一个极品陪伴还想什么呢?”尘尘不理解她的做法。施品翰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痞性,也没有富二代的嚣张跋扈,更不像那些有钱孩子一样眼高手低不思进取。为什么她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做一个朋友? “极品?”再极品她也无奈。不是她不知道施品翰的好,而是施品翰在那人之后出现。她就这个毛病不好,什么东西先入为主,后面就什么都无法入眼了。就好比说出门买衣服,她只要看上了一件,再看别的,怎么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真对你没语言了。”尘尘颇为无奈的摇着头去了后面换衣服,闻妃傻笑着挠挠头不以为然。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八 善变的尘尘 陈淼一早打电话给闻妃,说她那论文发表了,冠的是她的名,不是她导师的。纳闷中间发生了什么,总之导师还专门找她道了歉。闻妃笑笑,说,“那还不好么?”陈淼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庆祝,闻妃答应了。 “今天提前收工!”休明不到5点就挂出了停止营业的牌子,闻妃这边趁闲正跟陈淼商量下班后那么晚要上哪儿吃东西的问题,那边休明就给她一个惊喜。 “不是吧?”连续五天,天天有约会?休明转性了?认识他小半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因美色而提前收工。以前的休明可算得上个守身如玉的人啊。 “是噢是噢!”尘尘贴了过来,“看着吧,一会儿后面就会来一辆红得似火的宝马小跑接走我们亲爱的老板。”说着背对着休明冲闻妃挤眉弄眼。 熟客老顾,奔四的年龄,小资生活,每天忙完都会来这里小坐一会儿,跟尘尘很熟。看了不禁乐了。“尘尘,你抽筋了?” “啊?没呀。我在做面部运动呢。”尘尘嬉皮笑脸地晃过去,翘着屁股趴在桌子另一边的椅背上,“要不要我教教你呀?” “算了。”老顾连连摆手,“结账吧,再不走一会儿休明下来该要撵人了。”老顾知道她在开玩笑,一点也不在意尘尘的举动。如果真对这里的员工动手动脚,不用等员工大叫“非礼”,休明早就把人先扔出去了。不过这种事情很久没发生过了。但是出了店门,休明就什么都不会管。即便是员工和客人一夜情,那也是员工和客人之间的事情,他不予理会。 “我说尘尘,老这么跟客人开玩笑,你也不怕哪天哪个人当了真怎么办?”闻妃不解尘尘为什么总和客人开这种不痛不痒的暧昧玩笑。在她的眼中,尘尘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跟男人随便上床的女人。 尘尘眉飞色舞,一手抱着托盘一手捂着嘴笑得娇憨:““我没有开玩笑啊,哈哈,我就是在勾引他呀!哈哈。” “尘尘,你爱的人不爱你?”闻妃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尘尘的笑顿时哽住了。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她。“我觉得你爱的人应该经常来店里,所以你才会常常这样表现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对吧?”闻妃低头收拾着东西,没看见尘尘的神色,而尘尘在听见她后面的话时嘴角漫过淡淡的失落和惆怅。“可是尘尘,你没想过放弃那个不爱你的男人吗?不爱咱的,咱就不要。为难别人也不能为难咱自个儿不是?” “傻蚊子。”还以为闻妃偷窥到了什么,亦或是知晓了她心底的秘密。“小蚊子啊,其实你才是最单纯幸福的那个人。” “诶?”对于尘尘莫名的感概,闻妃一下子懵了。 你才是最单纯,最幸福的那个人啊,闻妃…… 尘尘不但嘴上感慨着,心里同样感慨。 至少你有施品翰,他会时刻的挂念着你,挂念着你的好,你的坏,你的生活,你的一切。即便没有施品翰,你还有那个看似总跟你嬉闹总那你逗乐的,总戏弄你的夏慕歌。还有你心底藏起来的那个人。他们都是你的幸福。而我,是一个被命运诅咒的人。我会勾引我们的客人,会勾引靠近我身边的所有男人。因为我被爱情遗弃了。遗弃了,呵呵…… 尘尘抚上闻妃的面颊,神色黯淡,可瞬间即逝。快得闻妃捕捉不到。尘尘的手指滑至她的颧骨改为掐她的脸蛋,闻妃疼了一下,拍开她的手,瞪她一眼,没好气地埋怨:“姐姐,这是肉啊,会疼的!” “手感好好,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掐一把,水嫩水嫩的。哈哈。”尘尘捉狭的凑上嘴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亲上。 “你还是饶了我吧。”闻妃反手用手背擦着脸上的口水。真被她打败了。这一摊口水黏在脸上,不知道会不会长癣。 “哼,多的是人想我亲,我还不愿意呢。”尘尘双手抱在胸前,女皇一样扬起下巴倪视她。 “是是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姐,别再玩我了,我胆小……”闻妃举起双手,可怜兮兮的求饶。 “今儿就饶了你了。”尘尘临跑前又掐了一把她的脸,闻妃真想哭了。今天是怎么了? “小蚊子,不着急走?”休明从楼上下来,见闻妃还在店里站着,顺口问了她一句。 “马上就走。”闻妃右手一挥,连忙边跑边摘下围裙。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已最快的速度换衣服和鞋子,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陈淼打电话。“水水,我解放了,你哪儿呢?” “这么早?你家休明真够体贴的啊。”陈淼口无遮拦,乐颠颠地报了地名,闻妃听完傻眼了。没等她继续问个明白,陈淼就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尘尘拿着包关上更衣室的门,出来就看见闻妃傻愣在原地,一脸的呆滞。 “救我!” 闻妃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尘尘的胳膊。 “咋?” 尘尘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等问明白怎么回事,狠狠敲了她一爆栗。 “丢人啊,小蚊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二十九 男欢女爱的吐血关系 闻妃戴着耳塞,悠然地向公交车站走去,手里拿着尘尘刚给她写的纸条。纸条上是坐几路公交车,在街的哪一边上车,坐几站以后下车,下车后再走多远就能到达她和陈淼约定的目的地。不是她不想自己去,问题是她老记不住。她对公交车真的是望尘莫及。好几次就连去学校她都能坐错了方向,结果离学校越来越远。更离谱的一次她直接坐到了终点站下车还得打车回学校。这事被叶雨璇和尘尘知道后笑得岔了气。 站在公交车牌前的亭子下,四下张望。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就是不见她需要的那一路。站了半个多小时,闻妃也不急,懒散的翻找着手机里喜欢的歌曲。本就是休闲时刻,她才不会着急呢,反正也没什么急事。不是她不想快点去,想快也快不起来不是?公交车公司又不是她家的,公交车司机也不是她家亲戚。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让塞着耳机的闻妃都觉得刺耳。而那辆嚣张的轿车就大刺刺地停在了她的脚边如果不是站在台上,她怀疑自己的脚会不会被车轮子碾成肉酱。 “上车!!” 车窗自动降下,车里的人侧头喊道。闻妃低下头看去,这是谁?好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认识的人? “上车!听见没?” 车里的人再次喊道。因为他的抢道,后面的公交车无法顺畅的通过,一时间喇叭声漫天响起。闻妃见这架势,赶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上哪儿?” 男人车里的香水味很重,引得闻妃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儿。” 闻妃递过去地址,男人看了一眼没接,“系上安全带。” 车子快速在车道上行驶,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多余的问候。闻妃瞅见挡风玻璃下的一个证件,恍然大悟。原来是施品翰的大哥,施品骜。她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谢谢。” 有私家车就是好啊,很快就到了她今天的目的地。道了谢,下了车,看看周围,并没有陈淼的身影。拿起电话给陈淼打过去,传来的声音不仅有陈淼道歉的声音,还有响彻云霄的喇叭声。 “妃子,我这里塞车了,多等我一会儿。” “知道啦。”闻妃挂掉电话,寻思着哪儿能坐一会儿。却见施品骜在把车子向前行驶了一小段,停在了商场前的停车位里下了车。噢,原来是顺路送她过来啊,此人不错。闻妃这么想着,把头转向了别处。 “走。”施品骜经过她的身旁说了一个字。闻妃慎了一下,叫她? “你大脑迟钝么?怎么总要人重复跟你说话。”施品骜的口气不爽,闻妃听得更不爽。先前那一点点的好感立马飞出大脑。 “我等人。”闻妃好脾气的解释。 “我知道。”施品骜的脾气跟施品翰完全没得一比。对女孩子也太不温柔了。蛮横得让她想躲得远远的。 施品骜走了几步见闻妃没有跟上,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闻妃顿感无力,看样子她不跟上,他真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无奈地跟着施品骜走进商场旁的咖啡馆,服务员很热情的迎了上来。施品骜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服务员点点头,领着两人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询问需要点什么。 “炭烧咖啡。” 施品骜随意说完用目光示意闻妃,闻妃轻蹙眉头,太强势的男人她真的很感冒。 “皇家奶茶,谢谢。” 闻妃看过菜单,点了一杯奶茶。一会儿还要吃饭,不想喝咖啡。 “请稍等。”服务员热情依旧,微笑着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饮品便送了过来。 闻妃看着施品骜喝咖啡,忽然想到一句广告词。据说是意大利的名言:男人要像好咖啡,既强劲又充满热情!后半句是什么来着,她忘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笑,可又怕笑出来施品骜会射出怎样的核人目光,她还是忍了。 面对施品骜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闻妃想坦然自若却做不到。到底是定力不够,实在受不了了,她主动开口问他:“想问什么就问吧。但请不要再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受不了。” “你和夏慕歌什么关系?” “夏慕歌?!”好好的跟夏慕歌扯上什么关系了?眼前这位和夏慕歌有交情?“我和夏慕歌是朋友。” “男欢女爱的男女关系?” 施品骜的话让闻妃吐血。什么叫男欢女爱?! “认识的男人和女人关系。除了认识,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闻妃有些赌气,更多的是气结。他到底想给她冠个什么罪名。 “小翰对你另眼相待,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没一点表示?”施品骜不愧是多吃几年的米,多走了几年的路,多过了几年的桥。废话不说,直接讨论重点。 “表示什么?”闻妃反笑了。“施品翰还缺什么吗?钱?我没有。名?我没有。利,我没有。试问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招惹他?”施品骜咄咄逼人,闻妃险些无力还嘴。 “我没有招惹他!”她本来就没招惹施品翰。从一开始就是施品翰招惹她好不好? “你当时身边有个男人陪伴着,却不拒绝小翰对你所做的一切。那个男人走了,甩了你。你还是没有答应成为小翰的女人。即便是小翰为了你帮那个男人家的公司度过难关,你依然没有成为小翰的女人。还是说你只是利用小翰来满足你的虚荣心?”施品骜阴翳的眼神让闻妃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心里堵心得要命。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 彻头彻尾的骗子 是的。施品翰为了她,做了很多,她不是没想过要和施品翰在一起,可是她不想因为施品翰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才和他在一起。那样的话,即便是在一起,施品翰也会觉得她是在施舍感情给他。他对她的了解何其深,他的骄傲是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而她更不愿意因为她踏错一步而伤害到他。只因为他是施品翰,只因为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只因为,她是闻妃…… “施家是不会允许小翰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做那么多事情的。你不心疼,我们会心疼。我们一家人小心呵护,小心疼惜的老幺就这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你于心何忍。”施品骜言辞激励,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伤到闻妃的自尊心。 “即便是你想嫁入我们施家,我们施家还不一定会要你这样的媳妇。更何况你是如此的践踏小翰的心……”施品骜继续说下去的话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闻妃腾的站起身,成功打断了他的话语。 “请你记住,我比你们更加疼惜你们施家的老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闻妃气息不稳,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见过施品翰身上的伤。那是一道什么样的伤痕啊。从前胸一直到后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肯定会认为身受那样的伤的人绝对活不了。整个儿拦腰砍断的架势。当她第一眼看到,只觉得是在演古装戏。只有小说里才见过的景象,活生生的出现的眼前。再不说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有多少。那就是他们施家所谓的家训。把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丢在仇家的势力范围内自生自灭。活了,就可以成为施家的人,死了,就是命不好。这算什么?他们早就遗弃了他不是吗?他活了下来,他们却想让他成为家族的傀儡。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哼。如果没有施家的势力,你认为小翰有什么能力替你做那些事情?他还有什么?他还能有什么?”施品骜嗤鼻,全然的看不起。 “即便是他失去所有,他还有我!还有我闻妃!”闻妃失声尖叫,完全不顾身处何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施品骜站起身,撂下这句话,结账走人,毫不拖泥带水。施品骜走出咖啡馆,闻妃颓然坐回沙发座上,浑身脱力。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和施品翰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她真的不是好人,她不是好人!她利用了施品翰。因为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他才可以帮得了她,只有他才能帮得了张灼。她无耻的利用了施品翰对她的好感去帮张灼渡过难关。张灼平安无事了,她想的,却是何时可以和张灼再续前缘,而没想过施品翰会怎么样。她会对施品翰内疚,会觉得对不起他,却没想过,施品翰想要的是什么。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是个混蛋! 闻妃失魂落魄的游荡在街上,脑子一片混乱。 “喂,女人,你的校牌!” 第一次见面的嚣张,第一次相遇的戏剧性。 “投怀送抱?不用这样感谢我。” 或许他只是想戏耍她,想看她变脸,而她的表现让他另眼相看。 “我叫施品翰。” 触动的心弦,究竟是哪一根? “闻妃。我很抱歉!” 有愧疚,也有伤心。愧疚是因为他她受了伤,伤心的是,即便是那种时候,她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休息够了,该下床活动活动了。” 当一个人已经住进了心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身边出现的,都是那人的影子。 只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放任她的所有任性。只默默的当一个幕后的人。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闻妃猛地停住脚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头低下,脸埋在膝盖间,泪,就这样绝提…… 行人纷纷侧目,议论着这个当街哭泣的女孩。十之八九猜测为情所伤,至于什么情,首选当然是爱情咯。剩下的可能性,太渺小。 “姑娘,别哭了!大冷天的,别伤着身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带着浓浓的上海腔,弯下腰轻拍闻妃的肩劝道。 上海,不愧是大都市。同时也是一个冷漠的城市。许多年前就有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人去了北京,钱花没了,乞讨过日。最后在北京生活了五年,不但没饿死在异乡,还吃遍各种美食。侧面体现了首都人民的善良。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说,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北京讨生活。 这个人的朋友去了上海,钱花光了,就捡破烂卖。五年后,成为了一个身价过千万的老板。此人说,上海真是个好地方,街上随随便便捡个东西都可以买成钱。上海人是现实的,毕竟上海经历了上百年的岁月,上百年的风雨。见过了,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同时,人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同情心。 闻妃在街头哭得昏天暗地,围观的人不多,只有三两个老人家的怜悯。省过劲儿来的她知道自己冲动了,而且是不思后果的冲动。可是腿麻了,站不起身,最后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让她更加难受。 一双脚停在她的身侧,一件大衣将她蒙头盖住,有力的臂膀将她抱拥入怀。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一 所谓缘分,纯属巧合 老人好心的劝解,“小伙子,下次看不要再和女朋友吵架啦,大冷天是很容易生病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回应老人的只是女子低浅的抽泣和男子阴沉的面色。 手机铃声响起。 陈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夏慕歌紧抿的唇蕴藏着巨大的怒火。怀里的闻妃浑身冰凉,手脚僵硬,连抱着她都只能顺着她僵直的手脚环抱。 “啊?找到了就行,我跟她下次约吧,今天晚上妃妃就让给你啦!回头记得谢谢我啊。”如果闻妃现在是清醒的,她肯定会勃然大怒。陈淼搞半天的飞机就是为了帮夏慕歌制造机会?来赴约的人不是她陈淼,而是夏慕歌。可是,夏慕歌这位公子什么时候跟陈淼勾搭上了?啊,不对,不能说夏慕歌勾搭上了陈淼,只能说陈淼为毛要帮夏慕歌把自己约出来? 只可惜,闻妃现在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坐进出租车里,夏慕歌叫司机把暖气开到最大,并拿出钱包递过去三张红色的票子。原本嘟嘟囔囔的司机大叔皱皱巴巴的脸上立即开了花。 握着闻妃的手使劲揉搓着。并揉捏她四肢的肌肉以缓解她的僵硬。路上他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了什么闻妃恍惚着没有听清。出租车在一个小区前停下,夏慕歌抱着她走进一栋楼上了电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刚步出电梯,一道门似感应到他的到来一样,开启。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大姨。夏慕歌鞋也顾不得换,径直进了屋,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浴缸里是满满的热水。 脱去她的外衣,就直接把她整个放进了热水里。 热水浸入衣内,浸湿了冰冷的身子。闻妃开始发抖。紧咬着牙关也无法抑制上下牙磕绊。 夏慕歌一直用热水冲着她的身体,并打开了热水器不断注入热水。一直等到她脸色渐渐不再那么苍白,气息平稳,这才转身出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刚才开门的阿姨进了来,轻声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沙哑的声音挤出喉咙,像是从天外飘来的星光,听起来一点也没有真切的感。闻妃的嗓子一阵干疼,连连咳嗽。阿姨赶忙跑出去端了杯温水进来给她喝下。水滑入喉间,竟然尝到了清凉解躁的薄荷味。 “谢谢。”这一次依然沙哑,却不再咳嗽。 “把湿衣服都脱了吧。放在这个篮子里就行。家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就将着穿小夏的睡衣可以吗?” “谢谢。”闻妃似乎除了重复这两个字,再找不到话语来说。阿姨也不多说别的,放好衣物出了洗手间。 眼,很热,很干,也很涩。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情绪失控,不明所以的恍惚,令人费解的思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夏慕歌大力推开洗手间的门,发出很响的撞击声。闻妃木讷扭头,看夏慕歌怒火冲天,一把揪起她的肩头,打开热水,三两下剥去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仅剩内衣。 “想死吗?想死就从这楼上跳下去。23层足够你落下去碎尸万段。”闻妃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慕歌生气。 “对不起。”逸出三个字,连闻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夏慕歌松开手,她就这样滑入浴缸,整个人没入水中。 “妃子!”夏慕歌抓过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抱出洗手间,进入卧室再用棉被将她裹住。 “妃子……”夏慕歌用身体压住挣扎的闻妃,阻止她掀被子的打算。 “起、来!”闻妃被他压得只剩了出气儿,没了进气儿。 “你不动?”夏慕歌质问的语气表示怀疑。闻妃艰难的点头。夏慕歌缓慢且迟疑的起身。闻妃送一口气,手刚想从浴巾棉被中抽出来,就被夏慕歌再次反扑压倒。并凶恶地吼道:“你个骗子,口是心非的女人!”闻妃被他猛的一压,险些背过气儿去。翻着白眼一字一顿:“我、想、脱……湿……” “你要脱湿衣服?”夏慕歌问。她忙不迭次地点头。“骗子,你的湿衣服我都帮你脱了。” “内……衣……”闻妃憋红了脸,都快哭出来了。夏慕歌噌地一下松开对她的挟制,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紧张过度了……不过幸好,她也没有察觉。 “小夏,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阿姨从厨房出来就见夏慕歌站在客厅和卧室的玄关发呆。 “王阿姨,你先回去吧。真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夏慕歌歉意地对王阿姨说道。王阿姨是他请来的钟点工,每天来帮他收拾一次屋子。今天情况突然,原本4点就该走的王阿姨被他留到了现在。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啦。”王阿姨摆摆手,豁达地笑着,换上羽绒服和棉鞋离开了夏家。 “我饿了。”闻妃穿着他的睡袍赤脚走到客厅。头有些晕眩,但不妨碍她的行动。除了面色苍白了点,声音暗哑了一点,她似乎已经恢复如常了。 “果然皮糙肉厚!”夏慕歌不减了先前的失落和惊怒。嬉皮笑脸的拿她打趣,百分百欠揍的脸。 “哪儿有吃的呢?好饿啊……”闻妃也跟他赖上了。好像跟他在一起相处,她总会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性子嬉闹。不知道该说他魅力无边,还是自己对他另有欣赏。 “饿,饿,饿。饿死鬼投胎!”夏慕歌捉狭的逗她。她一点异样也没有表现。真已经没事了?上一秒的失魂落魄仿佛是别人。如若不是她还穿着他的睡袍,他真会以为两小时以前发生的事情只是黄粱一梦。 “再不给我饭吃,我就变身色鬼吃了你!” 行啊,小样的,还知道威胁他了。 “来吧。”夏慕歌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摆了个革命者英勇就义的姿势。闻妃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贫了。”闻妃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夏慕歌靠在沙发背上俯身问她。“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遇上你?” “这世上有个词,叫‘巧合’!”闻妃不承认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况且他无事也不可能跑那喧闹的地方去。 “巧合?”夏慕歌重复了一遍,没再说话。过了会儿递给她一个盒子。她细瞧瞧发现是国际邮包。 “给我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儿的?”夏慕歌在厨房和饭厅之间进进出出。闻妃视而不见。他也不会不厚道的把陈淼给卖了,只当是自己找她有事。他更不会告诉她,他心急如焚地跑了几条街区后才找到哭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她。 夏慕歌忙活完坐到她身旁。自自然然地侧头问她:“邮的什么?” “费列罗。” 闻妃闭上眼,感觉自己快成神经病了。 夏慕歌十分自觉地拆了包装:“巧克力?不介意我尝一颗吧。” 没有卡片,没有任何留言。只是一盒从意大利寄来的巧克力。连盒外面也只有闻妃的地址和名字。 “给我!”夏慕歌正准备剥第二颗,闻妃一把抢了过去,抬手就敲他脑袋。他一时没注意,被瞧了正着。 “我的生日礼物为啥给你占了便宜?”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二 谁是谁的谁? “生日礼物?”夏慕歌微微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你的生日不是年后吗?” “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闻妃倪他一眼,她很确定此男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的生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因为她从来没说过。 “去年在kfc,遇上你的亲妹住吗说送你生日礼物,好像也是一盒费列罗。你当时还说你很久不吃费列罗了。我没记错吧?”夏慕歌跟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沾沾自喜。闻妃拍拍他的脸,故作感慨:“哎,小孩子记性就是好啊。” “去!”夏慕歌拍开她的手,不给她卖乖的机会。他双手撑起,原想站起身,忽地又坐下。靠近闻妃小声且神秘地问她:“妃子,左手边你不要,右手边你也不要。你要的是哪一边?” “我要的是哪一边?”闻妃喃喃地念道。她要的是哪个?哪个她也要不起啊。即使她觉得愧对施品翰,即使她觉得无法忘怀张灼。左手右手,看似左右难舍,实则两人都不是她可以选择的。如果说努努力就可以在一起,她有何苦这样挣扎在期间无法自拔。 施品翰的家庭不是她这种寻常人家可以窥视的。要真进了去,跟进了古代皇帝后宫没什么两样。生活起来不是步步为营就是险象环生。说一个字都得在嘴里捋一捋,想想说出来会有什么效果,说完了听在别人耳中会是什么效应。一次两次她还可以忍受,要她常年如此,非疯了不可。她不是一个谋权的人,也不是一个很会耍心眼的人,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她早晚崩溃,被送去神经病院当一名合格的病人。 虽然施品翰会对她很好,会好得她无可挑剔,但是他也有家,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即便是那些人的手段残忍,可那也是他们所处的环境使然。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说他的家人怎么怎么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爱?爱不是她可以用来去评价他家人的理由。 张灼,虽知根知底,从小一起长大,可两人志向不已,步伐不一,连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不一致。比如说念书的时候,他事事都好强,总要挣个第一。就算面上不表现出来,暗地里费的功夫比谁都多。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如果说上学扯得太远,就说近期。他为了他家的生意能度过难关,看似漠不关心还处处跟他爸作对,其实呢?因为两人的闹别扭,他爸爸用了多少手段要他离开乔晓玲,他最后不也是按照他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的吗?就算是伤害了闻妃,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在家时,她能因为她而控制自己前进的步伐,或是提点着她跟上他的步伐。然而五年的分离,早已在两人之间划下了鸿沟。纵使心中有她,纵使时刻惦念,终归离得太远。遥遥相望而无法走近。现在的她只是他心底的一处柔软,而后,云淡风轻。 这就是初恋效应?总觉得第一个是最好的,其实,就是没得到吧。哈哈哈。闻妃忽然笑起来,夏慕歌瞅她一眼,当没看见。 “吃饭吧。”夏慕歌招呼一声坐在餐桌前就开始动筷子。 “绅士风度哪儿去了?”闻妃糗他,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对谁都彬彬有礼谦让温和,这会儿咋一点也没有展现风度的意思。 “对你无效,我干嘛还要装?”夏慕歌拔一口饭耍无赖。 “哈,我觉得我已经够无赖的了,原来你比我还无赖。不对,你是无耻!”闻妃拉开椅子蹲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吃。真饿坏了。 “喂喂喂,有点形象好不好?哪有蹲椅子上吃的?”夏慕歌用筷子敲着桌面,闻妃瞥他一眼不予理会,狂拔米饭。 “脚冷。”她光着脚呢,虽然屋里开着空调,毕竟里面的镂空的,就感觉冷气儿飕飕从底下往上冒。 “早说啊。”夏慕歌放下碗筷进了屋,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一双羊绒袜子。“还是新的。套上。” 闻妃坐下套上袜子,温暖,瞬间袭向大脑。 “衣服一会儿该烘好了,吃完饭去换上。”夏慕歌重新端起碗,闻妃嘴里全是饭菜,哼哼了两声算是回答了。“慢点吃,小心噎死你!” “呼……噎死我,你不得殉情?”闻妃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汤勺喝一口热乎乎的冬瓜排骨薏米汤,全身舒畅。 “我为什么得殉情?”夏慕歌斯斯文文的吃相和闻妃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怕是夏慕歌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拘小节的闻妃吧。 “我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而且知道你很想吃了我。可是道德上让你止步不前,如果我死早了,你吃不到嘴里还不得追到阴曹地府的吃吃?嗯?”说到最后闻妃还夸张的抛了个媚眼。夏慕歌嘴角抽搐,似笑非笑,如果不是坐着,他肯定已经华丽丽的跌倒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三 刺刀 见夏慕歌被自己的话雷得半天没反应过来,闻妃嚣张的大笑。能让夏慕歌吃瘪,她很有成就感! 夏慕歌忽而嬉笑:“我自觉自己已经是无耻境界的宗师,今日一聊才知道你原来才是此境界的祖师!”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至少,她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拿他开玩笑就开吧,只要她能笑出来就好,即便是假的,看在眼里,心情也好点。 “哟,你要这样抬举我,我可就受着啦。”闻妃真把无耻发挥到了极境。“对了,问你个问题。” “说。” 闻妃带着几分请求,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无谓:“你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吧。猜来猜去的思考好费脑子。我iq不够,伤神!”夏慕歌抬头,依然是太阳般耀眼的笑,笑得闻妃恨不得扔块污泥敷在他脸上。 “妃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施品骜什么关系?”闻妃双目炯炯有神,一改平日的迷糊。夏慕歌不见丝毫的异样,答得顺其自然:“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好到什么程度?你来我往光屁股在一张床上睡觉都行?”闻妃的确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夏慕歌差点喷饭。 “光屁股在一张床上睡觉?”夏慕歌很显然被闻妃的话呛着了。连喝了好几口汤才顺下噎在嗓子眼里的米饭。顺过气儿来,这才说道:“两个男人光屁股睡一张床半夜会拼刺刀的!!” “你俩不是朋友吗?怎么还动刀子?也太小人了吧,还得等到半夜才动刀子。”闻妃纳闷了,什么深仇大恨的,还用拼刺刀? “啊?!哈哈哈哈……”夏慕歌笑得几欲瘫倒。紧握着筷子狂剁桌面。真被她愁着了。 “笑什么呢?”好好的问话就这样被岔开,闻妃想冒火了。 “我们……我们……”夏慕歌上气不接下气,连喘着,就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闻妃一撂碗筷,气鼓鼓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没食欲了。 “哈哈,生气了?不是我想笑,是真的很好笑。妃子,假仙了啊。”夏慕歌也放下了碗筷,桌子也不收拾,笑得跌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不许笑!”闻妃吼,夏慕歌一点也不给面子,还是止不住笑。闻妃真要怒了。站起来走过去,抬腿就踹。原本伏在沙发上的夏慕歌背后张了眼睛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脚踝。闻妃立即华丽丽地卧倒。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 “诸葛亮的空城计都不能使两次,你这一招上次就没成功,这次还敢来?上次放过了你,这次你觉得我该怎么收拾你呢?”夏慕歌嘴角划过一丝奸猾。闻妃全然不顾走光的危险挣扎着想起身好好抽他一顿。 “温饱思淫欲……”他暗哑的嗓音含带着赤1裸的色彩,那种色彩有一个令人遐想联翩的名称,叫欲望! 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小腿。嫩滑的手感让他身体的某一处忍不住起了反应。垂眸看她,却不想,入眼的是一片炫目的雪白。夏慕歌只觉紧绷的心弦“砰”一下,断了。 “夏慕歌?”闻妃不知道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为什么半夜会拼刺刀,但她不会不知道此时此刻抵在她下腹的,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要她装白痴?傻到去问他是不是在裤兜里藏了个棒棒糖?那还不如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妃子……”夏慕歌听见闻妃小心翼翼地叫自己的名字。柔软轻哝,比电击还触动。“妃子……”他想扶她起来,他想叫她别乱动。可是,她要站起来就必定得动,她在他身上一动他就得扶着她怕她跌下去。但她不动的话,温香软玉在怀,简直就是逼他成魔啊!脑子里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天使和蔼地说:“别下手!”恶魔奸笑着说;“吃了她!”夏慕歌天人相交哭笑不得:“吃?还是不吃?” 在这一动一静间,夏慕歌快疯了。 动她?还是不动她?吃掉?还是放过?说实话,他很想把她拆骨入腹连丝都不放过。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可以得到她。可她不是他的,不是!她可能成为施品骜那家伙的嚣张的弟弟施品翰的女人,也可能成为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灼哥哥的老婆。也有可能成为樱之树那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老板休明的女人。就是不能可能成为他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不可能成为他的。从被她扔进学校内湖之后,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即便是在面对木头高扬对她的追求,他也只是有些气愤,但到底不知道心底那股子气愤从何而来。 好软…… 好滑…… 夏慕歌咽了好几下口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他从来不知道女人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夏慕歌?”闻妃挑了挑眉,“你还想抱多久?” “恩?”夏慕歌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感受着她肌肤滑嫩,自个儿腰上传来一阵剧痛,失声惨叫:“啊!!!!!”翻身就从沙发上跌了下去。连带着闻妃一起摔到了地毯上。 这一跌让夏慕歌和闻妃互换了位置。闻妃成了垫底,夏慕歌压在了她的身上。 “闻妃!”夏慕歌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闻妃忽然间一阵慌乱。其实她只需要稍微使点技巧就可以把他扔出去,可她就是使不出劲儿来,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恼怒之下,闻妃暴吼:“你给我爬起来!压死我了!” 双手推着夏慕歌,那厮却坏心眼子的压住她的脚。左手对左手,右手对右手,抓住她的手腕,箍住!这下,嘿嘿。闻妃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温热的唇贴上她的面颊,“啧啧”两声,清脆响亮。闻妃只想从他的压制下解脱,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睡袍敞开的幅度愈来愈宽…… “夏慕歌!有种你给我松开!!”闻妃像一只愤怒的猫咪,张牙舞爪。 “不松!我就不松!妃子啊,真没想到,抱你在怀的感觉是如此销魂……我已经欲罢不能了……”夏慕歌说着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如他所料,听见她低浅的倒抽一口凉气。 哎,欺负闻妃让他好有成就感……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闻妃憋着气,脸红的像朵娇艳欲滴的玫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夏慕歌却忽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歪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长长的吁一口气。胸前的衬衣松开了几颗纽扣,露出蜜色的胸膛,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前。 身上的压力骤减,闻妃与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坐起来拉拢身上的睡袍,蜷坐在地上抱着双膝。 “现在不去想那么多了?”夏慕歌扬起脸,欠扁的笑容。闻妃却想哭。这个人啊,总是这样。明明是想帮她,却总是当一个恶人一样通过欺负她的手法来逗弄她,让她忘记烦恼和伤心。 “你啊……”长长一叹。 “妃子。”他忽然扬头。她抬头看他。“你还是处女吧?” “滚!”闻妃操起抱枕狠狠砸他面门,他张嘴大笑,一口白牙。 闻妃没有问陈淼死哪儿去了,怕她问起自己反跑哪儿去了。陈淼不给闻妃打电话,闻妃反松口气。忽然想到,应该是夏慕歌给陈淼去电话了,不然以陈淼的啰嗦,不可能不给她打电话骂她失约。 “陈淼没找我?”闻妃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到卧室门边忽然想起似的问了一句。夏慕歌嘴角微微扬起,就等着她问呢。“找了,我帮你接了电话。” “你说什么了?”闻妃心里暗筹这厮肯定不安好心。果不其然,夏慕歌下面的话就让她蹦了起来。 “啊。她听见我接电话很惊讶,然后问我你呢,我说你在我床上睡觉!”夏慕歌说着就闪,怕闻妃操东西扔他。等了半饷,听见的却是闻妃关门的声音。 闻妃换好衣服出了卧室,随意用手指拔了拔长发,穿着外套对夏慕歌说:“我先回去了。” “回樱之树?”夏慕歌坐在沙发上,手里玩着电视遥控器。 “恩。”闻妃围上围脖,戴上耳罩。 “我送你吧。”夏慕歌微不可闻的叹息,起身关了电视捞了外套和钥匙,就去门口穿鞋。 “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闻妃拉好外套的拉锁,拒绝他的护送。 “我不会给我自己后悔的机会。”夏慕歌充耳不闻,率先出了门。闻妃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只跟了他出门。她才不会跟他扯那些没用的废话,他要送她回去就送呗,还省钱了。 “后悔啥?”坐进他的爱车,闻妃这才问道。 “你认得路吗?”夏慕歌发动车子,等待预热中,怏怏地反问。 “不认得。”她是个很诚实的孩子。 “你知道从我家出来该坐哪路车吗?”他蹙眉。 “不知道。”她真的很诚实。 “你知道该从街哪边上车吗?”他做无力状。 “不知道。”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真想掐死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回家。这么大的上海,要真走丢了,让他上哪儿找人去?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期待她的回答让他的心情能好点,不然他真能被她活活气死。 “嗯?”闻妃先在车里看了一圈,然后埋头从包里找手机,最后自信地回答:“午夜11点42分!” “午夜11点,你上哪儿找公交车?!到底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傻?”夏慕歌紧握着方向盘,倪着她。闻妃在副座上缩了缩,吐吐舌头没敢接话了。“哼!”他一转方向盘,车子平稳驶出空旷的车库。 到了樱之树门口,闻妃轻巧地跳下车,关上车门,隔着车窗玻璃正打算跟夏慕歌说个“拜拜”。结果夏慕歌一踩油门,车飙速离开了她的视野范围。闻妃还保持着手举一半,嘴张一半的动作,目送夏慕歌的飙离。 好半天才瘪着嘴收回动作,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冲着他离去的方向狠狠挥拳。泄愤完了回头绕去后门,蹬蹬蹬跑上楼。站在门口小小的心虚了一下。懊恼刚才的冲动,这么安静的四周刚才自己故意咚咚咚的上楼,别把休明吵醒了。 小心翼翼开了个门缝,屋里安安静静的。摁开玄关的灯,闻妃发现休明的拖鞋还在玄关,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回来。不由乐了,方才的心虚立马被抛去九霄云外。 先回房间拧开电热毯,这才去厨台给自己弄喝的。她畏冷,在上海的冬天又没有暖气,家里虽然有地热,但床上还是感觉冷。而且,如果不用电热毯,她总觉得那被子和床单压一压都能出点水来。 泡了杯红茶,刚喝上一口,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闻妃还没走出厨台,就听见一个女子说话:“休,还能走吗?”休明没有回应,又听女人说:“哎,别摸了,马上就到卧室了。等会儿好吧?”说着话还哼哼了几下。闻妃浑身一哆嗦,猫着身,端着红茶悄悄摸回房间。关上房门祈祷这两人可别在客厅里上演限制级。 想着她不由得笑了,休明到底是个男人,终究还是会带女人回家啊,哈哈。看来她得找地方搬家了。爬上自己的床,找出小账本。翻着算了算,这几个月除开平时花销,攒下的不多,但也不少。足够租个小屋子了,不行的话回学校问问有没有女同学一起合租的。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五 醉酒的休明 闻妃思筹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门猛地被人撞开,她惊诧地侧头,手里端着红茶杯差点被她失手扔出去。 “小蚊子……”休明扑了进来,满身酒气,面颊酡红。 如果不是这身酒气,闻妃相信此刻的休明比av里的女优还诱人。不过还不错,醉成这样了还知道叫小蚊子。 躲开休明的俄罗斯大扑,闻妃手快的放下杯子以免不小心打碎。跟着翻滚下床站在床边,接着耳边就是一个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你是谁?你怎么会在休明家里?你怎么会在休明的房间?” “停!”闻妃大喝一声,把罗恬喝得一愣。她连忙说,“第一,这不是休明的房间。第二,休明事先没告知我会带你回家。第三,我也不知道休明会喝多而且闯了我的房门。所以,你跟我生气,很没道理!”见罗恬听进了自己的话,闻妃趁热打铁狗腿地说:“我帮你扶他去他的房间。”说着就拉起休明的胳膊横过自己后颈,揽住他的腰。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就为了把他架起来,送出自己的房门。 谁料休明刚站起来一点,腿下就一软,带着闻妃一个踉跄,把站在门口的罗恬华丽丽的扑倒。 “啊!”罗恬一声惨叫,看来摔得不轻。躺在地上疼得呻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闻妃翻身站起来去扶仰面摔倒的罗恬。她今天晚上就不该回樱之树,她就该大大方方的接受夏慕歌的邀请住在他家。回什么樱之树?干嘛要回来?这不就是自找的麻烦么? 罗恬晃晃头,醒过神来一把推开闻妃指着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出去。就是你在这里才坏我的事。有多远滚多远!” 哎,这战火燎原得也太快了吧。她好好的躺在床上招谁惹谁了,这休明要这么害她。认命的翻个白眼,抱起自己的衣服,转身跨过躺在地板上的休明,后脚刚抬起,就被休明拽住了衣角。差点就跌坐在他肚子上。 搞什么飞机,她怎么天天都被人怎么拽。都串通好的咋滴?(咳。因为沫兮才是亲娘,沫兮说你得爱拽,就得被拽。哪天沫兮说你得被人压,嘿嘿,你就得被压……) 使劲拽回自己的衣角,站起来毫不客气踢了休明一脚,火气都出在了他身上。 “赶紧的,磨磨蹭蹭的干嘛呢?”罗恬像个捉住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私会的妇人,在门口大呼小叫。闻妃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叫毛!你眼瞎的啊?看不见是怎么的?”闻妃一吼,罗恬反弱下了气焰。毕竟自己是不请自来,况且她还担心休明如果现在醒了,她所有的计划就全盘皆输。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等着看休脱我衣服?给你演场现场的?”罗恬媚眼如丝的模样让闻妃打个寒颤。现场版?还是算了吧,她可是个三好青年! 罗恬打的什么主意,闻妃不太清楚,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晚上一定会把醉得五迷三道的休明吃干抹净。出于道德她是该管还是不该管?关键的问题是她觉得如果不是休明愿意,这个女人是不可能进得了休明家的说。所以,她决定自己先走为上! 休明沉吟一声:“小蚊子。”像是要醒来。 两个女人都停住了动作盯着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微怔着,目光似乎在寻找焦距。最后聚光点落在了闻妃身上。只是一瞬,又落在了罗恬的脸上。 “你怎么在我家?” “你,你,你带我回来的啊。” 罗恬懊悔自己跟闻妃耽误这么长时间。卖药的人不是说药效可以持续一天一夜吗?怎么才3个小时就醒了? 休明捂着自己的额头,“我?带你回来的?”甩了甩头。动作不大,却险些因为这个动作摔倒在地上。仓惶间用手撑住地板,沉思片刻,复而抬头,目光迷离。 “你给我的酒杯里放了什么?”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在你的酒杯里放东西……”罗恬强装镇定,但效果不大,还是被休明吓得连退好几步。摆着手,想用动作来加强自己说话的效果。可她终归是心虚的,话一出口就落荒想逃。 这算怎么个事?! 闻妃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你叫什么?”休明迷蒙地眸子透着疑惑。 闻妃捂着嘴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罗恬的面部表情好不丰富。折腾了大晚上,人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折腾啥? 罗恬颇为受伤。 “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自打上次聚会时见到他,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那熟练的手法,那浓情暖意的微笑。好歹她对他芳心暗许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求得那次聚会的举办者向汝歆暗地里牵桥搭线连着邀请休明去会场负责酒水。她以为自己已经和休明混了个脸熟,谁想人家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 “我从不和不熟的人开玩笑。”休明从来都浓浓暖情的笑脸荡然无存。 闻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连带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让她左右为难。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六 如此这般,便是好 听罗恬那话她就猜到罗恬肯定是误会了休明的笑。熟识休明的人都知道,休明对客人永远都是那种暖暖的,眼眉弯弯跟月牙儿似的笑容。很多女客一开始都曾误会,久了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叶雨璇追求休明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闻妃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她相信,只要她一开口,弄个不好这大姐肯定会把枪口对准她一通狂轰乱炸。绝对给力!毕竟她跟休明也没别的什么关系,说多了她还真怕罗恬误会点什么出来。 “休,是你带我来你的家的……”罗恬混血儿的深邃眼眸带着伤。看的闻妃都余心不忍了。哎,美女的杀伤力永远都是强大的!即便是心里知道那梨花带雨的泪痕很可能是在演戏……别说休明不信,连她这个局外人都不信。此眼泪,太没值钱。 “向汝歆从我身上摸的钥匙?” 休明撑起身子坐在了闻妃的床上。如他所料的温暖。地板的确太凉! “汝歆姐说她脱不开身,你喝多了,所以拜托我送你回家休息。”罗恬的娇蛮在休明面前无影无踪。闻妃忽然打了个哆嗦,冷啊…… “呵呵……”休明笑了。依然眼眉弯弯跟月牙儿似的。所能感觉到的,不是暖意,唯有冰凉!“喝多了……” 闻妃站在边上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休明的酒量如何。上次是她先醉的,休明应该比她喝得多,两人是一人一杯干到底的。等她醒来的时候休明收拾好了一切还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所以她认为,休明的酒量很bt。再则休明对于自己的工作一向都很认真,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在做事的时候喝多了。 “的确,我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家。”休明笑着说,“小蚊子,帮我送这位小姐出去,别让客人找不着大门向哪边开的。”闻妃当即一个白眼翻天。 “我不走!”笑话,所有人都知道她跟休明走了,明里暗里还恭喜她终于将他拿下。这一到家还没怎么样就被他赶出门,赶明儿要被人知道,她丢脸还不丢回姥姥家去了? “你……”休明话没出口,被闻妃横插一句:“boss,很晚了,你又不送人家回去,我也不会开车。你叫人家姑娘自己回去有点不人道啊。” “那你说呢?”休明把问题丢给闻妃。 “让她跟我睡吧,明天一早再走。”闻妃知道这个主意很烂,可她就神使鬼差地说了。 “不行!” “不行!” 第一个不不行是从罗恬嘴里喊出来的。第二个不行是休明说的。罗恬喊完往门后躲了一步,像是她不走休明会把她扔出去一样。退完又恼火自己的胆小,平日里的蛮横都哪儿去了?遇上休明她的胆变兔子了? 休明瞟过她一眼,说:“让她睡你房间,你收拾一下跟我过来。” 罗恬哀怨的目光落在闻妃身上,闻妃顿觉贞子出现般的毛骨悚然。不是她不帮罗恬,问题是她帮了,不过起了反作用。没把罗恬推进休明房间,把自己给整进去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闻妃怎么感觉自己有点飘忽忽的,精神集不了中呢? “还用我帮你收拾?”休明懒懒地依在闻妃的床头说,闻妃立即汗毛乍起。她就纳闷了,为毛在休明跟前她就这么心虚呢? 手忙脚乱把自己的必须物品搬到休明房里,来来回回奔走两个房间之间,忙完了才注意到休大爷还在她的床头稳坐钓鱼台。 后悔了? 闻妃想着,但没胆子说出来。她不知道休明的底线,也不知道休明真正的脾气。她对他总是疏离几分,他对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个感觉。暧昧?不像。亲切?不觉得。体贴?等以后可能会发现。反正她不会认为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足以左右休明的想法、更多时候她认为休明会同意她的观点,不过是顺着坡下罢了。就像是刚才留下罗恬在家里休息。 “过来!”休明向闻妃伸出右手,闻妃低头哈腰狗腿地上前扶住他。离开床榻,他身子前倾,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闻妃身上。 “喂,喂,喂,喂,你没长骨头吗?”闻妃差点被他压趴下。看不见头顶那张脸笑得有多坏! 这丫头,每次都这样,看眼靠近了,“嗖”一下又跑远了。就算两人同床共枕,坦诚相对,她似乎都莫不在乎。不过这样也好,多了份乐趣和自在,少了份拘谨和束缚。不论远近,她亦是她,他亦是他,如此这般,便是好。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七 闻人秋 随着房门的关上,也挡住了罗恬哀怨的气场。闻妃先把休明扶去卧室带的洗手间里,拧开热水龙头,调好水温,这才对休明说:“先洗洗吧,洗完了我再进来扶你去床上休息。”知道他被下了药,也猜着他会因为药性手脚瘫软无力,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 带上门,去客厅找喝的。回来遇见罗恬靠在门板上望着她。闻妃对她笑了笑,问道:“还不休息?” “你是休明什么人?”罗恬阴沉着脸,不在休明跟前,她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 “我是樱之树的员工,休明是我的boss。这里是我们的宿舍。”呃,宿舍。哈哈。只要这位小姐不要说她鸠占鹊巢就行。她也不算鸠占鹊巢吧?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哼,我警告你,最好离休明远一点。别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罗恬厉声呵斥,但因为怕被休明听见,压低了嗓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没起到预想中的效果。 “咳咳咳……”闻妃被水呛着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直接威胁人的?太落伍了……就跟打劫的在大街上猛地跳出来,大声喝道:“我是打劫的!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结局呢?不是被人暴打,就是被警察抓走呗,还用问? “听见没有?”罗恬见闻妃一边咳嗽一边往休明的屋里走,追上一步问道。 “嗯嗯,听见了,听见了。不过大姐,不是我跟boss有什么jq。相反,我跟boss没任何jq!所以啦,你要追boss请便。但别把罪名都扣我脑袋上,我脖子细,怕折!”闻妃拍着胸顺了顺气儿,回首毫不客气的抨击。早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是期待别人可怜自己,自己也不会去可怜别人。十年前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十年后她依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罗恬气结。转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闻妃扬扬眉,哼着小曲就进了屋。 闻妃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手指微曲,轻叩洗手间的门:“boss,掉茅坑里了?”附耳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安安静静地,连一丝水声都没有。 闻妃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当时夏慕歌闯进洗手间时的心情。那种焦急与慌张,完全是不可能用言语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她放下水杯,一遍遍敲着门板,试着开门锁,却发现门由里反锁上了。不管她怎样去拍打门板,里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 闻妃后退几步,活动了一下手脚。 起跳,抬腿,劈腿式! 门板光荣牺牲。 “小蚊子……”休明慵懒的睁开双眼,微微侧头,很无奈地叹气。“你是在提醒我应该替洗手间换一扇结实点的门板吗?” “你就不能有点动静?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闻妃喘着,没好气儿的吼。片刻转身就走出了洗手间,不忘带上已经不能起到应有作用的门板。 身后传来休明低沉地笑声,闻妃更加的懊恼自己的冲动。没事这么急干嘛不是?那么大个人还用自己担这心?真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啊!!!!! 休明重新靠在浴缸的软扶手上,嘴角的笑意不减。看见闻妃,他总是能莫名的开怀。只是这个小蚊子,很抢手啊! 夏慕歌,施品翰,还有一个他只听说却从来没见过的她的青梅竹马。个个来头都不小,她就像个情窦未开的小孩子,对一切视若无睹。 她真的是情窦未开吗?休明知道她不是。肯定不是! 她的聪慧,敏感,倔强。总是在别人动作之前快半步移开。她将自己置于局外,不愿意身入局内。这样的她,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跟闻妃很相似,却比闻妃大几岁的老女人,秋。 闻人秋。 这个介绍自己时从来只说名,不说姓氏的女人,秉承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总是不声不响的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却从来都无法不让人被吸引。她不漂亮,可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人的目光追随。 那是秋的特别。 曾经以往休明认为只有秋才有这种魅力。然而闻妃的出现让他看见了另一个秋。只是,这个“秋”并没有秋的魅力,唯余秋的倔强与敏感。 休明在水中浸泡着,头脑清醒了不少。围上浴巾走出洗手间,闻妃蜷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早已入睡。真的累了吧?连呼噜声都出来了。对她,他总是怜悯的。因为他和她一样,没有目标,木方向,不去看未来,不去回忆过去…… 横抱着她放入窗中,床铺的温暖令她不由自主地滚了进去。休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小刺猬在熟睡的时候也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咪。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八 行动派的休明 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关键只在于你愿还是不愿。没有地方去时,亦还有樱之树。 如果问闻妃,她所认识的男人里,最无害的人是谁?她肯定会说是休明。 谁让她感觉最没危害性,最放心?她的回答还是休明。 为啥? 你见过一男一女没有血缘关系躺一张床上,四肢纠缠却相安无事……除了圣人和没有能力的人……难道休明的gay?闻妃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休明的性取向绝对是正常的。 “小蚊子……”休明斜躺在床上,左手撑着头,右手勾起她散落的长发。穿过手指的丝滑触感,顺着发丝抚上她的后背。她低吟一声,他微微一笑。 闻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蜷起了身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对这个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是在快掐断她的翅膀是时候又护着她的羽衣,怕她受到伤害。就像尘尘说的,她很傻,傻得让人不忍。 她和施家小少爷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所有人都绘声绘色地去形容施品翰如何的痴心不改,而她一再利用施品翰的痴心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圈外人,所以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不代表施家会默不作声。今天晚上他听人说施品骜找她,听人说她在大街上失态。一时不慎,才着了罗恬的道。还好只是一点境外迷药,对他这种千疮百孔的身体来说,效果不大。怎么说呢?好比说从来没吃过***的人半粒就能上头,而他,好几粒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因为他早就有了抗药性。 他不会在乎因为药性上来把罗恬给睡了。更不会在意药性上来时他睡了谁。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可回到家,看见玄关处闻妃的鞋子,他忽然就不愿意了。他只想抱着她,抱着,相伴而眠! 只是抱着她睡觉?!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吓掉下巴。他不是什么有名的浪子,说出去认识他的人也不多。可如若提起另外一个名字,怕是十个人里九个半都会像见鬼般惊诧!好比看见达摩祖师泡妞般不可思议。 休明自嘲地笑着,斜靠在床头。四肢随意展开,懒懒地搭在床上。长腿无意一带,被子随着他的动作离开了闻妃。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闻妃只是片刻后就开始无意识的摸索被子。畏冷的她,根本就抵御不了夜的冷。 休明侧首,看着她白皙的手慢慢摸索着延伸至自己腰间,然后慢慢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胸前。他只是盯着那只小巧的手在自己身上横行霸道。 忽然,那只手用力一拧,抓住被子一角,果断一掀,玲珑有致的身躯就这样顺顺当当的滑进了被子里。抱着他的一只胳膊,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腿横过他的腰,吸取着温暖,满足的叹息。 休明看着怀里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那一霎那,他忽然觉得很安详。真的是安详。活了接近30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此的平和。 休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闻妃。哪怕只是假设,都没有可能性。同样,他认为闻妃也不可能会爱上自己。怎么说?就是不可能!没有为什么。现在的人都是寂寞的,可能会因为寂寞而做出很多事来,但是,要说他或是她会因为寂寞结婚生子,他会觉得不可思议。 把头埋入她的发间,休明沉沉的睡去。 “早上好!”闻妃下楼时休明已经在吧台后忙碌。尘尘穿梭在店里,像只蝴蝶。 “早上好,小蚊子!”尘尘仰头大声招呼,朝气蓬勃! “脸色不太好,你应该多睡会儿来下来。”休明抬起头来,眼眉弯弯,似月牙般微笑。 “没事。”闻妃淡淡回应着,不想多说,也不想有人听见如此暧昧的字眼误会什么。醒来时她是一个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裹着温暖的被子。没看见休明换下的衣物,也没有他躺过的痕迹。兴许是被她的睡姿给搅乱了,反正她起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想到隔壁间里睡的那位美女……就觉得头疼!太阳穴一阵一阵,突突的跳。 “昨天晚上把你累坏了,应该让你多休息。”休明的话暧昧不明,成功引得众人对闻妃行“注目礼”! 晚上……累坏了……这这这这这都是啥? 除了那啥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累坏了……还是在晚上……就没有别的啥了吧? 闻妃低眸一瞬,抬眸趴在吧台上,戏谑地说:“的确是累坏了,boss今天想放我一天假?”他要敢点头,她就敢上楼睡回笼觉去。 “好,我陪你上楼再睡个回笼觉。”休明说着就取下了身上的白色围腰,走出吧台,拉着她就要往楼上走。 “boss,我错了!别消遣我,ok?”闻妃拖着休明的手,不让他把自己带上楼。这一闹,引来更多人“嗤嗤”地轻笑。这人疯了?还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后遗症?一大早在店里来消遣她。闲得? “哎呀,休有意中人了?小蚊子可真是个幸运儿。这下多少姑娘要碎一地芳心了。哈哈哈哈……”老顾刚进樱之树就见这一幕。不由得张嘴就调侃难得一见不复冷漠的休明。 “老顾!别起哄!姑娘我立场坚定!”闻妃跟休明较着劲,还不忘撅嘴回头冲老顾嚷嚷。脸蛋粉粉地,红扑扑的。 “立场坚定?!”休明今天真就一改往日的作风,变成了一个行动派。一把揽了闻妃的腰扛在肩上,冲众人挥手:“我先离开一会儿,今天早上老顾的咖啡全免单。” “哈哈哈哈,谢谢!”老顾乐得合不拢嘴。众人都一起乐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三十九 自负不等于胡闹 “啊!啊!啊!放我下来!放开我!!!!” 闻妃被休明扛在肩上,长发似有生命般随着她的动作飘荡着。 “多呆会儿再下来啊!” 尘尘吹着口哨,比客人还来劲儿。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有熟客见状笑道:“尘尘又要无法无天了。” 老顾坐下,接着他人的话说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尘尘一拍桌子,彪悍的吼:“你说谁是猴子呢?哼!你今天的咖啡加价100%!”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美丽可爱的尘尘呢?是吧尘尘,他们太讨厌了。”另一名熟客替尘尘打抱不平,可是他脸上的笑出卖了他真正的意图。 尘尘怒了:“呃?你是说我发霉又没人爱吗?加价200%!” “我的天!”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哈哈哈哈哈……” 店里热闹非凡,休明把门关上,屋里顿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当然,前提条件是闻妃没有闹的话…… 休明把闻妃扔在床上,她立即原地一滚,滚至床的另一边,趴在床边警惕地问:“boss,你哪根筋不对?” “你说呢?”休明悠闲地反问。手却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衬衣。蜜色的胸膛裸露出来,不算有肌肉,但不会让人觉得羸弱。“啪!”他抽下了裤子上的皮带。黑色的长裤就这样松松的挂在腰上。 闻妃紧紧盯着他的裤子,怕裤子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一样。 “小蚊子。想脱下它?不用这样看着,你可以自己动手!”休明的笑映入闻妃的眼中,怎么看都觉得yin荡。 我靠!闻妃心里骂了一句。这人一大早发什么春呢?难道说昨天晚上因为她的缘故害他跟那姑娘没有做成好事,所以欲求不满,现在终于爆发了? “小蚊子……”休明跨出一步,眼疾手快抓住正要躲开的闻妃。 “我……啊……!”闻妃想说她这两天走什么霉运了,被人接二连三的压。真窝火!(沫兮弱弱地想问:难道是在埋怨我不让你做吗?闻妃斜过一眼:你先去墙角扎你小人,再画个圈圈诅咒你!沫兮哭:表这么狠啊……) “你干嘛扯我衣服?”闻妃惊呼,左右躲闪。 “天太热了!”休明灿笑,手脚不停。 “娘的,才几月份,天就热了?”睁着眼说瞎话呢?闻妃一口气被休明用唇封了嘴堵了回去。“唔……唔……” 亏大了!!!居然被亲了……啊!啊!啊!…… “啊……!!!”尖叫声响彻整栋楼层。楼下不少客人都吓了一跳。先前看见休明和闻妃上楼的人却是一脸暧昧不明。 楼上—— 休明的房前,罗恬指着床上身体叠交的两人不停尖叫。休明和闻妃同时侧首看向门口。只是休明带着几分似笑非笑,而闻妃带了几分无措。 虾米情况?! 不是她想用这种白痴地表情面对罗恬的尖叫。她真的很无辜地好不好? “出去!”休明沉暗的神色覆盖先前的似笑非笑。罗恬后退一步,闻妃有些恼羞。正气休明的不明举动意义何在,脑中灵光一闪,霎那间明白。 闻妃不是一个自负的人,她不会因为休明这种亲昵的举动就认为休明想跟她有一腿。相反,她会想的是休明想利用她做什么。达到什么目的。而罗恬的出现恰好映应了她的想法。 明明知道对面房间住着罗恬,偏偏在上班时间把她拖上楼。平时没旁人在家里,进出房间都会顺手关上门的个他,整这么大动静却没有关上房门。要换做别人闻妃还可能会认为是猴急。若说休明,打死她也不信他回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罗恬的战斗力不足!休明一吓,扭身就打算夺门而去。休明喝住她说道:“要走麻烦带上你的东西,省得来回折腾。”罗恬又转身折回,抱了自己的东西,慌忙奔下楼去。 不去想罗恬下楼会造成什么影响。闻妃用力推开休明翻身下床。 “休,够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目的?”休明撑起身体,动了动,斜靠在床头。“我还没把她看在眼里。也不需要利用你来气跑她。” 闻妃扭头看他一眼,深呼吸,出门离开。 她不想说话,她也不想错意休明的真正目的。他说什么,她相信就是了。无所谓真假。他愿意说,她愿意听。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她怕自己动情,更怕自己表错情。虽不是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她也不是个身经百炼的大老婆啊。休明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吧,又是亲又是抱的,不是喜欢那就只能是戏弄她了。 她宁愿相信休明是戏弄她的。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妄自纠结了。 休明望着阖上的房门,微微一笑,闭上眼沉入思绪,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闻妃…… 小蚊子……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 新年的忧伤 新年将至,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闻妃本打算回家陪老妈过年。谁知老娘比她还潮。和朋友结伴去了马尔代夫旅游。一条短信交待完事,闻妃哭笑不得。 罗恬事件后,休明恢复了正常。仿佛哪天的一切都只是浮云般没有后话。他不提,她更不会在意。她是一个习惯遗忘的人,遗忘一切不需要记住的人和事。尘尘每天还是风风火火地本来跑去,闲了跟熟客聊个三言两句。休明偶尔还是会受邀请去各种宴会调配酒水。生活平静而稳妥的前进着。 陈淼的论文一发表,人比以前更忙了,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来一个。闻妃怕自己去电话的时候不对,影响到陈淼的休息。一来二去,竟是好久没联系过了。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闻妃才响起,她似乎好久没见到陈淼和施品翰他们了。快过年了,都回家了吧? “新年好!我亲爱的贵妃!” 除夕一早,闻妃就接到陈淼的来电。打着哈欠,声音的浓浓的困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忙活一个通宵还没睡觉。 “新年好!”闻妃听在耳中,笑映在脸上,“又多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妃妃,我算是明白了。名人咋了?名人就他妈是个人名。别的就什么都不是!”陈淼困归困,火气十足! “谁招你了?”闻妃戴上蓝牙,一面收拾着屋子一面问道。 “那些老家伙说我学术不够自身,反驳不够力度,个个都给我穿小鞋!气死我了!”陈淼磨牙的声音闻妃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真气急了。 “呵呵,消消气。大过年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闻妃劝着。当名人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还好陈淼不是演艺圈的名人,不然就她那脾气,真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对了,我最近忙晕了,没问你在哪儿呢。你妈家?”陈淼迷糊着。 “在樱之树。”闻妃回答得轻描淡写。 “你没回家?”陈淼不信,闻妃可是个孝子,过年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我老娘抛弃我崇洋媚外跑马尔代夫去度假了。”闻妃才是真想哭的人。不她抛弃她娘,是她娘抛弃她好不好? “啊?你娘比你彪悍!”陈淼失笑。 “那是,要不然咋会生出我这样彪悍的闺女!”闻妃也笑了。 “切,不要脸!”陈淼笑喷了。“我先睡会儿啊,晚上视频给你拜年!” “恩,休息吧。”闻妃挂断电话,把冰箱里的食材一一拿出来。准备煲汤! 就自己一个人过年,感觉很轻松。年前尘尘还积极邀请她去她家过年,她实在不会哄人,怕去了给人家里添麻烦。大过年的,都是一家人团圆,她去了算个什么事儿?谢绝了尘尘的热情,她还是决定自己窝在樱之树过年。话说回来,她今天也起得够早的了,休明居然比她更早。一早起来就没了人,房门大开。很明显,知道她今天会大扫除,所以连床都没收拾。 休明没有任何表示,她自动当自己是个透明人。该干嘛干嘛,想干嘛就干嘛! 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整整12个小时。闻妃煲了一锅浓香四溢的汤。闻着香气,她也饿得不行了。从早上收拾到下午,然后洗澡换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完了烘干叠进衣柜,天都黑了。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边喝汤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中国人嘛,过年也没别的事了。除了搓麻闲扯,就剩春晚了。 戴上棉手套,手还没碰到汤锅,大门“砰”一声开了。休明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闻妃移一步,后仰,探头看向门口。 “换衣服。”休明接了杯水一口气喝光,才说话。 “做什么?”闻妃手上还戴着棉手套,长发松松绾了个髻,耳际额前懒懒地垂下几缕。说不出的风情与慵懒。 “出门!”休明没给她犹豫考虑的时间,拉了她就进房间。打开衣柜挑选了一身衣服放在床上,看了看手表。“十分钟,速度!不然我会撞门!” “呃?!”闻妃哑然,听话的换好衣服,松开发簪,拔了拔长发,顺了顺,开了门,休明就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点头说:“走吧。” “上哪儿?”闻妃还惦记着她那锅煲了12个小时的汤,一口都还没尝到呢。 “等等就知道了。”休明等着闻妃戴上帽子和围脖,关上门,牵着她的手下楼。 街上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几辆车。几个行人在路上都是匆匆忙忙的。过年了,都归心似箭啊。 “新年快乐!小蚊子。”开门的人猛扑上来一个熊抱。闻妃被撞得一口气险些噎回去。待看清是谁,她愣了。除夕夜,休明带着她这是上谁家了?尘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爸,姚妈,新年好!”休明笑着进门招呼坐在餐桌前很明显在等人的两位中年人。 “休明啊,你可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年又要喊着忙得回来了呢。”姚妈站起来拉休明的手。闻妃恍惚着,好像看见了过去自己和张灼的家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一 青梅竹马的另一段故事 休明脱下外套挂进衣橱里,顺手把闻妃的外套也一起挂了进去。穿上尘尘递过来的拖鞋,扶着闻妃穿好,这才说:“丫头有令,一定要带小蚊子一起过来。我只好绕道回了趟樱之树把人给丫头拉来了。” 说着解开袖口的扣子,挽到手肘,坐在了姚爸面前的沙发上。 “这就是尘尘念念不忘的小蚊子?”姚爸和蔼地笑令闻妃感觉亲切,腼腆地笑着向二老问好。“小姑娘很内向啊。” “假象假象!”尘尘欢快地笑着安排闻妃坐在自己的身边。休明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姚爸坐在长方形餐桌的首位,姚妈坐在她的对面。 “开饭吧!菜都快凉了。小蚊子,当自己家,别拘束也别客气。敞开了肚子吃!”姚妈一笑眼角是深深的笑纹,很有女人味。 “谢谢!”说实话,闻妃有些蒙。休明和尘尘不是员工和老板的简单关系,那让她来尘尘就秒过年到底是谁的主意? 尘尘不停地跟休明斗嘴,不停地给闻妃夹菜。屋子里因为他俩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吃完饭,姚爸和休明坐在客厅喝茶聊天。姚妈收拾残局。尘尘拉了本想去帮忙的闻妃钻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闻妃咋舌,全粉色的布置,嫩得闻妃不敢相信这里会是尘尘的卧室。 尘尘拉着闻妃的手坐在床边,大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在盘算什么。 果然,闻妃下一秒就听见尘尘说:“我和休明打小一起长大的。他15岁跟他爸妈去了德国定居,念完大学才回国。不过他爸妈并不赞同他回国,可是拧不过他。只好拜托我爸妈多照顾点。你也知道啊,那家伙哪是个善主。不去祸害别人就不错,哪用我爸妈照顾。他要开樱之树,他爸不同意,我妈让我去帮衬着,他爸才松了口。” 闻妃心想,尘尘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跟她讲她和休明的过往? “樱之树一开就七年,生意不火也不坏。居然没倒闭。算是21世纪的一个奇迹了。说实话,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耗着。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了,两家老的也有让我们结婚的意思,可我俩怎么看也不来电。非要我俩结婚,这不是祸害我一辈子吗?” 不相爱,硬结婚?包办婚姻?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那家伙在老人家面前装得可纯洁了。不显山不露水,他那点花花肠子能把四个老的瞒到现在,都认为他是十大杰出青年一样的单纯。最近又开始催我们结婚。可我俩谁都没有固定的男、女朋友。所以我只好拖你来当挡箭牌了。”尘尘喋喋不休地说着,闻妃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尘尘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愧疚,越说嘴瘪得越厉害。 闻妃无语了。她心里惦记的,还是她那锅煲了12小时的汤……可是尘尘的话让她开始游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在一起长大……跟她和张灼太像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休明没有爱上尘尘,尘尘没有爱上休明。所以两人比她洒脱许多,并且没有她这么多伤。 “小蚊子?”尘尘轻轻拽拽游魂的闻妃。 “嗯?”闻妃迷茫地回魂。 “你会帮我噢?”尘尘可怜的小样让她忍俊不禁。 “帮你啥?”笑归笑,她真没弄明白尘尘需要她帮什么忙。 “啊?我说了这半天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见哈。”尘尘双目一瞪,凶神恶煞。闻妃缩了缩脖子,连忙说:“听了!只是没听懂!” “小蚊子!!!!!”尘尘尖叫! “嘘嘘嘘!!”闻妃被她突然一叫吓了一跳。 “姚星尘,开门!”休明在门外拍着门板。尘尘在屋里喊:“你说开就开啊?美得你。” “我叫你开门!”休明不依不饶地拍着。一下比一下重。 “有本事你把门板再给我砸了。”尘尘吼道,闻妃笑着问:“他还真会把门板拍碎了?” “那是,人家可厉害了。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我抢了他的作业本抄作业,他不愿意,最后把我撵得躲进了房间。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一脚给我把门板踹了。”尘尘挥着双拳,义愤填膺。 “你怎么不说说你除了抢走我的作业本,还做了什么?”门板“吱呀”一声由外打开。尘尘“嗖”一下就从床上蹦了出去,利落的跳到另一头,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问着:“你怎么进来的?” “你难道不知道厂家一般都会为每一扇门配备三至五把钥匙吗?”休明抬手摊开,手心里掉下一枚用链子套着的钥匙。 “老妈。你玩死我啊?”尘尘在房间里大声喊。休明白她一眼,上前牵起闻妃的手,也不理边上的尘尘,边走边说:“走,快12点了,下楼放鞭炮去。” “我呢?”尘尘忍不住追了两步,又怕休明修理她。又站住了,双手撑在床边问。 “你就趴那儿吧。”休明顺手带上门板,把可以想象的尘尘的尖叫声关在了屋内。 休明拧着一个大塑料袋和闻妃来到楼下的空地上。过年了,小区里专门为了放鞭炮的人们清理出一片空地来。怕有的人到处点火。那样不但容易伤到人,还容易引起火灾,出意外事故。不得不说,这里的物业很有心思。 “给!”休明拿出一把烟花,点了两根香烛递给闻妃一根。 烟花点燃,璀璨夺目。美丽虽只是一瞬,却让人觉得欣喜。闻妃响起了小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张灼妈和闻妃妈都会准备许多烟花和各种样式的鞭炮。吃完年夜饭,张灼就会带着她揣着一兜鞭炮,拿着一把烟花到处去捉弄别人。那时候的他们,是简单而快乐的。记忆里,和张灼在一起的快乐总比悲伤多了很多。 闻妃在这一刻无比想念张灼,无比想念她所熟悉的那个张灼。无比怀念曾经的他们。 “发什么呆呢?”休明用肩头轻撞发傻的闻妃。 “嗯?”闻妃扭头看他,低头看见手里光秃的烟花棍子,扔在地上,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没什么。烟花太漂亮了,让我失神了。” “每个人都有童年。再快乐,再幸福,也是回不去的。”休明摆好一串鞭炮,看似随意地说。 “你是在劝慰我,还是在提醒我?”闻妃把手揣进衣兜里,缩了缩肩。真冷啊…… “都有。”休明递给她香烛,“你来点?” “算了,太冷,不想动弹。”闻妃拒绝了。忽然又问:“尘尘当年做了什么?你会踹坏她的房门。” “他在我脸上画乌龟。”休明说得坦然,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或是不好意思。 “哈哈,的确有才。”闻妃缩着脖子,几乎把脸埋进围脖里。但对于休明的话,又忍不住想笑。 等到休明点燃了鞭炮,闻妃被巨大的鞭炮声惊得捂住了耳朵。这会儿也顾不得手冷了。休明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抱住她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二 新年的浓情暖意 暖暖的浓情…… 闻妃觉得自己肯定是会意错了休明的意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怎么会感觉是暖暖的浓情呢?还是说她最近真的缺乏安全感?或者说她身体在渴望男人?怎么老觉得人人都能给她温暖? 良久之后,休明放开闻妃去找烟花和花式鞭炮。闻妃倚靠在旋转椅旁,一根接一根燃放着手中的烟花。忽而问道:“你和尘尘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休明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表情甚为滑稽,“我和尘尘结婚?” “恩。”闻妃轻声应着,他们两人应该有感情吧。 “我和尘尘不会结婚。”休明一巴掌拍死,不给这个问题翻身的机会。 “为什么?”闻妃不明白了。难道坚持自己的立场和信念比寻觅着一生的陪伴更重要吗? “我们并不相爱。”休明的话令闻妃倏然地惊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接着说,“青梅竹马只是证明我们关系的密切,但不足以证明我们是相爱的。我在德国六年,和尘尘之间有六年的空白。这六年里发生的事尘尘亦是知道些。尘尘在国内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六年前轨道的偏离,六年后我们即使生活在一起也是回不去的。现在,更回不去了。” “后悔吗?或者,遗憾吗?”闻妃特别想知道结论。 “后悔?应该没有。遗憾,就更不会有了。” “你们没有爱情,对生活没有悲悯,所以不会遗憾。呵呵……”她笑得自嘲。休明只是看着她,在四周绚烂的烟花下,他的目光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你在遗憾?亦或是,在后悔?” “不管是遗憾还是后悔都有用吗?”闻妃反问,不等休明回答自顾自地说出答案。“没用,不是吗?所以我不会做无用功。遗憾有,后悔却没有。纵使再活一次,再经历一次,我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固执!” “我这叫原则好吧?” “***的教育方针!” “诶?你也知道说教育方针?德国好像是纳粹吧?难不成还有中国***?” “虽然没有能成为光荣的***党员,但我能证明我还是很爱国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切,你顶多算一个归国华裔。” “那也不错啊。” 闻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似乎忘记了追问夏慕歌,他和施品骜到底什么关系。上次被他一岔开,她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想归想,她也不能可能跟休明说这事。如果她哪天知道休明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背过气儿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笑闹着。殊不知楼上的某层的落地窗前站了三个人,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妈,你看他们多好!你又何必非要我嫁给休明去拆散他们。”尘尘抱着姚妈的手臂,努努嘴,极力想证明闻妃和休明的关系密切到已经谈婚论嫁。 “你俩从小关系就好,感情也好。休明从德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我们做父母的,不是替你们着急嘛。”姚妈叹了一声,休明在她眼里就是最标准的女婿候选人。这下,眼睁睁就成别人的了。自家姑娘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我的真命天子不是休明,我也不是他命运里的公主。我们小辈的天天混在一起不代表最后一步就一定结婚。您啊,是越活目光越狭隘了。我们反比你们四个老人家看得清楚,认得明白。年纪小的时候也许幻想过,长大以后要怎么怎么样。但休明从德国回来后,我们在一起工作,相处的时间比谁都多。这也更加让我们明确的地方彼此不是对方的两人。我们的感情固然很好,可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夫妻!”尘尘说着,眼眸中闪烁的光彩让姚妈又是一声长叹。 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做事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当娘的欣慰,同时也失落。雏凤终于展翅欲飞,向天际翱翔。做为父母,只能遥遥相望了。 休明,新的一年又来到了。新的一年里你又将怎样去延续你生命里的故事?浪子回头金不换。闻妃的出现真的可以让你这个浪子回头吗?这些年,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看着你伤害别人,同时又加倍的伤害自己。即便一颗心千疮百孔,脸上仍旧是微笑。微笑的面具就这样凝固在你的脸上,亘古不变,掩饰你内心所有的情绪。我终究不知道你在德国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我自认无法将你改变,也无法将你从你的噩梦中带离。但愿的是,今后的路你能永远的平安快乐。 “休明成熟了,尘尘也长大了。我们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姚爸笑着揽了姚妈的肩,笑中是满满的幸福。 `````````````````` 那个,那个,话说沫兮今天忘了更文这一说。。。。。还好还好,及时想起来了!摸一把冷汗啊。。。。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三 好老公的标准 新年的钟声敲响,闻妃张开双臂大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休明的笑是暖的,声音是暖的,连带整个周围的气氛也是暖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新年新气象!祝你早日成亲,早生贵子,早登高科,早成富翁,早抱孙子……”闻妃信口胡扯着,休明哭笑不得。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闻妃接起电话,也没看是谁,张口就喊:“新年好!” 戏谑的嗓音腻腻的传入耳中:“呵呵,新年好!心情看来不错。没有独守空房?” “去死吧你,大过年的诅咒我!”闻妃泼妇般叫了起来。杀千刀的施品翰! “哈哈,看我对你多牵挂,你不打电话给我,我只好打电话给你了。”这个傻妞啊,不管怎么彪悍,依然如此脱线。 “你家又只剩你自己了?”闻妃说着以往年年都会发生的实情。施家每年都会开那种电视剧里才会看见的聚会。她跟施品翰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虽然没去过他家,但对他家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要知道,学校,是成就很多种类型的人的地方。 “我哪一年也没说我可以不出现在新年酒会上啊。呵呵。”施品翰的口气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无奈。 “那你今天晚上可以抱个美人归了。据说那种酒会上一般都是美女如云。”闻妃笑着打趣,施品翰顺坡而下:“如果他们敢不化妆来的话,我或许愿意试上一试。” “切,美得你。不化妆?你想半夜吓死几个人?”闻妃不客气的反驳,施品翰轻笑着说:“那,你都这么说了,我更没胆子了。” “我的错,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多看几眼美女,重拾点信心吧!”闻妃连忙换了话题。本身两人的关系就够暧昧的了,这要继续说下去,还真不知道会扯到什么地方去。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和他怎么样,赶紧刹车。 “在上海?”施品翰很识时务的跟着她转移话题。 “嗯!”可别提她的亲娘了,提起来就一肚子酸水。大过年的居然把她给丢边上自己跑去潇洒了。下一句问话出来就是:“听说你老妈出过旅行了?”闻妃怒了,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嘴上却示弱:“对呀!无情的把我给抛弃了,大过年的,知道我有多可怜了吧!”这冤喊得,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看你一点也没有被抛弃的意思,身边有帅哥作陪?”施品翰终于点出了主要问题。 “咦?你怎么知道呢?”闻妃笑了,施品翰戏弄着说:“听你的声音含春带嗲,没男人的话你可不会这样说话。” “形容词用得不错啊,等姐姐回头好,好,替你松松皮!”闻妃咬着后槽牙挤出话来,施品翰放声大笑,忽然笑声变成剧烈的咳嗽声。“我先挂了!”不等闻妃反应,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 “靠!”闻妃看了看手里的电话,狐疑施品翰的反应。很没品的蹦出一个字来。 “淑女是不会骂脏字的。”休明在前面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我不是淑女!”闻妃眼眸一转,瘪嘴不苟同他的话,“淑女是啥?我有那么熟?” “傻话!”休明拍拍她的头,“快上去吧,吃完饺子我们就回去。” “我们?你不在这里过夜?”闻妃以为一会儿她自己回家呢。 “我不会在外面过夜。再晚,办完了事我也会回家。”休明摇着头,闻妃双手合掌,崇拜地说:“boss,我再一次觉得如果你结婚了一定会是一个绝代好老公!” “好老公?你寻觅好老公的标准就这么简单?晚上回家就算好老公?”休明失笑,“我如果晚上在外面睡了别的女人,再回家睡觉,你还会觉得我是个好老公吗?”夜幕遮住了休明的表情与他眼底的色彩。 “是啊!现在这个社会诱惑实在太多,换成我自己,我也不敢打包票说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男人在我婚后勾引我,我能坐怀不乱。所以墨宛也不会强制要求我老公也能守身如玉。打完野食回家休息,是头野兽也能做到。人要是都做不到,那可就真成禽兽不如了。”闻妃一番言论听得休明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生之年我最佩服的女人就是你了!” “不用不用,我可受不起!”闻妃谦虚地摆手。 “哈哈哈,我最佩服你的就是在常人眼中不要脸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成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自燃事件了。”休明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忍俊不禁。 “我在阐述事实好不好?要知道事实永远胜于一切雄辩!”闻妃白他一眼,“再说了,现在又有几个人跟谷地带旧社会一样,从一而终,死不改嫁?离了婚还没嫁人的,那不是不嫁,只是没有看上眼的罢了。” “那我死了,你也会改嫁?”休明忽然横出一句话,闻妃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有看对眼的干嘛要让自己孤独一生?”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劲,扭头看休明憋笑抖动的双肩,再回味自己的话,省过劲儿来,一拳就挥了上去。 “玩我呢?差点被你拐进沟里去了。” “哈哈哈哈……”休明捧腹大笑。尘尘开了门探个头出来,见一个笑,一个恼,好奇地问: “怎么了这是?还以为你俩私奔了呢。赶紧,饺子都下锅了。” 两人随尘尘进屋,姚爸在餐桌前摆放筷子和碟子,姚妈正将饺子盛盘端上桌。见三人进屋,连忙招呼:“外面很热闹吧?早点吃饺子,早点回家休息。太晚开车不安全!” “恩。”休明坐下夹起一饺子,一口咬下,“咔嘣”一声,裂嘴吐出一枚硬币,“我的牙……” 闻妃和尘尘幸灾乐祸地拍手:“活该!” “新年发大财!” 姚妈笑着见休明吐出硬币,吉祥话张口就来。 “姚妈!牙口都蹦嘣了,还发财呢?” 休明颇为无奈,手却伸长了把闻妃面前的饺子都端到了自己面前。尘尘闻言接嘴说:“还牙口呢?牲口才说牙口好不?” “尘尘。”休明握着筷子,一手撑着头,百般聊赖地模样,语气悠然,“根据店规第十三条,辱骂或对上司不敬扣除全面奖金并罚款一千!” “啥?!”尘尘刚塞进嘴里的饺子“吧嗒”掉在碟子里,屋里猛地响起她的尖叫声:“我要上诉!”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四 荒谬的问题 休明笑得和煦奸诈:“反驳无效!店规是你自己拟订的,你得身先士卒。” 尘尘气得用筷子狂剁桌面。 “这里不是店里吧?”闻妃幽幽地插上一句,尘尘立即理直气壮地喊道:“对,这里是我家!不是樱之树!”说着挥着筷子就去拥抱闻妃。 “同仇敌忾?”休明笑得高深莫测。 “当然,我们是同盟军!”尘尘和闻妃异口同声。 “有难同当?”休明再次确认。 “是!”尘尘得意地应着,闻妃心里不同于尘尘的得意忘形,暗道不好…… “小蚊子罚三个月工资!根据条规第二十一条,包庇!”休明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吓?”尘尘大笑到半截噎了回去。 “……”闻妃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尘尘和闻妃像是一眼,同时扑向休明。休明反应速度不满,霎时跳开。尘尘和闻妃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顿时两声惨叫,天旋地转。 休明站在一旁戏弄地笑:“两只笨兔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尘尘揉着脑门不解地问:“兔子?” “只有寓言《守株待兔》里面的兔子才会笨到自己去撞树!” 这一次闻妃没动,尘尘犹如癫了般再次扑向休明。姚妈和姚爸见怪不怪,全当没看见。闻妃乖乖坐回椅子上,捧着果汁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姚妈似有些担心闻妃误会,劝说道:“这两人啊,打小就这样,小蚊子,你可别见怪。” 闻妃连忙摆手称不会。她跟休明又不是那啥关系,有啥可见怪的。就算真是那啥关系,大家都这么熟,她也不可能见怪。 休明一手束缚着尘尘走了过来。把她摁在椅子上问闻妃:“小蚊子,吃饱了吗?” “饱了!” 神啊!boss休简直就是天神派来解救她于水火的使者。 尘尘家包的饺子的确是美味,可她不能吃啊。亏得刚才看见了休明碟中咬了一半的饺子里包的饺子馅,不然这一口下去,这个年她就不用过了。 跟尘尘闹着,看他们闹着,她都没敢动筷子。 那么大个儿的虾仁……眼泪啊……哗哗的…… 姚妈见状却不依了:“还没吃呢,这就饱了?” 不给两老反应的时间,休明已经带了闻妃穿戴完毕开门:“我们还有节目,新年快乐!我们先走了!” “这小两口,亲热劲儿真不小。”姚妈笑了一句,闻妃狂汗了一把,尘尘偷摸冲她扮鬼脸,休明只笑不语。 “妈。” 尘尘盯着饺子好半天喊了一声后问:“今天怎么想起来包虾饺?” “你舅舅上午送来的对虾,我看挺新鲜的,就包在饺子里了。”姚妈说着又问:“怎么了?”她不明白尘尘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虾有问题?她吃了一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尘尘心里却暗松一口起。还好休明打岔,闻妃没吃。这要是被闻妃咬上一口吃了下去,后果,她是不敢想了。 “休明,我和你合适结婚吗?” 休明往死里一脚踩住了油门,车猛地一窜。慌忙间又一脚踩死了刹车,车身又是一窜。 “不要命了啊?” 闻妃被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尖叫声卡在喉咙里都没叫出来。别的人被吓了还能叫,她完全被吓得连叫都不会了。 “下次我开车的时候别吓我!” 休明也是一副后怕的表情。 闻妃忽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最后都弯下了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 “很好笑?” 休明的表情喜怒不明。闻妃点着头说:“boss,今天晚上我才发现,其实你也是个人!” “我平时不是人?”休明问完话自己也觉得好笑。 闻妃直起了腰笑道:“不是人。是神!”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抽抽鼻子说:“每天看你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人群里,就跟那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衣袖一样,似风一般清淡。无怒,无喜,无悲。” “我有那么高境界?” 休明反问,发动了车子。 “表面看有。”闻妃回答恳切,“从你家的装饰,从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以看出你的用心,你的情感归处。” “噢?你看出什么了?” 休明意味深长的婉转音调让闻妃摇头。诚实回答:“我不知道是什么,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感觉。这个世上存在很多的巧合,但很多事情看似巧合,却不是巧合。” “小蚊子啊……”休明意寓不清,一声长叹微微一笑:“我已经不知道认识你,是幸还是悲。” “幸从何来?悲又从何讲起?不要讲禅,我不信佛。”闻妃忽闪的眼帘引来休明又一阵笑:“小蚊子,究竟该说你是城府太深,还是涉世太浅。” “城府嘛,没你深。所以我绝对不会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涉世嘛,好像的确太浅。”闻妃自认不是休明所说的那种人。自信又自负,是所有人自身的矛盾所在吧? “我可以当作你是在恭维我吗?” 休明笑语,闻妃用力点头。休明拍拍她的头顶,不再说话,也不再提闻妃先前那个几近荒谬的白痴问题。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五 疯癫笑场 她才22岁,提结婚这个问题似乎早了点。不过今年夏天她就该毕业了,陈淼和夏慕歌的工作都已经有了着落。陈淼会继续她的学术研究,她自己呢?继续待在樱之树吗?她和休明没有暧昧,也没有别的不清不楚的关系。男女之间应该有相互吸引的本能吧?不管是她欣赏休明还是休明看上她,似乎都不会是意外事件。但现在她和他的相处模式,让她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真是一种可笑的感觉。 车行驶得很快。不多久便停进了樱之树后门的车库里。闻妃抓起围脖和耳罩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奔进樱之树的后门,在屋里直蹦脚。等了休明一起上楼,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奔厨房。 休明侧首,他好像听见汲口水的谗声。听错了? “嘶……啊!”真是口水声?! 闻妃捧着碗,四叶草花样,喝了一小口汤,心欠欠的汤啊,终于喝到肚子里了。 休明脱去外套,穿着里面的衬衣,一边走近一边把袖子挽了上去,好奇的问:“什么东西?” “汤啊!”闻妃砸吧着嘴,随手用自己喝过的碗盛给了休明。“尝尝。” 休明接过碗喝了一口,抿抿嘴,眉梢一挑:“凑合吧。” 闻妃二话不说一把抢过碗:“不喜欢喝拉到。我还不想分给你呢。” 休明笑了。从冰箱里拿出黄油,火腿,芝士,面粉等等,极为熟练的摊好了一张面饼在烤盘里。 等到闻妃换了身居家装出来,一张金黄的,香味羞人的披萨也出炉了。 “呀,手艺不错啊。”闻妃赞道,不客气地捻起一角饼咬下一口。唇齿留香! “能吃就好。”休明又恢复了话不多,表情清然的样子。闻妃眼角扫过他的侧面,一笑,不语。 这个男人太高深,她拿捏不稳。近一步多此一举;退一步,远不可及。他的身边没有适合她的位置,她也找不到适合他的方式。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闻妃半躺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一直等到11点50分,她开始拨电话。 一个接一个,一直到12点半,她才打完了电话。打完电话她哭丧着脸撅嘴:“这月电话费又完蛋了。” 休明轻轻的笑。眼似弯弯月牙,清冷而和煦。 闻妃迷茫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到底想怎么做? 新年过完,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生活。 夏慕歌出人意料进入了电信公司信息技术科。闻妃得到这个消息时特意出门看了看天。天没下红雨,也没有陨石撞击地球,夏慕歌咋就能出现这种异象了呢? 夏慕歌去了电信公司? 闻妃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出来吃饭吧。”夏慕歌打来电话时闻妃正在为闭店做收拾,接了电话不多会儿,他的车已经停在了樱之树后门。 闻妃扯了嗓子向店里喊:“boss,我要请假!” “做什么?”休明摆着被子,眼帘也没抬。 “约会!”闻妃嬉笑着奔上楼,取了外套,抓着包就跑出了店。 “约会?” 休明手里的动作未停,低不可闻的重复这两个字。闻妃毕业了,也快要离开樱之树了吧。 “妃妃!” 奔到车门前,敞开的车门里蹿出来一人影,闻妃条件反射抓腕,扣肩,过肩一摔…… “啊——!” “哈哈哈哈哈……” 夏慕歌笑得趴在了方向盘上,闻妃这才看清楚被她摔在地上的人是谁。连忙扶起来讨好地说:“美人啊,这年都过完了,咋还躺地上了呢?” “闻妃!我要杀了你!” 叶雨璇喘过气来,挥着小拳头,发疯似的扑向了闻妃。 闻妃灵巧地躲闪,调侃:“美人,你要干嘛?”气得叶雨璇直跺脚。 “夏慕歌,你看看这厮,疯了!”叶雨璇尖叫着向夏慕歌告状,闻妃鄙视她说:“切,咱俩谁才是疯了那个?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哼!”叶雨璇赖不过犯痞性的闻妃,扭头不理她。 “哼啥哼?鼻炎犯了?我记得有个广告叫什么来着?天天播……那个男主角不停打喷嚏,一个喷嚏就能把一株盆栽上的叶子全给喷掉了。你说,要是谁嫁给这主儿还不被他的鼻涕给淹没了?想象一下,想象一下,被鼻涕淹没的感觉……”闻妃双手踹在兜里,左右转圈,逗弄着叶雨璇。 邵琴受不了了,出生打岔:“闭了吧,赶紧上车,不恶心人不行么?堵心死了,晚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吃啊。怎么不吃?人是铁饭是钢,哪有不吃饭的道理。可以不穿衣,但绝对不能不吃饭。”闻妃贫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夏慕歌乐完了等两人上车,笑问:“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嘴这么贫。” 闻妃抛个媚眼放柔了声调说道:“人家那不是看小哥有车有房还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想以身相许,不知道小哥可愿娶? 夏慕歌如泰山般纹丝不动。他身经百战,千锤百炼,已经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但他还是受内伤了。 喷血啊,这个样子的闻妃…… 他受不起啊…… “妃子心情好,看来今天晚上某男人要走桃花运了。” 闻妃猛地回头,准确无误的敲在潜伏在后座上的陈淼的脑门上。 “我就说,都到齐了,哪能少得了你。搞半天猫这角里等我呢?” “切,我这种大人物一般都是最后出场。” 陈淼一脸的困倦,闻妃很肯定夏慕歌开车来找自己这一道,她已经在车上猫了一觉。 闻妃眨眨眼:“大人物?听你那意思,咱们的叶美人算小人物咯?” 陈淼一瞪眼,瞌睡也没了:“我呸!你找茬打架呢?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扭曲事实真相,挑拨我和叶美人之间钢铁般的革命友谊!” 闻妃摸着下巴思考着说:“你应该在说这句话之前再加一句话。” “什么?”陈淼又被拐带跑了…… 闻妃故作严肃教导:“毛主席曾教导我们,那啥,那啥,那啥啥啥……然后再说!” 陈淼醒过劲儿来,毫不犹豫啐她:“我呸!” 闻妃伸手去捏她鼻子:“你死吧!” 陈淼拍开她的手骂:“真疯了!” “哈哈哈哈。” 两人这一闹,把车上的人全逗乐了。 闻妃回忆着说:“想当年男女之间写封情书都得在开头写毛主席语录呢。这是事实好不?” 叶雨璇翻白眼,无情的批驳:“是是是,事实事实!大姐,只是现在咱这一代以及后来者们有几个人能背出《毛主席语录》?” “我!”闻妃大喘气:“不能!” “切!” 叶雨璇和陈淼同时嗤她。 “上哪儿去吃?”夏慕歌及时插过一句。 闻妃惊讶:“这么半天还没想好去哪儿啊?”这车都开了几十里地了,居然还不知道上哪儿去吃东西…… 夏慕歌斜她一眼,讲述事实:“没人敢拿主意,都降不住你!” 闻妃勤快地拍马屁:“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吧,今天不是你请么?你的东家,东家最大!” “好,我们去吃水煎包。”夏慕歌愉快接受,选了目标。 邵琴一愣:“水煎包?”出门弄这么大架势……居然去吃水煎包…… “哎,看出来我们多没地位了吧?”陈淼故作伤心。 邵琴扭头看她:“怎么了?” “水煎包啊,妃子的最爱啊,就知道我们三个是陪衬品!”陈淼恨恨的。 闻妃倪她:“真酸!” 几人又是一通哄笑。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四十六 我姓闻人,不姓闻 一路上欢声笑语,嬉闹着,到了目的地。闻妃下车见陈淼脸色不对,关切的问了一句:“犯晕?” 陈淼闭上眼,深呼吸:“施少爷。”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夏公子说这里的东西好吃,施少爷也觉得这里的东西不错,看来不尝尝真对不起这张嘴。” 闻妃面色如常,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应该说,她为什么要有异样?就因为遇上了施品翰? “妃子!” 施品翰在闻妃走到自己跟前才发现她。闻妃疑惑的是施品翰的反应有些过于迟缓。 “一个人?” “三个人!” “三人行啊。”闻妃刚说完,身后传来一个对她而言有些陌生的声音,“是闻妃吗?”闻妃转过头,“真是你呀!上次吃过饭就再也没见过了,你毕业了吧?在哪儿高就啊?” 施品媛身旁站了一名艳丽的女孩。时尚中不失大方的打扮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优雅。 “靓女!”闻妃痞笑着,夸张的惊讶。施品翰靠在沙发背上笑中带了些许疲惫。闻妃看见低头耳语:“小子,别纵欲过度了,当心身体啊,革命的本钱呢!” “你那张嘴啊……”施品翰无奈的苦笑,摇头叹气。 闻妃双手揣进裤兜里,耸耸肩,缩缩脖子戏道:“童言无忌!大姐拜拜,回头见。”一溜小跑,溜之大吉。 “你们还在一起?”看了眼闻妃跑开的背影,施品媛的眼中平静无波。 施品翰简短回答:“有日子没联系了。”此话题揭过,不提! 他们不提,有人却很好奇。 “媛姐姐,那是谁呀?小翰的朋友?”舒兰很好奇如此作风的闻妃。她如何能让寡言少语,连笑都少见的施品翰一展笑颜并及时回应。 “嗯。”施品媛的冷淡有效的阻断了舒兰的好奇。但她还是忍不住向闻妃那边瞟。 这边,陈淼只瞅了一眼就明白那三人坐在一桌是怎么回事。随意问闻妃:“施少爷打算献身了?” “不知道,过年联系过一次,就没再通过电话。” 闻妃说着忽然扭头又去看施品翰,过年的时候他那真剧烈的咳嗽……她那时候忘了打电话问问他了。 陈淼幽然地说:“看来是要断了。” “差不多。他和咱本就不在一条线上走。上学时熟悉了,在一起玩完,毕业了便散了很正常。” 闻妃不以为然的模样引得陈淼多看她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真的加的?不纠结?” “真的,不纠结!”闻妃淡淡地笑,“以前放不下,是因为他的上心。今年生日没收到他的礼物,一月一次的巧克力也停了。想想时候也差不多了,平平淡淡就这样散了也是好的。施少爷不是小孩子,他做事自有他的分寸。难道还非得叫我去做什么无谓的幻想?” “无语!”陈淼翻着白眼扭头去跟叶雨璇闲扯。闻妃一下一下敲着碟子等馄饨上桌。夏慕歌吊儿郎当咧嘴一笑,搂着她的肩头靠近自己:“妃子,考虑考虑回归呗。” “怎么个意思?”闻妃眉毛一挑,斜眼瞥他。 “我知道你很缺爱,作为批我不能把你弃之不理啊。所以我决定勉为其难把你收编了。”夏慕歌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亲昵得跟真的一样。 “哟,看样子我还得谢谢你咯?”闻妃不动声色,与此同时她一脚蹬在桌脚,坐的椅子挪开两步远,就见夏慕歌被闻妃摁在了桌子上,脸朝桌面,满脸花开…… 夏慕歌泪了:“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这么狠?”武力……他自叹不如! “怪只怪你长了一张欠揍的脸!”闻妃歪着脑袋凶神恶煞。 服务员恰好端来五份馄饨靠近椅背,见状训练有素的避开战火,放下碗,转身就走。丝毫不有影响。 其他三人齐笑,引来不少人注视。邵琴掩着嘴笑着说:“夏慕歌,你怎么老也不长记性?” 夏慕歌挣扎着喊冤。旁边忽然听见一个小孩子说:“哥哥,他们在打架吗?” 另外一个孩子说:“笨蛋,他们可能是在打架吗?” “臭哥哥,那叔叔都被摁倒在桌子上了,还不是在打架啊?” 两个孩子因为他们的举动争执了起来。闻妃连忙放开夏慕歌弯下腰对他们说:“我们不是在打架,我们只是闹着玩呢。” “听见了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妹妹。”男孩仰着脖子嗤笑自己的妹妹。小姑娘小手举起筷子就要敲他的脑袋。 一直素净的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带了一枚花纹古朴的戒指。看来有些年月了。 小姑娘猛地回头,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小声说:“妈妈。” 男孩也没了开始那狂劲,低了头,一副乖乖的样子。 女人双手抱在胸前,俯视两人气场极为强悍:“我叫你们在哪儿等我?” 小女孩比小男孩机灵,拉了自己哥哥就往离闻妃他们两桌远的餐桌旁乖乖坐好。 女人这才看向闻妃几人,见到闻妃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你呀。真巧!” 闻妃也乖巧温顺了不少,轻轻点头,“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你。那是你的孩子?” 女人笑了笑:“两个捣蛋鬼。” “很漂亮!” “谢谢。”女人说着挥挥手:“你们吃着,我先回去看着那两捣蛋鬼。不然一会儿能把餐馆闹翻天。” “恩,好的。”闻妃点点头,忽然又叫住她问道:“师姐,你姓秋?” 她回头轻笑:“我叫闻人秋。” “你也姓闻啊?”闻妃惊讶的看她。 她摇摇头:“我姓闻人,不姓闻!大家都叫我秋。替我给休带好。” 闻人秋优雅的转身回到孩子身边。叶雨璇一脸迷茫的看着闻人秋和闻妃,见人走了之后问闻妃:“咱们学校的师姐?” 闻妃搅了搅碗里的馄饨,喝了一口汤:“你忘了吗?大一那年你去找你同学莹,她很佩服,很喜欢的那个师姐。还有个很帅的男朋友。” 一提到帅哥叶雨璇就想起来了:“啊,我记起来了,三个极品啊!!!” “恩,就是她!” 闻妃喝完一个馄饨,扬头看向闻人秋。 ------------ 四十七 青春的过客 闻人秋坐在沙发上,两个孩子都乖巧的端坐在桌前,拿筷子,扶碗。每一个动作都娴熟与自然,不像别的同龄孩子那样笨拙。 一个身材中等,样貌只能称之为面善清秀的男人走到了秋的桌前,跟秋打了声招呼,亲了亲两个孩子的脸颊放下手里的提包,坐在了秋的身旁。 “老爹,妈妈说吃完饭可以去吃冰淇淋噢,不过前提的你愿意请我们。”小女孩期待的目光看着男人,男人呵呵的笑着说:“没问题。” 小男孩却是男子气的数落自己的妹妹,“馋猴,还没吃饭呢就开始想着冰淇淋了。” 兄妹两人又开始了斗嘴。 秋托着下巴,用筷子夹起一个水煎包放在小女孩面前的碟子里:“如果你吃不完三个水煎包,那么今天你的冰淇淋就取消了。” 小女孩一听,也顾不得斗嘴了,埋头张嘴就咬。 闻妃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失落。 曾经,秋是那么的幸福。她挽着暖的胳膊,那抹幸福的微笑一直刻画在她的心上。一直,一直,一直是她所喜爱和向往的。 自己一直所憧憬的人,最后也没有与她所心爱的人结婚,这是老天的妒忌,还是命运的捉弄? 青春,果真是绚烂的。仿佛只是恍惚间的一瞬,便以物是人非。 闻妃知道怨天尤人没用,她也不认为爱情是个容易得到的东西,如果以前的她把爱情当作自行车一样普通,轻易可以得到。那么现在的爱情就像天上的月亮,你成长一步,它后退一步;你放弃一步,它紧跟一步。永远如影随形,让你永远的无奈。 “夏慕歌。”闻妃俯过身耳语。 夏慕歌侧首,微微低头:“恩?” “你认为,我是一个为了一段并不现实的爱情放弃一切的人吗?”两人看起来像在亲昵的耳鬓厮磨。 他的回答很肯定:“不是。” 她在犹豫:“所以……” “所以就算你会哀伤施品翰也不会和他在一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因为你承担不起那些沉重的枷锁。再或者说,你的爱还不够。实践行动还不确定!”她不否认他的说法。 “呃?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不,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想离开!离开你所熟悉,所认识的一切。”他的申请看起来担忧。 “哈!?连这你都猜到了?暂时只是有想法,还不会赋予行动。”她打着哈哈否认了。 夏慕歌却恼了:“我想抽我自己。” 她笑问:“为什么?” “说什么中什么。” “真的?麻烦问一下,下盘开市我该买哪支?” “你炒股?” “不炒。” “那你问来干嘛?” “看你到底是不是神嘴呀!哈哈。” “你就贫吧。”他都快气死了,她还笑得出来。狠狠剜她一眼,颇为幽怨。 “说实话,我不适合上海,虽然很漂亮,很时尚。我只想找个小城市,不需要有多繁华,也不需要有多优越。日需够用就行……”她说地很诚恳,他却讽刺她:“鸵鸟!一点追求也没有!”其实,至死不想看到她这么低靡的状态。 “我乐意,你管呢!” “走之前,记得提前告诉我。” “噢。”闻妃面对他憨笑:“如果我记得的话。” 他瞪眼,“敢忘我扒了你的皮。” 她坐直,目光落在别处,嗤道:“切!” 该离开了吗?毕业了,施品翰的生活在上海也渐步正规。夏慕歌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也不需要她多心多情。樱之树……休明……尘尘……生命中的过客?呵呵……过客的确好多! 甲的过客,乙也是过客。路人行色匆匆,她也行色匆匆。有些看见了,有些没看见。有些记住了,有些忘记了。有些停留了,有些走开了。这,就是人生的必然! 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彩虹劝住雨的哭泣,孩子踢出水滴,闪亮街上恋人眼睛。寻常的巷子里,寻常人家里谁在轻轻哼着歌曲。不知昨日恋人你是否开心,我还记得你的表情。难得有的好心情,突然放晴的天气仿佛爱情随时可能出现,仿佛每张脸孔都很顺眼仿佛每个人有两个童年,仿佛做什么说什么心甘情愿我们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在这花花世界集体游戏难得好天气,何不你对我我对你敬一个礼难得好心情,整座城市欢又天喜地,路人甲乙丙丁天空天天换穿新衣,讨好世人的心,今天真是表对了情在许愿池子里投一个钱币,每个都是爱的讯息陌生人的眼里有熟悉的记忆,了解让我们在一起心灵干净而透明,一闪一闪亮晶晶彩虹劝住雨的哭泣,孩子踢出水滴,闪亮街上恋人眼睛寻常的巷子里,寻常人家里谁在轻轻哼着歌曲不知昨日恋人你是否开心,我还记得你的表情卷起衣袖大步行,做路人甲乙丙丁。 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路人。不管相处时是否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曾经相遇过,相见过,相识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你可以记得什么? ------------ 四十八 该死的朋友! 闻妃坐在作为上,无聊的玩着筷子。把筷子支在拇指和食指之间,中指使劲,以拇指为指点,绕拇指一圈回到原点。正一圈,反一圈。亦或者筷子像猴子翻山一样,在吴志坚快速翻转。从拇指到小指,再回到拇指与食指间卡住。 这些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她一想什么东西的时候,手里逮什么玩什么。别人如果不清楚,陈淼是最清楚她这一习惯的。 陈淼撞撞她手肘,“想什么呢?”她抖了一下,筷子掉在了嗲上。 眼眸半阖:“思春!” “啊?”陈淼一惊。 “吓?”吓着了叶雨璇。 “哈?”邵琴也被雷到了。 “哈哈哈……”闻妃咧嘴大笑, “你吓唬谁呢?思点别地不行?还思春……”陈淼糗她。“为什么我就不能思春?”这不明显的歧视吗? “我以为你常在河边走,是不愿意下河的。”陈淼靠过去耳语。引来闻妃轻笑,眯着眼,不知道看着哪儿:“你错了,我是相当的愿意。就是没人配合!” 一个人,太孤单,有个人做个伴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伴能一起走多元。她觉得自己应该发扬一下她娘的优点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当一个随性的人,不亲不近,不疏不远。但那样的话,有时会不会也会觉得孤单? 煎包一上桌,沉闷的闻妃瞬间活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操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张嘴就咬。 “诶,烫!”同时响起的是夏慕歌的阻止声,只可惜他没能阻止得了。闻妃一口下去:“哈……哈……”两口气,烫嘴的煎包两口下肚。 “不烫?”夏慕歌傻了眼。他的大声引来不少人侧目,包括一副死气沉沉的施品翰。看清楚怎么回事,施少爷笑了。 “烫?”陈淼夹起一个包子放在自己的碟子里吹了吹,再小心的咬。吃了一口评价道:“味道不错,我以为你认识妃妃这么久了,多少知道点,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夏慕歌也夹起一个包子反问:“知道什么?”他夹起的包子没放在自己的碟子里,而是夹给了闻妃。 “妃妃吃烫的东西的耐受度比我们强很多。” “这样不好。容易伤到咽喉。得咽喉癌的几率比常人高太多”夏慕歌的担忧引得陈淼一阵笑:“你太杞人忧天了。她就算现在出门被车撞了,也不会哭天喊地说自己要活不要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我呸!你没事咒我干嘛?”闻妃坐旁边听两人扯。吃完了才空出嘴骂陈淼:“祝我出门被车撞。有你这种朋友是我此生莫大的悲哀。” “滚蛋!”陈淼夹起一个包子塞进闻妃嘴里,论贫嘴,她自认没她厉害。 “呃,好吃!”闻妃一口吞下,美得咂嘴。 叶雨璇和邵琴在边上起哄:“打打打!” “打个p,吃包子!”陈淼呲牙咧嘴唬两人,吼完再看桌子,自己也无语了。桌子上的碟啊盘啊,全空了。只见闻妃一抹嘴:“吃的好饱。我先在门口走走,你们快点吃。” 眼角扫过进门斜角的位置,桌上干干净净摆放着餐具,人,早已不在。 收回目光,懒散的迈出小店,闲闲的走过街边,灯红酒绿的夜。充满了暧昧与狂野。 抬头,十步之遥停着一辆银色的小跑。车门边的地上大大咧咧坐着一人。脚边铺着好些烟蒂。 闻妃上去在他旁边坐下,从他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芯,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定下了?”她先开口。他哑着声音回应:“没有。” “我打算出去走走。又要把你自己丢下了,别哭啊。”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了。哪来那么多伤感。” “也许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已经妻妾成群。” “那我离进局子不远了。懂婚姻法吗?一夫一妻制!” “有p用,现在有几个男人没小三?说好听点就是红颜知己。” “这么愤?男朋友找小三了?” “不给自己见识到小三的机会,所以我连男人一起放弃。” 沉默—— “妃子。” “嗯?” “我快死了的时候,你会回来看我吗?” “就你这样皮糙肉厚的主,离死还远着呢。” “哈哈,从你嘴里就听不见好的。”他喷她一脸的烟,她躲闪开。他忽然问道:“还记得我二姐吗?” 闻妃点点头,那位姐可是让她永生难忘! “算了,不说了。”施品翰突然话锋一转,把闻妃听了个云山雾道。“我先走了,拜!”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坐进车里驾车离去。闻妃看着,轻笑,不语!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的发展正如同她当年在学校里说的话一样:谁离开谁都是边;谁失去谁也是必然。我们只有向前看,才能看到光明。荆棘固然有,少的只是折断荆棘清出一条道路的勇气。可是,勇气在哪里?勇气每个人都有,区别只在于你想做,还是不想做。 他想做,可他不敢。他想拥有她,可他有是那么的懂她。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引来她的注视,但他知道,那种关切,那种爱护,只因为他是她所认可的朋友,亲密的朋友! 朋友…… 该死的朋友! 施品翰阴着脸走进家门,施品媛和施品骜在客厅的吧台前坐着喝酒,施品妍在吧台里挑出一瓶威士忌扬了扬招呼:“小弟,过来一起喝点?” “你二姐今天给你介绍这个姑娘怎么样?”施品媛背靠着吧台,双肘放在台面上,戏谑地笑。 施品翰结果施品妍递来的酒杯,一口喝完才说话:“乏味!” “哟,咱家不近女色的小弟也知道女人的乏味了。算不算有进步?那怎样的才够味?”大姐抱着他的肩惊奇不已。 “不知道。”喝下第二杯,门“呯”地被人从外面撞开,紧跟着进来是的面露韫色的施品媛,踩着细高跟直奔二楼。 ------------ 四十九 休明和秋的故事 施品渘对施品媛的暴力已经见怪不怪,还是忍不住嘲讽:“吃炸药了这是?”施品妍笑道:“二姐天天吃炸药?又不是炮弹筒子。”施品渘闻言拌个鬼脸,好不可爱。 施品骜欣赏着杯里的酒色,不紧不慢的问施品翰:“你拒绝了?”施品翰摇头:“我既没有放她鸽子也没有拒绝再次约会,别一有事就想到我这里来。大姐可以给我作证。” 施品渘应道:“恩,我作证,今天小翰很乖的一直坐到结束。虽然最后没有送舒兰回家。”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今儿谁又把她给点炸了。” 没有答案! 施品妍耸耸肩,玩着调酒的盎司杯。 施品骜忽然问道:“媛想嫁给舒伟?” 施品翰侧着头,微微歪着,摇头,“我不知道。” 真的都不知道吗? 闻妃被夏慕歌送回樱之树不过晚上11点。对于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段来说,这个点回家似乎有点早。但是夏慕歌知道闻妃忙了一天,吃过饭也就没要求再去别的地方继续。 目送夏慕歌离开,闻妃从后门进了店。 吧台里居然还亮着小灯。闻妃走过去,看见休明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吧台上,身侧放着他经常喝的掺水酒。 “boss?” 闻妃轻轻喊了声,休明扭过头,淡淡的笑。眉眼弯弯,却没掩住满身的落寞。 “回来啦。” “嗯。”闻妃走近他身边,他跃到地上,走进吧台,给她煮了一杯咖啡。“boss,我今天遇见秋了,她让我给你带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嗯。”他简短的应着,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局促,又说道:“她怎么样?” 闻妃笑道:“状态不错,我还看见了她两个孩子和她的老公。她的孩子好漂亮!是双胞胎吗?” 休明笑了笑摇头:“是孪生子。不过,你说,她老公?” 闻妃不明白休明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乖乖的回答:“我听见孩子们叫那个男人老爹,难道不是她老公吗?” 休明听到这里顿时失笑。闻妃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笑意从何而来。 休明止住笑说道:“凡事跟秋关系近的男人,她的孩子都叫老爹。她,没有丈夫。” 闻妃惊讶的微微张嘴,她想到过很多的可能,却一点也没想到过是这样的局面。 “我以为,她过得很幸福。” “她一直都很幸福。” 闻妃反驳:“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这也算幸福?” “对于她而言,留不住的东西永远都不要企图去挽留。”休明端着酒杯坐在吧椅上:“不相信是吗?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他喝了一口酒:“那个倔强的女人像只惊慌的小鹿,明明怕得手都在发抖,还是壮了胆子拉了我一把,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休明平静的讲述着故事。闻妃听着这属于休明的记忆。 “你们遭遇了什么?” “车祸。”休明讪笑:“我劫持了她乘坐的计程车。车后来翻从山坡上翻了下去,我手里的匕首插在了她的肚子上。她那时候怀孕大概有八个月了,没有流血,她紧张得也没感觉到痛。只是全神贯注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让自己的身体卡在车座与车顶间,不随着翻转。” 闻妃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无法相信休明会劫持计程车…… “车终于停止了翻滚,我被卡在了车座下,她先爬了出去,救出了伤得不重的司机。死机叫她别管我,因为车的油箱在翻落时摔破了,随时可能爆炸。她一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走到车边,跪在地上,用散落在一旁的大扳手一点一点撬开了刺穿我脚踝的钢筋。我整条腿疼得差不多失去了知觉,她挺着大肚子,半抱半拖着我离开了那辆车。车后来爆炸了,她用身体护着我,我除了脚以外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她整个背部都被火气灼伤。” 满眼的血,满心的震撼。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丝丝浅浅的潺潺流遍全身,最后变成了比那爆炸还要强烈的灼热。 闻妃紧握着咖啡杯,她的震撼程度不比经历过的休明少多少。果然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平常的故事。只是她从未想象过休明的经历会有这么骇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在德国的时候我吸上了毒,毒瘾大到静脉注射每天得好几次。我父母为此没少跟我闹。戒毒所去了几十次,都没有起到效果。他们开始对我放任自流,不再管我是死是活,彻底放弃。”休明喝光了杯里的酒,起身去吧台给自己又调了一杯,“我回国无非是想从缅甸境外得到便宜的毒源,尘尘劝过我很多次,我都听不进去。最后因为毒品还差点害死尘尘。” 闻妃捧着咖啡杯轻声说:“可是,尘尘依然跟在你身边。” “傻妮子,一直觉得可以用真情来感动我。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走火入魔,什么都听不进去。会劫持秋的车,那是因为我跟毒贩头子起了冲突,他们追杀我,我慌不择路遇上了恰好路过的秋。”他轻笑着,“她那时候的镇定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不慌也不乱,很平静的说‘师傅,听他的,开车吧。’车祸后她在医院早产生下朝阳和晨暮,就是她那对孪生子。生完了之后她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帮她联络到亲人,只能找了尘尘帮忙照顾。” 闻妃不知道休明今天是怎么了,会突然跟她说这么多的事情。 “秋醒来看见我,只说了一句话‘你没事就好’。你知道我心里当时是什么滋味吗?黄连苦吗?五味杂吗?都无法去形容。”休明盯着杯子里的酒,“她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去了戒毒所。从此不再碰任何毒品。连尘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樱之树不是开了7年了吗?” 休明点点头:“樱之树开了7年,前三年我都只是挂名的老板。前前后后都是尘尘一个人在跑。遇到秋以后,我才是现在这个状态。” 闻妃幽幽地说:“秋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吧。” 休明淡笑:“想娶秋的人很多。秋曾经看上过一个男人,很普通的男人。朝九晚五的工作,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白领。你知道那个男人最后要结婚的时候给秋提了一个什么要求吗?” 闻妃摇头。 休明讽刺地笑着:“他要秋把朝阳和晨暮送去福利院。或者过继给别人。总之就是一句话,要结婚,先把孩子送走。” 闻妃气结:“是人吗?” 休明摇头轻笑:“一开始我们都以为秋会结婚,会带着朝阳和晨暮生活得很幸福,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这样一个畜牲。不过也不能怪别人,毕竟现在的生活都不容易。秋只是静静的跟那个男人说,‘既然这样,那就分开吧。’那个男人都不相信秋说的话,他觉得秋很爱他,不可能离得开他。可他从来没想过,秋如果是懦弱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人生下朝阳和晨暮,怎么可能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这个城市漂泊。” 休明嘴角的笑意带了些许讽刺:“那个男人放出话说,他跟秋在一起,无非是看重了她跟我们这些人的关系不错,以后在仕途上有很多好处。訸听见这话当天就把那人一脚从那个公司的高层主管踢到仓库去守大门,最后一脚踹出了上海这个都市。国内的各门各行都有自己的潜规则,訸开口说了话,没人会再用他。” 闻妃轻叹:“很现实的社会,怪不得现在的人会过于现实。” 休明低笑:“再现实的社会也需要有感情来支撑。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明白吗?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有几个没耍过感情手段?想要别人替自己卖命,想让另外一个人与自己交心,只有感情这张牌,才打得顺畅!” ------------ 五十 老天木有长眼 休明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酒,时不时给闻妃续上一杯咖啡。 “她说,我叫秋,单身妈妈。别笑我,也别嘲讽我。怀胎九月,苦不苦自己知道就好。当然,也别怜悯我,我不需要。” 休明轻轻的笑,笑中含带的是浓浓的悲伤。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什么都没有。只身一人在这偌大的城市漂泊,她先被人偷了钱包,后发现自己怀孕,做过小工,刷过盘子,当过保洁员。都做不长久。可能你要问,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连一份最基本的像样一点的白领工作都找不到?缘由不仅仅是因为她怀有身孕,还因为有人从中作梗。” 闻妃听到这里顿时怒了,女王主义瞬间迸发:“谁这么王八蛋?” 休明只是笑,笑得似嘲似讽,并没告诉她答案。 “秋做网络销售。主营孕妇、婴幼儿用品。一百块钱起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能做起来。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孕妇的缘故吧。我劫持她那天,她恰好要去公司提货。”休明几乎喝完了整瓶威士忌,状态是前所未有的低糜。 闻妃话很少,大多时候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聆听休明的讲诉。 “倔强的她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与帮助。她说,欠什么都好还,人情债一辈子都还不清。秋说,暧昧是维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似情非爱的东西,半步之遥就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暧昧? 闻妃默念这两个字。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很显示,看得很透彻。不曾想,在秋的面前,一切都只是小儿科。 “我几乎是看着照样和晨暮一点一点长大。他们叫的第一个老爹就是我,在他们面前,真真正正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热情。小蚊子,能明白那种感受吗?心脏在跳动的感觉……”休明垂着头,满身的酒气。“小蚊子,我失态了。”他喃喃地说着:“每当心身疲惫的时候,想想秋,想想她的坚强,总能给我很多去诠释悲伤的力量。”他歪歪地靠在吧台上,闻妃隔着吧台看着他。 “人,活着,好累。” 有车,有房,有rmb的人说自己活得好累?没车,没房,没rmb的人又该怎么活?无怪乎现在人人都喊口号:活得精彩不如活得逍遥;活得丰富,不如活得简单。 “boss……”闻妃无可奈何细细碎碎的声音透着比冬日还要寒的凉。 把休明扶上二楼,替他盖好被子,闻妃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睡意全无。施品翰的坚持,秋的倔强,休明的执着,无一不影响着她的情绪。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脑子乱得似一团絮麻,理不清还看不透。让她头疼得厉害。 第二天,一夜未能好眠的闻妃八点起床洗漱下楼,没想到休明已经在楼下把一切收拾妥当。敞开的大门吹入带着寒气的清风,阳光融融的从门口,窗户射进了屋内。一时之间,让人忽然有一种喜庆的感觉。很欢畅的暖意。 闻妃乱糟糟的脑袋霎时清醒了许多。忽而笑自己,何必纠结?纠结又有什么用?其实自己也提醒过自己很多次,但每每到了事情的面前,就不自觉的去纠结。说到底真的像休明说的那样,涉世太浅吗? 休明扭头从外面看见闻妃,轻轻的笑着,眼眉弯弯,跟月牙儿一般的漂亮。他朗朗的招呼:“小蚊子,早。” “早,boss。” 闻妃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招呼。他似乎又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她再次暗笑自己白痴。那么多心有何用? “尘尘今天请假,你要受累啦。” 休明握着扫帚进了屋,闻妃耸耸肩:“无所谓咯。店里的活也不是很累。” 休明一直到中午12点以后,才在老顾几人的强烈抗议下关上了大门。暖气慢慢爬满每个角落,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情特别的好。 四月,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距离大四生涯结束已经没几天了,不少人已经拿了结业证离开学校。闻妃一点一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该寄回家的寄回家,该留在身边的留在身边。趁着还在学校,她差不多隔几天就会去一趟图书馆。 店里例休这天,闻妃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她把看完的书放回书架上,眼角的余光扫过了一侧,一道人影忽然躲闪到一排书架后面。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没太在意。 当她办理好借阅,捧着书从图书馆出来,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转过一个弯道,她蓦地顿住脚步,下意识转身从另一个岔道走开。 那两个人,她都不熟。女生是她的同学,不是一个宿舍的,平时没什么交际。关于别人的隐私,还是不要管的好。男孩身上蓝白相间的中学校服,让她有种啼笑皆非的荒唐。 “闻妃同学!” 躲过了一场闹剧,没想到还有一场闹剧在这里等着迎接她。 闻妃看清前面站着的人,脸瞬间就绿了。心中哀嚎:老天,你有木有长眼啊!!!!! ------------ 五十一 樱之树的诡异一幕 来者何人?能把胆大的闻妃吓得脸都发绿? 话说某截木头在某天给闻妃写了一封惊为天人的情书,被夏慕歌连蒙带吓明里暗里使坏之后再没敢接近闻妃。 大学生涯终于要说走到最后了。木头悲啊,恨啊!他活了25年第一次爱上的女孩子不但没听完他的告白,自己在被人又蒙又吓之后还退缩了。 夏慕歌已经去工作了,学校里再没有能阻碍他的人了。所以,在摸索到闻妃到学校的规律之后,他决定出手了。至少在毕业之前,他一定要让闻妃知道他的心意。哪怕,她并不爱他……(亲娘沫兮有话说:老娘要把小蚊子配给了你,老娘会被唾沫淹死!) “闻妃同学!”木头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一口气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仅爱你的性格,你的样子,你的气味,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深深的眷念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为了你,哪怕是你要我陪着你一起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也无怨无悔,死而无憾!闻妃同学,大学生涯即将结束,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这临别之际给我一个机会,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爱,你!”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耗尽他的所有力气吼出来的。 他闭着眼不敢睁开,等了好半天面前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偷偷睁开一只眼,沮丧的坐在了一旁的花台上。面前哪里还有闻妃的影子。 最后一次表白的机会,就这样在他闭眼的过程中,流逝…… 老天啊,他恨啊! 闻妃也很想喊啊,老天,我恨啊…… 你神经病吗?居然给我安排这么一个让汗颜到无可奈何的人来表白。从悬崖上跳下去他都无怨无悔?脑残啊,有事没事就去寻死觅活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还跳悬崖,还得她陪着一起跳。堵心不堵心?她活得好好的,傻疯了才去跳悬崖! 闻妃迅速把木头的影子赶出脑海,想到他的话,她浑身都哆嗦。 在学校门口的蛋糕房里吃了一份慕斯,遇见木头之前的意外女主角忽然怯怯的靠了过来。闻妃瞧着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心里明白这位女主要说什么,蹙起眉头,闻妃等了5分钟后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这姑娘那胆怯的欲言又止,实在是叫她难以自禁。 “我不会说出去的。”闻妃翻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中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女主唯唯诺诺怯怯地道了声:“谢谢。”悄然离开了闻妃的桌边。 这件事很快被闻妃抛在了脑后,然而一天下午,樱之树来了一个女孩子,走到正在收拾桌上残局的闻妃身后,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声音尖儿细,明显的愤怒:“闻妃,你太过分了!” 这一声指责骂得闻妃莫名其妙。自己没把眼前这姑娘怎么着吧?大中午的跑这里发什么疯? 闻妃看了她一小会儿,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桌子,懒懒地问:“我怎么你了?” 牟雅张张嘴,话没说出来,泪先掉了个一塌糊涂。 樱之树出现诡异的一幕。 一名清秀的女孩站在小蚊子面前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小蚊子意兴阑珊的歪着头,看了她两眼,端着收拾完的杯子碟子走向了后厨。 不时有人向这边张望,直到站着的女生的哭声变成抽泣,从后面出来的闻妃才递上一包纸巾说道:“不是我说的。”看她哭了这么半天,自己与她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天看见的一幕,不然,闻妃真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事。 “对不起。”牟雅哭完心里也舒畅了。喃喃的道歉。红肿的眼,憔悴的脸,楚楚可怜。 “你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你就应该知道有一天会出事。哭有什么用?如果怕,不如趁早放手。”闻妃把纸巾塞进她手里,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牟雅站了擦干眼泪,慢慢走出樱之树。 尘尘一直等到打烊的时候才碰碰闻妃的肩头,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闻妃傻笑:“佛曰,不可说!” 尘尘鄙视她:“切,连佛都出来了,一会儿玛莉亚会不会冒出来?” 闻妃憨笑:“姐姐,我是中国人,信佛,不信基督。外国的神还会管中国的事?” 尘尘无语了,抬起脚就要踹她的臀。闻妃一个转身,大腿挡在尘尘腰旁,巧妙的隔断了尘尘的打踹。尘尘瞪她一眼,不理她了。 休明看着两人,轻轻的笑,店里是暖暖的惬意,淡淡的雅情。 ------------ 五十二 君生我已老 闻妃接到施品翰的电话一起晚饭,便匆匆从图书馆办好了借阅,抱着几本书一溜小跑往学校大门口去。转过一个转角,她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一个蓝色的身影。又转过一个转角,她确定那个身影跟踪的人就是自己。左拐,右拐。到了学校门口,闻妃无语了。 到了学校门口没看见施品翰的车,她站了一小会儿,见那小子踌躇了半天,索性走了过去问他:“你跟踪我做什么?” 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横,凶巴巴地咬牙切齿:“你对牟雅说了什么?” 闻妃二丈和尚莫不着头脑,她对牟雅说了什么?她从认识牟雅到前天中午,总共说的话不超过五句吧? “小子,你如果真的爱她,麻烦你的举动成熟一点。ok?”闻妃翻个白眼。“没有哪个成年人会在女朋友躲起来时去跟踪别的女人。” 小子忽然冲着她大吼:“我知道,我知道牟雅躲我之前去见过你。我也知道她的学校里突然出现了很多流言蜚语让她难以承受。可是,为什么我不能爱她?” 闻妃避开重点:“你多大了?” 小子顿了一下:“13。” 闻妃又问:“你叫什么?” “肖特。” “好吧,肖特。我理解你一个13岁的孩子爱上一个21的女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嗯,深爱。”闻妃的话被肖特一记怨瞪拐了个弯。“问题是,上次牟雅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她来找我哭了一场,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就走了人。现在你找我要人?你觉得我会跟一个从来不曾说话,因为一个意外而认识的人熟到什么地步?” 肖特垂着头,沮丧道:“我找不到她。” 闻妃举起书,砸向他的脑袋:“清醒了吗?拜托你,要找就去你们所熟悉的地方去找,别来骚扰我!” “除了家里,我不知道她喜欢去什么地方。”肖特蹲了下去,揪着自己的头发,几近崩溃。 车喇叭响了两声,闻妃扭头,施品翰的骚包车已经滑行到了跟前。她拽起肖特踢进后座,自己坐进了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施品翰看了闻妃一眼,从车镜看了肖特一眼,他不确认闻妃拉着的这个小子跟闻妃是什么关系。 “别看啦,跟我没关系,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所以拉了他上车。专心开车!” 闻妃放下手里的书,噼里啪啦地说着,扭了头对肖特说:“我再次麻烦你,既然你爱上的是一个成年女性,就请不要用孩子的稚嫩的方式去对待她。亲吻,***,都不算什么。那个小女人是个小白痴吧?不然也不会被你这么个小p孩儿给啃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要明白爱是什么。所谓的爱情又什么。” “爱是什么?” 闻妃听见肖特小声的问,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爱不是所有伤害的借口。并不是你说了爱,就可以去伤害,更不是你说了情就可以肆意妄为。那是个人啊,就算是个畜牲也是有情绪的。” “可是我们……” “距离!”闻妃打断他:“你明白你们之间的距离吗?八岁的差别不是距离,八年的经历也不是距离,你们之间的鸿沟是观念啊。” “观念?”肖特不太明白。 闻妃无语撇嘴:“打个比方,你爱她,所以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对吗?” 肖特点头。 “可是你觉得她愿意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肖特摇头。 “你想过,当你们身边的人,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知道你一个13岁的孩子爱上一个21岁的姑娘,他们会怎么想吗?” 肖特点头,忽而又摇头。 “你不知道。因为你现在满心的希望就是让所有人都她是你的,她只能是你的!可是,在你向全世界宣布的同时,她所承受的,是你所不能感受到的苦。” 肖特被吓着了,嗓子有些发干:“我不太明白。” 闻妃鄙夷地看他一眼,“她能理解你的爱,她能了解你的心。你的父母,你的朋友,她的朋友,她的父母能理解吗?你也许没有感受到过什么。而她呢?她现在估计成了所有人眼中拐骗少年儿童的犯罪分子。”她继续叱道:“无论你们之间是否真的存在爱个东西,她已经成了众矢之首,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你!一个自称最爱她的人!她现在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我,不知道!” 肖特被震撼了。在闻妃把所有的道理讲透了之后。他瞪圆了眼,嘴唇泛白,颤抖…… 闻妃坐正了身体,背靠着车椅,目光落向车窗外。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闻妃念得很慢,声音很轻。她一直望着窗外,头微微上扬35度。施品翰清晰的看见了她眼中的水纹。他知道,她想到了张灼。那个青梅竹马,只叹今生无份的灼哥哥。 施品翰停下车,打开车门,对肖特说:“下车!” 肖特从沉思中回神,施品翰卓越的气质已经让他心中产生了威严感,这会儿施品翰的严肃让他感觉到了惧怕。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不管你想对你的女人做什么,我只想让我的女人生活得轻松开心一些。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再去骚扰我家妃子。” 施品翰警告完,迈着矫健的步伐回到车里。关上车门。不见了闻妃水汪汪的眼,只见到她红红的鼻头,微肿的眼帘。 她谄谄地笑:“施少爷,我发现在你跟前,我特别的喜欢哭。” 施品翰冷哼:“你就不能在我面前多笑笑?” 她谄媚地靠过去,傻傻地笑:“你看啊,我这辈子哭得最凄凉的一次被你看见了;哭得最凄惨的一次也被你看见了;哭得最狼狈的一次也被你看见了。除了你,连我妈都没见过我哭过几次。陈淼他们更是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施品翰斜眼看向耍赖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人脑袋:“我命中带煞?” “我呸!能不说这么耍浑的话么?”闻妃直起身啐,“今儿找我什么事?” 施品翰避开重点:“没事不能找你一起吃饭?” 闻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说?那送我回樱之树吧。” 施品翰笑了笑,还没说话,忽然一脚踩死了油门,车子飞快的窜了出去! “坐稳。” ------------ 番外 一 回望1 前话—— 这两天沫兮没码字,桑间昨天又断更了,恼火啊。 诙谐也没有了存稿,这两天看样子是要赶工了。 先上传几个番外顶两天,大家表砸鸡蛋哈。。。。。 ----------------------------------------------------------------------------------------- 六月,在南方这个小城市而言已经十分炎热。这几天下了几场大雨,驱散了不少热气,连带气温也下降了几度。风拂面吹来不再是灼灼的炎热,反多了几分惬意和舒坦。 季寒忙忙碌碌三、四年,今年好不容易给自己休个假,溜回家把这几年缺的觉全给补上了。今天与往常一样睡了个日上三竿才起。抱着松软的抱枕光着脚板打算找点东西吃,刚进客厅就看见自家老妈挂上电话一脸的感慨。 “妈,还有饭没?我饿了。”吴玉双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小子倚过来的脑袋,伸手就一把拍开。 “饿死你算了,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娶个老婆回家。不娶老婆你也带个女朋友回来让妈省省心啊。”季寒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吴玉双认识的那些三姑六婆中的哪家孩子结婚打来电话送请帖了。 季寒倒进沙发,把抱枕垫在头下,伸个懒腰,嘟囔着:“这回是哪家孩子结婚了啊?害你又想起伤心事来了。” 吴玉双系上围裙,手拿着锅铲在厨房说:“还记得以前住咱们楼下的梅叔叔不?” “记得啊。我还把他们家的鞋子丢进过垃圾道里呢。哈哈。”季寒想到那时候的捣蛋,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梅语笑有二十五了吧?你梅叔叔去年放出消息要给他家那宝贝姑娘找女婿,听说去给语笑介绍对象的人不少,语笑一个没看上。这个月十号就要结婚了。说是回门酒,请帖就不送了,只请了几个关系好的一起上饭店聚聚。你也二十三了,就不知道着急。”吴玉双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季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抱着抱枕点上了一根烟。 她结婚了? 还记得他把她家放在门口的鞋子扔进了垃圾通道里,她气得站在楼道里跺脚。后来终于被她逮到,逼着他把她那双白色的球鞋洗了个干净才算数。他和她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见面不是你追就是我跑,没消停的时候。 后来他爸爸闹外遇,他妈闹自杀,还是她爸爸把他妈背着送去的医院。他爸那时候却找不见人。他记得那天快中午的时候她敲开了他家的门,在他家写完了作业对他和弟弟季明说:“中午去我家吃饭吧。”他当时根本不相信她会做饭。那时候他才多大?好像是7、8岁吧。她也就比他大两岁,会做饭?不可思议! 中午她做了一个糖醋炒肉,炒了一个土豆丝,外加一碗西红柿鸡蛋汤。犹犹豫豫尝了一口,味蕾传来是的不敢相信的香味。那天中午他吃了三碗饭。要知道,他和弟弟已经吃了快一个星期的泡面加面包了。那顿饭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刻下了一道深痕。 她连着给他们做了三天的饭菜,他妈终于出院了。而后舅舅来了,带着外婆一起照顾他妈妈,他和弟弟再没去过她家吃饭。从那以后,他见到她再没有捣蛋过。那段时间,只要一出门,就有人对着他和弟弟指指点点,他唯有对着那些人骂脏话才能找到心里的平衡。 暑假里,她拖着一张大草席上了天台,叫上他和季明一起仰躺在草席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看,那是银河,漂亮吧?还可以看见星座噢。”她告诉了他什么是星座,几月份到几月份是什么星座,他也知道了自己是射手座的孩子。她笑着说,射手座是个傻蛋星座,他问为什么,她说你现在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那天,他还没进小区就看见别人指着他和弟弟说:“看,那就是季家的两个小子。什么人生什么种,没一个好东西。”他扔掉书包就要冲上去。她恰好走了过来,一看那架势,一把拽住了他。敲着他的脑袋提着耳朵吼:“长长脑子,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靠打架来解决的。”说完拖了他回了家。 再后来他搬了家,有几年没再见到过她。他也差不多将她遗忘。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长情的。 初一那年,他考进了三中。一所很普通的中学。他的成绩很烂,烂得一塌糊涂。抽烟喝酒打架,什么坏事都做。能进三中还是他那爹给了不少赞助才收的。新生进校开全校大会,三年级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他猛地发现,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的人是她。她依然是那抹浅浅的微笑,不算动人也不算美丽,却死死抓住了他的眼神。 她还记得他吗?他不确定。但他也没有勇气去找她,哪怕只是打个招呼…… 三年级在五楼,他是一年级,在二楼。每到休息时间他就会倚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空地。因为她有时会和同学一起接班下楼买东西。 那天,他看见她和几个同学拿了铲子,扫帚,簸箕来来回回运一些建筑垃圾。他惊讶地问身旁的同学,同学说:“三年级的真倒霉,上面篮球场翻修,收拾残局的却是学生去做。”突然他看见她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和同学抬着的垃圾撒了一地。她的同学扶起她去了医务室。放学,他看见她的左手包上了一层纱布,依然和同学有说有笑,走路的时候脚有些跛。 接连几天没见她出教室,他有些失落。 两个星期后,他和同学去食堂吃饭。正等着上菜,忽然左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向左扭头去看,没人。扭向右边,脸上被人亲了一口。接着是一阵张扬的笑声。 “哈哈,帅哥的滋味就是香啊。”她笑眯眯的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勾起他的下巴,一脸的痞样。“小子,长大了,个头不矮呢。” “姐,不带这样调戏我的。”他心里窃喜,脸上是无奈的表情。 “切,我调戏你那是你的荣幸。要不是你妈跟我妈聊天的时候说你也来三中了,我还不知道呢。两个月了,感觉怎么样?”她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行吧。混日子呗。”他回应很平淡。 “听说你小子很不老实,刚进校就打好几架了。挺能耐啊。”她戳着他的脑门,一旁的同学惊讶得连嘴都忘了合上。 “没想到老姐如此关注小弟,小弟感觉莫大的荣幸。”他嬉皮笑脸地模样引得她啐了他一下。 “语笑,进去吃饭了。”她的同学在单间门口叫她。食堂就一个单间,通常都被高年级的学生占用,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机会进去享受。 “诶,马上就来。”她回头应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收敛点,也不小了,做事别不经大脑。”他点点头,催促她快进去。其实,心里巴不得她多坐会儿。跟着他听见她的同学调侃她,她嬉闹着进了单间,身影没入门后。 连着几天他都能在食堂遇上她,她身边的同学男男女女不少,也有几个人认识了他。除了跟她在一起时打声招呼其他时候见了,基本上没话。 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才走到校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上了。他冷笑着捏着书包带,看来群殴是难免的了。 “让让,谢谢。”走过来三个三年级的学生,堵在门口的人似乎认识他们,让出一条路,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看见了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对他说:“都几点了还不回家,等着你语笑姐修理你呢?”说完不由分说带了他就走。堵在门口的人见状没有任何人阻拦他的离开。就这样,他逃过了一劫。以为第二天晚上他们还会来,但放学的时候却没看见一个人。 他打听后才知道,那天带他走的那人在社会上打架是个狠角,一般人都不会去惹他。有那人的关注,找他麻烦的人也少了很多。 ------------ 番外 一 回望2 过年了,他跟着妈妈出去逛街,遇上她和她的妈妈,两个妈妈一起说说笑笑买东西。他和她跟在后面无聊得连脚都不想抬。 “妈,我们不陪你们逛了啊。吴阿姨,我带寒寒去玩会儿,保证不会出问题。”她妈妈点头应允了。吴玉双本来还有些担忧,但想到她的乖巧,只叮嘱早点回家,同意了她的请求。 他跟着她去了一家游戏厅,里面的人很多。她带着他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十来个人,男男女女女都有。其中一个就是帮了他一把的人。她指着房间里的游戏机说:“随便玩啊,姐姐就不陪你了。”就这样把他撂在了一边,围上来几个女的,夸赞他长得帅,问他是不是被她收编了。闹了他一个大红脸。 她很自然的和那个男的拥抱,两人去了阳台。他的目光追随着她走出阳台,呐呐的收回。她有男朋友? 年后,她进入了中考冲刺阶段,那个男生因为斗殴被全校通报,留校察看。他看见她黯淡的神情,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他再一次被人堵在学校门口,这次人不多,她忽然冲了过来,拽了他就跑,半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她回头看那些恼怒的人,笑得前俯后仰。然后敲着他的头说:“小子,安分了才几天,又惹祸了。姐姐6月份毕业了,可就没人再照顾你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说:“姐,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她推开他,一拳打在他的肩头,没有半点的羞涩。落落大方的骂他:“得了便宜卖乖是吧?小心我收拾你!” 她下车时付了车钱,嘱咐他直接回家。 很快到了中考时间,她毕业了。听说她去了别的城市念高中。反正,他没再见到过她。 那段时间,他越发的混蛋。不但天天在社会上混,还交了很多女朋友。最后连学校也不去了。他爸狠狠揍了他一顿后给他办了休学。彻底不管他了。 混了两年,他去一家服装店当了一名售货员。老板跟他爸是朋友,接收了他。进店第一天,店里的一名店员看了他很久,看了他的名牌说:“原来是你啊。”他当时很纳闷,他认识她? “我叫晏莉,是梅语笑的同学,你忘了吧?那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 他恍然大悟,难怪彼此看着都眼熟,热情的跟她聊了起来。 下午3点多,一个女孩儿跑进店里,摘下墨镜拉着晏莉跑到门口说:“看,网友。长得好有个性。哈哈。”他认出了她,梅语笑。个子高了,瘦瘦的。依然是齐肩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两年没见,她好像还是老样子。一件白色衬衣,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两人在门口说说笑笑好半天,晏莉指着店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惊呼一声:“真的?”说着就跑进了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掰着他的胳膊把他转了过去。 面对她,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双手叉腰,故意凶巴巴地说:“混蛋小子,看见姐姐有不招呼声。等着我收拾你呢?” 他举起双手告饶:“姐,不是小的不跟你打招呼,我站这堆衣服中间,真没看见你。”天知道他从她进来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她分毫。她主动来找他,让他心花怒放。 “算你小子识相,态度良好,我就放过你了。”她拍拍手,他说:“听说你去外地念书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今年年初就转回来了。高考要在户口所在地参加考试,必须转回来。不然考试要求不一样,我就跟不上进度了。” 他点着头,她看了一眼手表,跳了起来:“姐姐回头再找你玩啊,先走了,要到点了。”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骑上自行车疾驰而去。 她和晏莉的关系很好,还有一个女伴叫简文。她和简文经常趁午休或者假日里开找晏莉玩。老板很不愿意,因为她们在店里嘻嘻哈哈的又不买东西,旁敲侧击告诉晏莉叫她们俩少来。晏莉说了,她真就来得少了。偶尔路过店门,她会张扬的放慢车速大声招呼,一声而过,人已不见。 一天,晏莉神秘兮兮的走到他跟前小声说:“季寒,今天你要走桃花运了。”他笑着说:“我能走什么桃花运?你还会看相啊?”晏莉神秘的笑了笑,没说话。正好有顾客进来,她跑过去招呼着介绍衣服了。 下午5点多,她来了。跟晏莉招呼了一声,靠近他,看了他好半天,看得他紧张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她:“姐,别这么看着我,跟要吃人一样。”她笑了,手搭上他的肩,嬉笑着说:“寒寒啊,姐还没男朋友呢,给姐当几天男朋友呗。”听着她的话,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姐,别那弟弟开玩笑。弟弟的小心肝经不起这么吓……”他捂着胸口,作惊吓状。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正色说:“我说真的呢。给你半天时间考虑,晚上9点以后给我答复。同意呢,就在店门口等我。不同意呢,call我告诉我一声完事。”说完便留下了手机号码,挥挥手走掉了。 他捏着她的手机号码的纸,一脸呆滞。 “哟,小流氓真吓着了?”晏莉过来打趣,店里的其他店员看着他也笑得暧昧。不少人劝说:“你姐挺漂亮的,配你足够了。还犹豫什么?” “就是,姐弟恋啊。时下最流行的姐弟恋呢。” “哈哈哈,赶紧答应了吧。” 下班以后给妈妈去了电话说晚点回家,他在街上晃荡了很久。她不是忽悠他吧?还是拿他开玩笑?他犹豫不决,8点50分,他站在了服装店门口。 放学的学生三三两两从街上走过。他靠在电线杆子旁,一脸的漠然。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答应。因为是她提出的建议,他都会答应。 “哈哈,真在这里等呢?”她和两个同学骑着车走近,她的同学大笑着。那一瞬间他有些恼火,真的被涮了? “乖,不搭理那疯女人。给,带姐姐回家。”她下车,把自行车交到他手里。他没有骑上去,而是推着车陪着她步行。她的同学笑闹了一会儿说留给他们私人空间,扬长而去。 “姐,为什么?”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为什么?”她反问,而后自己又答:“没有为什么。谁叫你现在长得这么帅呀。哈哈。”她的话给他的感觉带着轻浮,好像故意要他误会什么似的暧昧。“听着小子,约法三章,不管我和你会怎么发展,第一条,不许说爱;第二条,不许爱上我;第三天,不许说离不开。”她飞快说出条件,他怔了一下,痞笑道:“当我是神仙呢?说爱上就爱上了。” 送她回到她家楼下,她拥抱了他一下,说:“早点回家,晚了你妈妈会担心的。”他点点头,听话。 ------------ 番外 一 回望3 每天他都想让她陪在他身边,像情窦初开的孩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连狐朋狗友找他去玩都被他拒绝了。可她要上学,她已经高三了,很快要临近高考。他害怕时间的流逝,更害怕她的离开。他想紧紧的把她拽在手心里,再也不放手。 星期六,清晨6点40分,她从车库取出自行车推到大门口,正打算骑上车。忽然看见他站在门旁,头发上带着晨雾的湿润。黑黑的眼瞳分外分明,直直的望着她,一眨不眨。她愣了一下,很快笑着走近。他接过自行车的车把,慢慢走着。 “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容易啊。”她笑着拿他打趣。他回道:“是啊,先是喂蚊子,然后洗了个晨雾澡,现在饿得要死呢。” 她让他骑上车,自己坐在了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小小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衬衣传来阵阵的温暖。 “走,上桥头。”他蹬着车,带着她穿梭在清晨宁静的街道上,很快到了桥头。她下车戴上锁,拉着他的手走进了一家餐馆。 “老板,两屉包子,两份豆浆,一块抹茶蛋糕。”她边走边说着,老板似乎认识她,喊了声:“马上。” 因为是星期六,时间太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吃的上得很快。 她拉开一双筷子递给他,把两屉包子推到他面前,带了油碟。自己拿起勺子开始吃蛋糕。 “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叫你了?”他喝了口豆浆,吃着包子问她。 “随便啊。”她耸耸肩,“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呗。” “语笑。”他看似随意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抬眸,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映着她脸上暖暖的笑。他沉沦了。 她吃完了蛋糕,喝着豆浆问他饱了没?他点点头。她起身去结账,然后坐在一旁等他吃完。 “语笑,今天还上晚自习吗?”他骑着车带着她向学校走。 “今天星期六呢,还有晚自习的话就真的逼着我去炸学校了。”她叉开腿坐在后面,双手抱着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像睡着了一样,懒懒的声音。 “下午几点放学?” “3点吧。星期六下午只有两节课。” “嗯。” 下午,他站在里学校门口的拐弯处,她看见他后把自行车递给了一个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朝他跑了过来。 “小子,跟真事儿似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没你厉害。”她微喘,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让她缓过劲儿来。“上哪儿?”她问。 “去公园。”他说。 到了公园,她东张西望而后感叹着:“好久没到公园走走了,空气都让人觉得新鲜。”他只是笑,陪着她几乎把公园走了个遍,最后还是她喊走累了,才找了个亭子坐下休息。 “小子,这叫恋爱?”她双腿叠交,背靠在木椅上。他本来坐在她的对面,呼地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揽过她的肩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唇,就这样落下。 辗转反复。 松开她的唇,抱着她,头靠在她的颈窝不敢起身。他怕她生气。 “小子。”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入耳中,他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技术不错啊,亲过多少姑娘了?”他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她吃疼的叫了起来。“饿了啊?不带咬人的。”她伸手想揉被他咬疼的脖子,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揉着自己咬过的地方。 “别说,我还真饿了。难道说你在鼓励让我把你吃了?”他说完见她的脸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人不点大心还不小。你才几岁,就想着‘吃人’了。”她撅起嘴。 “难道说姐姐还是处女?”他低下头耳语,她浑身一僵,他趁机舔过她的耳垂,挑逗她耳边的敏感部位。她缩着脖子,挣扎着想跳开。他紧紧拥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里分毫。 “死小孩,爬开!”她惊叫着,就是挣不开他的挟制。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他松开她,任由她跳起来,坐进对面的椅子上。 “季寒。”沉默良久,她开口。“你今年多大了?” “16。”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一问,他还是诚实的回答。 “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想过。” “继续念书吧。” “念不进去。” “16岁,就算去当兵都不会要你。如果继续混下去,等到二十多岁后悔的时候,你也学不进去了。”她抬头,反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一定要去上学?” “6月份我就要高考了。考上大学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难道你想一直仰望着我?”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忽然生气的甩开她的手吼道:“你是嫌我混日子?” “我比你大两岁,走的路也比你多两年,看东西没有你那么狭隘。就算不去念书,你也该去学个一技之长。因为你不可能靠你父母一辈子。”她的话带着一些严厉,他垂下头,撇过眼不去看她。 “我不去!”他瓮声瓮气的回绝。 “行!从现在起,我们分道扬镳!”她猛地站起来,抓起背包就走。他扑上去抓着她的背包死活不撒手。 “一定要我去念书?” “是的!”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我答应你!”他答应了下来。她才松懈了紧绷的身体坐回椅子上。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眼,她的脸颊,她的唇。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忽然懂得了什么是爱情。 他连着找她好几次,邀她出来玩。她都以在学习为由拒绝了。在店里他打不起精神。晏莉看了他好久才悄悄问他:“被梅语笑甩了?” 他摇头。 晏莉不信:“梅语笑那疯女人,追她的人一打一打的,我们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找你做她男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居然对你下了手。从来都是她甩男人,偏偏被她甩的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 晏莉的话宛如电击吓得他浑身透凉。 游走在街上,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再给她打电话。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发现来人是中学时那个跟他纠缠不清了很久的女朋友,李佳。 “季寒,干嘛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在这里闲逛。”李佳好奇极了。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还能干嘛?突然发现才月中,兜里已经空了呗。”他似变脸般扬起一抹坏笑。李佳大笑着勾住他的胳膊,“找个地方坐坐?” “走。” 两人说说笑笑找了个咖啡屋走了进去。 从宾馆出来,李佳满面春意,两人找地方吃了饭,坐在街心花园的花坛边聊天。 下晚自习的学生越来越多,直到人流渐渐少去。 夜很静。 她的笑声远远传来,不一会儿就看见她和简文骑着自行车溜达了过来。看见他,她大声招呼:“嗨,小伙,泡妞呢?都半夜了还不回家。”没等他回话,她已经骑着车走远。望着她的背影,他不警觉握紧了拳头。 她不在意。他和别的女孩晚上坐在这里她一点也不在意。 第二天晚上,他守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见她走近,一把抓住她自行车的后座骑了上去。双脚触地,她被迫停了下来。 “小子,今天晚上没妞陪你了?”她嬉笑着问他。他以同样的嬉笑面对。“不能为了妞冷落了我亲爱的语笑不是?” “季寒。”她背过身,简文见状说了声:“语笑,我先走啦。”便离开了。 “季寒。”她喊他。他贴上去,轻声说。“语笑,我爱上了你。怎么办?” “我们有约法三章,不说爱。”她的声音低哑,听在他耳中是别样的惊慌。 他慌张的从她背后拥着她:“可是,我爱你。” “季寒,如果你还要继续说爱,我只有两个字可以说了。”她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不不不,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他用力抱紧了她。身边来来往往走过许多学生。突然旁边走过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惊讶地说:“这不是梅语笑和季寒吗?这两人怎么抱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她看也没看那人,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楼上那个欠揍的小子。他以前的邻居。而他却更加慌张。 “语笑,你是在怨我昨天跟李佳在一起吗?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我发誓!” “不,不是的。”她想拉开他紧抱她的手臂,没能成功。反吓得他越抱越紧。“季寒,我们分手吧。” “季寒,我们分手吧!” 她带着恼怒,他带着惊慌失措。 “一定要分吗?”他带着哽咽。 “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她拉开他的手支好车,回头面对他。“季寒,你的心,太幼稚了。我不适合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招惹你,你经历得也不少了,我以为你不会轻易动情,不会轻易说爱。可我没想到,你外表洒脱不羁,内心却那么柔软。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她抱着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面颊,“对不起!” 说完她骑上车逃一般飞快的离开。 对不起? 对不起?! 那一夜,他在街上站了很久。 第二天打电话辞去了服装店的工作,他重新拾起书本。 后来听说她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似乎是所名校。 后来听说她放假带了一个男朋友回家。 后来听说她有两三年没有回家了。 后来…… 后来…… 渺无音信! ------------ 番外 二 时光如水1 “恭喜恭喜!”来来往往的人恭贺着新娘和新郎。季寒远远站在街道对面,看着梅语笑和她的丈夫笑脸迎客。她是那么不喜欢应酬的人,也学会了戴上面具吗? 吴玉双打算让他一起来参加婚宴,想让他多感受感受气氛,好快点给她带着媳妇回家。季寒半路就跑了。 当初他往死了念书不过是为了她那句话。他从来没告诉妈妈他为什么想明白了要回去念书,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和她的那一段故事。他没有她一张照片,除了记忆,他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还有一个星期的假,他提前回到了公司。合资伙伴杨鸣一早到公司就听说他回来了,赶忙就往他办公室跑。 “我说,还有一个星期假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待着无聊,还不如回来做事。”他洋洋洒洒的办理公务,杨鸣感动得泪流满面(夸张手法)。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累着。你不知道啊,你走的这几天我都快被累死了,老婆跟我发了好几飙了。今天晚上再回去晚了,非让我睡沙发不可。” “滚蛋!”季寒眉眼一抬,射出一记冷光。杨鸣识趣的收声,“晚上一起喝酒,给你接风!”说完赶紧溜。这是怎么了?休个假回来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 晚上,ktv包厢里,杨鸣几杯酒下肚,敞开了话篓子。 “季寒啊,我看小媛对你很有意思啊。你怎么就跟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呢?” 季寒的西装扔在沙发一旁,领带拉开,衬衣领口也解开了。正个人散发出来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这几年的摸爬滚打,他早已不在是那个青涩的少年。 “你解风情?那劳烦你把她收编了吧。看你家那只老虎会不会吞了你。” “别害我,我可不敢!”整个公司都知道他是个妻管严,最疼老婆,也最怕老婆。 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结婚了,满世界的人都开始着急他的婚事? 季寒和杨鸣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毕业于金融专业。虽然学历不算高,但杨鸣的家庭条件不错,和季寒同学三年,看着他还没毕业就在外面到处跑。等到快毕业的时候,季寒打算开家公司,杨鸣想也没想就找家里投资和季寒一起开办了这间小公司。一年又一年,看着公司慢慢走入正规,慢慢从只有三个人的小公司变成现在两层楼的规模,他特钦佩自己当初的眼光。 他比季寒长一岁,老婆刘纯是他的大学同班同学。跟了他这么几年,也算是同甘共苦一起走过来的。看着自己的小家温馨幸福,他也开始替季寒着急。虽说岁数小点,结婚还早。交个女朋友也不算什么事吧。可从认识季寒开始,这小子表皮英俊,迷惑了不少人,就是不见他跟谁亲近过或者把谁拿下过。一直都是独善其身的模样。 有一年来了个叫李佳的女人找他。那身材那叫一个火爆。低胸衣都快露出两只大胸来了。可人家季寒在ktv包厢里虽然跟人玩得上下其手,最后愣是没再继续下去。看得他那叫一个汗颜。 “再次警告你,别把你认识的那些姐姐妹妹往我跟前领。不然我哪天一定找个女人把你灌醉了爬上你的床给你拍个全裸av送给你家刘纯当贺岁大片看。”季寒没等杨鸣开口,先堵住了他的嘴。憋得杨鸣一口酒噎在嗓子眼,差点喷了出来。 “我靠,至于的么?不说就不说,还威胁起我来了。”杨鸣终于把酒顺了下去,憋得脸到脖子都是一片通红。 不管头天晚上喝得有多少,也不管醉成什么样。季寒第二天一定能精神飒爽的出现在公司。 铅灰色西装加条纹领带,彰显着季寒的干练。拧着公文包,上了16层,罗媛迈着小脚就迎了上来,告诉他一天的安排。 罗媛,23岁。大学本科学历。娇娇小小的一个南方姑娘。细皮嫩肉的,像一颗娇艳的蜜桃。全公司一百多人,就她能离季寒最近。每次公司聚餐,明里暗里想勾引季寒的人不少,就没一个人成功过。 季寒如果喝多了,除了杨鸣和刘纯,就只有她能送他回家。对于这个岁数不大的小老板,她除了佩服就剩了爱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可他从来都不正视她的爱慕,她也不敢跨越雷区半步。唯恐连唯一亲近他的机会也失去。她很有信心,自己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功将他拿下。 尽管事业有成,却没人能知道他内心的自卑感。 季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去参加那些上流社会人们开办的舞会等等聚在一起时,那种自卑感会遍布全身,有种溺水后快要窒息的恐惧。不管他在工作上的手段有多么凌厉,在工作上的作风有多么决断。都无法抹去心底那道深痕。 他想出人头地,也想高人一等。可在面对真正的“贵族”时,他总不自觉矮人半分。 杨鸣察觉过,也观察过。可平时他也没机会表现自己的软弱。杨鸣最后不以为然,觉得是自己工作量过大而多心了。 五年后的今天,他和杨鸣的公司扩展到现在的五层楼。从11层到16层都属于他们的公司范围。比起大公司来,规模不算大。比起刚起家时的窘迫,现在已经很让人欣慰了。杨鸣家的小子已经3岁,他,还是单身。 不光是他单身,连带着美人罗媛,也陪着他单身至今。 罗媛也不小了。28岁,家里人比谁都着急。再嫁不出去就成老姑娘了。介绍,相亲,能玩的把戏家里人几乎玩了个遍。罗媛本来还想继续等下去,等到季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为止。女孩子嘛,太主动了她怕他不珍惜。可是季寒好像压根没想到这层。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求杨鸣。 在公司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从开业到现在,她已经是元老级的人物。跟杨鸣家两口子关系也不错。连刘纯都说,罗媛根本就是季家老板娘的不二人选。她这一去跟杨鸣说完,杨鸣立马打包票,保证说什么也要帮她把话带到。 这不,一下班杨鸣就拖着季寒去了他家。说他家小子杨决想他了。季寒只来得及抓起西装外套,杨鸣就已经把他的随身用品打包装好连人一起推出办公室。 “有话就直说。什么想我了。你看你家那混蛋小子,有一丁点想我的意思吗?还是说想我的另有其人?比如,刘纯?!”坐在杨鸣家饭桌前,季寒的领带早已扔在了一边,衬衣袖子也挽到了手肘。 “滚你的蛋,实话说了吧。你打算和罗媛拖到什么时候才办?”杨鸣拉开一罐啤酒,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嘴。一边嚼一边问。 “我和罗媛?办什么?”季寒抓过他的啤酒罐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说办什么?结婚啊。”杨鸣骂他装傻。季寒蹙起眉头,“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她交往了。” “你真傻还是假傻?人家从大姑娘就开始伺候你,一直到现在变成了老姑娘。最最美丽动人的青春年华都倾注在你身上了,你临了来这手?”杨鸣替罗媛鸣不平了。 “她是我秘书!干的活就是伺候人的活,难不成你要我领家里当菩萨供着啊?”季寒脾气也上来了,莫名其妙要他跟罗媛结婚。就他说那话,不明白的人还指不定把他季寒想成什么人呢。 “混蛋!你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啊,白白浪费人家这么些年青春。”杨鸣抓起一把花生米扔了过去。季寒不甘示弱,朝他扔过去两张隔热垫。边扔边说:“她又没跟我表白,也没跟我说过什么,你要我怎么拒绝?我平时表现得已经够冷淡了,难道是要我把她莫名其妙一脚踢出公司?” “你要不在乎,上次她被陈总吃豆腐你干嘛连合约也不跟人签了?”杨鸣开始一一指出季寒对罗媛的额外照顾之处。“还有那次,她在公司加班太晚,半夜两点啊,你明明已经走了,还回去接了人送回了家。你敢否认吗?还有,上次她不小心把红酒撒在了身上,你当场脱下了外套给人披上了。还有,她那次把企划书弄坏了,你不也一声没吭,让她重新做好给你吗?就你那破脾气,居然没当场扔人家一脸资料。” 季寒冷笑着,端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杯里的冰镇啤酒才压下心底的噌噌直冒的火气。 “你说的这些,除了陈总那事,其他我都不记得了。全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发生在她身上,从你嘴里说出来全他吗的都成了特别事件了。陈总那家公司的合约书根本就是份玩我的狗屁合约,我要是签了我就是21世纪最蠢的傻瓜蛋子。你最好以后别随便给我头上按头衔。换成是你,你会对一个跟你同事了七、八年的人视若无睹?帮她的那些不都是你跟刘纯教导的怜香惜玉拉拢人心的把戏吗?现在好意思来说我。你怎么不说你平时在公司里帮那些小姑娘们做了多少好事。” “呯”地一声,接着是“咚”的一声。跟着刘纯手握菜刀气势汹汹从厨房出来,挥舞着菜刀直奔杨鸣。揪住他的衣襟吼: “说,你在公司里都帮小姑娘们做了什么?” “老婆,我是纯洁的,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啊。全都是你教导的拉拢人心的做法啊。”杨鸣先是惊悚,接着哭丧着脸告饶。,这一刀要是挥下来,他脑袋会搬家的。 “哼,量你也不敢。”刘纯松开他的衣襟,抚平皱褶。气势顿时缓了下来。 季寒丢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怒得杨鸣差点把手里的啤酒罐子扔了过去。 “行了,人家季寒没那意思,你就别在这里多事了。好好劝劝罗媛,该嫁人就嫁人。等这王八羔子白眼狼有屁用。”刘纯斜了季寒一眼,季寒立马像遇到知音一样感动的说:“还是刘纯理解我。干脆跟杨子离婚跟我得了。” “滚蛋!挖墙脚挖到我家来了。”杨鸣激动得跳起来。季寒老神在在,眉开眼笑。真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明媚。 晚上,杨鸣搂着自家老婆问道:“你不是也赞成罗媛嫁给季寒吗?今天干嘛说反话?” “说你傻吧,你还老不服气。”刘纯戳他脑门,“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等着罗媛在公司里宣布找到男朋友,要嫁人了。季寒就能明白跟了他七年多的罗媛是何等的不可失去了。” “能行吗?”杨鸣觉得悬。刘纯却骂他笨。 ------------ 番外 二 时光如水 2 没过几天,罗媛进出都由一辆宝马接送,公司里里里外外都传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还有人说看见她和新男友进出高级餐厅,恩爱无比。 杨鸣偷偷观察季寒的反应,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回家跟刘纯一说,刘纯长叹,“看来季寒是真对罗媛没那意思。让罗媛看着合适,该嫁就嫁吧,别因为他把自己给耽误了。” 罗媛在时隔一星期后把季寒堵在了办公室里,带着紧张,带着犹豫,带着期待问季寒:“你真的对我一点那意思都没有?” 季寒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穴,认真且严肃地对她说:“罗媛,我不是个傻子。这几年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的举动让你产生了我误会。如果今天说透彻了害你难过,我向你道歉。” 他说得真诚,罗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以免。强忍的泪水,优雅的转身,开门,出门,关门。门阖上的那一霎那,眼泪决提。 季寒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么冷硬的手段去拒绝罗媛。共事七年多,没有爱情肯定有感情。不管怎么说,合作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都有默契的存在。可是一触碰到爱情这两个字,他就不愿继续了。他还记得她的话,负担不起爱情就不要轻易去给予。不然,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负担不起一份爱情。更给予不了罗媛所期待的爱情。总之,即便是今天罗媛递上来辞呈,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放她自由,同等于让她少受些煎熬。 季寒没等来罗媛的辞呈。她似乎已经恢复了。依然温柔娴熟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早晨,季寒跨出电梯,接近罗媛的办公桌,她快步上前,一面翻看记事本,一面告诉他一天的行程安排。如同往日一样。 等他进入办公室,坐入那张宽大舒服的椅子。她合上记事本递上一张请假申请。继续说:“另外,我下个月18号结婚,需假期三个月,麻烦您在下个月15号之前找到代班的人员,我好交接工作。” 完全公式化的口吻,季寒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大笔一挥,批准! 罗媛眼底微显失落。他真的对她没一丝别样的情感。收起失落,重整心态,她忽然很庆幸。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思却没有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更没有因此而玩弄她的感情。这份尊重让她心生感激。 “谢谢。”罗媛收起批准的请假申请。季寒抬头微滞。忽而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吧?”罗媛笑了笑,没有回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季寒相信,罗媛已经释怀。更明白了他对她的敬重。从她的笑容里不难看出她的真心有多少。他拿起电话拨给杨鸣,那头接起,“罗媛下个月结婚,婚假三个月。找个人15号之前来交接罗媛的工作。”不等杨鸣反应,他“咔嚓”挂断。再慢点,他怕自己会被那个啰嗦的男人唠叨死。 不出所料,杨鸣跟阵旋风似的“刮”进办公室。张大了嘴刚要喊,突然跑去关上他跑进来没有关上的门。然后俯下身低了嗓子问:“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不然呢?”季寒不看他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不然呢?”杨鸣拔高了嗓门,“你说呢?”季寒一手撑着头,“我说,赶紧干活。不止是罗媛要请假,我五一也准备休假。” “干嘛?在人家结婚之前终于发现了人家的好,心里难受?”杨鸣嘲讽地笑着,季寒瞥他一眼,“我没那么无聊。五一我得回去看我妈。劳心劳累忙活了五年,难道不能请个假?” “我日!你最好明天就滚蛋!”杨鸣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凑近了他的脸喷他口水。 “麻烦你讲点卫生好不好?你家刘纯没告诉你面对人说话的时候不要喷水?”季寒极快的后仰躲开他坏心眼子的恶作剧。 “哼!”杨鸣扬起头,像匹高傲的宝马,迈着方步离开他的办公室。 季寒没写两个字,想到五一将要面对的事情,顿觉头大。 4月29号,季寒一下飞机就被机场一阵阵孩子的嚎哭声吵得头疼。寻声望去,一位年轻的母亲蹲在地上,一个4、5岁的孩子仰着头嚎啕大哭。年轻母亲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抱着哄孩子,而是从随身的单肩包里找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用两根手指夹着举到孩子面前。 旁边不少人都注视着这对母子的举动。不乏年岁大的人在一旁劝那位母亲快哄哄孩子,别让孩子哭了。年轻母亲只是淡笑着,并没有说话。孩子哭了约莫2分钟,忽然从他母亲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去眼泪搓了一下鼻子,把手里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再回到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 一旁的人差不多都笑了起来。 走出机场,季寒在出租车站等车。看见十步远站着的正是刚才那对母子。他会心一笑,这孩子太逗了。 忽然年轻母亲转过头,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 番外 三 相遇 一辆出租车驶来,年轻母亲牵着孩子的手拉开车门,不想一名男子连招呼也不打就钻进了车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年轻母亲顿了一下,清晰的声音传进季寒的耳中:“对不起,请你下车,去后面排队。” 旁边等车的人都鄙夷的看着男子却没人上去帮忙说什么。 “快开车,我赶时间。”男子不闻不问催促司机快开车。 司机还算个好人。没有一脚踩了油门就走,冲着男子说道:“我说兄弟,没看见人家还领着孩子呢,哪有这么插队的。” “你开不开车?拒载是吧?你哪家公司的?小心我举报你。”男子威胁着司机,司机也生气了。 “你这人穿得人模人样,长得文质彬彬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季寒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一把拽住男子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人从车上拽了下来。 “排队。”季寒冷冷地说道。男子瞅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季寒没敢再耍横。嘟嘟囔囔提着包去了后面。 “快带孩子上车吧。”季寒帮她把行李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她呆了几秒,笑了。 “季寒啊,现在也知道尊老爱幼了?”她轻松的语气使他紧绷的心松快不少。附和着她的话说:“姐啊,快上车呢。你不走,后面人都得等着。” “坐前面去。”跟以前一样的霸道。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她抱着孩子坐进车里,他心中一叹,拉开了前面的副驾驶门,也坐了进去。 出租车发动引擎,驶离机场。 季寒坐在前面,从车镜看着后面的梅语笑。 大波浪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额前的刘海顽皮的掉下几缕似点睛之笔,增添了几丝妩媚。素净的脸庞没有任何的修饰,岁月好像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除了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如果换成当年的齐肩短发,几乎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 只是,她比以前,更瘦了。 忽然他看见车镜里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假装镇定拉开话题。 “你自己带着孩子回家?你老公怎么放得下心的。”他半开着玩笑。她轻笑出声,语气甚为轻松:“老公?他以后再也不会担心我的任何事情。” “怎么了?”他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没有一个是自己能抓住的确定的论点。 “我离婚了。”她说得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为什么?”他追问了一句,又抿上嘴。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事情。 “没有为什么。”果然,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气氛顿时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望着车窗外,并没在意他的表情。 “姑娘啊,你家小子长得真俊啊。随你吧?”司机突然插了一句,她笑着转头看自己的孩子。“恩,随我。哈哈。以后向你季叔叔学习,多泡几个小姑娘。”司机听了哈哈大笑,他却脸皮一红,无奈至极。 “陈年旧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可都是事实啊。”她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好像困了,趴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你家孩子多大了?”她忽然一问,季寒苦笑了一下,说:“连老婆都还没影儿呢,哪来的孩子。” “我结婚那年就听你妈念叨说要逼你娶媳妇,这都几年了?还没影?”她惊讶了一下,莞尔一笑:“成工作狂了?” 他耸耸肩。 “我妈说你现在很了不得。事业蒸蒸日上。谁都没想到当年那个迟到早退,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小混混现在能混成大老板。”语气里没有羡慕,没有迎奉,更没有献媚。像个大人在说自家孩子小时候的事一样平淡。 “还得托你的福。没您当年的一番教诲,哪来今天的我。”他说得真诚,她低着头,抚摸着孩子的面颊,没有接话。一时间车厢里有开始了沉默。 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她拿出钱包,付了车钱,一如当年一样,叮嘱他:“早点回家,吴姨别在家里等急了。”司机接过钱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收了车钱,她带着孩子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行李,拍拍车盖,司机一踩油门,离开了楼下。 “我说小伙,你怎么能让一个女的付车钱呢?”司机看了他一眼,见他从呆滞中回神,惋惜的说。 “不瞒你说,在她面前,我真没反抗的力量。”他苦笑着抹了一把脸。 “啊?哈哈,了解了解。”司机恍然大悟一般笑着。他苦着脸没有再解释。 回到家季寒没有告诉吴玉双他遇上梅语笑的事情。回家第四天,他亲爱的老妈在吃午饭的时候说:“寒寒,还记得语笑不?”他点点头,吴玉双继续说:“语笑离婚了。哎,多好一姑娘。脾气也好,她那婆家怎么就那么苛刻呢?” “怎么了?”他扒着饭问道。 “她那婆家非逼着她再生有个孩子。可惜啊,语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以后都不能再生了。这事谁不知道啊?这不明摆着要她离婚嘛。她老公听说挺疼她的,为了她跟家里闹了好几次。语笑那丫头心善。说不管怎么论,那都是婆家妈,为了她这么闹没意义。主动跟老公离了婚。她婆家不放孩子,她老公倒还有些良心,把孩子留给了她。要我说啊,要什么孩子。一个女人活着本来就累,还拖着个孩子,她以后怎么再婚?再嫁也嫁不着什么好人家了。”吴玉双说着梅语笑家的事情,不知道谁传出来的,但季寒肯定不会是梅语笑自己。她从来不会多嘴多舌。 “行了吧,人家家里的事,你又不是当事人,都是些谣传,听听就行了。”他三两口吃完饭换了身衣服,边往门外走边说:“我晚上不回家吃饭,跟朋友约了在外面喝酒。不用等我了。”这些三姑六婆啊,真无语了。 “早点回来啊。”吴玉双在饭厅喊着,他反手关上了门。 季寒和几个朋友在酒吧里的二楼坐着,看着楼下扭动的人群。谁要发现了美女就跟群狼一样,冒着绿光就盯了上去。 ------------ 番外 三 相遇(未完,待续) “下来!”季寒抹去脸上的酒渍,拉了她坐到旁边。这个女人,这么些年还是没有学乖,依然这么嚣张。 “哟,生气了。”她倒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身体。衣领滑向一边,露出锁骨和半个肩头。白皙的肌肤在暧昧的灯光下晃得耀眼。 季寒低声咒骂了一句,又把她拉了起来坐好。 “真别扭啊你。”梅语笑不怕死的戳他前胸。简文招呼着几人端起了大杯扎啤,她站起来端起一杯,和他们一起干了。 没人看见她的泪在她扬起头那一瞬没入发鬓。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酒了味道,现在更知道了情的滋味。难道说这就是老天对她倔强的惩罚?从来都以一种游戏的姿态去面对人生,可在面对自己真爱的人,她一样是个傻子。爱了,分了。她完全无法忘记心上留下的痕迹。 看不下去老公的为难,更心疼他的为难。她主动提出了离婚。她以为,就算是离婚,他也会在心里记得她,记得她对他的好,记得她对他的爱。可是,他们离婚不过2个月,他就再婚了。再婚了……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爱情,多么可笑的婚姻。枉费她这五年的精心维护,枉费她这五年的忍气吞声。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那个傻瓜。 书上是怎么说的?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友。如果,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能够成为夫妻就真的是上天的恩赐。然而,当爱已成往事,唯有苦笑,爱情原来可以说走就走。轻轻拥抱一下回忆里的温暖,轻柔地凝视凋谢的温柔。干干净净的离开,平平淡淡的放手。才是对彼此的一种解脱。 她干干净净的离开了,平平淡淡的放手了。解脱了吗?与其说解脱,不如说她成全了他,成全了他的家人,更成全了他的新生活。而她呢?她就该抱着回忆和痛苦在泥沼中挣扎? 梅语笑喝完一扎啤酒,丢下酒杯如同断线的风筝倒向身后的沙发。季寒眼疾手快扶住她忍不住训斥:“想喝酒也没你这么喝的。” 季寒扶着她坐下,她忽然把头埋入他的怀里,死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他感到胸前的凉意,蹙起了眉头。 “哈哈,我终于把你喝倒了一次。哦耶~走走走,跳舞去,跳舞跳舞,庆祝庆祝。”简文稍一愣神,省过来连拖带拽拉着几人下楼去跳舞。剩下两人在沙发上坐着。 季寒放在她肩头的手渐渐用力。喧嚣的音乐一曲终了,她在他胸前蹭了蹭,松开他,坐直了身体。 “真是喝多了。”她略带歉意的找着借口。虽然这个借口很烂。季寒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纸巾递给她。 “没想到你会这么难过。”他以为以她的洒脱不会哭泣更不会如此伤心。可她就是这样伤心的哭了。 “难过?我只不过是卸下了而已。”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回着他的话。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挽起头发,用发圈随意固定。露出整张带着几分憔悴,带着几分醉意,带着几分解脱和诀别的脸庞。 随手拿起桌子上不知道谁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中,她的眼神迷离。 第一次见她哭的模样,季寒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隐隐作痛。特别是带着凉意的那一片湿润,简直就像火在灼烧自己的胸口。 “语笑。”他轻唤她的名。 “叫姐。没大没小!”她回头轻斥,暧昧的情愫在她的话中瞬间荡然无存。 “语笑!”他也来了脾气,坚持叫她的名。 “叫姐!”她掐灭手里的没吸两口的烟芯。瞪着他。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绷着脸。 “那你也比我小,该叫我姐。”她驳回他的理由。 “我是男人……”他申告自己的意图。她根本就不给机会:“那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你一直叫我姐的称呼。” “你……不可理喻!”他气结,她反笑了起来。 “乖弟弟,认命吧,你这辈子只能叫我姐了。哈哈。”她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他一把拽过她,扣住她的后脑,凶狠地亲向她的唇畔。 他是男人,他是个男人!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为什么她总是忽略这个事实,为什么她总要将他划在另一个阵营,为什么她总是不认真的面对他的存在! 她踢打着他,揪着他的头发。他一手就制住了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小心避开她的尖牙利齿,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 “放手……”她残缺的声音没入他的亲吻里,“放开我……”放开?门都没有。“音乐停了……”她左右摆动着头,躲闪他的唇。 音乐停了? 季寒蓦地起身,扭头,身后站了一排,表情各异的人。 气氛有些尴尬。 “咳,我说……”袁申宇咳嗽一声,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咱换个地方玩吧。” “我看行。”一脸暧昧。 “走吧。”垂涎…… “上哪儿?”哥们,我挺你! “去看午夜场?”其中一人看了看手表,提出个建议。 “我去开车。”一人拖了另一人先走开了。 “我呢?”简文从瞠目结舌的表情中回神,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一起走呗。”袁申宇拉着她的手臂几乎是拖着她走的。 “我日,你就不能慢点?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态好不好?”简文抱怨着,她脚上9cm高跟鞋呢。 “女人女人,嘴干净点好。”袁申宇劝道。 “你管我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已婚男人不在本姑娘装淑女的范围以内。”简文齐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 “我谢谢你。本人未婚!”袁申宇头也不回跟她拌着嘴。像对欢喜冤家。 梅语笑迈着醉猫步子摇摇晃晃在影院的门口抬头望着一幅幅巨大的宣传海报。 上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好像还在念大学。 恍然,她已经这么久没到过影院了吗?生活,生活究竟让她放弃的是什么东西?原以为安份的生活,安份的做好自己的本份。结果,她竟然在莫名之时已经被生活所遗弃。 季寒拿着票过来扶梅语笑,入眼的是一个呆滞的女人。 ------------ 一 将背后完全交付 施品翰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打太极一样划动,看得闻妃一愣一愣。眼角的余光扫过镜子,她扭头,透过后面的玻璃看见了后面穷追不舍的一辆车。 黑色的车身,从外壳的流线可以显出是辆好车,不过闻妃不认得是什么牌子。她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感冒。 施品翰的车速到底有多快?闻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看不见两侧的街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晃而过的模糊。他忽然方向盘一打,车拐入逆行车道。忽闪着躲过前面正常行驶的车辆,闻妃听见了高声的咒骂。 黄灯一闪,红灯一亮,他视而不见,呼啸而过。身后似乎有车辆撞在了一起,又似乎没有撞到。闻妃没看清,也没时间去看清。 后面的车追得很紧。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狗,看见了美味的酱牛肉。发了疯的追着。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从车镜中去观察左右与后面的动向。忽然,她说:“小翰,弃车!” 施品翰没有看她,只是将车拐入了一条小巷,一直行到没有路的墙头。两人不用说话,不用商量,迅速下车,以同样的姿势俯冲,顺墙而上。翻过墙头,摸着墙根七拐八绕。老上海的小巷现在已经不多了,可是一般人进了这巷子,一时半会儿还真绕不出去。 眼看着前面的街灯犹如曙光照亮了一切,四个黑色的身影笔直站在了巷子中间,堵住了出路。 “我很抱歉妃子。” 施品翰略带歉意的神色在闻妃看来是好笑的。她耸耸肩,跳了跳,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们不用枪吧?” 不是她多心,也不是她瞎想,她与施品翰在一起已经遇上三次枪击事件了。打她不怕,枪她自认不是对手。她可不是黑客帝国里基努·里维斯演的尼奥,躲不过枪子儿! 他的回答很诚实:“不能确定。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闻妃无语问苍天。她就是一人肉长成的身体,挨不起枪子儿的问题…… “施、品、翰?” 面前的人迟疑的发出疑问,一字一顿,很明显的拗口中文。只不过那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 施品翰听见那人的声音颇为震惊:“蒙特?” 那人点点头:“是我,蒙特·希尔。” 闻妃看看施品翰,又看看蒙特·希尔,问道:“你俩认识?” 施品翰点点头,“认识。” “朋友?” “死敌!” “那还用说虾米?”闻妃一听不是朋友,恼了,扭头吼道:“用枪,你就一枪嘣了我。用拳头你就趁早起开!” 蒙特·希尔听见闻妃的喊话不由失笑:“你怕死?” 闻妃没好气的说:“废话,你不怕死啊?” 蒙特·希尔轻轻摇头:“死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施品翰,你的这个女伴,很有意思。假如你求我。我可以杀了你之后留下她做玩物。” “看我口型:我呸!”闻妃耍痞,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用脚踩了又踩。蒙特右手一挥,闻妃反射性一偏头,锋利的刀锋划破空气,削断了她的耳发。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再被风吹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施品翰没有将闻妃挡在身后,也没有明显的维护。他知道闻妃在某一刻迸发的不服输的性子一撅起来十头牛都甭想拉回来。他如果在这一刻将闻妃护在身后,不管是脱险还是遇害,最后她都不会认为他的做法是在保护她。而是看不起她。不相信她! 施品翰知道闻妃不会用枪,但会用刀。他从她一笑,含着歉意:“妃子,后面,只好交给你了!” 闻妃接过他递过来的短刀,舞了舞,试了试手感,沉下眼睑,严谨的点头。 她喜欢看动漫,更喜欢看热血动漫。最喜欢的漫画人物是“蒙奇·d·路飞”虽然她不会有他那样传奇的经历,也不可能成为拥有传奇一生的人物。但她知道,真正的朋友不仅仅是需要时想起你,不需要时滞留你,更是在关键时刻敢于将背后完全放心的交给你的人。 也正因为这样,她一直认为自己与施品翰,勇战勇退,哪怕同生共死,也不牵扯丝毫的暧昧与爱情。 可是,激战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和平的时刻来临,她又将用何种姿态去面对这份信任与赞同?男人与女人之间,光靠暧昧无法延续感情,光靠好感也无法延续情感。他们也不再是孩子,他们也会有正常的需求。施品翰有时不明白闻妃究竟想得到什么,可他的心里又分明的清楚,闻妃需要的是什么。 犹豫着,迟疑着,他最终选择了离开! 可老天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他想着离开,偏偏就不让他们分别。 ------------ 二 不同的对待 闻妃第一次同施品翰在一起遇上意外是高三那年。校庆,很多学生都聚在一起彩排。午后,她和施品翰去学校体育馆里帮正在训练的同学拿体操垫子。两人刚进体育馆器材储物室,身后就跟进了六个人来,“咔嚓”一声落锁,冲着两人笑得那叫一个yd,那叫一个龌蹉。 当时施品翰的反应可不像现在这么放心大胆的信任。明知道闻妃会些拳脚,还是英雄主义的将闻妃护在了身后,结果被闻妃一脚踹在屁股墩上,狼狈的扑倒在地上。而闻妃则冷着脸不理会任何人,扭头就向门口走去。 对方的人见两人的阵仗一时摸不清究竟怎么回事,见闻妃向自己这边走来,伸了手就要拽她。然而气头上的闻妃哪里会搭理那么多,两下撂倒一个的速度搁下五人,最后一个见状软了腿,“噗通”跪在地上抱着脑袋护着脸,大叫:“女侠女侠,高抬贵手。”闻妃站在他跟前,停顿五秒,抬腿就是一脚:“跪哪儿不好跪在门口,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施品翰眨巴眨巴眼,不明白闻妃的气从何来,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之迅速。 闻妃拖着垫子咣当摔上门,施品翰这才摸摸鼻子跟着她出了储藏室。只是一直到放学,她也不曾理他一星半点,施品翰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最后只好去找陈淼旁敲侧击。陈淼给他的答复是,他施品翰根本就没拿她闻妃当朋友。 施品翰欲哭无泪,他想保护她也错了? 闻妃在事后第三天中午,把他叫到学校餐厅的小包厢里,点了一份黑牛柳披萨,一份培根意面,一份蔬菜萨拉,外加一壶原味奶茶。施品翰见状就知道没自己的,刚想叫服务生他点餐,谁料闻妃把餐谱一和,“他不用点餐,麻烦你效率点,我一会儿还有自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施品翰抬起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还好在小包里,不然丢脸丢到家了。 东西上了桌,闻妃就开吃。撑完所有的食物,她打了一个饱嗝,用纸巾擦擦手上和嘴上的油渍,喝了一口奶茶,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说话。 “我是一个女孩子是吗?” 施品翰面对她的问题只觉得莫名其妙,是人都知道她是女孩子吧。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听话的点头。 “以后我是一个女人,对吗?” 施品翰依然乖乖点头。 “女人就该被男人保护是吗?” 施品翰听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她的双眼,微微能目测到火苗。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摇头。 “你这个回答……”她顿了半秒,施品翰心跳骤停半秒,“我很满意。”她笑了,他的心跳继续…… “施少爷,我不需要你拿我当女人,或者是当成一个需要你怜香惜玉的女人来看待。我要做的,是你的朋友,你的伙伴,你的搭档。是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需要的是你敢放心大胆的将你的背后交给我,而不是将我护在你的背后完全受你的保护。能明白吗?” 闻妃说完这些话,喝完最后一杯咖啡,“麻烦,他结账!”服务员手里拿着单子,看向施品翰。他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她要做什么?她刚才说他该做什么? “同学,一共176元。请刷卡!” 服务员递给他单子,他怔怔的拿出校园卡给服务员。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还是想,想不通透……她难道是想当他的??? 可能吗? 他没胆子问。 陈淼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很完美的充当了一回施品翰的侦查员。侦查结果是:妃妃说,如果是张灼,他永远不会在出现危险的将她护在身后,唯恐她受到伤害。越是万分保护,而她就越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受伤。只有让她也跟他一样强大起来,当她遭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有自保的能力,才能在自保的同时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 施品翰沉默了。 这就是他与张灼的区别吗? 他一心想着如何去保护她,如何去呵护她。而张灼却是在教她如何去保护自己,如何在身处逆境时自保。两种方式都是疼她,然而两种方式,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施品翰不明白。他好像又有些明白了。 ------------ 三 施品翰的“精彩”生活 第二次遭遇堵截,是施品翰陪着闻妃和陈淼去郊游的时候。 阳春三月的明媚,勾引得闻妃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拉了陈淼去临水的郊外野餐。半道上遇上施品翰从另外一个城市回来,摇下车窗问两个嘿咻嘿咻骑着脚踏车的笨蛋上哪儿? 陈淼刹住车,闻妃却悠闲的继续踏着车前行,逼得施品翰吩咐司机放慢了速度跟着她,靠在她旁边:“干嘛去?” 闻妃踩得起劲,笑他的愚蠢问话:“郊游啊,施少爷,没参加过么?” 施品翰当然知道什么是郊游,只是从来没参加过除家族以外组织的郊游罢了。而且,郊游骑着脚踏车……施品翰没想过。他的脑子里也没有那种意识。 “我滴个少爷诶,麻烦您回天上去吧。” 陈淼听完两人的对话突然嚎一嗓子,吓了闻妃一跳,一脚踢在她的前轮上,自行车拐了几拐没摔倒。却吓了施品翰一身冷汗。太不知轻重了! “施少爷,听见没?回天上去吧,地上不适合你!哈哈哈哈……”闻妃大笑着加速,完全超出了一辆脚踏车该有的速度。施品翰连连摇头,吩咐司机跟上。 就这样,施少爷赖着两人吃了一大半闻妃准备的饭团凉菜,把陈淼气得哇哇叫,拿着书包就要砸他。那彪悍的司机目光一斜,她乖乖坐回了闻妃身侧,不叫也不闹了。笑得闻妃直喊肚子疼。 陈淼也肚子疼,不过是饿的。施品翰叫司机带陈淼去镇上吃东西,陈淼两眼放光,那个小镇上有很香的烧饼,很诱人的板鸭,别的地方还吃不到呢。她连忙点头,自动坐进了轿车。 闻妃知道施品翰只是想支开施品翰,也不拆穿他,按照自己原计划进行。下一步,上船,过河,去对岸。 上了船,站在船头抬起双臂,迎着风,微笑。嗅着水的味道,她在想念张灼。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跳下船,闻妃沿着河边的小路上山。一直到了山顶,她畅快的大笑着。没有张灼的陪伴,她一样会思念,一样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一样能做得很好。但她更愿意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张灼。 她无意间看见草丛里一枚蛇果,红彤彤的,她弯下腰去采,施品翰好奇的弯下腰去看。 一声消弭的枪声,施品翰警觉的推到闻妃,抱着她滚进一旁的草丛里,警惕的观望四周。 闻妃一时之间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声枪响她听得真真的。与电视里演的那种带了消音筒的声音不近相似。施品翰果断的按住她的肩头,俯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明白你想我将你放置在什么位置,但是我们遇上的不是拳脚也不是刀。你没有经验,所以,请你,听我的,可以吗?” 闻妃气结:“可以你个头。动动脑子好吧?我不会的东西不听你这个会的人说,难不成你要我现在去弄个现身说法?然后得到应有的经验?我神经病啊我!” 施品翰一听,知道自己又想多了。他在她面前压根就不是他自己了,完全没有了施少爷应有的气势。也不知道是她挫败了他,还是他自己挫败了自己…… “有几条路可以下山?” 闻妃想了想,看了眼身后:“这里可以下去,不过是峭壁,得滑着走。” “能行吗?” “可行。我跟张灼走过。” 闻妃答得笃定,听在施品翰耳中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现在别的都顾不上了,先顾着闻妃的安危要紧。 施品翰摘下头上的帽子扔向左边,两颗子弹几乎同时从两个方向射穿了帽子。他确认了射击的方向,冲闻妃点点头,闻妃猫着身体,钻进了身后的草丛。 施品翰跟在闻妃的身后左跌右撞,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他抬头回望山体,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没有使用任何保护措施,没有任何恐惧,就这么跟着闻妃滑了下来……他更加无法置信的是,她与张灼曾经走过?! “你们……从这地方下山?” “恩,为了训练我的胆量。一脚把我踹了下来。” 施品翰无语了。 他永远都做不到张灼那股狠劲儿,至少对闻妃,他做不到。 “快走!” 施品翰拉起闻妃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奔,闻妃跟着他跑,耳中却是在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她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抢了半步,将施品翰扑倒在地,前面的树干与此同时被一颗子弹生生穿透! 两人滚进齐腰高的杂草里,屏住了呼吸! 闻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来施品翰的麻烦,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背景,一次又一次的遭遇这种事情,她萌生一股悲哀。他的生活,原来是如此的“精彩万分”吗? ------------ 四 桃花树下的动容 闻妃骂得很没品:“我很想说曰他大爷!” 两人灰头土脸埋的草丛里,施品翰压住她的头,轻声说:“别抬头!不管听见什么声音。我不叫你,别抬头。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叫你,但不是现在!” 施品翰脱下外衣,猛地向另一边,接着,闻妃听见了在电视里经常听见的某种东西上膛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响之后,“噗噗”两声,接着又是“噗噗”两声。闻妃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腿在发软。 真枪实弹啊,表这么吓人好吧?她好歹是一普通老百姓,平时虽然横了点,说话冲了点,对人冷了点,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碰过真枪啊…… 这会儿闻妃哪里还去计较施品翰是不是把她护在身后,是不是不把她当真正的朋友。在危急时刻,那一切,都堪比浮云啊…… 闻妃听见“卡擦”一声,施品翰的声音响起:“妃子,小心!”她几乎同时就地一滚。她判断施品翰的声音在前面,所以为了先弄清楚情况,她朝右边滚了一圈,结果还没抬头,她就看见了立在她跟前的一双脚。 她想也没想,挥手就是一记狠劈,手刀砍在了那双脚上。瞬间起立,踩住其中一只脚,单手握拳,向上直拳。 拳是挥出去了,可是她的拳落了个空。她抬眼才发现,原来自己与面前这个人的身高比例相差太多,拳头只到了那人的胸前,根本就没如期揍到那人的下巴。那人垂眼倪视,带着冷笑,下一刻她已经开始动了。 左拳毫不犹豫揍在那人的腰上,趁他弯腰,手肘狠狠击在他的后颈,临空一翻,单指击中他的后脑穴位,此人直接昏倒,失去战斗能力。 施品翰的打法没有闻妃这么讲求技巧,一招一式透露的就一个狠字。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他硬拼着拳头,两人都被对方揍了不少拳。 没枪了?那闻妃可不怕了。 跑不过枪子儿还躲不过拳头?即便是对方用刀,只要速度达不到一定境界,闻妃完全可以对付。 她偷偷绕道那人身后,起跳,重击,后颈脊椎第四节。 “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站着别动!” 闻妃的声音有些沙哑,心跳是不规律的乱蹦。那人背对着她,不再动。就在她以为施品翰可以把这人制住时,她忽然看见那人从他自己的肋下伸过来的枪口。 喘息的施品翰与此同时扣住了他的手指,硬生生掰过他的枪口。 “噗!” 听在闻妃耳中是别样的惊恐。 “噗!” 闻妃的额头有青筋在抽动。 那人仰面倒下,站在他身后的闻妃看见了施品翰胸前绽开的火红的颜色。 “施品翰!”她一步跨过去,托住他的头,两人沿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啊——”闻妃的后腰撞到半坡上的桃树,前面是施品翰的体重撞到胸前,她无法抑制的叫了起来。 疼……连呼吸都不敢喘息的疼…… 闻妃的腰使不上劲儿,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扭头看了一眼山下,刚动了动身体,腰间就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浑身颤栗。她吃力的推倒施品翰,先摁压他的穴位,再用头绳勒住动脉,大概止血后,拍拍他的脸。 “施少爷?施少爷?你可不能在这里挂了啊,不然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她一边叫着他,一边在他的衣兜里找他的电话。最后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翻来翻去,她头大了。他这款智能手机居然是指纹验证,她解不了锁…… 施品翰咳嗽几声,缓缓睁开了眼,他慌忙的看向闻妃,见她一身的血,惊得他险些又昏过去。肩胛传来阵阵的疼痛,他恍然。 从埋头摆弄手机的闻妃手里拿过电话,他从容的解锁,拨了一个号码,交待了几句,费力的坐了起来。 闻妃一直傻愣愣的看着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这才回过神。抬起的手,怎么都没狠得下心砸在他的身上。 “我他吗的再也不跟你走一起了。以后离我远远的!施少爷,我就一平头老百姓,你对这些无所谓,我可受不起!”吼完她想站起来,腰却使不上劲,只能满脸怒气,半倚在树干上,自顾自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施品翰笑得很抱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p用!麻烦您老人家把人命当回事儿成吗?” 闻妃骂完施品翰也不说话了,仰躺在杂草上,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簌簌落下。他的身上,她的头上,他的胸前,她的肩上,到处飘满娇艳的桃花花瓣。 他的心,在动容。而她的心,却是在发颤。 很快,他的人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一声不吭抱起施品翰就走。陈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好的充当了哑巴的角色,没问,也没说,只是扶着闻妃慢慢的跟在后面。 ------------ 五 分明的轮廓 闻妃跟着施品翰的车去了他的小高层。里面早已有人准备好了一切医疗设施。刚一进门,他就被人送进了房间。一个佣人模样的阿姨亲切的扶起她,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一名中年男子叫她匍匐躺在床上,手指试压了几下她的腰椎。她疼得额头满是冷汗。 中年男子叫佣人掀开她腰间的衣摆,不知道抹了一层什么东西,先是凉凉的,一会儿又变得热热的。跟着有一种像被针微微刺中一样的痛感。接着一双柔软的手覆盖在了她的腰间,慢慢的,有规律的按照顺时针方向揉捏。 “如果吃不住痛劲儿就告诉我。” 悦耳的声音很年轻,也很有质感。听在耳中软软的,柔柔的。 是个姑娘啊,那她就没什么害臊的了。 按摩持续了大概有一个来小时,闻妃觉得自己的腰慢慢的不那么疼了,腿也能吃上劲儿了。女子叫她慢慢动动腿,然后有两个人过来搀扶她缓缓坐起,她坐在床边,看见可一个在医院里常见的亲切笑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好公式化的微笑。 “好了,你靠着躺会儿,别逞强,尽量休息。” 女人说完收拾着床头柜上的药品和零碎东西,微笑着出了房间。 闻妃环视整个房间,就一个字:素! 施品翰的家她是第一次来。她知道施品翰来头不小,也知道施品翰家很有钱,但是不知道施品翰家到底什么来历。在这个小城市里,她也不觉得施品翰会有什么大的来头,毕竟这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大来头的。可是,接连的事故,让她忍不住去猜想,他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闻妃慢慢站起来活动了几下,抬腿,脚落地,虽然感觉有些疼,但不似开始那样疼得站不住脚。 看了一眼挂在墙面上的石英钟,已经是晚上7点了。老妈估计等急了吧。她四下寻找自己的背包,没有看见包的踪影。只好拧开了房门,出了房间。顺着门廊走出去,便到了大厅,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斜躺着少根筋的陈淼,陈淼的身旁是她的背包。 闻妃走过去,陈淼忽然惊醒,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上,幽幽地说:“没事就好。” 闻妃推开她啐道:“神经病么?我能有什么事?我妈有来电话吗?” 陈淼把包递给她:“有,我跟你妈说我们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阿姨说最晚11点之前必须到家。我说留你在我家陪我过夜,阿姨说行,到了家用座机给她打个电话。” 闻妃眨眨眼,撇撇嘴:“我可不去你家过夜,你那床太小了。” 陈淼捶她一拳笑骂:“是,我家床小,施少爷家的床大,你在他家睡好了。” “切~”闻妃嗤鼻,忽而又问:“施少爷呢?” 陈淼努努嘴,对着一个房间说:“施少爷在那个房间呢。来了好多人,又走了好多人,医生都撤走了。刚消停了半小时。” “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不知道,反正我看见进去的,基本上都出来了。” 闻妃从背包里摸出手机踹在衣兜里,扶着沙发背慢慢站起来,正好佣人阿姨从一个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盅。见着闻妃示意的点点头,微笑着问:“您没事了吧?” 闻妃笑着答:“还好,没什么大碍了。” 佣人阿姨见她盯着施品翰的房间门,心中明了,“少爷的麻药应该还没过去,房间里没有别的人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药送进去吗?我厨房里还煮着东西。” 闻妃接过她手里的小盅憨憨地答:“求之不得。”走了两步她又转身说:“阿姨,能麻烦你帮我朋友弄点吃的吗?” “当然。跟我来吧。” 陈淼挤眉弄眼的跟着佣人阿姨去了饭厅,闻妃拧开门把,走进了施品翰的房间。 进门入眼的是三个书架,密密麻麻的书摆满了占据三个墙面的书架。靠窗的写字台上凌乱不堪,纸笔书,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闻妃放下手里的小盅,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施品翰,走到书桌前站定。 她伸出的手在距离纸张1厘米的距离时,忽然停住了。她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考虑什么。收回手,她回到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肘抵在膝盖上,下巴放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凝望着面前漆黑的液晶电视,发呆。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闻妃忽而轻轻的说话。房间很空,连她轻轻的声音似乎都能有回荡产生。 施品翰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闻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掀被,他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行动。只是,他慢了半拍。 闻妃瞪圆了眼睛,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她看见了什么?老天爷,你究竟让她看见了什么能叫从来都淡定从容的她如此的吃惊与悚然。 ------------ 六 惊悚的伤痕 闻妃手里捏着被角,手指骨节寸寸泛白。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施品翰的前胸。忽然她蓦然挣开他的手,把整个被子都掀去了一边,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床上一摁,她赫然呆住了。 那个一个怎样的伤?当时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能让只有14岁的施品翰身上出现这种伤势…… 从左胸开始顺着他的身体蜿蜒而下,直到后腰。那道伤疤狰狞的覆盖在他的身上触目惊心。 她默默地给他重新盖好被子,跪坐在床边,垂着头,一声不吭。 匍匐在床上的施品翰撑起上身,揉揉手腕,拔了拔凌乱的头发,靠在了枕头上。直直的望着颓然的闻妃,轻声笑了起来:“吓到了?” 闻妃怔了一下,摇摇头,“只是想,你当时,有多疼。” 14岁的孩子,身上有那么令人惊悚的伤痕…… 施品翰扬起头,望着天花板,声音低沉而轻缓:“我出生在一个世家,上面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是老幺。从出生开始,体弱多病的我就不适合在这个家族里生存。母亲虽然有心护我,但也抗不住整个家族的舆论。十岁,是家族里的一个试炼年龄。我依照家族的要求,一个人去了敌对的地盘。在48小时内,任何人都不能去帮我,不然会被逐出家族。” 闻妃微微侧首,抬眼看向他。他的面色平静,没有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不到20个小时,我体力就差不多透支了,躲进了一个仓库。46小时过去了,虽然很吃力,但我也抗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最后两小时我的大意差点要了我的命。”施品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笑,“其实我一直以为这个试炼对我而言只是做做样子,当刀劈头盖脸砍下来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差不多停止了。呵呵,我闪了一下,并没有躲过,然后,刀,就这样挥了下来,从这里,顺着我的滚动,一直到这里。” 施品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口的伤痕,话说到哪儿,手指滑到哪儿。闻妃双手插入发间,捧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算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必要将一个十岁的孩子丢弃在那样一个地方48小时,美其名曰试炼?直接说就是不想要他活下去就不完了吗?从生下来就直接溺死不就完了吗?何苦让他去遭这份不是人受的罪? “后来呢?” “后来?”施品翰头枕着床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谁救我回的家。总之,我醒来以后,天花板是白的,床是白的,一切都是白的。” “昏迷了多久?” “半年。” “做了多少次手术?” “大概有十次左右吧。”施品翰仰着头没去看闻妃,闻妃也不看他。 “最后呢?” “如你所见,留下了这一身的伤痕,活了下来。” 闻妃的泪一滴两滴三滴……从眼眶里涌出,落在被单上,没有丝毫的声音,只在布面上印上了一个小小的,湿润的印子。 房间一直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施品翰才说话。 “什么事?” “小少爷,陈小姐说闻小姐的妈妈来电话了,问什么时候回去。”门外传来佣人阿姨的声音,施品翰看了闻妃一眼,闻妃抬起头,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鼻子有一点塞。 “知道了。” 佣人阿姨离开了门外,闻妃站起身拧开门,走了出去。见到陈淼问:“我妈说什么?” 陈淼手里握着手机,晃了晃:“阿姨说11点了,问怎么还没到家。” “你妈那里能说过去么?”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 陈淼说做就做,立即拨通了自家老娘的电话,说了几句挂断,嬉笑着说:“我叫我老妈打掩护,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 “阿姨,有地方给她睡觉吗?” “有!” 闻妃低头对陈淼说:“我还有点事情,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起回学校。” “ok!” “陈小姐,请跟我来。” 佣人阿姨领着陈淼上了二楼的客房,闻妃扭头看了一眼施品翰紧闭的房门,转身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有高汤,有面条,有菜叶,有鸡蛋,还有肉末。做面条?不太想吃。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了电饭煲,打开一看,里面的米饭还是热腾腾的,只缺了一个小角。不用想都知道是刚才陈淼吞掉了一小碗。 盛出米饭,洗菜叶,打鸡蛋,剥了葱,拍了蒜,架锅上油! 炒出两盘炒饭,烧了一大碗粉丝汤,收拾了厨房,用托盘端了进了施品翰的房间。 施品翰坐在书桌前,那一片凌乱已经收拾妥当。电脑开着,他看见她进来没有任何动作,任由电脑开着,看向她。 她把托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一一摆放好了,说:“吃饭吧,我饿死了。”说完拿了勺子就开始吃。真是快饿死了。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跟演电影一样,累! 施品翰推开键盘走到茶几前,拉了椅子坐下,吃了一口炒饭,喝了一口汤。他垂下发丝挡住了他的眼。 ------------ 七 缺失的温暖 吃饭完,闻妃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佣人阿姨笑眯眯的接过托盘,说:“很感谢您,闻小姐,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您快点去休息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闻妃笑了笑,说:“麻烦你了。” 回到施品翰的房间,闻妃拉开施品翰的衣橱,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抱着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施品翰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不过14岁的他已经接近一八○的个头,而只有一六六的闻妃在穿上他的睡衣,不管是袖子还是裤腿都绕了好几个弯,看得他忍俊不禁,乐不可支。 闻妃仰头看他,把手里擦头发的毛巾砸向他的面门,双手插在腰上凶巴巴的吼:“过来!” 施品翰一愣,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走到闻妃跟前,俯身问她:“大姐有何吩咐?” 闻妃铺好被子,掀开一角躺了下去,指着另一边说:“躺下!” 施品翰又一愣神,躺下?!躺她旁边?!是不是听错了?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 闻妃竖起眉毛一瞪:“没听见吗?” 施品翰缩缩脖子,后背阴风阵阵,预感不太好。硬了头皮走了过去,站在床边。闻妃困得睁不开眼,拍拍身旁的枕头:“赶紧的,姐姐我困了。” 他躺在床上,没敢进被里。她一手拉了被子给他盖上,一手穿过他的后颈,抱住他拥入怀中,困顿的说:“睡吧。” 他僵硬的身体在她的怀里不敢动弹,她轻拍着他的肩背,脸贴着他的脸。一种温暖,暖暖的,遍达四肢百骸。 物质,他什么都不缺;感情,他也拥有很多。他所缺的,仅仅只是那一份鲜少的温暖。 她轻轻的拥他入怀,少女淡淡的体香窜入他的鼻息。他的头埋入她的颈窝,她收紧了手臂。肩头,有些凉,还有些湿。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她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似星光在闪耀,明亮得吓人。 她在怜惜,也在怜悯。她无法确认他是否妥协,然而他的顺从,令她心中溢满感概。不管经历了多少的磨难,也不管经历了多少愤恨,他终归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就算他在人前装得冷漠,张扬,跋扈,心中,依然会渴望这份不起眼的温暖。 施品翰,你千疮百孔的心,我怕我无法帮你一一补满…… 时过境迁,一晃,已过了四个年头。这四年内,他的成长,他的变化,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然而她这四年也不是一帆风顺。与张灼的分离,与父亲的决裂,都让她无暇顾及他的一切,纵使知道,也有心无力。大学四年,看似快乐的她,一直像个鸵鸟窝在自己的空间里沉寂。 再一次与施品翰一起遇上袭击事件,她的记忆瞬间被拉回过往,回神间,她才发现,蒙特的身边多了三个身影。两小一大。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忽然出现的三个人。 两个小东西转着眼珠子四处张望,好奇得恨不能跑到几人跟前上下其手的摸摸。两人中间的女人很明显没想到走到这里会遇上这种事情,微微呆滞,片刻后领着两个孩子迎向闻妃,招呼道:“怎么这么闲?两人浪漫都浪漫到巷子里来了,天黑好办事?哈哈。” 闻妃笑得有些牵强。闻人秋的出现让她戳手不及,“你住这片?” “嗯,再拐两个弯就到了。去坐坐?” 施品翰不认识闻人秋,注视着蒙特的一举一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究竟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真的愚钝? “妈妈,皓老爹的电话,接不接?” 朝阳忽然举起手里的手机,闻人秋迟疑了一瞬,拿过电话,接通:“到门口了?我们马上就到家,訸少爷也到了?好,好,好啊……” 闻人秋挂断电话,脸庞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她的声音不高,含着淡淡的戏谑:“皓邀请施少爷去我家,希尔先生,今天得麻烦您提前手工了。皓说,下次请去郊外办事,居民区不仅容易走火,到处还都有红外线摄像头,因小失大,不划算。” 蒙特·希尔重新衡量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同时打量四周,丝丝的红光引起他的警觉,一语不发,转身便走。 等到蒙特的人全部撤离巷子,闻人秋才长吁一口气,弯腰和自己的儿子击掌:“合作愉快!” 一旁的晨暮倪视自己老娘一眼,“老妈,你耍诈!” 闻人秋一个爆栗敲在她脑门:“兵不厌诈,你不懂?回家去背《孙子兵法》,朝阳监督!”晨暮尖叫:“我不!” 朝阳双手抱在胸前,酷酷地说:“你可以上诉,前提是老爹们不信老妈,信你的话。” 晨暮抬腿一脚踹过去:“我虽然会上树,但我不是母猪!” 兄妹俩打打闹闹往家的方向奔跑着,闻人秋哈哈的笑完问闻妃:“去我家坐坐吧,一会儿皓到了让他送你们回家。蒙特……我想他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施品翰和闻妃互看一眼,闻妃点点头,两人跟着闻人秋去了她的家。 一进门,两人就被屋里的摆设吓了一跳,朝阳和晨暮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两人在地毯上笑得满地打滚。闻人秋也在两人身后笑弯了腰。 ------------ 上架感言 《诙谐的暧昧》从第一章开始,有真正发生的故事,也有穿插编纂的故事。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让沫兮伤,也让沫兮笑。沫兮只记得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写,写在书上,写在笔记本上,连作业本上也有写过。 结婚的时候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家,拉开书柜,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张,一页一页记录的全是自己对情感的一点一滴的变化。 由憧憬到害怕,最后变得淡然。很多人的感情可能和沫兮的经历是一样的吧,从热情到最后的冷却。 这个过程有时候会很长,有时候会很短。不管结局是什么,经历过了,那就是过去的事情了。 无论何时再翻出来嚼嚼,那就是以前的事情。因为时间不能倒退,所以,过去的事情,只能算做过往。 无论是最开始时的期待还是到后来的无所谓,现在的沫兮对写文的热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安静的写,安静的看,安静的去想象自己在文中所描绘的场景与对话。 写时候会累,会疼,也会流泪。写完了,情绪过去了,走在街上,沫兮还是沫兮,好像在演戏一样,导演喊了 “卡”,哭的泪停了,笑的嘴角垮了,悲的伤也飘了。沫兮会来飞库得谢谢小安子,没有他,沫兮也不会来飞库,更不会遇上小谢,和格格。 沫兮遇上过不少的编编,但没有名气的人是个什么待遇,不用我说,写文的伙计们都清楚吧。 飞库的编编,真的很好。沫兮虽然写言情,但还是不太会说煽情的话,只能直白的说声:谢谢! 《诙谐的暧昧》一直在排行榜上是沫兮没有料到的,上架了以后点击与收藏会少多少沫兮不知道,也无法去想,呵呵,因为诙谐的收藏本身就不太高。 沫兮曾以为,诙谐到结局的时候能不能达到上架的条件都是个问题。沫兮没想过自己的文也有上架的一天。 沫兮是个笨蛋,不太懂得去拉人气这些活儿,喜欢看诙谐的朋友请继续支持沫兮吧! ^@^为了方便大家的订阅,下面介绍一下vip的充值方法。充值VIP具体流程如下:一、首先注册一个飞库读者号,并登陆! 当然,用自己原有的账号的也可以!二、登录后,在网页右上角点击‘个人书屋’。 三、打开后在左侧有一个‘个人书屋向导’,点击第二项‘申请VIP’。 四、如果您是用网银、支付宝冲值,请选择支付金额,并点击‘开始支付’。 五、用网银支付的朋友在点击‘开始支付’后,即可以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一系列的冲值申请。 详细请自行查找(可能需要控件,控件绝对安全,请放心下载)第三种充值方法——神州行手机充值卡兑换飞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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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身疲 ------------ 三十三 勇气 ------------ 三十四 牵强 ------------ 三十五 几世轮回能得你的垂怜 ------------ 三十六 爱,仅爱! ------------ 三十七 彼此的过客 ------------ 三十八 派出所一游 ------------ 话外音 ------------ 三十九 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 ------------ 四十 古宅心慌慌 ------------ 四十一 寂寞并非爱情的源头 ------------ 四十二 不想因为寂寞而爱 ------------ 四十三 我是劳动人民 ------------ 四十四 彼此的思念 ------------ 四十五 如此相似 ------------ 四十六 休家老宅 ------------ 四十七 金色谷莠子 ------------ 四十八 承诺,轻易不给 ------------ 四十九 知足! ------------ 五十 儒雅的客人 ------------ 话外音·二·一个人 ------------ 五十一 放不下 ------------ 五十二 期望 ------------ 五十三 坚信的,是什么? ------------ 五十四 日落为证,你是我的! ------------ 五十五 一个结局 ------------ 守望心上那抹阳光 ------------ 一 假如 ------------ 二 回忆·我所讨厌的贵公子 ------------ 三 回忆·霉运进行中 ------------ 四 回忆·谁才是导演 ------------ 五 回忆·我不想出演任何角色 ------------ 六 回忆·威胁 ------------ 七 回忆·第一次 ------------ 八 回忆·善变的男人很可怕 ------------ 九 回忆·原则不是枷锁 ------------ 十 回忆·压榨 ------------ 十一 回忆·躲闪热情 ------------ 十二 回忆·适应力 ------------ 十三 回忆·征服 ------------ 十四 回忆·倦怠 ------------ 十五 回忆·刀尖上的舞蹈 ------------ 十六 回忆·起源 ------------ 十七 回忆·有伴的感觉真好 ------------ 十八 回忆·和平的约定 ------------ 十九 回忆·她的梦想 ------------ 二十 回忆·性与爱的区别 ------------ 二十一 回忆·粉色邀请函 ------------ 二十二 回忆·秋的男人 ------------ 二十三 回忆·嫩,非常嫩 ------------ 二十四 正解·暧昧! ------------ 二十五 回忆·无福消受 ------------ 二十六 回忆·生病的孩子 ------------ 二十七 回忆·宁缺毋滥 ------------ 二十八 回忆·办公室暧昧 ------------ 二十九 回忆·自由 ------------ 三十 劳碌之命 ------------ 三十一 当什么不当好人 ------------ 三十二 强势 ------------ 三十三 顺从 ------------ 三十四 另一种姿态去生活 ------------ 三十五 命运之人 ------------ 三十六 新年之前 ------------ 三十七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舍不得揍你 ------------ 三十八 拒绝暧昧 ------------ 三十九 任性的孩子 ------------ 四十 私心,保护 ------------ 四十一 冲动?放纵? ------------ 四十二 从指缝中走过 ------------ 四十三 可笑的命运 ------------ 四十四 回忆,结束 ------------ 四十五 青涩早已不在 ------------ 缱倦·背后的阳光 ------------ 四十六 生活,非比寻常 ------------ 四十七 不可思议的力量 ------------ 四十八 绑架之后的惊悚 ------------ 四十九 挣扎也是无力的 ------------ 五十 倔强的承诺 ------------ 五十一 香气下的冥思 ------------ 五十二 冤家的生活模式 ------------ 五十三 伤人的爱 ------------ 五十四 永不褪色的思念 ------------ 五十五 未婚妻的宣战 ------------ 五十六 新月之下 ------------ 五十七 陪我跳一支舞吧 ------------ 五十八 因为爱,请一定要爱 ------------ 五十九 缄默,要到何时 ------------ 六十 每一秒都是从神那里偷来的 ------------ 六十一 如果,神能听到我的祈祷 ------------ 六十二 此生无憾 ------------ 六十三 深情倾唱 ------------ 六十四 调戏 ------------ 六十五 萌动的贱格 ------------ 六十六 情何以堪 ------------ 六十七 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1 ------------ 六十八 告诉你我所有的一切2 ------------ 六十九 终于到了这一天 ------------ 七十 躲藏的港湾 ------------ 七十一 求婚,不是玩笑 ------------ 七十二 爱情,不是我人生的所有 ------------ 七十三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 番外一 (88106 .) 某年某月某日。 中午。 家里的饭桌上。 秋忽然说:“暖,儿子的魅力如同当年的你啊……”尾音婉转,绕梁而上。 暖一愣,那小子早恋了?不对啊,他可从来没早恋过。再看自个儿儿子,十五岁的他也可以恋爱了。好好一英俊小伙干吗非要被学习勒得死死的。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让大家知道。因为秋对他们一直以朋友的态度交流,两个孩子也因此“没大没小。” 朝阳一挑眉,淡淡地说道:“妈,我没早恋。是别人恋我,我可没参与。”暖笑了。 “我说我一直忘了件什么事呢。”秋右手拿着筷子,左手一拍桌子,暖和两个孩子同时看向她。都被她这一巴掌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老公,一会去药店买盒bi孕套给朝阳,放他书包里。对了,别忘了紧急bi孕药。”朝阳闻言脸倏一下红透了。晨暮抿着嘴幸灾乐祸。“紧急避孕药放晨暮书包里。” “啊?!妈,你搞什么啊。”晨暮尖叫。 秋说得还蛮像那么回事,下一句话由她口中逸出,暖便后悔了。“你老爸当初可是个暴力男,真可惜了我那件T恤……” 老天,暖心中哀嚎,我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捂住她的嘴,交代儿子女儿收拾桌子。拦腰扛起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就迈向房间。“啊……天杀的,搞什么?我教育孩子呢……”秋抓住门框不松手。“我先教育你。”不由分说,暖侧身关上了门。门的隔音效果良好。不必担心儿子女儿听见少儿不宜的声音。88106 . ------------ 七十四 我们的爱永不停歇 ------------ 暗夜的魅惑 ------------ 七十五 始端·启 ------------ 七十六 软禁·殤逝的爱 ------------ 七十七 生活,琐碎 ------------ 七十八 提拉米苏——记住我 ------------ 七十九 到底是白兰地醉了人,还是人醉了吻 ------------ 八十 爱,到底源自何处 ------------ 八十一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 八十二 缄默的爱慕 ------------ 八十三 欺负 ------------ 八十四 我爱你!?可笑的三个字 ------------ 八十五 ……以后 ------------ 八十六 殤逝·抉择 ------------ 八十七 Best partners ------------ 八十八 跳下来,我们接着你! ------------ 八十九 妈妈…… ------------ 九十 好马不吃回头草 ------------ 九十一 他若不离,我就不弃! ------------ 九十二 我可以照顾好妈妈 ------------ 九十三 正常人的生活 ------------ 九十四 或许,这样成为一个结局也不错 ------------ 番外 夏慕歌(一) ------------ 番外 夏慕歌(二) ------------ 季寒(一) ------------ 季寒(二) ------------ 季寒『三』 ------------ 季寒(四) ------------ 季寒(五) ------------ 季寒(六) ------------ 两个短篇故事 ------------ 放学后的温情 (88106 .) “叮铃——” 期盼已久的放学铃声响过,讲台上那位口沫横飞的政治老师不厌其烦的动着两瓣红唇继续讲解习题。完全没有下课的意思。 久久无聊的咬着笔杆,左手支着额角,无声叹息。 这老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准时一次下课呢? 终于,在放学铃声响过25分钟后,全班同学听见了渴望已久的两个字: “下课。” “死老姑婆!” 久久听见同学小声嘟囔,笑了起来。 一板一眼的政治老师,还真没见过她穿过除黑白以外颜色的衣服呢。果然像个老姑婆。 收拾好书包,背带挂在左肩。久久双手揣在衣兜里,慢腾腾向校门走去。 又是一个无聊的周末。 明天做什么? 睡觉? ? 玩游戏? 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一辆脚踏车从身边呼啸而过,风带起久久的长发,飘扬在空中。 久久顺了顺头发,皱起眉头,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这厮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什么时候才能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好孩子…… 出了校门,穿过一条街,坏孩子司洋坐在脚踏车上,单脚撑地。等她走近了,挥挥手:“这么慢。” 久久瞪他一眼:“我两条腿能比两个轮子快我就不是人了。” “是什么?”司洋戏弄地笑:“外星人?” “去。”久久掐了他一下,坐在脚踏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上哪儿?” “看电影?” “恩,好。” 司洋骑着脚踏车,穿梭在街上。 排队买了电影票,是一部爱情片《向左走,向右走》。讲述的是一男一女总是在不经意间错过的故事。 “爆米花?”司洋问久久。 久久点点头:“我要可乐。” “好。” 坐进影院,除了前面,到处都是黑黑的。久久把手放在扶手上,司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与手指交叉而握,轻轻的,微紧。 司洋,是她的恋人,也是她的同学。和所有高中生一样,她恋爱了。恋爱对象,就是这个嚣张的青年,肆意挥霍青春的男孩。 久久知道司洋有很多女朋友。所以在司洋提出跟她交往的时候,久久并不看好这段恋情。可是,有这样一个出众的男孩做自己的男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不得不说,司洋对女孩,很有一套。至少,久久是这样认为的。 早上,他会给你准备一块蛋糕或者一罐牛奶。 中午,他会问你想吃什么,然后冲进食堂在密密麻麻的脑袋里买到她想吃的东西。 晚上,他会送她回家,分别时,只亲吻她的面颊,从不会过多的亲密。更不会有别的过分要求。 久久认为,这是司洋对付女孩子的手段。 所以,她很肯定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动心。 可是他的温柔……很难不动心…… ------------------------------------------------------------ 放学后,久久和司洋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对面,桌上摆放着书本纸笔。 学习。以完成老师的要求而学习。 因为司洋是由老师指定的,替久久补课的优生。 做完数学,久久趴在桌子上偷懒。司洋敲了敲她的脑袋,“累了?” “恩。”久久懒懒地回答。 “那我们做点让你能兴奋的事情吧。”司洋坏坏的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吸引。 “什么?” 久久抬起头,司洋忽然勾住她的后脑,准确无误的亲吻在她的唇上。 她惊讶的睁大的眼睛。司洋轻声说:“闭眼。”她乖乖的把眼睛闭上。忽而又觉得不对,她猛地推开他。捂着嘴说:“过分!” 司洋坏笑:“我以为你很喜欢。一开始,你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她没有拒绝…… 是的,她没有拒绝…… 难道她真的喜欢司洋的亲吻? 可他有很多女朋友。传闻他已经睡了很多女孩子…… 难道,她将是下一个牺牲品? 久久站起来,迅速收拾书包,拧着背带就往外走。 司洋拉住她的手腕,不以为然地说:“何必这样。只是一个亲吻而已。” 久久冷着脸说:“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司洋觉得她不应该这样。至少这两周,她对于他的触碰并没有反抗。为什么现在她会这种反应? “谢谢你的耐心。也谢谢这两周你对我学习的帮助。不过,我不喜欢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弄。” 像傻子一样……被人戏弄? 司洋使劲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的将她禁锢,蛮横的去亲吻她的唇畔。 戏弄…… 她认为他在戏弄她? 这两周的尊重和小心翼翼,只是为了今天的戏弄? 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久久咬破了他的唇,飞快的逃出了教室。 她不愿意自己被人如此戏弄,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所暗恋的对象…… ------------------------------------------------------------ “哟,司洋,嘴怎么了?” 第二天,有同学看见了司洋被咬破的唇。他摸了摸被咬破的地方,坏坏地笑:“被久久咬的。” “诶?久久?!没搞错吧?”同学很惊讶。因为久久是那种很不容易搞定的女生,怎么可能和司洋这样的男生扯上关系。 “对噢,是久久咬的。”司洋笑眯眯地回答。久久在走廊上听见司洋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司洋,干嘛去招惹久久,你有很多选择呢。”女生们因为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被人咬破了唇而心疼。 “久久的唇很柔软呢。让我欲罢不能啊。”司洋的口吻是那样的欠揍。久久走上前,毫不犹豫的扇了司洋一个耳光。 冰冷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向司洋。 “呵呵,久久生气了。”司洋依然在笑,“久久是生气我和别的女生说话吗?” 久久握紧了拳头,他就是这样,总是把别人当成傻瓜一样的戏弄。 “我不会对你这样的人动心,因为你是那样的卑鄙无耻!”久久低沉的声音里是无法宣泄的恨。 -------------------------------------------------------------- 放学,久久一个人走在校园里。从教学楼,走向校门口。 两名女生堵在了久久面前。其中一个说:“久久,别不要脸行吗?司洋也是你可以亲的。” “就是,居然敢咬司洋。太过分了。” 久久看了两人一眼,仍旧向前走。 两名女生见状,一人挥起一只手,目标——久久的脸颊。 “啪” “啪” 两声过后,久久从司洋的怀里抬起头。他为什么要护着她?就为了让她感动把她拿下? 两名女生见自己打中了司洋,害怕的扭头就跑。 司洋笑着问久久:“吓傻了?” “玩够了吗?”久久认为,司洋的举动不过是他和别人串通好了戏耍她的把戏。 司洋歪着头,“久久……” “别叫我!”久久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跑掉。 她不敢多做停留。即便知道他是戏弄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动心。 单恋……好苦…… ---------------------------------------------------------- 司洋和几个女生在走廊上说笑。久久从走廊上走过,司洋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就跑。 两人一直跑到楼顶,司洋才松开她的手。 “你到底要做什么?”久久很恼火。喘着粗气吼。 “我要做什么?”司洋扬起头,猛地将她推到墙边,抵在墙上,箍住她的头,低头吻住她的唇。“我要做什么……这就是我想做的……” 他单手轻易的抓住了她的手,用身体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 喘息着,他松开了她的唇,俯在她的颈窝。湿热的气息喷在肌肤上,是痒痒的悸动。 “放开我……”久久哽咽着,她有被羞辱的愤恨感。 “记得吗久久……”他抱着她不松手,“你笑着对我说,‘你很帅啊小伙,青春洋溢呢。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很亮。’我一直都记着你说的这句话,因为不曾有人如此认真的对我说过这种话。她们总是想着如何把我拿下,如何诱惑我去碰她们。虚荣的感情,怎么能称之为感情……” 久久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久久,我喜欢你的眼神。总是很认真的面对我,很认真的对我说话。很认真的对我笑。那种感觉……很暖……” “久久……” 他的唇顺着脖子而上,眼睛,脸颊……吻去她的泪水,最后落在她唇上。轻轻的,怜惜着…… “久久……”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久久……” 喜欢你…… 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 此文献给我家亲爱的久久童鞋,虽然不知道你家小伙是个什么样的男孩,但很期望他是一个懂得爱和感恩的小生。迟来的祝福,生日快乐!88106 . ------------ 撞桃花的笨丫头 (88106 .) 一 “笨丫头,最近过得好吗?” 笨笨把电脑屏幕做小脚闪烁的头像点出来以后,盯着这句话一愣一愣地傻。 “笨丫头,忘记我是谁了?” 她怎么会忘,又怎么敢忘记他是谁……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点什么好像不是她的性格吧?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有点激动,有点无措,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怨…… “笨丫头,别纠结。不愿说话就算啦,再见!” 再见?什么叫不愿说话就算了?什么跟什么嘛…… “〒▽〒” “╭(╯3╰)╮” “╮(╯▽╰)╭” “╮(╯﹏╰)╭” …… “笨丫头!?” “我在呢。” “在你不说话(佯怒,杀)” “刚才不在嘛……” 跟他一说话,自己的口气就不自觉变得像撒娇似的,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掉鸡皮疙瘩。 “呵呵。笨丫头,现在该工作了吧?” “嗯,安于现状。你呢?早已事业有成,娶妻生子了呗?”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事业没成,妻、子没影。” “(可怜)原来还是同道中人啊。” 没话题了。 没话题了?! 笨笨绞尽脑汁不知道说什么好。 问多了吧,显得那个……不说话啊,显得那个的那个…… “笨丫头,笨丫头啊……” 笨笨忽然觉得一股暖意布满心房。那年,他以大哥哥的姿态陪伴着她,开导她。让她最终走出人生的阴霾。 而后他忽然间消失,现在又忽然间出现,难道说网络就该如此神出鬼没? “笨丫头,和那个人怎么样了?” 对啊,他离开的时候正是她和那个人相爱的时候。爱得那么疯狂,那么的炙热,爱到忽视身边的一切。 自嘲一笑,敲出两个字,“完蛋!” 笨笨的回答令另一头的人沉默了许久。 “笨丫头做什么工作呢?” “摄影。” “很酷的职业!” “呵呵。” “笨丫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的头像暗了下去,笨笨手上的动作停顿两秒。微恍,忽而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分分合合,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端令自己纠结。 只是,会有一点点,失落…… 二 爱,是一个借口,一份诚意,也是一段感情。 一个借口。因为有人会用爱为借口,不断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比如:欺骗!都是以爱的名义来进行的。 一份诚意。因为有真实的爱,才能在生活中展现诚恳。说到做到,以爱为名,决不食言! 一段感情,任何有关于“爱”的情感都是让人有着无限憧憬的故事。因为人们都渴望爱,不管是爱与悲哀,都不是任何人可以利用的手段强迫别人来爱。 爱…… 多么美好的字眼…… 同样,它也是那么的令人悲伤…… 笨笨与盛西相爱了。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盛西说,笨笨,我们见面吧。 笨笨犹豫了。这算是自己的爱情结出的一份果实吗? 当笨笨站在盛西所生活的城市的街道上时,笨笨退却了。 她问自己,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真的能够承担不可未知的一切吗?她的答案是不知道。 街走完连接着下一条街,她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神情冷落。 站在空旷的广场,扬头迎风。这是盛西生活的地方,这里是盛西成长的地方,这里每一处都是盛西的影子。 盛西,盛西…… 我来了,盛西…… 我站在你曾站的地方,与你一样,扬头迎风……我却做不到与你一样放肆的张扬。 盛西…… 笨笨努力仰头,倔强的不让泪水从眼眶滑落。 可是,眼眶好小。贮积不了太多的泪水。它们顺着眼角滑下,没入鬓角,隐没在黑色的发丝里,凉凉的,冷!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位老太太过来关切问笨笨,神情颇为担忧。笨笨丢下两字:“没事。”落荒而逃。 胡乱抹去脸上斑驳的泪痕,祭完五脏庙,笨笨返程。 爱一个人,需要的,只是勇气! 三 现在的笨笨想起当年的勇气,自己也咋舌。自己怎么就神使鬼差的去了呢?还好还好,最后没去见盛西,否则…… 否则?没有否则!因为她没见盛西。从那以后,她和盛西断了联系。当真成了相爱不如相恋,相见不如怀恋。恨,不如忘却! 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刺绣T恤,脚上是一双穿了两年的运动鞋。戴上鸭嘴帽,背上工具包。她今天要去镇上采风。 都说丽江是个邂逅一声的爱人的最佳场所。笨笨表示怀疑,真的那么准吗? 她好像听沫兮说过,人会因为寂寞而爱上任何人。只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多一分,只是添油加醋! 旅店不远处有家面包店,里面有份牛肉面包很好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她在Q上跟久久和沫兮说,久久问,那该是什么味道?笨笨,你别谗我!沫兮说,应该是家的味道吧。在都市待得久了,都会觉得家的味道何其难寻。笨笨,你真幸运! 幸运吗?或许吧。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牛肉面包,道过谢,转身。撞上了身后排队来买面包的一个男人。笨笨道歉,手里的面包虽然差点因这一撞飞了出去,但撞人的是她,她还是老老实实歉疚的道歉。 “没关系。”很适耳的男中音。笨笨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悸动啊!!原来自己真的很幸运……原来自己也能邂逅帅哥…… 怎么感觉嘴角有点湿?不会吧?流口水了?笨笨下意识把面包塞进嘴里以达到掩饰自己嘴角湿润痕迹的效果。 帅哥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排队。 东奔西跑累到中午,笨笨拖着饥肠辘辘的虚弱步子扑进一家饭馆。 已经过了高峰期,人还是不少。运气不错,刚好有人吃完饭结账。拣了张桌子坐下,等着自己点的餐。 “你好。请问你是一个人吗?”一个美女,热情洋溢,神采飞扬,光芒四射。笨笨点点头,停下翻看相机的动作。 抬头,她看见了上午遇见的男子,不过,他站在这名千娇百媚的女子身边,更加的惹眼。 “啊,太好了!老哥,我们和她拼桌!”美女兴高采烈拍手,男子报以微笑。不知道美女是什么感觉,反正坐在一旁的笨笨快被那抹笑中含带的温柔溺死了。 他们选餐时,美女时不时问笨笨什么东西好吃,笨笨也迷糊。她除了拍摄时脑子能精明一点,其他时候只能归于迷糊一族。问她?算是白问了。 “这是你拍的吗?太漂亮了!”美女自发坐到笨笨身旁,时不时一声惊呼。“这里这里,我上午去过,天呐,你拍得比真实的还好看呢。”美女赞叹,男子一直到笨笨的套餐端上桌才说话:“馨。” 闻声,两个女人同时望向他。笨笨这才真切地把他看仔细,而且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欣赏。 老天的杰作啊,不但说话声音温柔悦耳,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这还是个男人吗…… 笨笨诽腹,真他吗的极品! “别被他诱惑了噢!”馨在她耳畔低语,她回神自嘲自讽,淡淡一笑。 有的男人可以碰,有的男人只可远观。想眼前这个极品,就属于那种摆在橱窗里的展列品,不可亵玩! 男子轻蹙眉头,馨立刻坐了回去,冲笨笨俏皮拌鬼脸。 吃完饭,对面的两人还在慢条斯理的用餐,见她收拾背包,馨问:“你吃完了上哪儿?” “回旅馆,今天不出去了。”笨笨收拾相机,道了再见,没有拖拖拉拉,更没有依依不舍。 下午4点,外面下起了雨。笨笨突生一个念头,抱着相机穿上雨披冲进了雨雾。 连闪完一张Mini卡,收起相机,雨还在下。 下午6点,虽然雨还在下,也许是夏季的缘故,天还很亮。笨笨脱下雨披,仰头,站在雨中。 脑中闪现一个名字——盛西。 飘落而下的雨点打落在身上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真实。在雨中展露的微笑是绝美的,却没人会说那是水出芙蓉,多说的是凄凉的美意。令人心酸不舍的寒。 忽然想起一句话:我在时间的深渊里,用目光行走,用脚支离前进的方向。 人们用目光去追寻自己的渴望,从书本的故事里,从电视的剧情里,从电脑的网络里。这些追寻只需要目光,不需要脚。 然而,当人们想行走的时候,却发现脚只能支配方向再无法行走。生活的悲哀,真的是悲哀。因为我们总是在看别人的生活,鲜少回视自己的命运轨迹。 一身被雨淋过之后的狼狈。 笨笨回到旅馆,泡了个热水澡出来,雨已经停了。 坐在床头,电脑放在腿上,翻看着图片,思绪飘飞。 原来,盛西在自己的心中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四 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城市,笨笨愤然。 自己在传说中爱情邂逅告发点居然没有邂逅到爱情……悲催啊…… 小编给笨笨拨来电话:“妞,有个活。给几个帅哥拍封面,有兴趣没?” 笨笨两眼放光:“有!” 时间,地点说定,笨笨如约而至。 到了摄影棚,等到模特儿站到聚光灯下,笨笨先是一愣,美色当前……而后坦然自若……看多了两条腿走的人,再不习惯,也习惯了。 一组拍完,模特儿去换装,她去换Mini卡。老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也没发现哪儿不对。 等到拍完所有照片,已是两天以后。小编招呼,同大伙一起去吃犒劳宴,日式料理,一个大包间里,热闹非凡。 人长得帅就是受欢迎啊。 几个模特儿被众人拥簇着,好不得意。笨笨目光扫过,好像少了一个……是少了一个! “笨笨,这次能这么效率完成任务,全托你的福。我敬你!”小编醉醺醺端起两杯酒,递给她一杯。 她不会喝酒好不好…… 一只手,手指修长,指尖圆润。像钢琴家那种艺术感非常强烈的手。从她的侧面伸出,结果那杯酒。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我帮她喝。” “诶?啊?不是……” 晚了。他已经喝完了。笨笨呆滞。 卸完妆的男人竟然是他……那个在丽江遇上的男人…… “达斯,英雄救美?不像你的作风啊。”旁边的人打趣,接着众人哄笑。笨笨脸烧得厉害。 原来,他叫达斯。 吃完饭,笨笨将喝的东倒西歪的人们一一送走,长吁一口浊气。抬腿打算沿着马路压一截。 两声喇叭响起,蓦然抬头。一辆“四个圈”停在自己的身旁。车窗里探出一个头,“上车。”没得商量的口吻。 笨笨摇头拒绝并道谢:“谢谢,我想走走。” “上车!”没有急也没有恼,平静地重复。 车门打开,一个固执的人,一张固执的脸,笨笨翻白眼,桃花运?不是这么走的…… 上了车,达斯开的很平稳,笨笨心里犯嘀咕,电视电影加里,男主送女主回家不都先问女主住哪儿吗?这帅哥怎么什么都不问呢? 车停在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楼下,她傻了。 “笨丫头,下车!”达斯轻叹,口气是百般宠溺。 笨丫头?! 笨笨见鬼似的盯着达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做梦了…… “笨丫头,别用一副见鬼般惊悚的眼神看我。”达斯唏嘘,无奈叹气。只是简单的表情,在他脸上十分生动。 “我……我……”笨笨想说,我只是一时激动……张着嘴,她舌头打结了。 “笨丫头……”达斯抚着她的脸颊,俯身一个轻吻啄在她嘴角。“别张嘴邀请我……”他眼底的眸光淡转,似把持不住的暧昧,惊得笨笨闭上了嘴。 “乖,听话。”他抚摸她的头,赞道。 忽然,他一手摘去她的眼睛,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个结实的吻,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唇上。 微凉的唇,灼热的呼吸,还有那黏湿的舌头……她只觉一股电流从头贯穿全身,根根汗毛竖立。 “闭眼!”他带着幽怨的命令,她的眼皮瞬间搭下,紧紧合拢…… 她的朋友很少,少得可怜,她的绰号笨笨,是她自诩。知道的人少之甚少,除了盛西……只有他…… 笨丫头,三个字。看起来简单,说出来,包含了多少的宠溺……又含带了多少的怜惜…… 泪,顺着脸颊滑落,毫无征兆…… 他缓缓松开她的唇,拇指指腹拂去泪珠,如此的温柔,让她泪眼绝提…… “你这个,笨丫头!”88106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